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灾难前兆
序章：
在死神面前，所有人同咸鱼没什么两样，或许那唯一的不同，就是咸鱼还会翻身。
天还是阴着的，乌云掩盖住了所有的光芒，绵延数千里，连同这黑暗，像是蜿蜒的黑脸一样，无边无际。
这本该是白天才对啊……
或许，我本该是个死人，本就该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样会少死很多人的……
滂沱地大雨小了不少，蒙蒙地细雨轻轻滴落在了我的脸上。黏黏的，我不知道是泥土还是血，我只知道我在这古楼的断壁残垣下静默着，看着面前雨水积起的清坛，看着里面那张熟悉、疲惫、肮脏、深受惊恐的懦夫的脸。
“咸鱼还能翻个身，人怎么不行？”
胖子爽朗的笑声在雨中回荡，我连忙抬起头来，惊恐的像是条落了水的野狗。四周寂静无人，我看不见胖子，看不见生机，看不见任何一个朋友、亲人。
可我他妈的连咸鱼都不如…
连行尸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雨，这下的不停地混账雨；只有旧时古楼的残迹，这肮脏破旧的狗窝；只有淋着雨水的一条狗。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空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我想哭，大声地哭出来--哭个尽兴才好；又想笑，大声地笑--笑到开心才好！
疯了，疯了，疯了…
姐姐，我以后不胡闹了，我要学习，我要赚钱，我还要养你一辈子。我还记得你的军装，我还想和你去草原骑马，一起说好去南极冒险的…你在哪里？
让我看看你，我就看一眼！我只想再看一眼！就再让我再看你眼吧…
对，对！我他妈就知道你还活着，你是谁啊--大名鼎鼎的林大特工，哈哈哈！
还有那张胖子你给我站住，你他妈不走能死吗？大不了，以后再喝酒，我陪你喝，咱哥俩一醉方休；下次再打群架，我绝对不让你先上，老子第一上，谁抢我跟谁急！
张主任，您老别生气了，快来一起聚聚吧。学生赔罪，赔罪。以后啊，我肯定遵守校规校纪，什么坏事都不干。
大个子你也来啊，就属你人最老实！我林玄就喜欢老实人。
哎！乔叔，我记得乔巴味的饼干就属你做的最好！快，咱俩准备准备酒去，大家聚一起不容易，一醉方休啊！
我看见了穿着军装的姐姐、还有那大大咧咧地死张胖子、一直因为生气脱发的张主任、勤勤恳恳的大个子、隔壁的赵古董、开酒吧的乔叔、志勇双全的狄飞扬…都在都在啊！
都在…
都在…
苍天啊！
疯了…疯了…
我倒在了雨水里，早已不知道脸上流淌的是雨还是泪。
手机响了！

