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啊……”
就算完整回忆起了梦的剧情,得到的也只是一阵虚无感。
以前偶然看过的心理学书籍里倒是有写过类似的事情,夜晚做的梦是潜意识中对于白天没能做完事情的补充,一旦思考太多就会反应在梦中,同时也代表着大脑没能完全进入休息状态。
嘛,在这种情况下能完全休息下去也是不可能就是了。
翻开被子从地板上站起身,瞥到的时钟正指向凌晨2点。
“嗯……收拾收拾继续睡吧”
我重新把被子拿回床上,正准备跨上去的那一瞬间。
咚啪呛咣当——!!!
“呜哇啊啊啊?!”
门外传来了令人难以无视的巨大声响,吓得我可能发出了比刚才吓醒时更大的叫声。然而这一声过后便是完全的寂静,不仅仅是人的声音,连一丝丝微小的动静也没有。
侦探的直觉告诉我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情,也许出去看看会比较好些,但如此彻底的沉寂又掀动着内心的恐惧,让我有些犹豫。一边警惕着夜晚时间的不安,我轻轻转开门把先是试探着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视野所见似乎并没有和我一样出门查看的人,大家都在睡觉吗?不过想想也是,经历学级裁判之后的夜晚总是疲惫不堪,更何况这次我们一口气失去了三位同伴,最后剩下的力气也全都用在了哭泣上。……这种事情,真的再也不想经历了。
排除了些许恐惧,我干脆打开大门想要看看到底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却在迈出房间的第一步便停了下来。并不是我自己想要停下来,而是跃入眼中的场景让人忘记了前行。
宿舍圆形通道的正中央,有个人影正脸朝下趴在地板上。从他的头部渗出的血正一点一点滴落下地板,似乎就要淹住埋在其中的他的呼吸,几小时前曾见到的光景顿时在脑海中复苏重叠。
“王、王马君!?”
来不及多加思考,我大叫着他的名字先是奔到了他身边,但也只是停在他身边不敢进一步去做些什么。如果下一刻他又抬起头笑嘻嘻地说骗你的呀——我也只能闭上眼皱着眉头回到自己寝室去了。
“……”
“……”
“……”
“……”
“……王马君?”
趴在地上的王马君没有一丝要回话的迹象。
难、难道说真的出了什么——
“……………………诶,啊啊,是最原……酱啊……”
迟了半晌,像是隔着几层纱布的沉闷声音从接近地面的地方传来。王马君有些艰难而勉强地侧过脸来,从额头渗下的血痕划过了他一如既往的笑容。
“居然、这个时候还醒着,最原酱一个人,在屋子里做些什么呢……?”
显示着挑衅的态度让我先前感受到的惊慌都在一瞬间消散殆尽,果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王马君还是王马君不会变啊。
“……只不过正巧醒着而已。王马君才是,在这里干什么呢?”
光是看状态的话,感觉比在校舍4层时还要严重。
“………………”
“王、王马君?”
“啊,抱歉,头有点晕……当然是,来见最喜欢的最原酱啦”
“……实际上是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了吧?王马君的一只鞋还留在上面呢”
“哈、哈哈,不愧是最原酱,简单的谎言是骗不过你了……不过我的话不用担心,正如你所见健康得很……”
说着,王马君移动着左右手想要撑起身体,却在中途打滑差点又摔了回去。
“小心!”
下意识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意料之外的低温令我睁大双眼。体温的低下代表了血循环的效率低下,也就是失血过多,那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王马君他……
“——好吧,我承认刚才那句话也是骗你的。其、其实真的有点不妙呢……虽然和预定不太一样,不、不过最原酱,如果能稍微帮我包扎下的话,我会很感激的……啊,这句是真的哦?”
也许是我的错觉,王马君的笑容比起一直以来多了份难以言说的僵硬,那或许便是代表着他此时此刻真的再无一丝闲情去假装些什么了吧。而且,就算对象是王马君,放任伙伴的伤势不管也还是不行的。
“那……我扶你回你的寝室吧”
简单的包扎工具应该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有。
“最、最原酱真是不会体贴人啊?像……我这种状态,还要我再上那个楼梯吗……?”
结果王马君像是受到天大委屈一般颤抖起声音,眼看着眼泪就要大把大把地淌落出来。
虽然肯定是说谎……是、是这样没错吧?
“我、我知道了!那就不上楼梯了,去我的屋子可以吗?”
“嗯!那就快点去吧!”
片刻前的眼泪就像是说谎一般消失得不留痕迹,除了额头有些发青以外王马君可以说是完美变为了满面的笑容。
虽说有不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明明这是再为正当不已的帮助伙伴的行动,一旦伙伴这个词具体定义到王马君身上就会忍不住让人怀疑行为的正确性。
不,不要被王马君带跑节奏,说到底我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如说急救箱之类的常用工具也都知道放在哪里,这样反而更加方便一些才对。
下好决心我将王马君的左手环过肩膀,支撑着他站起身。比想象中更加轻的重量感到一阵惊讶,但冰冷的体温此时此刻更加提醒我要加快速度。总之先扶着他打开房门跨进屋子,出门前没锁门看来是做对了。
说起来,看护病人是要怎么做来着?
我将王马君扶到床边,总之先给他捂上被子回复些体温。
“嗯……处理伤口的话,消毒用的碘伏,棉签,绷带,再煮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