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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镇。
本文由真实事件改编,但与现实无关。
故事比较刺激x不喜勿喷:)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7-17 14:18回复
    美国,纽约。
    夜幕降临。人间依旧灯火辉煌。只是不知,欢乐的灯光,能否照进那些人的血腥天堂。
    当地时间,凌晨一点三十分。
    L拉着行李箱,抬头看看漆黑的如匿鬼魅的天空。这时候的香港,应该是亮堂堂的,那几个男人,大概也都宿醉未醒。他不由得昂首,眯眼笑了。
    他是只放荡的艳魂,徘徊在深夜,游移在酒醉后的冲动间。他的几个现男友与他大同小异,同的是糜烂放肆的灵魂,而异的仅仅是干枯的基因排列组合。
    他说,他想去美国逛逛,但独自一人。现男友们扭头就走,不过那些献殷勤的,服务就很周全了。
    L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酒店名——尼洛卡。
    他抬眼看着面前的建筑物,脑海里蹦出几个形容词,勉强与五星级酒店的形象相符——那个不知道名字金发男人说,这家酒店是纽约最好的。L撇撇嘴,把这个人从自己的好感名单中划去。
    L拎着行李进了酒店,立刻就有几个服务生抢着涌过来,拽起他的东西一脸堆笑。L来到前台,斜靠着大理石台子。还是那个金发男人,他说,已经为L预定好了房间,前提是,L得陪他喝一杯酒。这种占便宜的买卖,L当然爽快地成交。
    前台交给他一张房卡,他甩手便扔给服务生。那人迈开长腿,在电梯按钮旁一扫,几秒后,门“唰”地开了。
    站在前台的小伙子,L没留意。他其实长得挺帅。男人瞟了一眼显示器,抓起手机,发出一条短信——“Asia .man. 0408.”
    尼洛卡的环境一般,电梯速度倒还说得过去。L曾经听过一个说法,人和电梯同时出发,在前三层,人可能追上电梯,三层以上,还是电梯取胜。
    电梯“叮”地一声,将两人吐向四层走廊。顶部的射灯散出悠悠亮光,尽头的监控摄像上闪着红色信号灯,张扬地表示,自己正在工作。
    先发一丝来人继续
    友情提示:故事很刺激,未成年人慎重阅读x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7-17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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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生替L开了门,弓着腰垂手而立。他知道的,要不是这点儿小费,谁会争着替客人拿行李。L两指夹钱递给服务生,动作跟他夹烟时很像。
      他草草打发了他。L一跃上床,在柔软中打个滚儿,发丝微乱,像只从一篮毛线团中钻出来的小猫。他顺势翻到床边,拽住窗帘转身拉严实,又扑上床伸了个懒腰。他瞥了一眼挂钟——两点零五。
      L脱下衣衫,去洗了个热水澡。他虽是夜行动物,一番旅途劳顿,也确实累得不轻。
      酒店的沐浴露味道不错,L的心情也轻快起来。他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精雕细琢的暗纹,有点儿眼花缭乱,于是转过脸儿去,半阖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床头的小台灯。
      手机忽然一震,有人发来一封邮件。
      L揉揉脑袋,伸臂摸索着,抓过手机。时间显示,凌晨两点三十七。
      这时候,谁会发邮件。
      他点开图标,一张截图铺展在屏幕。一个全英文的网页,好像是贴子之类的东西,小字模糊不清,网址和大标题打了马赛克。贴子贴出的,正是L的一张照片。照片有点儿花了,大概是匆匆拍下的。背景不像香港,总之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扫了一眼发件人——Daffy。
      对于这个名字,他似乎很熟悉,但也很陌生。对于L来说,别人的名字是从来不记得的,因为他认识的人太多太杂,要一个个记住名字,那岂不是太费脑子。L认得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看脸。认识谁,不认识谁,这样判断最直接。
      L不以为意。这个Daffy,可能是某个**前男友,也可能是某个**追求者,偷拍了他的照片发到网上,想引起关注罢了。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这个酒精世界的上帝,对类似事件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歪头看了看这张照片,噗嗤一声笑了,嘲讽夹带不屑——嗯,角度还不错。
      L扔掉手机,再一次放松身体。酒店的床还算舒服,他裹上被子,准备睡了。没有酒的夜晚,他还真不习惯。
      云飘飘忽忽的,遮住了阴冷的月光,L也终于沉沉睡去。可没多久,电话铃声响起,如一刃尖刀划破夜空,渗漏出背后凄红狰狞的黑洞。
      L打了个战,被吓得不轻。他睡得少,却讨厌别人打扰他少的可怜的睡眠。他费力地睁眼,是床头的座机响了。
      「***。」
      L接起电话,语气烦躁。
      「谁?」
      再次温馨提示:故事很刺激,未成年人慎重阅读x
      还有,关于语言的问题。一会儿英语一会儿粤语的真的很麻烦,看着也麻烦,所以还是全用国语好了关键是楼主比较懒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7-18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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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人非鬼。
