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 容祖儿

故事灵感来自容祖儿—小小

先去开坑登记，亲们等等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张艺兴回到张家老宅，去看望外婆，今天是外婆的80大寿，在外的他终于有空抽出身回来看看亲人。
刚刚踏进门槛，就听到院子里一阵锣鼓叮当，他慢慢走过去，转过影壁，锣鼓声也渐渐大了起来，隐约还有戏子婉转的唱腔。
走进二院，张艺兴快步走到正坐在头排中央的外婆身旁，低低的叫了声外婆。
老外婆听到声音，转过头，先是一愣，继而笑开了花，笑着摸了摸张艺兴的脸颊，怜爱地点了点头，拉着张艺兴的手就不肯放开。
张艺兴无奈，只好任着外婆拉着，端了个椅子坐在外婆旁边。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那戏子的声音此刻引起了张艺兴的注意力。
他抬头，却看不真切那层层叠叠的油彩下是一张怎样的面容。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
却见那虞姬眼含泪光，这时的戏份并不是最高潮处，想来那虞姬也是个不太熟练的伶人吧。
耐着性子看戏，熬到了虞姬向项羽索要宝剑的时候，张艺兴看出了些门道，不由得兴致起，仔仔细细的看着。
虞姬趁着项羽分神去看帐门之际，抽出霸王腰间佩剑，项羽回身，却见虞姬将剑架在了玉颈之上。
“罢！”
虞姬自刎于项羽马前，楚军大败，西楚霸王项羽战败于垓下。
这场戏就这样圆满而又精彩的结束了，那虞姬下场时，张艺兴清晰地看到了他滴落的泪水。
张艺兴决定去后台看看，却无奈，寿宴已经摆好，得陪着外婆去前院。
一杯又一杯的酒，将他灌得烂醉，摇摇晃晃走向自己的院子，却隐隐约约听到抽泣的声音，循着方向找过去，看见一白衣男子坐在树下，清泪流淌，脸颊微红，半敞开的领子露着雪白的肌肤，微张的红唇沾着酒珠，满脸悲戚神色。
“他回来了…你却成了个戏子，哈哈…蠢东西…呜呜呜…”那人混混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微醉的样子着实令人移不开眼。
张艺兴走近了些，引起了那人的注意，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几分欣喜又几分疑惑：“艺兴？是你吗？你回来找我的吗？我的了了哥哥还是没忘了我……”
了了？张艺兴突然觉得有些什么往事在脑中炸开。
看向那人，眉目却是越来越熟悉。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了了哥哥，你是来学戏的吗，你是小少爷，怎么想到来学戏呢？”粉嘟嘟的小孩冲着他笑。
“了了哥哥，你在做什么？”
“了了哥哥，班主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看着挺好吃的，给你吃吧。”一串冰糖葫芦递了过来。
“了了哥哥，你要走吗？”
“了了哥哥你要记得我啊，回来给我带糖葫芦~”
“少爷你好，我是蕾蕾。”“不用叫我少爷，叫我了了吧。”
脑海中一片雪亮，曾经的记忆片段飞速闪过，当年的小粉娃与面前这人的五官无限重合。
“蕾蕾？”张艺兴伸手去拉蕾蕾的手，蕾蕾靠着树，眼神悲伤又期待。
“少爷，快些回去吧，外边风大，别着了凉。”躲开张艺兴的手，蕾蕾摇晃着起身，拎着酒壶，慢慢走远了。
张艺兴愣在那里，看着背影单薄的他，心中不觉一揪。
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躺在儿时的床上，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蝉声吵闹得烦心，回想起小时候的时光，发现竟全是与蕾蕾的过往。
闭上眼，静静地想着曾经，沉入了过去。
蕾蕾摇晃着推开自己的房门，将酒壶放在桌上，还有些慌神。
他是张家大少爷，而你现在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就算你不是戏子，也只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跟他做朋友都不可能。
而且……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清泪滑落，念着戏文，指甲狠狠扣进肉间。

