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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九州遂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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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知乎更新九州小说,知乎id:曲秋平的剑。
来贴吧顺便骗点粉,哈哈哈哈。
1.姬昌夜
燮敬德帝十五年,上元佳节,大红的灯笼顺着宫沿,从皇宫一路挂到了天启的南大街。雪纷飞,曲遂凉。
“足足一百年了,乱世太久,修文之后再无承平之世。这眼前的模样怕是这百年后的头一遭了。不过陛下不在宫里大宴群臣,唯独喊了老头子在这宫楼上吹风。”
“谢太师,你说一晃二十年,你我都老了。二十年前也是今天,王兄一个人站在这里,扶着这个栏杆,从这里一直向南边望。”穿着黑色大氅的男子鬓角都白了,他反复抚摸着手下的栏杆,头却扬起远远眺望着远方,“我听说,你也在。他一个人拄着长枪,手里握着画,这雪也是大了些,他在凉台阶上一坐就是一晚。”
“老臣还有些印象,兴许是想起了故人,触景生情。老臣不多问,先王也不多说。”谢太师的大氅一直盖住了脚,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腰,眼中却还是有些昔年的神采。
“你是懂的,孤也是懂的。”姬昌夜回头对着老人笑了起来,“你我不说,天下悠悠之口哪里堵的住,都传王兄性情中人,为一人而争天下,为一人而弃天下。不过这故事倒还编的妙,小曲也唱的好。就是和我幼时看的还是不太一样。有些时候我乏了,也找些宫人,给我唱一出南淮月。太师啊,你也该听听,妙啊。”
“臣。。。”谢太师一时哑言。 “哈哈哈哈”姬昌夜回身牵起了老太师的手“天下人都说孤气狭善妒,怕方才的话是惊了太师。你我这二十年来,天下人不懂孤,你也不懂孤吗?”
“臣不是那个意思,臣。。。”老太师能感觉到姬昌夜手间的暖意,眼前的这个帝王正处在正当风华的壮年。
“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想说当年我还为此事连斩十三名史官,而今日又谈笑此事。所以感觉惊惧,不敢作答。老太师,二十年了,故人都不在了。也只有你一人,陪着王兄征伐天下,而今又陪着孤。历士两朝,唯君不倒。天下人都说我与王兄隙于墙,我这大殿上的位置是弑兄杀侄抢来的。而独独你一人,能得到两代帝王的重要,总该有些灵丹妙术吧?”
“老臣是懂的,老臣也没什么灵丹妙术。”谢太师的手也暖了起来,他是明白眼前这个被后人称作阴鸷多疑的帝王是相信他的,“陛下胸怀的是天下。”
“是啊,天下。”姬昌夜牵着谢太师一路登上台阶,坐在了姬野曾经坐过的地方,“老太师,这天有些冷,不知道老太师身体是否受得了?今日上元佳节,本是当尽兴,你我君臣坐在这里,也是一种尽兴。”
“老臣明白了,今日当尽兴。”
“为何?”