        「先生,您的身份信息出了问题,请马上到前台来。」
        L愣了一下,抬头看时间——三点整。
        他心有余悸,又有些恼怒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现在?现在可才三点!」
        L又看了一眼表,不仅确认了时间,火气也添了几分。酒缸里泡出来的性格,总是这么一点就着。
        那头的人沉默一阵,不可见的脸上不知露出什么扭曲的表情,手上不知是否布满鲜血,脚边不知是否躺着尸体。L莫名其妙地背后一凉,他扭过头去看了看身后,还是刚才的样子,只是空气中仿佛飘荡着什么,虚无缥缈,杀人于无形。
        「您的身份信息出了问题,请您来前台一趟!您必须来!」
        炸弹爆炸,那人的声音骤然提高。之后,就是一阵催命的“嘟嘟”声。
        L心跳一滞,怒火随即缠上手臂,将电话甩开。
        「神经病…」
        他手撑着床沿儿,不知怎么,竟有些浑身无力。L抓起手机,点亮屏幕,时间显示,凌晨三点零二。
        L坐在床边,仔细地回忆那个金发男人的名字和样貌,他想,这个家伙别想再跟自己喝一杯酒!他又在脑海中搜索,希望找到哪个拥有壮硕身材的前男友,一定要找他把那个金毛佬狠狠揍一顿!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这服务还真是完美。L闷头倒在床上,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从没这么累过。
        「他们总不能把我赶出去…」
        L往床里缩了缩。既然号称是五星级酒店,总不能半夜把客人拎出去吧。有账明天再算,管他呢,睡觉!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困倦很快战胜了一切。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此时,三点零五分。
        上一秒越来越远,下一秒越来越近。永远在更新,像无底无顶的漩涡,不知会在下一秒死去,还是在下下一秒死去。
        比刚才的电话铃来得更急促,好像跪在死神脚下的人,听着掌管死亡的神祇,一步一步地逼近,鞋底在地板上扣动发出的抑郁声响。
        门铃半死不活地叫了几声,嘶哑着喉咙,似乎要呕出血来。生硬的关节,又机械地扣响木门,把将死的声音扩大几倍。
        L又一次被吓醒,睡眼惺忪地爬起身,恨不得扔一只鞋过去。他看表——三点半。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L生气极了。
        「谁啊?」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7-19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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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的身份信息出了问题,请您去一下前台。」
          声音平静了,嗜血的湖怪暗藏在无波的湖泊下,等待猎物靠近,便冲出寂静的桎梏,展开它的屠杀。L站起身,怒气被突如其来的诡异气氛冲淡不少。
          「现在很晚了。」他小心翼翼地凑近木门,似乎那里会突然伸过来两只沾血的爪子。
          「您必须去,现在。」命令的语气,让L很不舒服。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安,更让他毛骨悚然。
          真够倒霉的!刚到美国的第一天,就碰上这么个破酒店。鬼知道身份信息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也许金毛佬用的是假身份证。在L看来,就算天塌了也不该打扰他睡觉。
          门外没了声音,又一滩死寂从缝里淌进来,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L胆怯起来,踮起脚尖儿缓缓挪步,从猫眼往外看。
          可是外面没有人,射灯还是亮着,只是从这个角度看,L觉得自己很像笼内的一只小仓鼠,想逃逃不出去。
          挂钟嗒嗒嗒地走,L有些心慌。
          三点三十三分。
          三点三十三分一秒。
          三点三十三分二秒。

          他觉得一秒钟过得很慢,像微弱的脉搏,一下,一下。
          短篇还是一丝一丝的更吧xxx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7-21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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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睡意全无,他决定去前台看看,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骂那个鬼佬几句。
            纽约的气温不是很友好,它自暴自弃地降至令人发抖的程度。L穿上外套,拿了手机,出房门之前,他又看了一次时间。
            三点三十九分四十一秒。
            走廊好像比原来更暗些,脚底的地毯似乎要变成沼泽,将他吞噬剥食。L按了电梯,他几乎能感受到脚下轻微的震动。
            心跳莫名加快,汗水钻出毛孔,如一条条细小的蛇,顺着脸颊爬下。L总感觉,背后有人。
            他慢慢转过身,瞳孔倏然闪过一豆红光,子弹似的,打穿他的头颅。
