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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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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凉小透cool


1楼2015-10-18 14:06回复
    【傲娇脸】你们都不准催,因为我也在等作者更得说T^T


    11楼2015-10-18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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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长苏不再开玩笑,因为他知道这位少阁主的袖子里即使没有老阁主的寒铁软鞭,也有无数的药粉毒膏可以随时给自己一些颜色瞧瞧。
      蔺晨将自己和祁王分得很清,他不愿意担负祁王的身份。
      为何?
      “唉。”梅长苏随着这一声“滚”真的离开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口绵长的气息。
      梅长苏赶回靖王府,只见林太医正和静太后在僻静的亭后,说着隐秘的话。
      “太后无需多虑,陛下只是受了风寒,才会高烧难退。”林太医毕恭毕敬。
      “同为懂医之人,这种话就免了,我很清楚他的状况,风寒事小,撞邪事大,如今疯疯癫癫如失心疯般,到底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静太后焦急的踱了几步。
      “既是撞邪,不如请国巫前来一看?”林太医提议。
      “不妥!”梅长苏和静太后异口同声起来,听闻身后来的正是梅长苏,静太后遣下林太医,与梅长苏面面相觑,心照不宣,萧景琰是撞了邪,而这邪可不是什么鬼神,而是活生生的人。
      “景琰这孩子……”静太后欲言又止。
      “太后放心,此事交给我,心病还须心药医,疯病还需疯子来救。”梅长苏打算再去琅琊阁一会蔺晨,在去之前,他先行去见了萧景琰。
      只见萧景琰长发散乱,在靖王府的祠堂上供奉的祁王灵牌摔得稀巴烂,摔烂后又猛然痛哭流涕,抱着破碎的灵牌,又哭又笑。
      “景琰!”梅长苏两步上前,不想萧景琰一个眼神睥睨过来,双目通红,拔剑直指梅长苏。“你都看见了?你第二次看见了是不是?”
      梅长苏欲言又止,这昨夜第二次沧浪花海发生的事,他真的没看见。
      “你看见了……哈哈哈哈……你看见了却不阻拦,你永远是这样,你宁愿看着我和他发生关系,也看破不说破,只因为你喜欢他,你顺着他的所有意愿!即使你知道我心系与你!”萧景琰一语毕,梅长苏脚下顿时不稳,不对了,他有些乱……这不对!
      你心系于我?“景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梅长苏一直认为萧景禹和萧景琰是两情相悦。
      “小殊,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什么意思!”萧景琰两步上前,剑锋抵着梅长苏的颈喉,一双湿气的鹿眼通红,“当年,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在沧浪亭的树后看着。”梅长苏看着这双无辜的鹿眼,圆怔着,带着一抹稍纵即逝的狠劲,“我知道你在看,不止如此,我还知道父皇也在看,我就是要他看见,要他看着萧景禹是什么货色!对自己亲弟弟下手,是何等畜生!”
      他又笑了起来,笑得那般得意,那般冰冷,那般陌生,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萧景琰吗?
      “小殊。”萧景琰放下了手中的剑,疯魔了起来,“小殊!他死了,只剩你和我,再也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他逼进了一步,梅长苏却后退一步,眼前的人是萧景琰,是皇帝,和梁帝有何差别?梁帝的儿子,都留着薄情寡义的血,是伪装残忍黑暗的伪善者。
      “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是又如何!小殊,萧景禹害死了你全家,他对我说,即使是死,也要拖着你陪葬,绝不容我和你快活,所以,八万赤焰军被他拖着一同陪葬!你认为只靠着夏江的伪证就可以让父皇相信赤焰军反叛?!是他!是他!……”
      “你胡说!”梅长苏心乱如麻,不堪忍受,推门而出,牵了他的马,不顾他人阻拦,一路横冲到琅琊阁据点,他挥开众人,直到冲入蔺晨的院子,看见那人白衣,锦带束腰,慵懒的坐在门前,一方锦帕擦一柄软剑,黑发如瀑及腰,面具遮半面,发现了自己,转过脸来,白茫的光线里,高雅的轻笑着。
      梅长苏所有的质问,苦涩,迷乱,恐慌,痛苦……因这样的笑容,纠结于胸,除了痛还是痛,他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已再也看不清萧景禹那祸国殃民的半张脸,昏倒在地。
      “长苏!”蔺晨丢下软剑,急忙将人扶进了屋。
      此时一阵南风,一阵凉意,“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萧景琰手中的那件绿萼梅花白色纱衣随风飘落,随着记忆沉浮翻滚着。