“为友。”
“好一个为友,”姬昌夜大笑,红灯笼中印出他脸颊上有些印痕,不知是泪还是雪水,“你知朕称帝十数载,为何一直自称孤吗?天下人传我弑兄杀侄,有愧于天地,不敢称朕。”
“都是讹传,陛下的帝位,是先王握着陛下的手传下来的,老臣也在,实亲眼所见。”
“那你知道为何朕一直称孤吗?” 谢太师又是一愣,犹豫了片刻,“臣,知道。”
姬昌夜缓缓把头抬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你说说看。” “陛下一个人太久了。”
“是啊,一个人太久了。”姬昌夜把头扬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留。片刻,他指着天空,“那颗星叫破军,以前是王兄的命星。我小的时候总是看着天空,那颗星那么亮。王兄这个人从小就被上天眷顾的,这天下九州千万子民,神偏偏选中了他。我这一辈子,注定只能追随在王兄的马后。小的时候,我不懂事。我总想去争去抢。后来我懂了,他是被神眷顾的人,他注定席卷天下。后来我看着这颗心,一天天的暗下去,我知道王兄的命不久了。”
姬昌夜没有看着谢太师,倒像是在自言自语讲故事,这个看起来阴鸷的帝王头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你看东南边那颗星,后来有一天,那颗星越来越亮。我知道了,那是我的命星。其实我知道王兄早都知道了,西门博士那种与天争命的大才,怎么会算不出来呢?可是王兄放过了我,有一天破军灭了,我知道王兄走了。你看现在他又亮了,破军本就不是一个人的。”
“陛下”谢太师轻声叫道。 姬昌夜仿佛回过了神,不在言语,就呆呆看着天空。 “臣明白这些年来,陛下心里之苦。这东陆神州,亿万生灵都在陛下手中,陛下是替天下人着想。陛下心里想的是天下,也不在意谤毁。都说先王是英雄,他是大英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那个时代,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梦想就是能追随在他的马后,挥舞着鹰旗,高呼着铁甲安在?去打淳囯,去打下唐,去打天下。可是后来,我们赢了天下。我们的大军包围了青石。那一场战争,每一步都是血。青石城破,燮军入城,步步浴血。我好像就是那一刻感觉自己老了,仿佛要从马背上摔下来。那之后,臣再也没上过马。这天下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跟随先王戎马一生是为了什么?可是臣知道,先王能在马背上席卷天下,但是他是屠夫,他安不了天下万民的心。先王自己也知道,先王弥留之际,召臣于病榻之前,谓臣曰,昌夜非善人,但可为善事,可为良帝,可治天下万民。”
“非善人,但可为善事,可为良帝,可治天下万民?”姬昌夜默念了一遍,长叹一声,“世人皆说王兄立国之君,朕守成之主。我不如王兄也,现在看来,是真的比不上了。”
“陛下与先王本就不是同一种人,又谈什么比得上比不上呢?有些人生来就是席卷天下,有些人生来是救民水火的。都是搅动天下的人物。”
“我也想像王兄一样席卷天下啊,”姬昌夜低头长叹,“可是我败了,北陆一战,我东陆十数万大好男儿葬命异乡,我求一人之名而亏于天下万民。”
谢太师的眉头皱了一下,他欲言又止,终又拱手问到“臣有一惑,今日想问与陛下,又不知当讲不当讲?”
姬昌夜侧身看着谢太师,两人的默然片刻,姬昌夜道“你我既为友,但说无妨。”
“其实,”谢太师咳嗽了一声,想是有说的又不知道怎么说,但终是说了出来,“未战之前,陛下已知北陆必败!”
姬昌夜半响没有搭话,把手轻轻盖住了脸。忽的握住了腰间长剑,但终啊没有出鞘。姬昌夜沉吟了片刻“汝等世家子,人人应诛!”
