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水淹没的公路.】
KAITO，时年24岁，毕业于东京最出色的师范院校，心理学硕士学位。
正是岁月静好、前路黎明之中的时候。
他却毅然选择了追随学姐MEIKO的脚步，前去支援热海的一家疗养院。
这家疗养院与一般的疗养院稍稍有些不同的是，这里的病人大多以少年为主，而且是些有着一定生理上的不便并且为此深深困扰的少年。
而KAITO的工作，就是在日常里陪着他们一起聊天，安排每一天的课程与康复训练时间，关注着他们的状态并及时帮助他们调整。
——这么说来，这个疗养院说是少年康复中心没准会更合适。
KAITO也曾为这个定义问题稍稍困惑，不过仔细想想自己既能帮到这些孩子又能在与他们每天的沟通中收获许多，自己这份工作倒是再合适不过，也就没有太过于追究这个问题。而等MEIKO就此终于给出答复的时候——
“那是因为真正棘手的心理问题倾向患者在此之前还没有出现啊喂……”这MEIKO有些焦虑的揉了揉额头，递给KAITO一片钥匙，“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去跟这房间里的孩子聊一聊天吧。”

而当KAITO对着整个疗养院顶楼采光最好的大房间，一头雾水的扭开门把手时，所看到的是——
开放式的阳台花园里，像是荒废了许多年，植物郁郁葱葱的可怕，阳光从落地窗上的使君子间穿越而来。
背对着自己的……少年？？个子估计比自己都要高出一点了吧，骨架看上去挺结实却意外有点病态感。光线在他散落的长发上缓缓流淌跌落，很耀眼。
他对着空气徐徐扬起双臂轻轻晃动着，透光的白衬衫里胳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脂肪可言。
很美的画面，但是想着这其中多少的违和感，KAITO还是不禁轻声试探道：“……那个……我是KAITO，接下来的日子里将会由我来陪伴你，那么……请问你是……？？”
闻言少年怔了怔，终于轻轻放下手垂在体侧，却也没有转过身来。
见状，KAITO又柔声道：“……那个，还好吗？”
——看来是很怕生的孩子啊。
KAITO本是这么想的，然而当“少年”差不多一秒一顿的转过身来时，KAITO有些傻了——
“少年”的面相深邃妖娆的不像少年，肤色是许久不见太阳般的苍白，简直紫色的长发许是没有好好梳理，刘海有些凌乱的有几缕长长的把眼睛要遮不遮了个七七八八。
看的KAITO稍稍有些强迫，便不由自主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的撩开那几缕碍事的发丝：“遮着对眼睛不好哦！”
在此之前，“少年”还是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直到——
KAITO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少年”刘海下的额头。
“少年”顿时条件反射般的像只大型家猫的警戒状态一样弯腰弓起了脊背，然而那双抬起来直视KAITO的眼睛——
混杂着青蓝色，氤氲的雾气在其中浮浮沉沉，明明是空无一物的眼神，却有着冰冷的温度。
KAITO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怎么说呢……BJD娃娃的眼睛，就和他很像，很漂亮，很干净，但是空的、冷的让人看了莫名发瘆。
比充满恶意的眼神还要令人不知所措。
这下KAITO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少年”却在这个时候开口：“海……潮湿……风呢……”
声音低沉而有磁性，相当悦耳，发音却像是吐字不清，而且内容也让人有些不知所以。KAITO只好蒙道：“这个是，你的名字吗……？”
“少年”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直起身站好，沉默了一会，用相同的语调再次开口：“你……海……风和……浸湿……我、路程……步调……”
——依然是仿佛一副日文初学者的腔调，慢悠悠的向外一个一个的蹦着单词。

