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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永无解脱》by迷路的猫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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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8-05 11:01回复
    4、相遇是孽缘而非缘分
    付宇函很想不客气地让段灵一把放在年晓腰上的手拿下去,并且他脑海里的‘不客气’,一定是剑拔弩张毫不留情的。不过当付宇函拖着箱子跟随年晓和段灵一到火车站外时,付宇函迅速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因为他看到了段灵一正在打开车门的那辆车,那辆车付宇函认识。他前段时间在杂志里见过,国内刚引进的新牌子,而单独这款定制版车型只进购了两台。付宇函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这辆车的车底盘有一层金属色的设计,看起来结实又华贵,令人过目不忘。
    有钱人。
    这是付宇函脑海里立刻蹦出的词。来到S市,他可就更没本钱去惹有钱人了。无依无靠的他,在站稳脚跟之前,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谨慎小心地前行。
    但这并不影响他夹枪带棒地说话,尽管他不想让年晓为难,却也实在无法平息自己看到这个男人将年晓纳为己有的态度。
    付宇函原本和年晓重逢的喜悦就这样变了味,像吃了一口黄莲,苦涩的难以言喻。这种因心情而产生的苦涩恐怕此时只有他自己清楚,除了接二连三出现的不顺心,更让他溃不成军的是年晓看向段灵一的眼神。付宇函太明白那眼神的意思了,那是倾慕,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爱恋的眼神。
    付宇函不得不狼狈的承认,自己对年晓戛然而止的感情以及年晓对自己纯洁的友谊,并不是因为年晓天生不喜欢男人。只是因为,付宇函终究不是那个能让年晓爱上的人。
    一路上的气氛非常僵硬,直到段灵一带着他们到了一家市中心的高级会所。
    当三人走进包厢瞧见满桌子的酒时,付宇函清晰地察觉到段灵一看向自己并轻轻扯起的嘴角。这个男人是在向自己挑拨。
    不过可惜的是,付宇函对段灵一的针锋相对,并没有想像中进行那么顺利。以至于那些说话带刺笑里藏刀的计量,付宇函还没来得急用,就已经溃不成军。他看到年晓担心地把段灵一手里的酒杯按住轻声劝阻他少喝一些,眼睛里尽是关心与担忧。
    这一刻,他真心后悔自己没提前来找年晓,要早知道最后也是混个没有文凭,就该抛下一切过来,起码年晓不会被别人骗走。
    “别停啊,接着喝!”付宇函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此刻胸腔里苦闷压抑的情绪,只有靠这一杯又一杯的酒精来麻痹。
    年晓担忧地看着两人,刚要开口再次劝阻,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屋子里的男人,身形挺拔,有着令人过目不忘的极品容颜,举手投足间像只骄傲的狮子。视线里的凌厉与威严,像是在巡视着屋子里微不足道的人类。在会所包间明亮华丽的灯光照射下,男人仿佛从地域来的修罗,长着一张妖孽的脸。微卷的头发,深邃的眼眶,仿佛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脸颊,轻而易举地引人堕落。
    就算已经喝得微醺,付宇函也立刻记起这个人,那天的酒吧,那个灯光昏暗的街旁,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俯视自己神色复杂的男人。
    “子恒,你来了。快坐,这是年晓的‘最好的朋友’,付宇函。”段灵一介绍道。
    那男人的视线在付宇函的脸上停留了0.1秒,便移开了,他和段灵一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一屁股坐在付宇函身边。
    “我是元子恒,你好。”语气冷淡疏离,却又恰到好处的客气,无懈可击的表情,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视线。


