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vs砒霜吧 关注:91,247贴子:810,683

【转载】酒医之皇权易主 作者:曲落无痕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她能画出一幅绝妙的天云之画,却走不出画中的生死。
十年的孤独,十年的思念。是百里晴迁一生的执着,在她的执着里,还有一个人。
药王百里墨与南王弗元清的一战,将是中原与南疆的殊死之战。
国破家亡,生死存亡。她该如何抉择?
几次梦回,都是她清丽的容颜,祥和的眉眼。
最终却成了走不出深渊的魔障!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百里晴迁,柳长歌 ┃ 配角:凤舞子,百里墨,弗元清,凤儿,弗瑾月,弗焯,旷远,楚凌峰,楚念,田罚,田子谦,燕绍,魏明朗,陈婵 ┃ 其它:酒医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4-15 08:18回复
    文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涉及侵权,请作者立即联系吧务,我们将及时处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4-15 08:18
    回复
      第 2 章
        越接近后山,他的心,就越发的疼痛。也许这种疼痛已经突破了岁月的约束,变得与世隔绝。可依然,影响着他的情绪,腐蚀他的肉体,折磨他的灵魂。
        楚凌峰停下脚步,颤抖的按着心口。抬眼望了望凌峰山,光线摄入眼眸,深邃无波的眸底映着一片剔透的晶莹。
        魏明朗轻声一叹,上前扶住楚凌峰,劝道:“堡主,要不今天就别进去了。”
        “不行!”楚凌峰态度坚决,撩起袍子继续登峰。
        要说他为什么这么坚决,就连凌峰堡上下所有人,都无法猜透这凌峰山上究竟藏着什么。只有魏明西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凌峰山上的禁地里,埋藏着楚凌峰的挚爱。
        冰封即将融化,可当那些冷水真的滴入地面的时候,却又瞬时凝冰。这个冰洞与无情宫后山的冰洞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这里是凌峰禁地,凌峰堡的地盘。既称为禁地,那里面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那就只有楚凌峰才知道了。
        按照往常惯例,每月初十,楚凌峰都会登上凌峰山,进入禁地。一待便是两个时辰。
        魏明西亲自守候在禁地门口,他背后并不是山洞,而是一个岩石巨门。可能门后面会有山洞,但他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何模样。他虽未亲眼见过,但他却对里面的秘密,了如指掌。
        楚念今天穿了一件很素雅的绿裙,其实她以前很不喜欢绿色。但不知为何,最近却觉得绿色不那么讨厌了。明眸若水,温雅如画。她的气质永远这般,她的微笑依然温暖如春。
        魏明西几乎看痴了,他喜欢看到她天真烂漫的笑容,还有那眼神里的温暖。可是此刻,念儿来到禁地,应该不单单是来叫他下棋吧。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4-15 08:29
      回复
        “一会陪我下棋。”楚念话落,对魏明西微微一笑,然后提起裙子绕过他,目的当然是进禁地。
          可是,魏明西居然后退一步,横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不想发火,依然用微笑的脸庞对着他。“让我进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魏明西也不想听她重复第二遍,于是说:“凌峰禁地,从来只有堡主一人可进。念儿,回去吧。”
          楚念皱了皱眉,冷声说:“若我非要进去呢?”
          魏明西放下手臂,摇着折扇笑着说:“你父亲就在里面,如果你不怕他大发雷霆的话,你就进去吧。”
          如果楚念真的想进去,他便不再阻拦。其实,他从来都没打算阻拦过。
          他只是在楚念进去之前提醒了她,无论你进去之后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害怕,也不要失落,更不要惊慌。你只当做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来对待就好。
          楚念一直在琢磨魏明西的话中之意。难不成自家禁地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父亲能进,为何她进不得?
          错了,她其实错的离谱。能进禁地之人并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的称谓,而是堡主。只有历代堡主,才有资格进入这里。
          可是楚念万万没想到,禁地里居然这么冷。行走在光滑剔透的冰地上,她要小心翼翼地扶着冰墙才能保证不滑到。这一刻她不后悔进来,只是后悔没多穿点!