      “小七,喜不喜欢哥哥?”少年萧景禹稍显青稚,但容貌佳好。
      “喜欢!小七喜欢哥哥!”七岁的萧景琰天真浪漫。
      “小七,喜不喜欢哥哥?”少年萧景禹高挑挺拔,气质不凡。
      “喜欢!景琰……喜欢。”十二岁的萧景琰稍显羞涩。
      “小七,喜不喜欢哥哥?”青年萧景禹举手投足间,显绝世风华。
      “喜、喜欢吧?”十七岁的萧景琰,心不在焉,看着旁边年纪相仿的那位金陵城最耀眼的星,迟疑了。
      自此以后,萧景禹不再问这句喜不喜欢,他穿着淡雅的衣,会在清晨奏响那把焦尾琴,吟一首“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他会捏着萧景琰的下巴,高雅的轻笑着,不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命令,“小七,你是喜欢哥哥的。”
      萧景琰只觉得下巴被捏得生疼,但萧景禹依然轻笑着,不曾放开。
      “是、是喜欢。”十九岁的萧景琰不敢忤逆,渐渐心中有了叛逆的怒火。
      而萧景禹真的相信萧景琰这句“喜欢”吗?
      他相信,他相信萧景琰说的所有话,所以,他死了。
      那件白色纱衣飘零在地,染了尘埃,萧景琰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带着恨意湿了眼眶,成了哭腔。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5-11-23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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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不知我意……不知。”蔺晨摘掉那半面面具,祁王的那副半人半鬼面容渐渐改变,他平日里的容貌已恢复,又将那柄软剑细细擦拭,打一个哈欠,身体虚浮,又困了。
        但愿平生乐逍遥,不解南风,不问世事几多愁。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5-11-23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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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我自己抢,等太久。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5-11-23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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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长苏直视蔺晨的眼睛,这人有令无数人欣羡的双眼皮,一双风情中深藏睿智的双目,梅长苏不愿直视这双眼睛,唯恐自己改了主意,他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又飞舞了睫毛,睁开眼睛,“蔺晨,我曾以为祁王对我是真情实意,如今飞流跟着我,算是他欠我的。”梅长苏把“欠”字咬得很重,蔺晨拉住他的一只宽袖,“林殊!飞流自幼便跟在我身边,祁王他欠你什么!我来偿还!”
            “自幼?你想起了身为祁王的记忆?”梅长苏质问。
            “没有。”蔺晨如实回答,只是自他作为蔺晨复生开始,飞流就跟随在他身边。
            “那你就没资格和我说话!祁王欠的你还不了!”梅长苏挥开蔺晨。
            蔺晨看着梅长苏离开的背影,突然头痛起来,扶了扶脑袋。他看见飞流从房顶上飞下来,手上还拿着那红双喜的剪纸,有些担忧的向自己走过来,“飞流,到蔺晨哥哥这里来。”他唤到。
            “飞流,到苏哥哥这里来。”梅长苏亦是唤了一声,飞流左顾右盼,最后还是乐呵呵的跑到梅长苏身边,美滋滋的笑着。
            “飞流乖。”梅长苏笑了一下,捏了一下飞流的小脸,拉着他的手走开,在余光里,梅长苏瞧见风吹起蔺晨的茶白色衣摆,衣摆下是同色的素鞋,任他变换了身材,换了容颜,这双脚的大小不曾变过,这双脚的主人曾在炎热的夏日脱掉外袍,脱了鞋,袜放在水池的岸边,将宽大爽滑的细纱材质裤脚卷到膝上,走下水池,去摘池中的蓝莲,要送给他的母妃。那时,林殊淘气,偷偷摸了他的鞋袜,去其他地方玩,忘了时辰,待小林殊拿着鞋袜正要赶回池边时,正撞上萧景禹,这人怀中抱着蓝莲花,宽松的裤脚下是赤着的双脚,沾满了沙烁泥土……
            “你小子,我要罚你,重重的罚。”萧景禹敲了一下林殊的脑袋。
            “别敲了,景禹哥哥,我也不小了,不比你矮多少,你别老教训我。”林殊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脖子。“你要罚就罚,我才不怕。”
            “长大翅膀硬了,罚你为哥哥我洗脚。”萧景禹实则觉得双脚发痛。
            “哎呦喂,哥哥,脚可不能乱洗,越洗越臭怎么办?别再洗出一盆子的脚毛。”林殊趁机将鞋袜放在地上,转脸就跑。
            “小兔崽子!”
