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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卡拉迪亚——风云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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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11级的老萌新,虽然很久之前就有写文的打算,但基本都胎死腹中了。这次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写出的。有很多借鉴的因素,也不好意思说是原创。高中党,忙(lan)的时候月更说不定都保证不了。
背景是游戏骑马与砍杀:战团,希望能以我那拙劣的笔写出中世纪的战争。
“库吉特的常备军中,肉搏骑兵只有枪骑兵,我曾是其中的一员。”
“话说回来,我曾也是一个追随着汗的旗帜的士兵啊。”
“心无旁骛地去执行指挥官给自己的命令,这是士兵的基本素养。”
“牧民的儿子和商人的女儿,这搭配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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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1楼2017-11-17 23:02回复
    1257年3月22日
    “呼,已经可以看到日瓦丁的城墙了,看来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了。”我不由得舒了口气,虽然我并不怕那群劫匪,但在这样跑下去,老伙计的体力就要跟不上了。“现在把马甲卸下来也没什么问题,但还是稍微坚持一会儿吧,老伙计。回去后会让你好好休息的。”在进入日瓦丁的城门时,守卫把我拦了下来:“喂,我们都认识那么长时间了,你也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有必要吗,汤姆。”“我相信你的为人,但是……你骑枪上挂的那个东西……又去干这种事了?可能会吓到城里人的。”“你指那个被我杀掉的倒霉蛋的人头?我只是怕到时候镇长不认账而已。”“镇长他作为镇里良民的领袖,虽然说不上德高望重,但也算诚实守信……”“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还是会注意点的。”
    在进入城门后,我从马背上下来,牵着老伙计慢慢走,骑枪也放到马的右侧的骑枪架上了,至于那个倒霉蛋的头,还在上面荡着呢。
    “是的是的,我的斥候已经看到了你把那群劫匪全都干掉的情景,说好的,200第纳尔,一个子也不会少。”镇长满脸堆笑地说道,说着把一个钱袋塞到我手里,我打开袋子,大致上数了数里面的钱,没差:“谢谢镇长大人,之后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不过,这东西要怎么处理。”我指了指我的骑枪,镇长顺着我的手指看去,只看了一眼就把头转了回来。面色有点发青:“那个……拿去喂狗吧。”
    “200第纳尔……一半拿去保养装备绰绰有余,好,今天去喝两杯!哦对了,这东西给你,别缠着我了。”在处理掉那个人头后,我走进了日瓦丁城的酒馆,那股熟悉的气味又一次填满了我的鼻孔:刚刚出炉的食物的香气,麦芽酒的气味,还有点尿骚味……和那些熟悉的声音:像喝水一样把酒灌进胃中的咕噜咕噜声,喝多了开始拍桌子、说着那些谁都不信的故事,猜拳、大笑的声音……我径直走到老板旁边,老板一抬头看到我,就热情地打着招呼:“呀,老主顾了,欢迎光临!今天要来点什么?”“两杯麦芽酒,一块烤面包,鸡肉汤,多加点卷心菜。”“一共9第纳尔。”“呐,钱在这。”“好勒,这是你的两杯酒,鸡肉汤和烤面包请稍等。”说完这句话,老板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顺带让他手下的学徒开始煮汤。我端起酒杯,先是抿了一点,再是喝了三大口:“好喝,酒不愧是最好的药啊。”在鸡肉汤端上来之前,我照常和旁边的顾客开始攀谈起来。就算他不太想聊天,在我给他点了一杯水酒,碰过杯子后,彼此之间熟络得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了,谁和那杯中物有仇呢。“听说今天有个城里的商人的女儿出逃了。”坐在我旁边的市民如是和我说道。“唉,为什么,商人不一般都过得挺滋润的嘛。”“听说是因为那个商人要把他的女儿嫁给一个三十多的老光棍……”“作为父亲,难道不应该好好为自己的女儿的幸福考虑吗?”“商人总是唯利是图,为了钱他们什么都能干出来,那个老光棍是他的生意合作伙伴,嗝……”“是吗,那个世界还真是复杂呢,啊,我的鸡肉汤”在那个伙计把鸡肉汤端过来时,我向他手中塞了一个第纳尔。
    “一个通铺住一晚,一个第纳尔。”“好勒,戴维,带着这位客人去他的房间。”在大部分城市的酒馆中,住宿的地方都分为通铺和单间,一般通铺比较便宜,当然,不排除只有通铺或单间的情况。在走到楼上之后,我推开门,里面已经睡了三个人,晚饭吃了那么多,现在困意已经袭来。“赶紧睡吧……”
    虽然在睡下之前觉得很困,但睡得并不安稳,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全亮。不知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好奇心,我推开了酒馆的门,在熟悉不过的日瓦丁街道中行走着,除了偶然传来的鼾声和犬吠,寂静得如同一座死城。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足以让我后背上的汗毛全部竖起——那是剑出鞘的刺耳的声音。这不是应该存在于这个街道的声音,我擦掉头上的冷汗,向声音的来源处走去。“救命啊!”当我走到那边时,正看到一个强盗追着一个商人。“住手!”我大喝一声。“啊?哪个傻瓜活腻了,敢在老子打劫时来烦老子!”说着,放下那个商人不提,向我冲来。我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肚子。“你丫的!你个小兔崽子,看老子这就宰了你!”他捂着自己的肚子,恼羞成怒地向我吼着。随及,一剑向我头上劈来,但在与此同时,我抽出腰间的重型弯刀挡住了那一击。虽然我没穿盔甲,但至少带了武器,运气还算不错。“快走!”“谢谢,先生!”那个商人向我道谢。趁强盗还未反应过来,我顺势一刀砍中他的右臂,再左劈一刀向他的肚子砍去,了结了这渣滓的性命。
    “那个,先生,我有点事想和您说。”说着,那个商人把我拉进他的房子里,他侧身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确认没什么动静后,轻声向我说道:“很感谢您救了我,现在,我有个请求,我之所以会被追杀,是因为我的兄弟被他们绑走了,他是一个出生在富裕家庭中的人,不知在那次饮酒过多后……那些劫匪想让我付赎金,但我一直没答应,结果就开始对我下手,企图在杀了我之后将我的财产劫掠一空……现在,我想让您组织一支小军队,去向那群盗贼问出我兄弟的下落。当然,报酬是不会少的。”“好吧,我愿意帮这个忙,我会去附近村庄招几个小伙子的。”“万分感谢!这里是100第纳尔,您就拿这些钱去雇几个人吧。”我从他手中接过钱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那个强盗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但就这种东西,狗也不会吃。我抬头看着拿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的天空。“又有工作了。”


    IP属地:浙江2楼2017-11-17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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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没牛奶了?那别的奶也可以啊,羊奶,马奶也行啊。”“实在抱歉,先生,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了。”“呃,好吧。”我一边叹着气一边离开了日瓦丁城边的农户的家。“明明平时都是有的啊,怎么说没就没了,难不成她儿子被库吉特人用尖头杖把脑袋敲开了花,还是被一支库吉特箭射进了喉管?可现在维吉亚和库吉特也没开战啊,说不定只是单纯我运气不好……”我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差点忘了把老伙计拉上。平时只要花上很少的钱——最多三个第纳尔,就能在这边买到一大袋牛奶——毕竟维基亚人不喝牛奶,但白拿有点不好意思。
      “那么看起来只能去附近的村庄去要点牛奶了,顺便帮那个可怜的商人招几个人吧。”我摸了摸腰间,碰到了那个钱袋,“虽说离日瓦丁最近的村庄是艾伊科,但都向北边走了,就不掉头去南边了,还是去桑布加好了,这种离雪原比较近的地方牛的种类也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嘿,老伙计,走啦。”
      不知已是几次走在这种孤身一人的小道上,独身骑在马背上,一颠一颠地让我差点打起瞌睡,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个同路人。远方除了一条人和马踩出的小路外,就是大片大片、无边无际的绿草,偶尔有几棵树作为点缀,有时会有一两只野兔或是老鼠跑过,留下一阵窸窸窣窣声,这是唯一的变化。在人群中时,我渴望这样的安静与孤独,但真到这种时候,我又期盼身边有人能和我唠嗑,以免自己直面自己的内心,得出那些不愿得出的结论,伤害毫无防备的心灵。“想我的老家,在夏天的时候,草都有人高了吧,麦子……呸,为什么我要想起那些事。”在这种矛盾的状态下,我会把心中所想都倾诉给老伙计,老伙计是个最佳的倾听者啊,不会在我讲地兴起的时候插嘴,不会泄露秘密,在讲完后还会叫两声来显示自己在认真听。就在我想像往常一样开始自己的高谈阔论时,突然想到牛奶已经喝完了,水也没剩多少。“还是算了,世界上有比一个人在那激动地讲了半天,唾沫星子满天飞后,结果发现自己没带水更悲惨的事吗。”
      看那大太阳当头照的,估摸着时间快中午了,我摸了摸老伙计的头,一拉缰绳,示意它停下来,准备翻身下马吃中饭。但在这种时候,我听到了一丝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就像一群食腐的渡鸦中突然响起了雄狮的低吼一般,我的手放到了弯刀的刀柄上,老伙计也显得有些不安——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有人在哭啊!
