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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三千碎 [绿鞘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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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我爱你
——《星语心愿》


IP属地:江西1楼2016-06-19 16:29回复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6-20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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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初见
      婴孩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狰狞恐怖的恶鬼面具,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被吓哭,相反,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抱着婴孩的奶娘慈爱地笑着,打趣道:“绿鞘她一点儿也不怕您呢,阁主。”
      他面具下的嘴角勾了勾,不语,但鬼使神差地将脸凑近了婴孩。
      婴孩笑得甚欢,竟将两只肥嘟嘟的手伸了出来,作出拥抱之姿。
      “甚好。”他开口,特地将声音变得沙哑,不愿令婴孩被他平素尖锐的声线惊吓。
      “这孩子生得粉雕玉琢惹人爱,是一副美人坯子呀。”奶娘继续恭维道。
      他作满意状,点点头,示意奶娘将婴孩给婢女抱着。奶娘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随后,他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精致如画的俊脸上,勾勒出美得惊心动魄的线条。他有种说不清楚的气质,有凛凛之威,却又有种让人想抱在怀里温存的感觉。一双弯弯的如同月牙的狐狸眼微眯,嘴角噙了丝笑意,藏去了眼底的幽深晦暗,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舒心。
      对上婴孩干净的瞳孔,他不禁将一根食指伸给她。婴孩不怕生,立即就抱住了他的食指。
      他本欲抚摸她的脸颊,她却突然将他的食指含入口中。
      柔软的、湿濡濡的触感传来,他的心被这奇妙的感觉触动了一下。态度一软,便也就由着这婴孩胡来。
      若绿鞘此时拥有记忆,一定会永远铭记那时的初见,这将是她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IP属地:江西5楼2016-06-21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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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相处
        “我姓东方,名异,字彧卿。”
        “那我可以唤你东方彧卿吗?”三岁的绿鞘身着淡绿色齐胸襦裙,头上插了一只小巧的步摇。她歪着脑戴看他,大眼睛眨巴着。
        他不置可否,她便当作是默认了。
        他从不隐瞒她的身世,也经常直言不讳地跟她说起当年她被他捡来时的情景。她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早熟。他的一举一动也时时刻刻影响着她,因而对外,她性格也比较沉稳内敛。
        她当他是家人,可以她此时的心智,并不能猜出他在心里对于她的定位。对于她来说,他是神秘的,但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有时寻不到他,她便会在异朽阁中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尔后没多久,身着黑袍的他便会出现在她面前,面具也没摘。不知为何她毫不惧怕他的长舌面具,又有多少人知道这恐怖的面具之下却是一个温润公子呢?
        “东方彧卿!”她扑过去拽住他的长袍,蹭蹭,眉眼弯弯。
        那袍子有他独特的味道,不同于书墨的清香。
        对于她有事没事召他出现这种行为,他感到颇为无奈,但亦乐在其中。
        有个人陪伴很好,他时常忖度着。从那时起他便知晓他的身边再也不能缺少绿鞘。


        IP属地:江西6楼2016-06-21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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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习字
          五岁,他便着手教她习字。
          那是她头一回进他的书房,简洁朴素,清雅古典。一进去便感到心中异常宁静淡然。
          她虽聪慧,对于笔墨纸砚却棘手无比。从研墨时的不认真、没有耐心、常常走神等亦可见一斑。
          她不会握笔,常常手抖到不能自己。
          他不禁叹气,她心性幼稚,果真无法真正沉住气,静下心来。宁静致远。
          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一点一点地教予她握笔技巧。
          每每习字时,她总有机会与他亲密接触。因而她虽然没有半分兴趣,但次次都极其积极。有时她会调皮地将墨渍蹭到他的脸上、衣裳上,但他却不会怪罪她;相反,兴致大发时还会与她玩耍二三。
          他在宣纸上写上“绿鞘”二字,力透纸背:“绿鞘,这是你的名字。”
          她端详着他的字,还有她的名字,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会自己写自己的名字。”他淡然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没问题。她在心中默念着,却又不禁问他:“那你的名字呢?”
          他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在宣纸上写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好吧,先学他的,再学我的。她的心里默默盘算着。
          第一天,不过关;第二天,不过关;第三天……
          他的额角突突地跳。为何她总是写不来自己的名字?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后,他针对她的不务正业制定了奖罚制度。当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危险的气息时,她的心脏漏了一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暗暗吞了口口水。心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
          千万年后,绿鞘回想起这段时光,时常不住暗叹,心中苦涩迅速蔓延。她真的非常渴望再回到那时候,再朝他唤一声,东方彧卿。