    IP属地:北京7楼2016-08-05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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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付宇函往床上一扔,元子恒深吸了一口气解开所有衬衫的纽扣,露出里面精健的肌肉纹理。付宇函这一路真的没老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什么‘不公平’,‘一切都晚了’,的胡话,边说边哭,哭得可伤心。还不客气地把眼泪鼻涕全蹭到元子恒衣服上了。
      可当元子恒看到付宇函一双哭红的眼睛,一张泛红可怜兮兮的小脸,因为眼泪打湿了脸颊蹭掉了上面遮盖的粉底露出青肿的印记,他竟然有那么一刻不忍心推开怀里的人。元子恒叹口气,念在他是年晓的朋友,自己又受命照顾他的份上,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直到付宇函哭声越来越小,哭累了,睡着了。
      看着床上和被子拧在一起的人,元子恒无奈地摇摇头,段灵一还真是把一个大麻烦推给他了。不过要阻止他去搅合段灵一和年晓刚刚开始的幸福生活,元子恒决定为了朋友出次力,尽管这次人情他一定会让段灵一双倍奉还。
      心里这么想着,元子恒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盯着付宇函的脸看了好久,于是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空,看起来他得准备出去了。进浴室梳洗完,又换了一身衣服。元子恒回到卧室,把窗帘拉上,最后看眼床上的人,关上门离开。


      IP属地:北京10楼2016-08-05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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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欠下巨款
        付宇函趾高气昂地说完,拉上行李箱就要走。
        元子恒含有一丝讥诮的声音却不紧不慢地响起,像是一条突然蹿出来的锁链将付宇函牢牢拽住,“我的确管不着你,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走之前先把钱给我付清了。”
        付宇函对钱的事情非常敏感,此刻听到这里,双脚犹如钉在了地面上一步也挪不动,“什么钱,昨晚是那个姓段的说他要请客的,我可不欠你们钱。要钱你找他去要。”
        元子恒嘴角弯了弯,手肘抵住沙发两边的扶手,双手交握在胸前。这样一个动作让付宇函不自觉地想到了‘奸商’两个字。
        “谁说是酒钱了,我是说你昨晚坐我的车,吐了一车,又在酒店吐了我一身,清洗费不打算给吗?你昨晚在舞池跳舞,无缘无故和别人杠上了,还一拳打到人鼻子流血。能进那种私人会所的人,你以为都是好惹的吗,是我动用关系花钱帮你摆平,这笔钱你也想赖?喝醉酒耍酒疯,跌跌撞撞摔碎人家会所不少杯子,还专门找水晶杯子砸,每一只都价值连城,钱都记我账上了,你想当没发生过?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清洗费加上医药费再加上摔坏东西的补偿费,少说也得10几万,我念在你是年晓朋友的份上,零头帮你抹掉,你给个10万,今儿就让你走。”
        当然,元子恒无外乎是睁眼说瞎话,夸大其词。付宇函喝醉酒虽然闹腾了点,却也不至于能一拳把人鼻血打出来。杯子是撞坏了不少,不过以他的财力,几只杯子钱还不至于犯不着去计较。10万这个数字当然是他编的,他知道付宇函身上不可能有10万,只是为了留住他。当然吐了一车的事情是真的,零零总总的费用加起来,不可能10万就挡得住。以元子恒的估算觉得10万是付宇函能接受的精神极限,再超出去八成会让他想着怎么逃跑而不是还钱了。
        不出所料,付宇函完全傻眼了,他嘴唇蠕动了下,战战兢兢又怀疑地说,“10万?你抢钱啊!”
        元子恒不慌不忙,“每笔钱都有收据和当时拍的照片视频作为证据,我的律师都已合法留档,如果你认为可以在我这里赖账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的律师调出证据查看。”大部分证据当然是不存在的,只不过元子恒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信手拈来。
        付宇函急了,“要钱没有,要命我也不给,有本事你告我啊!”
