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a is a breeding ground for life, but also the cemetery of life。①
基尔伯特终于理解了老神甫经常呢喃的这句话,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理解不了,相信我,毕竟我想你也不希望在海啸中顿悟出这点。
基尔伯特用尽自己的力气和毅力也只能做到让自己死死地抱住门板不松手,至于这块门板会被冲到哪里去,会不会被浪掀翻沉入海底,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
这是自然的伟力,在它面前人类能做的只有祷告,基尔伯特开始后悔自己晚祷时从不认真了。幸运的是,即便如此,神灵也依旧眷顾着他,我的意思是——基尔伯特的运气还不错。
基尔伯特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门板上了,在不清楚是否有人的情况下他机智地决定继续装晕,只是把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去打量周围,然后他以为自己看见了神灵。
黑发及腰的少年坐在他身边的沙地上,穿着绯红的长袍,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头上长着魔族的长角,可阳光从他身后照下来仿佛有天使在他身后张开自己的片羽,基尔伯特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在装晕这件事。
“你醒了。”听到响动的少年转过头来和他对视,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如同千年的古井,在他呆愣的时间里少年伸手拂开因为被海水润湿而黏在他脸上的银色发丝,他感觉到少年的指尖冰凉,像他幼时因好奇而触碰过的神坛上的蓝色玄冰。
“我是王耀。”少年这样说着冲他伸出右手,基尔伯特注意到他的手指纤细修长,泛着陶瓷一样的乳白的微光。“我是基尔伯特。”他小心翼翼地回握前面的手,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他心神震动,有不知名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游走,最后汇集于他与王耀相握的掌心,那里燃烧起灼目的白色火焰,并沿着少年瓷器一般的右手向上烧灼,像要把他挫骨扬灰般的剧烈,基尔伯特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惴惴不安地观察王耀的脸色,生怕对方一个不爽把他大卸八块抛尸大海,短暂的等待时间里他想起从前老神甫和蔼地给自己讲的“迷失森林”“红色水晶鞋”之类的睡前故事里担任反派的魔族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心狠手辣喜食小儿心肝——尤其是不乖的那种,虽说这个年轻魔族并没有故事里那么凶残的相貌,可谁知道他会不会也喜食小儿心肝,特别是刚刚烧过他手的那种。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少年如千年古井一般的琥珀色眸子里突然迸发出璀璨的光,他看着基尔伯特的脸,眼里流下泪来。
许久之后他弯下腰来与他对视,目光柔和,声音温软:“我送你回家。”
那之后,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作为那场海难里唯一的幸存者,以神眷之子的身份被接入圣城,出发的那天他回望大海,想起一片碧蓝之中,美好得如同神灵的少年不顾自己身上燃起圣洁的白焰,温柔的拥抱他,亲吻他的眉心,在他耳边说着古老的几近失传的语言:“انت يا الله”②,基尔伯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记下了那句话的旋律,轻柔得如同白鸟划过天际。
基尔伯特终于理解了老神甫经常呢喃的这句话,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理解不了,相信我,毕竟我想你也不希望在海啸中顿悟出这点。
基尔伯特用尽自己的力气和毅力也只能做到让自己死死地抱住门板不松手,至于这块门板会被冲到哪里去,会不会被浪掀翻沉入海底,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
这是自然的伟力,在它面前人类能做的只有祷告,基尔伯特开始后悔自己晚祷时从不认真了。幸运的是,即便如此,神灵也依旧眷顾着他,我的意思是——基尔伯特的运气还不错。
基尔伯特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门板上了,在不清楚是否有人的情况下他机智地决定继续装晕,只是把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去打量周围,然后他以为自己看见了神灵。
黑发及腰的少年坐在他身边的沙地上,穿着绯红的长袍,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头上长着魔族的长角,可阳光从他身后照下来仿佛有天使在他身后张开自己的片羽,基尔伯特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在装晕这件事。
“你醒了。”听到响动的少年转过头来和他对视,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如同千年的古井,在他呆愣的时间里少年伸手拂开因为被海水润湿而黏在他脸上的银色发丝,他感觉到少年的指尖冰凉,像他幼时因好奇而触碰过的神坛上的蓝色玄冰。
“我是王耀。”少年这样说着冲他伸出右手,基尔伯特注意到他的手指纤细修长,泛着陶瓷一样的乳白的微光。“我是基尔伯特。”他小心翼翼地回握前面的手,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他心神震动,有不知名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游走,最后汇集于他与王耀相握的掌心,那里燃烧起灼目的白色火焰,并沿着少年瓷器一般的右手向上烧灼,像要把他挫骨扬灰般的剧烈,基尔伯特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惴惴不安地观察王耀的脸色,生怕对方一个不爽把他大卸八块抛尸大海,短暂的等待时间里他想起从前老神甫和蔼地给自己讲的“迷失森林”“红色水晶鞋”之类的睡前故事里担任反派的魔族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心狠手辣喜食小儿心肝——尤其是不乖的那种,虽说这个年轻魔族并没有故事里那么凶残的相貌,可谁知道他会不会也喜食小儿心肝,特别是刚刚烧过他手的那种。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少年如千年古井一般的琥珀色眸子里突然迸发出璀璨的光,他看着基尔伯特的脸,眼里流下泪来。
许久之后他弯下腰来与他对视,目光柔和,声音温软:“我送你回家。”
那之后,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作为那场海难里唯一的幸存者,以神眷之子的身份被接入圣城,出发的那天他回望大海,想起一片碧蓝之中,美好得如同神灵的少年不顾自己身上燃起圣洁的白焰,温柔的拥抱他,亲吻他的眉心,在他耳边说着古老的几近失传的语言:“انت يا الله”②,基尔伯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记下了那句话的旋律,轻柔得如同白鸟划过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