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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新兰】【新兰总裁】德国石园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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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接着举起手中奥地利出品的水晶酒杯,一仰而荆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问,语音几乎梗在喉头。
“你终于醒了。”他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一句,一面又举一只威士忌酒瓶,再斟满一杯。
又喝酒!他一天究竟要喝多少酒?现在……她瞥了一眼腕表,才不过清晨七点多,他竟然就唱酒?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意欲出口的痛责,紧紧咬住下唇。“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
他瞪视她,眼底闪过一道辉芒,半晌,唇边逸出十足讽刺的冷哼,“你还没睡醒吗?我不过是听说你昏睡了一日一夜,来看看怎么回事而已?”
是吗?
她掩落眼睑,抑制一股蓦地自心底升起的莫名失落感。
当然是这样啊,以新一对她的憎恶,怎么可能会对她如许温柔关怀?
但即便只是上来看看她,这番用心也就够了,他双腿不便,这幢房子里又未装设电梯,他要上来肯定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他总算还是关心她的……
她怔忡想着,低落的精神重新一振。
“那……究竟是谁?”
“什么究竟是谁?”他不耐地。
“那个人啊,我记得一直有一只手握住我……”她嗓音低细,在抬眸迎向他充满嘲讽的目光后更一下子消逸在风中。
“大概是我做梦吧。”她匆匆一句,试图迅速撇开这尴尬的话题,眸光一转,落向他扣在指间的酒杯。
“看什么?”他察觉她眸光的焦点,不悦地。
她直起上半身,晶灿灼亮的眸光逼向他,“你一大早就喝酒?”


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6-03-27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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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面无表情地。
    “为什么酗酒?我记得你以前并不爱喝酒的埃”
    他瞪她,“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至少知道你不该是那种借着酒精来逃避一切的男人。”她回瞪他。
    四束锐利而深刻的眸光在空中互会,紧紧纠缠良久。
    终于,工藤新一首先别开目光,“你说得对,我并不是借着酒精逃避,我只是纯粹爱喝而已。”他推动轮椅转身,准备离开这间阁楼客房,“你烧刚退,想吃些什么?我让夏绿蒂替你送来。”
    她瞪着他背影,忽地灵光一现,“等一等,新一!”
    他停住轮椅,却没有转身。“什么?”
    “你会痛吗?”
    “什么意思?”
    “你的腿……”她小心翼翼地,“是不是经常发疼?”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回应她的嗓音沉涩。
    她蓦地掀被下床,赤裸着玉足踏过冰凉的地板。“你会痛吧?因为痛得受不了所以才用酒精止痛?”他沉默两秒,“他在说笑吧?一双残废的腿怎么还会感到疼痛?”
    说谎!他明明就发疼,而且肯定镇日酸痛得令骄傲的他无法承受,只得借着酒精来麻痹——
    麻痹双腿的疼痛,以及自身深深的无力感。
    她蓦地伸出双臂,用力转过轮椅,接着倾下上半身,嵌在莹洁脸庞的晶灿黑玉坚定地锁定他。
    “你会痛!工藤新一,承认吧。”
    他似乎一窒,呼吸有一瞬凌乱,“你要我承认什么?”
    “承认你双腿会痛。”她微微一笑,“别想骗过我这个专业复健师,我不会上当的。”
    他无言,只默默瞪视着她。
    她加深微笑,“喝酒绝对不是解决疼痛的最好方法。”
    “离我远一点。”他突如其来地开口,嗓音低哑。