谢太师听到这句话,没有太多惊讶,反而笑出来了声,“看来老臣是猜中了陛下的心思。”
“罢了,朕知道你平时寡言,只是这件事,太过于逆天。朕今日想来,也是后怕无穷。但今日你我为友,他日不可再提。”
“百年前风炎北伐,天下名将汇集东陆,数十万精锐枕戈待旦。结果呢?埋骨他乡。这东陆从此也进入了乱世。陛下乃是雄主,何不懂此中道理。昔日北陆吕归尘是蛮族真正的英雄,最强的勇士效忠于他,万里的部落臣服于他。而我燮朝新立,前朝余孽未尽,各国旧部依旧盘根错节。先王杀尽了开国的功臣。可是陛下力排众议,要开此战局。”
“是啊,力排众议”姬昌夜叹道,“除了我,没人想跟吕归尘打这一仗,毕竟那是和王兄划海为盟的雄主。还记得苏方济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一年苏老爷子72了,他是当年一百余名追随先王的天驱中最年长的,也是先王手下留情,硕果仅存的几名天驱。”
“就是他,当时天下人都不让朕开此战端。朕就站在那大殿上,把先王的长枪和鹰旗交给了苏方济,我让他背着长枪,举着鹰旗,骑着骏马跑过东陆的每一寸土地,告诉这天下,这是天驱的意志。等他回来的时候,半年过去了,正是收了秋粮的日子。老爷子是没命了,最后看着天启的南大门累死在马背上。朕亲自出了帝都,从他手里接过长枪和鹰旗。那一刻,东陆的雄狮汇聚在朕的手里,在淳囯故地集结。朕带着十万天驱军团,十几万联军跨过海峡,沿着北邙山一路打过去。可是最终,朕败了。朕在东陆登陆之日,身边只剩数万哀兵,再无他日跟随王兄的雄师。”
“陛下借此打出了如今这十年承平之世。”
“是啊,我败了,但是我的目的达到了。”姬昌夜说道,“只是苦了这十数万好男儿埋骨异乡。”
“陛下借此一战,打掉了先王的天驱军团,但是更打掉了前朝各诸侯国的残部。淳囯的风虎,晋北的出云,还有离囯,下唐。东陆十六国再无残部,这天下再无可割据的势力。”
“是啊,这正是我的目的。”
“不止,”谢太师正色道“陛下还打掉了十数万草原男儿。草原人口不过两百余万,经此一战,再无余力,渡海入寇。”
“是,这也是朕的目的。我年幼的时候算过,这草原与我们东陆不同。中不了庄稼,又是苦寒之地。终是拼劲一切,也只能容得下三百万人口。至吕归尘与王兄盟约以来,承平太久了。草原容不下这么多人口,便总是会冲着我们东陆来。打掉他们,才能让朕放得下心。”
“其实陛下还有一得。”
“是吗?”姬昌夜斜眼看向谢太师“说说看。”
“至胤立朝以来,几百年间,无论是和平还是战乱,权力始终握在几个家族之间,白氏,百里氏,息氏,当然还有陛下的姬氏。姬氏立国,又何尝没有家族的关系。这几百年来,这些大族之间,联姻换质,各种利益关系越来越错综复杂。陛下想要的不是新的诸侯割据,陛下想要的是一个新的时代!”
“怕是漏说了你们谢氏,”姬昌夜大笑,拍了拍谢太师的肩膀,站起来,又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王兄去世那一年,侄儿不过数月大小。天下人都以为这天下安定了,乱世结束了。可是只有王兄和朕知道,这天下之大,有多少人对我大燮虎视眈眈,诸国旧部,哪一个不想要了王兄和朕的头。各个世家,又哪个不想从中篡夺牟利。王兄杀息辕,天下人恨之。可是怎么办?有些人不得不死!息辕不死,彼时随地便可取朕而代之!朕的侄儿坐不稳这个位置,王兄也不想让他坐这个位置。西门博士更不舍如此稚子在这里受苦。朕用雷霆手段,杀尽世家,方有如今这承平之世。朕想你清楚为何只有你们谢氏一脉得以躲此一劫,不至灭族。”
垂老的谢太师突然跪在雪地之中深深叩首,“谢陛下,臣明白。”
“不该谢朕”姬昌夜一把扶住老太师,缓缓扶起,“今日你我为友,不该行这君臣大礼。”
“陛下保全我谢氏一脉,既为友,也当的起这份礼节。”
“不是朕仁慈,也不是你们谢氏的忠心,是你们足够聪明。息辕自幼时便追随王兄左右,还不是难逃一死。”
“是啊,息帅看不明白”老太师长叹了一口气。
“息辕怕是看不明白,但其他世家子怕是看明白了却舍不下这一身权力。”姬昌夜道,“你们谢家明白,自胤朝起,便不染兵权,只充为谋士。聪明啊,他们糊涂啊。”
“该是祖上有了明白人。” “不是明白人,而是放下之人。”姬昌夜紧了紧大氅,扶起了谢太师,“老太师,夜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说这大雪,啥时候该停?”
