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同人文：离镜素素之再回昆仑虚

（十九）讨债
“怎么会这样？我不可能闻错的，这的的确确就是危月燕上仙的仙气”成玉皱着眉头说。
“我现在也认为，这事情不简单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为何有人做了人偶，还附上了危月燕上仙的残魂？”司命看了看天说，“莫非要变天了？”
“司命，你先将这瓶子带回去给帝君看。我要先将素素和圆圆送到青丘去，先前离镜嘱托我的。他说和连宋去咱们天族办一件事情，然后就去协助太子殿下封眠擎苍，压下蠢蠢欲动的东皇钟”成玉飞快地将前因后果说完。
“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办？非得赶到封眠擎苍之前？”司命一脸不解的问。
“我猜，大概是算帐”成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离镜和连宋刚上了天宫，离镜就停下脚步说：“劳烦三殿下请天君前往正殿说话。”
“翼君不一同前往？”连宋好奇地问。
“我要先去一个地方”离镜的眼神格外的冰冷。
“哦？哪里？”连宋追问了一句。
“洗梧宫”离镜说完，却是瞬间消失在了连宋的跟前。
连宋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意识到了离镜要找的是谁，他两手一拍说了句：“要坏事。”就匆匆前去请天君了。
那厢，素锦正在对着镜子梳妆，只听得身后有进屋的脚步声，她也不回头，用一贯高高在上的语调说：“真是不懂规矩，进来都不知道问安。”
背后传来的，却是一声嗤之以鼻的“哼”。
素锦忙不迭一回头，等看清来人是谁时，只感觉血液是从头到脚完全凝固了。
“大胆。你。。。你竟敢闯洗梧宫，来人啊，快来人啊”素锦对着门外喊叫着。
离镜抬手一挥，一道硬符直直地打在了素锦身上，然后化为一道红光消失不见。素锦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了。
“你。。。你想要做什么？人你不是已经带走了吗？”素锦结结巴巴地问。
“讨债！”离镜言简意赅地回答。
天君等众仙赶到的时候，离镜的一只手按在一动不动的素锦头上，另一只手却随意地握拳又舒展着。
“离镜，你当初说过绝对不会对我天族不敬，如今你想要食言吗？”自从上次上天宫抢人，天君自然知道眼前离镜的神力是在场的所有神仙都抵挡不了的。他只能硬撑着气势，诘问离镜来平复惶惶不安的人心。
“天君误会了，今日前来，只为和天君谈一笔交易。只要天君依我两件事，我即刻前去封眠擎苍，让他无力祸害三界”离镜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连宋说：“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撑到我去。”
离镜的话，一半是威胁，一半是提醒。威胁的是，若擎苍出钟而离镜又袖手旁观，只顾自保的话，势必给三界尤其是天族带来重创。提醒的是，若天君犹豫不决，那天族的太子殿下就会孤立无援，恐怕面对近日来势如破竹般要破钟而出的擎苍会凶多吉少。
“你想要什么？”天君问。
“第一件很简单，我要素锦归我处置。”离镜说完看着眼神中满是惊惧，但既不能说话又动弹不得的素锦一眼。
素锦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眼神不断地向天君求救。
乐胥娘娘一看天君犹豫地不说话，有些着急地说：“天君，事关夜华的安危。。。。。。”她同时又扯了扯大皇子央措的衣袖。
央措会意，也行礼说：“天君，我儿为天族出生入死是他的分内事。我想这天族所有的将士都愿意为眼前的危机奋不顾身。擎苍如果封印不回去，势必生灵涂炭，那时不仅夜华，恐怕天族会有成千上万的神仙殒命。望天君不要犹豫，势必取大舍小。”
连宋一看这幅墙倒众人推的样子，只觉得无比讽刺。他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由轻及重的声音不断，但意思却都是同一个，那就是答应离镜的要求。
“天君，素锦本就是忠良之后，如今为天族尽忠也是她的职责。”
“天君，一个素锦，一个擎苍，孰轻孰重？”
“太子殿下在前线御敌，素锦作为太子侧妃，理应为太子分忧。”
“你不可伤她性命”天君有气无力的一句话，不像是在谈条件，像是无可奈何的妥协。
“她的性命于我而言，分毫不值”离镜说，“第二件，我请天君当众宣布，当初素素没有推素锦进诛仙台，还她一个清白。”
“离镜，你不要得寸进尺”天君的脸上青红交错。
“那当初是谁看到素素推素锦进诛仙台的？请这位仙友上来说话”离镜的额间的暗黑标记突然加深，浑身周遭散发着压迫感。他的视线从在场的每个神仙脸上扫过，看到一片因为恐惧而往后缩的身影。
“还是说，是天君您看到的”离镜的眼神直直逼视着天君。
“本君没有”天君在这番眼神的角力中败下阵来。
“好，既然没有人能证明素素推了，那这桩冤案就该平反。天君如果要考虑个三五日，离镜不急。有的是耐心等”他好整以暇地说，“忘了告诉天君您一件事了，我妹妹胭脂不久前刚殁了，我们兄妹四人每死一个，擎苍法力增加三成。不知道这会儿太子殿下和天族将士是不是已经同擎苍在战了？”
“天君，夜华他先前跳了诛仙台，元神受损严重，若是力战法力大增的擎苍，我怕他会。。。。。。”乐胥催促地说，眼睛里满是焦虑，“一桩不清不楚的无头案，哪有我们夜华的性命重要。”
“本君宣布，之前素素误伤素锦的事，就此作罢”天君不得不在情势紧迫下低头。
“我要天君以神的名义，昭告四海八荒素素从未推过素锦进诛仙台，恢复她的清誉”离镜不依不饶地说。
“本君以天君的名义，昭告四海八荒，凡人素素从未推过素锦进诛仙台。诸神得令，不得再追究过往。这样行了吧，翼君！”天君的话说到最后，满是被逼迫的愤懑。
离镜的目的达到，笑了笑说：“好。天君痛快，如今既然当年的错案重新判定，素素未推素锦入诛仙台。那我就严格遵循天君的意思，将素锦欠素素的眼睛还给素素。欠人的，总要还回来的。”
他说到最后，眼神中迸发凌厉，抬手一挥，将素锦的眼睛剜了下来。
素锦痛得剜心一般，却喊不出声音，只见她面部扭曲，所有的脸部肌肉都在颤抖着，然后就痛晕了过去。