            原来是监控摄像头下的信号灯。
            他悄悄松了口气。
            电梯门开了,一个灰色的牢房。L被迫钻进去,空气都变得压抑。门又闭上,将危险隔绝,也将氧气隔绝。他找到了电梯内的监控——监控就像一只眼,虽然被这东西捕捉着一举一动,L很不喜欢,但起码,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失重的空间里,他晕晕乎乎地盯着楼层数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
            四。
            三。
            他忽然又想起那个不知是否科学的说法——人和电梯同时出发,在前三层,人有可能追上电梯。三层之后,便有可能…逃出生天。
            二。
            一。
            电梯门像被谁的手扳开,眼前却像一片寥无人迹的荒野。大门敞开,晚风悠悠飘进来,缠绕脖颈,将人一点一点勒死。灯亮着,充当黑暗中的一丝可见的希望,却不知光明背后,是陆地还是深坑。
            L被眼前景象攫住,又似一个扯线木偶一样,**纵一样,僵硬地迈出电梯。门在他身后关上。
            前台空无一人,连个鬼影也没有。L又呆在原地,恐惧彻底浇灭了怒火。
            他走到前台,探身向里看。电脑还开着,人却没了。
            「这什么鬼酒店。」L咒骂着,或者说,他想制造点儿人的声音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7-22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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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三点四十五分。
              门口开来一辆车,L看着,竟像送灵的灵车。黑暗与光亮同时降临车身,让人想到阴沟里硕大的老鼠。
              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白人,一个黑人。L扶着大理石台子,手触碰到一片冰凉,面如死灰。他们的影子投在地面上,像一个暗角,包裹着看不见的恐怖与狰狞。
              L的血液凝固了,大脑却清醒,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大部分人拥有感知危险的能力。
              他们步步逼近,上下打量L,他浑身就被火灼烧一般疼痛。L视力不差,这时却看不清两人的面孔。朦朦胧胧,像是两面结着霜的腐肉。
              他突然感到了心脏的跳动,四肢活动开,大脑反而暂停了工作。L不是胆小的人,但在这样的情境,这样的位置里,他不得不跑。
              L站的位置,距离电梯不近不远。要越过三分之二个大厅,勉强算是与时间赛跑。
              他没有喊,因为这里除了那两个不人不鬼的,再没有其他人。L拔腿跑起来,命中注定似的抬头向上看——监控摄像头上本应闪烁着的信号灯,像死去的瞳孔那样灰暗。
              背后脚步声随他的逃离而响起,他们在追!L来不及回头看,亦不敢回头看。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7-07-25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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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角的蜘蛛,藏在暗处等待。小飞虫没头没脑地撞上它的网,竭力挣扎,却越缠越紧。蜘蛛的长腿在蛛网上跳跃,没有声音的琴弦颤动起来,弹奏着死亡序曲。
                他把房卡往显示屏上狠撞几下,钻进电梯,按下关门键。电梯按钮从五楼开始,全部被他按亮。
                “人和电梯同时出发,在前三层,人有可能追上电梯”。
                他感到脚下一浮,整个人脱离了一层的地面,往不知何处飞去。
                电梯在向上,L像个无助的落水者,在无氧的水下挣扎,奋力伸手往上抓一把,手心却还是空空荡荡。
                电梯停在五层。
                门迅速打开,L却没胆往外走。他回头看了一眼电梯,这里的监控,也是关着的。他第一次感到不受人监视是一件糟糕的事。
                手心像抓着冰块儿,明明是刺骨的冰凉,却是不停的往外冒汗。
                他扒住电梯门,探出头去看。
                蜘蛛逼近了,飞虫在挣扎。一切徒劳,只待毒牙刺进它身体的一刹那。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7-07-28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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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谁伸出双手,将L一把推入电梯内。一瞬间,天旋地转,头顶像被铁锤敲击过,疼到发晕,血珠似的汗水滚落,闻不到血腥味儿,因为它早已害怕得钻入地下。此时,连未知的黑暗,都成了庇护所。
                  蜘蛛咬住飞虫的身体,注入毒液。一股冰凉随血液流淌,一直到心脏,大脑。身体被麻【】痹,连挣扎都变得无力。
                  L紧盯着面前人。这个人,他似乎有点儿眼熟。
                  是…在前台登记的那个服务员!