        元子恒耸耸肩,眉宇间散出冷冽的气息,从容地说,“我对待欠钱不还的人有很多方法,而告你,是最温柔的那种。顺便说一声,你的身份证和驾驶证在你把钱还清之前先扣在我手里。”
        “你!你简直无赖,你居然敢翻我东西。”付宇函觉得自己的肝都要被他气炸了,双手紧握成拳,骨骼间被压迫地嘎吱作响。
        被骂作‘无赖’的元子恒,眼中闪过一瞬的狠厉,继续说道,“上午的时候你的手机响了,我帮你接了,是你奶奶打来的。”
        付宇函神经立刻紧绷,死死地瞪着元子恒。
        “于是我就和她聊了两句。”说出这句话后,元子恒成功得看到了付宇函惊慌失措又带着些急躁和担忧的表情,“不过你放心,我没说什么。她似乎很担心你,说你昨天到S市也没给她打电话,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已经帮你报过平安了,并且和她说,‘如果有什么事’我会随时联系她。”元子恒故意在‘如果有什么事’这几个字上加重语气。
        “现在话既然说清楚了,你仍然要走的话,请便。”说完,元子恒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走进屋里。
        付宇函僵在门口,表情变化极其丰富,原地纠结了几分钟,他摔下手里的行李,冲进里屋,“你到底想怎么样!”


        IP属地:北京13楼2016-08-05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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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9楼2016-08-07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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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一股油腻又带有廉价香辛料的味道。”元子恒说每一个字的时候,视线都紧紧盯住付宇函,像是把猎物逼入死角的猎人,“这次念在你是初犯,我只做提醒警告。要是再有下次,我会直接从你的工资里扣钱。”
            付宇函垂头丧气,还是头一次因为吃饭被训,“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
            元子恒眉梢不着痕迹地微挑,想着面前这原本脾气暴躁不可一世的小子倒也不是无可救药。看来只要对症下药,朽木也能雕成艺术品。而付宇函的药,就是钱。
            元子恒看时间也不早了,而付宇函也似乎是在反省了,两人这才刚要开始一起住,元子恒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紧张。
            “今天就先这样吧,以后注意。”说完,付宇函上楼去了。
            在元子恒走过付宇函时,付宇函闻到他身上有股清淡的沐浴乳的味道,显然是刚洗过澡回来。看来是在外面开过荤了。紧接着,付宇函胸口那种压抑沉闷的酸涩感又回来了,他微微蹙眉手握拳在胸口触敲了敲。引起元子恒的侧目。
            “你怎么了?”上楼梯上到一半的元子恒朝付宇函问道。
            付宇函扬起一张若无其事的脸,“没事,估计是晚上吃太多,有点儿消化不良。”
            元子恒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就上楼去了。
            在S市的第二夜,付宇函华丽丽地失眠了。沙发虽然不算难睡,他身体也明明累得要死,脑子里却总是不安分地胡思乱想。他想到元子恒盯住自己的眼神,想到他不满时变得严肃的表情,想起他抱住金发大妞时手臂因用力而略微凸起的肌肉,又想像到他在回来之前应该是和那个女人在哪张酒店的大床上共尽鱼水之欢。想到这里,付宇函的身体就有些不自觉地发热。他用枕头蒙住脸闷叫了一声,掀开被子,打开电脑开始刷论坛看贴子,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清晨。付宇函晕晕乎乎趴在沙发上睡去。到迷迷糊糊被闹钟不间断吵醒时,已经是早上7点40了。
            糟了,早饭!


            IP属地:北京22楼2016-08-07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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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子恒往餐桌上一坐,优雅地拿起付宇函给他做的三明治,有模有样地咬了一口,蹙着眉咀嚼了几下咽下去。
              “就算你手残了,也改变不了你这顿早餐失败的事实。面包烤得太久有些糊了,鸡蛋盐放多了,培根只要在锅上过一次火就行,你却煎过头太硬了。现在摆在我面前还算合格的,可能就是盘子里的几个圣女果。难道我说你早餐做的不合格,有错吗?”元子恒平静地看着他。
              付宇函没话说了,的确是因为自己起来得太晚时间有些不够才导致准备不充分的。
              元子恒见他不再反驳,轻叹口气,“在厨房里,尤其是在炉灶边,或者正用刀做料理的时候,最忌讳走神,非常容易出现危险。这次只是轻微烫伤,你该偷笑了。”
              严厉的指责原来是为了让他记住这个,付宇函心情又好了些,嘟着嘴别扭了会儿也就释然了,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做出一顿让元子恒会不由自主称赞的早饭。
              “从明天开始,晚上7点到八点,我会安排酒店的大厨过来。”元子恒边皱眉头吃着三明治边说。
              付宇函纳闷,“来做饭吗?”
