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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十里髡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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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7楼2017-04-24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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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涤缨濯足浑水横
    当初黄骅提出东北攻略时,曾附带了一项军事计划:夏季在辽东湾的营口登陆,换内河船沿三岔河、浑河向上游进攻,能直击盛京。攻下盛京之后,沿着浑河继续向上,进入支流苏子河,就能直达赫图阿拉……
    除海军外,外务省对此也颇感兴趣,因为此方略还具有阻断后金进攻明朝路线的作用,未来澳宋做为敌对双方的中间力量,或许能籍此做些文章出来。
    但如此一来,就要在有经验的老船工引领下反复跑几趟,并对整条河流——至少一些急流险滩处进行测绘,确定航路水深以及舟船吃水情况,否则就成瞎撞了。海军实在抽不出合适人选,于是外务省只好请托高山岭气象中心主任杨邦新协助。
    杨邦新d 日前是搞气象学的,水文测绘这套也懂,又是辽宁人,一听这事很痛快就答应了。只是这人行事浮夸,喜欢喝酒吹牛,他提出来,参加行动可以,但他要挂个“工程总指挥”的衔头,还要带着学生参与实习——十几个海南大学的归化民“大学生”都要来。海军本来不太乐意——如此多的非战斗人员深入“敌战区”,这安全上的担子未免重了些,无奈杨邦新一再坚持,也只好同意了,只是口头上约法三章:一是不得上岸,二是安全上必须遵从保卫人员安排,三是行动期间不得饮酒。杨邦新一一答应。
    测绘工作展开与澳宋使团出访后金时间差不多。海军先是派军舰绕过旅顺,在营口外海停靠,再放下三艘测量船于入海口集结。于是连卫队带测量人员共计三十多人,浩浩荡荡溯三岔河而上。
    谁知道杨邦新一离开母舰,立马就不是他了,当初答应军方的那几条也抛到脑后,自怀里摸出酒壶,仰脖就是一口“临高白”,然后解开领口,拿着大喇叭叉着腰对前后两船喊话:“前船靠岸,打木桩安水尺!后船跟上来,快点!……”一副飞扬跋扈、顾盼自雄的样子。
    澳宋十年生聚,早已培养了一大批忠心耿耿、各具专长的归化民人才。卫队队长陈景明就是其中佼佼者之一。陈景明原名叫陈二狗,本是一个将要饿毙街头的小乞儿,d 日后为元老院所救。开始时大家都叫他“小陈子”,后来因为要参军,就有元老取“春和景明”之意,为其起名陈景明。参军之后,陈景明自澄迈战役起无役不与,且逢战必冲锋在前,战功显赫。加入海军陆战队时已官拜中尉,可以说是最具前途的归化民军官之一。
    听到杨邦新又是咋咋呼呼又是要靠岸,他连忙出言阻止:“首长,这里是敌占区,常有后金斥候活动,上级要求不得上岸的……”
    杨邦新自恃身份,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上岸如何下水尺?不下尺如何测量水深?这些你不懂,听我的。”其实他这都是虚话,测航道水深,在船上下水锤就够了。
    陆战队出身的陈景明对于水深测量也懂一些,只是在专家元老面前实在底气不足,只好命令士兵全部下船,按防御动作展开队伍,布置警戒。这边厢,一干男女大学生也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进行测量作业。
    忙了一上午,标定观测了二十多个点位,入海口的测量告一段落,待所有人员吃过午饭,船队继续向上游进发。黄昏前,船队又选了几个测量点下锚落尺,眼见得日头渐低。
    营口,原属明海州卫,努尔哈赤陷辽东之后,将沿海生民全部内迁,十几年下来,浑河下游一带基本恢复到了蛮荒模样。杨邦新站在船头,看到落日余晖之下,獐兔麋鹿纷纷出没于野林之中,耳边又时常传来鸟鸣兽吼声,心下畅然,禁不住高歌一曲:“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学生们的马屁叫好声刚起,他就被陈景明一把拉进船舱。
    “首长,不要站在船头,危险!”
    “怕什么”杨邦新甩开陈景明的手说到:“野兽又跳不到船中。小陈啊,我看晚上咱们上岸过夜吧。”
    “什么?不可以啊首长,这一带明军后金斥候都有活动,只有在船上,我们有打字机保护才安全。”陈景明急道。
    拗不过陈景明,杨邦新只得悻悻然打消了念头。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船队继续边行边测,一天下来已是人困马乏。照行程安排,明天一早就要打道回府了,杨邦新再次找到陈景明,要求上岸过夜。
    陈景明将头摇的如同拨啷鼓一般,只是不许,杨邦新也烦了,便拿出元老的威严训斥他道:“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才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你有义务在我的行动范围内保证我们的安全,却无权干涉我的决定,明白嘛?”