          呼出的气体顺结成冰,楚念艰难地前行着,越到深处就越冷。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打算原路折回时,却听到尽头的内室里传出一声苍凉的哀哭。
          两行清泪霎时涌出眼眶,楚念神色凄悲。父亲……
          楚凌峰泪眼朦胧,他坐在冰床上,一眼不眨地望着妻子。
          她始终安静地躺在这,永远都穿着一件素白颜色的衣衫,像隔世的仙子。就算在睡梦中,她安详的神态也依然掩盖不住苍白的肤色。她叫戚小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然而,她已经在这里沉睡了整整五年。
          闭上眼却是过往的沧桑,那如红霞般的血色腐蚀了漆黑的眼球。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故事。可惜,他现在已经无力承受那过往,光彩转瞬流失。
          他轻轻地抚摸着妻子的脸,尽管这张脸早已印刻了岁月的痕迹。无所谓,这世间,谁能逃离苍老呢。
          “小环,你已经睡了很久了。或许你已经忘记阳光是什么温度。可是我不能抱着你出去,因为你不能接触阳光。”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沉睡太久,因为睡久了,人就会变得糊涂,记忆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衰退。”
          “我怎么能忍心让你忘了我,忘了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家三口,终究会团圆。”还有武林大会,她破坏了江湖格局,但是舅舅似乎已经把这事给忘了。但她没有忘,等找到晴迁,她会给舅舅一个交代。
          风逐云并没说出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原因,而是说皇帝的蛊毒有解,但却不一定是百里晴迁。柳长歌听后震惊,难道这世间,还有医术比晴迁更厉害的人存在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南疆的蛊,自然要由南疆的人来解。”风逐云目光悠远地望着南山峰。那稀薄的云雾遮住了山的伟岸,却无法掩盖它雄伟的霸气。“翻山越岭,就是南疆。”
          舅舅的意思,是想让她去南疆。柳长歌却不舍得,不舍得放弃寻找晴迁的机会。面色犹豫:“可是……”
          “可是你依然放不下晴迁,你为何不试着放开自己的心呢。也许,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风逐云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惆怅。他明知一切,却无法与长歌言明。因为此刻,还不到时机。
          或许是不想让长歌失落吧,他转头看着长歌,问:“你懂画吗?”
          长歌自然懂画,她不但懂,而且自己还会画。不但会画,还幸得母亲的真传,画工虽未达佳境,但若认真的画一幅作品,也必属上乘。她不知舅舅为何有此一问,故反问:“舅舅不会无端问画,您到底想说什么?”
          风逐云淡雅一笑说:“你知道百里晴迁的曾经吗?”
          “她的曾经?”柳长歌哑然无语,顿觉自己失败。
          这么久了,她竟然没有问过晴迁的过去,真失职!舅舅这么问,就是笃定了她肯定不知。难道舅舅知道晴迁曾经的过往吗?这与画又有何关联?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4-15 08:31
        回复
          “满身酒气,你这个酒鬼。再喝我就不要你了!”
            蔚蓝的天空里,白云飘散,长歌的容颜也相继散去。淡在她清澈的眼底,却深深地印刻在心。
            她的笑忽然变得苦涩,一滴液体落在茶杯里,被她一饮而尽。
            司马云海看得心疼,可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有多苦,有多痛,只能她自己承受。他可以做的,就只是一句轻声的安慰:“南疆之事完结,你们便可天长地久。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百里晴迁面色平然,恢复了平静的心态。只是语气中,隐去一丝怅然若失。“没有人阻止我们。只是彼此都有太多的牵绊,太多的在乎。”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4-15 08:33
          回复
            旷远神色鄙夷地走了过来,看着趴在弗瑾月身上的赤裸男子。不,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死尸了。“没想到你竟然用吸噬男子精气和血液的方式来炼蛊,真是恶心至极!”
              弗瑾月一把推开死尸,抚摸手背上的蝉蛊。对旷远勾魂一笑,“怎么会是恶心呢,他明明就很享受。我让他死在我的身上,已经是他的荣幸了。旷将军,你要不要尝试一下这销魂的滋味呢?”
              旷远盯着她,静静地看了一会,转身要走。却被弗瑾月叫住:“旷远,我答应给你复国,但你,也必须要服从我的命令。”
              旷远背着她说:“我们只是盟友关系。况且现在南疆主事者并不是你。”
              “可如果我想要你的命,还是很容易的。”弗瑾月优雅地披上外衣走下巨鼎,两条修长的美腿在透明的薄衫下若隐若现。她来到旷远面前挑起他的下巴,笑道:“帮我做一件事,我会成全你。”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6-04-15 08:38
            回复
              第 11 章
                她与他,约定在凌峰堡后山。那是一片翠绿环绕的世界,很美的世界。凌峰山本来就很美,只是有时候,你没有欣赏它的雅兴,也没有欣赏它的时间。
                她缓缓地走到这里,用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的路程,她希望可以更仔细地观察凌峰山的每一处。当然,她观察够了,所以就驻足了。
                魏明西收回凝望夕阳的目光,轻叹一声转身,跪在柳长歌面前:“参见公主。”
                柳长歌一手端着折扇,一手轻抚柳叶。笑着说:“这里没有外人,你何必行此大礼。连在父皇面前,你都没有必要行礼,我一个公主在你眼里,又算的了什么。”
                魏明西心头一震,看来公主对断魂岛之事,还没有释怀。他不惜余力解释:“属下是奉命行事,公主若有不忿,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柳长歌抚摸柳叶的叶脉,笑的颇为自然。只是眼底,却流露一丝疼痛。“一条人命在你手上,如沙般流逝。魏明西,本宫真的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在乎的。”
                她一直对呈王的死,耿耿于怀。为什么呢?魏明西应该知道,呈王,就是长歌公主的生父。魏明西是皇帝安插在江湖上的眼线,他却选择了凌峰堡。他当初没有选择天一阁,也没有选择无情宫,更没有选择化骨楼。却单单选择了凌峰堡。
                天一阁有齐准,无情宫有无语男,化骨楼有血渊。似乎一切,都逃不过皇帝那双精锐而又沉静的眼神。魏明西知道,只有不问世事的凌峰堡,足以让他栖身。既能够置身江湖之外,又能在第一时间,得知讯息。“对不起。”他沉默良久之后,才说出这么一句。
                啪!