二楼怎么删

第一章：张主任的愤怒
“天天打！天天打！”
“你们两个混账小子，想气死老子啊！现在好了，那姓李的瓜娃子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那个该死的有钱的高干爹，把你们俩扫出学校。”
“他妈的，你们以为老子是瞎子？--睁着眼睛看不见那瓜娃子欺负人--可这白纸黑字写着校规校纪他一条都没犯！你们俩倒是很可以啊，现在全校夜间戒严，你们居然还要溜出去跟他约架。”
“你们到底他妈的知不知道戒严是为了你们好？不是，这个戒严…你他妈打架就不对！…”
年近五十的学校教导主任老张现在已经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干脆截断了自己的长篇大论，直接把平顶帽子一摘，忿忿地摔在办公桌上，一股气浪把近十张纸掀飞了出去，在空中跳起了舞。
他的“三毛式”头发气掉了几根。
张主任脑门子上早就汗岑岑的了，这使他的半秃头反起了光。我们历史系的同学私下里都称他叫“秃子张”，这倒不是什么污蔑的称呼，也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张老师为人虽然急躁，但平心而论，他确实是一个正直到让大家钦佩的汉子。
我看报告A4纸落了一地，心下里什么都没想，弯下腰就把脚底下最近的一张捞了起来。别看纸不大，写的东西真不少，而且还相当的规整。我第一眼瞟上去后，就被这A4纸拉住了视线。
这是一份名单。
我第一个看到的人是钱教授，我们的老师，是个大古董，为人死板教条，把校规校纪奉为圣旨。在他的课上，从来就没有学生敢请过假，更别说旷课、玩手机了。这钱教授对我们死板，对自己更严苛，不论刮风下雨、雪落冰凝，还是有病在身、家有急事，他都会过来上课。
就这么一个人，竟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五天！
天下奇闻莫过此矣。
除了钱老师之外，名单上还有隔壁的缺了半颗牙的小刘、医学系的一个刚刚戴上结婚戒指的姓龙的妹子、生物工程系的因为实验意外少了条胳臂的季院长等等，这些人无一例外都上了这份名单。
而名单上每个人都有着明确的标注：
文学系3班男陈玖，学生，红色皮鞋
社会人文2班女彭丽，学生，蓝色高跟鞋、绿色发带
……
我怕张老师发现我偷看“军事机密”，便假装成帮忙捡纸的样子，又故意放慢了速度，只为打破这名单的“砂锅”，看看底下闷着的是个苹果还是梨。
看着看着，我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且先不说这些都是什么人物，最直接的问题是，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名单，才需要这样把人罗列出来？
我连忙往下翻了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这一份名单，连个说明都没有。秃子张列这么一份名单，难不成是要开宴会啊？
“林玄，你他妈捡的怎么这么慢！别故意墨迹！”秃子张一声怒吼，我赶紧把名单夹在了一沓资料中间，冲老师低头笑了笑，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
“老师，您消消气，我给您泡茶……”罪魁祸首胖子连忙打哈哈，话还没说利落呢，就先把茶水倒满了，“您说您一个主任，好歹在历史系--多半也算是个大文人，说脏字多让人笑话啊，稳住稳住，我先赔不是……”
胖子这句话倒是直切要害，丝毫不留半分余地。张主任如同“醍醐灌顶”，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他瞥眼看见了窗外路过看热闹已经围成一圈的同学，把刚接过来的资料纸又是猛地一摔，涨红了脸，大喝一声：
“老子教体育的！”
我看他本就稀有的头发似乎又掉了几根……
我明白张主任的为人，他不是愤怒我们把那个姓李的瓜娃子揍了，而是担心我们不但没打赢，反倒被揍了。更有可能的是，他之所以在乎我们的安危，压根不是害怕我们打架，而是还有凌驾于打架之上的一个危险的事实。
不管和名单又没有联系，这件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第二章：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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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我照例去乔索酒吧找相识十余年的乔老板。乔索酒吧开在学校围墙外，之隔一条街。而我们历史系的宿舍，恰好就挨着那道围墙，围墙有个我和胖子做的秘密通道，来来去去相当方便，简称“狗洞”。
不得不说乔索酒吧是个好去处，乔老板不仅熬的一手好汤，还做的一手好饼干--尤其是乔巴味的--全城闻名！
每天早上必（索）买（要）一包，这是我个人的习惯。乔老板与我本来就熟识：我父母走得早，而相依为命的姐姐常年累月的在外--有些事情先不交代，而乔老板最开始的店铺，就在我家楼底下，我一日三餐都在那里吃。
乔老板开店开了一共二十三年，从来都是正经生意、良心制作，虽然一直在跟客人低声下气的打哈哈，但确实是一个善良的人。乔老板无妻无子，知道我家境不好，就把我当自己的孩子看。
后来我去了部队，乔老板舍不得，握着我的手一字一句的念叨：“你走了，谁天天来陪我啊？”
“部队远不远？我把店搬过去。”
我说乔叔，部队远，在国外，不是搬了酒吧就能去的了的。
“乔叔，将来我当了军官，回来带您享清福，中不？”
“是不是得打仗啊……”
“就是训练训练…”
“打仗又得死人吧？混账的东西…”
“没事，我可以搞后勤…”
“混账东西，又得死人…”
他满脑子都是死人死人的，根本无法交流。但我心里清楚，国际组织不同于国家部队，上战场对于我们这些本该冲前线的新兵来说是家常便饭。乔叔和我相识太久了了，他是怕我死在战场上。
我终于还是回来了，托了托胖子他爹的关系，考了所名校，去学历史。
乔老板欣然把饼干店铺搬了过来，索性改名叫乔索酒吧。
你还真别说，乔索酒吧对于天天闷在书本里面啃书纸的学霸、抱在一起的情侣、无所事事的社会青年，乃至富家子弟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好酒好汤好肉好饼干，每天晚上十点准时“关门”，不会让任何新的顾客进来，只留下那些一醉方休的常客在这里过夜。

