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待回了保密局,汪局长安排在两队中的眼线就向他汇报了这件事。汪局长心中思虑半天,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徐碧城的办公室。 一会儿徐碧城便面无表情的摇着轮椅进到了局长办公室。汪局长这个老狐狸第一时间免不了嘘寒问暖,关心一下伤势等,试探一下虚实。一会儿才悠悠转入正题:“碧城啊,听说你和那个新来的陈队长有点误会?” 碧城突然笑了:“局长听说的真快。” 汪局长干笑了两声,道:“那就是真的喽?啊呀,碧城,愿不愿意说说为什么呀?” “局座要真想知道,我跟您说就成了。陈深是我在黄埔十六期时的老师,我们两个好过一段时间,后来我毕业了,还跟他说要他等我。可他投奔了汪伪,而后来我又和山海结了婚,作为卧底潜伏在行动处,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陈深。再后来山海身份暴露,牺牲了。我和陈深说我不是卧底,他保护了我,把我藏了起来,我们两个又好了…直到,他知道我是军统。他一定很恨我,骗了他那么多次。” “不过现在好啦,你和他都是军统。” “他已经对我恨之入骨,我又怎能…”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没错,我的确很恨你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徐碧城猛地抬头,看见陈深站在门口,一字一句的说那句话,咬牙切齿的感觉。 相视无言。 局长赶紧说道:“陈深,我和小徐聊会儿,你先出去,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说完摆摆手让他先回去。看到外面围的人,局长有点生气,说:“都回去!”门口一群看热闹的人,听见局长发话,都不敢多呆,一蜂窝的全跑了。 门内又是一阵絮絮叨叨的谈话。 再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碧城一个人在走廊里发呆,思虑着刚才说的话。她知道今后该与陈深保持怎样的关系,才能不被看出端倪。可对于陈深,却也只能瞒着他了。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打开了,“碧城,快去休息吧,让你一个病人耗到这会儿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啊…明天给你放半天假,不过也得在下午了,上午戴笠要开会。”局长打着哈欠说道。 “好,局长您也休息。” “恩。”门关了。 待回到办公室,碧城想到刚才她不知怎的问的一个问题:都是抗日,为什么军统和中共要互相残杀呢…局长沉默良久,道:因为权力。 而后,他又忽然红了眼眶,似醉酒的人一般说道:碧城你知道吗,我是军统,可我的妻子是中共。我爱她,她却把我当搜集情报的工具…后来她的身份暴露了,那么多人面前啊…是我亲手杀了她,不然我们全家都得死。我的孩子,受不了惊吓,也就那么去了… 碧城,我已经五十岁了,现在我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待。你答应我,若是有一天我不得不死,那你就给我来一枪,让我死的痛快些… 说完局长叹息一声:是我说多了… 那样的局长,碧城从未见过。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而此时的陈深,却盯着一本杂志神游天际。 杂志上写道: Thinking of the first sight,it was dizzying and fantastic. But when the mind changed,everything would fade away. (想起当初相见,似天旋地转。 当意念改变,如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