                这一巴掌,柳长歌用尽全力,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她气息不稳,似乎短暂时间内无法平复。她死死地盯着他:“你知道你杀的不仅仅是个王爷!他还是……”
                魏明西对脸上的痛无动于衷,他依旧跪的挺直。如果一个耳光能让公主心里好受点,他承受了又如何?啪!另一边的脸也肿了起来。他却笑的苦涩:“对不起。”
                对不起……他现在只能说这三个字。皇命难为,他作为皇帝的密卫,这一生都要听命于皇帝。可他着实是心疼长歌的,虽说密卫不能有感情,可在孤寂的黑夜里,他也曾默默的关注过她。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火辣的疼痛感让柳长歌片刻清醒,看着手掌上的红印,可想而知魏明西的脸孔会有多疼。她眼眶通红,两行清泪顺着睫毛滑落。就算知道呈王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可他终究是她父亲!
                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在眼前,当时的心,险些停止跳动。一切主导是皇帝,可她却恨不起来,唯有来到这凌峰堡,亲眼见到魏明西,内心的无助与恨意才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这两句对不起,就能让呈王活过来吗?笑话!
                柳长歌瞪了他一眼,一眼不够瞪两眼。打他还嫌手疼,骂他还浪费口水。她直截了当地问:“凌峰堡和堕云谷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魏明西忍着那两道如同火焰般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立刻穿透他的身体,要他的命。深吸口气,如实回答:“楚凌峰和田罚是拜把兄弟,十年前凌峰堡和堕云谷同时崛起,但在同一时间,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因此,二人的关系出现嫌隙。如今十年来,看似如胶似漆,但暗地里,却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凌峰堡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出楚凌峰的真实心思,只有魏明西了解他。他隐藏的也很深,为了他的挚爱,这五年来,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承受着那些不能言喻的痛苦。
                这些痛苦,归根究底,是因为一个字。情。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6-04-16 13:02
              回复
                她不惜在夜深人静时来此,就是为了看他。
                  然而当他真正的存在她的眼里时,她却忍不住忧伤。他刚才在换衣服,她不便出现。此刻他换完了衣服,就坐在凉亭里,观望月色。
                  他面无表情,她却能够从月色中,看出他的苍白。苍白的脸孔,苍白的嘴唇,苍白的眼神。充斥着空洞的情感,空洞的理想,与空洞的思念。
                  他机械化的眨了眨眼,扭动脖子。望着月下一抹素白。
                  她蹲在花卉旁,摘下一朵兰花放在鼻端轻嗅。她侧面的脸颊好美,可他心里,却生不起一丁点亵渎之意。
                  不知不觉,他冷漠的眼里,浮现一抹超出他意料之外的情感。一抹淡淡的宠溺。
                  她与他是有距离的,可是彼此的心,却从来没有过距离。
                  他想亲近她,于是他撑起疲惫的身躯,来到她的身旁。可能下蹲的举动牵扯了身上的伤口,他却不在乎。仍然遵循心意蹲在她面前。
                  她看起来很高兴,灿烂的微笑使她更为亲切。这笑好熟悉,每当入梦时,他总能看到一个女孩在向他微笑。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女子的头发,如此轻柔的力道,像是在抚摸珍贵的宝贝。
                  她就是他的宝贝。她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视如珍宝。
                  百里晴迁泪如雨下,却不敢打扰他。她怕一出声,他就会清醒。
                  清醒?多么可悲的字眼。
                  曾几何时,享受父爱也需要他沉迷其中才能如愿了呢?然而清醒之后,他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冷漠,冷血,没有半点感情的陌生人。
                  清风起,月影移。他忽然顿住举动。他在做什么?他不知道。下一刻,他远离了她,像个木桩般,仍旧坐在凳子上。
                  方才云雾遮蔽了月光,他的意识才能有片刻的疏松。此时月影袭来,他还是一个无灵魂的人。
                  百里晴迁用受伤的眼神望着他,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孔,以及他脖子上的鞭痕。她闭上眼,真想那挥之不去的鞭声远离她的思绪。可她做不到!