    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甚至还有拿元老身份压人的意思。陈景明在元老院呵护下长大,骨子里深怀着对元老的尊崇敬畏之情,被杨邦新这通敲打后也不敢再坚持什么。不过,他做为一名优秀职业军人的素质还是有的,沉吟片刻后说道:“那我就服从首长安排,只是夜宿选址,要有我来决定。”
    杨邦新转怒为喜:“这个没问题,小陈啊,咱们东北有句老话,叫做‘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回头上了岸,你让人去打只鹿,我们几个起火做饭,晚上咱们喝酒烤肉。这几天这草地口粮吃的,你看我这嘴角都起泡了……”
    船又行了半小时光景,陈景明看到岸边不远处有个突兀的高地,象是一处废弃的堡垒,于是决定在此地下锚。
    上岸勘察一番后,陈景明确认这就是一座当年明军废弃的边堡,而且选址颇得地利之便:地势高耸,周围没有什么障碍物,射界极佳。只是离岸边略远了些,约有三四百米。看到天色将晚,宿营地也只能定在此处了。
    学生们在临高封闭的环境里呆的久了,如今算彻底撒了欢,上岸之后兴高采烈的拾柴生火,他们还在岸边发现一处将涸的水洼,里面密密麻麻挤满了鱼虾,这更激起了一阵惊呼欢叫,男生们赶紧挽起裤角下水抓鱼。女生们还打算跑进野林里采蘑菇呢,结果都被士兵拦了回来。杨邦新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他从怀中摸出酒壶,美美的咂了一口,笑咪咪的看着几个女生忙前跑后,心里想着小真、小爱、小怜一个身材健美、一个面目姣好,一个温柔贤淑,回头都需要单独辅导一下。
    陈景明可就没这么轻松了。他一边安排士兵打猎,一边指挥着将船上的武器弹药往营地里搬。长年行伍形成的直觉总让他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见忙的差不多了,陈景明坐在船头,点上一支烟。刚吸了一口,就突然叫起来:“刘老根!刘老根!快来看,那是什么?”
    向导兼厨子刘老根,是从济州骑兵部队借调的原东江军斥候,老兵油子一个,对辽南一带极熟悉。听到陈景明叫,赶忙赶过来,只见陈景明指着河面不远处漂来的一团污物道:“老根你看!那是不是马粪!”
    陈、刘二人眼力都极佳,只是离的略远,光线也不太好了。刘老根挠挠头说道:“好象是,可实在是看不清,不过长官,我总感觉这地方透着股邪门,咱们得小心点。”
    “我们距离出海口有三十多里了吧?”陈景明问道。
    刘老根略想了下,笃定道:“三十五里左右。”
    陈景明展开地图,观察片刻,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通讯兵发报!我们已到张马堡,过夜后明日返航!”
    然后“呼”地站起来,把烟头一脚跺灭,命令刘老根:“你去叫人!拆掉一台打字机,搬到营地里去!另外把船上的弹药都搬走,一颗不留。对了,口粮也都搬走。告诉大伙,活全干完再吃饭!”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7楼2017-04-25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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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53楼2017-04-25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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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踟蹰萧关惊画角
        费了好大的劲才劝动杨邦新们将聚餐和露宿地点改在废堡之内,也顾不上听他们抱怨,陈景明便召集所有士兵开会并布置任务:一是岸边只留一条船,另两条船河中间下锚停靠。这样守船士兵只需要二人就可以了,废堡的守卫力量得到加强。二是布置夜间值哨班次,确定口令,分配战位。三是清除堡内和周围易燃杂物,收集石块,在营地入口处搭建简易工事。
        等到一切忙完,已是月上中天。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堡内鼾声四起。陈景明却睡意全无,他站在堡顶,观察着周围情况,又不敢吸烟减压,心理烦燥的很。
        突然,就闻岸边方向传来几声喝斥,紧接着便是“叭叭”的枪响和落水的声音。陈景明大惊,高声喊到:“敌袭!敌袭!”
        等到士兵们冲上堡顶时,河边已经燃起冲天大火——显然,船被人点着了。
        后来军方的调查推演,基本还原了当时的情景:敌人趁着夜色靠近船边,一箭射中值守的士兵,然后又淌水摸上船来。只是他们不熟悉环境,在船上瞎撞,纷乱的脚步声惊醒了另一个就寝的士兵。这个兵很聪明,没有声张,而是攥着手枪静静地守在舱中。待敌人撞开舱门,他立即高声询问:“口令!”