    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16-03-27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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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她一愣。
      “离我远一点。”他忽地失去冷静,迸出震天怒吼,“该死的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几乎是半裸的吗?”
      “什么?”她怔愣着,有半秒的时间捉摸不出他话中含意,但只一会儿,待她落下眸光发现自己半隐在水蓝色丝质睡衣后浑圆高挺的乳峰正因这样的姿势而呼之欲出,呈现某种魅惑诱人的状态后,面色忽地刷白。
      “对……对不起。”她尴尬地立即后退,惊慌地手掩胸前,试图借此掩饰睡衣后若隐若现的窈窕曲线。
      但很快地,她便发现这样的举动只是徒劳,丝料睡衣的设计原就以轻软的贴身为诉求,而一向只在自己卧房穿着睡衣的她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设计太过撩人,能令自己的曲线遭人一览无遗。
      “对不起。”她再度颤声道歉,一个慌乱地转着眼眸,寻找任何可以蔽体的东西。
      这样的惊慌无措仿佛取悦了工藤新一,他瞪视她数秒,忽地仰头,迸出一串清朗浑厚的笑声。
      他笑得那样愉悦、那样自得,直到她终于从房间角落的衣架上取下了前晚夏绿蒂给她的白色浴袍,紧紧裹在身上后,仍然没有稍稍停止的迹象。
      她只能瞪他,直到自己无法忍受。
      “停止!”她锐喊一声,用尽所有的气力,掩盖他震天的笑声。“别笑了!”
      他总算应声住口,黑眸却紧紧凝定她,蕴着某种像是好玩,又仿佛是嘲弄的光芒。
      “没想到一向骄傲自信的毛利兰,也有这样惊慌失措的时候。”
      她咬住下唇,“你不必这样嘲笑我。”
      “你觉得难堪吗?”
      她撇过头,保持静默,但渲染芙蓉玉的嫣红美晕却泄漏了她内心的感觉。
      他不觉扬起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好一会儿,他像是惊诧自己莫名的开怀,笑意一敛,神情亦跟着一凝。
      “你肚子饿了吧?”他问,语声却是冷淡沉涩的。“我让夏绿蒂送吃的东西上来给你。”


      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16-03-27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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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必了。我精神好多了,可以下楼去吃。”
        他皱眉,“你确定?你才刚刚退烧——”
        “没问题的。”
        “你真的要下楼?”
        “是。”她坚定地颔首,“我要跟你一起用餐。”


        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16-03-27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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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工藤先生戒酒?”
          “是的。”毛利兰颔首,“我需要你和夏绿蒂的帮助,丢掉这屋里所有的酒,除非有我允许,从今以后不许再提供工藤先生任何含有酒精的饮料。”
          “我很乐意,薇若小姐,可是……”杰生犹豫地,他内心自然是百分之百赞成毛利兰的提议,事实上他认为早该有人来拉工藤新一一把,令他脱离自甘坠落的地狱。
          他很明白自己不是那个足以担此大任的人,但眼前这位看来娉娉纤弱的东方姑娘,她能吗?
          何况工藤先生看她的眼神还是充满厌恶,显然完全不打算照她的计划进行。
          “够了吧,你还要无视我的存在到什么时候?”果然,工藤新一开口了,语气是绝对的冰冷不善,寒酷的眸光亦足以冻僵任何一颗热诚恳切的心。“这里是德国,不是台湾。这是我工藤新一住的地方,杰生和夏绿蒂是我雇用的人,你以为你能收买他们一起来折磨我?”
          她转头直视他,一字一句,“我来是为了帮助你,不是为了折磨你。”
          “哈。”他冷哼一声,语调讽刺。
          她不理会他,迳自转向杰生,“吃完饭后替你主人准备洗澡水。你看见他纠结成一团的头发了吗?他早该好好清理自己。”
          她语音清明,气势迫人,逼得杰生固然犹豫,却也忍不住微微点头。
          他知道工藤先生不高兴,但这位台湾来的小姐说的也是实话,工藤先生确实该好好打理自己,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一向最注重外表的整洁清爽。
          是因为摔断了腿,才变得憎恶洗澡。
          “还有,你会理发吗”顺便将他这一头乱发剪掉!”毛利兰说道,一面挑剔地审视工藤新一凌乱披于肩头的黑发。“既然不爱整理,就不该留这么长的头发,替他剪成像基努李维那样的小平头。”
          “是、是。”
          “他有干净的衬衫和长裤吗?这一身衣服早该换了。”
          “当然有。我马上替工藤先生准备。”
          “麻烦你了。还有——”
          “住口!”一声雷霆怒吼蓦地截然了两人的对话。
          声音自然是出自工藤新一。
          只见他绷着一张铁灰的脸,额前青筋剧烈跳动,黑眸怒焰狂燃,威胁要吞噬毛利兰。“我警告你,毛利兰,你要扮家家酒、要玩这种无聊的医生和病人游戏,可以!你自己玩,恕我不能奉陪!”


