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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新人拜吧】【all猫/昭中心】与子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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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折回寺中之时,寺院里已经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惊叫声,泼水声,呼救声。僧众们乱作一团,有些人在慌张的救火,有些人则收拾了东西似乎是要奔逃。展昭将一个吓傻了的小沙弥从火场中拽出来,掌上微微用力拍在那孩子的穴道上,将那孩子的神智唤回。那小沙弥看到这四周混乱的样子吓的哭了起来,展昭拉住他打听住持的下落,小沙弥指了个方向,展昭一拍那孩子肩膀,让他快走,自己便往住持所在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有不少僧人与他撞在一起。道路受阻,他干脆腾地而起,一跃上房,从房脊上往后院疾奔而去。这一路他耳边都是木梁在烈火中崩塌的啪啦声,很多间庙堂被大火烧的摇摇欲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脚踩下去会不会把房脊踩踏。
可恶的混蛋!
他在心中狠狠骂道。这满目惨烈的狼藉让他明白,这绝不仅仅是因爆炸引起的火灾那么简单,火药比自己所想的量要大的多,才能引起如此大面积的庙舍坍塌,而那明显无法被几桶水灭掉的火势,也昭示着有人提前在墙上泼上了易燃的油,才会引起如此大而猛烈的火势。这场火眼见着是无法熄灭了,这矗立百年的庙宇也将顷刻间毁于一旦。
展昭在房宇间小心的闪转腾挪,留意着自己的落脚之地。他感到炽烈的火焰如同灼烧在他脚下,鞋底似乎都有青烟燃起。但是他不能停留,他一边大喊着,为风烟中找不到方向的僧众指明逃命的方向,一边小心搜索着住持的身影。
为何到现在都没见到他?难道他早就逃走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机会逃走?
想到此,展昭心里一凉。


69楼2016-10-08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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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寺静安已死,现在有可能知情的只有住持了,只是不知道住持是与他相与?还是对他的恶行一无所知?不得不说今日相遇之时,那住持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他实在很难将这寺中的恶行与那住持的良善面容联系在一起。然而这世上太多大奸大恶之徒生了一副好容貌的事儿,他知道这只是他心里的希望,愿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奸恶之徒祸害良善百姓!
    他按照小沙弥所指来到了住持所住的房屋。那屋子已经几乎被烧毁。显见着红艳的明火从窗棂中烧出来,舔着已经碳化的黑色窗框往屋顶上烧。屋顶上的瓦片被火舌舔弄的噼里啪啦的作响,显然是已经快要坍塌。展昭跳到院子里,小院中已不见清净雅致的花木,净是熏得眼睛隐隐作痛的灰烟。展昭用力挥动两下衣袖,努力睁大眼睛看清眼前的情形。
    那火明显是从屋中燃烧起来的。这个认知让展昭的心猛然沉下去。他略一思索,伸手将衣角撕下来缠在自己的双掌上,然后跳到屋门前一脚将门踹开,飞身跳了进去。屋中碎屑纷飞,伴着火苗不停烧灼着展昭的衣衫和皮肤。他用手拨开断落的木屑和断垣,拼命寻找着可能的生命迹象,只希望那人还能一息尚存。
    他的视线被内间榻前的一道身影吸引,那人虽然穿着睡袍,但看身量是白日所见到的掌门住持。他急忙冲上去,惊喜的发现住持居然隐隐在呻吟着。展昭顾不得多想,一把将人背在身上就要冲出房间。此时一声噼啪巨响,整个房梁都塌陷了下来,瓦砾夹杂着火苗重重砸在两人身上。展昭心知不能让这人再受重伤,电光火石间往角落一跳同时身体快速反转,把人窝在自己身下。