【跳过水坑 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
蕾蕾被卖到戏班的时候，老班主膝下无子，见他长得喜人，索性就收下了。
最初他是不用学戏的，老班主说等他七岁就送他去学堂读书。
可直到老班主病逝，蕾蕾还是没有进学堂，新班主问蕾蕾，想不想学戏，蕾蕾孤立无援，只好答应。
两个月后，镇子上的张家少爷来了，说要进来学戏，蕾蕾百思不得其解，他躲在柱子后面，看着那个比他长两岁的小少爷，只觉得他生得好看。
戏班里年纪相仿的就只有张家少爷和蕾蕾，再大一点的是蕾蕾的师兄师姐们。
班主让蕾蕾陪着小少爷，等于是找了个玩伴。
两个孩子终究是孩子，每次学到一半就偷摸溜出去摸鱼玩泥巴。
有次跑的远了，两个人天黑了才回来，班主气的把蕾蕾狠狠骂了一顿，若不是张艺兴拦着，怕是要动鞭子了。
几个月下来，两个孩子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加上两个孩子都生得好看，不知道的都说这是哥俩。
蕾蕾有时也在问，为什么他会来戏班。
张艺兴只是看着他笑，然后从荷包里摸出一颗糖给他。
蕾蕾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早就相见过。
人伢子将他带到镇上的时候，正巧小少爷在街口买糖葫芦，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小娃娃闪着晶晶亮的眼睛盯着他……手上的糖葫芦。
他笑了笑，掰了一颗递给那小孩。
后来看到人伢子将人买到了戏班，他就琢磨着怎么进戏班去找那小娃娃。
在家里磨了一年多，好容易答应他去戏班了。
进院子就看见那小娃娃长大了些，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看他。
学戏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将这小娃娃弄回家去。
生的这样好看，回家了当个书童放身边也是赏心悦目吧。
小少爷如是想着，取了个“了了”的名，跟那小娃娃天天乱跑瞎玩。