          来自iPhone客户端49楼2016-03-28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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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他怒瞪她,好一会儿,面庞忽地一阵激烈抽搐。
            “该死的!”他拧起眉,诅咒一声,迅速转动轮椅,意图退出餐厅。
            毛利兰连忙起身,“等一等!新一。”她追上他,窈窕的身子挡在他面前。
            “让开!”他怒吼。
            “我不让。”她坚决地,片刻,蓦地蹲下身来,玉手放上他穿着棉质长裤的双腿。
            他一颤,“你想做什么?”
            “替你按摩。”她头也不抬,双手迳自按揉起他的双腿,从膝盖上头的大腿部位开始,沿着静脉一路揉落到小腿。
            他愕然,愣愣瞪视她的动作,上半身不觉僵直,一动也不能动。
            “告诉我哪里痛?”她突如其来地问,嗓音清柔。
            “什么?”
            “告诉我哪里痛。”她扬起螓首,星眸凝望他,“你的腿一定又发疼了吧?否则方才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蹙起眉峰,“什么样的表情?”
            “一副明明痛得要命却又强忍不说的表情。”她瞪他,仿佛很不高兴他如此好面子爱逞强。
            他咬紧牙,“我不痛。”
            “胡说!”她斥责,瞪视他两秒后重新低下头,玉手在他双腿四处按揉着,终于找到一处特别僵硬的肌肉,她轻轻抚过。“是这里吧?”话语方落,她忽地用力一拍。
            他不禁一声低喊。
            “就是这里了。”她胜利地轻喊,接着便低眉敛眸,专注地替他按摩起那处强烈作疼的肌肉。
            “毛利兰——”他想阻止她的动作。
            “别说话。”她清脆地截断他,动作丝毫不缓。
            他怔然,望着她专注而温柔的动作,心底忽地漫过一道奇异的暖流,暖暖地、柔柔地,涨得他胸膛发酸发疼。
            而双腿的疼,不知不觉逐渐消逸……
            “你怎么会走上这条路?”他突地问道。
            “什么?”她漫应着,依旧专心而仔细地按摩着他。
            “物理治疗。”他低低地,再把自己内心的疑问重述一次,“你怎么会想走上这条路?”
            她蓦地扬首,星眸蕴着愕然,“你不记得?”
            “记得什么?”他蹙眉。
            她凝定他,羽睫微微颤然,良久,唇间逸出一阵低喃,“对啊,我想你一定不记得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0楼2016-03-28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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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窒,“你……”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漫不在乎地,强撑着站起,扶着自己右腿一拐一拐地前进。“看,我还是能走,回去时再按摩上药就好了。”
              她瞪着他,瞪着他一拐一拐行走前进的模样,不知怎地,心头泛上一股怒气。
              忽地,一声闷响再度佛过她耳畔。
              他又跌倒了。
              她咬牙,再度奔近他。“不能走就不要硬撑。”她瞪他一眼,恶狠狠骂了一句,接着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轻柔地替他按摩着右脚踝关节。
              他震惊,“你在做什么?”
              “没看见吗?我正在替你按摩。”
              “我知道。”他不耐地,“我问为什么?”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这样一路摔回家吗?”她扬眸瞪他。
              “住手,你又不是复健医生。”
              “只是按摩而已没什么难吧?如果我错了你可以纠正我。”她淡淡地,重新垂落螓首,专注地替他搓揉关节。
              他不再说话,静静由她按摩着,好一会儿,轻柔沙哑的嗓音蓦地扬起,“其实你技术挺不错的,满适合当个复健科医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53楼2016-03-28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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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无边的愤慨。
                他真恨,真恨自己这样无助的丑态被迫展示在他人面前,他就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才总是坚持自行沐浴,才宁可蓬头垢面也不肯清理自己。
                然而那女人,那阴狠的巫婆偏偏要这样羞辱他,偏要这样无情地折磨他!
                他真恨她!恨她的自以为是,恨杰生的多管闲事,更恨一双废腿让自己什么事也做不了!
                “走开!我不需要你帮忙!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给我滚出去,都给我离远一点……”