        见对方没有回答,他冲着闯进来的黑影抬手就是两枪,随即往外冲去,哪知道黑暗中敌人扔过来一把飞斧,正中胸口。他忍着巨痛又打了三枪,击毙了扔斧子的人,随即“扑通”跳进河里。
        这个士兵没有向岸上游,反而游向河心停靠的船只。调查组推断:他当时可能是想发动船只接应岸上的人。无奈当他爬上船时已经失血过多,不一会便牺牲了。
        袭击者连骁骑校在内一共六个人,隶属于正白旗下最穷的一个牛录。如今正赶上青黄不接时节,哥几个借着巡逻的时机,一路向西走,本来打算到人烟罕至的地方打些野味补贴点家用。
        实际上这天一早他们就发现了这个奇怪的船队:船无桨而自行,还发出沉闷的怪响。与中高层贵族不同,底层的旗民们大都见识浅陋、消息闭塞,别说宋金和谈的事他们不知道,连“澳宋”震惊环宇的大号也不是人人皆知。加之船顶没挂旗号,他们还以为是明军的什么队伍前来偷袭。
        几个人不敢离近,借助丘陵起伏的地形远远吊着。傍晚时分船只靠岸,下来一大群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这个骁骑校虽然没什么见识,但军事素养不差,一面遣人回牛录搬兵,一面就近埋伏起来,打算抓几个舌头问问清楚,于是就有了夜袭测量船的事件。
        “怎么了?怎么了?”杨邦新一边套衣服一边咋呼着向堡顶跑去。
        “趴下!有敌袭!”陈景明一把将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外的杨邦新摁倒在地。随即嘱咐到:“首长,快下去!也让你的人不要上来,外面情况不明,不要乱跑。”
        “什么敌袭?有多少人?”杨邦新急道。
        “还不清楚。”陈景明回答说:“船烧着了,估计那两个兵也完了。”
        “那你还不赶快派人查看情况,在等什么?”杨邦新有点生气。
        “光线不好,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只能等到天亮再说。”
        ……
        随即,陈景明命令通信员向总部发电汇报情况,可能因为搬动时造成故障,电池居然没电了,调试半天一点作用没有,只得放弃。陈景明又想着把澳宋“铁拳五星”旗竖在堡顶,但唯一可当旗杆使的水位探测杆也落在船上没带来,真是祸不单行。
        后金这边本有六人的,连死加走只剩下骁骑校连同一名手下披甲了,所以他们也不敢乱动,潜伏在一座土包后面等待援军。
        等到天光大亮,见敌方没有动静。刘老根便对陈景明说:“长官,我担心他们去搬援军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倒会几句满语,要不我喊两句话沟通一下如何?”
        “可以,试试看吧。”陈景明说道。
        刘老根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下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澳宋海军,此来没有敌意,过来个人说话!”等了半晌没有回音,他又继续喊:“下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话音未落,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刘老根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挡在陈景明前面。随即后背巨痛传来,一枝透甲箭已穿胸而出。
        “老刘!老刘!”陈景明摇晃着倒在自己怀中、正口吐血沫的刘老根,发急大喊。
        刘老根此时已有出气没进气,他“咕咚”一声咽下口血唾沫,惨笑道:“真他娘疼……生战东江,魂归翠岗……值了……”闭目而亡。
        那个骁骑校刚刚睡醒,迷迷糊糊听废堡上有人喊什么“澳宋”什么“海军”的,他哪知道这些啊,抽出枝重箭仰天便向堡上射了过去,随即便听到惊呼之声。知道自己一箭而中,心下兴奋,便自土包后面探头观瞧,但随即便向后倒去——天灵盖已被一颗狙击枪子弹掀飞了。
        如果只有士兵在场,陈景明早在机枪掩护下带队冲锋了,无奈手底下还有一个元老和十几名柔弱学生,固守坚垒才是当前最好的选择。谁知这样一来,后金的援军也到了。
        两个求援的旗丁连夜急赶,跑了二个多时辰方才赶到最近的牛录,见到章京大人,只说是遇到乘船的明军上岸。章京不赶怠慢,忙招集了一百多旗丁披甲,连夜飞驰,赶到了事发地。
        这个章京见到己方已经损失了三个人,骁骑校脑袋还被人削去半拉,登时大怒,发了声喊,乱箭如雨,向堡顶射去。
        看到对方要放箭时,陈景明急忙命令士兵入堡中躲避。无巧不巧的,两枝箭自四处漏风的墙壁间钻入,一只射空,另一只准准的钉在杨邦新大腿上。
        “哎哟我操!”杨邦新发声喊,一跤跌倒。这下可不得了了,堡里的男女学生哪见过这阵仗,立时便惊叫哭喊声一片。陈景明大惊,连忙抢救。
        这边厢章京也在纳闷,心道对方一出手便杀了我三个百战精兵,战力理应不俗,怎么放了通箭就吓得鬼哭神号一般,这到底是什么明军?当下点齐三十几人,纵马跃出垭口,向废堡冲去。
        一看敌人正面冲锋。澳宋这边打字机也开火了。冲锋的旗兵连人带马纷纷扑倒,血光惨叫声一片。冲在后面的几个机灵鬼吓得拨转马头就往回跑,也被步枪狙击枪一一点名。
        待到枪声止歇,战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从后金大部队藏身的丘陵到废堡前二百来米的距离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马尸首——三十多人竟无一个生还。
        这哪是什么明军啊!章京吓的下巴都掉地下了。三十多名披甲精锐啊!对面就是再多一倍的关宁铁骑咱们也不放在眼里,眨眼功夫怎么就这么没了?章京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荒诞感,他甚至想冲过去挨个检查一番,看看这些手下是真死还是装死。
        “快去向额真大人报告!再调援军来!再调援军来!”