离镜将素素的这双眼睛小心地收在盒子里，放进了衣袖里。又说：“除了眼睛，素锦还骗素素去跳诛仙台。我便是人证。如今天君将素锦交给我处置，我怎么能辜负天君？”
“离镜，你还想怎么样？”天君看着满脸血污、痛晕过去的素锦问。
离镜不再回答，右手中凝聚一股至纯至阴的神力，然后一掌拍在了素锦的天灵盖上说：“今日，我便废了她的所有神力，让她像个凡人一样从此再无半分修为。”
离镜凌虐素锦这一幕，让所有在场的神仙都心有余悸。
“今日的事情，天君既然应了离镜的请求。离镜保证，一定不会让擎苍祸害三界，太子殿下也会平安归来。众仙友都可放心。”离镜说完，化为一股黑烟离去。
他去的方向，却不是若水之滨，而是折颜的十里桃林。
折颜见到周身都散发着暗黑之力的离镜走进来，也不惊讶，他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的空位上说：“听闻翼君神功大成，九重天上无人可挡。”
“离镜是飞蛾扑火，苟延残喘。上神洞察，自然也知道所谓的秘术都是不能回头的死路”离镜从容地坐在折颜的对面，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是为了封眠擎苍？”折颜抬头问。
“不是，是为了彻底杀死擎苍，让他再没有任何醒来的可能”离镜一脸平静地说。
“他死了，你也活不成。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而你今日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听闻东皇钟异动，天族已经待命备战了”折颜问。
“为了一个人”离镜说。
“那个你舍了一只眼睛的凡人？”折颜问。
离镜点点头说：“正是。除了叫素素，她还有另外两个名字。”
“哦？说来听听。”
“昆仑虚司音，或者说，青丘白浅”离镜说完，看着折颜。
折颜多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还是闪现了一瞬而过的惊讶和痛心：“是小五？”
“离镜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今日前来，是请求折颜上神往后能照顾素素”离镜说完，站起身作了一揖。
“既然是小五，你就算不求我，我也一定护她周全”折颜说。
“我是为凡人素素求的上神，不是为了白浅上仙。素素此刻在历劫，本应跳下诛仙台才能历劫归来，飞升上神。离镜不忍，自私带走她，帮她避过这一劫。但离镜也知道，神仙的劫数，一劫不成会生另一劫。离镜日后无力再保素素平安，才斗胆来求折颜上神。”离镜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里已经有了湿意：“凡人数十年生命，在神仙看来实在渺小。可离镜实在舍不得素素要以凡人之躯受天劫。离镜此生，只希望她平安无虞，等她寿终正寝，便能重新归来。上仙和上神又有什么区别？”

二十章预告：离镜为了素素求了折颜，素素也为离镜向折颜求了一个心愿，诸位可猜猜这心愿是什么？危月燕消失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真正的危月燕去了哪里？明日二十章“真相”篇揭晓。

楼主手抖了一下，本来放存稿箱的，不小心直接按发表全文了。既然晋江不小心发了，今天晚些我会搬运到贴吧来，第二十章。唉，手抖了……

（二十）真相
他说的这般恳切，字字句句都是真情流露。纵然折颜这样看淡一切的上神，也有了一丝动容：“好，我答应你，保她余生平安。让她寿终正寝归来。”
离镜喜极而泣，单膝跪地说：“上神恩情，离镜就算灰飞烟灭也不敢忘记。”
“你这又是何苦”折颜做了一个让他快起来的手势。
“最后一事。素素在天宫时，被素锦陷害而剜了一双眼睛。如今离镜替她讨了回来，算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劳烦上神等白浅上仙归来后，为她换上吧”离镜说完，掏出装着素素眼睛的盒子，放到了折颜的桌上。
他如释重负，再无牵挂，朝着折颜行了一礼说：“如此，离镜心愿已了，该去了结父子恩怨了。”
折颜朝着离镜的背影问了一句：“你可有话要我带给她？”
离镜背对着折颜，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同素素说，可是此刻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和素素要永别的结局。
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捏了诀，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了。
折颜看着离镜的离去，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小五，他当年负了你？如今算是都偿还了吧？”
这时，一个小仙童跑进来通传：“上神，天族的成玉元君带着一个姑娘说受翼族离镜翼君的托付，想要见上神。”
成玉一脸心事浓重地带着素素来见折颜：“小神见过上神。谢谢上神肯见小神。”
折颜笑了笑说：“离镜刚刚来过，同我说了前因后果。我已经答应他照顾素素姑娘，有劳成玉元君将素素姑娘带到十里桃林了。”
“离镜，他去哪里了？”一直有些怯怯又带着悲伤神情，跟在成玉后面的素素，在听到离镜的消息时，立刻上前一步问。
折颜打量了一番素素，她周身上下虽然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仙气，可是她的容貌和小五的确非常像。再者，这个凡人身上也带着他十里桃林的桃花香，离镜说的应该是错不了。
“他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等办完了，就会回十里桃林”折颜说。
“他不会回来了，他回不来了”素素失落地低下头说。
成玉此刻挂心追查危月燕的消息，见素素已经送到了，便行了一礼告辞说：“小神还要要紧事要办，先告退了。”