      我示意老伙计向声源走去,没走几步,我就看到一个少女蹲在地上捂着脸哭泣。“什么啊,果然是我想多了。”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对她喊了声:“喂!”听到声音的她转过头来:“有……有什么事吗,骑士先生……”看到她的脸,我不由得退后两步。冷静,你忘了自己为何离开家乡吗,那时的酸楚痛苦,不曾淡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我还是强作镇定,似乎她也没怎么在意,继续问下去:“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万一碰到劫匪怎么办,你家在哪,要不我带你回去……喂,你的手割破了,真的不需要包扎一下吗。”“不,请不要带我回去!我就因为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才走出来的,求您了,仁慈的先生!”“看来又碰上麻烦事了……那就说一下你的故事吧。”“我的名字是伊雅·亚历克西斯,我的父亲是一个日瓦丁的著名的商人,我一直都是一个听父亲话的人,因为我母亲过世得很早,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是他昨天居然叫我去和他的一个生意伙伴,一个三十多岁的鳏夫结婚。别的事怎样都好,但只有在爱情上,我不会和任何人妥协,我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我的父亲根本不管这些,他只是把我当成他的财产看待,所以我逃了出来。至于手上的这点小伤,用清水冲洗下,再用草药敷一下就行了。”这……难不成我昨天在酒馆里听到的那个出逃的商人的女儿就是她?这世界还真是神奇啊。“亚历克西斯这个姓氏我确实是听说过,我还做过他的商队的商队护卫。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强迫你回去,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是啊,像我这种人,身上没带多少钱,去找工作他们也不会要我这种干不了体力活的人吧,果然我还是回去听从父亲的安排比较好吗……”“等一下,我现在是有事情到桑布加去,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在你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先跟着我,我会提供食物和住所。你说你是商人的女儿,那么应该受过不错的教育,也比较擅长行商,而且你刚才也随口就说出了如何处理伤口,应该也知道一些医疗知识,而这些东西正好是我不擅长的,说不定可以帮到我,想留在我身边也没问题,不过跟在我这种雇佣兵身边,肯定是很危险的。”“是的,我学过一些数学,我识字也会写字,我还学过一些格罗尼亚的语言,我也会骑马,行商的知识也从父亲那学过不少,关于医学的书我也读过一点,如果您需要的话,让我拿起武器上战场也没问题。”“这不挺好的嘛,你懂的这么多。我的名字是瑞文斯顿·亚当斯。对了,我不是骑士,从我的相貌和身上穿的游牧背心就能看出我是个库吉特人了,库吉特的常备肉搏骑兵只有枪骑兵哦。午饭吃了没?”我伸出了我的右手。“嗯,只要包吃住就行了,午饭……还没有吃。”她握住了我伸过来的手。
      我翻身下马,从行李中拿出吃的,至于老伙计,就让它自己去吃草了。伊雅从我手中接过这些勉强算是食物的东西。“对了,你的头发,最好剪短一些。”我看着她那及腰的樱粉色长发,如是说道。“哎?为什么……”“头发太长不好戴头盔。虽然你还没说要一直跟着我,但一顶头盔是能救人的命的。好了,准备走吧。”我拿出鳞片甲穿上,也给老伙计披上了马甲。“那个,瑞文斯顿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前面那块地方有很多乱军出没,劫匪我是不怕的,但乱军就得认真对待了。叫我瑞文就行了,要不我们骑一匹马,这样速度快点。”“好……好的。”伊雅也翻上了马背,但好像位置不太够,差点掉下去。“抱住我吧,我不介意的。”但她只是轻轻拉住了我的腰带而已。
      就这样走了半个小时,我让老伙计停下来,只听“嗖”一声,一支箭插在我面前的地上,箭柄弯的有点厉害,应该是射过多次。“啧,说来就来。”从附近的山崖上传来一个声音;“留下过路费,不然下一箭就是向你脑袋上射的。”前面也出现了三个装备还不错的逃兵,一脸不屑的看着我:“我们也不会要很多的,一千第纳尔就行了,你身后那个女人看起来不错嘛,把她也留下。”“交过路费?留下女人?就你们这些屁股上毛都没长的屁孩?我呸,你们什么都不会从我这得到,啊,说错了,你们会得到我的弯刀的,当我用它刺穿你的胸膛的时候。”我吐了一口唾沫,把腰间的弯刀抽了出来。


      IP属地:浙江3楼2017-11-17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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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存货先发了
        “那个,瑞文斯顿先生,你,真的打得过他们几个吗。”“没有什么打不打得过的,他们的马没披甲,逃不过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伊雅咽了一口口水,“是不是我……留下来比较好……如果瑞文斯顿先生,因为我这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丧命的话,不是,太不值了吗……”“别说傻话了,落到乱军手里,等待着你的是比死更可怕的命运,那我宁愿一刀给你来个痛快的。这些逃兵看起来当兵没多久,可能血都没见过”是啊,怎么能抛下你不管呢,我是不会松开我的双手的,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我宁愿让老奶奶把我磨成粉喂猪,为了你,让我死在他们的刀下也没有丝毫怨言。
        “抱紧了!”我对伊雅吼了这么一声,策马向前冲去,“你们怎么不去保护你们的领主呢,逃跑的草包们。”“逃兵?笑话,老子和他们可是自由的兄弟,哎,你说我们是逃兵,你那一身盔甲又是哪来的,你也不是只会逃跑!怂包!”就在那个骑手回应我的辱骂时,我直接从一旁冲过,瞟都没瞟他一眼。那家伙面对此等挑衅,也一拉缰绳,追了上来。“果真追上来了,真不愧是逃兵,老伙计,转向了!”我踢了一脚老伙计的肚子,而老伙计也如同心领神会一般,仅仅只跑出了五步就完成了这次回转——纯种帕希米草原马的血统在它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虽说维吉亚库劳河草原马在皮糙肉厚这一点上全大陆闻名,但在灵活性上,还是库吉特的马更胜一筹啊。”我看着那个骑手因为这个回马枪而震惊的脸,不由得嘴角浮出轻蔑的笑容。接着那家伙的脸从震惊变到煞白,大喊道:“他不是在逃跑!他的目标是你!门罗,他冲向你了!”
        “哦?能看出这点,看来你脖子上的东西不是木头做的啊,但还远远不够啊。”在和那个骑手擦肩而过时,我不加掩饰地嘲笑了他一番,和新兵打真是令人舒畅。那个叫做门罗的步兵,听到了这句话,从身后拿出灰木枪,枪头直指马头:“有种你就过来啊!你可是绕不过来的!唉,怎么你……”我让老伙计向左边轻轻一转,躲开了那明晃晃的枪头。“这么说的话……你是想……鲁道夫!”我继续策马向前冲去,前面还有一个维吉亚步兵,那个弓箭手也在从山崖上走下来的过程中。“什……”那个鲁道夫明显昨晚没睡好,都落枕了,一直在扭着脖子。我高高地举起弯刀——为了有足够的速度切开他的脖子,向头盔和链甲之间的空隙砍去,鲜血直溅出五步远,那个身体还想向前走两步,却只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第一个……”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把左手握着的精锐骑兵盾想脸上挪了一些,一声闷响,箭正好插在盾的边缘。抬头一看,那个弓箭手正神色慌张地向后退去,不想却被一块石子绊倒了。“饶了我吧,我错了,饶了我吧!”他无助的哀求着。“如果是神箭手射出的箭,我应该是挡不住的,但你只是个小鬼而已。弓箭手就站在远处好好射箭啊!”我让老伙计加速向前冲去,伴随着一声巨响,当即他就飞出去两米远。然后老伙计的马蹄踏上了这家伙的背,随着凄厉的哀嚎和清脆的响声,他的脊椎应该已是被踩断了。
        “下一个……”我再一次调转马头,冲向了那个被叫做门罗的步兵。“鲁道夫!伦纳德!**!死吧!”说着,他举起灰木枪,向着我刺来。看着直刺过来的枪头,我把盾牌举到胸前,只见长枪只削下一点木头,就从弧面上滑了出去。“如果是步兵对抗骑兵,就应使对方失去速度的优势,也就是刺马。即使炮灰也会知道这几点的,*****的小鬼。”“炮灰……汤普森,这次不行啊……”我举刀向他头顶砍去,随着四处飞溅的血花,他的身体扑倒在地。“你这**啊!我要拿你的狗命去祭奠死去的弟兄。”最后还剩下那个骑手,放平骑枪向我冲来。
        “骑枪对冲,久违的经历了,不知有没有手生。”从枪架拿下骑枪,放平,对准马头,急转向,直刺!“切,刺偏了吗。”那一枪,只刺中了他的左肩,在躲开枪头时,伊雅的两三根头发被他的骑枪刺断了。我从身后拔出双手弯刀,顺势拔刀的方向砍去,他慌忙用骑枪挡住,却直接被我砍断了木杆。“去地狱和你的好哥们团聚吧。”在这种情况下,他已没有机会去拿别的武器了,随着一声嚎叫,他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腰,我也扔下弯刀,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子。就这样的角力持续了整整一分多钟,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我慢慢地把他的头摁到他的马鞍上,再从腰间拿出尖头杖,向他头盖骨砸去。一下,两下,他的手松开了我的腰,而那颗向往自由的脑袋,也没法再一次抬起了。“可以放手了,伊雅,没受伤吧。”“没……没有。”她那如星空般美丽的眼眸,分明有一丝泪光。
        “你先坐在马上吧,我下去搜刮一下。”一边说着,我一边翻身下马。“好……好的。”我向那几具尸体走去,在他们的身上翻找着钱包,还捡起了扔下的弯刀。我举起骑枪,一枪捅向了那个弓箭手的尸体,战场还求饶的混球,实在是让我想把午饭都吐出来,身上还没钱。一下,两下,直到血肉模糊为止。
        “一共就这么点钱啊,这群穷鬼,保养一下盔甲都勉强。还要去买新的武器和盔甲啊……”我把那四具尸体翻了三次,也只找出五十几个第纳尔而已。“那个,瑞文斯顿先生,为什么一定要新的呢?可以用这些死人的东西啊,在野外拿了,是不会有人说这是偷窃的,拿点战利品应该很正常吧。实在不能用,在城里也能卖点钱吧。”一听这句话,我一惊,去用敌人的装备,不能用就拿去卖钱?“伊雅你天才啊!我居然一直没想到这种事,不愧是商人的女儿!”不过,话虽如此,在这之前我错过了几万第纳尔啊。有这么多钱,我早就去开两个染厂,买几亩良田,再买几头牛,去做一个富足而与世无争的庄园主了。哪用像现在一样居无定所,过着在刀锋上舔血的雇佣兵的生活呢,连明天的酒钱都无法保证,一个人在酒馆里喝到吐都没人管,随时都可能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啊,我的庄园主生活。
        “这家伙的日耳曼剑和战斗斧不错,长摆链甲和鳞片甲护盔做工也挺精良的,对了,这匹草原马还算健康的,拿去用吧。”“好的,那个,瑞文斯顿先生,能够稍微回避一下吗,我要……换一下。”再说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哦……对哦,一不小心没注意。”半刻钟后,我和伊雅一人个骑一匹马,继续向桑布加走去,又莫约过了三四个小时,差不多可以望到桑布加村的外围了,但为何望见的却是一片火红,如果是晚霞的话,我可是在向北方前进啊。“劫掠村庄”,这几个字一下子蹦上心头。“听好了,伊雅,现在我们面对的正是大陆上最常见的事之一,如果是领主在抢劫的话,我只能默默离开,但如果是一般的强盗,那么他们还有救。跟上来!”