“总有停时。”谢太师起身。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25 02:1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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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25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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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2:曲秋平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25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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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芸三秋生,坐看朝霞晚雪。
        宛州的秋季入夜的太早,暮色已垂下,街上人流还熙熙攘攘。 茶馆口。
        “小曲!”
        “老卢,”年轻的男子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粗野汉子,“咋的了?”
        被唤为老卢的短打男子将手中乌黑油渍的抹布搭到了肩上,露出一抹故作神秘的笑容,“你咋的还在这里?店里头打北边过来的都在说,界帅在青石募兵,这附近的好男儿可有不少去的。
        又顿了顿,左右张望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听说了吗,燮王的大军已经在青石城下列阵了。听说马上就要攻城了。”那汉子又笑了,“不是我说你,一天到晚嚷嚷着大丈夫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怎么现在界帅募兵,却在这里当起了缩头乌龟。莫不是听说了燮王的大军,不敢去了?
        “你不懂。”年轻的男子拄着手中的刀站了起来,“别老想用话激我。”
        转身消失在昏暗的小巷中。 “老卢你站门口干嘛?没看见今天贵客多吗?还不滚进来?
        “得勒,”老卢高喊着回了一声,转身跨步进了店里。
        “哪来的这么多屁话?”老板娘插着腰斥问道。
        “还不是小曲刚才坐在门口。
        “哪个小曲?”
        “东街口的那个曲秋平?”
        “曲老三那小子?”
        “就是那小子。”
        “少跟那小子来往,不谋个正经营生,一天到晚拿着把破刀。屁都不会,还说那是剑!”老板娘嗓门一下子大了不少,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老娘刀和剑还是分的清的!”
        “是是是,”老卢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打着哈哈,周围不由得大笑了一片,“还有这种傻子,刀和剑都分不清!”
        “那可不是吗?”老板娘看客人乐了,也笑着应了下去“平常跟个木头似的,也不说话。一天到晚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破刀。不干个正经营生也就罢了,前两天还被西街的那几个小子给揍了。”
        “拿着刀还被别人揍了?”一个人应到。
        “那可不是”老板娘看见周围的客官都饶有兴致,也就端起了说书是架势,“当时我就在近旁,被三个小子摁在地上打,愣是不知道拔刀。你说这是不是傻子?” 周围又响起一片哄笑。
        曲秋平拄着刀,一言不发。他将眼前这一切都映入眼中,就这么看着,慢吞吞的挪着步子。
        “你个小兔崽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阿爹。”曲秋平没有抬头,眼睛微微上瞄,应了一声。
        “一天到晚到处乱跑,还嫌老子的脸丢的不够?”中年汉子一把过去,啪的一声打掉了曲秋平手中的刀,“老子这个家,早晚毁在你这个小**手里!”
        “阿爹,我们走吧。”曲秋平没有反抗,蹲下来将剑拦在怀里,抚摸了又抚摸,像是极珍贵的宝贝,拭去了黏上的灰土。 “去哪里?去送死?”中年汉子叫骂道,“这城里哪个能混口饭吃会去当兵?老子教育了一辈子,刀剑无眼。”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你去死在战场上,老子怎么办?我们老曲家怎么办?”
        曲秋平就那么跪坐在地上,胸口却仅仅护着那把刀,“阿爹,我们跑吧。界帅打不赢的,燮王会屠城的!”
        “神仙打架,关我们什么事?管他燮王还是界帅,谁赢了还不要这种地的了?”这汉子越说越气,对着年轻人就是一脚,踢了个狗爬,“我们老曲家有这一亩三分地,祖祖辈辈的地,说跑就跑。你看城里那些大老爷一天到晚喝着茶,你是想把老子的地白送了他们不成?”
        中年汉子还想继续打骂,地上瘦弱的年轻人不知哪来的气力,突的一把推开汉子。抱着手中的刀跑了出去。
        “你给老子回来!”耳边想去中年汉子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同年冬,青石城破,燮军入城,步步浴血。 小镇,积雪堆满了道路,茶馆口,夜色垂下。
        “小曲!”