            ……
            往事不堪回首。
            “苏哥哥,你捏痛我了。”小飞流的手被梅长苏握得很紧。
            梅长苏这才回过神来,放松了手心。
            “苏先生,飞流哥哥!”离开靖王府,来找飞流比射箭的庭生向这边走过来,他还是换下了刚才汗湿的黑色戎装,换了一身红色的戎装,半披着黑发的少年头,束观于顶,和当年十七岁时的萧景琰相似的装扮,小跑着从蔺晨身边擦肩而过,跑向梅长苏和飞流。
            蔺晨下意识的从背后按住了庭生的肩。
            “这位先生,你有何事?”庭生莫名其妙的转过身来,看着蔺晨。
            在那张脸转过来时,看清庭生模样,蔺晨忽然不再头痛,清醒起来,说了一句“无事。”便转过身去与梅长苏相反的方向,离开。
            蔺晨回到靖王府,静太后有请,蔺晨看见那件自己视若珍宝,从未舍得穿的刀枪不入软金丝材质的绿萼梅花衣衫被静太后放在黑色锦盒中,由侍女呈了上来。
            “我的衣衫怎会在师姐手中?”蔺晨伸出手去,欲取出衣衫一辨真假。
            “你确定是你的衣衫?”静太后手中拨动的佛珠停了下来。
            “是我的,千真万确,这世间,只此一件宝贝,师姐可不能夺我所爱。”蔺晨取回了自己的衣衫。
            “我早该猜到是你的,只是还有一丝侥幸心理,不信……”静太后此时已不能心平气和,她很想扇蔺晨一耳光,质问他怎能做出此等有违伦常之事,但这种气愤恼怒,却被另一种心情按压下去,那就是蔺晨就是祁王,景禹还未死的这个事实更感欣慰,蔺晨一副不明昨夜发生何事的状况又让她有些安心,各种情感纠结起来,静太后竟是已是不知到底该以何种心情面对蔺晨,只好借口自己今日倍感疲倦,草草闭门谢客。
            “你答应我,这宝贝衣衫,你好好收着,绝不能穿上。”这是静太后交还衣衫的唯一要求。
            这衣衫,蔺晨本来就舍不得穿,所以没有迟疑便应下。
            “心语,告诉陛下,就说这鬼魅的衣衫,已交于大国巫烧了,让他勿忧。”静太后看着蔺晨离去的方向,只愿此事到此为止,不再出任何差错。
            另一边,蔺晨一路赶往自己的客房,路过萧景琰的房间,只听房内一声吃痛,他本想当没听见继续走,但两步踌躇,又退了回来,他推了推萧景琰的房门,并未反锁,门“吱呀”一声打开,蔺晨看见萧景琰正用不利索的左手给右手包扎上药,萧景琰一见自己,急忙将手掩于袖中。
            唉,好说歹说也算是自己的弟弟是不?虽然蔺晨拒绝祁王的身份,他靠在门扉,姿态随性,看了萧景琰两眼,最终还是决定走入房间。
            “陛下,不妨把手伸出来。”蔺晨走上前,将放着绿萼衣衫的黒木锦盒放下,坐在萧景琰身边。
            “朕并未允许你进来。”萧景琰瞥了蔺晨一眼,并不打算正视。
            “陛下,也并未叫草民滚出去,草民擅医,若不介意……”
            “我介意。”萧景琰拒绝。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5-11-27 0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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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我刚想说,若陛下不介意我就给陛下做一回全面的龙体检查,若陛下介意,我就只给殿下看看手上的伤。”蔺晨清然一笑,说完,伸出左手直接执起萧景琰的手上右手,捧在手心上,右手掌心覆在伤口,未久,萧景琰只觉得伤口温热,蔺晨松开之时,伤口已全然闭合,可谓神奇。
              蔺晨看着这只手,不得不承认,他的弟弟有一双过分好看的手,或许这可以算萧景琰没那么讨厌的理由之一?