                  父亲每天都会承受这样的痛苦,每晚都要在弗元清的鞭挞下,苟延残喘。作为女儿,她却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
                  她想知道父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以这种的方式来惩罚自己。而他,居然不认得她……
                  她眸光掠影,忽然遁入叶群中。下方的百里墨没有追击,而是仰头看了看她,便息事宁人了。只要她不在他视线内活动,她就不会有危险。
                  耳边清风徐绕,司马云海来到她身边,轻声问:“你跟伯父相认了吗?”百里晴迁摇了摇头,目光仍旧注视百里墨。她叹了一声说:“他不认得母亲,也不认得我。或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司马云海想了想,疑问道:“会不会是中了蛊?”
                  百里晴迁起初也这样想,可是父亲的医术冠绝天下。就算弗元清想对他下蛊,恐也难上加难。但如果趁其不备,还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得手。万分之一,何其渺茫。
                  她现在只想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一能够实现的,就只有亲自去问弗元清。
                  司马云海看出晴迁的心思,立刻阻止:“就连伯父也中招了,你去不是送死吗?”
                  月映枝头,一道黑影俯仰而来。
                  百里晴迁与司马云海双双一惊,同时腾身跃起。树枝轻折,在这道凌厉的罡风抚润之下,周遭一片沉寂。
                  砰!叶群纷飞,飘扬于空。
                  她在叶阵中望着父亲,司马云海一直拉着她的手。她知道,他是不想她受伤。
                  无论父亲对她如何,她都不会还手。还是那句话,她从来没有对他防备过。
                  双袖盛风飘舞,她轻轻地笑了。两股凌风从袖中散出,一丝清晰的血痕眷恋着她的微笑。就连岑亮的天光,也无法拭去她心中的痛。
                  这丝鲜血在司马云海的眼里,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她,终究是受伤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6-04-16 13:05
                回复
                  他很好奇,柳长歌是怎样在不惊动田罚的情况下取得还魂丹,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智取的吧。这么重要的一颗丹药,可是凌峰堡的命脉啊!
                    他一直悔恨当初,为什么要让小环和田罚认识。如果他们不认识,他就不会失去挚爱,也就不会失去一个好朋友。一念之间,毁了所有!
                    看着掌心上这朵早已失去光泽的兰花,它已经枯萎了。离开了养分的它,终究是撑不到第二天。午后的斜阳匆匆流逝,转眼,蒙上一片昏黄。
                    可是黄昏的光线即便是再暖,也无法让她苍白的面孔,恢复往日的红润。她想忘记昨晚的事,忘记身上的痛。可终究是于事无补。
                    司马云海敲门进来,望了一眼呆坐窗边的瘦弱身影。他皱了一下眉,将汤盅放在桌上。对她轻声嗔道:“如果你想让你的伤更加严重,你就继续吹风。”
                    百里晴迁只着一件单薄的儒衣,系带松散的搭着。胸前大部分肌肤若隐若现,同如脸孔一般苍白,她却毫不在意。“房间太闷,吹吹风也没什么。见不到风,我就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你不用管我,回你的山庄去吧。”
                    她让他回山庄?开什么玩笑!她都这样了,他怎么可能离开她!司马云海压住火气,告诫自己,绝对不能与重伤者计较。
                    他端着汤盅来到晴迁面前,用汤勺盛了些,送到晴迁嘴边:“就算回山庄,我也要等你好起来再回去。你现在需要照顾,这鸡汤是大补,乖乖把它喝了。”
                    这鸡汤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就算百里晴迁伤重未愈,嗅觉仍然灵敏。她尝了口鸡汤,苍白的唇总算有点血色了。“味道还行。祥云楼的厨师还有这等好手艺,真是难得。”
                    司马云海心里偷着乐,什么厨师啊,这鸡汤可是他炖的!普通的厨子根本不懂怎样炖这道“绝世养颜十全大补鸡汤”。那些珍贵的材料他不吝啬,晴迁需要滋补气血,巩固经络。只要每天喝鸡汤,不消半月,一定完好如初。
                    他忍不住笑:“是啊,这厨子的厨艺的确非同凡响,一会我重重打赏他。多喝点哈。”
                    百里晴迁瞥了他一眼,看他那副得意的面孔就知道这汤是谁做的了。她心中着实欣慰,云海甘愿为她下厨,似乎是这十年来,他第一次为她破例。奇怪了,司马云海居然会炖鸡汤,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白鸽忽然飞进来,扑入晴迁的怀抱。它最喜欢这个温暖的怀抱了,可以让它身体放松,尽情撒娇。
                    司马云海别提有多羡慕这只鸽子了,每次它来都会占晴迁便宜,真是够了!
                    晴迁笑着抚摸它,展开纸条扫了一眼。皱眉呢喃:“他居然肯娶亲?”司马云海瞟了眼纸上的内容,不甚在意道:“他得不到喜欢的人,自然会放弃。只是这放弃,需要一个契机。中原皇帝居然做媒,将陈友忠的千金许配给魏明朗,这一点着实是意料之外。”
                    百里晴迁淡雅一笑,放飞白鸽。并注视着鸽子消失在云层里,她才说:“你觉得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吗?”