                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6-03-28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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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兰凝立于浴室门前,木然听着自里头传出的阵阵砰然巨响,以及绵延不绝的怒吼。
                  看样子,他真的非常愤怒,那样高昂激怒而接近歇斯底里的狂吼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曾听闻的。
                  她不曾听过任何人发出如此激越的怒吼。
                  从来不曾——
                  又是一阵噼啪声传来,随即,是杰生匆忙拉开浴室门走避出来的身影。
                  “怎么回事?”她上前一步,急切地问着全身衣衫尽湿、狼狈不已的管家。
                  “工藤先生不让我帮他。”他低哑地,急喘的气息以及汗涔涔的脸庞显示其确曾经历一场激烈的争斗。“他坚持赶我出来。”
                  “他赶你出来?”她眯起眼,“他自己可以吗?”
                  “很难。可是他不肯让我帮他——”
                  “该死的那家伙还讲什么面子?”她低咒一声,一手用力推开浴室门,迈开步履就要进去。
                  杰生拉住她衣袖,“薇若小姐!”他震惊地,“这样不好吧?”
                  她回过头,星眸坚定。“我是他的物理治疗医师,有责任照看他按照计划进行复剑”
                  “可是工藤先生正在洗澡……”
                  “他根本没办法自己动手!”
                  “可是男女有别……”
                  她瞪视管家,费了好片刻匀定自己激动的呼吸。终于,她恢复镇定的神情,拉开清越的嗓子,“新一,新一,你听见吗?”
                  她扬声,对着隔着一扇玻璃门的模样人影喊道。
                  “该死的女人!你又想做什么?”回应她的嗓音是紧绷的,压抑着漫天怒气。


                  来自iPhone客户端57楼2016-03-28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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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杰生帮你。”
                    “我不!”
                    “让他帮你。”她提高嗓门。
                    “我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处理这一切。”
                    “如果你不让他进去,我就亲自进去帮你。”
                    “什么?”他愕然,尖利的嗓音蕴着不敢相信与极端愤怒。
                    她深吸口气,“你听到了。如果你再逞强的话,我这个医生就亲自进去帮你。”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她镇静地,冰冷掷落坚定的威胁。
                    玻璃门内忽地一阵默然,只有重重的喘息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好片刻,毛利兰重新扬起清冷嗓音,“怎么样?”
                    “叫杰生进来。”门内传来模糊的低喃。
                    “什么?”她听不清。
                    “我说叫杰生进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58楼2016-03-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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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过去了。
                      毛利兰静静站在长廊墙边一幅梵谷的水彩静物画下,默默数着时间。
                      从工藤新一终于答应让杰生再度进去浴室后已整整过了一小时,里头不再有任何不寻常的声响传出,一切似乎终于顺利进行。
                      而夏绿蒂方才也应命送去了干净的换洗内衣以及一套毛利兰亲自挑选的、质料舒爽的休闲衣裤。
                      看样子,他应该快出来了吧。
                      才正这么朦胧想着,浴室的门便推开了,一张金属轮椅被轻轻推出,落定长廊。
                      轮椅上,坐着一个低垂着脸庞的男人。
                      毛利兰流转眸光,看着工藤新一一头被理得齐整的湿润黑服贴地依在耳际,衬得一身新换上的蓝色条纹休闲衣裤更加优雅帅气。
                      看样子他的确彻底被清理过了,身上甚至还沐浴乳淡淡清香。
                      她忍不住微微一勾唇角,荡开一抹浅笑。
                      但这样的笑容持续还不到一秒便迅速一敛。
                      她看着工藤新一忽地扬起,直直面对她的英挺脸孔。
                      那张脸,因为仔细的清洗显得更加英挺迷人,但笼罩其上的浓厚阴影却让人四肢发冷。
                      他瞪着她,发红的深邃黑眸蕴着浓烈恨意,以及淡淡的、却明晰清楚的受伤与屈辱。
                      那像是野兽的眼神,一头受了伤、被困在陷阱里动弹不得的野兽。
                      他那样望她,如此憎恨而屈辱地。
                      她心一颤,无法承受那样的眼神。
                      “你满意了吧?毛利兰,”他忽地开口,一字一句,迸落齿间的是无边恨意。“侮辱我够了吧?”
                      她说不出话,嗓音卡在喉头。
                      “我永远会记得今天你对我做的一切。”他恨恨地,蓦地转过轮椅,迅速离开她眼前,消失在长廊转角。
                      而她,静静望着他背景,几乎忘了如何呼吸。
                      好一会儿,她将背部抵住冰凉的墙,缓缓垂落羽状眼睫,心脏紧紧地、紧紧地绞着。