                  目光越过他,走廊的尽头,监控信号灯不再闪亮。L瘫坐在地上,甚至忘了万念俱灰。他是空白的,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的男友们。一切都忘了。
                  世界都死了。飞虫挂在蛛网上随风瑟瑟,被吸干血液体汁的空壳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一片绝望与放弃交织成的寂静将残躯啃噬殆尽。
                  男人进了电梯,关门,按下“1”键。动作轻车熟路。
                  电梯开始运作。L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他悄悄打量这个美国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健硕,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L动动腿,发现它们还没有坏死。总不能一点儿逃生的可能都没了。
                  电梯门开了,说好了似的,刚才的两人也出现在大厅。
                  服务员拽住L的胳膊将他向外拖,就好像饥肠辘辘的花豹拖着捕获的猎物。黑人说了句什么,服务员松开手,转头回应他。L一激灵,浑身的细胞又活过来。这是猎物的求生本能——他要逃!
                  L爬起身推开面前高大的男人,他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一股生的希望像电流一般被送往四肢,濒死的兴奋让他跑起来格外用力,似乎多长了几条腿。
                  他什么也不管了,他只想活着。L大声呼救,哪怕他的喉咙干哑,发出的声音像被扼住咽喉那么难听。L往楼上跑,他想,二楼的消防警报一旦被按响,所有人就都会从屋子里出来。
                  L恨不得飞上二楼,这楼梯却从未如此漫长。生,还是死,仅仅取决于速度的快慢。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L希望自己的大脑可以立刻停止运转,不让他去想那些可怕的东西。然而,他却出奇的清醒。
                  他开始思考了——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他,如果被抓住,又会怎样。
                  全是要命的问题。
                  脑后突然一疼,他像被打了麻药一样无法移动。滚烫的血液流进领子,蜿蜒而下,灌满了毛孔。他完了。
                  最后的绳索断了,未知的恐惧席卷了理智,L崩溃得想一头撞死,真正可怕的东西,永远藏在暗处,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L倒在楼梯上,暂时脱离苦海——他可以失去知觉一段时间,不用再去想自己是要被凌迟还是要被车裂。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7-08-08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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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从后边捂住了月亮的嘴巴,用尖刀划破他的肚子,青紫的肚肠滚落出来,像死老鼠一样瘫在地上。月亮的血是清冷的银色,跟内脏一起抛在地面,形成一块一块的光斑。
                    此时,凌晨三点五十七分。
                    十二分钟的逃亡,飞虫还是枯死在蛛网上。
                    两个人将L抬上车,疾驰而去。血迹擦得干净,除了前台的服务员,没人知道这个故事。
                    微风在奸笑,未睡的鸟儿站在枝头互相诅咒,醉酒的男人枪杀了温柔的妻子,精神病发作的母亲掐死了睡梦中的孩子。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人为的制造恐怖。世上本没有鬼,有些人却硬生生活成了鬼。
                    网络是庞大的,它在信息化的现代包罗万象。但它并非完美无缺,它是个大都市,也是个集中营。它就像一个泡着温泉的女人,露出的上半身昳丽无双,妩媚动人,而隐藏在水下的那部分,淫荡丑陋,溃烂流脓。
                    头上的伤口被硬物磕上,L在突如其来的疼痛中醒来。他被蒙上了双眼,处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周遭嘈杂,尽是绝望的哭喊,似乎要喊破喉咙,溅出血来。
                    L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身处牢笼。无边的恐惧让他忘记了流泪,他静静地坐着,颤抖地如风中枯叶。
                    “开灯!他[]妈[]的!”