                    司马云海回答:“是。在普通不过。”
                    她笑的有些玩味,分析道:“如果是一件普通的事,那为什么风逐云还会千里迢迢用信鸽传信给我。”
                    司马云海这点有些想不通,也许皇朝太安静了吧。除却皇帝中蛊,魏明朗成亲恐是中原最大的一件事。可是皇帝似乎,并没有之前想象中那样,卧病在床,生命垂危。
                    皇帝还有余力为爱将操办婚事,这说明皇帝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至于好转到何种程度,恐怕也只有他身边最亲近之人,才能够了解。
                    了解一种真相。皇朝的气氛,因此而变得诡异。
                    萱元阁侧殿。黎萱执笔挥墨,书写一封简短的信,信的落款是安逸之。
                    如今朝局变幻莫测,皇帝的病情愈发加重。公主又不在宫中,御医楼的御医们战战兢兢。没有陈明哲这个主心骨,他们不可能完成治愈皇帝的大任。
                    而魏明朗不知为何,居然要成亲。陈友忠对此喜闻乐见,他一直很欣赏魏明朗,女儿嫁给心喜之人,更是如愿以偿。
                    然而这一切,皇朝的一切,都逃不过黎萱的眼睛。这门亲事,根本不是皇帝亲口准允。皇帝卧榻不起,怎么可能去撮合别人的姻缘。魏明朗自作主张,不惜假传圣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朝的兵权都在魏明朗手上,只要他想做,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她曾以为,魏明朗对皇帝忠心耿耿,如今才知她有多么天真!曾经叱咤风云誓孤独终生也要用满腔热血报效朝廷的少年人,今夕,却变了初心。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6-04-16 13:07
                  回复
                    中原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每当他陷入梦境时,都会看到父皇的身影,还有馨儿,长歌……最后,是自己的皇兄!
                      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可他无论熟睡还是醒来,都逃不过厄运的追逐。他想用自己的能力将之摧毁,保全自己。可惜到头来,却成了别人的棋子。
                      他呆坐在榻前,对以往的所作所为,做了一个总结。一个很简单的总结,就是太傻了。傻的可怜!
                      “王爷,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头啊?听内侍说,您刚从我父王那回来?”弗瑾月扭着妖娆的身姿倚在门口盯着他。
                      他是柳呈,断魂岛的一切都只是一种假象而已。真正死的,只是一个被易了容的替死鬼。可她,却的的确确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他们不但是盟友,更是知己。她不认为柳呈是失败者,因为他从来没有成功过。一个没有接近过成功的人,何谈失败?
                      现在他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串佛珠。它会一直陪着他,陪他到地老天荒。可他的野心,却并没有随着心死,而灭亡。在弗瑾月来之前,他是找过弗元清。他与弗元清之间的关系,比弗瑾月想象的要深切。他向弗元清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在半个月之内整顿兵力,一举攻下皇朝。
                      弗元清觉得他的想法有些急切,他却将得知的重要消息告知弗元清。皇兄大限将至,契机于此,弗元清还有什么理由休养生息?结果,当然是他满意的那种。
                      柳呈将自己的意图告诉了弗瑾月,令他诧异的是,弗瑾月居然尖叫了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他问:“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提早攻陷京城不好吗?”
                      弗瑾月什么都不想解释,她觉得百里晴迁就是她的劫!百里晴迁,你什么事情都料定了,你真的很神!可有一件事,你却永远也算不出来!
                      她眼中的光芒怕是永远都只有一种颜色,就是无穷无尽的血红。凌峰,你一定要这样吗?她忍着被冻僵的身躯跑到楚凌峰面前,阻止了他这一剑的落下。“不要,不能杀……”
                      噗嗤!一股热流喷进眼里,戚小环大叫一声,仍旧紧紧抱着楚凌峰。他,他终究没有食言。可是……他却伤了自己……
                      楚凌峰兑现了诺言,没有在戚小环面前杀人!只是凌峰剑太锋利了,他受伤了。他要对自己的剑负责,他不能杀田罚,就只能伤自己!