现码字，各位稍等，而且两部断更许久，我需要时间理清架构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了了哥哥，你在做什么？”蕾蕾看着正在捏泥巴的张艺兴，看着他将一块薄竹片放在泥上，这时张艺兴才抬起头，看着他，对他说。
他的眉宇间已经隐隐约约现了英气，粉雕玉琢的小哥哥已经长大了。
他的眼睛闪着星光，湛出一种坚定的神采。
他的鼻子挺挺的，鼻尖还有一点子泥浆，看上去滑稽又可爱。
他的唇，正一开一合，说着一些当时蕾蕾听不懂的话。
“蕾蕾，这是我做的城，你看，这是门口，这是街道，这是咱们的宅子，这是你，这是我。”
张艺兴看着蕾蕾傻呆呆的样子，没有看房子，而是在看他。
“蕾蕾，以后就跟我走吧，我过了年要去城里学堂上学了。”
“可是蕾蕾是被卖到戏班的，走不了。”
眼看着蕾蕾就要哭了，张艺兴连忙洗了手将蕾蕾拥入怀中。
“那你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
“那了了哥哥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吗？”蕾蕾抬头，大大的眼睛里涌着泪光。
“张艺兴，张家艺兴。”
“那艺兴哥哥回来的时候要记得给我带糖葫芦哦…”
“恩，拉勾。”蕾蕾伸出手，翘起小指，张艺兴也伸出手，两个手指勾在一起，在夕阳下盖了个印。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蕾蕾等着张艺兴，从小孩等成了大人，从青葱，等到了人未老心已老，从张家少爷在外求学，等到了张府去朱家提亲。
来张家唱堂会的第二天，就是张家去给朱家提亲的日子。
张艺兴完全没想到外婆会去替他张罗亲事，他才18岁，在国外还是孩子，怎么回来就要成亲了。
他在家里发了好大的火，威胁外婆，如果固执己见，那他宁愿不做张家人，也要出这个家门。
老外婆也明白是自己太心急，也不恼，只是让张艺兴试着跟朱家小姐相处一下。
再来说朱家小姐，在镇上跟张家齐名，都是出了名的大富人大善人，可朱家老爷不知是怎么的，直到晚年才有了个宝贝女儿。
这朱家小姐，名字倒是好听，叫做碧石。
人长的漂亮，心肠也好，经常在城北开粥棚施舍乞丐。
可张艺兴知道，这朱碧石到底是个什么性格。
他们小时候曾在一个学堂上学，后来他留洋，也巧遇留洋的朱碧石。
性格嚣张跋扈，登鼻子上脸，看上的就都是她的，有人不服就直接派打手上去打人。
这样的人，怎是良配。
喝了口茶，看向戏班暂住的院子方向，再看了看外婆的院子方向，起身出了院门。
而蕾蕾，则是打发了人，自己进了里屋洗澡。
刚刚把脏污的衣物脱下，还没来得及踏进木桶，门就被人打开了。
他吓得一哆嗦，跳进了木桶。
张艺兴转进里屋，看到的就是溅起的水花，还有木桶里惊慌的蕾蕾。
“蕾蕾，你怎的大白天里洗澡？”
“少爷，虽然我们戏班是住在您的宅子里，可是您也不能不敲门就闯进来吧。”蕾蕾微怒，瞪着张艺兴。
“哦，那是我对不住了，你先洗，洗完我们再说。”张艺兴连忙转身出了里屋。
蕾蕾看着张艺兴出了里屋，赶紧洗了干净，将那脏了的衣服藏好之后才出去。
“少爷来这里，可是有些什么事要我们戏班做的？”一边说着一边给张艺兴倒了杯茶。
茶杯刚刚放好，张艺兴就冷不防抓住了蕾蕾的手。
“少，少爷！”蕾蕾有些惊慌，“你这是做什么！”
“蕾蕾，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我说过要娶你进门的。我来兑现承诺了。”
蕾蕾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别开了眼：“少爷不要拿我们戏子打趣，且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就算我有义，我也是个男儿，这一点少爷你自小就知道。”
“我知道你是男的，也不是跟你打趣，我爱你，我要娶你，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是你，我都要。”
“少爷你……”蕾蕾正欲开口反驳，门再次被人推开，老外婆被人扶着走了进来。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蕾蕾的脸上。