              “无事,草民便先行告退。”蔺晨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走时,遗下了黑色锦盒。萧景琰看着这方锦盒,正要收好,遣人将这锦盒给蔺晨送去,他没拿稳,锦盒摔在地上,那件绿萼纱衣飘落出来,萧景琰看着这件衣衫,顿时心弦紧了一下,他捂了一下胸口,将衣衫捡起,慌乱的塞回盒中,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心语的声音,“回禀陛下,太后传奴婢给陛下带话,那件绿萼梅花衣衫,已经交于国巫手中,做法烧毁,请陛下勿再心忧。”
              “你确定国巫已经烧了?”萧景琰再问。
              “奴婢确定。”心语伏在地上。
              PS:终于可以进入正剧了,酥胸可以功成身退了,文章不用这么软绵绵的了,累啊,泪!老子要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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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5-11-27 0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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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知道自己不同以往,竟不在有限的生命里,乐在逍遥的去享受一番,还留在这金陵城做什么!是想再搅弄风云,还是依然忘不掉萧景禹,想留在他的坟墓前,为他日日凭吊!”萧景琰真是恨得不行,已是不只是气那个祸害萧景禹还是气的梅长苏。
                “萧景琰,你竟敢直呼景禹哥哥的姓名!”梅长苏想起以前,这头水牛在祁王面前永远那么听话,哪敢这般放肆。
                “林殊,你竟敢直呼朕的姓名!”林殊,你还当我是当年的萧景琰?
                “你!萧景琰!你就不怕景禹哥哥半夜变成鬼再来找你!”
                “有种他来啊,最好把朕一起带去地狱,朕还怕个鬼不成?”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拌嘴,好似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年时,秉烛话到半夜,终到告辞之时。
                “景琰,你放心,我已放下他,何况他本来喜欢的便不是我,我早该放下。”梅长苏起身,行了一礼,准备离开。
                “小殊,你与霓凰的婚礼,我定要送给你一份大礼。”萧景琰承诺。
                “不必,我只要答应蔺晨接替我的宰辅位置,只有交给他,我才放心,如此便算是给我的大礼。”梅长苏离开了,他走在入水的月华夏,心情无比轻松愉悦,“飞流,下来,跟苏哥哥回家。”
                “嗯!”飞流从那棵枇杷树下飞下来,同梅长苏说着想吃东街的糖人。
                “景琰,蔺晨亦是我回给你的礼,来而不往非礼也。”梅长苏转身看了眼靖王府,上了马车,消失在夜幕。


                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5-11-2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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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琰,你对庭生那孩子太过分,你教不了,谁教得了!”静后不怒而威的时候,架势逼人。
                  “朕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日忙到头痛!我看蔺先生每日倒是清闲自在,好不快活,先生想当这大梁的帝师宰辅,也不是不可,只要你先把庭生教好了再说。”涉及庭生的问题,萧景琰忍无可忍。
                  蔺晨思索一番,接道,“好说,我应下了便是,希望陛下到时候君无戏言。”蔺晨起身,对静后作揖,“我看师姐这核桃酥做好还有些时候,不如我先去看看我的学生,之后再来,也不耽误。”蔺晨一礼完毕,便转身离开,静后不舍,起身相送。
                  萧景琰握紧了拳头,对于蔺晨的视若无睹以及无礼,又是憋得有口无言,他有气没地儿撒,起身拿起桌案上蔺晨的食盒,坐在案前,打开食盒盖子,第一层是桃花瓣点缀的粉色榛子酥,他拿了一枚榛子酥赛进嘴巴,恨恨的嚼。
                  甜而不腻,好吃的紧,方才的恨意也被甜味冲击的无影无踪,他接二连三吃了一个又一个,好奇的打开第二层是碧螺春嫩叶点缀的淡青色榛子酥,第三层是金桔榛子酥,静后送走蔺晨,回来便见自己儿子这副专注吃着的模样。
                  “你慢些吃,又没人和你抢,你待会把食盒带回去。”说着,给萧景琰倒了杯水。
                  “我已经十几年没吃到这味道了。”萧景琰喝了一口水,咽下。
                  “为娘知道自己尝试了上百种方法也做不出他做的味道来。”静后看着萧景琰,竟像十几年前一般,难得尽显天真。
                  听到这里,萧景琰蓦然停了下来,他将手中的栗子酥放下,一脸凝重,“母后,你早知道蔺晨的身份,是与不是?”