她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疾步而来的连宋。连宋见到素素和折颜都在，先恭敬地朝折颜行了一礼说：“见过折颜上神。”
折颜点了点头说：“今日我的桃林倒是十分的热闹。不知三殿下前来是找人还是找什么东西？离镜刚刚来过，从你们天宫中取走的东西的确在我这里。”
连宋先是一愣，等意识到折颜说的是素素的眼睛时，连忙摆摆手说：“上神误会了，小神前来是奉了帝君的命，和成玉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哦？看来最近三界不太太平”折颜淡淡地说。
“是找到危月燕上仙了吗？”成玉焦急地问。
“帝君说，那丝残魂的确是危月燕上仙的不错。由此猜测危月燕已经元神覆灭，只留几缕残魂了。但这背后的人用危月燕的残魂做成翼族公主的人偶，动机一时推测不出。帝君在翻阅记载天上地下各神族的神仙来历时，发现这位琼脂公主根本不在命格神书中。也就是说，天上地下，根本不存在这位翼族公主。帝君猜测，此人已经利用荧惑之火回到过去，修改了翼族的过往，造了这个不存在的公主。”连宋一口气说完。
成玉却是一脸迷茫地看着连宋说：“连宋，那我们还怎么查？”
折颜开口说：“曾经有一只火烈鸟，落在我这桃花林里问我讨桃花酿喝。我给了他些许，他喝了后说回报给我一个秘密。这三界之外有一个荧惑之洞，有缘人进入洞中，就能回到过去，而无缘人则会灰飞烟灭。我那时只当他喝醉了。”
连宋连忙对着折颜作了一揖说：“多谢上神提点。我们即可去荧惑之洞，找出这幕后的人。”
“荧惑之火，如果不懂得如何操控，神仙凡人沾上都会灰飞烟灭。这背后操控的人，恐怕还没有露面，你们便已经归西了。”折颜说。
“连宋，天族的神仙死后都葬在无妄海是不是？”成玉突然问。
“是不错，可是这和荧惑之火有什么关系？”连宋不解地问。
“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先出发去无妄海吧？我要去开几口棺材瞧瞧”成玉朝着折颜匆匆行了个一个告辞的礼，拉上连宋就走。
“不用瞧了，帝君已经派我去查看过了”司命一脸沉重地从天而降落在了成玉的面前，“参商将军的棺椁里，放着的是一具人偶幻化的尸体。”
“果然。如果危月燕是真死了，那有可能拿到荧惑之火火种的，就只有最后和她接触的人。也就是将她打得灰飞烟灭的参商将军了”成玉冷笑一声说，“这真是一个金蝉脱壳的好办法。”
“现在怎么办？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手中的荧惑之火吧？”连宋两手一摊，转过头看了眼折颜。
折颜两手一摊说：“我早已不过问三界的事情。除了青丘的安危，其余与我无关。”
“帝君的意思，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谁。不急于一时，让我们去若水之滨援助太子殿下。这才是眼下最棘手的事情”司命说。
成玉，连宋和司命三人赶往若水之滨后，十里桃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素素靠着桃花树，呆呆地望着东皇钟方向的一片天说：“上神，我这辈子可还能再见到离镜？”
折颜自从知道素素就是小五，之前受尽天族欺负，甚至被剜了眼睛后，心里对她分外怜惜：“你去，只会让他分心。倘若他真有不测，我一定带你见他最后一面。”
素素转过头，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来说：“上神，你可知道司音上仙身在何处？离镜最想见的人是她，如果能让司音上仙见一见离镜。便是要我一辈子做牛做马，素素都绝无怨言。”
折颜看着这般无助的小五，叹了一口气说：“好，若他有不测，我一定带司音见他最后一面。”
九重天上，东华帝君刚刚用十成的神力，将危月燕的这缕残魂织成了一个完整却短暂的亡魂。
危月燕的亡魂刚刚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就立刻跪倒在了地上：“帝君，危月燕万死难辞其咎，辜负了您的信任。”
帝君摆了摆手说：“千万年前的错，已经铸成也无法回头了。你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即使主仆一场，我也无力修补你的魂魄了。”
“帝君仁慈。危月燕看错了人，痴心错付，才落得如今的下场，不怨任何人。”危月燕低低地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东华帝君问。
“那时，参商对我非常的好，天族的规矩，掌事仙娥同仙将不得私相授受，所以我们只能暗中来往。参商告诉我，之前对驯龙族的一战时，中了无法逆转的毒，日积月累，不多时便会元神消散，天族也无药可救”危月燕回想起过去，眼中是一片浓郁又化不开的哀伤，“他会中毒，也是因为在战场上替我挡了粹毒的毒箭，我不忍他因此而元神覆灭，答应他可以利用看守的荧惑之火回到过去，救那时的他免中驯龙族剧毒。这样等我重新归来后，他便不会有事了。”
“原来如此，但是事情败露后，你为何坚决不降？在你眼中我是如此可怕的人吗？”东华帝君有气无力地说。
“帝君，参商说要单独同我说话，我同他说我会一力承当，绝不连累他。那么短的一瞬间，他却对着毫无防备的我打出了致命的一波杀招”危月燕说到自己被人算计而死的这一幕，痛苦地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你既然已经元神破碎，他也得到了荧惑火种。如此死无对证，他为何还要留着你的残魂，做出不存在的人？”
“属下也不知道。但是即使是附着在人偶上，除了属下的这缕残魂，还有其他的精怪严密控制着我。我只知道，这些年来，参商一直在寻找最强大的元神，来不断修补他自己的。当年，他看过我操控荧惑之火，想必是偷学了一二，可是他没有控制好，才会被荧惑之火反噬，留了残破不堪的身体和受伤的元神”危月燕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的野心这样的大，修补了自己的元神后，也许想要回到足够远的过去，做这天地三界的主人。”
东华帝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危月燕，你可还有未了的心愿？”
