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上墙上挂着的镜子,莫名其妙地粉身碎骨。
镜子怎么无缘无故地碎了?
王湾回到包厢,在红布包着的座椅上坐下,指尖碰触到了水晶小猫。她看到对面的老太婆了,她织的最后一样东西,是蛇。
她结束了编织,抬头看着王湾。王湾也看着她。
“路德维希,开始吧。”
只一秒钟,电光火石之间,那张大网已经罩住了王湾。就在对面的老太婆变成戴着帽子的沉默男子的一瞬间,王湾出现在路德身边,手里的锋利梅花抵着他的咽喉。
大网底下传来一生清脆的破碎声,桌子上的水晶小猫已经不见了,网底下漏出几块破碎的水晶。
完美的遁逃。
路德发出一声笑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镜子破碎时开始警觉。我听闻,你们的地方有一种习俗,人死之前,要把家里所有的镜子收起来。”
“然后我有看到了你编织的大网,你们这死去20年的人一般会被挖出来,在头骨上画上象征死亡的蛇、象征荣耀的橡树枝、象征爱的玫瑰或者象征生命的常春藤。从这时起,我知道是你。”
她回来的那一刻起,就用指尖的水晶小猫作了自己的替身。
路德维希怔怔望向窗外绵延的草坡、山脉与夜空,眼神里有孩童般的天真,又有垂垂老矣的孤寂游离,仿佛明知期盼的不会出现。
“其实,费里西安诺离开之前说过的。”
“他好想见你。”
手起,花落。晶莹的矢车菊在王湾的指尖流淌,像雏菊一样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