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我瞥一眼松筠，又弯腰揉一揉湛湛的头，弯了眼睛）大笨蛋带着小笨蛋。
（我三人等在廊下，水汽氤氲，雨幕仍不见歇。索性收了伞，沿着墙根放好，再回身问她）怎么这个时候来，雨这么大，不怕病了？
（又觑向湛湛，语气轻快）啊，我知道啦~是你这个小笨蛋，想另一个小笨蛋了，是不是？

……
（叫她话唬得心里一突，眉头一攒，就要抬手）十月初七，自己的生辰，还要我同你记么。
（叫她气得够呛，目光堪堪转去，只做眼不见心不烦。那伞叫她搁在墙下，水迹便顺着伞尖缓缓地淌，蜿蜒长折，如她掌心那一道细线。想到这一处，眉心却皱得更厉害，我看向秋日便要裹好狐裘的怡声——）
你也笨，这么大的雨，不知道叫个下人来迎。

＝ ＝顶一顶，别忘了。

1
看看看，别着急呀。
（搁下手中那块月饼，乜一眼，天啊，五仁！眼皮一掀一垂，我方慢条斯理地打开那枚锦盒，却叫里边的胭脂给臊得哭笑不得。拍一拍桌案，看向憋笑的湛湛，低沉了声音。）
你们可——真有良心啊。
（我抬袖，将那盒胭脂扔给湛湛。）螺子黛不错，我收下了，胭脂么，还是让你家夫人拿回去吧。
2
（眸光捉住她的动作，亦皱眉）咦，五仁月饼，谁拿来的。
（岁晚风酸，日影斜迤，花色都由靡丽变作清艳。我托腮看去，她自是清绝姿容，哪怕这熏黄的羲光，亦无法沾染。）
胭脂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颜色很称你呀。（话至此处，笑意却忍不住了，咬一咬下唇，故作严肃道。）怡声呀，过了这个生辰，你都该——十几了来着？什么都不会，可不行。
3
还敢嫌我这里的月饼？快走快走。
（虽是赶她走的话，却并未阻挡湛湛偷偷放好锦匣的动作，我沿着旧路送她出府。却在返回时，于假山群下的小池驻足，水中映了一张冷脸，揉揉眉心，只低声道。）
唔，原来我很难看么？
（却无人应答，我再低头去看，池上只余皱起的人面，与和风卷动的细雨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