                  静后马上知是自己一时喜形于色,露了马脚,不同于梅长苏那时,如今的景琰非同往日,静后知晓自己瞒不过,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干脆认了下来,“为娘也只是刚认出不久。”
                  “你们又一同骗我。”萧景琰站起身来,一脸的自嘲,通红了双目,大受打击,愤懑的转身离开。
                  “景琰!”静后也觉,此次是自己处理的不好,心有愧疚。
                  就在她困扰之时,萧景琰竟闻声转身回来,静后喜悦,但见他有些别扭的走进房间,将蔺晨的食盒拿走。
                  “这傻孩子。”静后忍不住,遮面笑出声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15-12-20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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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陛下,你那瓶是山楂酸梅糖。”说着,从袖口又取出一个药瓶,交于萧景琰。
                    “你为何总爱,这般,戏弄我?”萧景琰郁闷到头痛,将这个药瓶收进自己袖中,背着手,无奈愤恨的走开。
                    “因为有趣啊,人生苦短,自然要多给自己找乐子。”蔺晨轻笑着跟在他身后。
                    回皇宫的路上,必经市集,红红绿绿,人来人往,沿路小贩各自吆喝,好不热闹。
                    “你有钱吗?”萧景琰在一处停下,问着蔺晨。
                    “你堂堂大梁皇帝,难道没钱?”蔺晨打了个哈欠。
                    “我最有钱又如何,但我从不带钱,你到底有没有钱?”萧景琰打量蔺晨的袖子,在他看来,这袖子很是神奇,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有。
                    蔺晨算是怕了他,翻了翻口袋,拿出一个钱袋子,打开看了看,萧景琰盯着他从几根金条里,纠结的只拿了一锭银子给自己。
                    “真抠门。”萧景琰接过银子,加快脚步,走到不远处的一个摊子,卖的是一些女子头簪。
                    “这个如何?”萧景琰挑了一圈,拿起其中一支发簪问着蔺晨。
                    “虽是小物,不精不巧,但好在新颖趣味。”蔺晨看着萧景琰手上的那只黄鹂鸟发簪。
                    “皇后柳氏一定也会喜欢。”说着,萧景琰欲要和小贩谈价。
                    “她一定不喜欢,难看极了,俗不可耐。”蔺晨不由分说,拉开萧景琰,到了一家面馆,二话不说,叫了两碗阳春面。
                    生气的该是萧景琰,蔺晨却更不开心,吃了两口,“这面真难吃。”
                    “难吃你别吃,留给我吃。”萧景琰看着蔺晨放下碗筷,起身离开,“蔺晨,你付完钱,再走!”
                    “小七,你还是自己付钱为好。”闻声,萧景琰一口面喷了出来,看着蔺晨又是一副逗趣模样,打开扇子,身姿潇洒,走出面馆。
                    “抠门鬼,这毛病也是改不掉了。”萧景琰觉得面变得有点咸,他摸了下眼角,厌烦自己又落泪。
                    他不是他,但又是他,因为这天下间,此人独一无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6-01-11 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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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师》(蔺靖)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少年意气时
                      西边晚霞剩下最后一抹余光,沈追看着掌灯宫女点燃了宫灯,将袖中的圣旨收得更紧了些,驻足唤住蔡荃,“蔡大人,祁王重返朝堂,只怕会掀起另一番腥风血雨。”
                      蔡荃不以为意的瞄了他一眼,“沈大人未免杞人忧天,纵然祁王无人可望其项背,但陛下自有陛下的风骨,自陛下登基以来,勤于朝政、任贤革新、励精图治、宽仁明察、恭俭爱民……”
                      “得得得,从蔡大人嘴巴里说出这些拍马的话来,真是可怕。”
                      “我蔡荃向来谨言慎行,秉公办事,生平最厌阿谀拍马的小人。”蔡荃说着竟是带着一丝怒气,言下之意他说的都是实话。
                      “蔡大人真是开不起玩笑,你若真是那阿谀奉承的小人,我也不愿和你在这宫殿里,日暮之时,一起看天边晚霞,共用这一盏宫灯了。”沈追笑得眯眯眼。