在乔索酒吧，我遇见了一个女生。
医学系的妹子，她是我舍友赵古董的女友小齐的闺密，姓龙，因为名字里有“风”字，我习惯叫她小风，与她还算熟识。
我一进门，乔叔就撇下生意，捣鼓着他那短粗的双腿，一溜烟的奔向门口，拿着大粗胳臂把我像个小玩物一样搂在了胸口。还没等我开口，乔叔就指着角落里一个哭泣的女生说：
“林娃子，你认识她吗？”
“你们学校的，以前和另一和女生隔三差五来这里吃东西，我帮过她不少次。但自打今儿早上来了，她就在这里哭……”
“除了我之外，她看谁都害怕，这咋回事啊？”
我大清早刚起来，早饭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哪里知道学校里出了什么大事？再说我们学校好歹也是名牌重点，学校方圆几公里，往来同学各科各系自然不少，但确实没听他们说过什么事。
只是听说最近发烧感冒的不少，好像街上还有几个疯子咬人，不过这都与学校无关。
抱着好奇的心思，我凑上去看了看。
她躲在阴暗角落里看不清来，直到靠的很近，我才认出她是谁来。
小风哭的一塌糊涂，双眼圈肿得不像话，现在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看她双目无神，面色惨白，全身蜷缩成一团，一见生人就往墙角里面缩。
这妹子吓的不轻快啊……
乔叔喊出一个人，和她一起哄开了周围围观的顾客，我这才有机会和小风单独谈谈。
万幸，可能是熟识的原因，小风倒是不避讳我，见了也没往墙角缩，反倒是探出头来，像是见了救世主一样，一把就攥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冰凉，仿佛刚从北极回来一样，瑟瑟发抖。
“死人了！…”小风颤抖地声音终于飘入了我的耳际，弱的跟微风一样，随时随刻都会消失无踪。
“啊？”我乍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死人了！”
“死了…死了…碎了…”
“都碎了…”
“碎了！死了啊！”
什么，什么东西碎了？您倒是说清楚一点儿。我俯下身子，轻声安慰道：
“没事啊，这里是乔叔的地方，没有坏人敢进来。那个大个子你认识不？--乔叔的伙计，晚上值班的，两米多的大高个子，壮的跟大象一样；还有我乔叔，别看他胖的和头猪一样，但我发誓他武功盖世的；实在不行，我把胖子叫过来，他牛掰！专揍混蛋……”
“上回部队边疆缉毒你知道不？胖子可在场，快马利剑一枪就打死了毒贩子头头……”
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连我自己都不信，牛逼吹过头了，就差上天了--这快马利剑哪来的枪啊！总之还得继续编：
“没事人，别害怕，我们都在呢，什么事情了，要不要报警啊？”
小风抬了抬头，抖动了一下她的眉毛，向前微微地靠了一下，竟然就要往我身上蹭。我活了二十年了，除了我姐和我妈之外，可真没抱过任何一个不具有血缘关系的女生！
被打个措手不及，我当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地酸，顿时手足无措。这安慰个人，竟然还能安慰出个花来？--这拍电视剧还是些小说啊。
我看了一眼乔叔，乔叔示意我抱住她，并表示“这样可能有转机”。
有转机？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想不到今天犯了桃花运，还有妹子抱。小风长得还不错，没男朋友，我心下不知道是吃惊好还是高兴好，但确实是想把她搂在怀里。
小风脸色很差，但却由缓慢靠近变成了向前扑。
我趁机一把她搂在了怀里！
然后，然后她吐了……