          IP属地:江西7楼2016-06-22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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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醉酒
            百年之后。
            一切早已尘埃落定,花千骨和白子画隐世而居,倒也乐得逍遥。
            反观他,虽说服自己放手,却也时常痴痴念念。
            而她,轮回转世,依旧,轻车熟路地来到瑶歌,异朽。
            当她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边,见他如故,不禁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她悄然而至,他见到她,怔忪须臾,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嘴上却还说着:
            “回来就好。”
            路途中,她也听闻一些她死后之事。妖神果真出世,不过还好,如今六界依旧平安祥和。
            而花千骨和白子画的凄美爱情,却为世人广为相传。
            不知阁主他……心中可还挂念千骨姑娘?
            是夜,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便索性起身,随性披了件衣服便在异朽阁回廊内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间来到他的住处。
            思绪纷乱,她轻轻揉着太阳穴。
            如若那时候,阁主为她拭泪之时,她勇敢地抱住他,结局就会有些许不同?
            她爱,只是小心翼翼地、自卑地爱着,却直到此时,才发觉,爱情也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是要自己表达出来的,是要勇气去爱的。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
            暗暗苦笑一声,她无奈摇了摇头。绿鞘啊绿鞘,你果真还心存无妄之念吗?
            远眺,见他的住处灯火阑珊,不禁疑惑:已是三更,阁主竟还未就寝?
            快步走上前去,却见他孤身坐在庭中,对月独酌,星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忧郁苦闷。
            一杯杯烈酒下肚,似乎酗酒焚心便能化开心中的苦涩。
            她胸口猛地一阵钝痛,快步至他跟前:“阁主——”
            他淡然抬眼,见是她,便欲起身,不曾想身体疲软至此,还没站起就踉跄了一下,忽然间头晕目眩,神志也有些不清。
            方才还好好的,这酒果真后劲大么?
            他抬手,欲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却又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阁主!”她心急,连忙扶过他。尔后,他整个身体的重量便尽数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银牙紧咬,踱步将他扶入卧间。
            正当她谨慎而吃力地将他身体放在床榻上时,他却趁她不备,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阁主!”她惊呼,双手使劲推搡着,无奈他束缚得太紧。
            “骨头、骨头……”他嘴中不住呢喃,目光涣散。将头深埋在她颈窝处,冰凉的唇瓣在她的皮肤上滞留着,细腻的触感令她的身体不住颤抖。
            唇一点点蠕动,不知不觉间过了锁骨,缓缓向下……
            而他的手,也在一点点褪去她的衣物。
            即使他心心念念的是另一个人,她也不愿去拒绝他吗?
            不行,她自己不打紧,可他会后悔的……
            “我不是花千骨……不是花千骨……”她支支吾吾地说着,想办法控制他的双手。
            突然间,她的颈脖被一只大手扼住。是他,他的眸中裹藏着愤怒:“你竟敢对我有非分之举!”
            “咳、咳……阁主、不是、不是……呃——”
            她欲开口辩解,扼住她的手却猛然收紧,令她脑中混沌不清,呼吸变得困难。
            她以为她就要窒息之时,他却忽然松开了她。
            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定睛,却发现他眸中变得一片清明。
            他定定地看着她,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最后指腹在她的眉眼处停留:“你是我的绿鞘啊,我怎舍得杀了你……”
            她的呼吸霎时间乱了。
            “很早我便知晓你对我的情意,只是我总视而不见,避而不谈,这算不算是一种逃避呢……”他低声说,却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言自语。
            “起初我并不理解男女之情,只当你是我家人了。直到遇见骨头,遇见骨头……”
            他的声音忽然夹杂了些许哽咽。
            “我原以为我可以翻云覆雨,却因自己的自负输了这盘棋,赌进了自己的心,还赌输了她。”
            “直至我终于懂得‘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之愁苦愤懑,也才真正理解了你。”
            “爱本就没有是非对错,你我竟也是同病相怜。”他笑,却是苦涩的笑。
            她默默地听着,眼眶中却迅速蓄满了泪水。
            他见她哭,心顿时乱了,慌忙为她拭去:“绿鞘,莫哭、莫哭……我一手将你带大,最见不得的就是你哭了。其实我一直很想告诉你,凡事需得坚强,可现如今我自己竟也做不到了……”
            “不、不……”她呜咽,拼命摇头。
            “对不起,绿鞘,是我负了你。可我心中,只容得下骨头,只能容下她了……”
            他忽然倒下,似是睡去了,睫毛轻颤。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泪,无声滑落。
            阁主,绿鞘怎么会怨您呢……能留在阁主身边,已是绿鞘最大的幸福,绿鞘当真不敢再妄想什么。绿鞘只希望阁主能喜乐、平安,不再受相思之苦,不再流离人之泪……
            慌忙起身,将他的外衣褪去,替他仔细掖好被褥。连自己凌乱的衣衫也未整理,她便踉踉跄跄地跑出了他的卧房。
            躲在一处无人之地,失声痛哭。
            没人注意到他眼角的湿润。
            皎洁的月光穿过树阴,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却不知,月华本是离人泪。


            IP属地:江西15楼2016-06-25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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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守候
              星河斗转,时过境迁。
              一阵刺骨的寒风将绿鞘的思绪从回忆拉回现实。
              入冬的第一场雪,是个极好的兆头。
              上下一白,举目苍茫。
              而东方彧卿,负手而立,独处高楼迎风远眺。衣袂翻卷,肩头落了几瓣雪花也浑然不觉。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是经历沧桑后的风轻云淡,却又裹杂着点点哀伤。
              历经情感后的阁主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绿鞘在心里默念着。
              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伫立在阁顶独自神伤。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异朽开阁万年,阁主竟也头一次感到时光难熬、岁月难逝吗?
              绿鞘抿了抿唇,悄无声息地靠近东方彧卿,为他披上了一件大衣。
              “阁主,仔细受寒。”思忖半晌,她最终还是极其别扭地开了口。
              正当她欲退下时,背对着她的东方彧卿却突然转身,瘦削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她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闭眼,缓缓开口:“千万年来,唯有你一人独自守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如今我还奢望什么?如此足矣。”声音中带着释然后的宁静安详。
              她鼻头一酸,阁主竟是将这样脆弱的一面都展现给了她看么?
              阁主,您早已成了绿鞘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从签订契约的那一刻开始,绿鞘便下定了决心,永远陪伴在您身边,作您的左膀右臂、护您周全。
              您对我已是百般照拂,绿鞘又有什么可怨?
              不论这世间历经多少变革,绿鞘都会一如既往地守候在您身边——
              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IP属地:江西16楼2016-06-25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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