        IP属地:浙江9楼2017-11-26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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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日瓦车则城边的码头,看着曾经防御工事留下的遗迹,这里曾是维吉亚的首都,大陆上最坚固的要塞之一。在我父辈还年轻的时候,诺德人曾围攻此城长达三年,却落得国王战死沙场的下场,这耀眼的战绩,似乎只有斯瓦迪亚为遏制五国前进脚步而在大陆中央修建的德赫瑞姆——德其欧斯堡——圣鲁兹哥达堡防线可以媲美。我拨弄一下脑后的头发,把头发向后扎起还真是不太习惯,再掸了掸游牧袍上的灰尘,等着那个人的出现。“瑞文。”那位老兄,操着一口不纯正的卡拉迪亚语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呀,景胜。”我转过头去,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向我走来,“真的要回去了吗,留在这边也挺好的。”“这边确实是很好,但是我,想家了。”“想到我们遇见的第一个夜晚……”“瑞文你又来了,你总是这样留恋于过去,以至于看不到未来。”“值得我去等待的未来,已经不存在……我想的只是明天能喝什么酒而已。如果我对未来还有期望,那我早就留在阿达库鲁姆放牛了。”“好啦,不谈这些了,你今天穿的挺不错啊,在我老家那边肯定能让很多少女爱上你,而且是一见钟情。”“是吗,我这件游牧袍确实是我最好的一件了。”
          冈本景胜,在卡拉迪亚像他这种人被我们称为东洋流寇,据他们说他们来自海洋的东边,只在诺德和维吉亚的海岸上有几个定居点。虽然身材矮小,但是打起架来,就算是身材高大的诺德人也可能被撂倒在地,用的武器和盔甲与大陆上的也大不相同,所以他们去做佣兵总是很吃香。而景胜,我差不多在一年前遇到了他,我教了他这块大陆上的语言、风俗,和他一起去做佣兵维持生计,在酒馆中互相请对方喝酒直到掏光身上最后一个子,甚至是一起向酒馆老板打听窑子所在地,现在,他要回去了。“最后来比试一次吧,瑞文。”他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身后的刀。“恩,好吧。”看着他坚决的目光,我也拔出了父亲给我的双手弯刀,举刀砍去,他也不紧不慢地挡住那一刀,反手向我砍来。我们两个人像是不急着分出胜负一般,你一刀我一刀来往不断,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突然,我一刀猛削过去,景胜顺势向后坐在地上,一刀下去,连头发都没砍到,他却趁这个空子举刀向我肚子刺来,情急之下,我一手从腰间取出匕首挡住他的刀锋,单手持刀向他脖子砍去。就在砍到前一瞬间,我们两人各自停住了刀,将其插回刀鞘,远处,一片树叶落了下来。“瑞文你真的很强呢,在我老家,你肯定会被众人捧为剑圣的。”“哪里哪里,你那一刺,让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你这不要命的打法……匕首只能挡一会儿,在你取下首级的同时,剑锋也会刺入你的小腹……你的强大,好像不是为了哪个实际存在的东西而存在的。”值得我守护的存在?只要能把砍翻的敌人的钱拿去寻欢作乐就行了,我把视线转向海面。
          “很感谢你能成为我朋友,你的恩情,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却,就是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这些东西,就送你好了,视为我们友情的见证吧。”一边说着,景胜取下了腰间的三把刀,递到我手中。“你的刀……你……”“在回去的路上不会有什么事的,家里还有别的刀,不用在意的。”话虽如此,我还是送出了一张库吉特弓,一把单手战斧和偃月刀。景胜最喜欢的是库吉特弓:“哦,这和我家那边一人高的弓完全不一样啊,感觉在马背上也能轻松拉开啊。”开船的时间到了,我紧紧地抱了他一下:“希望还会有再见的机会。”“这地方,我还会来的,我很喜欢这。”我一直站在岸边,直到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
          在正被雪原强盗劫掠的桑布加村中,我在烈火中高高举起景胜给我的那把长刀,一刀下去,一个强盗连头带胳膊被砍下来。我一边向前奔跑着,一边不断把刀插入雪原强盗的体内,银色的闪光像是要把我包裹在其中,后面已经有了十几具尸体。“啧,前面人有点多啊。”我从身后拿出弓,弯弓,搭箭,一人应声而倒。“就在那边!后面应该还有人!”强盗的叫嚣迎风传来。看着向我跑来的人,我举刀刺进他的左肩,反身拔出弯刀取下想偷袭我的人的头盖骨,再拔出刀,向他的气管砍去,身体倒在地上的响声近乎于同时传来。正好远处响起了“滚出我们的村子”“拿起武器来”的呐喊。“看来,要轮到这些流氓屁**流地从这里出去了。”


          IP属地:浙江10楼2017-12-1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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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啊!”远处农民的吼叫已经此起彼伏了,近处的强盗大半也已如同割麦子般倒下。“来的到底有几个人……是军队吗……我记得远处还传来过马蹄声和女人的叫喊……撤……啊……”在他的话还没说完之前,我给了那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一箭。经历了值得被吟游诗人赞颂的可歌可泣的战斗后,雪原强盗如同丧家之犬逃出了村子,有几个受伤没能跑出去的,被农民用镰刀、草叉、屠宰刀、匕首之类的东西整得生不如死了,徒劳的乞命之声不绝于耳——虽然不管他们,他们也活不了多久——这些农民把失去田地、牲畜或是亲人的痛苦全部发泄在了这些奄奄一息的人身上。“哎,那个先留着别杀,他还有点用。”“好的,大人,您救了我们,您说了算。”“谢谢啦。”
            我向着村外走去,我让伊雅在那边等我,连着那两匹马在一起,在冲进去之前,我拜托她大声叫喊两下,让强盗难以判断到底有几个人冲了进来,不过,她在答应我的请求时,空气中好像有股酸味,难不成……“瑞文斯顿先生!没事吧。”“没事,倒是你,你握着弯刀的手,好像由于紧张而有些僵硬了吧。”“……”“好吧,毕竟你是个富商的女儿,平时也不可能见过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场面,而且也是一个人待在外面,没有逃跑已经算是很勇敢了。那么,可以和我一起到村子中去吗。”“好的……”“去里面杀一个人。”“唉,杀人……我做不到。”“不,那些毒瘤烂疮还能算是人吗。先跟我过来吧。”
            “好啦,就是这个。”我一只手揪着唯一一个没死的人的头发,把他扔到伊雅前面,“拔出你的弯刀向他砍去吧,这人已经伤得很重了,把他交给旁边的人那可比死还可怕,现在一刀给个痛快的,也算是对这种渣滓仁至义尽了。”“我……我做不到,我……晕血。”“那你的意思是想留在这个村子里做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了,或是希望我把你送回你父亲那里?你这么想的话,我是不会拦着你的。在遇上那几个乱军的时候,你吐了吧,却把吐出来的东西硬生生咽回去了,如果你希望跟着我的话,那你要知道,在战场上,唯一能保护自己的人只有自己,我不希望带着一个拖油瓶到处跑,这种事对你也是不负责任。还是说,为了爱情而出逃的你,其实和那些终日捡柴生火做饭的女人没区别呢。”“我和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她挥出了刀,刀法明显很生疏,但也确实砍下那个人的头。“这不是挺好的吗,万事开头难,而你已经踏出那一步了……”但就在这时,伊雅她犹如一朵被折的鲜花,立即软蔫了下来,她的双手下垂,眼睛也被长睫毛盖住了,随即便昏厥了过去,幸好在倒地之前我扶住了她。“抱歉啊,能给我一间空房子让她休息一下吗,对了,在这村子里有想要在战争中寻找未来的小伙子吗,钱不是问题。”我掏出了商人给我的钱袋。村长接过钱袋,从里面拿出四十个子:“仁慈的大人,是您拯救了我们村子,会有四个人愿意跟你走的。”“真是帮了大忙了,哦,这边有牛奶吗?”“有,有。”
            我抱着伊雅,向粮仓边的一间小房子走去,房里只有一张床,我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取出毛毯给她盖上,自己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起了盹,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就像放牧时野营一样……等到第二天清早,伊雅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对着在床旁边的我问道:“瑞文,我昨天是不是特别……没用啊。”“没啊,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整整一天内我吃什么都吐,你表现得很好了。我在这里雇了四个人,而我被村长拜托护送村民到库劳去,所以我教了他们一些技巧让他们好好练习,等我们从库劳回来的路上再带上他们几个,收拾一下行装,准备走吧。”是错觉吗,总觉得她,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IP属地:浙江11楼2018-01-07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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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之前遇到乱军和强盗的波澜壮阔不同,去库劳的途中却是平常无奇,就算远远望见几个劫匪,他们也因为我们这边人多势众而夺路而逃。“这些人倒也学乖了嘛。”只是由于这些村民不同于平时只是拖家带口去城里卖东西,这次还得买些建筑材料重建被雪原强盗防火损毁过半的村子,所以行李带的比平常多得多,这段路足足花了一天半才走完。在第一天的傍晚,我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叫那些人在这里搭起帐篷过个夜,而自己拉上伊雅去捡干柴,两人一同向森林深处走去。“瑞文,你的一只手上,有伤口啊。”“这种?”我抬起手看了一下,“不用担心的,从血液凝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像这种小伤口,我身上大概有十几处吧。”“雇佣兵的生活就是这样吗……有几次我和商队一起出去到别的城市,路上肯定会少两三个人,每次出去,都肯定见不到熟悉的面孔……”“看开点,他们说不定只是去接了别处的生意呢?我们做雇佣兵的,就看谁出的钱比较合理了。终日把头别在腰带上,却无法保证能吃到明早的熏鱼。听说在之前没打仗的时候,奴隶被人打死了都要赔半个人的钱,现在一个自由民死在野外和死了只狗差不多……在这样停停打打的战争之中,人早就麻木了吗……”“哎,这方面的事情,倒没怎么想过。”“在为了填饱明天的肚子都要拼尽全力的时代,有几个人还记得一开始那高洁的梦想呢,坚持本心要放弃多少东西,只好以‘啊,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来***自己,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而已……好了,不谈这些了,干柴也捡的差不多了吧,回去烧饭吧。”