别打我

第三章：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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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风终于还是一个字都没再多说就被医生带走了。有个叫易林的大夫说那是惊吓过度，必须要静养。吴警队还对我和乔叔表示感谢，大致是这么讲的：
“谢谢。不过你们以后给我小心一点…”
这话配着吴队长的特级男低音，越听越他妈古怪。吴队长说完话，拿出来一张极为眼熟的好似名单的纸扫了一眼，添上了一个名字。
小风有一串钥匙留在了酒吧里，被我替她收起来了。
小齐死了，在昨天，也就是情人节晚上，死在了学生公寓里。她的两个舍友，小风和林希均不在场。据别人说，林希一天到晚忙着赚钱，没人知道她在情人节是怎么坑的情侣们的钱。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小风，报案的是晚归的林希。
相比较吓破胆的小风来说，林希才算的上真正的见过尸体开过刀的妹子，人家就吐了一次！--不仅报了案，还带着小风去了医院。
赵古董身为小齐的男友，是案发前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也是她在这里最亲近的人。吴队长一来，他也就被带走了。
赵古董哭得很惨，出校门的路上狠锤着胸口，不停抽自己嘴巴子，说自己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哎呀，这屁孩子终于走霉运了！”说话的就是即将挨揍的姓李的瓜娃子。
“老大，果然不出你所料，这穷小子怎么能找到女朋友呢？”旁边的一个哈巴狗立刻“跪tian”。
“切，小齐瞎了眼，不找老子当她男朋友，找这么一个破书呆子！死了也活--”
“--哎呀，这不林玄吗，你不就是那赵二货的室友吧？”其实那李瓜娃子早就看见了我，他知道我跟赵古董关系好，才故意放大了声音挑/衅，“你记得给他说一声，赵二货叫我一声爸爸，我就给他另找一个更好看的。”
“哎呀，老大，高！”
“嘿嘿嘿……”
如果当时在场的只有我，我可能真的就忍了。可千不该万不该，身为赵古董室友的胖子也出来了。我咽的下去这口气，但要说胖子，想都别想！
我前些时候说胖子抓毒贩还真不是胡扯的。按照规定，年满十八的男子，有二十分之一要去服兵役。当年胖子还不胖，借着他爸是边疆上将，就去了边疆。缉毒那天他是偷着跟过去的，瞎猫碰见死耗子，枪走了火，一不小心把一毒贩给击毙了。
胖子从小就不是娇生惯养，但他爸一直教育他：
“咱家世代将军，就他妈不能给王八蛋低头！”
恨不得脑门子上写个“侠”字。
结果很明显嘛，那个哈巴/狗一看胖子块头大，立马撒丫子了。而李瓜娃娇生惯养二十年，没跑出去几步就被胖子拿下了，要不是我拉着胖子，估计他也陪小风一起去医院了。
不对，可能就陪小齐一起去了…

小齐死了之后，全校戒严。夜间别说外出了，连个宿舍门都不能出去！还规定，出去记大过，重者要开除--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更何况，自从小齐死后，小风和林希就去了医院，没再回来，好像一直被吴队保护着。而恰恰只有她们俩见到了尸体！这是一件无头无尾的案件，小齐平素人缘好得出奇，没有人会对她有歹意，而学校里的监控最近莫名其妙的坏了不少，连凶手的身高、体重、大致样貌都无从查证。这让秃子张很愤怒，也很无奈。
但是傻子用屁股猜都蒙的出来，小齐死于谋杀，而且死相极惨。胖子问过：“二玄子，你不是在暗鹰部队受过培训吗，以你的思维推测推测到底是咋回事？”
我说：“胖子你是不是想管闲事？我可把话放这里，这闲事咱俩决计管不了。这跟打架不一样，起码打架人家是挑明了跟你干，杀小齐的人，不是变态就是疯子。”
“给个理由。”
“她死的太惨了。这能让学过解刨的，还是教授助手的小风吐成那个样子！唯一合理的解释，应该就是死法。”
“那你说个死法。”
“我能想到的有两种，其一：杀人犯杀死小齐之后，用解刨等方法摆成了一个奇异的形状或者图形什么的，暗示了……”
“二玄子，”胖子打断了我的话，“你看电影呢？”
“那我直接说比较靠谱的，第二种，小齐是被碎尸了。”我的脑海里忽然间想起了小风的声音：“碎了，碎了…”这更加坚定了我的推测，“没错，一定是碎尸！”
“卧槽！那王八羔子怎么下得去手的？”胖子虽说当过兵干过架，死人也见过不少，但要是真说起疯狂的杀人案，在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我在一开始想小齐的死法时，自己被自己吓得也不轻快。
“这我无从说起。都说了是变态杀人，正常人谁会对小齐下狠手？对于疯子，以正常人的思维不可能推测得出来他的思想方式。”
“那你说下一个死的是谁？”胖子晃着脑瓜，不依不饶，问出了一句欠揍的话。
“死一个还不够啊？你他妈还想再来一个？”
沉默，胖子被我怒怼了回去，一言不再多发，翻个身子接着睡觉去了。