——是……这孩子的问题所在吗？
正当KAITO还准备向他问些什么，“少年”却伸手指了指KAITO身后的走廊。
扭头——MEIKO才刚刚走来。
“呼……KAITO午饭时间到了。GACKPO你也一起来吧？”话虽这么说，MEIKO手上缺还抱着厚厚一沓资料和文件。
而“少年”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用雕塑一般的姿势和眼神轻轻摇了一下头。
MEIKO立马拉着KAITO奔向楼下——
却不是餐厅，而是MEIKO的办公室。
“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是不是很难相处？”一进办公室将文件摔到桌子上的MEIKO就直言不讳道。
“我觉得……其实还好——”这话KAITO说的稍稍有些犹豫——毕竟他也有些感觉到这孩子身上不太对劲的死气沉沉，但是KAITO却稍稍改了一下问题方向，“话说回来MEIKO，这孩子的资料你还没给我呢。”
“是哦是哦……”话虽这么说，MEIKO的语气可是完全没有歉意，她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沓资料递了过去，“这个回去再看也来得及，你倒是不妨先告诉我，你对这孩子第一感觉是什么？如果为难的话我现在调换这孩子的负责人也还是来得及的。”
——MEIKO从最初就对于自己抱有类似于把自己拖下水的莫名内疚。
接过资料，再度想起“少年”的眼神，KAITO闻言稍稍一愣，不假思索道：“像月亮一样漂亮耀眼但是，没有温度的孩子。”
于是，因为这句话，这孩子便被正式分到了KAITO名下。

【和着海盐味的档案.】
GACKPO，现17岁，二次入院者，6岁时确诊为自闭症，同年初次入院，后经观察定为学者症候群，治疗8年后有明显改善故予以出院，现因病情恶化再度入院，诱因不明。
看完这一份病人档案里的文字后，KAITO有些头疼。
自闭症基本都是先天因素，这些患者大概都有着与常人不太一样的脑区结构或是神经的协调方式，能够治愈根本是痴人说梦。
最多也仅仅是让他们在成年时能够大体与常人无异，且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罢了。
可是这个孩子，已经十七了……十七了啊……虽然他看上去确乎是差不多了。
而且GACKPO他……不是写着十四岁时就可以做到看上去和普通孩子一样了吗？为什么会忽然复发？
一般这种复发的情况只会更麻烦——这些年KAITO所学的专业知识这么告诉他。
虽然自己从前也有接触过自闭症患儿，但是那些都是不到12岁的小孩子，更何况——
许多人以为，“关上门还会打开窗”这个道理在这种不幸上也是通用的，但是事实上多数自闭症患儿确实会表现出某方面的过激或偏执倾向，至于天赋……
至少九成的患者真的就是令人难过的答案了。
可是自己手头上这个案例，偏偏就是属于极少数的自闭症类型——也就是所谓的“学者症候群”。
听说关于“自闭症患儿有着不同寻常的天赋”这种说法，就来自于这类患者身上。
虽然KAITO仔细回忆一下GACKPO那孩子安静的模样，有些不知来由的相信，但转念一想自己从没接触过这种类型，何况这个自闭症的分支本身比例也不大，加上这方面的研究起步也晚，留下来的文献更是少之又少。于是——
KAITO想亲身测试一下GACK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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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整理完案卷的KAITO听说GACKPO还没有从楼上下来过，他按按额角，深觉有些精力不足，于是想给自己调了杯咖啡醒神，谁曾想一个手抖撒了一大勺脂末在自己的衣服上！抬头看看挂钟，为时不早，KAITO只得匆忙脱下西装外套，又小跑去餐厅打包了一份夜宵，便朝GACKPO的房间走去。
“在吗？GACK君……？？”KAITO在门口柔声道。
——姑且先这么称呼着吧。太内向封闭的孩子还是要自己小心翼翼的主动出击才是，测试之类的等到对方足够信任时再循序渐进也不迟。
——KAITO是如此想到。
然而并没有应答声。
想想初次见面时GACKPO的状态，犹豫一会，KAITO又敲了敲门，随后直接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
——本来是没有抱什么希望、纯属试探性的动作，谁又能想到。
——门，就这么开了。