              在天完全黑之前,我们总算是喝上了热腾腾的汤——毕竟一锅乱炖最省时间,其中主要就是卷心菜、胡萝卜、干肉和一只我打来的兔子,伊雅负责掌勺煮汤。在汤端上来之后……“嗯,比酒馆里的好喝不少,想不到你挺会做饭的,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我一箭射中的那只兔子啦。”“小姑娘,以后谁能娶了你,那可真是圣格伦缔尔赐福于他啊。”“嘿,我儿子长得英俊潇洒,家里也有几亩良田,有什么想法吗?”“得了吧,你个老不正经。”……等洗完厨具和餐具后,天差不多已经全黑了。“那么就两个人一组轮流守夜吧,半夜那组我负责,大家去休息吧。”
              在前一班的人来叫我之前半个小时,我已经醒来了。我摸黑到了伊雅的帐篷中:“嘿嘿,起来了,轮到我们守夜了。”“哈……让我再睡会儿好了。”“那你的意思是想和那些农民大叔一组咯。”“我还是起来吧……”在帐篷外的空地上,我们两个百无聊赖地坐着,我盯着远处的森林,不想放过一丝风吹草动——但那大多只是一只獾或是狐狸跑过罢了,偶尔抬头仰望星空;“满月真美啊,如果手边有酒就更好了。”而伊雅则是时不时向火堆中扔一段干柴,更多的时候则是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瑞文,守夜真的很重要吗,白天都没见几个强盗。”“有多少军队是在无防备时毁灭的呢……而且不法之徒在晚上更猖獗,带着钱半夜进城中的商人,总是会遇到那些来时如风,又能悄无声息融入黑夜之中的山贼。黑夜和犯罪总是如影随形的亲兄弟。话说,你不累吗。”“挺累的……如果瑞文你不陪我聊天的话,我大概已经睡熟了吧……”“那就稍微眯一会儿吧,明天还要赶路的。”“嗯,谢谢……瑞……”伊雅的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
              “能休息一下吗,瑞文。”第二天下午,伊雅喘着粗气对我说道。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穿着盔甲走这么多路,但这也没办法,进入雪原后,在积雪尚未完全融化之前,雪原强盗就会像幽灵一般在森林间出没,冷不丁射出一箭。“那么,同意休息的人举手吧,超过一半就停一会儿。”两只手举了起来。“抱歉,继续走吧,伊雅,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到库劳了,在那边好好睡一觉吧。”我一边说着,一边眺望着若隐若现的库劳城墙。


              IP属地:浙江12楼2018-01-27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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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伊雅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门外用小刀对着水塘刮着胡子。维吉亚这地方真是冷得可以,一到深秋,漫天白雪从空中缓缓飘落到城堡的砖瓦上,落到村庄的稻草上,落在雪松上,落在湍流不息的库劳河中——说来也怪,库劳河就算在隆冬也只有上游结冰——当然,也落在饿殍的身上,还有那些孤身一人的旅者,和随时准备往那些人喉咙上射一箭的雪原强盗。积雪要等到来年仲春才开始融化,也在这种时候,一些雪原上的冤魂才得以入土为安。在昨天傍晚进入库劳后,先是从镇长那边拿了几十个第纳尔做报酬——还是杀人来钱快,但这个报酬也算良心,把一支商队从日瓦丁送到库劳差不多也就这价格。在酒馆休息时伊雅还以“瑞文你这人钱还是少花一点比较好”为由,只租了一个房间,嘛,那个晚上,真是不可言状,各种意义上。在三月底能找到一个没结冰的水塘还不容易——不过是为了照出自己的身形的话,结冰了好像也没问题。“在这边啊……瑞文”伊雅略带倦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嗯,在刮胡子,昨晚没睡好?”“有点吧……”“有点麻烦啊,我打算解决掉午饭就回桑布加的,要不我把时间推迟一点?”“不用了,在这里拖时间对大家都没好处。”“那就好。”我一边摸着嘴角的胡子一边这么说着,山羊胡还算好剃,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留出打个卷的胡子的。
                随便应付了一下早餐后,我和伊雅一起走进镇中的集市买点东西。在走乡镇中心的路上,附近市民类似于“啊,看那个女人,居然穿盔甲”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总是能被耳朵捕捉到。“瑞文……”“不用管那些人,像那些思想僵化,终日只为了几个第纳尔争来争去的市侩,终其一生也没有一天能像我们这么波澜壮阔的,没必要在意他们的看法。”话虽如此,我那安逸的庄园主生活……首先要做的事是买一些马的口粮,干草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还要混一些黄豆进去。然后是到武器商人那边:“嘿,老板,来一根棍子,再借一下磨刀石。”“好嘞,这根棍子先拿去,这可是山毛榉木做的,质量特别好,磨刀石的话,屋子里面有,这边走。”等我出来后,我默默走到一个小巷子中,把骑枪的枪头和配重取了下来,接到了那根山毛榉木棒子上。直接说来一根骑枪太花钱,请他修木杆又会花掉太多的时间,还不如买根木杆。“对了瑞文,这附近哪里有理发店啊。”“剃头师傅?竞技场左边第三家店就是了,不过不知道现在还开没开。”“那我去那边看一下,你在酒馆等我一下就好了。”“好,慢走。”
                等我在酒馆中再一次见到伊雅时,她那原本及腰的樱粉色的头发已经被剪成了披肩的长度。“喂……伊雅……你……”“瑞文你说过头发短一点才方便带头盔的嘛,我不想拖你后腿。”虽然语气是很坚定,但还是能听出她之前哭过。“这……好吧,我明白了,真是令人感动的决心……”


                IP属地:浙江13楼2018-01-27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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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伊雅顺着那条熟悉的路向着桑布加走去,只要顺着人踩出来的路,是不会走错的。最近几天太阳很好,积雪开始渐渐融化,在林间形成一条条小溪汇入河流,青松重新挺直了腰,榆树这些落叶的树也长出了新芽。候鸟开始从斯瓦迪亚平原飞回,忙着衔枝筑巢。雪原漫长的冬景即将过去,溪边小花绽放出了笑颜。除去哒哒的马蹄声,路上已没有被的声音作伴,本想对着老伙计进行一番如同往常一般的长篇大论的演讲,但看着一边的伊雅,算了,没人想听这种大吐酸水的东西的。但还是为了打破沉默的空气一般,我尝试起去和伊雅搭话:“那个,伊雅,你去过卡拉迪亚的哪些地方啊?”“除了萨兰德都去过,瑞文呢。”“到是全到过,但主要还是在维吉亚转。”“自从我长得大一点后,就经常随着父亲的商队四处走,只是听说萨兰德对女性不太友好就没去过。每次路过库吉特的大草原时总要多雇些商队护卫来应付响马,也就在这些时候,会碰到一些很聊得来的护卫,却又在几天后消失得无影无终的……”“好啦,之前我都说过了,他们可能只是去肯付更多报酬的商队了,干这行的都这样,想开点。不过虽说差不多每个国家我都去过,但罗多克这样的地方我只去过几个大城镇而已,有些山村实在太偏僻,草原上的马不适合走那样磕磕绊绊的路。不过我在格鲁恩沃德堡旁的瑟林迪尔投宿过几天,真是个美丽的村子呢,在湖边睡午觉时总是让我想起我的故乡,尽管那边没有湖泊也没有河流,经常吃不饱饭,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狼出没。在那种地方能让我忘去战争,暂时平静下来。”
                  “瑟林迪尔?那个村子再向南边走一天的路就可以到维鲁加了,我父亲在那边有一处房产。那里冬天温和多雨,夏天炎热潮湿,各地的商贾云集,作为罗多克的交通要道,天南海北的人在这里聚集,农夫在城边的田地种了大片的葡萄,人们修建引水渠和蓄水池来解决水源,上市的时候满城都是令人陶醉的空气,只是在果树下听着音乐都让人沉醉其中。那里还有卡拉迪亚最大的天鹅绒产地,斯瓦迪亚的贵族不远千里花重金买来做礼服,库吉特的商人拿香料来交易,萨兰德则是用椰枣。在夏天,树荫之下,繁花之中,伴着柠檬的清香,我乐此不疲地追逐着蝴蝶,就这样度过了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光,吟游诗人把维鲁加比作天堂,我觉得没有夸张。”“哎,恬淡的生活真的挺好的。大草原上虽然别的没有,但骑马驰骋的感觉真的很好,还有那好不容易种出来的小麦,做出的面包一点都不松软,和乌克斯豪尔那边的黑土地长出的小麦做出来的差多了,但那才是家的感觉,为什么当时要离开呢。”
                  就这样,我和伊雅一边无意义地聊着天,一边走到了桑布加的地界。“呀,小伙子们,还过得怎么样,还下定决心跟我走的人,明天就可以启程了。”我把那几个愿意加入我的佣兵队的人叫到村中的广场,而回应我的则是一阵欢呼。“受够呆在这种地方啦!”“早就想去卡拉迪亚四处转转了!”晚上还是在之前住过一晚的房子里过夜。在我打算和衣而睡的时候,轻轻的敲门声传入我的耳中。“还没睡吗,先生。”“没睡,有事的话出去讲。”说着我顺手带上桌上的弯刀走了出去。