        这场小小的胜利并没有让陈景明高兴起来,相反,他的焦虑更加炙烈:正常推算,从发电确定行程开始,总部最少会等自己两天时间,见不到人回来再组织援军赶来,三十多里长水路至少也得半天时间。也就是说,自己要坚持将近三天才可能等到援军,这还没计算意外情况。
        问题是,自己根本不可能等三天,首先就是首长中箭负重伤,如今已经开始发烧了,手边药物缺乏。另外,对方这是一时冲动才往上硬撞,倘若发动夜袭或火攻,自己这点人能守多久还是疑问。再者,己方弹药、食物不缺,但饮水却不多,倘若派人去近岸处打水,这得跑多少趟才够三十几人喝的?后金只需派几个弓手埋伏水边杂草中,去多少人也不够人家杀的。
        想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派人将河中停靠的船驶来,趁夜色全速撤离。与次同时,自己率士兵主动出击,打乱敌方阵角,方能逃出生天。主意打定,陈景明又与手下反复推演,敲定了方案。
        章京这边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出杨景明所料,夜袭加火攻正是他思考的下一步方案。整个下午,他都在着人准备硫磺、油脂,捆绑火箭。
        双方都等着夜幕降临。
        天完全黑透了,就在后金这边还在等待援军时,陈景明率先发动。所有枪榴弹一口气全部打了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命中率,紧接着打字机开火掩护,陈景明带领五六个人冲过开阔地,向丘陵后藏身的后金骑兵猛冲过去。
        与此同时,四名士兵冲向河滩,边跑边向岸边的草从开枪扔手榴弹,并泼油引燃杂草,随即两名士兵“扑通扑通”扎进水中,奋力游向河心的测量船。
        后金的游哨看到敌人冲来,边喊叫边放箭,一箭射中了陈景明左臂,还没等拉第二箭,就被霰弹枪打了个满脸开花。待冲上高处,陈景明顾不得伤痛,连扔三颗手榴弹,随即冲向后金营地。
        后金这边已经被枪榴弹、手榴弹惊成了一锅粥,损失虽不大但马全都惊了,吐着白沫在营中乱蹿,踢翻了好几个旗兵。章京本人边跑边维持秩序:“不要乱!反击!反……”只看见眼前火光一闪,一头栽倒。
        两名士兵爬上测量船,一个起锚一个发动,一切顺利。船“突突突”的开始转向,驶向岸边。待船靠岸停稳,大队人马才从堡里冲出,向岸边跑去。杨邦新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嘴里说着胡话,被两名男生架着,率先塞进船舱中。接着一颗绿色信号弹飞向半空,“咚”的一声炸响。
        看到人已全部转移的信号,陈景明吹响了胸前的口哨,士兵们交替掩护着开始撤退。
        天色微明时后金的大队援军才赶到,看到遍地尸首和敌人遗落的各种奇怪器材,带队的牛录额真叹了口气:“真倒霉啊,莫非让我撞上髡人了?”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58楼2017-04-26 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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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大家也承认元老不是神啊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65楼2017-04-26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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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白发秋风意未消
            两艘测量船回到外海母船上后,军方一看到铩羽而归的测量队,不但损兵折将,还有元老受伤,就知道这件事复杂了。
            如果只是一次单纯的军事行动还好说,海军自己展开独立调查就是了。关键是此次行动还牵扯到外务省,牵扯到高山岭气象台这一元老院直属机构,甚至牵扯到元老本人。要是再往复杂了说,海南大学和刚刚组建且独立性较强的海军陆战队都在牵扯之列。
            政务院在第一时间通过电报了解了事情大概,顿时也感到棘手万分,站在他们的角度,这件事触及到了一个敏感却又回避不了的问题——元老与归化民的关系。这事若处理不好,未来会很麻烦。所以从策略上讲,前期调查政务院不便直接出面,必须有人去冲锋陷阵顶缸扛雷,后期才有回旋的余地。
            正好第一巡回法庭在登州边审案边培训基层法律工作者,元老院便电令巡回法庭立即中止手头一切工作,火速前往北海舰队位于金州外海的临时驻地——大长山岛,与舰队政治部一道调查该起事件。
            回到海军后,从陈景明等一干陆战队士兵再到随队学生,甚至杨邦新,所有事件参与者均被隔离审查。不但写出书面材料,还被反复的口头询问事件经过和各种细节,并进行交叉验证。
            杨邦新这时候又开始耍宝了,他矢口否认曾与军方立下的三条口头约定——不上岸、不饮酒、服从保卫人员安排,这让军方异常愤怒,要不是有人拦着,海军的几个元老就要冲过去揍他了。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通过交叉询问,杨邦新曾在喝醉酒时向女学生提起过这个约定、并以元老身份压制陈景明的事还是被调查组了解清楚了。让军方感到欣慰的是:虽然陈景明没有坚持原则最终上了岸,但他在整个事件中所表现出的敏锐、果敢、勇于自我牺牲的大无畏精神,以及几乎无懈可击的战术安排,没有给海军与陆战队丢脸,功过相抵不但讲的通,而且此次战斗的过程足以成为经典战例而写进教科书。陈景明本人在军队中的前途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但就在一个月后,当联合调查组的最终报告放在政务院案头时,却发生了谁也不想看到的意外事件——陈景明饮弹自杀了。