    70楼2016-10-08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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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蛰伏耶律-11】
      官道上,一骑骏马飞驰而过。驰马之人乍看之下是个清俊儒雅的青年男子,可若是在开封谋过营生的人肯定都认得,此人正是开封府的展昭展护卫。只是这一贯文雅温和的男子脸上挂着少见的焦躁与不安之色,对于在开封百姓眼中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展护卫来说,这实在是非常罕见的。
      展昭为何着急?自然还是因为襄阳王的事情。
      那晚住持死去之后,展昭挂心那些被囚禁的女子,忙不及为人收拾尸身,赶紧往寺院后院去找。之前自己曾被送到这里,住处也被安排在这附近,想来那静安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也是要避人耳目的。他凭着朦胧的记忆回去寻找,竟真的让他在一道尚未烧完的墙垣地下找到了隐藏的入口。
      他原本以为地牢之中也会深受灾害,没想到那静安为了舒适安全,竟然把那地穴修的坚牢无比,地下反而没受到火灾影响。只是有些烟雾涌入,地道里都是烟尘有些呛得慌。展昭从地牢的几个房间里救出四五个妙龄女子,有两个女子已经被呛得晕了过去。
      听那些女子说起,展昭才知道,原来这地牢之中别有洞天,那静安竟将这里修建成地下乐园。那地牢中除了关押女子的监房,还有用来给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的花厅酒场。也多亏了这样,此处在修建时将渗水通风阻隔声音样样都设计的极为讲究,那些渗漏下来的烟尘才能顺着提前铺设好的烟道传出去,使这些女子免于被烟呛死的险境。
      展昭安置好了这些女子,再回休息的小院寻找自己的东西时,那间房屋也已经被烧成了残垣断壁。展昭待那灼热感退去之后才在被烧焦的房间里寻找起自己的东西。他所带的衣衫已被全部焚毁。好在官凭文牒之前被他收在床下的木盒中,砖瓦与火势被结实的床板挡住,这些重要的东西得以完整保存。虽然一张银票被烧成了灰,但好在包袱里的碎银只是被火烧的发黑变形,擦擦干净还是照样能用。于是他收拾好仅剩的一点东西,连夜离开了那间寺院。
      所幸他的马儿还没有走失。他本来还担心马儿被拴在院中是不是会惨遭殃及。但他的马儿实在是有灵性,火势大起之前它便挣脱了绳索往后山上跑去了。待到火势弱下去,那马儿自己又跑了回来,在近处溜达着。瞧见了展昭自己喷个鼻响,跑到展昭面前,拽着他的衣袖亲昵的蹭来蹭去。
      展昭这晚难得的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将脸贴在马儿毛茸茸的脸上,一边温柔的拍着它的脖颈。这一天一晚的紧张让他感到疲劳不堪。山雨欲来风满楼,那风似乎已经携着雨滴滴落在他脸上了。于别人,或许还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他展昭,已经不能回避了。他的眸光转向之前自己同那名紫衣男子站立的地方,不知那人去到何方,但展昭知道他们一定还会再见。


      74楼2016-10-09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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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蛰伏耶律-12】
        展昭次日一早便收拾好了行囊上路了。他大部分东西被那场火烧了个精光,现在除了重要的官凭文书他倒也不需要其他东西了。只是少了巨阙相伴,让他心里少了一份踏实。倒不是展昭对自己的本事没自信,毕竟巨阙是打出了师门就一直带在身边的。
        这么多年以来,防身也好施救也罢,都有巨阙三尺青锋斩不平,以前行在他乡露宿山野时,曾经拿它劈过树砍过柴。他待它似顽童对兄长般景仰,似伙伴般信任,似亲人般依赖。对于一名剑客而言,能够得到这样一柄上古宝刃简直是梦寐以求,多少江湖人不惜暗箭伤人也要得到这样的锋刃,以前他也没少对付过这样觊觎着巨阙的恶霸贼子。可如今……唉,事有轻重缓急,家国大事永远胜过他展昭个人的利益安危。若是将来真的没有机会寻回巨阙……那或许就是他与这柄宝刃之间的缘分已尽吧。
        出城前,展昭在城中见到过一家打造兵刃的铁匠铺子。铺子里叮叮咚咚烟火缭绕的热闹的很,打造兵器的师傅是位老人家,那一轮锤一锻造的动作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一看便知是一生用心于此的老手艺人。可是展昭在铺子里转了好几圈,就是找不到一柄合心的兵器。倒不是他太挑剔,只是巨阙是一柄重剑,铺子里的剑虽然打造精良却都太轻,完全不称手。
        展昭心里明白,接下来他要奔赴襄阳。虽然自己是潜伏暗行,想必不会有太多机会直接与人对抗,但没把衬手的兵器总是让人不舒服。展昭挑了一圈,最衬手的兵器是一柄精钢打造的秋水刀。那刀柄上还刻着精细的缠枝莲花纹,一条刀绸用的是上好的料子,风一吹都唰啦啦作响,好不威风!
        展昭握住刀横挥竖劈了几下,赞叹了一声。这柄刀从长短到重量都算合适。南侠虽然以剑术精湛闻名江湖,但像他这样的功夫高手其实都是刀枪剑戟样样精通的,只不过他最长于剑术而已。他付了银子,背起那柄秋水刀,离开了市镇,快马加鞭往襄阳城赶去。