“帝君，我还有几缕残魂混在荧惑之火中。等参商阴谋挫败之日，求帝君将我这几缕残魂放出去散了吧，不要耗费神力来修补。”危月燕说完，影子变成了一片白色，最后则是彻底地消失不见了。
东华帝君开启天眼，努力地探了探，还是什么都没有。这缕残魂是真的散了。

回复 小土豆陈思宇07 ：今天手没有抖，晚上修改一下错别字，明天就可以发下一章了。

二十一预告：离镜大战擎苍，他能等来司音见这一面吗？很多人期待的司音（白浅）回归，她以怎样的方式回归？前尘往事，说与何人听？

（二十一）离开与回归
天族众将士，应该会永远记住这一天。东皇钟出现第一条裂缝的时候，太子夜华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仙法抗衡擎苍的，来一点一点修补回这条裂缝。
这场拉锯战，拼的是法术，拼的是耐力，拼的还有心理承受能力。擎苍知道，自己出了钟，夜华就不足为惧。夜华知道，只要死守东皇钟，擎苍的法力耗尽，这一轮劫难就会暂时度过。
这场高手之间的法术较量，夜华的部下既着急，却又无力插手。直接被擎苍和夜华之间的胶着内力撕碎不说，很可能使得夜华因为分心而败下阵来。
一直到，东皇钟突然出现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以及放出冲上云霄的红光。
夜华喃喃自语着：“怎么会这样？”
东皇钟迅速出现了第二条裂缝后，夜华在角力中明显感觉到擎苍一阵强过一阵的内力。他回头对部下说：“快回天族搬援兵。告诉天君和帝君，擎苍法力突然大增，我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压制住东皇钟。”
这一次，夜华直接祭出了元神的神力，同东皇钟内的擎苍耗着。这一耗又是一两个时辰，擎苍也没有讨得多少好处，夜华却已经在修为耗尽的边缘。
部下苍狼在发现一根自空中隐隐出现的方天画戟时，焦急地喊着：“太子殿下，擎苍的方天画戟被召唤了过来，此刻就在你背后。”
夜华依旧浑然不知，抱着誓死也要拖着擎苍的心角力着。
眼见方天画戟挥起，朝着夜华的后背打去，却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方天画戟断成了两截，而夜华也终于无力支撑更多，吐出一口鲜血后，身子朝后倒去。
离镜自天而降，先是接住夜华，顺手推给已经围上来的苍狼和其他天族将士，紧接着，他顶替了夜华的位置，双手用法力扛着从东皇钟内部放出的一波波内力。
“逆子，你竟敢来”擎苍的声音自内而出，浑厚充满内力。
“为何不敢？”离镜高声回答着。
“你修习了翼族的秘术？哈哈哈，哈哈哈，就你也想妄想得到翼族最无上的法力，今日我就将你的元神耗尽，血祭我的法力”擎苍无比阴狠地说。
“不错，我是不配得到翼族最无上的法力，你也一样，我们谁都不配”离镜说完，周身上下皆是一层高过一层的杀气和层峦叠嶂而起的浓黑。
这一轮一轮的来回推进中，东皇钟周身布满裂痕，而离镜的鼻子里缓缓流出一丝血，继而嘴角上也挂下一丝血痕，渐渐的眼角边也流出了血泪。
东华帝君和连宋，成玉，司命赶到时，恰好看到的就是东皇钟爆破，激起巨大气浪的一幕。等气浪散去，从空中掉下两个身影，一个是擎苍，一个是离镜。
“这一桩危机，了结了。我们去找三界之外的荧惑之洞吧。”东华帝君的脸上露出一丝悲悯，但荧惑火种外流的危机感，却让他一刻也不能松懈。
擎苍蜷缩在地上，勉强抬起一只手指着离镜说：“咳咳咳，就算你将我封眠几万年，几十万年，我都还有醒来的时候。翼族秘术，法力提升越高，元神越强大，自身不能承受元神也就越快。你的身体就快要支离破碎，元神无处寄托，也很快就要灰飞烟灭了。到底还是老子赢了。”
离镜一边咳着，一边笑出了声说：“那样，我岂不是太亏了。你我之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他说完，却是眉头一皱，强行提升自己元神的神力到最高，然后对着擎苍挥出了最致命的一波神力攻击。
夜华和天族众将士，只求能将擎苍重新封印，却见离镜在他们面前用强大的神力彻底粉碎了擎苍法力高深的元神。
离镜打完这一波攻击，眼前一黑，身子软的像张白纸一般倒了下去。
“离镜，不要”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由远及近。折颜带着素素来到了若水之滨，素素看到的就是离镜七窍流血，无力倒下去的那一刻。
她几步奔跑到离镜的跟前，拉起离镜的手说：“你不是说你是翼族的神仙，不会受伤不会死的吗？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和圆圆一辈子的吗？你这个骗子，骗子。”
离镜在地上微弱地咳了一下，嘴角边流出了更多的血。他想要睁开眼睛再看看素素，可是现在的他身体已经崩坏，再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看看眼前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了。
“离镜，你听我说，你振作起来。折颜上神答应我了，他会带司音上仙回来。他知道司音上仙在哪里。你快好起来，你就要见到她了”素素此刻已经泣不成声，“怎么会这样，怎么还是不睁开眼睛。”
“离镜，我求你了。你快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就算让我跳十次诛仙台我都答应”素素用力地拉着离镜的胳膊：“求你了，求你了。”
夜华看着素素这般伤心欲绝的样子，既心痛，也觉得自己这辈子是再也争不过离镜在素素心中的位置了。
素素见躺在地上的离镜还是知觉全无，她忽然抹了两把眼泪，又伸手朝着离镜的身子拍打过去：“你起来啊，你怎么就不起来。”
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动作颇为熟悉，好像曾经也看过离镜像死了一般地躺着，自己一下又一下击打他。
素素的头开始疼了起来，影影绰绰中，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一个白衣束冠小公子的模样。那个小公子用自己手中的扇子一下又一下击打着躺在昆仑虚山洞里的离镜。
