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開了水龍頭,蓮蓬頭流水淙淙,水壓不強,輕柔的流水聲讓神樂僵硬的身子略為放鬆下來,隔了一段距離神樂仍能感受到水流傳來的冰涼感,過了幾秒,水柱才逐漸轉為流出溫熱的水。水氣黏附在肌膚上,浴室內的溼氣包覆住了他們。
神威撩起她的鬢髮,托住後頸,覆上了妹妹的嘴唇。
唾液與熱流於上方的口流洩著並注入,神樂悶悶地吞嚥下去,神威的舌頭不知羞恥地纏繞直侵口腔內部,再被他這樣玩弄下去,神樂知曉這副慣於被他玩弄的身體──下面的口很快就會濕了。
甚至無須任何泉水的灌溉。
「唔……」神樂喘著氣,溢出陣陣低吟。
她知曉何謂欲求與依存,這兩年來無數次地被他在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跡讓她得以看清──總有一天,她將會無法在他支配以外的範圍存活,一生都無法在他領地範圍之外生存。
神威將舌頭抽離出,這才取下固定於牆上的蓮蓬頭,他耐心地調整水溫以防燙傷神樂。接著抬起神樂的大腿。
「等……!」神樂驚覺神威的意圖怒嗔著:「哪有人從那個地方先洗的啦!」
「因為我覺得小神樂好像濕了啊。」
「……討厭!等一下,不要把手指伸進去……嗚。」
「真是的,本來是想幫妳清乾淨的,怎麼越流越多了呢──」
面對神威的調侃,神樂登時面紅耳赤,神威的兩根手指頭在她乾澀的呻吟之際一口氣塞進去了,她的雙腿因緊張而夾緊,在浴缸內抽動著,面頰嫣紅恨不得把這個毫無羞恥心的哥哥一巴掌拍死。
喉嚨深處逸出低喃,漫長的音節間斷而不連續。
神威只玩弄了她幾分鐘,隨後才玩膩似地抽出右手手指,神威將蓮蓬頭換至右手拿取,用那隻殘缺的左手抬起妹妹的下顎。他將水流調小,細心清洗著臉蛋上的血漬和傷口,擦傷並不是很嚴重,但神威還是打消了使用洗面乳的念頭,而神樂的身體,考量到裂開的皮膚,暫時也都只能用清水清洗而已。
藉著微弱的水流,他用手指輕柔地擦拭著神樂受傷的額頭以及臉頰,並沖洗著鼻樑下方乾涸的鼻血,就像他們每每結束交歡後,他在神樂身體上留下的傷害,每一次瘋狂的夜晚過後的隔天早晨,也都是神威為神樂清潔身體的。
妹妹的肌膚。體軀的身形。隆起的胸型。面影的輪廓。
他再熟悉不過了。
無論從小抑或長大,那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東西。
手指的部位比較麻煩,指甲斷了好幾片,清洗傷口時神樂疼得泛淚又忍著不叫。
被連根拔除的指尖露出了紅色的肉,被多處踩傷的緣故血肉模糊,他拉起她的手指近距離端詳,確認每一個傷口有沒有卡進髒污。
洗至敏感的腰側與臀部時,神樂彷彿忍耐不住似地攀附住兄長的臂膀,神威佇立於浴缸外的身子被這麼一抱,上衣被打濕了。
「……進來──」
「什麼?」他明知故問。
「……想要你,進來──哥哥。」
妹妹的聲音輕得如摻雜於鼾聲間隙的囈語。
神樂說出口後,也驚駭於自己如此輕易地便投降了,大概是太久沒被他碰了,居然只是洗個澡就能讓她濕透。她為自己年輕而旺盛的性慾感到害臊。
神威感到有趣似地看著在水霧中意識迷茫的妹妹,神樂主動開口要的時候他都會想捉弄她,他看著妹妹濕潤的雙眸無聲地哀求著,一方面瞳孔深處又藏著不甘這麼輕而易舉就求於他的倔強,這種種的情緒都讓神威更想立刻將她抱至床上溫存,
與羞辱她。
「……可以啊。」神威輕聲應允。「洗完之後。」
也不知這是否為神樂思量過的舉動,神威確實在此時此刻,感受到的性慾壓過了殺意。
但那些傷害他妹妹的廢物哪有什麼價值,值得妹妹這樣去庇護他們呢?
……無非是那無聊至極的憐憫吧。
那些他所不具備而妹妹擁有之的,哀憐的情感。
思及此,神威又發自內心感到不耐。
他不能折斷那雙毆打妹妹的手、不能打斷那對踩傷妹妹腳踝與手指的雙腿、也不能踩碎那些圍毆他妹妹的傢伙的喉嚨、挖掉那些廢物的眼球;神樂居然連這些雜碎都想要掩護,這種種的愚蠢之事都刺激著神威纖細而平衡感脆弱的殺意。
思慮著的同時,他手上的動作也因此分神,直到神樂驚呼了一聲痛,他才發現自己掐著妹妹受傷的腳踝、指甲陷入了瘀血的肉裡。
「……抱歉。」他淡淡地道了聲歉,放輕力道,專心清洗她雙腳的小腿與腳掌。
神樂只咒罵了他幾句,繼續乖乖地任他擺布,悶悶地看著他。
「你在不高興什麼嘛?」
「……」神威初始不打算回答,拗不過神樂窺探性的視線,才嘆口氣:
「……我的妹妹還真是蕩婦呢。」
「什麼啊!?」神樂被這麼無端指控,理所當然又錯愕又怒。
神威放下仍在流水的蓮蓬頭,右手探入美麗的緋髮中,用力扯住髮絲強硬地逼她抬起頭來。
「好痛!」
「妳……得要搞清楚一件事。」神威無視妹妹的掙扎,將低語送入她的耳膜。
「妳只有我能揍,知道嗎?」
「……」神樂仰起發疼的臉頰,皺著眉瞪他。
「妳的身體是我的東西,一直都是,它甚至不屬於妳。」神威細聲說:「別再這麼沒有節操了……要是又讓我看到妳被誰給揍了,哥哥會受不了這種事的。」
對這番令人瞠目結舌、自私到了極點的話語,神樂在朝他的臉吐口水與回擁哥哥之間,思考良久還是不甘心地選擇了後者。
神威關掉水龍頭。
拿起擱置在一旁的浴巾包覆住神樂濕漉淋漓的身子,再隔著毛巾將她橫抱起身。
真正的夜晚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