                    一声粗俗的喊叫,伴随着口哨,调笑。台下的人们,喝着劣质啤酒,再吐一口腥气的浓痰,用脚蹭去。
                    光了钻进蒙着眼睛的粗布条,像针扎一样疼痛,迫使L挤住眼皮。
                    皮靴踏地板的声音。哭喊打身边响起,随着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响声走远了。一个人被拖走了。
                    L无意识地想,他要死了。求生的欲望与现实的绝望碰撞在一起,使恐惧更深一层。他抑制不住地哭起来,眼泪流进嘴里,味蕾都是麻木的。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7-08-18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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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又一个人被拖走,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欢呼。
                      终于轮到他了。
                      椅背被人拽住,L被迫转了个身。他两脚腾空,在尖锐的摩擦声中像条死狗一样人拖着走。光线越来越强烈,它们争先恐后地挤进布条,噬咬着眼球。L停止哭泣,呆愣地呼吸。
                      他被拖到一个空旷的台子,两角各有一个射灯,曝光着受害者的面孔。台下坐着一群粗俗的看客,或者说,他们在欣赏受害者惊慌失措的美好举动的同时,也拥有叫价的权力。
                      布条被扯下来,光线一拥而上,让他更加睁不开眼。
                      现场忽然静下来,随后各种令人作呕的笑声再次响起,并且此起彼伏。台下的人们快乐极了,他们拍手,欢呼,吹口哨。他们拿起酒瓶干杯,酒水顺着脖子流下,他们也毫不在意。
                      他们的激动并非没有原因的疯癫。他们扯着粗口互相转告着,生怕有谁是近视眼看不清——这个亚洲男人可真是漂亮!
                      确实,他漂亮极了。他拥有一群虚伪的男朋友,他们能够为了他神魂颠倒,不因为别的,仅仅因为他的皮囊。或者,他还有着无与伦比的勾人的媚态,但在此刻却是烟消云散。
                      L的眼被强光刺地生疼,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因为台上灯光太过耀眼,台下众人就如栖息在黑暗中的老鼠,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人头攒动。
                      有人拍桌子。
                      「嘿!拍卖怎么还不开始!」
                      「我出五千美元!」
                      人们都耐不住性子,桌子像要被拍烂。
                      「杰西!你这小子可太坏了!起价就这么高!」
                      「嘿!我出五千五百美元!」
                      「兄弟,一边儿去吧!…」
                      人们开始了愉快的争抢,这种时候,甚至连为了“商品”大打出手都是愉快的。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17-08-18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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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拍卖会。一个人口拍卖会。
                        L神情恍惚,他感到脑后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六千美元!嘿!他[]妈[]的!好极了!」
                        「六千五百美元!」
                        L并没有因为他的高价而骄傲,他觉得自己是在一个奴隶市场,而自己身体的一切,也掌握在这一群人手中。
                        「七千美元!算我求求各位了,这价已经够高了!」
                        「见鬼!七千五百美元!」
                        价越叫越高,底下的人也越来越兴奋。
                        L像个局外人,他愣愣地看着台下的人们。他的脸给他带来的,并不止无穷无尽的钱和男友,还有这一群野兽的争相撕咬。毕竟,一个好的卖相,还是很吸引人的。
                        有人叫到了八千美元。这个价格在这里,算是天价了。人们或捶胸顿足,或大骂赢家,这个漂亮的商品,价格可真是要命!
