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如咖啡香般渐变得浓郁流润,窗外依旧人来人往,咖啡厅隔绝出一个静谧安然的小世界。
“小侦探有没有听过一句关于网球的术语,”安室突然问道,“起因是网球由法国传到英国时单词被误读而流传开。”
“love is zero.”
“很抱歉,我没听清。”
“love is zero.”
“再一次?”
“……安室君。”工藤懒懒地扔给他一对半月眼。
“因为你的声音很好听。”安室透倾身揉了揉工藤的头发,眉梢眼角尽是掩不住的愉悦笑意。
“那会有一杯黑麦威士忌吗?”
“不好意思,本店禁止对未成年人贩卖酒类。”
显而易见,这已经不是用半月眼就能敷衍过去的情况了,工藤有极正当理由将面前马丁尼杯里的橄榄抢走。
当玩弄着叉子上的橄榄时,工藤似是不甘示弱地反问回去:“那安室君知道下半句吗?”
“嗯?”
“love is zero, and zero is a start.”
少年的声线如往常一样清越,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锐气。
工藤毫不掩饰地看进安室的眼眸深处。
浅淡光线如水般涌进,斑驳绿影映在桌角边并缓慢滑动。工藤首次发现那人瞳孔在日光反射下呈现出怎样奇异的色泽。
安室的表情僵硬了一两秒。
对他来说,这属于少见的失态。
关于边界什么的,他再也不愿理会。安室透现在只想扣紧工藤新一后脑,再狠狠吻住他的唇,直至噬磨出血也不会松手,禁锢住腰部使他们身体线条紧密契合得不留一丝罅隙,让这个少年除了自己的怀抱之外无处可逃。这种念想每当少年存在于他视线之内总会变得越发强烈得甚至不可抑制,如同他早已渴望了一个世纪。
但他没有这么做。
然后,男人右手的指尖极轻缓地触及少年发顶,发丝柔软,蹭得手掌略微发痒,再稍微向下摩挲到额角,脸部轮廓线的弧度熟悉得如使用过千百次的狙击技巧一样被烙进心里,手指最终落在下颌处。温度逐渐将掌心温暖,工藤轻轻握住停留于下颌处的手。
他看着少年,少年的眼睛蓝得似能融化一切。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也许是明天,但永远不可能是今天。
他已经度过了很多个“今天”,却不知道“明天”会在什么时候降临。这是早已成习惯的常态,他并不会奢求奇迹。
手机忽然振动起来,轻微响声在偌大安静地空间内分外突兀,安室取出手机查看信息。
“又有事情需要与梓子小姐换班了?”
安室没有否认,他立即起身穿上一件黑色风衣外套。
“我留在这里等梓子小姐来波洛时帮你转告。不过安室君身上居然有那么多秘密,”工藤半开玩笑地仰起脸望着他,“这对侦探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
“以后总会告诉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如果那时小侦探依旧有兴趣的话。”安室透准备推开门之前朝工藤点点头。
“安室君……”工藤叫住了他。
安室透转身注视少年,等待着。静默半晌后少年轻声说:“你要注意安全。”
“别担心。”安室微笑地打了个响指。
只要你还在,我就能暂且相信明天的到来。
也许是在下一秒也说不定。
外边嘈杂纷涌而至,阳光略显刺眼,安室透走出咖啡厅混入人群中,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时将右手袖口间一枚薄如蝉翼的窃听器撕下来扔掉。
最后,他在指定地点看见一辆黑色保时捷。脚步并未放缓,十五秒后他坐上了车后座。
波本对驾驶座的男人微笑。
“好久不见,Gin。”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