            他的遗书是这样说的:十年来,自己从快要饿死的孤儿成长为一名海军军官,全仰赖于元老院无微不至的关怀。但在这次战斗中,因为自己违反纪律、丧失原则,不但没有保护好元老,还致使袍泽牺牲,甚至因为找不回尸骨而无法归葬翠岗,心中愧疚之极。知道自己死后不可能葬入翠岗,因此请求元老院将骨灰撒入大海,这样就能与那位死后又在船中被焚尸的战友葬于一处了。
            见到遗书的人无不黯然神伤,后经政务院决定,陈景明仍以“烈士”身份归葬翠岗。只是在墓碑上刻下了苏轼《留侯论》中的一段话——“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这段话,多多少少也体现出元老院对他轻弃生命的不满与惋惜之情吧。
            本来,海军想着,这事元老院若不能一碗水端平而偏向杨邦新,就借机闹一闹,否则以后手底下的兵就没办法带了。但陈景明的自杀,让海军借机生事的理由显得勉强了。可也不能就这么饶了杨邦新,所以海军诸元老以个人身份提出集体诉讼,向纹章院起诉杨邦新。
            但杨邦新是以公职借调的身份参加此次行动,而且本人也负了伤。虽然言语失当行为不检点,毕竟不是大原则问题,连“渎职”都算不上,如果处理过重,今后谁还敢和军队合作?而且政客们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他们可不想看到军队颐指气使心想事成,时不时敲打他们一下,让他们吃点憋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坏事,再说元老院没有追究你们保护元老不力的责任已算不错,还待怎样?因此最后只是劝说杨邦新私下向海军道歉了事。
            穿越者带来的不只是新鲜事物,还有自身的缺陷,这是难免的。
            此事件的后续影响:
            1.此次事件,让越来越多的元老开始认真思考如何从制度设计与权力分享上,来重新梳理自己同归化民之间的关系。上、下两院议会架构的设想渐渐成形。
            2.“三岔河之战”做为经典战例被写入军事教科书。同时军方开始重新评估对后金的战术战法,一线部队原来那种轻视冷兵器军队的思潮慢慢的有所消退。陈景明也以另一种方式被人们牢记。
            3.杨邦新后来因箭伤感染而失去了右腿。
            4.今后军方再邀请非军事人员参与军队行动时,事先都要白纸黑字签署正式文件以确认双方责任。政务院授权:军方指挥者有权对违反战场纪律、妨碍军事行动的己方非武装人员采取临时性限制手段加以约束。
            5.“生战东江,魂归翠岗”成为刘老根的墓志铭。
            济州骑兵肇建之初,人员组成主要来自澳宋收容的流散东江兵,还有部份明朝马户、辽东逃民等,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关宁、八旗、蒙古降兵加入,可以说是澳宋成份最复杂的军队了。但骑兵的基干力量,包括大部分基层军官,在扩军之前仍以东江兵为主。
            或许正是因为澳宋以宽广的胸襟接纳了这些走投无路的人们,并给予充足信任和优良的物质条件,骑兵,反而成为澳宋最具荣誉感和归属感的部队。在以后的日子里,虽然骑兵部队由连而团、又由团至旅、至师,但无论是在白山黑水间追亡逐北于豪格匪帮,还是纵横万里外的草原大漠、击灭与澳宋工商业文明对抗的野蛮部族,澳宋铁骑都立下了累累战功。
            后来,鉴于骑兵部队的彪炳功勋,军方特意为死殁将士在翠岗开辟了一座单独的墓园,墓园入口处两边的汉白玉立柱上,书写的正是刘老根的临终遗言:“生战东江,魂归翠岗”,提示着每一位前来凭吊的人们,这只部队的基因血脉。
            正所谓:家山相待,魂兮归来,身死为国殇!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79楼2017-04-26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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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是我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85楼2017-04-27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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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03楼2017-04-28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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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言利君子直当交
                  多尔衮敲开驿馆大门,自有卫兵引领着穿厅过廊向后面走去。半路上见不到几个人,但越往里走卫兵越多,而且个个荷枪实弹,面容警惕。驿馆太大,其实一百多人撒在里面根本看不出什么。多尔衮不禁暗忖:倘若真要进攻此处,即便你们火器犀利,又能守多久呢。
                  待到得后厅,卫兵进去通报后,便请多尔衮入内。
                  多尔衮让卫士留在屋外,独自迈入屋中。定睛一看,黄、司二人正在对弈。就见黄骅手持一枚彩色棋子,在棋盘上纵横起落,拐弯抹角间,已杀入司凯德中军大营之内,随即面有得色的向后一仰,摸起茶壶啜了一口。
                  司凯德低头观棋不语,半晌,指着棋盘问道:“不对啊,你怎么隔着俩子就跳呢?”