                      “沈大人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话比鹦鹉学舌,没完没了,我不与你计较,赶早回家,省的家里婆娘又要唠唠叨叨。”说完径直走在前面。
                      “真是羡慕嫂夫人还能在蔡大人身边唠唠叨叨,这不,我还没唠叨,你就生厌。”沈追跟上他,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渐渐走远。
                      靖帝御驾亲征的消息,在黑暗吞噬最后一片赭红之时,飞鸽传入苏宅,第二日早朝,传至文武百官,边关之事,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待兵署调整,军队整顿,祈天祭先祖之后,梁军便是要离开金陵城,赶赴北边要塞幽州。
                      这几日,蔺晨未曾踏入皇宫一步,他配着药,神思却飘远,被自己驯养的袖中小蛇咬了一口手腕,陪伴在侧的飞流看着那血目瞪口呆,他沏着茶,煮出的是苦楚的味道,小飞流端起喝了一口“呸呸呸”,他坐在门前擦着他那把软剑,从青天白日擦到满天星辰,无人嬉闹的飞流觉得好生无聊,他想吃粉子蛋了,吉婶送来热乎的粉子蛋,他却叹了一口气,一反常态的不与飞流争抢,反是推给小飞流,小飞流“哼”了一声,气得跳窗,跑到梅长苏那里蹭吃。
                      “怎么了?蔺少爷又惹我们家小飞流生气了?”黎纲将两盘子点心拿了过来递给飞流。
                      “怕是这次,不是蔺晨惹他,是飞流自己不开心。”梅长苏一副心中了然。
                      闻言,飞流嘟囔了一下,印证了梅长苏的猜想,将手中的樱桃果子大口的塞进嘴巴。
                      “飞流你慢点吃。”黎纲给飞流倒了一杯水,转向梅长苏,“飞流自己不开心?宗主,此话怎讲?”
                      梅长苏将刚才一直看的那本《青梅记事》放下,“怎讲?蔺大阁主这人,平日里哪个都是他的好弟弟,关键时候他关心的只有一个七弟弟。”
                      黎纲明白了梅长苏的言下之意,一定是小飞流被冷落了,才不高兴。
                      “唉,宗主,你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黎纲才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梅长苏站起身来,眼神怪哉的看了黎纲一眼,继而打趣,“因为我就是他那群好弟弟的其中一个,飞流的不开心我曾经感同身受。”
                      他沉着冷静的祁王兄,唯一心急浮躁的便是萧景琰少年时征战沙场的时候,‘关心则乱’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最合适不过。
                      梅长苏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我要去看看蔺阁主的笑话。”说着,披上披风,哼着入阵曲的战鼓节奏,优哉游哉穿过回廊,走向蔺晨的住处。
                      房间里传来的古琴声淹没了梅长苏哼的节奏,他在门前驻足了一下,若是以往,以蔺晨的闻声听息辨人的能力,此刻定是已经为梅长苏开了门。
                      但是今天……
                      梅长苏听着走音的琴调,推门而入,“你这琴弹得竟是比宫羽还难听。”
                      琴声停断,蔺晨看清来人,“你这话若是被宫羽听见,她定要哭花了红妆,若是被沉醉于宫羽琴音的皇叔和言豫津听见,他们定要愤怒。”
                      梅长苏反客为主,自行随意的坐了下来,说道,“实话实说罢了,此经十多年,未从闻你抚琴,如今再闻,竟是这般沉郁,以前的清灵仙曲,怕是成了绝响,此生难寻。”梅长苏心想,曾相约每年花开逢春时节,琴笛合奏一曲定风波或是清平乐,虽说自己重病之躯,重任系与一身,依然笛子常伴身侧,闲时小奏几曲,而眼前这人早已让琴弦蒙了尘,再未碰过。
                      “此生难寻的何止是佳曲?我为景琰赋的词曲,怕是他也忘的干净。”蔺晨自觉奏琴失了琴心,再弹无意,于是走到梅长苏身边,相对而坐,“生平两三事,时至今日,回顾历历,竟觉得皆如梦幻泡影。”这般说着,蓦然有些追悔的意味。
                      梅长苏却不为他这番幡然醒悟的真情实意所动,言道,“人生如庄周梦蝶,如梦幻泡影,既是梦一场,兄弟如何?纲常伦理如何?欲我所欲,乐我所乐,爱我所爱,势必做一场繁华美梦,谁阻我,我灭谁!”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蔺晨一眼,继续说道,“萧景禹,我记得这些话出自你口,我当时年少,竟觉得有理,如今看来,你所说的不过是天理不容的疯话,所以,你以为你现在扮演一副感怀伤秋的模样,我会动容?”