                        一个肥胖的汉子站起身,皱着酒糟鼻。
                        「兄弟们…八千美元一次!」
                        咒骂声更大些了。
                        「八千美元两次!」
                        人群开始骚动,显然,他们火气很大,然而他们的钱包不允许他们继续叫价。
                        角落里忽然有人拍桌子,似乎没什么耐性。
                        「伙计们!该闭上嘴了!我出一万美元!」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寻找,最后聚集在台下一角。
                        一个阴森的男人。他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支香烟,眉目英挺。对人们温和一笑,他站起身,整了整驳头,向胖子走去。
                        「哥们儿,这个人是我的。」
                        他拍拍胖子的肩,报以粲然一笑。他得意的摊摊手,转过身朝呆愣着的众人鞠了一躬。
                        L迷迷糊糊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忽然记起在酒店收到的那一封邮件,署名是…Daffy。
                        哦,Daffy,只不过是L众多前男友中的一个。他不是最英俊的,也不是最浪漫的,所以L从不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
                        但对于这个普通的前男友,他不知道的,远比他知道的多。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9楼2017-08-19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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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标题怎么没了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17-08-31 23:06
                          收起回复
                            D拍拍手,喊道:「嘿伙计们!交钱!走人!」
                            一群人从后台走出来,抬起L就准备走。他忽然清醒了,奋力挣扎,好像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狗。他大喊大叫,没了平日里的装腔作势,也放下了那一点欲拒还迎的矜持,毕竟,风骚不能救命。他见了谁都咬。L知道死亡临近,便不管不顾了。
                            现场的人们笑坏了,他们乐于看戏。啤酒泼在身上脸上,他们几乎要蹦起来。
                            「嘿!看这个小子!对!踢那个傻家伙!」
                            「一万美元算什么!真应该买下他!这太不错了!」
                            D搂着胖子的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骄傲地接受着周围人们粗鲁的赞誉。他摸摸下巴,欣赏着L的疯狂,嗯,连撒泼都不讨人厌。
                            L被扔进一辆小型货车。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团毛巾,又臭又脏。黑暗中,被压抑的呻[]吟声与啜泣声萦绕在耳边,像坐在一片苍蝇蚊子包围的垃圾场。
                            身体上的疼痛,总爱在麻木的精神上添一道伤口,让它恢复知觉,然后再次陷入恐惧的折磨中。
                            车门微掩,从外射进一刃亮光,凄冷寒凉。
                            L冻得浑身发抖,牙齿相碰,差点儿咬住舌头。他苍白地颤抖着,连呼吸都哆嗦断续。
                            门被打开,寒气扑进来,要把他撕碎。L借助亮光,看到自己脚边躺着的,同样被绑在椅子上的人——鲜血满面,血肉模糊,短发粘在额前,像一排密密麻麻的刀疤;嘴唇撕裂,露出几颗残缺的牙齿,血沫喷了满脸,如同带脓的痤疮。
                            狰狞的新鲜的伤口刺激着L,连带他自己的伤也跟着更疼起来。他大口地喘气,每吸进一口,心脏就像要被撑爆;而每呼出一口,心脏就像要被挤压干瘪。眼圈儿也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滚烫的泪水把眼球压迫出血丝。他简直狼狈不堪。
                            一个人跳上车,并且径直朝他走来。
                            D可真想L!他记得一年前,两个还是如胶似漆的情侣,短短三个月,L就不知去向,等再见到他,才知道自己早就变成了“前男友”。
                            他蹲在L身前,微不可查地一笑。
                            「阿仔,还记得我吗?」温暖的粤语。
                            阴影中,D的一双眼,好像一对黑洞,却比漆黑还要压抑沉重,让人如吞铅块,坠破了肚肠。
                            L没有看他,也没有应答。他被身边躺着的半死不活的人吓坏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D伸手,摸摸L的脸,他呆滞地打了个寒颤。
                            「别怕,哥哥在这里。」讽刺地,尽他的温柔,企图给L一些安全感,好让他四散的魅力重新回到无神的眼中。
                            D拿来一把刀,割断了绑着L的绳子。他的四肢像断了一样,绵软而无力的耷拉下来。他没了逃的力气。或者说,没了逃的希望。
                            把他打横抱起,缓缓走出骚臭阴暗的车厢。L瘫在D怀里,失去了一切感知能力。没错,他是个胆小鬼,怕痛,怕死。D的心脏在跳,健稳有力,L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却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耳朵微微发痒。他希望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他希望知道的,只有自己是死是活。
                            L绝望地昏死过去。D将目光钉在L脸上。车窗外略过的树影,一让他的脸一阵明一阵暗,好像五官时隐时现。
                            D不知自己有多爱他,爱到想要将他折磨至死的程度。他明白L的荒淫无度,却仍着迷于他的要命的性感。
                            性感这个东西,像一炷悠然迷离的香,又像一根故作冷艳的刺。远处飘来一缕白纱似的香雾,袅柔温软,如一只无形的小手那么细滑。把香气吸进体内,它在喉咙处忽而变成一根小刺,刺痒,却又让人欲罢不能。性感可以让人死,可以使人活,它是天底下最能叫人快乐的法宝。
                            大树的影子交织成一张网。网与络,都是“网”的意思。两张网重叠在一起,几乎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这道墙会不断延伸,地面上的部分甚至是矮小的,而地面下的部分也许直达地心。这就是网络。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7-09-02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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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了。可还是没有题目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7-09-15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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