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是开着的，行李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像是强迫症者所为，简直不像是一般自闭症患者那凌乱的日常生活。除了——
在地上四处散落的稿纸，KAITO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下，发现字体其实是相当端庄大气的，只是彼此交叠成一片密密麻麻让人没有办法看清。看看房间里似乎并没有人，KAITO有些费神的又认真盯了一会，有些不太确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一张又一张稿纸上、错综复杂的笔迹中，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其中像是日文的字体屈指可数，反倒像是以方程式、五线谱、几何体还有像是拉丁文语系里又各不相同的语种的零星片段为主体，用一种奇特的方式组合而成。
一面为自己没有办法轻易理解这些符号而稍稍羞愧，一面又暗暗吃惊于这一切的KAITO并没能及时注意到，从房间自带的洗手间里轻轻走出来的GACKPO。
而等KAITO反应过来时，又是一顿诧异——
全身上下湿漉漉的GACKPO像是直接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何况他身上——
像是长袍……但KAITO稍稍观察一阵后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微微侧了侧头——
身体侧边的缝隙大的可以从一定的角度完全窥见那苍白病态却完全不是羸弱的身体。
而KAITO恰好处于这个特殊的角度。他不禁怀疑GACKPO是不是直接拎着自己行李里多了的床单进去了。何况……何况……这孩子居然连平角裤之类的都没有穿！
……虽然……这似乎并不是问题的重点……

敛起心神，KAITO斟酌一阵，想着“既然这孩子有自闭症，这样也还算很正常了吧”，决定既然还是刚开始就暂且先不要扰乱他自己的习惯。于是KAITO连忙换回平常的神情，冲GACKPO微微一笑再温柔不过道：“你似乎忘记了晚饭哟？”说着还轻轻摇了摇手里的盒饭。
而意料之中的，GACKPO只是维持着他从洗手间出来后的那个动作——安静的垂手站定，没有神情的直视着KAITO，像是基础款动作的橱窗模特一样一动不动。
但这次，不太一样的是——
过了将近一分钟时，GACKPO忽然看着KAITO歪了歪头，一双翦瞳略有睁大。
…………所以这是有反应了吗？？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的KAITO蓦的有些激动，然而看着对方似乎并没有主动进行下一个应有动作的意思，KAITO还是只好先自顾自的说下去，同时把盒饭颇为小心的放在了最靠近门边的桌子上：“不太清楚GACK君的口味，所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打了一些口味清淡的小菜——我先放在这了。”
然而KAITO留意到，GACKPO的目光并没有从自己身上转移到盒饭上。
——算了吧，应当只是反应相对来说慢了一些，毕竟这也是自闭症的常见外显之一。

正当KAITO准备就此道晚安并合上房门时——
冰凉湿润的触感从肌肤上迅速滑过，上腹部突然之间受到了外界的压迫感。
KAITO很是慌张的连忙低头——？！！
一抹亮紫色的毛茸茸正埋在自己胸口和上腹交界的地方。
KAITO想连忙把他推开又生怕这是他表示亲近的独特方式之一，憋屈一阵后也只得压着声音提醒道：“……GACK……君？？”
GACKPO却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的弯腰用鼻尖在KAITO身上那块蹭来蹭去。
KAITO终究是有些忍不住了，伸手埋进GACKPO还满是水淋淋的发丝间，再次轻声唤道：“GACK君……？？”
这下子GACKPO总算是有了反应，不再像一只大型萨摩耶一样胡乱蹭着，却也没能让KAITO解放——
他径直按住KAITO那只埋在自己头发里的手，颇为用力的揉了揉，即刻又抓着那只手的手腕牵到自己的面前，鼻尖凑近那满是水珠的手，像是在嗅着什么味道。
尖尖的鼻头混着水汽从指尖撩过。
这个角度，GACKPO微微弯腰垂首，只显得鼻梁更为俊挺。
——啊，睫毛好长，好透明的艳紫色……
在此之前还以为他的头发是染的呢。
然而被纤长睫毛遮掩的眼神终于没有了那种可怖的空灵感，这样的GACKPO看上去就像——
像什么呢？？
KAITO神游一阵忽地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惊。
像——行吻手礼的普通爱人一样。

