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沉入了冰冷的水底,压迫得他甚至不能呼吸,他不听不看,却关不住一颗心。悲痛,伤心,愤怒,绝望。以往的音容笑貌像是回放的老电影,带着泛黄的色彩和苍老的声音。婴儿时期的边伯贤喜欢躺在母亲那一头黑亮的秀发上,鼻尖是淡淡的玫瑰花香;长大一点的时候歪歪扭扭的走路,女人挽起发髻在他身后一步两步紧跟;上小学了,是女人熬夜缝制的小书包,绣了绿色的小苗苗和伯贤二字,说希望我的伯贤儿能快快的长成参天大树;中学,女人开始白天在镇子上给别人看店铺,晚上回来坐在窗边绣鞋样卖;高中,摆脱这一切指日可待,以边伯贤的成绩,考到厦大完全不成问题,但是操劳半辈子的女人病倒了。他辍学打零工,终于带着她看了厦门的海,就算日子一直这么发展下去,就算清贫,就算整日抱着药罐子维持生命。母子二人若能好好在一起的话,还不算太坏。
“虽然很相似,但这绝不是格林巴利综合征。”
“辅酶A是不能和盐酸倍他司汀一起服用,但其危害放在你母亲身上也并没有什么了。”
“不管怎样,你要做好准备。”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把你妈妈先送去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