                  “哪有哪有?”黄骅争辩道。
                  “来来来,就刚才那子,你再走一遍我看看来……”
                  多尔衮冷笑道:“两位真好雅兴,大军包围之下,还如此淡定从容。”
                  见是多尔衮,黄骅哈哈一笑道:“所谓窗外血光阵,掌中透壶香。既无红衣大炮,想来贵方只是摆摆架子,并无进攻之意。”
                  “炮重数千斤,一时哪里调的来,莫急,很快就到。”多尔衮回道。
                  “莫非阁下以为我们已坐困愁城,没有后路了嘛?”司凯德被多尔衮一激,不禁微怒道。
                  多尔衮心下烦燥,也懒得争辩,找把椅子坐下后伸出一只手指:“一百支快枪。”
                  “二十支。”黄骅回道。
                  “五十支,而且是船上时我见过的连发枪。”
                  “不可能!这种枪连我们都未全部换装。这样吧,四十支火帽枪易货交易。另送三百支标准矛和一百副板甲,标准弩也可以送你些。”
                  凭心而论,澳宋所产标准矛、弩和板甲绝对是好东西,哪个牛录装备齐整,立马就会成为后金最强的战力。但见过了澳宋的打字机和连发枪后,多尔衮对这些东西也就不怎么感兴趣了——在飞霰似雨、裂甲如帛的澳宋火器面前,都是渣渣。
                  “唉!”多尔衮叹了口气,还想继续哭穷,就见司凯德转身,“刷”一声拉开墙上帘幕,指着地图道:“两白旗地处复、盖、海三州,出门便是辽东湾、渤海湾,先不说海洋之利百倍于陆路,未来贵方必会耕海牧渔。而今我澳宋商贸已深入天津、登莱,两地与辽东最便捷路线便是船行渤海,走辽东湾入三岔河,再溯河入盛京,此线路远比从金州上岸再走陆路要便捷的多。届时。两白旗得地利口岸之便,所获不可估量,阁下又何必只囿于眼下这仨瓜俩枣呢?”
                  多尔衮不再说话,迈步至地图前仔细观瞧。 说实话,即便没有黄骅这通忽悠,三岔河之战这点损失,与同澳宋合作的前景比起来,也是不值一提,黄台吉看的到,多尔衮自然也看的到。多尔衮心中念怀的,正是今后与澳宋如何深入合作一事,便是澳宋一支枪都不给,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先帝当年屡败明军,攻城拔寨,海州方为我大清所有,今贵方未照会我国,擅自派船入我国境,此点如何解释?”多尔衮问道。
                  闻听此言,司凯德肃然道“我国以为,所谓国土,一则实际占领,分兵驻守;二则民众聚集,予以生息;三则设官置署,保境安民,而后召告四方,厘定疆界。当年贵国编民迁海,以至营口方圆数百里杳无人烟,贵我两国又素无外交,又如何晓得此地有主无主?”
                  “这么说,三岔河之变,是澳宋欲开拓商路在先,因沟通不畅以至引发误会?”