              “是教你做饭。”嘴上虽然对付宇函做的早餐百般挑剔,却还是硬着头皮三两口吃完了。
              “哦。”付宇函垂头答应着,“那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
              元子恒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余光瞥见那小家伙耷拉着脑袋走上楼的样子,实在让人觉得好笑。因为他的反应都表现在脸上,不论喜怒哀乐,会非常直观地从表情中体现,像个变脸娃娃。元子恒不由得唇角上扬,细细品味着方才付宇函因为自己手指的碰触而逐渐发烫的身体,一点点变红的脸颊和涨红得好似一颗红果的耳垂。不得不承认,当时看到付宇函那样的反应,不自觉就想多捉弄他一下。
              一个男人的身体也可以变化得如此敏感,这让元子恒觉得很新鲜。不过他所谓的新鲜感也不过是点到为止的好奇心,他非常肯定自己还是喜欢大波妹的。
              这样状况百出的早晨,接下来是忙碌日程的元子恒,自动忽略掉了当他看到付宇函手臂被烫伤时,那种下意识的紧张和发自内心的心悸,像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自己的神经一般真实。


              IP属地:北京24楼2016-08-07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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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笑容更加温和,“付宇函,你好,我叫楚亦飞。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哈?”付宇函吃惊,下巴差点儿脱臼。
                楚亦飞料到付宇函会有这样的反应,但真的见到,却比他自己想像中的,更加生动,不禁笑出声。
                “需要这么惊讶吗?”
                付宇函不仅是惊讶,还有惊吓,“你,你是老板?这儿的老板?”
                楚亦飞托腮看这付宇函,“怎么,我长得不像做生意的老板吗?”
                “不不不,你的样子的确很像蚊子腿上劈精肉的奸商。”付宇函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自己有些口不择言,连忙住嘴,抱歉地看着楚亦飞。
                男人却好似毫不在意,笑得更加爽朗,“小家伙,你可真有意思。”
                这句‘小家伙’居然有些无奈和纵容的意味,让付宇函觉得有些害羞,毕竟两人才认识不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楚亦飞却兴致不减,“你不是S市的人吧。”
                付宇函有点儿不习惯和刚认识的人聊这么多,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就像起身告辞。
                “唉?你要走了吗?”楚亦飞跟着他走到酒吧外,目光里蕴涵着一层绚烂的光圈,就像这酒吧街的霓虹灯,“如果是我的态度让你不开心了,我道歉。”
                “不是,现在很晚了,我也该回家了。”付宇函客气道。
                “如果是这样,下次请再来吧,到时候我亲自调酒给你喝,就当交个朋友。”楚亦飞说。
                付宇函点点头,没有直接拒绝这样模棱两可的邀请。晚上十点,他坐上回酒店的公交。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
                简单的一句话:“别忘了门禁——元子恒”
                付宇函深觉得好笑。俩人签署的合约里,的确还提到了晚上的门禁,付宇函不能超过午夜12点回家,美其名曰是怕他人生地不熟出事。可在付宇函看来,他就是怕自己回去地太晚,第二天没有时间给他做早饭。


                IP属地:北京28楼2016-08-07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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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没头脑和不高兴