                  “就在这说吧,什么事。”我转身关上了门,快四月了,晚上还有点冷,叫我出来的是那些被我雇佣的人中的一个,名字好像是尤雷克·斯克热杜斯基来着。“那个,我和先生您说说我自己的事。我是这个村子的人,在我上面有五个哥哥——你知道我的出生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吗?”“嗯,不意味什么?”“是的,他们甚至不记得我的生日,直到两年前他们没意识到我的存在。至于他们终于发现我这个儿子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哥哥全被维吉亚的领主征召,放下了手中的农活,去和诺德人打仗了。真不愧是大洋彼岸的渡鸦,诺德人连我的哥哥的骨头都没留下。就在去年三月,如同瘟神一般的领主再一次到我的家门前,要我的父亲再送出一个儿子,为了报当年日瓦车则围城的仇,把北方蛮子全部赶回海里去。我父亲听后,默默取下了挂在墙上已积了多年灰的战弓,想一箭就送那贵族老爷去见圣格伦缔尔,我从没见他老人家发过这么大的火。但那天绝对是那些腿上天生长马刺的人走了狗屎运的日子,那把弓那么长时间没拉开过,以至于弓弦一拉就断。吓破胆的领主呆立在原地看着我父亲颤抖的白胡子,然后就带着手下那群**走了。但老爷们的愿望还是实现了,我瞒着父母加入了你的队伍,只是因为我要杀死五个诺德蛮子,更多更好,不会留下一点渣,就像他们对待我哥哥一样。对了,我今年十五岁。”在他讲话时,我多次想插嘴,但又忍住了,想说些什么却又如鲠在喉。最后只能挤出这么句话:“在两年前的战争中,诺德人也夺去了我重要的人的性命,但在复仇前,还是先杀几个劫匪练练手吧,否则作为新兵,上去也只有送死的份。”但是,骑士先生啊,你没让我跟着你去战场,是希望我活下去呢,还是不想让我成变眼前这人那样呢。


                  IP属地:浙江14楼2018-01-27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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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队长,我们去哪里。”刚离开村子,那四个人中最小的尼莫兴奋地向我提了这个问题。“去日瓦丁,我答应去帮城中的一个商人干点事情。”“哇!一上来就去首都啊,我会不会碰上落难的公主,向她伸出援手,帮她赶走家中强行继承了她的财产和爵位的**,成为她的近卫骑士,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你是不是对村外的世界,特别是王室有着一些奇怪的误解……且不说公主看不看得上我们这种泥腿子,亚罗格尔克国王生的全是儿子哦。流亡在外并宣称自己应该是国家的合法统治者还是女性的只有苏诺的艾索娜夫人和珍珠之光阿瓦尔,但她们只要振臂一呼,像你这样的农村小伙要多少有多少,把那些在吟游诗人口中传诵的骑士故事忘掉吧,做骑士只需要效忠于领主和教皇就行了,至于什么怜悯啦,荣誉啦,统统都不用管。我曾经就见过……”就在我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伊雅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日瓦丁的……商人?”“那个商人说他是外地人,只是因为一点事暂时住在那边,而且我可没听说过他有个出逃的女儿。”“那就好。”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说你把头发剪短了这么多,不仔细看的话没法认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把这顶兜帽拿去吧。”
                    “好了,这下算上我的话,一共有六个人了,该告诉我下一步行动了吧。”在日瓦丁的酒馆里,我再次见到了那个商人,他在说话时尽量把声音压低,还选了酒馆最喧闹的一处地方,点了两杯麦芽酒。“好的好的,劫匪们把人藏得很好,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兄弟被藏在哪里,但我打听到附近有一小队盗贼团在转悠,他们应该和那些绑匪是一伙的,所以我想请您从那些人口中‘打听’出我兄弟的下落,那些盗贼……”“如果你想说他们的特征的话,那么为什么您不跟着我们一起来呢,这样应该效率更高吧。”“我明白您的想法,先生。但是现在我的处境也不好,强盗们还是打算袭击我,城里的卫兵队长一时也靠不上,我光是站在这里,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好吧……看起来是我欠考虑了,继续说吧。”“那些盗贼一共有四个人,我有他们领队的画像,从他们口中得知我兄弟下落后,还请直接去他们的老巢救出他。”“好吧,我会努力的。”拿上他手中的画像后,一口气喝完了酒,向酒馆门口走去,瞥见了那个站在门外的少女。“为什么不进来?你也确定了那不是你爸。”“我父亲说,女孩子不应该去酒馆的……”“你这么听你父亲的话,那为什么要出逃?酒馆,可是我们佣兵的家啊,吃饭,喝酒,睡觉,寻找雇主,这些最重要的事都是在这做的啊,有点自觉吧。”可惜一般比较正式的店里一般没有女人。“在街上,还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说什么女人不应该穿上盔甲……”“当现实逼迫女人都要拿起武器时,只能去抱怨世界为何如此糟糕了,然而现在就是这样的时代。为什么要在意那些终其一生都不会出城几步,跟你人生也不会有多大交集的人的看法呢。”
                    有必要为那些新人买些像样点的装备——这么想着,我和伊雅走到了城里的武器店——虽然四个劫匪我一个人也绰绰有余,但有必要让新人们练下手,只是看着他们手里拿的镰刀、木棍之类的武器,实在有点不忍直视,还是来点正规的武器比较好。“老板,四把日耳曼剑。”伊雅有一把弯刀和战斧,所以暂时不用考虑,兼顾成本的话,还是选择这种便宜可靠,维吉亚、诺德两国军队都大规模使用的剑比较好。“好勒,一共一千第纳尔。”女孩子?这家店不一直都是男老板吗?不对啊,为什么一把日耳曼剑要卖二百五十第纳尔啊,这是想坑我钱吗?我用手肘轻轻碰了伊雅:“能帮我砍个价吗。”
                    “我尽力。”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就你拿出来的日耳曼剑来看,是属于品质比较好的那种,但在实际使用中,效果和普通的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还是请你……”“伊雅!是你吗,伊雅!”“唉,缘?”伊雅缓缓摘下了兜帽,看起来是认识的人。“那边那位先生,一起进来吧,临街不方便说话。”说着老板打开了一扇门,引着我们两个进去。“这里应该不会被你父亲和他的熟人看见了,伊雅你也真是的,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也不考虑我的感受,哼。”“好啦,缘你先别生气了,因为父亲带来的那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让我考虑了,抱歉。”“拜你所赐,你父亲可是发了好几天脾气,搞的整个日瓦丁都知道了,不过把伊雅你嫁给一个糟老头这种事,我是不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对了,你谁啊。”那个看起来是伊雅朋友的人把头转向了我,似乎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我?现在暂时算是她的雇主吧,我在野外恰巧碰到了她就把她带上了,正好我在帮人做事,需要人手,哈,哈哈……”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很尴尬吧,像我这样的雇佣兵,被怀疑应该挺正常吧……我好像在这边就是破坏气氛的……“哦?他说的是真的吧,伊雅,没骗人吧。”“缘,瑞文是好人啦,不要随便怀疑他,算我求你啦。”“好吧,姑且相信他一回。不过伊雅,与其去做雇佣兵,倒不如我从老爸那边帮你找份工作吧,你不适合上战场吧。”“怎么连你都这样啦,缘,我希望我能以我选择选择的方式活下去。”不,其实人家说的挺客观的,接受事实吧。“话说你们最开始是要干什么的?买剑是吧,看在伊雅的份上,四把算你四百四十第纳尔吧,快点掏钱,我也去拿一下货。”“好好。”我急忙从钱袋中数出了钱,接过了四把剑。在拿剑的时候,我悄悄对老板说:“你还有些话要和伊雅说吧,我一个小时后再来接她。”“你小子还算有点脑子啊。”“对于年长者说话放尊重点。”
                    在把武器分给了小伙子们,再和镇长聊了半天的强盗、天气、政治和战争后,我再一次推开了武器店的门。“看起来聊了很多的样子,所以你还是愿意跟着我吗?”“嗯。缘说可以帮的忙她都会尽力的。”“那还真是不错啊。准备一下,去找那些盗贼吧。”


                    IP属地:浙江15楼2018-01-27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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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就是那些强盗吗。”我带着手下的人,在城外转悠,很快就看到了那一行人。那四个人无所无所适事地坐在一个小土堆上干着自己的事,一个数着天上的飞鸟,一个在跟另一个人吹嘘他的光荣事迹——应该是有关打家劫舍这类**勾当的吧,还有一个人,似乎是为了锻炼身体的柔韧性,试着用左手从背后反手碰到右手。“带队的,日瓦丁城里有个商人的兄弟被绑架了,我是被他派来打听他兄弟下落的,所以,能给告诉我吗?”“俘虏只有交了赎金才能获得自由,你他娘的钱呢。”“钱没有,剑倒有的是。”“那个商人以为找了群农民、女人和一个不知从哪里的乱军尸体身上扒盔甲穿雇佣兵就能吓住我们兄弟几个吗,回头有必要去让他老实……”不等他废话完,我策马奔去,拔出弯刀,把那个锻炼身体的**的头连肩砍了下来。“我可曾经是在库吉特的领主手下服役过的正规军中一员,小伙子们,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记得留个活的。”“哦!”尤雷克和尼莫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筝形盾冲在最前头,亨利和卡罗尔分别拿着长矛和斧子紧随其后,配合得不错,编排也没有大问题——除去他们只朝着一个劫匪跑去这一点。另一边则是伊雅向着另一个劫匪跑去,虽然她实力应该不怎么样,但就劫匪拿着的石子和小刀来说,是很难对穿着鳞甲背心的她造成什么伤害的,弯刀也是容易上手的好武器——但她不习惯骑马作战吗,为什么是步行。话虽这么说,还是先拉开距离为骑枪冲刺做准备吧。我拉着缰绳让老伙计快点转向,同时从马上的骑枪架拿下枪,调整枪头,再夹至腋下,向着带队的人冲去。