                  司、黄二人同时笑道:“王爷所言极是。”
                  多尔衮点点头,告辞离开。待到得驿馆外,与济尔哈朗、范文程商讨一番,便命豪格撤去兵卒。三人又一同转进驿馆,与澳宋商谈下一步计划。使团这边也解除戒备,并向政务院报告。
                  话说中断谈判这些天,黄台吉也没闲着。早些时候他曾读过在明朝读书人中十分流行的《髡事指录》,多尔衮访澳宋归来后,又与他数次秉烛夜谈,且命随行通译将此行见闻誊撰成稿,供他时时翻阅。
                  平心而论,黄台吉对澳宋观感不差:言必信行必果,也不仗势欺人,尤其是那种开拓进取精神,与我大清象极。要说有什么龌龊鄙夷之处,就是这髡人太好财货,锱铢必较起来可以称的上寡廉鲜耻了。
                  髡货虽好,但对大清的冲击未免太大了,先不说白银外流这事一定要与澳宋谈谈清楚。现如今,贵族们对髡货的喜爱都到了难以自拔的程度,日常吃穿用度已是“无髡不欢”。黄台吉就听说有几个格格,佐餐时必要以澳宋产的琉璃瓶装“老干婶”辣椒酱下饭。
                  不过想到这里,黄台吉也不禁老脸一红: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如今读书游猎,离了墨镜、千里镜、近视镜这三样东西,就全身不舒服,为此还专门寻了个机灵的摆牙喇为他随时携带以备召用。背地里,底下人都调笑这个摆牙喇,唤他做“奉镜章京”。
                  澳宋使团此行,又带来各式新颖货物。黄台吉最爱的,就属那张绣龙织凤的大床垫了,躺于其上,那种舒适安逸,恍若少时额娘的怀抱一般。只有一点让他疑惑,这个姓席名梦思的澳宋元老,为何要把自己名字大大咧咧印在床垫上呢?实在可笑之极。
                  宋金终于恢复和谈,黄台吉对澳宋使团关于三岔河事件的解释还算满意——至少说的过去。这天一早,一切安排妥当,黄台吉邀请澳宋使团一道,去盛京围场行猎。
                  一行人等鲜衣怒马,取道铁岭、开原,出威远堡边门一路东行。黄台吉居中,黄骅、司凯德分列左右。使团二人都是紧身的白色马裤、长筒马靴,头戴硬质短檐黑马帽。黄台吉则一身金红甲胄,头顶缨盔。三个人各自挥鞭,并辔而行,看起来非常不伦不类。
                  一路之上倒也有说有笑,看不出丝毫芥蒂。黄骅又将三岔河之事解释了一遍,另答应赠送快枪五十支以助黄台吉组建皇家卫队,并代为培训。这种市恩小惠黄台吉虽然并不怎么放在眼里,但澳宋的慷慨大方也让他非常感动。至于重要谈判内容,双方只是略微试探了几句便不再深聊,大家都知道不是时候,要沉的住气。
                  大队人马走了一天方到头营,黄台吉传令下去,就地结帐露宿。随后,黄台吉又携随行百官将帅,参拜过班达妈妈庙,待安顿好澳宋使团,方才就寝。
                  盛京围场方圆数百里。其中根据大小、功能不同,又分成105个围场,象专供皇帝巡猎的御围、供内务府采捕的王多罗束围、捉鹿制脯的鲜围、以及供八旗演兵习武的历年应捕围等等,不一而足。如今正值夏初,本不是行猎季节,只不过为招待澳宋使团一行,黄台吉破例特开围场,已算得上极隆重的待遇了。
                  第二日一早,队伍进入围场。大帐早于安静凉爽处搭建完毕,虞卒们也已散布外围,等待合围以驱赶猎物。皇台吉却脱下甲胄,换上轻便衣服,招呼二使入大帐说话。看到他并没有率军行猎之意,黄骅、司凯德二人便知道正式谈判就此开始,当下换上正装,携带随从一同步入大帐。那边厢,后金各军已整装出发,开始围猎。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16楼2017-04-29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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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布新除旧日昭昭
                    待到得帐中,黄、司二人才发现,除黄台吉和一通译外,帐内并无其他人。想来必有一些私话要问,于是二人也只留下一名书记官,其它人等都遣出帐外。
                    三人座定,黄台吉命人奉上果盘茶点,又略微寒喧几句,便切入正题。只听黄台吉开口到:“澳宋商业计划书中,招商局居然将我八旗股份细分至各旗,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朕若不答应,则各旗必生芥蒂;若答应,则今后各旗俱怀私心,令出于上之格局必然打破。朕若怪责贵方有离间之心,贵使将如何答复?”