        76楼2016-10-09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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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餐风露宿,眼见着再有一日行程便可抵达襄阳,展昭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一进入襄阳王治下的郡县他便一直留意观察,从那些小村庄到大市镇,他发现襄阳王和他的手下一直在聚敛钱财,欺男霸女。听说那襄阳王不但贪财好色,还喜好炼丹,迷信道家的长生之术。可这人偏偏不洁身自好,克制房事,反而听信一些乡野术士的成仙偏方,拿童男童女做药引,行房中玄黄之术,堪称无耻至极!


          77楼2016-10-09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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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眼间展昭已经明白这大约是个平时就做些劫道买卖的山野绿林。本身没多大本事,就是纠合一帮无赖地痞之徒和他一起打劫往来行脚的路人。这等人虽不是什么大贪巨恶,但最是令人厌恶!因为他们都是直接往往来无辜的百姓身上下手,最是欺软怕硬,对柔弱之人痛下狠手,碰到比他们强的人又立刻怂成一团软蛋,跪求作揖的令人不齿!
            见那大汉喊叫着扑将过来,展昭亦不躲闪,只是狠狠一拽马缰。那马儿灵性的很,马上就明白主人的意图,抬起身体,双蹄往那大汉的身上砸去。那大汉本来是慌不择路,看着展昭好相貌又柔和,以为是个好欺负的过路人,就想夺了他的马赶紧逃命去。他哪里想到他这点小伎俩在展昭这里,连他胯下的马都过不去。
            展昭见他重伤在身,想来不是官军抄山灭寨,就是碰上硬茬子了。让这种人长长见识知道知道深浅也好。只是看他身上的伤,对他下手的人是存了杀人之念的。也就难怪这头目样的恶贼会慌不择路了。可无论怎样这人平时定是恶贯满盈,今日既然撞见了,救他归救他,抓他归抓他,便是救他一命也不能让他逃过律法的制裁。
            展昭跳下马来,那大汉才看清他背后背着的那柄雁翎刀。大汉被马踢倒在地,一边蹭着地面往后缩缩着身体,一边抬手护着自己的脸对展昭连连摆着手道。
            “大侠,大侠!大侠饶命!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俺也是被逼无奈啊!!小的俺,上有老下有小,俺……俺……”说着跪下来一个劲儿的冲着展昭磕头。


            80楼2016-10-09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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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蛰伏耶律-13】
              正说话间,忽听“嗖”的利箭破空之声,那大汉大叫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手上的大环刀掉落地上,一下扑倒在展昭怀里。展昭一看,那汉子背后正对心窝的地方一支利箭穿胸,已经是死了个透。他猛然抬头往箭射过来的地方。
              又是他!
              “你又在滥杀无辜!”
              “我既没有滥杀,他也不是无辜。我说展大人怎么总是在冤枉好人呢?”
              “好人?我没见过哪个好人会取人性命如斩去草芥一般,倒是那些凶残恶人总以做好事之名满足自己的杀欲!”
              “此人在这里占山为王,打劫往来行人。啊,说到这儿,我好像又救了展大人一次呢。”那人步伐轻盈的从对面斜坡的草丛上跳到展昭面前,说着抬起手中宝剑直指展昭,脸上满是促狭的得意之色。
              “胡言乱语!”展昭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满脸的不屑与厌恶。“你不必在此胡搅蛮缠!快些将巨阙还我!”
              一看到这人的脸就不由得想起夺剑之恨,这人还怎么有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拿着自己的巨阙宝刃指着自己。不过也好,省得自己费劲去找寻这个卑鄙小人!
              “不还,你能奈我何?”


