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睡在铺着白雪的窑里。

葡萄藤舒舒展展，凉凉快快地在上面呆着。

五月，浇水，喷药，打梢，掐须。

葡萄抽条，丝毫不知节制，它简直是瞎长！

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九月的果园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少妇，宁静、幸福，而慵懒。
我们还给葡萄喷一次波尔多液。哦，下了果子，就不管了？人，总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吧。

十月，我们有别的农活。我们要去割稻子。葡萄。你愿意怎么长，就怎么长吧。

剪葡萄条。干脆得很，除了老条，一概剪光。葡萄又成了一个大秃子。

葡萄园光秃秃。

水神之为女性，似乎是很自然的事，因为水是温柔的。

说到中国古代的很多年轻女神，“作者在描绘时笔下就流露出几分遐想，用语不免轻薄，很不得体的。”说无怪《封神榜》中纣王对女娲“陡起淫心”。又说到《水浒传》里的九天玄女，外貌姣好，末尾有一段“却似嫦娥居月殿”，汪曾祺说：这二位长得都像嫦娥，真是不谋而合！

在北方的农民的传说里，灶王爷是有名有姓的，他姓张，名叫张三（你听听这名字！）……

京师相传有十可笑：光禄寺茶汤，太医院药方，神乐观祈禳，武库司刀枪，营缮司作坊，养济院衣粮，教坊司婆娘，都察院宪纲，国子监学堂，翰林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