                      来自iPhone客户端59楼2016-03-28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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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了?”她问,心跳蓦地加速,面色亦跟着微微刷白。
                        “他在房里大发脾气,连奈尔斯先生也劝不动他。”
                        “他发脾气?”她蓦地掷下笔,匆匆起身便往房门外走,一面问着紧紧随在后头的夏绿蒂,“怎么回事?”
                        “他……说要喝酒,奈尔斯先生不肯给他,说这屋里的酒全都丢了,他就发了好大的脾气,不停摔东西,好、好可怕……”
                        夏绿蒂微微颤抖的叙述薛羽纯更加快了步履,如风般地卷过楼梯,奔过长廊,来到尽头工藤新一的主卧室。
                        还未进门,里头传来的一阵猛烈咆哮已得她忍不住一颤,脚步一凝。
                        “我说给我酒!该死的你听不懂吗?给、我、酒!


                        来自iPhone客户端69楼2016-03-29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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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瞧不起你,工藤新一。”她再重复一次,依然是那样平静淡定的语调。
                          他气得浑身发颤,“你……你凭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不振作,因为你只因为双腿受了伤就打算让自己一辈子借酒浇愁,一辈子沉沦在地狱里。”她冷冷地,一字一句皆精确而残酷地划过他内心的伤口。“你站不起来,不是因为你没办法站起来,而是因为你自暴自弃,不愿让自己站起来。因为你太懦弱,承受不起复健的痛苦,你甚至连一点点腿疼都受不了,得借着酒精来麻痹自己——”
                          “别说了!住口!”
                          狂烈的吼号拔峰而起,毛利兰却丝毫不为所动。“你不肯让我替你进行复健,因为你怕,怕自己的丑态全部落入我眼底,怕自己的懦弱无能全让我看透,你怕我嘲笑你——”
                          “够了!毛利兰,”他再也忍不住,承受不了她一再以言语侮辱他。“我警告你,别再说了!”
                          “我偏要说,你这个胆小鬼,懦夫!你连——”
                          那银色的金属猛兽,只差一寸便要激烈撞上她的双腿。
                          她一颤,想起两天膝盖曾经承受的剧烈疼痛,心跳不觉奔腾起来,但苍白若雪的容颜仍是倔强地微微昂起,星眸睥睨着他。
                          工藤新一握紧双拳,“你滚!滚出我的家。”他恨恨地,“否则我会让人把你丢出去。”
                          “我不走。”她冷冷瞧着他。“有种亲自动手将我丢出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72楼2016-03-29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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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气怔。
                            “你办不到吧?”她嘲讽地,唇角甚至拉起一丝浅笑。“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你哪里有办法动手把我丢出门去呢?”
                            “毛利兰,你……”
                            “来啊,动手啊,把我丢出门去埃”她挑衅着,明眸毫不畏惧地凝定他。“如果你有办法坐在轮椅上把我丢出去,我就认了!”
                            “毛利兰”他蓦地怒吼,双臂一展揪住她衣襟,忽地将她整个身子拔起往后一摔。
                            窈窕纤细的身躯被他摔落床榻,而他也因为重心不稳,轮椅一个旋转整个人跌落在地。
                            他挣扎爬起,利用双臂的肌力让自己攀上床,趁她还未回神前利用下半身的重量压住她,上半身则用双臂撑起,锐眸居高临下地瞪视她。
                            她细细喘着气,微微惊慌地凝视同样喘着气的他。
                            他满意她终于微动摇的神情。“怎么样?怕了吧?”
                            她深深吐气,“我为什么要怕?”嗓音,是微微发颤的,泄漏她内心的不平静。
                            他冷笑,忽地伸出左手,锁住她咽喉。“只要我想,还是有办法伤害你。”歪斜的嘴唇吐出的是威胁的言语。
                            她瞪他,瞧着他狰狞而扭曲的面部表情,心律,却逐渐平稳下来,呼吸亦逐渐恢复正常。
                            “如果你真想伤害我,就做吧。”
                            “什么?”他愕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平静的回应。
                            “你想做就做吧。”她微微苦笑,语音冷涩。“我知道你一向讨厌我,如果这样能稍稍宣泄你的怒气,你就做吧。”
                            “你……”他一窒,无法置信地瞪她。“毛利兰,你什么意思?”
                            “你刚才不也用柔道技巧把我摔上床吧?”她低低地,嗓音细微。“就算瘸了腿,只要你想,确实还是有能力伤我。”