                      另一边,一个劫匪徒劳地向新兵们扔着石子,全部都砸在盾牌上弹开了。在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亨利一枪刺中了他的左膝,卡罗尔高举大斧向他砍去,劫匪试图用单刀挡住,却被震得直接脱手,紧接着尤雷克和尼莫用盾护住要害,步调一致地跨出一步,两把剑同时刺去,瞬时就刺穿了劫匪的胸膛。“你们……”还没来得及说完遗言,尤雷克和尼莫各自收回剑,那人的躯体无力地向前倒下。同时,伊雅在用弯刀挡住对面三刀后,看准了他挥刀的手被猛地弹开的瞬间,举刀右劈下去,劫匪也只能孤注一掷地在最短时间内转动了手腕刺向她,快还是以杀人越货为生的劫匪要快一点,但也因为是匆忙做出的刺击,刀尖一碰到鳞甲就顺着铠甲的弧线滑了出去,再下一秒,伊雅的弯刀从他的左肩划到肚子,为了不让速度减慢,她扔下了盾,双手握着刀柄直至拔出。
                      领头的盗贼看着三个小弟一一如杀狗一般被杀死,而我正操着骑枪向他冲去,不得已,他扔下了匕首,大吼一声:“我……投降……”“早说嘛,我都冲到你面前了。”我在离他两步的地方停下了马,稍微晚一点他就会被骑枪刺穿了。“那么,那个商人的兄弟在那?”“他被我们带到了奥穆尔附近的藏身处,我对天发誓,我们没伤他一丝一毫。”“很好,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或者说,你想被卖给奴隶贩子?”“我走,我马上走,我会到很远的地方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大人您今后肯定再也不会听到我的名字了。”
                      “那么小伙子们,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搜刮那些尸体,到时间我们就去找奥穆尔那边的劫匪藏身处。”说着我向伊雅走去,她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就第一次实战来说表现不错,第二次杀人,能接受了点吗。”“好一点了,至少没有想吐的感觉,但是,人,真的就这么脆弱吗。”“当然了,向左边第三和第四根肋骨之间刺进去更脆弱。对于杀人有愧疚是很正常的,甚至是应该保留的感情,这样才能算是个人。”“我们杀的这些不法之徒,真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纯粹的坏人很少的,他们之间有一部分是因为庄稼收成不好、牲畜之间爆发了瘟疫或是领主的租子太重之类的原因而被逼着杀人越货的,做这些只为喂饱家里的人,只是有些人干着干着就忘了自己为何做这行了。不过对于我来说,要分辨他们是怎样的人实在是麻烦,还是一刀砍了比较实在。之后如果还是有些不适的话,就用‘我不杀他们自己就会没命’这种原因自我安慰吧。”
                      “快四月了这边还是有积雪,真是麻烦。”重新回到雪原之中后,我骑着马深一步浅一步艰难地行进着,这里不像到库劳的路那样有很多的人走,所以还容易走偏。幸亏队伍里的几个人还算熟悉地形,我也来过几次,不至于偏得太离谱。到了村里之后,我先是向村里人打听附近是否有个劫匪藏身点,但他们一听到这个问题,都直接摇摇头不说话,说来也是,村里有些人这月的生计就指望那些亲戚这一票了。“这下有点头痛啊,自己去找的话,实在有点烦啊。”我在村边踢着石子,为自己过于轻率的行动而懊悔。“等等,先生,我三叔住在这个村里,我编个我爸被劫之类的理由应该可以问出位置。”尤雷克的声音打破了现场这一片尴尬的气氛,如同在萨兰德的沙漠中迷失了方向整整三天,水还喝完了,突然发现一桶尚未开封的上品蜜酒那激动人心的感觉。“好想法啊!这样吧,你和伊雅一起去找你三叔,就说她经商的父亲被劫持了,她是来交赎金的,但又不知道该把钱放哪。就这样,快点去吧。”过了半小时,尤雷克牵着伊雅的手回来了:“队长,这村子往北走两公里差不多就能找到匪窝了,我三叔也真是的,一定要嚷嚷着说要自己去端了匪窝,我不拉着她的手根本回不来,因为三叔硬要让她在这边过夜,都是有老婆……”“我对你家人怎么样完全不关心,不过你的脸有些红,跑太快气喘还是我的错觉?”
                      虽然被指出了大致的方位,但找到确切的位置还是不容易,最后还是得跟着一队回巢的雪原强盗才发现了通往劫匪藏身处的小路,那是在山崖之间的小道,凛冽的寒风从中吹出,冬天还远位从中离去。路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根本无法把马带进去,积雪还很厚,就算现在立刻离开,晚来的强盗也会发现痕迹从而转移。“只能上了啊,我走在最前面,尤雷克殿后,我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但这已经是唯一可以杀进去的机会了,在尽可能保全自己的前提下为民除害吧。”在把老伙计牵到林中深处并把缰绳系到一棵小树后,我在它身边洒了一些豆子,放了小半堆干草,再拍了拍它的脖子,“等我”之后,带着手下悄无声息地深一步浅一步踏在雪地上,像这样的地方应该会呆着二三十个强盗的,即使是我也只能保证活着出去,而非完整地出去——如果他们一起上的话,但面对突然袭击,不会所有的人都立刻投入战斗的,抓住这个时间差应该是能歼灭对方的,当年我和骑士先生就是这样端了几个匪窝。快走到路的尽头,我示意身后的卡罗尔先停一下,我伸出头看向外面,现在我们是在一个陡坡的最下方,大部分的劫匪在最上面的洞窟中休息,还有零星几个强盗在下面放哨,不过早就开始打盹了。
                      “左边三个较远的我来对付,你们去干掉右边大石块后面的两个,一定要尽可能不让对面察觉,就像偷拿你妈做好放在桌上的烤肉一样,悄无声息地接近,最快速度吞下去,否则就是一顿毒打了,让伊雅跟着我。”我最后调试了一下弓弦,捡起地上的长柄刀,打了个手势,排成一列的人即刻分成了两批向着不同的地方冲去。我不管伊雅能否跟上,弓着腰在雪地中弯曲地前行着,对面有弓箭和标枪,走直线被发现就是刺猬了。五十步、四十步,随着我的接近,有个人因为脚步声而有点被惊醒的迹象,三十步,我可以看清他帽子上的铁片了。“就这个位置……很好。”随着嗖的一声,箭矢射穿了他的毛皮帽,他的身体随即向前偏了一下,随即就倒在雪地上。但不幸的是,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也被他旁边的人听见了,他在半梦半醒之间转向我,二十步,我猛地抬起右手,再用力向下划,两根梭镖刺中了他的气管和胸膛,但不幸,这挨千刀的居然倒在了第三个人的身上。震动和炽热的鲜血使他随即惊醒,接着就看见了冲向他的我,吓得他随及握着睡觉时就抱着的轻型骑枪刺来,我伸出右手抓住刀柄中部,顺势奋力砍去,只听咔一下,骑枪的枪头被砍飞几米远,再用刀柄击退他两三步后,掉转刀身,刺入他的胸膛。另外一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此时,尖利的鸣叫划破长空,鸣镝……是鸣镝的声音,不过一分钟时间,坡上洞穴中就透出明亮的火光。
                      坡上对坡下是极好的射击点,随后的半分钟我俯身趴在岩石后,再用一块强盗的蒙皮盾,才勉强不被射中,而伊雅也及时蹲下用盾牌护住要害。但另一边就没这么幸运了,那边承受了更多的箭雨,他们的简易筝形盾也挡不住几箭,卡罗尔左肩中了两箭,小腿也被射中了。雪原强盗正一步步逼近,我借着月光,射倒了三个**,于是他们转而向新兵那边杀去。面对这么多人,新兵们心生怯意,已经难以维持阵线了,卡罗尔却大喝一声冲上前去,顷刻两个强盗如同劈柴一般被砍倒了,就在他把斧头挥向第三个人时,一支长枪刺穿了他的肚子,但第三个人还是把他的性命还给神明了——不偏不倚地被砍了头……等我回过神来,脚下的雪地已被鲜血染红了,我们每个人都站着,兵器被血染红,虽然有些人受了点伤,但二十几个强盗全被如同杀鸡宰猪一般砍完了,大家都还活着——除了卡罗尔。
                      再打发完商人的兄弟后——“谢谢你来救我,先生,他们没怎伤着我。”“快点去城里,乘他们剩下的人还没来。”我盯着卡罗尔看了许久。“天,他死了……他为了保护我们死了……人,这么简单就死了。”尼莫呆呆地跪在地上。“你们愿意跟着我,是希望我给你们点什么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要怎么和他父母交代啊……”亨利则在一边泣不成声。“一个容身之所怎么样。”听到我这句话,在场的人都看向我。“世界上有给我容身的地方吗,都被该死的贵族抢走了!”尤雷克回了这么一句,而伊雅在一旁默默的哭泣。“如果没有的话,就去开辟一个啊。我会给你们开辟一个容身之所的,用火与剑,在绝望的荒野上,开辟出一片容身之所。”