                      田罚疯癫一般的狂笑着,田子谦根本拦不住父亲。却发现父亲手中一直捏着的内气丹不见了。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父亲已经疯魔了!再不走,恐怕会出现不能控制的局面,到时候就麻烦了!田子谦虽然有野心,可在柳长歌面前,他就像耗子见猫,什么也兴不起来。强硬地点中父亲的睡穴,将他拖走。
                      而楚凌峰也在戚小环的柔声劝慰下,体内的戾气得以平复,人已经昏了过去。手中的剑,不受控制地嗡鸣着。
                      “快!”柳长歌一声令下,燕绍已经明白。
                      当燕绍扛着楚凌峰,柳长歌搀扶戚小环走出禁地时,楚念差点激动的昏过去。
                      魏明西没有第一时间询问过程,而是帮着燕绍将楚凌峰扶回去。楚念扑入母亲怀里,戚小环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睡了好久,久到无法接受现实。“念儿……”
                      翠柳遮蔽了月光,几缕光线却从缝隙投射而下,照耀着她美丽的绝世面庞,面庞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此时此刻,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凤舞子搂着晴迁,看着她脸上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就知道女儿有多么愉快了。这是她唯一能给晴迁的东西。“此情此景,只少了两个人。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百里晴迁握住凤舞子的手,抬眸盯着她,“母亲放宽心,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会团聚。父亲会好起来,长歌也会回来我身边。”
                      凤舞子心中最担忧的,就是百里墨的情景。“他……”
                      “母亲。”百里晴迁柔声呼唤,见凤舞子低垂明眸,她才说:“父亲最擅长什么。”
                      “当然是医术。”凤舞子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但却因此神色僵住。百里墨是药王,擅长的自然是医术。可他还有一个最擅长的东西,就是……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6-04-16 13:10
                    回复
                      第 17 章
                        终于将女儿哄睡了,这夜半三更的。戚小环的神情显得很疲惫。她从暗无天日的黑夜里醒来,就看到丈夫瞪着修罗眼要杀田罚。田罚……她最最不愿提起的一个人。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昏迷与田罚有关,却又与他无关。
                        望着岑白之色的天光,柳长歌并没有半点困意。昨晚在禁地里发生的一切,已成定局。她忽然转过来,凝视戚小环:“楚夫人,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这个苦衷并不是你不爱楚凌峰,而是爱之深,情之切。你觉得你对不起他,所以选择了沉睡,对吗?”
                        戚小环的脸色有点苍白,她身上披着的是柳长歌的狐裘。柳长歌知道戚小环怕冷,尤其是一觉醒来,那种寒冰入体的感觉,有可能会在瞬间,要了一个人的命。
                        戚小环的唇边露出了苦笑:“我真的不是个好妻子,也不是个好母亲。如你所料,我背叛的不仅仅是一段感情,我还背叛了他对我的信任。我吃了一种假死的药。这药……”
                        “这药是田罚给你的,对吗。”柳长歌是在询问,语气却很笃定。
                        戚小环觉得柳长歌太聪明了,什么事情一眼就能看透。她不知道长歌的身份,也没人告诉她一切。她在混沌中清醒,觉得无助又可怜。为什么要让她醒来?“为什么要救我啊?我只想平平静静的,做凌峰的妻子。永远不想沾染世俗的纷争,永远维护我们的爱。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为什么……”柳长歌看着戚小环因痛哭而失声哽咽的全部过程,再不阻止,恐怕戚小环会因悲伤过度而经脉抽搐。陈明哲适当地出现在此,双指毫不犹豫地点中戚小环背后的穴道。
                        柳长歌扶住瘫软的戚小环,轻声问道:“我只想问一句,你与田罚之间,有没有逾越那道鸿沟?”
                        戚小环抽泣地呢喃:“没有。”
                        柳长歌将戚小环扶到内室的床榻上,并将陈明哲递过来的安神汤喂给她喝。看着戚小环慢慢平复的神情,只是那双优柔的眼里,全是悔恨的泪水。她只得轻声劝慰:“楚夫人不必为此伤神,你要知道,楚堡主,他一直没有责怪你。否则,他不可能允许你长眠五年。他已经守候的太久,你们的结局,注定不是分离。”
                        长歌说完这句,便为戚小环盖上被子。临走时戚小环忽然问:“你是谁?”
