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幻觉
幻觉是一种虚幻的知觉,在没有相应的现实刺激作用于感觉器官时出现的知觉体验。
8月的H市,晚上更显得闷热。
崔宏刚坐在床边跟小敏讲完故事,接着帮小敏梳头,一个大男生,既然要帮女生梳头,崔宏想想就好笑,不过,对象是小敏的话,那就没关系。小敏的头发又长了,是要剪了吧,小敏喜欢留到肩膀的中长发。
——“小敏,哥过几天帮你修修头发吧,头发原来已经那么长了,这么多年来,小敏的头发都是哥剪的,哥有时在想,不当医生,我还可以去当发型师了,小敏,你说好吗?”
大家都说,植物人能听见别人跟他说的话,崔宏一直坚信,她听得到,这10年来,他都坚持在床边跟小敏讲故事,他知道,她听得见。
“哥,不要打了,住手,要打死人了,哥,我求你了。”小敏紧拉着他的右手,想制止他继续打下去,被打的人,快倒在地上了,崔宏牵着小敏的手,马上离开现场,回到家,把沾着血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隔着那个浴室门,小敏在门外对崔宏说:“哥,那个人不会死吧。”
“放心,他死不了,我都打了他800遍了,他还好好活着。”在里面洗澡的崔宏说。
“哥,别再打架了,好好念书吧,你打架,爸爸很生气。”
“他会生气,他也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这么多年,他还打,为什么我就不能打。”
“哥,这个世界上,我就剩下你和爸两个亲人了,我不想你有事。”
“刷”的一声,浴室门开了,崔宏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他摸了摸小敏额头上近发际的疤,“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那件事,没事,哥,不会有事的。”
“嗯,我相信你,只要是哥说的,我都信。”小敏乖巧地点了点头,瞄了瞄上身赤裸的崔宏,“不过,哥,你就这样就出来了,你不怕我告你性骚扰啊。”
“好啊,你个小丫头。。。。。。。。。。。。。。。”
一觉惊醒,竟分不清这一刻是梦还是现实,崔宏爬起来看了看在床上的小敏,还是沉睡着,是现实吧,他挪了挪椅子,身子靠在床头,右手抚摸着小敏的脸,动作很轻,生怕把他吵醒似的,10年来,小敏不见阳光的脸日渐苍白,崔宏看着她,心中会浮起一股针刺般的疼痛,那是心痛吧,“小敏,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啊,哥,等你等太久了了。”崔宏抚摸着小敏额头上的那道疤,那是那年小敏第一次跷课时候弄的,如果不是因为小敏,或许,那一次,他早就死在那群人的手里面了,她也真笨的,看他们人那么多,竟然还敢大声喊救命,还冲上来拉人,看,被人家用木棍狠狠地往头上敲,血流得满地都是,还不顾自己冲上来抱住崔宏,要不是周围有大人闻声赶到,他们兄妹俩就不定就死了,那一年,她才14岁,平常看起来瘦弱得很,嗓门还挺大的,周围的人就是被她的引过来的。
正当崔宏还沉醉在过去的回忆中,医院的呼叫系统不安份地响起,“请脑科主任崔医生即到5楼手术室,请脑科主任崔医生即到5楼手术室,请脑科主任。。。。。。”崔宏快步走出小敏的病房,走向电梯,按下‘5’字的按钮,电梯徐徐往下降,当数字停到‘7’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了两个护士推着病床,床上的是一位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正要回病房,正当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电梯门外响起一把清脆的女声,“等一下。。。。。”来不及了,电梯门关上了,是小敏,不,不是小敏,是跟小敏长得很像的女生,崔宏试图按住开门键,来不及了,于是他马上按住‘6’字键,,到6楼了,崔宏马上跑出电梯,从楼梯上了7楼,到了7楼,却发现不见了那个女生,崔宏站在原地,360度地转身身四周张望,没有,崔宏心里面想着,是我的幻觉吗,可是,是小敏啊,是小敏醒过来了吗。正当他想坐电梯上去病房看看小敏在不在时,耳边传来,“请脑科主任崔医生即到5楼手术室,请脑科主任崔医生即到5楼手术室。”
崔宏呼了一口气,走进电梯,按下了‘5’字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