这个联想惊的KAITO自己继续伸手不是收手也不是，只得拉着张脸放任GACKPO继续自我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GACKPO像是终于解决了什么世纪难题一样，起身用与平时如出一辙、人偶般的表情呓语：“……Vani……lla。”
……Va,ni……vani……la??
香子……兰？？
这一默念让KAITO顿时反应过来——Vanilla！香子兰！！
那是……那是自己刚刚才撒了的植物脂末的味道！
且不论GACKPO是如何得出这正确结论的，然而不等KAITO诧异更久，GACKPO继续一脸不知所以的道出了又一个单词：“……海、盐……”
海盐……？？
这下子让KAITO再度困惑起来，他确信自己最近绝对没有碰过这种食材。
似乎是见状，GACKPO再度开口道：“7……3……1……”随后又这样一字一顿的报了一串数字。
7……3……1……
731……
KAITO觉得这三个数字颇为熟悉，搞不好就是今天见过的，而后面那串……！
——7.31！
像是日期……是在档案里见到过的。
尽管内心再一次稍稍有些激动，KAITO的面上还是尽可能平稳安定着，开口试探性的问：“你的生日？7月31？？”
对此，GACKPO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瞬间闪过的星光，KAITO是确信自己怎么都没有看错的。
那么就一定没有错了——
虽然这一结论比先前的还要让人惊异——
“后面那串数字……你记得自己的档案号？？”就在KAITO开口后自己都忽然被这推论的不可思议吓到时——
GACKPO先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一会却又一脸茫然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档……案是……？？”
KAITO蓦的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应该是随便说了一串数正好有几个对上了吧……？自己今天也只是翻过几下觉得有些像而已。
何况像档案这种东西平时是存档在负责人处的，GACKPO出院差不多有三年了，记住这种没有什么规律与重要性可言的长数列是没有必要的吧……？
而且……那个“海盐”和档案……有什么关系吗？？
疑问太多，意识到这点，KAITO决定待会下楼回自己房间时，先去一趟办公室带上GACKPO的档案。

低头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了。于是KAITO低头对还埋在自己怀里的GACKPO柔声哄道：“不早了哦？GACK君也要早些休息要不然会长不大哟？”顺手抚了抚他的脊背。
然而就在这时，GACKPO像炸毛了一样径直跳开。
KAITO顿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帮他整理刘海的情况。
——这孩子……似乎相当抵触被他人触碰呢……
意识到这个的KAITO神色里不禁带上几分歉意，GACKPO却又在这时蹦回了KAITO面前。他用力把什么塞进了KAITO的手里，然后又立马恢复了距离。
KAITO看着手里揉的皱皱巴巴的纸团，用有几分疑惑的目光看向了GACKPO，而后者则是飘忽不定的轻轻点了点头。
拆开——纸上赫然写着四个硕大然而有些生涩的字。
【晚安】。
像是海边有些腥咸味的清凉夜风。
一时心下颇有些感动。“……谢谢你，GACK君……”于是KAITO近乎是条件反射的冲GACKPO扬起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然而万万没想到GACKPO的反应——
瞬间力气大的吓人、近了又远的画面，还有——
砰然关上的门。
……所以是被他，突然……推出了房间？？
是自己刚刚戳到他很在意的事情了……？？
KAITO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先前还以为GACKPO仅仅是不乐意与人沟通，现在看来，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理了理思绪，KAITO还是先回了一趟办公室。
——看来会是很长的一条艰难之路啊……
KAITO不禁有些酸涩的笑笑，随即又释然。
——因为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走下去！