                  “11点30分,不错,还提前了30分钟。”元子恒带着些慵懒地说着,视线盯着蹑手蹑脚从外面回来的人。
                  付宇函从外面打开门进屋的时候,看到元子恒正站在厨房的冰箱前,把一罐冰镇啤酒拿出来。他可能是刚洗完澡,上半身裸着,下边儿只围了一条雪白的浴巾,精壮的小腿和纹理清晰的腹肌让付宇函不由得深深咽了口水。这场面实在太香艳了。刚洗完澡的元子恒,上半身带着水气,半湿的头发软趴趴地呆在头上,宽硕的肩膀,强健有力的手臂,弯下腰时恰到好处伸展的人鱼线。付宇函看着看着,甚至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这样的身体真是堪称世界美好肉体集中营,再配上那么一张惊世骇俗的俊俏脸,元子恒这样的人绝对是个祸水。相信任谁面对这样一具身体,都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听到元子恒带着些讥诮语气的话,付宇函难得地没有顶嘴,强迫自己把视线收回来,偷偷扭过头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定一下内心的波动。
                  “我是很遵守合约内容的,因此按时回来了。”付宇函有模有样地说,“并且我也希望你能遵守合约的内容。”他故意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把今天吃饭的票据拿出来,摊在厨房边的案台上。
                  “这是我今天出去吃饭花的钱,你说这里是要包吃包住的,这些钱,你得给我报销。”付宇函很认真地说。
                  元子恒打开啤酒瓶塞,从橱柜里拿出一只杯子,倒满,淡淡抿了口酒,眼睛不过在那些票据上一扫,唇角就有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出去一天,吃饭你花了将近8000块钱,算是你两个月的工资了。”
                  元子恒脸上明灭不清的表情让付宇函心里没底,只能继续重复道,“合约里说你会包吃的。”
                  付宇函惴惴不安的样子让元子恒觉得滑稽可笑,有有些莫名的心酸。8000块钱对元子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毫无压力就能把钱报销给他。可当他听到付宇函用合约的条款耍心机来制约他时,元子恒又不想那么轻易地就让他如愿了。
                  这个世界上想算计元子恒的人数不胜数,可要想的手,没有点儿真本事,只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而此刻站在他面前这个毛色鲜亮的冒失小子,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他便有义务让他明白明白。
                  元子恒端着手里的啤酒走出厨房,路过旁边摆着瓷器摆件的陈设柜,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划,指尖沾上一层浮土。他手指间轻捻,将尘土弹去,嘴角弯了弯,眼中的温度却将至冰点。
                  “既然你提到合约,那么我也来说说合约里提到的有关你的义务。这套间里的一切清洁打扫,理应都是你的工作,但我并没看出你的清扫有什么效果。”
                  付宇函头大,他才住进来第二天,床才刚搬进来,根本没来得及打扫。况且这展示架上的一点点薄灰,在他没来之前恐怕就有了。付宇函眼珠滴溜溜地从展示架到元子恒脸上来回转,沉默了几秒吱吱唔唔地说,“我清扫过了,就是那里,没来得急打扫。”
                  他这么一句带着明显狡辩的话实在太过粗劣,毫无技术含量,更别提一丁点儿的说服力。元子恒脸上笑意依旧,却让人感到压迫感,付宇函头一次因为工作的事而这么紧张过。
                  “你说你打扫过,但这里仍有灰尘,就说明你的工作不合格,相当于工作失职了。既然你没能尽到自己的职责,我又为什么要履行我的义务呢?”付宇函笑眯眯地看着他,就像弱肉强食的王者望着眼前无路可退的兔子,并不着急把他吞吃下肚,而是先把玩够了,等耗尽那只兔子的精神和干劲,磨平他所有的希望和意志,再一口吃掉。那充满侵占的口感,一定令人难忘。
                  付宇函咬咬嘴唇,做最后的挣扎,“那就是说,这些票据,你不能给我报销了?”