        年轻男子拄着刀
        “界帅。”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25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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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3:提线木偶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25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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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开始写一个中篇小说,大燮出立,敬德帝十五年,一个刀客,一个枪师,还有一个辰月教徒为何相遇?这是辰月篇的引子。
            散曲:
            上弦月,微寒。黑色的天幕垂下,浓墨的天穹上嵌着月与繁星。土丘之上,一老一少并肩而立,仰望这浩渺的星空。
            “夫子,你说,”少年看似只有十五六岁,裹着一件素色的大氅,“这世界之上,真的有神存在吗?”
            “真是孩子气的话,”老者须发皆白,“神,当然存在。”
            “可我却从未有见过神,他在哪?”
            “神,无处不在。”
            “无处不在?”少年困惑的 望向老者。
            “这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飞禽走兽,月与繁星,你与我。都是神,神在尘世的投影。“
            “那他,”少年眨了下眼睛,”又该是怎样?“
            ”当尘世将他遗忘,“老者一字一顿,虔诚地颂道,”神对沉静的大地说,我流动。对迅疾的流水说,我在。
            “我看不见。”少年答道。
            “任何有形的东西都是可分的,因而一定会存在部分,对吗?”
            “对。”少年肯定地点了点头。
            “ 既然事物是可以划分的,那么,一直这样分下去,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少年眼中掠过一丝迷茫。
            “ 什么都没有了。”老者正色道。
            “事物一直划分到没有?没有部分?”少年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这是矛盾的! ”
            “没有部分的事物,不可能是物质实体。它只能是精神,神的精神!”
            少年颓然得跪坐在地上,像是被彻底击溃一般,手撑在地上,踹着粗气。半晌,他问道”神,又如何存在?“
            ”神,是一切的主宰,它推动着命运的齿轮,而我们。“
            ”提线木偶!“少年抢答道。 ”是,你说的很对,“老者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们就像提线木偶一样,神操纵着我们的线。无法改变亦无法抗拒。这就是宿命,我们的宿命!“
            入破
            墨色渲染开的星空,月与繁星越发明亮。这是在天明之前,耀眼的星空。少年和老者沐浴在星光之中,一言不发。
            ”夫子,你错了。“少年站起身来,打破了沉默,”或许这世界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
            ”事物是精神创造的,“老者强调道,”除了神,谁又能创造精神的存在?“
            ” 或许你的理论是错的。“
            ”错在哪儿?“老者微皱了一下眉,”一切是那么合理。“
            ”我们只是把我们不曾了解的世界强加给并不存在的神!我们不过是习惯了从自身的角度去看世界,我们永远无法认识到物本身!“
            ”强词夺理!“
            ”那又如何?“少年大声吼道,”我就是我,我不是什么神的木偶,我有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又是什么?“
            ”我要去北方,一直向北向北,去一望无际的草原。我要去东方,去看海,去看大海!“
            ”这就是你的梦想?“
            ”我只是要做我自己的主人!“
            ”自己的主人?“
            ”我要去追梦!“
            ”追梦?“
            ”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梦想。但我希望,我能实现它。“少年把头转向老者,眼中透着坚毅与执著,:夫子,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我不相信命运会左右一切,我不相信自己仅仅是一个提线木偶。我有我的梦想,我想实现它。”
            “梦想就像一团火,它一直在我的胸腔里燃烧,”少年笑了笑,又看向老者,”很可笑吧?夫子。“
            ” 孩子。“老者畅谈了一口气。
            曲落
            破晓,太阳将云染成温润的暖色,白昼将黑夜驱散。
            ”夫子,我要走了。“
            ”要走了啊。“