其实还有一个迫在眉睫的事情，也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李瓜娃咽不下这口气，一直挑衅我俩，说是要校外决战。我和胖子虽然心知肚明--他是花钱找了人了，但是我们一合计，面对王八蛋绝对不能姑息退让，于是我找到了乔叔，“请”酒吧前台服务员大个子出山。
大个子不是吹出来的，他两米五的个头往哪里摆都和一座山一样，力量堪比壮牛，能自己一个人把乔叔的轿车从泥坑里推出来--想想就觉得可怕。
虽然戒严，我跟胖子还是能从宿舍楼翻出去的，在围墙边有个一直上锁的小门，这破门我随便找个东西捅两下就能撬开。
胖子推开门，率先闪了进去。由于心底下还是有些紧张，我下意识的在关门前四处瞅了瞅，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连我都觉得心慌--不远处的监控摄像镜头，凭空爆裂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打了个哆嗦，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有人发现我们了。不对！应该这么说：除了我和胖子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说起来相当的诡异，我们走的路线都是事先规划好的视觉死角，监控录像无论如何是拍不到我们的，也肯定不会有校领导发现。不过我看的分明，这摄像头是爆裂的--不是电源短路--更像是被人破坏了。
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环视四周，却发现这周围压根就没有他人在场。连个人都没有，这摄像头难道真是自己爆的？
难不成，是外星人？
我打断了自己无聊的思绪，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永远都静默地亮着，天上的星星还在闪着，连成一片海。
太阴洁华，沧浪星水。
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可能是熬夜熬多了吧。
带着满腹的狐疑，我勉强告诉自己是“想多了”、“闲事莫管，饭吃三碗”，但离开的仍旧不是心安理得。

（2）
至于打架，就没有特别之处了。我、胖子和大个子三个人，个个都是精英人士，李瓜娃子找了七个乌合之众，没过十分钟的光景，他们就清一色都躺在了地上。
李瓜娃子不服气，站起来还想打。胖子一把把他拎了起来，跟提小鸡一样，骂了一通之后，举起拳头，正要下手。
不知道李瓜娃子是被吓到了，还是胖子拎得太狠了，他咳嗽了几声，在差点没把肺咳出来之后，居然当场口喷鲜血，一闭眼睛昏死了过去！
这可把天不怕地不怕的胖子吓坏了--闹出人命来可是要偿命的，他赶紧撒了手，可李瓜娃子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胖子见状连忙举起双手，大呼：
“都看见了啊，我还没动手呢！”
“这打架还有碰瓷的，我今儿个算是他妈第一见了……”
“你可别装死，我还没打呢！”
在场还有九个人，十八只眼睛看的明明白白，确实是胖子没动手。但李瓜娃子要真讹他，另外十四只眼睛肯定出卖真相。
我连忙赶过去看李瓜娃子的伤势，胖子早就扯开了他的袖子，李瓜娃的胳臂一直流血不止。我仔仔细细地盯着伤口看了半天，左瞅右瞅都觉得像牙印：
“胖子，你咬他干什么？”
“我他妈我属狗的啊，还咬这孙子！”胖子一脸焦急无奈，“你们几个，这魂淡小子怎么了？”可剩下七个小跟班全然不知所措，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全都一口咬定李瓜娃子身子没病。
在人命面前，一切都是废话，都得置之度外。啥也别说了，赶紧送医院吧！
这一去医院，全校就都知道了。传到秃子张的耳朵里，便把我和胖子拉到办公室批了一顿，一口气骂了一个小时。
“混账嘛！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这才戒严的，你们知道姓齐的姑娘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们两个衰仔--碎尸！”
“主任，外面有学生…”胖子提醒了一句。
“隔音的，别跟我犟嘴！”
“不就是碎尸嘛，有啥稀奇的，我也行啊，剁肉而已！”我一见秃子张即将说漏嘴，连忙使出激将法，借机套他点儿话。
秃子张真心单纯，我下套他就往里面钻，张口就说穿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两千片，一片不多一片不少，正好两千整！”
两千整？感情这王八犊子一边切一边数啊！
“这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已经确认，这两千片还不全！”
我承认我被吓到了，这是个没有理由而又不争的事实，也就是说不止两千片尸体，还有很多人间蒸发、凭空消失。
这怎么可能嘛！完全没有理由！
“这些他妈的不全，还有很多块不知道哪里去--”
“铃铃铃……”
电话打断了一切，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沉寂，死一般的静谧。
“喂，”秃子张接起了电话，了结了瘆人的沉默，“嗯，我是张主任。什么？”
秃子张看了我一眼。
“啊？你是林--”
秃子张又看了我一眼。
“滚！”
潇洒短小精悍的字眼，他挂了电话……
“这年头学生都有病啊！”秃子张总结了一句。