                  IP属地:北京29楼2016-08-07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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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子恒却耸耸肩,好似一副怜悯的表情,“念在你是初犯,我不能一点儿机会都不给,就判你死刑。”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时间接近11点40分,离零点还有20多分钟。如果你能在这段时间里,把屋子打扫干净,我就算你尽职尽责地做了自己的工作。”话虽至此,却无异是强人所难。
                    付宇函知道,元子恒是在看自己的笑话。他低着头站在那里,屋子里的灯光将他的发色映衬得格外鲜亮。额间细碎的头发微微挡住他的眼睑,他双手放在身前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好像是在诉说此时内心的纠结。
                    就在元子恒轻叹口气打算回过身上楼时,却突然听到那个自己一直以为莽撞又冒失的少年倔强又带着轻颤的声音,“好,一言为定。”
                    元子恒带着些许诧异的目光转过来,却只看到付宇函转过身的背影,那坚定又不服输的身影,瘦小的双臂提起储物间的水桶和拖把,开始忙碌地工作起来。
                    一时间,听到房间里响起水声和擦洗声,元子恒有些失神地愣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用毛巾使劲擦洗窗桅的付宇函,嘴角带着讽刺的意味。
                    虽然听到付宇函把事情应下来有些惊异,却并非意料之外,他本就想到他有意气用事的可能性,不出所料。元子恒来了兴致,往客厅的沙发一坐,边喝酒,边津津有味地看付宇函卖力地打扫。
                    食肉的狮子,和在夹缝中生存的兔子。多么悬殊的等级差异,多么有趣的画面。
                    元子恒不禁牵起嘴角,悠然自得的样子让付宇函咬牙切齿。他愤恨地使劲在水桶里搓洗着毛巾,巴不得把元子恒那张高高在上的嘴脸像手里这块毛巾一样揉烂。


                    IP属地:北京30楼2016-08-07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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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当众难堪
                      说实话,元子恒的确满足了曼曼所形容的一切形容词,‘帅破天际,英俊潇洒,既有能力又有魅力,成熟稳重,多金又多情,温柔绅士,体贴细心’,甚至这些形容词都不足以来描述元子恒。曼曼手舞足蹈地兴奋样,难以自制地陶醉道,元子恒的笑能融化千年冰雪,能暖到人心尖上,让人欲罢不能。
                      付宇函看曼曼这怀了春一样的表情,嘴角有些不自然地抽搐。只要付宇函想到元子恒那带有各种不明意味的笑,就觉得后脊背发凉,浑身不自在。现在这尊大佛居然也在这里,万一被他看到,那岂不是要各种冷嘲热讽。付宇函心里早就乱作一团,面上已有些僵硬和局促,却只能强撑着不露出破绽。安慰自己,反正会场这么大,避开着些就好了。
                      谁知道,曼曼这爱凑热闹的小妮子,拽着付宇函就往元子恒身前凑去。
                      “你,你干嘛!”付宇函有些大惊失色。
                      曼曼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去套近乎了,我毕竟是媒体身份,去采访一下了解行情也是情理之中。那边儿几个大公司的代表,你也可以去认识一下,找工作不就有望了嘛。”
                      曼曼说得的确情理之中,付宇函却不想被大魔王撞个正着,“我,过会儿再过去也行啊。”
                      “哎呀,你现在不去,待会儿等那些母夜叉们围上来,哪还有你插足的地方。趁现在没人围上去,我们当然要抢占先机了!”曼曼很是坚定地拉着付宇函,三步并作两步就冲过去。
                      付宇函的眼睛里已有了壮士赴死的决然,站到元子恒面前时,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他努力挤出一丝笑,自己都觉得恐怕比哭还难看。
                      没想到的是,元子恒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只淡淡在付宇函脸上扫过,客气地点了个头,边转头和旁边的人聊起来。陪在元子恒身边的女伴显然又换了一个,今天是个知性美女,十分应景。
                      付宇函心中不禁自嘲,自己紧张成那样,人家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不愿让别人知道他们俩个是认识的。
                      曼曼问了几个问题,在元子恒左边的人,尖嘴猴腮,长着一副谄媚阿谀奉承的面相,看起来就不像好人,一直抢着和曼曼说话。似乎知道她是媒体,便要炫耀一番。周围的人见那人说话,都不言语,像在看好戏的样子。尤其是元子恒,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细细品着,不时和身边的女伴低声交流几句,目光柔和,语气说不出的耐心温顺。
                      曼曼似乎也被这人的油嘴滑舌搞得有些不耐烦,转而不理会他的搭话,和旁边以为熟悉的公司负责人聊起来,连带着搭上付宇函,开始介绍付宇函的一些设计作品,尤其是网页策划和一些软件界面的设计等。
                      付宇函也从元子恒的注意力中回过神来,看那位公司负责人对自己的作品开似乎感兴趣,于是也随着话题往下聊。
                      刚才那个急着显示自己的话痨觉得自己被大家忽视了,很是不甘,脸上已露出不善的表情。他没好气地看着旁边几个聊得很开的人,眼尖的发现,付宇函带着的媒体证上的照片不是他本人。眼珠一转,露出不怀好意的视线。