折颜看着擎苍湮灭的元神升起在空中，又破碎成粉末，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擎苍这次是真的死了。”
与此同时，因为擎苍元神的覆灭，之前在素素身上种下的封印也随着元神的覆灭，渐渐消散退去。只见素素额间的朱砂痣渐渐消失，继而同皮肤融为一体。
“怎么会这样？”夜华不可置信地看着素素周身上下逐渐出现的仙气，越来越强，越来越浓。
前尘往事，如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来，生硬而又鲜活地涌现在了素素的脑海里。
“你这身衣服真好看，不如给我吧？”这是离镜和她第一次在湖边相遇时，同她说的第一句话。
“阿音，我给你讲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阿音，我喜欢你。”这是离镜酒醉后，第一次向她告白时说的话。
“我离镜这一生一世，都只与阿音一人相伴。”这是她和离镜在昆仑虚的山洞中定情时，离镜对她起的誓言。
“对不起，阿音，是我负了你”这是离镜当初因为玄女，负了她，在她心上插的一把刀。
“离镜，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便是认识你，从今往后，我与你大紫明宫不共戴天”这是当年司音同离镜恩断义绝时说的话。
一桩桩，一件件，带着爱与恨的回忆，席卷而来，让归来的司音一时无从招架而瘫坐在了地上。
再抬起头时，司音看着眼前这个七万年前初尝情爱却又受尽辜负之痛的男子，这个这几月里为她刀山火海，付出眼睛和性命的男子。一时之间，她很恍惚，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梦醒后，她依然在青丘守着自己的师傅墨渊上神。梦醒后，她偶尔也会感伤离镜辜负了她。
她宁愿，离镜还是辜负她的，这样，至少离镜不会死。
“离镜，你现在若是能醒过来，七万年前我在昆仑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誓言依旧作数”司音吸了一口气说：“绝不反悔。”
这一次，离镜没有像七万年前那样，一下次坐起来拥着司音，激动地说：“你答应我了？答应我了就不能再反悔了。”
离镜在意识弥留的最后时刻，听到了这一句话，他极力地想要醒过来，可是他做不到，最后只能动了动嘴唇。
“离镜，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为了我先是舍了眼睛，又舍了性命。好让我这一辈子再也忘不了你。”司音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离镜的嘴唇又动了动，司音听不太清，努力地凑近问：“你再说一遍。”
离镜几乎是用气息说完了最后的话：“对。。。不。。。起”他的身子如阳光下的泡沫一般开始变得透明，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中。他的元神慢慢地浮起来，司音想要伸手去护住，离镜的元神却在瞬间消失了。司音只握住了一片空气，什么都是空的。
乐胥和央措赶到的时候，只见夜华一脸绝望地望着不远处，满面是泪，继而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一大口血。
“夜华”乐胥心疼地上前扶住儿子，同时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跪坐在地上的女子背影。
“又是她”乐胥愤愤不平地说：“夜华，她都跟着别人走了，你为何还是这般折磨你自己。这天上地下，难道就再没有一个人能入你的眼了吗？”
说话间，司音却是抬起头，仰天长啸了一声：“离镜！”这惊天动地的泣血吼声，带着她深厚的神力，竟是一轮一轮地发散而去。然后她才低下了头，哭得不能自己。
“这怎么回事？为何她一个凡人忽然有了神力？”央措不能理解地问。
司音这一声带着浑厚内力和无限悲忸的嘶喊，直接让在青丘的闭关修炼的白真出了关。
“是小五，小五回来了”狐帝和狐后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是若水之滨方向传来的，父亲母亲，让我先过去接小五回家”白真说完，招来毕方鸟朝着若水之滨而去。
折颜在看到离镜的元神出离上浮又瞬间消失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竟不是破碎而是消失？”他等到司音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这才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他来找我的时候，把你被人趁火打劫的那双眼睛拿了回来。等回青丘了，我就给你换回去。这些年，我和你父母亲还有你几个哥哥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如今你回来了，他们也能放心了。”

今天这章大概是所有更新章节里写的最情绪低落的一章，平行世界里，我写文尽量不带入个人情绪。这一章写完却觉得没法不感同身受司音的痛，前尘往事，爱与恨，实在是有趣的很。

明日预告：概括起来就一句话：老身青丘白浅。

（二十二）青丘白浅
白真骑着毕方鸟赶到时，见到满地的狼藉，白浅跪在地上，似乎是彻底失了魂，折颜在一旁劝慰着她，而天族的一众神仙则站在不远处。
“小五，你可算回来了”白真上前，将这个自己最珍爱的妹妹一把抱住，“你可是受了伤？是谁伤的你？”
那边，央措见是青丘的白真也来了，按着礼数向白真和折颜一同行礼。他拉了拉夜华。但是夜华此刻眼中却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反应。
“天族央措见过折颜上神，白真上神”他看到白真还抱着素素，一时理不清楚这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真上神，这素素本是夜华的未婚妻，不知。。。。。。”
“我们夜华没有这种跟着别的男人私奔的未婚妻”乐胥先是见离镜上天宫抢人，如今又见青丘的白真也与这素素不清不楚，十分生气地说。