                    说到这里。笔者不得不停下情节描述,就澳宋提出招商局配股方案的关窍,做一简单说明:
                    黄台吉称帝,是由诸王会议推选。称帝后又有四大贝勒议政,后来使尽手腕,才有今天南面独座、乾纲独断的局面。但即便如此,“牛录”这一耕战合一的基本组织单位的存在,仍使各旗保持着较大的独立性,以及与皇权相抗衡的能力。所以说,后金处于部落制向中央集权演进这个过程中不假,但距离完成且达到明朝那种中央对地方垂直管理的形式,还早呢。
                    澳宋也是看到了此点,所以提出了“以旗认股”的方案,八旗制与牛录制是一体两面、互相巩固东西,只要这两个东西存在,后金的中央集权就永远不能完成,澳宋只要保持己方势力在辽东的强势存在,也就不缺可供扶持的对象或代理人。
                    “如果贵国政体如同明国,我们才不会单独同各旗打交道,太琐碎驳杂。”黄骅觉得还是不和他兜什么圈子,直接拍到黄台吉脸上:“但大清各旗独立性如此之强,如果不与他们明确权责利益,未来必将陷入无休止的协调撕扯之中。我澳宋利益受损,贵方也必难有所得。”
                    “至于陛下说我澳宋欲籍此分裂八旗,在下不敢苟同。八旗建政在先,贵我和谈在后。贵国是主,澳宋是客,我方又怎能左右的了贵国的政体呢?……”黄骅停顿了一下,终于开出了真正的条件:“不过我可以向陛下保证:倘若招商局进展顺利,届时陛下不管是整顿旗务,还是收放财权,我澳宋都会站在陛下一边。”
                    这话一说黄台吉就彻底明白了:只要自己能保障澳宋利益,便尽可以放手施为,澳宋也就没有干涉八旗内务的必要。
                    黄台吉心下略感畅快,便命人拿来香烟,与司、黄二人礼让一番。司凯德不吸烟,黄骅倒是个大烟枪,于是二人吞云吐雾起来。黄骅还随手赠送给黄台吉一对犀角烟嘴,一只镀金左轮手枪,黄台吉都甚是喜欢,把玩不已,谈话气氛渐入佳境。
                    黄台吉道:“多尔衮说,澳宋机括玄妙,一旦开动便如春蚕吐丝,仿若不绝。司马公有云:天下万物财货皆有定数。澳宋货品夺天地造化,又铺天盖地而来,则天下金银尽归澳宋,我大清国小民穷,非比伪明,长此以往,哪还有活路在?”
                    司凯德笑道:“司马氏所指,非财货有定数,实乃产出有定数。循天地造化的,也非所产之物,而是产物之理。产物之理凡人皆可参透,不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黄骅却听出来,黄台吉隐隐在担心贵金属外流的问题,便接道:“正是此理,人工之物,其实均取之自然。玻璃取于沙,金银
                    取于石,取材极贱。但深埋地下,就要先予探知,再行开采,进而冶炼、锻造、加工,终成百器,可行货卖。成立招商局后,就地建厂,开矿制器。由此,大清既得自用之便,又可远销四海,换得金银,何愁不强兵富国。”
                    为了更有说服力,黄骅从包中摸出一副地图,展开后铺在案几上,请黄台吉进前观瞧。他指着地图说道:“辽东南地贫人稀,不宜耕稼,但铜矿丰富。辽西北则蕴含煤、铁。大清有土地、人口之便,澳宋亦有机器、技术之力。不出三五年,则辽东富庶,将不下于江南。”
                    这时候黄台吉已经跟着黄骅思路在走了,不错,澳宋肇基不过十年,就有今日成就,可见全力施为,三五年便富过江南不算诓言。同时,对于黄骅坦陈澳宋欲借大清之力发展,达到共赢这一立场,他也是满意的。一人也好一国也罢,总要有可利用的价值才好,若被强邻藐之如尘弃之如敝,那除了吃亏挨揍,还会有别的下场嘛?
                    黄台吉还没有完全意识到用经济手段巩固皇权,远比政治手段要温和有效的多,虽然早晚会认识的到。但当黄骅指出辽东南延海、辽西阜新一带极具开发价值时,黄台吉还是开了脑洞:这两处一个是豪格镶黄旗地盘,一个则是归降的蒙古兀哈良部牧场,两处土地自己都有绝对的话语权。以两处土地入股招商局,便可用省下的金银购入其它各旗股份。
                    然后,他又想到:八旗耕战合一的体制乃立国之本,短期内不可轻易动摇。未来开矿建厂需要工人,只能通过劫掠明朝、朝鲜人口来实现,况且这些奴隶仍可折入股份……
                    代善与济尔哈朗,一个冥顽不灵,一个贪财好货,以金银调换其股份是否可行……
                    只要股份向自己手里集中,澳宋就会更重视自己,财权在握,未来整合旗务的阻力也会愈小……
                    两白旗虽说铁板一块,形势一变,也未必无隙可乘……
                    待时机成熟,则效法汉人,改八旗制为郡县制,到时皇权独揽,千秋万代……
                    就在黄台吉的思维发散的无边无沿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片刻,就见一摆牙喇快步进来,向黄台吉跪下行礼,随即一通唧哩呱啦的满语。黄台吉面露喜色,当下站起,对黄、司二人说道:“头鹿打到了,请两位贵使随我出帐吧。”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31楼2017-05-01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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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45楼2017-05-02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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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55楼2017-05-03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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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58楼2017-05-03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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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59楼2017-05-03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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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60楼2017-05-03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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