                      “听这位小弟的言语间,似乎不像是媒体。我看你脖子上的媒体证也不是你本人,难不成你是混进来的?”那人故意放大了些音量,让周围的几个人都听到,从而吸引了人们的视线。
                      曼曼镇定自若道,“我的另一位同事本来要来,可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因此我找另一位同时代替他过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夸张地笑了笑,“要是普通的活动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次的交流大会的入场非常严格,是实名制的。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是你另外一位同事,那他应该能出示一下记者证以示身份吧。请不要怪我多事,主要也是因为这次交流大会的安全性和严密性。在场的都是大公


                      IP属地:北京35楼2016-08-07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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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的代表,谈吐间要是有信息被这身份不明的人泄露出去,对我们谁都不好。因此还是请你的这位朋友出示一下正当的证件,好让大家安心吧。”
                        曼曼气得直握拳。一般情况,哪有人会让人出示身份证明,根本就是在找碴,又不是警察。
                        “不好意思,我同事还是实习生,还没有正式考取记者证。”曼曼替付宇函解围倒。
                        “哦,原来如此。”那人妆模作样地点头道。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那人继续说,“那是否能请你这位实习生同事,立刻离开呢?”
                        曼曼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能否请你这位同事离开。”那人不以为然地说道,视线看向付宇函时有着鄙夷的神情,“今天这种活动邀请的都是像我这样圈内响当当的人物,连邀请的媒体都是谨慎小心。哪能允许你随便找个人就带进来,那岂不是对同样站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的失礼吗?”那人冷哼一下继续说道,“况且看这人头发染成这样,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也实在不适合这里的场合。”
                        曼曼从以前在网上就对付宇函很是维护,此刻见自己心目中的大神被人诋毁成这样,实在忍无可忍,差点儿就要和那人吵起来。付宇函拦住她,看了眼那人昂贵西装上带着的胸牌,不客气地冷笑说道,
                        “D社的李经理是吧,如您所说,在这群人之中我看起来的确是最不伦不类的那个。您对一个人的判断力,就像贵社新开发的社交软件平台一样,毫无内涵和尊重可言。认为以金钱和社会地位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用阶级和优越感吸引人们疯狂的追捧,这种想法简直俗烂到令人发指。如果现在的消费者已经愚蠢到了花钱被人评头论足还心甘情愿的地步,那我倒真觉得这个圈子没救了。”
                        那人恶劣地用手指戳着付宇函的肩膀,撇嘴说道,“你以为像你这样靠别人的入场券混进来的人,有资格对我们开发出的软件评头论足吗。你那么有正义感,为何不像正视一下自己的作为。明明混进来就是为了要跪舔我们这些人的脚底板,怎么,被说了几句就忍不住了,还充什么高尚人道平等。穷酸人家的价值观就是这么脆弱不堪一击,我刚才说的所有话,不过是想重申此次交流大会的规则。你是那个不按规则进来的人,倒还有理了。说几句道貌岸然众生平等的虚伪话,像博得什么同情?说到你,那只不过是你软弱无力的疯叫罢了。因为不论你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只要我叫来维护秩序的保安,他们立刻会请你,以及把你带进来的你的‘同事’离场。”


                        IP属地:北京36楼2016-08-07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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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机开着,可是没见到付宇函在。正纳闷,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细微的抽泣声。他狐疑地走过去,撞入视线里的是那一头扎眼的金黄色头发,以及蜷缩着蹲在地上,嘴里全是模糊不清的食物,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的脏兮兮的付宇函。
                          元子恒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有些不明所以,看着蹲在地上放声大哭的付宇函,他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一手就把付宇函提起来,扔掉他手上的汉堡,把他拉到一楼的卫生间,按在马桶边,语气不容置疑,“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付宇函捂着嘴,立刻哭声边小了,他断断续续地说,“不,这是,不能,浪费。”
                          元子恒一个头两个大,捏着付宇函的脖子把他的脸凑近马桶边,“我再说一遍,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不要等我亲自动手。”