                      他带着得意和威胁,“祁王兄,你骗得了天下人,骗不了我,景琰征战北燕,你又在算计什么,最好不要向我隐瞒。”
                      听到这里,蔺晨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小苏,没想到,你也是有毒的,不过,你想多了,我并未又在谋划什么,只不过这次北燕,我也打算走一遭而已。”
                      “既是如此,你我同去?”说到战场,梅长苏眼里竟然有一丝难掩的向往。
                      “你我各行其路。”蔺晨彻底厌弃的将他的琴压在了箱底。
                      此间两人心中各有盘算。
                      夜幕,晚风急,吹开言侯府的一扇木窗,言豫津看了眼窗外,才意识到夜已沉沉,但想到三日后要出征北燕,不知何日能归,便对庭生愈加严苛要求了几分,他添了添灯,书卷又翻了一页,继续讲说,“历代皇家私库与国库有明确划分,国库收入一般为农税、商税,而丝、盐、铁的产税一般归于皇家私库,国库不足时有皇家私库补足的情况,例如,水利,赈灾等……为君应为政以德,有所约,有所为……”
                      “先生,我从未听过我大梁的皇家私库。”庭生知晓国库由户部掌管,只是从未听宫殿中设有皇家私库。
                      言豫津将书本放下,讲道,“私库设置是由历代皇帝决定,鲜有人知,不过听我父亲说靖帝陛下极有可能将其设在了祁陵。”说到此处,言豫津想到事到如今这祁王尚在人世,这祁陵只能算作生前墓。又想到庭生从未接受这位父亲的教导关爱,心中有些垂怜。
                      “唉,时辰不早,今天就到这里,殿下早些回去休息。”
                      庭生心有疑问,虽是言阙推断的一个猜测而已,但为何是祁陵?庭生并未询问其中缘由,因为他现在急切的需要赶回府邸,他嫌马车太慢,于是牵了一匹马,急奔赶回祁王府。
                      “殿下。”管家毕恭毕敬在门前迎接牵马。
                      “可记得半年前我带回一串钥匙?收在了哪里?”庭生急切的看着管家,奈何管家一脸茫然的表情,庭生只好作罢,“这事怨我自己大意。”说完,到了自己房间,一阵翻找,一边翻找,一边回忆大半年前,皇宫,御花园,萧景琰将一串钥匙递与他,只说了一句话,“如今你祁王之子的身份已是昭然若揭,这串钥匙交于你,逢清明时节,你身为人子,前去祭祀一番为好。”
                      那时,他的父皇双目有着期待,只是自己叛逆,从未去过。
                      就在他有些懊恼之时,他在萧景琰赐给他的装着一堆书籍字画的箱子里找到了那串钥匙,庭生一杯茶的功夫也未停歇,再次策马,去往祁陵。
                      祁陵位于金陵的东南方,依山傍水,重兵把守,怕是暗处还有朝廷暗配的暗影,只是守门的将首,看清来者何人,竟是没有阻拦,庭生出乎意料的没有丝毫阻碍来到祁陵中心,他拿出那串钥匙,插入墓门,石门轰轰两边打开,在他走进的一瞬间,石门关闭,墓内墙壁上数颗夜明珠,璀璨夺目,与金银珠宝相映,整个室内明亮起来。
                      这些东西大多是他的祖父,曾祖父,曾曾祖父……祖宗留下来的珍宝,有些是个人爱好收集,有些是个人日常所用物,皆是做好分门别类,封条注有主人,详情。庭生随手翻看了一把寒铁宝刀的封条,上书“梁武帝所爱,琉球国,建安年,进贡。”武帝珍宝无数,他一人所收珍宝,数百件,占了半室,庭生咋舌之际,打开了第二道门,第三道门……忽然发现他的父皇萧景琰竟是没有任何一件宝贝收于此地,他拿起最后一把钥匙,打开最后一扇门,此室与他室不同,更像是一间普通房屋,室内布置着红木矮桌,锦绣挂画,狼毫笔墨,宣州镇纸,精巧玩件,一张罩着杏黄色床幔的大床……这些稀疏平常摆物,并不珍贵。
                      庭生在房间踱步,执起那笔在纸上写了抖大的“庭生”二字,翻了翻桌上的一本作者不详的手抄词曲,第一首是《定风波·红衣》,字迹工整严谨,上书:
                      乘舟欲听江唱晚,柳宿花眠月无伴。我自逍遥爱风流,谁拦?天纵云梯踏河山。
                      春酒微醺说思量,纵情,醉把红衣作嫁衫。愿君无忧常乐在,风发,正是少年意气时。
                      庭生仔细翻看,依然未找到词曲作者,放下之后,闻了闻焚尽的香炉,最后驻足于那张画前,那是一幅舞剑图,画中人的样貌与自己十分相像,看着画中人姿态神情,庭生不禁摆起剑指,有样学样舞“剑”起来,先来一个意气风发的剑指天下,再来一个潇洒的秋风扫落叶,庭生一个转身,不小心碰到了床角,跌到了床上去,他忽然见鬼似的从床上滚下,吓得不轻,吞了吞喉,小心翼翼撩开那床幔,一樽水晶棺木置于床的右半边。
                      这是祁王陵,一座陵墓!