                            来自iPhone客户端73楼2016-03-29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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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随便你要怎么样都行,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在乎。”
                              他瞪视她,无语。
                              “但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离开的。”她继续,语音坚定。“绝对不会。”
                              “你!”他怔然瞪她,无法了解她为何如此坚定。
                              为什么她宁愿他打她、骂她也要留下来为他复健?
                              为什么她要这样看着他,如此坚定、如此毅然,却又隐隐蕴着一股淡淡哀愁?
                              为什么她说得如此平静淡定,他却感受到其间一点点莫名的心酸与惆怅?
                              为什么一颗方才还气她、恨她的心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软化了……
                              “你打我吧,新一,打我埃”
                              清脆的嗓音拂过他耳畔,他一颤,忽地放开她,身子一滚,离开她柔软的身躯。“我为什么要打你?”他冷涩地。
                              “你不是恨我吗?”
                              “就算那样我也不会动手打一个女人!”他恼怒地瞪她,“你当我是什么样的男人了?”
                              她同样侧转过清秀容颜,明灿而微微闪着璀光的眸子凝定他,“我不知道。”
                              工藤新一瞪视她,片刻,蓦地偏转过头,不愿再与她眼神相接。“我不是那种人!”他慢怒地,心跳却莫明其妙地加速。
                              “新一。”她突如其来地轻唤,温柔而低婉地。
                              她莫名心悸,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躺在身旁的是个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女体。
                              “做什么?”他应道,嗓音有意地粗鲁。
                              “你答应我吧,答应我留下来替你复剑”
                              他沉默不语。
                              “怎么样?”
                              “你真的如此坚持?”
                              “是的。”她低低地,悠然叹息。
                              “那好吧,随便你。”他闷闷地。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随便你!”他粗鲁地拉高语调,“你高兴留下来便留下来,高兴替我复健就替我复健,我认了!”
                              “你答应了!”她蓦地直起上半身,惊喜难抑,“真的?”
                              他同样用双臂撑起上半身,线条分明的脸庞阴沉地直对她。“可是我要你答应我,一等我双腿能站立行走,就立刻离开这里,永远在我生活里消失!”
                              他终于答应复健,但复健后却永远不想再见到她了。
                              她凝望他,说不清流过心底那阵像是欣慰又像苦涩的感觉是什么,嘴角,终究还是扬起一抹浅浅微笑,“我答应你。”


                              来自iPhone客户端74楼2016-03-29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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