            ”我不想做,提线木偶!“
            ”即便他是神?“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纵使是有,我也要从他手里,夺回我命运的线!“
            "那么,”老者顿了顿,“一路平安。”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25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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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一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25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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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德帝十五年,正月十八。
                夜色晚,湖心,一叶扁舟。
                “老兄你真是好雅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男子背着长刀,刀鞘古朴,刀柄上还有般般锈迹。大踏步的从船头走到船中央,蹲在了中年男子面前“啧啧啧,不过这湖中央在等谁?我看这四周空荡荡的也没船。”
                中年男子像一尊铜像端坐着,脸色蜡黄,看起来是受了伤。此刻面色肃杀,眼睛闭着并不看眼前的男子“刚才在岸边你替我挡了一刀,可是你不该来这里。你跳下去往东游,五百丈应该能上岸。”
                “曲镇殿让我走,是想给我指条生路,可是我走了,曲镇殿怕是活不了了。”
                “你知道我是谁,又何必跟来送死?”中年男子长叹了一口气,眼睛仍旧紧闭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刚才那一刀你替我挡了,可是我也伤的不轻。你尾随我这么久,想必是有目的。可是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逞强的地方。”
                “我想不通堂堂九门镇殿使曲遂良曲大人为何会窃取虎牙枪逃出天启”男子蹲在曲遂良面前,脸慢慢逼近他的脸,“掌着帝都九门兵事,当今天子眼中的红人居然窃枪出逃。”
                曲遂良没有回答,蹲着男子又继续说下去,“不过除了曲镇殿监守自盗,我想其他人还真不可能从天启把这柄镇国长枪偷出来。”
                “如果你还想以后继续这么话唠,现在从船上跳下去还来得及。如果你继续说下去,我想我会先杀了你。”曲遂良一字一顿。
                “曲镇殿是在威胁我?”男子咧着嘴笑了笑,背起手拍了拍背在身后的长刀“你看我也是有。。。”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从眼前划过。曲遂良手边黑布包裹被猛地掀开,七尺长的虎牙枪呼啸而出。刚才还语气轻佻的男子愣住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脚踏了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金属的碰撞声在空中炸裂,一只羽箭落在地上断成两半。曲遂良突地弹起,重重一脚踩在船心。呼啸的虎牙枪仿佛有了灵魂,被他稳稳抓住了枪尾。
                那一刻,他睁开了眼睛。
                “你也是用刀的对吗?”曲遂良将长枪撤回“你现在知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了吧?” 男子惊魂未定,他本以为那一枪笔直而来,是想取他的性命,没想到竟然救了他一命。刚才那一只箭太快了,快到练了二十多年刀的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太快了!他的大脑在快速运转,这么快的箭只有一种可能“鹤雪士!”
                “一名鹤雪,还有三名天罗,这是谢太师的人”曲遂良冷冷道“皇帝陛下的内卫想必也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你的刀练得太差了,在这里会死的很惨。”
                “我是来接你的人,我不能让你死!”男子扶着船沿站了起来,从背后抽出长刀。不是一把好刀,刀身大部分已经锈蚀了。看的出来他的主人是如此的随意,从来没有保养这只长刀。
                “是吗?年轻人的激情?”曲遂良嘴角翘了起来,冷笑“你们鹰旗军就是想的太多了,却总是不多动点脑子。”
                “你知道我的身份?”
                “我想不出这个世上除了你们还有谁会来接我?”
                “铁甲依然在。”男子将手放在胸口,行了一个天驱的礼仪。
                “好多年没见过这个礼仪了。”曲遂良笑了,失去血色的脸笑起来显得惨淡,“可惜我不信什么天驱。”
                “是吗?”
                “这世道早都变了。”曲遂良抬头凝视天空,目光像一只锋锐的匕首划过,“他走了。”
                “只有一箭?”
                “已经被我发现了,再放第二箭也是徒劳的。这四天我接了三箭。不知道下一箭该是什么时候?”