“放肆”白真虽然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由不得其他人来诋毁白浅。白浅却是按住要发作的哥哥，缓缓站起身来。
她的脸色很苍白，但是眼神里的魄力却同先前的素素已经完全两样了。她缓缓转过身，对着乐胥和央措说：“老身青丘白浅。虽未到上神品阶，但按照四海八荒的规矩，大殿下和夫人见到老身还是要行礼的。”
“素素”，夜华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太子殿下，这世间哪还有什么素素？我是昆仑虚的司音，也是青丘的白浅。你可称我一声虚号，或同其他晚辈一样唤我一声姑姑”她每一字，每一句说的虽然缓慢，但是语气却无比坚定。
“什么？怎么会这样？”乐胥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这短短片刻，凡人素素竟然成了青丘女君，同时也是天族苦苦寻了七万年的墨渊上神第十七弟子。
“素素，你当真要这般决绝吗？”夜华生平头一次，低声下气地求她：“你不要这样冷淡地同我说话。若是剜了我的眼睛，能消你昔日失去双眼的恨，你尽管动手。”
“夜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离镜已经剜了素锦的眼睛，还废了素锦的神力。她的眼睛已经还给她了，你不欠她了”乐胥急忙阻止。
“什么？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剜你的眼睛”白真听了这段不可思议的话，站起来，愤愤不平地说，“哥哥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我现在要上九重天一趟”白浅却是平静地说。
“好，我这就去同父亲母亲说，天族欺人太甚，竟敢欺负到青丘的头上。你且等一等，哥哥们一定带兵替你讨回公道”白真的眼中杀气腾腾，对比他这张阴柔绝美的脸，实在是违和。
央措一瞧，这青丘是不惜与天族一战来为白浅讨回公道，可天族哪有人能够抗衡青丘的几位上神以及折颜的神力。他连忙说：“白真上神，请勿动怒。一切都是误会，请容在下禀报天君，先前不知素素是白浅上仙，天族怠慢，多有得罪。白浅上仙是命定的太子正妃，也是未来的天后，天族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白浅却是先开了口：“我上天宫，不是去找你们算账的。我找天君借一样神器，以前的恩怨就当过去了。但是大殿下你倒是提醒了，我还得再做一件事情。”她说完，如一道白虹跃上天空。白真和折颜怕白浅吃亏，立刻也跟了上去。
那边央措瞪了乐胥一眼说：“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行不行？你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凡人？她就算今天要了你我的性命，天族都不能把她怎么样。”他又回过头对夜华说：“一起去吧，多少她总还会给你点情面。”
天君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被一个离镜搅得天翻地覆，面子全无。如今又来了一个更难伺候的。
白浅执着自己的玉清昆仑扇，阴沉着脸走进来时，天君先是一愣，然后指着她说：“放肆，你竟然还有脸敢回天宫？”
“老身青丘白浅，来找天君说两件事，说完我就走”白浅不卑不亢地说。
“什么？你说你是谁？”天君震惊之余，打量着她，发现她身上的确带着纯厚的仙气。
“这第一件，老身想问天君借一下贵族的宝物结魂灯一用”白浅说。
天君回神过来，立刻清了清嗓子说：“上仙是当我天族的圣物，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借吗？”
“我赶时间，今天没工夫和天君你理论。你既然不借，那就不要怪老身不客气了”白浅说完，却是将扇子一挥，然后纵身跃起，朝着天君打去。她的玉清昆仑扇是昆仑虚的法器，最是克制天族的法器。天兵天将中没有一个人的神器能抵挡。
白浅使出自己真身恢复后十成的法力，来同天君过招。青丘的帝子帝姬，生来神力，英勇无比。在场的神将一看天君落入下风，纷纷围上来想要解围，却被赶来的白真双臂一挡，用一股至阳至刚的神力格挡了回去。
白浅扣住天君脖子的时候，夜华，央措和乐胥正好赶到。
“得罪了，天君”白浅毫无愧疚地说。
“你们青丘，欺人太甚”天君恼羞成怒地说。
“彼此彼此。老身当年因为战擎苍而被种下封印，化为凡人，天族对待弱者的手段，老身领教，印象深刻”白浅淡淡地说。
“白浅上仙，有话好好说”央措连忙打圆场。
“我只想借结魂灯一用。若是天君不肯割爱，老身只能更无礼了”白浅的语气里杀意逐渐浓了起来。
“姑姑？”凤九因为听到天族的三座紫阳钟钟声齐响，好奇到底前殿发生了什么大事，才摸索着来了前殿。却不想，在这里看到了白浅和白真。
天君座下的戌庭神将一看，突然发力，方向却是对着凤九。他同白浅那样，用手扣住了凤九的喉咙：“白浅上仙，你再不放开天君。小殿下可就没命了。”
“你敢，姑姑，不要。。。咳咳咳”凤九明显感觉到自己喉咙处又被掐紧，紧得她透不过气来。
说时迟，那是快，帝君的真龙神力突然从外面飞了进来，直直地打在了戌庭神将的背后。戌庭的后背一痛，手不自觉地往外推了凤九一把，东华却化为一道白光闪了进来，牢牢地接住了被推出来的凤九。
白真见凤九已经没有危险，毫不犹豫地朝着戌庭神将打出杀招。戌庭神将被白真的法器丧魂钉穿心而过，倒在地下痉挛了几下就不动了。
“敢动青丘的人，非死不可”白真收回浸染鲜血的丧魂钉，面不改色地说。天族一众将士一时都不敢再上前一步。
这时，折颜悠闲地从外面踱步进来说：“呦，已经开始了？下一个，那就我来好了。”
“你们青丘，乘人之危，不怕被四海八荒耻笑吗？”天君气急败坏地问。
“先前二皇子不顾婚约，拐走了我的侍婢，害我被天下人耻笑，这是天族对不起我青丘的第一件事。后来，老身历劫，被擎苍封印了法术，成了什么都不会的凡人。天族素锦诬陷我推她入诛仙台，害我被剜了一双眼睛，然后还骗我去跳诛仙台。这是天族对不起我青丘的第二件事。我这个人要么就不记仇，要么就当场报仇。两件事合在一起，纵然说与四海八荒评理，也都是你们天族亏欠我比较多”白浅不紧不慢地说，“天君不要恶人先告状。”