                          付宇函被他捏着脖子,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哪还能往下咽,只能一股脑全吐了出去。元子恒趁机冲了下马桶,给付宇函倒杯清水,还是命令的口味,“漱口。”
                          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后,付宇函觉得气息顺畅多了,他接过元子恒手里的杯子,乖乖在马桶边漱口,然后冲洗干净。
                          “你瞧瞧镜子里的自己,还像样吗。”元子恒脸色变得有些阴冷,似乎是在生气,又好像有几分不忍。
                          付宇函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没和那个女伴过夜,当然这后半句话他没好意思问出口。
                          元子恒不理会他的问题,拉着他走出洗手间。付宇函的体形和元子恒比起来相差悬殊,被元子恒拉着毫无任何反抗力。
                          眼看着元子恒要把他带出门,付宇函才张口焦急道,“你要,带我去哪啊。”
                          元子恒满脸阴鸷地说了句,“闭上嘴乖乖跟我走,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付宇函被他的脸色吓到,也着实觉得他说的话实在不像玩笑,因此一点声音都不敢再发出来,任由元子恒把他拽出套间,坐上车,飞速地在路上奔驰。


                          IP属地:北京38楼2016-08-07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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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他是直男?”元子恒不紧不慢地问,“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只要你想,男人都可以变成女人,你脑子里那种约定俗成的‘基本属性’并不是那么可靠。”
                            面对这样的质疑付宇函说话马上磕绊了,“因为,因为……”,他是想说,因为自己在他身边那么久,都没能让年晓对自己产生丝毫朋友之外的感情,不过这话不能说。不然岂不是直接暴露了,“总而言之,年晓肯定是直男,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能不知道嘛。”付宇函这样强制总结道。
                            元子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扬起一弯讥诮的弧度,“你喜欢年晓吧。”


                            IP属地:北京41楼2016-08-07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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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正常的相处
                              “你喜欢年晓吧。”肯定句,肯定句式,肯定语气,肯定的眼神。元子恒那双超大瓦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付宇函,黝黑的瞳色像是窗外漆黑的夜,他眼里的夜色正中央好似有巨大的旋窝,能把人吸进去。
                              付宇函听到他这么说,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他拼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唇抖了几下,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旁边,又嫌这样会逃避地太明显了从而又把视线移回来,“没有啊,我,我和他只是朋友,你不要乱说。”
                              元子恒的洞察力本来就高于常人,方才他只不过随口一说心里并不肯定,意在试探。可看到付宇函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估计自己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中也不由得感叹段灵一的敏锐,怪不得他死活都不想让付宇函接近年晓,而偏偏让自己看住他。原来是这个缘故。付宇函喜欢男人,喜欢的还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两人一阵静谧的尴尬,付宇函轻咳几下,低头喝茶。而元子恒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那视线就像一把机关枪,一下扫过去,付宇函身上就像筛子一样,多了好几个孔了。
                              好在这时侍者走进来,端上几盘香喷喷的饭菜。元子恒没打算难为他也就不再追问,付宇函明显松了口气,注意力被面前的美食吸引住,耳朵都像是要立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跟兔子倒有着惊人的神似。
                              元子恒快被付宇函的样子逗笑了,他很是难得地强忍着笑意,努力地维持满不在乎高高在上的表情。之后却发现自己这么做根本就是徒劳,因为自从桌上那几盘菜上来,付宇函的视线就再没离开过桌子。聚精会神地,简直像是在用眼睛吃东西似的。
                              “两位主食想吃点儿什么?”侍者恭敬问道。


                              IP属地:北京42楼2016-08-07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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