                        长歌一身男装,慈眉善目,眉心上的祥和让人看了极是舒服。这样一位星眸亲和,容貌俊秀的少年,顿时引起戚小环的好奇心,在内心,怕是也升起了挽留之意。
                        她是在为念儿的后半生打算。于是,大胆地问出了口。她想知道这个少年是谁,能够来凌峰堡做客的人,一定不是寻常人。怕只怕,这少年已有姻缘,那便只得惋惜了。
                        戚小环是什么心思,柳长歌当然看得出来。陈明哲在一旁浅笑,对长歌竖起大拇指。
                        柳长歌给了他一剂清冷的眼神,便对戚小环笑道:“我叫柳长歌,楚夫人心念难平,还是静心休养为好。剩下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戚小环困意袭来,应该是安神汤发挥了效用。陈明哲这一味安神补脑的汤药一下,戚小环最少也会睡个三天三夜。
                        而楚凌峰这边,却是棘手。楚凌峰为了诺言而伤害了自己,他左胸口偏离心脏两公分的位置上有一处很深的剑伤。他的凌峰剑,被遗弃在禁地里。
                        他不能再接触凌峰剑了,一旦再行出剑,他也必然会守不住这个承诺。这一次只是侥幸而已,那是他用坚韧的信念忍耐住被剑气反噬和体内翻腾的戾气,当两者相冲时,他选择自残的方式来化解劲气。最后在意识清醒的瞬间听到了妻子的柔声呼唤,这才经受不住冲击而昏厥。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6-04-16 13:10
                      回复
                        黎萱镇定下来,余光掠过一抹白。他以一种慵懒的姿势躺在树枝上,纤长树枝奇迹般的承载着他的重量,居无折断之意。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莲子羹有毒,下毒人就是宫女。信不信由你。”他扫了眼黎萱强装镇定的模样,冷清的目光重返天际。他就像在讲述一件很平淡的事,也许这事在他看来,真的再平淡不过。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6-04-16 13:11
                        回复
                          第 19 章
                            脱下这身令人眼俗的绫罗绸缎,换回了本该属于他的装束。这条金底碧玉腰带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侍从轻轻地为其后发撩出,他转过了身,胸前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彰显了王者天威。
                            她貌似看走眼了,他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世家公子,而是王子。在这南疆,可以称得上王子的人,有很多。但是他,在南疆王的心中,除了弗瑾月之外,是最受重视的一个。
                            他叫弗焯,排行老三。他笑了笑,觉得自己可以心满意足的去用晚膳了。因为今晚,他的府邸来了一位贵客。说是贵客,不如叫做雅客。很优雅的客人,非她莫属。
                            下午在竹林里所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呢,她怎么就喝了他的茶呢。她一向都是很有分寸的,然而这一次,她想尝试点特别的东西。
                            她手上端着的,依旧是那杯香茶。仿佛无穷无尽般,喝也喝不没。她仔细地看着茶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然而特别的,却是这座庞大的府邸。王府。
                            他是弗元清的儿子,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因为她看到他的第一眼,想到的人,就是弗瑾月。弗瑾月与他应该不是一母所生,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轮廓都很像南疆王。
                            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南疆王了,应该十几年了。在她很小的时候,曾见过他一面。但是那一面太深刻了,她记忆力又那么好,当然忘不掉。也不会忘记十年前,父母分离时的情景……
                            “百里,久等了。”弗焯轻声唤道,他已经坐在对面端详她好一阵了。见她一直陷入沉思中,故没有打扰。可是他能够看出,她应该是被烦心事困扰,否则她不会皱着眉。
                            你皱眉的样子,让人心疼。
                            他不想再让她陷入烦忧之中,于是轻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百里晴迁看着弗焯这身打扮,明显是坦诚身份来的。她装作吃惊,“原来你是王子!”弗焯心中升起一种优越感,他是王子,在这南疆,除了父王和弗瑾月,他可以只手遮天。他痛快地承认身份:“百里好眼力,我是三王子弗焯。很高兴认识你。”
                            她喝了口茶,内心却是真的在诧异,这位三王子真的有南疆王室的血统吗?南疆王老辣阴险,弗瑾月狡诈多端。这位三王子,居然生了一副干净的面庞,单纯的心。她看人很准的,这个弗焯,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
                            他挽留她,只不过是初次见面的好感作祟。但一个人的内心,是会随着外界因素而改变的。她不想改变人心,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她为什么来这,又为什么会与他攀谈许久。她只是想利用他罢了。
                            但此刻,她又不想利用他了。她惆怅地叹了一声,说了句“多谢你的茶。的确是好茶。”便起身告辞。
                            弗焯连忙拦住她,紧张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前一刻还答应要在这做客,现在却要离开。为什么?难道连我的府邸,我的身份,我的一颗赤诚的心,也留不住你吗?”
                            百里晴迁感到好笑,盯着弗焯问:“你的心,值多少钱?”
                            弗焯愣住了。她再问:“你的身份又与我何干?”
                            弗焯想解释,却发现开不了口。百里晴迁轻轻地推开了他,他半点反抗力都没有。耳边隐隐盘旋一句轻音:“不要试图夺取永远不属于你的东西。”
                            永远不属于我的东西,她指的是她自己吗?
                            他想过强横的挽留,可他打不过她。因为她武功高强,轻功深厚。她想离开,谁也留不住。
                            他的侍从在外面,侍从觉得王子难得爱上一个女人。就这么白白的让她走,王子会不会后悔呢?于是侍从决定,用强横的方式,留下她,不惜任何代价。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6-04-16 13:14
                          回复
                            第 21 章
                              凤舞子开出的条件就是,让她在这里画画,当时在天一阁她已经说了不想再画了。但既然是画仙开口,她也不好拒绝,也不能拒绝。因为只要她完成这幅简单的南疆地域图,凤舞子就会告诉她晴迁的下落。这比什么都重要。
                              她专心致志地勾勒每一笔,却没有发觉背后正在一步一步接近她的人。她记得当初在御书房里,曾经翻看过有关于南疆地势的布局。但时过进迁,物是人非,何况是死景。
                              她执笔顿住,犹豫着要不要画清山峰的轮廓。这座山峰就是修罗山。修罗山的全貌在十年前就已经定格,十年后的今天,不知有没有变化。
                              手背上的温暖打断了她的思绪,眉峰一颤,那人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在这美丽的山景下轻盈的描绘。
                              两滴滚烫的泪滑落脸颊,长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身体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她知道,她等的人已经来了!这幅画,是她们两人共同完成的。
                              笔锋顿落,长歌回身抱住了她:“晴迁!”