                      IP属地:浙江16楼2018-01-27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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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您的所作所为,我会把我的兄弟送去远方的学校读书的,以免他在之后不知哪次醉酒后的争斗中又被打破了头,给,说好的报酬。”商人把一个钱袋塞到我的手里,从分量上来看应该是一百第纳尔。“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等等,仁慈的先生,您有兴趣多赚一点吗。”我一愣,以我手下这批人现在的情况,好好地发挥出实力简直是痴人说梦,短时间內是不能上阵的。“我需要您带领一下我的一支小军队。在我兄弟刚被劫走的时候,我向这里的城镇卫队长寻求过帮助,但迟迟没有结果所以才转而向您这样有经验的老兵求援。但最近我打听到了一点消息,这个卫队长因为再一次经商中被自己的合作伙伴坑光了钱——他本来是想用自己那点可怜的脑袋捞一桶金的——所以堕落了,他为了补上作为起始资金而四处借来的钱,对于不法之徒进出城镇这类事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他是直接正大光明地放那些东西进来,让绑匪能把赎金给自己一份,我的兄弟就是碰巧撞上了这事。而现在那家伙这准备来票大的,现在日瓦丁城中聚集了前所未有的劫匪和强盗。不过也算运气好,城里有些年轻人愿意去和那些不法之徒作战,部分卫队的士兵也加入了我们,现在我们要制造一场暴动,让亚罗格尔克国王陛下得知此事,给那个人公正的审判,顺便除掉败类,而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领头人了,当然,钱是不会少的。”“钱总是受人欢迎的,即使对于我这样只是没死的人。”我叹了一口气,“愿圣格伦缔尔保佑我们。”“给他们一个又快又狠的打击吧,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跟着他的脚步走出酒馆,我在盔甲外面披了一件斗篷,将弯刀隐藏于其中。诚然,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街上也有些人做着和我一样的事,他们那激动而又怀揣着不安的眼神暴露了他们的心思。我走到伊雅的朋友——名字是叫缘吧,姓是什么——开的武器店,和她攀谈起来:“大家最近谈论的内容有什么变化吗。”“没啊,天气、物价、粮食、战争,都是老一套。”“没人聊点有趣的东西吗,比如我听说过这里刚建城的时候,经常有劫匪排着队来参观,那时候人们就会留点东西在门口意思意思,然后拖家带口躲进山里,或者锁死门大气都不敢喘。”“你找我就是来说这些废话的吗,不要打扰我做生意,上次剑……”她试图抓我的衣领,却碰到了里面的金属片。“过去人们的经验,现在说不定也适用。”“呃,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想,我对你……”“托伊雅的关系可以在你这边买到便宜的武器,仅此而已。记住,前后门锁死,拿家具堵住门,带着能防身的武器。”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商人的一声大喊:“小伙子们,到时间来攻打他们了”和一片刀剑出鞘的声音。“盾牌借一下,快走。”我顺手抄起一块步兵盾,冲向战况最为激烈的竞技场门口。
                        对付一般的不法之徒,找出带队的一刀砍了,剩下的人就作鸟兽散了。但眼前的人不一样,他们有理想有热情——用错位的理想也是理想,跟为养家糊口而去打劫的完全不一样,砍倒了一个像是领袖的,就会有下一个人来带领队伍。不过与这相比,更严重的是,虽然城镇卫队都是一堆新兵蛋子,但好歹也有发放的装备和基本的训练,可是,那些因为一腔热血或是保卫家人而站出来的市民,只拿着最简陋的菜刀或是木棍,更有甚者就挥着一双拳头。拿盾的时候没细看盾的成色如何,挨了手斧两下后就有些变形了,面对前面一个拿着剑盾就冲过来的强盗,我挥盾弹飞了砍来的利剑,再狠狠地砸向他的脖子,裂开的盾上的木屑扎入他的皮肤,接着一刀刺穿他的胸膛。失去生命的躯体尚未倒地,一个劫匪趁着抽刀的空档试图偷袭,不想刀却刺到了臂甲上,随即我飞起一腿,他的脊椎撞到了墙上。“该结束了,孩子。”我按着他的头,使劲向墙撞去,砖块上出现了些许裂痕。看着旁边又有两个手无寸铁的人倒下了,商人也挨了两棒,我再也忍不住这种单边的屠戮,拿上了路边掉落的一根铁头棍,在劫匪群中左冲右杀。
                        最终,强盗们四散而逃,或是跑进背街小巷,或是藏于猪圈,更有的爬到了房顶上,但无一不被愤怒的人们拖出来痛扁,受伤的人得到治疗,而我再一次进入了商人的房子。“在场的人都被您那英勇的表现震撼了,在人群中您如入无人之境,不过有些自愿跟着我的小伙子受伤了,我待会要去看看他们。现在那个卫兵队长正被我的人关在一个密室里,小刀抵着他的喉咙,希望他能招出点有用的情报,对了,说好的报酬。”“真高兴看到你还活着。”我一时语塞,过了晌久才接过钱袋。走出他的房子,一阵恶心感袭上我心头。我早就过了需要被人指着鼻子大喊世界其实没那么美好的年纪,而且草原上的孩子小时候就会知道响马比狼更可怕这一点——狼只想要你的牲口,响马却想要你的命,我也劫掠过村庄,抢过商队,对着手无寸铁的农民挥刀,只因他们不能及时交上粮食,更虐待过俘虏,因为他们向我的士兵兄弟们出手,只要是自己做过的,就是正常的行为。但这种涌上心头的恶心……看着一个个年轻鲜活的人倒下,我居然不能无视掉,想去肃正造成这种现状的人,真是嫌命长啊……
                        “出什么事了吗……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回到酒馆,一推门就见到坐在门边的伊雅,不趁这个时间去床上躺一会儿,真有闲工夫啊。“没什么,大家都还好吧。”“情绪是稍微好一点了,怎么,又要走了吗,只有这地方,我不是很想多待。”“附近有什么城市,有比较好卖的特产吗。”“嗯,窝车则的盐,库劳的……”“那就去窝车则吧。”诺德这块土地,好久没去了。


                        IP属地:浙江17楼2018-01-27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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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巴上说着不是每个强盗都是穷凶极恶之人,砍起他们却是毫不留情,瑞文斯顿你这人啊。”最近,我陷入这种沉思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但不能不挥起刀,不以错误去回报对方,就会有更大的错误降临在你身上。”“瑞文。”“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用错误去避免错误是正当的了,阿达库鲁姆上那个草原的孩子去哪了,现实让你变得残酷吗,真是可笑。”“瑞文。”“当我真的能因为这点老鼠屎一般的原因而不去保护我身后的人,他们打个劫匪都吃力,碰到海寇还不是得头盖骨被拿去当碗……”一想到这个场景,我的心就被紧紧揪住。“瑞文斯顿先生!”一声叫唤把我拉回现实,我扭头一看,伊雅不太开心地开着我,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了……“该改变的……不对,找我有什么事吗。”“尤雷克有点事要我转告你,但他为什么不自己说嘛,和我说的时候也是磕磕绊绊的……”她回头看了一下那个低着头小步快走的愣头青。“什么?”“阿不,他就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招诺德人进队伍。”“这种事,还是当面跟他说比较好。”
                          不过一会儿,尤雷克走到我的马前。“您为什么要招诺德人,您忘了我的几个哥哥都……”“我问你,你会说诺德人的方言吗?”“不会,怎么了?”“你觉得我们这里有人会吗?”“除了诺德人谁会去学这种东西……”“你会给不会说方言的外地人好脸色看吗?”“不会……”“那就好。”我提高了声调,“幸亏我原来的主子教了我维吉亚人的语言,否则我一个库吉特人怎么混得下去。再说了,抛去感情因素,诺德人也是相当优秀的步兵,维吉亚的步兵装备深受其影响,没有他们,对付海寇也会很吃力啊。”“好吧……”他看了一眼扛着大斧走在前面的诺德人。如果不是大陆上最优秀的步兵,骑士先生也不会死吧。
                          凭着几张本地面孔的关系,我们顺利了进入了窝车则城。因为地处半岛,临近海滨的原因,这里不容易得到优质的石料来建城,城墙都是用耐潮的巨木筑成的。海边水汽充足,想在木城墙上点火的难度不亚于把罗多克人的城堡砸穿,诺德人的城防也算是别具一格,不过话说回来,这本来是卡拉德帝国的城市,是来自北方的诺德人第一个占领的据点。我本想第一个进去酒馆来杯淡啤酒来消解旅途劳顿,却被急着卖出货的伊雅拉去杂货商人那了,真不愧是商人的女儿。“您也知道的吧,在冬天库劳的铁矿是不会动工的,连当地的铁匠都不愿意打制铁块,所以我们是赶着积雪开始融化的三月底带来了全大陆闻名的刚出炉的生铁,你看这成色,隔壁的卖刀的都赞不绝口。最近坊间也有拉格纳国王在准备动员军队的传言,您还不先买点屯着,不愁卖不出去,就算军队不用,经常被海寇打劫的农民也会要用的,所以,您是不是应该给个更公正的价格呢。”“好好,我切实从小姑娘你这上了一课。”臃肿的杂货贩子额头上满是汗水,“那么价格就……两千五百第纳尔,怎么样?”“我们也很不容易的,拜托了,先生,两千七,不能再低了。”“好……”这么可怕的吗……我看着伊雅从头至尾语气都温和友善,却又透露出一种咄咄逼人之感,把那个杂货商逼得节节败退,不能和这人吵嘴啊。不过,两千七百第纳尔……她买这些生铁的时候花了还不到一千第纳尔,亚历克西斯真是有个好女儿,自己还不珍惜。至于那些从农村里出来的人,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这么多钱,一定要拿点回去给卡罗尔的爸妈,你们说是吧!”尼莫以颤抖的双手捧着大把大把第纳尔,尤雷克和亨利则点头以示同意。而刚进队的哈里森和卡斯帕尔这几个诺德人也跪倒在地上看着那么多钱币,眼里放着金光。没见过钱的乡下人啊,一把做功精细的重剑,都快有五千第纳尔了吧,这也算是我存不下钱的原因吧。我进行着尴尬的自我嘲解。
                          我刚把一杯酒灌下去,外面又传来喧闹的吵声,本着凑热闹的心态出去的我,看到尤雷克和一个诺德人在当街对骂。“这个毛头小子……借过。”我挤开人群,一把揪过尤雷克,满脸堆笑向对面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哥,是我小弟冲撞你了吧,我刚刚在旁边捡到一个钱包,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饶了他吧,我小弟第一次来大城市,还不知道怎么做人,我会好好教他的。”我向对面扔了一个有三十第纳尔的小包。“是这样吗,那么有劳兄弟你教训教训他了。”对面心满意足地走了。“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是诺德人的土地,就算他向你吐了口唾沫也给我忍着。”“但是……”“没有但是,人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是维吉亚人而高贵,也不会因为是诺德人而低贱。你要复仇的是诺德的军人,而不是平民,别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这种事上!”