                “曲镇殿你的伤!”男子看着面前是曲遂良脸色越来越惨淡,拄着长枪的手越来越沉,仿佛整个人都架在长枪之上。 “一时不会死不了,我们运气不算差。现在在水上走,他们一时半会追不过来。不过明天上了岸,我们跑不出鹤雪的眼睛。”曲遂良顺着长枪划了下去,整个人靠着船沿坐着,眼睛又缓缓的闭上了,刚才的那一次出手,似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
                “一名鹤雪,三名天罗。”
                “这还不算糟的,薛中行来了。”
                “皇帝派来了薛镇殿”刀客听了一惊,但是一瞬又接受了这个事实,“虎牙枪遭窃,派出镇殿使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想不到,居然来的是薛镇殿。”
                “我和薛中行是旧友。他常年守着文祖皇帝和先王的陵寝,我也想不通皇帝为什么会派他来。”曲遂良低声叹气“陛下心里的想法浩瀚如海,或许他只是想试一下薛中行是否忠心吧?”
                “敬德帝设置五位镇殿使,都是当世一流的高手。听说薛镇殿的刀是魂印兵器,刀术也早都出神入化。”
                “说起来再好听,也不过是皇帝陛下眼前的一条狗。薛中行这个人是个武痴,我腹部挨了天罗刺客一刀,真遇到薛中行必死无疑。明天上岸了你走吧。”
                “我是来接你的,保护你到安全的地方。”
                “保护我?”曲遂良面无表情“你的刀术太差了,只会更加拖累我。我不想你这么年轻,就把性命丢在不该丢的地方。”
                “我们的援兵应该很快就来了。”男子盯着曲遂良,言辞恳切的说道。
                “不用骗我,不会有援兵的。”曲遂良那张肃杀的脸突然流出一丝笑意“能派出你这种人,鹰旗应该也是无人可用了。”
                男子一时语塞,也跟着笑出来“什么都瞒不过曲镇殿。不过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要将曲镇殿安全护送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25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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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二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8-25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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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越下越大,从浅浅脚印已经渐渐地没过了膝盖。云倒是被风吹散了,本是黑压压的一片天空,一下子露出了太阳。这天气是奇怪的要紧,出了太阳,雪却没有要停的样子。小镇街面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寂寞。
                    这一行人一共有十一名,各个都裹着及膝的黑色大氅,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为首的中年男子把手中的长刀当作拐杖,别走别杵着脚下的积雪。他身后的稍稍年轻点的男子侧身上前“薛镇殿,这雪看起来一时是不会停了。前面有个茶馆,我看让弟兄们休息先休息一下。”
                    薛中行紧了紧领子,回头看了看身后在积雪中踱步的手下“也不急于一时,就听你的。”一行人领了命,向着小店走去。
                    “今天可是真的冷。”店小二一边哈气一边戳着手,“冷的要紧。”
                    “你小子是没在晋北活过?”掌柜的倒是在柜台前叼着个烟袋,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脚下的火炉烧的红红的,“哪年不是这么冷?天一冷还便宜你小子了,客人都呆在房里不出来,让你偷懒。”
                    “掌柜的你可冤杀小的了”店小二一边陪笑着,一边往火炉边靠了靠“老爷您每天小酒暖着身子,烟叶子润着肺,还有火炉烤着。这大羊袄子往身上一套,能不舒服吗?可是你在看看小的我。”店小二扯了扯自己的单衣,“小的还希望有个腿活,跑跑也暖和。”
                    店小二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呵,真是赶巧,你小子耍嘴皮子,活就找上门来了。”掌柜的笑道。
                    “这雪都埋了腿肚子了,还有人在路上跑。”小二边嘀咕边起身,卸下了门口挡着风雪的木板,“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薛中行站在一旁不多言语,旁边的随从上了前“这么大的雪,你说呢?尽问些屁话。”
                    “哎呦,是小的没眼色,客官里面请。”小二忙侧身让几个人进了店子,那边掌柜的已经送上来热茶“客官们暖暖身子。”
                    薛中行看了看刚才说话的男子,也不举杯。那男子跟薛中行对了一眼,点了点头,举起眼前的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没毒。”听到这句话,旁边的几个人才举起杯子饮起了茶水。“店家你这茶水不错。”薛中行举着杯子笑道。
                    掌柜的忙陪笑道“先生真是有眼光,这茶不是本地茶,是我托人从宛州送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名品,但也值得尝尝。”店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接到“我们家掌柜自己都舍不得喝。”
                    “那可不是便宜我这个过路人了。”薛中行一边笑着,一边又呡了一口。