              82楼2016-10-09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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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笑的嘲讽,似乎很是欣赏展昭对他恼羞成怒却又拿他无法可施的状况,而展昭越是恨得咬牙切齿,他便越是得意洋洋。展昭心中也有些明白,却总是忍不住气上心头,他看不惯这人杀人如麻的嗜血性情,更看不惯这人打着侠义之名行暴虐之实的残忍!这样人怎配手持巨阙?!这柄上古名剑虽然邪魅霸道,但从其铸就之日起,这柄宝刃就从未沾过一滴好人的血,正如它也从未放过一个恶人!
                这柄剑正如太极八卦中的阴阳鱼一般,正中带邪,邪中有正!正因为它的邪性与霸道,也非得要一位心思恪纯正直无私之人才能驾驭,展现其威能!当年展昭并不是他师傅晏子坨门下最出色的弟子,但师傅却仍然执意将自己心爱的巨阙传于他,甚至都不肯传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看重的就是展昭的人品德行,即使那时的展昭还是个有些顽皮的孩童,他却已经从那青涩稚嫩的孩童身上看到了他不可限量的未来!
                他不再废话,直接抽刀往人身前攻去。刀与剑不同,重视的是拔刀那一瞬的气势与杀气,是一种外向的爆发,而剑者总是内敛而深沉,尤其是像展昭这种使用重剑的侠客,唯有将功力敛起内收集结成气方能行云流水运转自如。更何况展昭本身就是那般沉静如水的温和性子,这一刀的拔出与攻击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对面男子虽然不说,但其实一直在注意观察。这几日他对巨阙的主人也留意颇多,听了很多关于展昭的奇闻轶事,几次交往下来他已然深知展昭的性子,如今看他抽刀而上,他倒是期待满满。饶有兴趣的抬起巨阙迎击上去。
                “钪锵”一声。钢刀重重击打在巨阙的剑鞘之上。


                83楼2016-10-09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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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眉头皱了起来。他刚刚剑不出鞘一方面是因为他蔑视展昭,有意以此显示自己威能,纵使剑不出鞘也照样能把你拿下的霸道心思;另一方面他万万没有想到展昭会如此之快。展昭的刀式并不大开大合,反而轻灵迅捷,迅雷不及掩耳!一柄朴刀竟被他舞成了快剑!一刀快似一刀!寒光闪动刀刀紧逼,毫不放松!
                  你来我往不过须臾,两人便已经对阵过了二十余招!那名男子不由得暗暗惊心,展昭的速度力量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前他看展昭温文尔雅俊秀柔和,便以为他不过是个浪得虚名的软柿子。那些宋人中广为流传的盛名,只不过是打败过几个江湖中不入流的小喽啰,后来又攀上包拯这根高枝儿才谋了个高官而博来的美名而已。这些东西在他看来都是不入流的小巧之举,而今看来竟是自己小觑了这人!但是自己掌一方大权,从来都是生杀予夺随心所欲,自打出生以来还没碰到过所谓败绩,现在难道要败在一个区区四品护卫的宋人手中吗?!
                  刀剑碰撞之声如暴风骤雨,越来越急,他发现展昭不但速度奇快,且招式变化多端。原本他占据着地势优势,而此时展昭竟然借着地势猛攻他的下盘,瞬间扭转乾坤,当真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眼见着展昭出招越来越快,竟有将他逼入绝境之势,他心中腾的火起。对宋人的蔑视,对展昭的轻视,对自己此刻技不如人的羞恼一并迸发!
                  “噌”一声龙吟般的剑鸣!