【深海以及暴风】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入院的病人例行检查时间终于到来。为此，KAITO一大早就起来忙活，有些紧张的再度核实了一遍必需材料，这才领着GACKPO上了疗养院的专车。
由于GACKPO到来时间和情况的特殊性，并没有赶上院内统查的时间，所以此次检查安排的医生是KAITO和MEIKO的老相识——有着一家大型全科私人医院的Kiyoteru，而这时专车上除去司机，就只剩下了GACKPO和KAITO两人。
疗养院位于热海郊区一片安静且保存较为完整的山体森林内，每次外出耗时自然是不会少的。而自从上次的晚安意外事件后，日常交流里GACKPO的态度就一直很冷淡——也许对他来说算不上冷淡，但是对于KAITO来说就是一个良好开头的作废。加上至今还在深思着惊人结果——
没错，那天晚上当KAITO翻出GACKPO档案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18位的档案号一字不差。
对此，KAITO很有些不知所措。于是闹的此时车厢内好不尴尬。
对此GACKPO似乎毫不知晓，依旧是一张人偶脸，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
而KAITO则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玻璃上GACKPO的影子。
——说些什么比较好呢？
——还是说些什么好吧……？？
可是仔细一想KAITO完全找不到有什么能说的。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终于，在KAITO的目光直接将玻璃穿个洞前，他下了决心小声开口道：“那个、上次晚上的事……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冒犯了，但、但是真的很抱歉。”
——一不小心连敬语都用上了。
——居然还是对着晚辈。
虽然说对于实在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MEIKO曾经说过“打直球”也许反而会更合适，然而说出来后KAITO心里反而更没底。
悄悄扫了眼窗边GACKPO的反应——
吓得KAITO连忙收回视线。
因为GACKPO难得的做出了及时的反应——也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依旧是用那种人偶一般的神情。
——啊、不会又踩到地雷了吧……
KAITO想想车厢这么小的位置，又是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再加上两个人的体格差距——如果GACKPO突然做出什么攻击性行为，自己还真没什么胜算。
——虽然过去将近半个月的观察里，GACKPO还没有出现过攻击倾向，但是由偏执导致的攻击是自闭症患者中较为普遍的情况，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想到这里，KAITO的背上开始渗出薄薄的冷汗。
在这时，GACKPO伸出了手——

——虽然不是扑上来咬自己什么的自己其实已经很庆幸了。
——再说照先前的情况，也没指望真的就能让他停下来……
KAITO暗暗腹诽道。
谁曾想这次GACKPO闻言，破天荒真的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啊……
完全意料之外的情况，KAITO一时有些心惊。
——GACKPO此时的眼神，背着光，似乎和平时截然不同。
——清晰冰冷的，令人发颤。
恍惚间，KAITO好像听到他在这样说——
“那个，不适合你。”
——那……个？？
——不是啊……什么那个这个？还有这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为什么自己会完完全全一头雾水啊……？？
KAITO脑海中飞快的闪过这段时间自己和GACKPO的相处方式，还有刚刚那一瞬间——
KAITO想试试——
“……你干什么？”对于突然伸手用力拍了拍自己脸颊的KAITO，GACKPO的神情是一脸不乐意，但也没有掰开KAITO手的意思。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脸。然而。
——此时的GACKPO别说自闭症了，他看上去更像是个严重早熟的准总裁！
KAITO这下可是很有些不乐意，毕竟将近一个月的小心翼翼全然是无用功这种认知，绕是脾气再好的人都多少会有着崩溃吧。
像是看出了KAITO的想法，GACKPO撤了手起身靠向窗户：“我要睡了。”
——说话的流畅度，以及那媲美声优、拿捏的恰到好处的语调。
——怎么看都和平日里的那个孩子相去甚远。
——何况如果放着他就这么睡着了自己肯定只会继续一无所知下去。
最不能让KAITO保持冷静的，是存在“被戏弄”这样一个可能的选项。
于是这下KAITO也不客气的直接倾身去拍GACKPO的肩：“别想忽悠我哦？先把事情说清楚再睡。”
许是类似于起床气之类物质的影响，侧过身来的GACKPO语气也友善不到哪里去：“没有什么好说——”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

@渡水青云 子毓能帮我艾特下吧主或者小吧吗……？我这边加精贴删不了，要麻烦小吧们QAQ这文不更了放着怕有好心的吧友翻了被当挖坟给黑屋啥的……感觉有一段一段时间没看见塔塔了所以不知道找谁，麻烦你啦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