                    突然敲门声又想了起来,“今天是咋了?这么大的雪来了这多的人。”店小二也是感到奇怪,又小跑着去卸下了木板。
                    门口四个男子带着斗篷,打头的男子上前一步,一句话也没说。用左手的刀柄拨开了店小二,身后的三个人紧跟着鱼贯而入。店小二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店小二站直了身子,刚想着嚷嚷两句。那四个男子摘下了斗篷。店小二一下子闭住了嘴。那走在最后一个男人,分明是个羽人。他和其他羽人不同,他的特征太明显了。东陆的羽人因为生活了多代,跟华族结合,身上虽然有羽人的特征,但已没有那么明显。而眼前这位,太明显,太纯粹的羽人了。
                    “你们来的倒还是挺快。”薛中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也不抬头“店家和小二去多弄几个菜,不叫你们也不要出来。”掌柜的小二一听这话,赶快溜了。
                    “今天的雪下的太大了,我们就先来镇上恭候薛镇殿。刚才经苌看见薛镇殿进了镇子,我们也寻了过来。”为首的持刀男子双手抱拳,向着薛中行答道,“卑职苏羡拜见镇殿使大人”。
                    “免了。经苌?风羽经天翼,鹤雪纬云汤。羽族十大家,看来来头不小。”薛中行抬头看了看站在后头羽人,羽人男子也拱手行了礼。“不过,皇帝陛下派我来,你们又是?”薛中行说道这里一停,眉头挑起看着眼前的持刀男子。
                    “属下是奉谢太师令前来配合薛镇殿缉拿曲遂良。”苏羡抱拳朗声答道。
                    “配合我?”薛中行话锋一转,“谢太师是信不过薛某喽?”
                    “太师绝无此意。”苏羡一惊,提高了声音。
                    “我也不管你们有没有这个意思,既然你们来了,我也不好赶你们走。”薛中行笑道,“别紧张,先坐下。听说你们这一路上对曲遂良出了三次手,都失败了,还把人跟丢了?”
                    “是属下的失职。”苏羡起身弓腰答道。
                    “叫你坐下,你就坐好。”薛中行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现在这年头真是不比从前了。前朝的时候,我们天驱,你们天罗,还有什么辰月杀的不可开交。现在真是世道变了,都成了帝国的人。”
                    “天罗不过是刺客,不问事政。现如今替天子效力,也是讨一份生活。”
                    “跟我讲讲你们的行动。”薛中行摆摆手。
                    “曲遂良不亏是前镇殿使,经苌在暗中偷射了三箭,都被他挡了去。我和阴九,龙方在晋北的边上堵了他,本能将他擒了。可是来了一个刀客,替他挡了一刀。他回身刺伤了龙方,不过也被我刺穿了左腹。只是我们三人中,龙方刀术最高,龙方一伤,我们也没敢再追。”
                    “有点意思。”薛中行虐有所思点了点头“曲遂良这些年武功是有所精进,但是我想以谢太师的性格派出你们四个,应该拿下曲遂良有九成把握。没成想,还有同党。”
                    “属下也是没想到,所以轻敌。”苏羡皱了皱眉“先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8-25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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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吧更新不方便,而且不能一次回答更一章。以后都在知乎更新了,如果喜欢的可以去知乎关注我的专栏《九州小说遂良传》。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8-25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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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知乎互粉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8-25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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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是真的尴尬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2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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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邙山在越州,在瀚州的是彤云山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26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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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已经一日一更了,真的可怕,欢迎大家知乎看我写的专栏《九州小说遂良传》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26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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