                  84楼2016-10-09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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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阙出鞘了!男子手持巨阙借着地势,猛然挥起重重落下自上而下直劈展昭面门!展昭一听剑鸣情知不好,他之前占据优势,全仗着出其不意,对方并不真的知道他的深浅,骄傲的不肯拔出巨阙,所以他可以步步紧逼,逼得对方只有抵挡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他等的就是一个时机以趁近身攻击之际夺取巨阙。而此刻对方先于自己抽出了巨阙,昔年如何在酒楼上断了白玉堂的刀,那场景可还历历在目呢。
                    “喝啊!”
                    男子大喝一声,劈剑而下!展昭横刀去抵。铿锵一声,剑刃与刀身激烈碰撞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隐隐似有火花碰撞而出一般。男子冷笑一声,挥剑再劈,他见一击不成接二连三对着展昭狠狠挥剑!巨阙在他手里竟用的如同杀猪刀一般。倒不是他不懂用剑,只是他先前被逼得狠了,恼羞成怒,竟不顾剑术之章法,又想到这巨阙反正不是自己的心头宝,故意在展昭面前把这上古宝刃用的如同砍瓜切菜的厨具一般。这也是他意在对展昭的羞辱。
                    一时间,被砍断的树杈断枝在两人间乱飞,合着刀剑相交的金鸣之声,不时打在两人身上和脸上。展昭处在下风明显不利,飞溅的树杈断枝打在他头上脸上,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害,却带来一些细碎的疼痛,尤其是打在眼周的叶片枯枝,弄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突然一声尖锐的叮当之声。
                    展昭感到虎口一震,手腕亦传来一种酸疼的尖锐感觉。他的刀断了!展昭急忙退开一步,往后跃了一大步跳到圈外,他抬起刀身一看,而后一咬牙把断刀扔到一边。男子见状仰面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抬剑,剑尖直指展昭面门,刚想要说些嘲弄的话,尚未来得及开口,一记袖箭已经飞到他眼前。
                    男子挥剑将袖箭斩为两段,唰唰又是两根袖箭,男子左一挥右一挡,将袖箭连连拨开。他的胜利感还没维持过一瞬,就遭到展昭如此连珠炮般的攻击,心头的熊熊怒火再度燃烧起来!他目露凶光只瞪向展昭,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只可惜这般震人心魄的凶恶眼光还没传到展昭眼中,展昭的拳头已经袭到他脸前。原来之前三箭不过是虚晃的招数,既然兵器已断,不退则进!夺回巨阙势在必行,展昭绝对不会放过今夜的机会,所以他干脆趁势而上,虎爪直袭对方要害。
                    “混账东西!”
                    男子高骂一声,因为他已经感到对方的手摁在了自己握剑的手上!意图何其明显,展昭要夺他的剑!他也不想想,巨阙本来就是他趁机从展昭那里夺走的,展昭今日所行不过都是要物归原主,而他却生出一种自己所有之物被人觊觎的愤恨之感!
                    展昭往他左边面门虚晃一拳,男子抬手去护时,展昭已经收回手往他肋下打去。他右手持剑,左身如此便空门大开。展昭一拳重重落在对方肋骨上,饶是对方迅速撤身,这一下仍旧让他觉得呼吸一滞。他持剑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两分。展昭瞅准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迅速出手握住巨阙剑柄,熟悉的感觉从剑身上传到他掌心中,展昭心中一片欢喜。他手下用力就要把巨阙夺回到手中。
                    “啊!”
                    突然他叫了一声,单膝跪跌在地。一支弩箭从他小腿上穿过将他的右腿射穿!