暂封~~~~~~~~~~~~~~~~~~~~~~~~~~~~~~~~~~~~~~~~~~~~~~~~~~~~~

【转多少身 过几次门 虚掷青春】
突如其来外来者让张艺兴一惊，在反应过来就是蕾蕾脸上微红的手掌印。
蕾蕾偏着头，一言不发，沉默的咬着牙。
老外婆则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艺兴大骂：“我竟不知张家人都有这等喜好！左右我也不是张家人，这个张家，你回不回来，都随你！只是这个小蹄子！”她的指尖转向了蕾蕾，“永远不允许踏进张家大门，想娶他，可以，那你就抛弃张家大少爷的身份，自立门户去吧。”
“老夫人，我并没有答应少爷什么，是少爷自己闯进我的房间来的，而且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我一巴掌，这堂会，我不唱也罢，钱已经结清了，还望老夫人和少爷不要像疯狗似得追着咬，那就有失大家风范了。”
蕾蕾站起身，轻抚了抚被打的左脸，抬手间腕间金属寒光一闪而过，老夫人身边侍女惊得一颤，却在老夫人的身后得到了蕾蕾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老夫人也是万分疑惑，看起来这戏班班主竟是个有身份底气的，要不然这翠儿怎会吓得一颤。
蕾蕾最后看了一眼还处在惊诧中的张艺兴，拂袖而去。
张艺兴看着蕾蕾像一片云彩一样飘走，他却不敢抬手去抓。
回头狠厉的瞪了一眼翠儿，若不是她撺掇，外婆又怎会知道他在这里。
“祖母说的亲事，我应了，但你只能让我做这最后一件事，请恕孙儿不能在您跟前尽孝。”
“你这是何意？”外婆不叫叫祖母？
“娶了朱家小姐，就让她在老宅里呆着侍奉祖母吧，那样嚣张跋扈的女子，祖母是能够驯服的。”说完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次日，张家向朱家提亲，朱家却以大小姐病重拒了，老外婆的算盘落了空，张艺兴也只是打发了下人去知会她一声，就收好东西自己回了城。
…………………………
蕾蕾看着前一晚还嚣张的女人，第二天清早就开始抹眼泪，纵使他呆在树上，也想不通是为何。
看见她的嘴唇微动，蕾蕾干脆进了她的屋，朱碧石淡然地看着走进来的蕾蕾，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到蕾蕾的面前。
“我知道你会来，毕竟要看看自己的情敌是什么样子……”蕾蕾皱眉，却见朱碧石不理他，继续自言自语，“可是啊，谁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跟着张家少爷就能见到他。”
朱碧石妙目含泪，看着沉默的蕾蕾，继续道：“后来看着张家少爷去了学堂读书，我心想着也跟了去，他去留样，我也去了，谁想，在那里，竟被一个洋鬼子侮辱了去……”她呜呜咽咽得抽泣，拼命的将自己的手往袖子里藏。
蕾蕾才仔细看到，朱碧石的手上尽是刀割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手腕，有些还渗着血迹。
“张家少爷来提亲，我却是知道他的心意的，他喜欢的人，也是我喜欢的，可我不能这样嫁给他，如果我嫁了，我就没有希望了，一辈子被关在张家老宅，陪着那个阴晴不定的老太婆，甚至……”她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蕾蕾，扯出一个特别怪异的笑容，像是告别，也是欣慰。
“谢谢你能来看我，虽然是以这种方式，但是我真的盼望了好多年，你的心在张少爷的身上，我的心在你身上，而我已经是残花败柳，在国外还能生活，可我既然活在小镇，就只能继续腐朽的活着，可…我不愿…”她的嘴角慢慢渗出血丝，最后竟是一股热血喷腔而出。
“朱小姐！”蕾蕾上前扶住朱碧石瘫软的身体，“蕾蕾…请你好好活下去…”毒药来得猛烈，朱碧石就在蕾蕾的眼前没了声息，那双好看的眼睛也闭了下去。
一切来的太快，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蕾蕾有些恍惚。
朱碧石像是提前跟家人打好了招呼，所有人见到蕾蕾都不意外，甚至有人看到他抱着朱碧石的尸体的时候还为其带路，一路带到提前布置好的灵堂，上好的檀木棺材开着盖，蕾蕾轻轻地将那个可怜的女子放了进去，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你的心意，我这辈子是辜负了，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继续活下去。”说完又给她掖了掖衣服，俯下身，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她失去温度的唇，被他的唇轻轻覆上，一滴泪落在她早已花了妆容的脸上。
“路上凉，我给你加了件衣裳，慢慢走。”蕾蕾在抬头时，已经有戏班的人送来了新的外衫，众家人一瞧，竟是一件大红的长衫，蕾蕾却取了穿上，又吩咐那人，去将朱碧石房里那套衣服取来。
他阻止了给朱碧石换寿衣的下人，待衣服拿来后，一揭红布，竟是凤冠霞帔。
“戏文里都说，没有出嫁的姑娘到了地府是要做苦力的，你那么漂亮，要早早的投胎才是啊。”边说边帮朱碧石套上大红的喜服。
停灵七日，第八日下葬。
蕾蕾一身红衣，衬着漫天纸钱，为朱碧石送葬。