“帝君，你也不管我天族受辱的事情吗？”天君急急转向帝君求助。
“我打不过他们”帝君说的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嘴巴朝着白真和折颜的方向努了努，语气里却满是无所谓。
“白浅上仙，结魂灯我可以双手奉上送给你，但你需答应我一件事”夜华站在一旁突然开口。
“我若不答应，该当如何？”
“除了我，其他人并不知道结魂灯被我收在了哪里。上仙可以杀了我，然后将这个天宫翻个遍，也许也能找到”夜华顿了顿说，“你不想快点织离镜的魂魄吗？耽搁的越久，结魂灯的作用越弱。”
“好，你说是什么事，我都答应”白浅被他一句话说中心事，抬起头答应他，同时也松开了天君往前一推。
“我要你答应不和我退婚。你我婚姻依旧作数”夜华坚定地看着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素素，纵然你恨我卑鄙，恨我用离镜的生死要挟你。我也只能逼你答应不退婚。不然，我们之间最后的纠葛也就真的断了。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是为了离镜，白浅说：“好，我答应你，不退婚。”
白浅跟着夜华等人去了洗梧宫，去取夜华收好的结魂灯。素锦听到声响，摸索着出了自己的寝殿：“夜华，太好了，你回来了。”
天君为她安了一双鱼眼，让她能勉强视物。她在看到白浅时，脸上既恨又怕：“你还有脸回来？”
央措一直小心翼翼地陪着，生怕再有什么差池。他立刻扬声说：“放肆。还不快参拜青丘的白浅上仙。”
“什么？她是白浅？怎么可能？她分明就是凡人素素”素锦皱着眉头，倒退了一步。
从头到尾，白浅用最不屑的眼神睨了她一眼，再不看她，也不同她说话，仿佛这个人的存在就如同空气一般。
“上仙息怒，素锦她自从被离镜废去神力，就有些不正常”央措在一旁解释。
“我不会和一个如蝼蚁般低微的神仙一般见识，白白失了身份，大皇子无需担心”白浅这话比任何同素锦针锋相对的话都要来得更加伤人。

明日预告：这一切起源的荧惑之火背后大Boss参商登场。又要走一波剧情了。至于离镜什么时候回归，我废了不少章节将他写“挂”，自然也要费些章节才能让他归来哈。

我尝试发第二十三章的文字，却被系统告知系统需要审核我的文字，让我耐心等待，我不知道需要多久。各位如果想要先看，可以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118464。 晋江已经更新。等晚上如果第二十三还没有被发出来，我会再尝试贴一次。谢谢。

二十三一直贴不成功，明日二十四预告：白浅的生死劫到了。明日希望度娘不要卡我的贴，不然只能麻烦大家继续移步晋江了。

（二十四）白浅断尾
“行了，丫头，你看也看了，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你的修为我会用得长长久久的”参商的影子在荧惑之火忽明忽暗，白浅看不清他的脸。
离镜的元神随着参商的召唤，又缓缓开始漂移开。白浅忽地伸手一握，却是牢牢地将离镜的元神掌控在了她的手中。她低着头，参商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真是可怜”参商说完，朝着白浅打出了致命的一波火焰。
帝君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成玉急白了脸说：“白浅姑姑自己跳下去，去抢离镜的元神了。她说如果她回不来，让帝君你们尽管封了这个荧惑之火为她报仇。”成玉的手里还握着白浅跳下去前塞进她手里的同心结手链。
“素素”
“小五”
夜华和白真喊了一声，齐齐地往荧惑之火里面跳。帝君用真龙神力将他二人拉了回来，然后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我去。”
他刚准备发起神功护体跳下去，只听得“轰”的一声，熊熊燃烧的荧惑之火先是冒起了一层高过一层的气浪，等气浪呼啸着冲天而上后，荧惑之火却是被灭了一大半。低头望去，只见零星的火光和漆黑一片。
“怎么可能。。。”参商咳嗽着。他刚才被突然朝着他扑来的一道光波打得摔倒在了地上，那道光波力纯无比。等参商再抬起头时，发现这荧惑之洞里的火竟然被熄灭了一大半。他的胸口无比的疼痛，只感觉当中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
“你。。。我已经将你的修为悉数取走，这怎么可能”参商捂着胸口，抬起手指着白浅，“即使你的修为仍在，区区十四万年而已，何以能灭上古神火？”
白浅此时终于看清了参商的面容，他的脸上满是烧伤留下的疤痕，纵横交错，实在是可怖的很。
“成玉元君先前对我说，你参商将军的画像是她见过的天族将军里最英俊的一个。我看这天族要重新为你画像才对”白浅的语气里虽然充满着犀利和讽刺，但是她的声音却是十分的虚弱，脸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闭嘴，你究竟是什么人？”参商胸口的涨裂感越来越强烈，“还是说，危月燕教过你驱使这火种的法术？不可能，你才区区十四万年的修为，她如何有机会教你？”
“参商。。。你可听说过我青丘的九尾狐族，每根尾巴都能用执念化为一件神器？每根尾巴幻化的神器，都可媲美上古神器。”白浅抬起头，勉强地扯着一个笑容说：“我方才自断五根尾巴，幻化成五件神器来对付你和这荧惑之火，是不是给足了你这个天族的叛将十足的面子？”
参商先是不可置信地听眼前的白浅讲完，等看到五件神器又恢复成了狐狸尾巴的样子，盘桓在白浅的上空时，他突然大笑着说：“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你一个丫头片子的手里。好，要死我也要拉离镜的元神一起灰飞烟灭。你以为我会什么都不做，就将他的元神送到你的面前吗？我早在收到他的元神时，在上面下了咒术，你等着看他在你面前裂为碎片吧。”
参商快速地念起了咒语。白浅看到手中离镜的元神上，慢慢浮现一圈金色的字符，然后他的元神开始剧烈地颤抖，变得越来越烫。