                    85楼2016-10-09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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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从他身边踱着步子走过,激起一层灰土落在展昭脸上,沙土呛得展昭咳嗽了两声。得到命令的男人们拖着他的双臂将他从空地拖到一端的一棵大松树前。那棵树树干粗砺而笔直,树干至伸展到天际的感觉,如此粗木仿佛独木成林一般以一种恬淡世外的静默态度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展昭被双臂张开的反绑在树上。斑驳粗砺的树皮摩擦着他的脊背,但现在这样反而让他感到舒服一些,因为他的腿一直在不停流血,此时已觉有些腿软,站立对他而言无异于一项酷刑!他的双臂被拧在身后,死死绑住,捆绑在手腕和臂膀的绳索紧的有些发麻。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正在失血。这才不过刚刚开始,一旦被捆绑的时间长了,再加上无法止血,他的状况会越来越严重。要想办法脱离才行!展昭借助倚靠树干的姿势,尽量舒缓着伤痛带给自己的劣境,快速思索着能够解脱的方式。
                      巨阙的锋刃擦过他的脸颊直直插入他脸侧的树干里,那利刃的寒气如钱塘潮水一般侵透着展昭的肌肤。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血珠顺着他的脸颊汇聚到下颌,又滴落到地上。他的前襟已经被血水染湿,虽是点点滴滴却一直在增加着,而他小腿上的伤口早就将他的裤子和鞋子染成血红。


                      89楼2016-10-10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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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唾弃弱者,认为弱者以其弱势绑架强者之言行,勒索强者的帮助。所以你便觉得所有行侠仗义的所为都是为了博得弱者口中的善名,也因此你生杀予夺随心所欲,你愿意去救时就救,愿意去杀就杀,你从不曾真正懂得他们的苦楚,又如何能真心同情他们的困境?”说道这儿展昭突然转过头来,他双目明亮,清澈如水凛冽似剑般刺向耶律枫的双眸,竟震的他一瞬心窒。
                        “白玉堂与你不同!纵使他所救的人有可怜可恨之处,若再碰到有人遭遇不测,他依旧会奋不顾身出手相助!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白玉堂不图回报无欲则刚!他施救只为侠义二字,你施救不过为了显你强者之力,你有何面目同他相比?!简直贻笑大方!”
                        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展昭脸上。他的头被这狠戾的一下,打的偏向一边,嘴角也渗出了丝丝血珠,但展昭依旧是紧紧咬着嘴唇不发一声。随后又是一阵讥讽的大笑。
                        “展大人这是在套着圈子夸自己吧。谁不知道大宋皇帝驾前的红人,你与开封府包拯的结义甚至被传为美谈,呵呵,不过我怎么也听说,你们宋朝的皇帝也倾心于你呢?”
                        耶律枫突然转向他,巨阙猛然横到展昭眼前,顺着他的鼻尖往下划动着。他的眼神随着剑尖,一点点往下移动着。锋利的剑刃划开了展昭的衣领,纵然金铁在巨阙的剑锋下一如软糕一般,更何况这单薄的衣衫。展昭的衣服被一点点划破。他咬着下唇,忍耐着身上传来的疼痛和羞耻感。疼痛未必都是坏事,起码这样的疼痛令他清醒,可以竭力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不出声是吗?好,今日就让我瞧瞧你这被宋皇青睐的御猫到底能忍耐到几时!”