                      此刻看见棺,庭生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身在何处,这尊水晶棺木无疑是这间房最值钱的东西,光线有些暗,庭生靠近看,发现这樽水晶棺中的才是真正的宝贝,无暇美玉雕美人,等人高的一块无暇玉,如此鬼斧神工的雕工技艺,庭生看着玉像的脸,害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已是分不清玉人是自己,还是自己是玉人。
                      他害怕的不是这座等身的玉像,他害怕的是忽然意识到房间里
                      双人用的碗筷,双人用的笔墨,双人用的这张床。
                      他颤抖着手,去看水晶棺上的封条,上书:梁景帝所爱,萧景禹,北海冰玉,三年雕成。
                      “不对!不对!不对!”庭生仓皇的拿出钥匙,一重门一重门的逃也似的离开,门口守卫面无表情,似乎没看见他,恪守职责。
                      庭生现在有些混乱,心想着父皇为政节俭,严于律己,陵中玉像好似花光平生积蓄,是他最奢侈的一次,皇家数珍也设于陵墓,是陪葬吗?
                      那般喜欢,所以父皇是真的待自己如亲生吧……
                      庭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涩,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树林的黑色枝桠将这月明星稀的天空分得支离破碎。
                      他没有骑那匹萧景琰送他的马,这匹马是萧景琰的忽雷马配的西域母马王生下的马崽,庭生叫它追云,他松开缰绳,失神的独自走在那条道路上,追云跟在他的身后,似在炫耀脚力一般,蹄子铎铎响,发出金属马脚掌的声响,如同皇宫寝宫内,此时此刻的萧景琰已经卸下玉冠,今日祈天祭祖的一身肃穆的黑袍还未脱下,披散着头发,他抽出宝剑,指尖敲在剑身,发出清灵的金属声响,低沉的音,念一首‘乘舟欲听江唱晚,柳宿花眠月无伴。’的《定风波》。
                      念及最后一句‘正是少年意气时。’他归剑入鞘,去了灵堂。
                      白蜡影绰,众多灵位,最终还是少了萧景禹与林殊这二人。
                      他蓦然在灵堂前跪下,眼睛发红的郑重的行了大礼,久久未起身,无言。


                      198楼2016-06-08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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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背上又没长眼,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弟弟代劳为好。”说完,扯开衣服,露出光洁的背,上下一番打量,冷哼一声,“兄长的背真是刺得人睁不开眼,待会弟弟扎针若是偏了,可怨不得我,这里该是腰俞穴。”说着,点着一处穴道,就要扎下。
                        “萧景琰!这个穴位是治肛裂,痔疾的,不是治腰的!”
                        “兄长,全当是提前预防。”萧景琰难得双目都是笑意。
                        蔺晨反对无效,被狠扎了一针。
                        “你真是贼心不死,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蔺晨一个威严的眼神过去,萧景琰笑容收敛,将他背上的针拔掉,对着手下的腰椎恰到好处的掐了一把,直教蔺晨的肩部警觉地耸了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6楼2016-06-16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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