                              她就知道,晴迁一定来过这里。果然!凤舞子前辈没有骗她!柳长歌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好美的梦。她在梦中与晴迁相聚,晴迁脸上的笑是那样的温柔,祥和。就是祥和,这种祥和感与她相似。虚幻而又真实的存在着。
                              百里晴迁觉得应该早点来这里,早点见到长歌。长歌就不会这般,不敢认清事实。于是她伸出手,捧住长歌的脸,轻轻的送上一个吻。
                              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尽管竹林里雾迷仙踪,霞光满目。可她依旧能够分辨出,唇上的温度和味道,是真的属于晴迁,她的晴迁!
                              柳长歌激动的哭了,抱着晴迁不愿起身。百里晴迁坐在石凳上,任凭长歌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她,她自己也是乐在其中。半年的时光,像是过了十几年……
                              百里晴迁抚摸长歌的脸,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你怎么会在这?”
                              长歌将路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晴迁,晴迁了然于胸,只是觉得旷远实在太卑鄙了,普天之下,就没有像他这么卑鄙的人。长歌受了惊吓,她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柳长歌不想晴迁分心,现在她只想和晴迁静静地待会。百里晴迁也了然她的心意,于是不再询问其他,而是专心的陪着她。不知不觉,她们已经拥抱了一下午。晚霞的光晕消逝在眼底,清风吹走了她脸上的苍白。还好,长歌没有发现这个细节。
                              她方才气息不稳,调息了一下午,觉得好多了。
                              长歌盯着晴迁的脸庞,忽然问:“你来南疆做什么?”
                              晴迁笑看着她:“我来寻人。”
                              “这个人很重要?”长歌挑眉问。“什么人可以让你百里晴迁甘愿用半年的时光来寻找,还来南疆找。你找到他了吗?”
                              百里晴迁笑着说:“已经找到了。”这寻找,又何止是半年的时光。
                              “那你跟我回中原。”柳长歌下一句是想说。你必须跟我回中原,回皇宫,救父皇。可是,她却没脸面开口。因为父皇和晴迁之间的过节,就算她想,恐怕也无法冰释。
                              晴迁能够看透长歌的心思,长歌来南疆,一是来找她,真心诚意的找她。但也是为了皇帝。她岂能不知呢。
                              百里晴迁笑了笑,将君心涣散蛊的解药交给长歌,“拿回去救你父皇吧。”
                              长歌吃惊的无以复加,“这药?”
                              “弗瑾月给的。她赌输了,所以她不得不交出解药。”百里晴迁不想讲述过程,只是粗略的诉说她和弗瑾月之间的赌约。并嘱咐长歌,“回去之后立刻将萱妃和你弟弟安顿在天一阁。也只有天一阁,是一处安全的避难所。”
                              剩下的,也就了无牵挂了。
                              柳长歌神态不悦:“我们才刚见面,你就又说些离别的话。这对我不公平。你知道吗,这一路上我为了加快行程,累死了十匹千里马。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却不跟我回去。我不依!”
                              百里晴迁叹了口气,“我在南疆还有一件事未了……”
                              “那我陪你。我不会再与你分开了。”长歌死也不要离开晴迁,紧紧地抱着她。
                              百里晴迁用手掌轻抚她的背,长歌忽然颤抖了一下,朱唇贴在晴迁的脖子上,轻轻的允吻。
                              也许是分别太久了,彼此都好怀念那种感觉。
                              晴迁的手掌仿佛带着□□的热焰,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长歌抬起眼,映入眼眸的,是晴迁那双深邃而又清澈的眼神。只不过这眼神,此刻竟带着点迷人的邪魅。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6-04-17 17:28
                            回复
                              肩头被拍了一下,耳边传来晴迁的轻声细语:“你有好的归宿,何苦如此。我听说,她也来了。”
                                就在昨晚,长歌回到了她的身边。而孟知书,也回到了司马云海的身边。
                                司马云海苦涩一笑,整理思绪后,又恢复以往那悠然的姿态,“我希望,我们能够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还用你说。”百里晴迁真想给他一下,早该让他清醒!她环视四周的山峰,敛眉道:“这修罗山地势险峻,又迷雾缥缈。幸好我们速度快,否则三天之后,一切都晚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6-04-17 17:4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