【小小的感动雨纷纷】
朱家夫人在坟前哭得肝肠寸断，一众下人也是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蕾蕾恍惚着，看着他们，对着朱家老爷朱家夫人作了一揖，又在朱碧石坟前洒了酒焚了香，起身回了戏班。
小镇再不能呆，只好进城。
要去就去最近最大的城吧，蕾蕾想着，吩咐车夫进长沙。
为了防止张艺兴找到他，蕾蕾改掉了名字，化为二月红。
起初只是个小戏班，后来被大老板看中，慢慢的就把二月红捧了起来。
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直到那一天，有个老板要求他唱昆曲，这一点就点了《思凡》
二月红心里打起了鼓，思凡这戏可是好久都没唱过。
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是昆曲界的一句行话。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夜奔》和《思凡》分别是武生和旦角最难演的戏。
二者都是昆曲，都是大段的戏只有主角一个人在台上，唱做功夫非常繁重，对压台的功力也很有要求。
硬着头皮上吧，大不了吃一顿责骂。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
掐着身段，二月红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思凡的小尼姑。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这一句带了些许惆怅，下方有一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可二月红没有那么多顾虑，自顾自将戏唱完退场。
………………………………………………
十三岁，戏班后院，微微细雨，一个身着旦角素服的小男孩在念着唱词。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啪！”师傅的棍子抽在了身上，疼得男孩抽气。
“重唱！”“我本是男儿…唔！”嘴里被塞进了异物，硬硬的金属，不住地捅着他的喉舌，还有些烟草的辛辣味道。
是师傅的烟枪，泪流了出来，师傅又是一个大嘴巴子刮过来：“好好唱！唱不好就别想吃饭！吃烟枪！”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缀？见人家夫妻们，一对对着锦穿罗……”半边脸肿着，牙齿被烟枪捅得生疼，嘴里充满了铁锈气和烟草味，男孩眼含泪光。
有个小男孩走上来白了师傅一眼，拿着药帕过来替他擦拭伤口。
雨雾迷蒙，男孩头一次感觉温暖。
………………………………………………………………
猛然睁开眼，蕾蕾翻身在床边干呕，不是都忘了吗，怎么还这般清晰！
看向一边的戏服，那些打开或关闭的头面盒子。
“啊——”尖利的叫声引来戏班其他人的关注，他们都很关心这个角怎么了。
蕾蕾脸色煞白，嘴唇却艳丽如血，竟是被他自己咬破了唇。

【小小的人还不会吻】
他冲出院门，站在台阶上，却看见那儿站了一个人。
“蕾蕾？”那人转过头，竟是好久不见的张艺兴。
看到张艺兴，往事犹如潮水一般涌来，蕾蕾摇着头，颤抖着，步步后退。
张艺兴慢慢上前，在即将要触碰到蕾蕾的时候，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抵在了他的身前。
“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你！”蕾蕾颤抖着。
张艺兴慢慢上前，悲悯心疼的看着仍在苦撑的蕾蕾。
“蕾蕾，回来，我会好好爱你。”他走近了一步，蕾蕾没什么反应。
“回来吧……”“不要过来！”蕾蕾挥着匕首，张艺兴出手打掉了匕首，接着将蕾蕾紧紧搂住。
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冷静下来，张艺兴才略松开他，盯着蕾蕾鲜红的唇，轻轻地覆了上去。
简单的一个触碰，却是引得蕾蕾一阵战栗。
“好好照顾自己，明天我会来接你。”
摸了摸蕾蕾的脸，张艺兴将他牵着送回了房里。
看着蕾蕾平静的睡下，张艺兴觉得满心都是心疼。
这个孩子还是那么倔强，像只刺猬。
想要拥抱他，还真的要花费很大一部分精力呢。

各位除夕快乐，明天可能会很忙，暂时停更，初二开始正常更新

我天哪我觉得我要死了，一个字都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