                        92楼2016-10-10 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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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他又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好渴啊,嗓子如同干涸的河床,似乎多少水都无法润泽。身体也被煮沸蒸腾,所有的水分都从毛孔里蒸发掉了一般,只剩下自己如同身处地狱煎熬着。突然一丝冰凉的液体从唇间被灌入。展昭贪婪的张开嘴巴,不想遗漏任何一滴救命的水珠。他这样连着喝了几盏茶水,才慢慢的恢复了神智。
                          他的眼神从屋中的阳光好不容易集中到给自己喂水的人身上。是耶律枫身边那个黑脸的高大汉子。展昭望着他,心中一片迷茫。他似乎记得发生过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那黑脸的汉子见他清醒过来,伸手把他嘴角的水渍轻轻擦掉,倒是意外的显得很温柔。
                          “想必你知道了,我叫巴鲁。是耶律殿下身边的近身侍卫。”
                          展昭望着他,毫无反应。他对他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像他对自己此刻的处境也毫不关心一样。巴鲁也不在乎他听没听到,继续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讷讷的说道。
                          “你已经睡了五天,昨天你的高烧才刚刚退了。对了,你的伤口裹好了,殿下吩咐要照顾你。”
                          展昭疲累的闭上眼睛,这些他毫不关心。活着,死了,这一刻于他没有任何差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刻除了养精蓄锐,他根本什么都做不到。这时他听到巴鲁继续用不太地道的汉语说道。
                          “巴鲁是战士,巴鲁敬佩有本事有气节的人,巴鲁敬你是条汉子!”
                          展昭闻言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个黑脸的大汉正端着一碗水认真的望着自己。他眼中的光芒不似是作假,展昭微微的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复。巴鲁毫不介意,扶着展昭又给他灌下一碗水,随后对他说道。
                          “你,休息吧。等你病好了,殿下要见你。”


                          94楼2016-10-10 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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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耶律枫轻笑起来,他抬起手再度展开折扇,一边轻轻摇动着一边在展昭的榻前坐下。这间房不是什么上房,屋中的家具也是极尽简单,展昭躺卧的这张床很窄,他这一坐,两人的身体便紧紧挨在了一起。
                            身体的热力透过单薄的衣服传递到展昭身上,他不舒服的动了动,微微往内侧挪动了下身体。突然耶律枫的手叠在了他的手上,随着那人似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展昭非但不能抽手,甚至还被压的又痛又麻。他毫不怀疑,那人绝对是故意的,所有能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事情那人都做的乐此不疲,以欣赏自己的窘境为乐一般,这样的事情从两人初次相遇以来从未改变过。
                            展昭的手抽不回,索性也不去做无用功,只是把头转向里面,力图避开耶律枫刺人的炽热视线。突然他感觉对方似乎弯下了身,与他贴近了起来。他的脸颊和脖颈已经感到那人的发丝垂下来,扫动着他的皮肤,有些痒痒的,让他心烦。那人当然知道,身子俯的更低一些,鼻子几乎都要蹭到展昭脸上了,还时不时做出轻嗅的动作。
                            展昭的胸口增加了起伏的力度,他在忍耐,忍耐这种令人不舒服的亲昵。他也在愤怒,愤怒对方的恶意无礼,更愤怒自己此刻的无用!那人一边放肆的轻嗅,一边用无所谓的音调轻佻的说道。
                            “我很想念那晚的缠绵。”


                            100楼2016-10-11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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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展昭眉头微动,又松了开来。那一瞬他暴怒又狠狠克制住自己。因为他深知,任何一点反应都是在鼓励对方,都是让对方得意,无论自己此刻多么愤怒羞恼,他都要忍!耶律见状,轻笑一声,身子俯的更低,与展昭贴合的也更近。一只温热大手隔着里衣抚摸上展昭的胸口,靠近他耳朵继续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那晚你表现很好,令本王印象深刻。”
                              “呸!”
                              展昭猛然回头怒目而视,一口口水吐在耶律枫脸上。这一瞬两人的神情都好像凝固了一般。渐渐的耶律枫的神色渐冷,那双目再度恢复了如鹰如冰的冷徹狠决。他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水渍,渐渐抬起身体,却猛然出手,一把扼住展昭的脖子,将他狠狠压在床上。他的指头越扼越紧,五指在展昭脖颈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展昭的脸因为窒息而胀的通红,但他眼神中不屈的光华却似乎更胜。
                              末了,耶律枫将手狠狠掷开,展昭一阵猛烈的咳嗽。耶律枫掸了掸衣服,整理一下衣袖,冷漠的站起身来。背对着床上咳嗽不止的人冷淡的扔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快些好起来吧,本王还要再续那晚的情缘。”
                              展昭扶着床头,止住了近乎窒息的咳嗽,望着被大力摔上的房门,眼神第一次有些黯淡。
                              他知道,养伤的日子到头了。


                              101楼2016-10-11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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