@245200758 @召地狱雷神 @职高二年级生

为了保证主角在末世可以活下去，而不是突然开挂，所以我选取了一个比较全能的人物。
稍微介绍一下背景。
18岁成年后，会抽出一部分男子服兵役，这是国家强制的，当然也可以自愿入伍。
胖子是自愿，走后门直接入伍，后来犯了军规被开除，当兵也就当了一年。
林玄（主角）不在被选中的名单里，当兵也不是进的国家部队，而是去了一个叫“暗鹰部队”的国际武装组织（后文会有介绍）做了特工的后备军。
主角比普通人要强不少，不是娇生惯养的主子、不是无所事事的宅男、不是死读书的学霸，他见过大场面，熟悉冷热兵器，具有很强的洞察力，这样在没有异能的末世文中存活下来，才比较现实些。

（3）
“全校师生请注意，多喝水、常通风，防感冒，健康第一！大家注意锻炼身体。”
这句话广播里一天要喊七八遍，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还真是应了秃子张的怒话：这年头，学生真的有病了！
讲台上面杨老师停顿了一下，等广播过去后，嘴巴又开始一张一合，但我就是不知道他在讲什么。我索性伸了个懒腰，拒接了一个未知来电，猫下身子在手机里看新闻。
“下面报道突发事件，市立第一医院患者攻击医生，其攻击方式为撕咬，多人制止无效，恰巧在场的英勇女警察蓝洺及时出手制服了暴徒。蓝警官，请问您对这次袭击事件怎么看？”
“叫我灵猫就好……”
这世道，女警官都开始参加娱乐节目了，换！
（4）
“孙教授，您是医学教授，这次流感…”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时间找不到治疗方案罢了。到目前为止，患者只表现为狂躁，但无一人死亡，这说明短时间内不会构成大的威胁…”
“我们已经在尽力钻研了，大体的疗法已经有了眉目。SKP医疗组织的专业人员也会前来协助。”
我个人认为，与其听这种专家胡扯，还不如去医学系问个明白。
（5）
“吴警队，听说恐怖分子攻击了通讯塔，您怎么看？”
“嗯。”
“呃，通讯塔损伤是否严重？”
“嗯。”
“恐怖分子人数如何，现在是否被逮捕？”
“嗯。”
“……请您认真回答问题。”
“嗯？”
我实在没有办法按捺住内心情绪的波动，便把耳机潇洒地一摘，抬头却看见了俯身而笑的老杨，和躲在旁边一脸坏笑的死胖子。
“小林同志，请你把手机借我用用吧。”
“好……”
“谢谢合作。”
“哪里哪里，老师您太客气了。”
大爷的，这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