“不要”白浅此刻没有法力能够与参商的咒术对抗，也没有法力来救离镜。她正打算再断一尾，一道紫色的身影忽地划过眼前，帝君抬手，对着离镜那剧烈抖动的元神开始施展神力。
“参商，用他人元神修补自己元神的法术不止你一个人会”东华帝君看着他，手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依旧为离镜的元神输送着神力。
“东华帝君，你终于来了”参商阴恻恻地说。
“你的咒术不过是彻底抽干离镜元神的所有神力，让他的元神失了神力，破碎而亡。本君就
用自己的元神修补离镜的，看你能抽走多少我们的神力？”东华帝君看了看他说：“你也伤的不清吧？用法术也是要消耗你自己元神的，你躲在这个地方日以继夜地修改过去，抢夺他人元神，就这样消耗了，你不可惜？”
“哼，我方才中了那个丫头的计谋，已经是重伤在身。就算是我今日将自己的神力都耗尽了，也耗不尽你东华的”参商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的愤怒，“既然如此，我也要你尝尝被这荧惑之火烧毁面容的滋味。”
帝君的手不能离开离镜的元神一刻，他只能看着参商催动了洞中余下的荧惑之火朝着自己打来，同时另一只手一张，意图护住身后的白浅。
说是迟，那是快，火焰扑面而上的那一刻，突然静止在了东华帝君的面前。危月燕的几缕残魂，交错着盘升起来，却是让荧惑之火不再前进一寸。
“危月燕”参商喊了一声，带着旁人无法解读的复杂感情。
危月燕的残魂凝聚在一起，出现了她的一个影子。她对着余下的荧惑之火开始念着术语。
“危月燕，不要再消耗残魂了，余下的火本君来灭就是”帝君说完伸出另一只手，想为危月燕续魂。
危月燕轻轻闪避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这火种因为我才流落出天族，这些年也因为我而断送了不少仙神的元神，怎可再因为我而损耗帝君的修为。”她说完，猛地一发力，洞内余下的火也都悉数熄灭了。
“危月燕”帝君的声音带着不忍，“你过来，你相信本君，本君能替你续魂”。
危月燕的影子变得越来越浅，她对着帝君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终于如雪化般彻底消失了。自始至终，她没有看参商一眼，也没有同参商说过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永远是东华最重要”参商的语调变得又尖利又愤恨。
“是你打得她魂飞魄散，亏她还对你动了情，不顾天族的规矩与你私下往来。本君今天要清理门户，为危月燕报仇”帝君空着的一只手中，神力已经凝聚了起来。
“对我动了情？哈哈哈”参商突然仰起头笑了起来，“她对你说的？她还真是不敢对你东华帝君承认一丝自己的心思。从头到尾，她危月燕爱的人是你东华，她把这个秘密藏得那么好，如果不是因为一次醉酒，我也被蒙在了鼓里，以为危月燕也是倾心于我的。当年那么多的仙娥，上仙倾心于我，我独独选了危月燕，她怎么可以负我？”
“胡说八道”东华帝君面不改色地说。
“那时，她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我说要带她去讨些醒酒的如意果。她闭着眼睛说胡话，说不用醒来，梦里能够陪伴帝君，醒来只是空欢喜一场，只能对着奎山上的树洞将梦葬了”参商说着这话，眼神中既痛又恨，“我后来找到了危月燕葬梦的树洞，这里面她所有的悲欢喜乐全都是你！”
“所以你杀了她，又偷了荧惑火种报复她？”帝君虽然脸上没有什么神情的变化，但他眼睛里却微微有些湿。
“不错，我要回到过去，成为这三界的主人，比你东华更强。我要让危月燕知道，从头到尾，她错得多么离谱。我留着她的残魂，为的是有一日将她复活，让她后悔”参商的脸上扭曲起来，捂着胸口的手开始不住地颤抖，“我恨危月燕，我恨你们。”
帝君右手挥出杀招。参商体内有无数元神凝集修炼而成的神力，虽然之前被白浅断尾所幻化的神器所重伤，但是帝君想要消灭他剩余的神力，却还是要消耗许多自己的神力。
白真，折颜和夜华等众人跳下荧惑之洞时，看到的就是白浅跪坐在地上，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黑色的元神，而东华帝君则刚刚收回对着元神施展神力的手说：“离镜的元神已经稳固了，参商死了，咒法也解了。”
东华帝君想要往前一步，却是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嘴角边更是流下血来。
“帝君”司命和成玉连宋，连忙上去想要扶住他，却被他摆摆手拒绝了。他用有些虚弱的语气说：“参商已死，荧惑之火也灭了。你们一会儿将剩余灰烬悉数收走，带回天宫封存。”
“那危月燕上仙？”司命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
帝君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却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夜华和白真一左一右地蹲下来，查看着白浅身上的伤。她的脸苍白得厉害，浑身上下如同素素时的那般，毫无仙气。
“小五，你的修为莫非被这妖火焚烧了？”折颜皱着眉头问。
白浅摇了摇头说：“我拿去和参商做交易了，换见离镜的元神一面。”
白真注意到她身后落下的五根狐狸断尾，他一把握住白浅的肩膀说：“这尾巴是参商斩断的？”
“是我自己断的，不这样我打不赢他，救不了离镜的元神，也熄灭不了这洞中的荧惑之火”白浅有气无力地说，脸上的汗依旧不断地涌出来。
“你这是疯了”白真一脸心痛地说：“我们九尾狐族的尾巴，每根都是一条命。断尾不可再生。断一根，如同经历天雷十二击；断两根，如同经历丧魂钉穿心过；断三根，如同经历削肉断骨，焚化成灰。你这一次就断了五根，你怎么就下得了这个手？”
白浅抬起头，看着白真说：“我本来打算九根尽断来抢离镜的元神。如今只断了五根，他的元神也保住了，参商死了，荧惑之火灭了。四哥，我这次也不亏。”她颤抖着说完这番话，却是痛得再也不能忍受下去，意识逐渐地模糊，唯有手还是牢牢护着离镜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