                          ……
                          “要和我分享这杯水酒吗,我只剩最后的两个子,喝完这杯我就是乞丐了。”“最后一杯,再怎么说也该是麦芽酒。”


                          IP属地:浙江18楼2018-01-27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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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瑞文斯顿和一个格罗尼亚的商人套起了近乎,给对方点了杯麦芽酒,如往常一样谈起了往事,再次把我撇在一旁。我无法忍受酒馆中的酒气和对我指指点点的声音,拿起斗篷走向门外。“两个小时后集合。”瑞文斯顿的话语从身后传来。我不做应答,径直走了出去。到了街上,对我的议论也没有减少。什么女人怎么能进酒馆,女人居然穿起了盔甲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仅仅因为我是女人就招来的非议,从出身来就没停止过,甚至有……我父亲。
                            我坐在码头边,披上了斗篷,四月的海风,仍让我觉得寒冷。“啊啾。”几个喷嚏接连打来,“好冷……”我搓着手,想回去坐在酒馆的火炉旁边,试着喝一杯酒,但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裹挟的新鲜感使我留在原地。我很少看见海,虽然跟着商队去过不少地方,但大多数时间只是坐在马车中,偶尔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和商队护卫说几句话而已。我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一次横穿库吉特时,临时多招的几个护卫中的一个。“想去做的事就去做,反正到头来都会后悔,不如在当下由着自己性子来一次。”这些话我还记得,特别是我决定逃出家的时候。我摘下了头盔,任凭海风吹散我的头发,不过为了追随瑞文斯顿的脚步,我剪去了很多的头发,不知何时才能再长出来呢。对,是瑞文斯顿,我还没有做好用“瑞文”这个昵称来叫他的准备,但他这么说了,我也就照做了。孤单的海燕,在独自搏击着风浪,纵然精疲力竭落入海中也没有后悔,扬帆起航的商船,承载的是他们的性命、财富和希望,海浪拍击着沙滩,一遍又一遍,奋力爬上岸的螃蟹,一遍又一遍被海水卷落,树叶随着北方的风沙沙作响,幼雏的叫声夹杂其间,新的生命出生之初就伴随着死亡的命运,却一直努力再一次飞向天空。唱歌吧,这是在维鲁加的酒馆边,一个神秘的乐师教我的。“俯卧在随风起舞的树阴下哭泣着,望着那个素不相识的自己。琴声为逝去的人而响起,流星为不归之人而陨落。‘不要离我而去。’即使是这样的恳求,也只是换来橙色花瓣的静静摇曳。那遗留在稚嫩脸庞上的,手掌中的记忆,已渐渐远去。指尖弹奏出那离别的旋律。”泪水顺着脸庞滑落,积聚在草地上,渗入土中,即使在野外,我也不想放声大哭,“我不是庸俗的女人”,跟瑞文斯顿发下的誓言,无论如何都要遵守下去,但哭成这样,歌是没法唱完了。
                            诺德的景色,萧瑟之中的生机,与卡拉迪亚各地相比,确实是独树一格,维吉亚无边的白雪,萨兰德大片的沙漠,都是令人生厌的东西;库吉特枯黄的草地配上远方似有似无的狼嚎,人际太少;罗多克破碎的山地带来的小块的平地,留不住人;斯瓦迪亚虽是富饶之地,人却满脑子“正统”。大概两小时也快到了,或许现在回去比较好。“啊,伊雅小姐——”向我急切跑来的是尤雷克,比我还小一点的年轻人啊。“队长叫我来找你的,集合时间已经到了。”他一和我说话,就有点疙疙瘩瘩的。“好吧,那么,是去酒馆吗。”“不……虽然他叫我来找你的时候人还在酒馆,但叫我回去的时候去竞技场。”“竞技场……吗?到了城里,总应该好好休息吧,像他那么做的话,身体会支撑不住的吧。”“没事的啦,像队长这样的人,就是精力充沛地每天四处乱窜都没事的啦。”尤雷克一脸满不在乎地笑着。
                            走到了竞技场的看台上,就看到瑞文斯顿赤裸着上身,一手拿着木剑一手拿着盾牌,傲然仰着头。整个竞技场里,站着的人只有两个,四处横七竖八躺着被打晕的人。瑞文斯顿整个人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的伤疤,那是他六年在卡拉迪亚游历的勋章,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新近的瘀伤。“好了各位,还没下注的押押看谁能赢啊。是蝉联一个月冠军的卡斯帕尔,还是小有名气的雇佣兵瑞文斯顿呢。买定离手啊。”竞技场老板激动地对观众喷着口水。而卡斯帕尔和瑞文斯顿,比划着动作,拉好两步的距离,相互僵持着,就在下一秒,卡斯帕尔突然舞棒刺去,瑞文斯顿则一步向前,挥剑挑开了木棒,再是趁着这个空隙,举盾向前,连带着全身的重量,狠狠撞去。场上所有押了瑞文斯顿的人一阵欢腾,忙着感谢神明,而瑞文斯顿,则穿好衣服,拿着二百五十第纳尔的奖金,走了过来。“请小伙子们喝酒,钱花太多了,不得不打真剑格斗来稍微赚点。”“队长!打得太精彩了!”“啊,尤雷克啊,这么说,伊雅也在啊。”他把视线转向了我的一边,目光却如同聚焦在我身后一般。


                            IP属地:浙江19楼2018-01-27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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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应该试着多分段
                              “切,是压力变大的缘故吗。”我挤在昏暗的棚窝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速度变快了。”留下了钱后,我挤出了这里,天空中只有稀稀拉拉几颗星星,街上除了酒馆和领主的城堡都是漆黑一片,再不回去睡觉,明天会犯困的。
                              伴着几声犬吠,我推开了酒馆的门,里面没点蜡烛,中间的火堆里还有几根木柴发出微弱的光,桌子腿被绊到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下意识按住了刀柄,随身带刀果然不错。“如果只是一般的杂鱼,拔刀的一瞬间就能干掉。”我把刀轻轻推出刀鞘,寒光映照着火光。
                              “如果只是小偷还好,是强盗的话……守城门的在吃屎吧。”我另一只手向后摸去,确认自己不会在无意间碰上桌子,或是自己走入墙角,怎么了,对面如果不是强盗什么的话,早就开溜了吧。果然……对面也开始拔刀了吗,这点声音我是很难错过的。
                              “不过为了避免弄错……虽有打草惊蛇之嫌,但不进狼窝也不知道有几只小狼……”一只梭镖被我扔了出去,随即传来……一声钝响——扎木头上了,和女人的叫声。
                              “咦!”“伊雅?”我循声走去。“什么啊……瑞文……啊,这么晚才回来?”“倒不如问你为什么抹黑下楼来吧。”“我就只是……下来喝点水而已。”“喝水啊。”微妙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是跟卖盔甲的有点账没结清。马尼德先砍好了价,谁知对面突然不认账了。”
                              “砍价?为什么不找我去,那个商人都能破产了,看来水平也不行啊,再说,队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招收别的曾经经商的人啊。”虽然看不见,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再一次显现出来了,但也不单是这种感觉。“马尼德是因为被强盗打劫了,他手下的护卫又卷货跑了才破产的,再说了,我的佣兵队里有谁,本来就是由我说的算的。赶紧上床睡觉去。”
                              “相貌果然和性格没关系,顶嘴都干出来了,也不想想是我在野外碰到了你。”我愤愤地关上房门。不过是不是说的有点过啊,前不久还过得是大小姐的生活。话说躺下了都隐隐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和呻吟,晚上干事的幻觉?总不能要我早上去吧。
                              第二天起来,伊雅像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我们端上了昨晚定好的早餐,到我的是一大块腌鱼和半碗麦粥,价格……差不多是五个子的样子,我将行李中的牛奶拿出一些就着鱼吃。
                              酒馆老板正为柱子上一根梭镖而大发雷霆:“那个混球?”尤雷克凑上来问:“为什么酒馆里不让射击呢。”“因为曾经有人碰到过闹事的酒鬼,想都没想开弓就射,结果嘛,老板的老妈应弦而倒,再一箭,一个乐师中招了,还没来得及射第三箭,他就被酒鬼和老板一起揍出酒馆了。后来消息传开了,就不让射击了。”“真的假的啊,这么酷的故事。”“有些旅行者那边,十个子一条批发的,我每次听的时候都把匕首插桌子上。话说好不容易来一趟海边,也让我吃一次鲜鱼嘛。”
                              “队长,鲜鱼放不了几天,对于这种酒馆,还是腌起来比较划算。”在马尼德说这句话时,老板没给他好脸色看。“老大想吃新鲜的?我和海达借艘船去捞几条怎么样。”诺德人则是跃跃欲试。“算了,反正马上就会去下一个城市。不要离开家乡就挥不动斧头啊。”我耸了耸肩,“下面去哪呢,去容易把盐卖个高价的地方?库吉特现在有些部落在招募战士时都要把盐作为第一笔佣金。你怎么看,伊雅?”
                              “不,去日瓦车则。”回答的却是马尼德。“日瓦车则也在海边,这之间赚不了多少差价的!”伊雅闻声,拍案而起。“窝车则盐价低廉,只要去别的地方卖,肯定会赚。而日瓦车则又能买到只要别处一半的钱就有的生丝,有了这些东西,不管是行商还是接近贵族,都是不错的选择,特别是在斯瓦迪亚这样的地方,一次赚的钱都能开面包厂了。再者,路上有很多海寇,虽然危险,但也伴随着高利润,扒装备去卖,抓人送给赎金经纪人,都是一笔大收入,所以,去那吧。”
                              “不错的想法,那么,午饭后就准备动身吧。”伊雅听后,愣在了餐桌旁。
                              “说的不错嘛,马尼德。”走出酒馆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这么想的,我作为一个商人的生涯已经结束了,在佣兵队中就要试着用佣兵的角度来看问题。”马尼德则是一脸苦笑,“那个女孩,是老亚历克西斯的女儿?”
                              “时运不济而已——不对,是啊,怎么了。”“我曾和那个日瓦丁老头在生意上打交道,对于他有个女儿感到很意外而已,因为我从没听到过他夫人的消息。他总给人一种一心扑在钱上的老单身汉的感觉。”“这么说我也在他的商队要横穿库吉特的时候做过他的商队护卫——当然我干完那一票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也没听说过他的家庭状况。伊雅说她在维鲁加长大的,隔这么远?”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他们家的情况应该是一言难尽吧。在我最后一次行商,经过日瓦丁时——对,就是几天前——想顺路去拜访他一下,结果被谢绝了,或许就是这件事。”
                              城外,少女一边奔跑,一边肆意哭喊着。
                              ……
                              “我的名字是瑞文斯顿·亚当斯,乐意为您效劳,马利加波耶大人。”“哦?”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嘴角在浓密的胡渣中抽动了几下,“不请自来的无名之徒啊。”“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最近这块地方海寇太多了,你就帮我找出他们的老巢,一锅端了,不要留下一个**。”


                              IP属地:浙江20楼2018-02-13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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