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金风玉露一相逢
远山和叶在东京综合医院算是个稀有动物。每天除了医院就是家里,不参与任何社交活动。微信朋友圈也只几条医学方面的链接。像她一样年纪轻轻就把日子过成白开水的没有几个;像她一样年纪轻轻技艺精湛河的外科副主任医师的是凤毛麟角;像她一样,年纪轻轻极度对手底下医生要求如斯严格到接近严苛的,除了她也是没谁了。即使如此,凭借精湛的技术和妩媚的皮囊以及对工作严谨的态度,和叶在医院收获了一大群的粉丝,当然,未婚异性为主。
“东京大学临床医学毕业的硕士生写个创伤性气胸的病例就写成这样,改!”
宣美哭哭哒哒的啜泣着:“最近流氓混混打架闹事的特别多,我们大外科和急诊忙都忙不开,病例就……”
和叶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抚,“我理解,最近确实忙了点。可这不是你工作大意的理由。病例好好改改,这是基本功。”
东京的治安呀,工藤是怎么管的。
“我听说大前天晚上远山医生和景医生给那个年轻警官做手术,远山医生手抖了。”
小护士尤佳附和着:“嗯嗯,这两天远山医生的脾气相当大,这几天骂了宣美和凌美,景医生脸色也不好看。景医生喜欢叶西斯这事谁都知道,又有一个冲田电子公司的少爷追她,这又跳出来一个警官,听说叶西斯经常在那个警官睡着的时候去看他。长得好,工作好,就不缺男人呗。”
“她舅舅是羽宫财阀的社长,又从德国海德堡大学留学回来的,别人家的孩子呀。她那一双鞋,我两个月的薪水都搭进去了。”
景观月推开茶水间的大门,后头跟着和叶,景观月冷冷的开口,“大清早的不工作就知道说闲话,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道理你们不懂吗?出去工作去。”
和叶冲着大麦茶,又给他倒了一杯,“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我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装作没听见就好了。”
景观月端着茶杯的样子儒雅而深沉,他指节分明的手端着藤蔓玫瑰的茶杯,明透得像一块明滟滟的软玉,既干净又清澈。“一点也不介意吗?”
“我的确是羽宫休的外甥女,冲田总司在追求我你也知道,我也是海德堡大学的博士生。”她低
头看了看脚上的鞋,笑着说:“确实贵了点。”
“你还是海德堡大学十年来唯一一个从本科到博士所有科目都拿A的。”他笑靥如花。
“我还有门诊,先走了。”
当服部平次看到两个好兄弟时,已经转到贵宾单人病房了。当他得知自己的主治医生是和叶时,他笑了,笑得肚子疼,笑到要哭了。
十年呀,这个狠心的女人离开他十年。或许是天意,当他大仇得报的时候,老天又让他遇见了她。
新一看见他笑到没心没肺像一个疯子的时候,悄悄对兰说:“咱们要不要给他转到神经科看看,毕竟他现在这样容易把心胸外科的医生吓到。”兰不禁莞尔。
快斗踢了踢他的床沿,“谢谢我吧,我把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听说和叶才从德国回来不到三个月,全东京综合医院的光棍都沸腾了,加油哈,兄弟。机会还是有的。”
“还有,这是医院的排班表,好好把握哦。”青子把值班表压在桌子底下。
平次别过脸,黝黑的脸上染了淡淡的珊瑚色,“谁说我要追……追她了。”
“你少臭美,你本来要分到二病区归景医生管的,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回二病区。”新一作势要推床送他出去。
“别别别,在这挺好。”他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正色道:“后来案子怎么样,大冈建三伏法了吗?”
“大冈建三的案子后天开庭,兰担任正方律师,大冈红叶……自杀了,伊织无我殉主。”新一平静的开口。
平次叹了口气,“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她没有参与甚至不知道她父亲贩卖毒品走私枪支。她那么好胜,如果要她背着杀人犯走私犯父亲的污名让她活着,我都不知道她要怎么活下去。这对我,也是一种解脱。她父亲去世,对我会是道德上,精神上的枷锁。工藤,我这样是不是挺不道德的。”
新一拍了拍他的肩,“不提了,服部。这回的行动,你猜还有谁参与?”
“谁?”
“日本第一财阀的羽宫家族和冲田家族,如果不是他们在经济上打压大冈,我们不可能找到他们的漏洞。”
“羽宫?是和叶的舅家,和叶的妈妈从前姓羽宫,和叶的舅舅是羽宫休,从小对她特别好,我也到他们家玩过。冲田是跟我比赛剑道的冲田?”
“嗯,园子查到的。”快斗点点头。
青子忽然想到什么,大声说:“等等,我这两天看见冲田总司总在医院晃。现在经济界都说羽宫家和冲田家联姻不知道是真是假,冲田家只有一个儿子,羽宫家一儿一女都结婚了,如果说联姻的是和叶,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兰拉住青子,示意她不要往下说。
平次叹了口气,低头玩着手上缠的胶布,“如果她幸福,我退出。如果我还有机会,我会尽力。”
几个人说了两句话,就看见和叶身后跟了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地涌进病房。
和叶低头看着病例,“麻生,患者姓名,基本情况。”
“患者姓名,服部平次,男,二十七岁。血型AB,无家族病史,患病史,于四月六日晚接受手术,术中出血量……”
和叶除了服部平次以外,什么也没有听到,她抬头看他时,正对上他墨绿色的眸子,沉稳而坚毅。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