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起灵要亲自带领敢死队的事情,吴邪被擅离职守的张起灵亲兵从炮灰连天的前线紧急喊了回来。
张起灵作为一师之长,怎么能亲自带领敢死队上前拼杀?
那是休战的时候,吴邪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张起灵。这样的张起灵只在那年他们在隐蔽战线殊死作战的时候 只在吴邪的记忆里。
身背黑金古刀,光着精赤的上身。因为澎湃的热血,身上那只焚火踏风的麒麟已经从肩头勾勒到腰身,如同雷霆神兽扑面而来。
工事下站着同样只穿军裤身背大刀的将士,强将无弱兵。张起灵是一只麒麟,他的兵便也成了麒麟。
虽凶猛嗜血,却忠诚虔诚。
吴邪看着台上的张起灵,眼里含着泪水。
“吴邪,你要等我。”张起灵抱着吴邪,在他的耳边呢喃。吴邪有些哽咽,他狠狠的吻上张起灵的唇,撕咬,研磨,然后将藏于齿根的胶囊咬破,推进张起灵口中。
张起灵软软的倒下去,震惊和恍然大悟袭击了他的神经,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沉沉睡去,眼角沾染上一些晶莹的水色。
时年1938年10月10日,敢死队员趁夜摸入106师团日军阵地,摸到上衣便是一刀,日军106师团被国民革命军第4,第6,第74军团团围困,走投无路,全军覆没。杀敌3000余人,是武汉保卫战最大的胜利。
史称“万家岭大捷”。
当张起灵跌跌撞撞的率部打扫夜袭战场,他在血泊里发现了吴邪。
脏污和血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他雪白的身子,清秀的脸颊。那双琉璃似的眸子闭着,可是缺再也看不见它睁开,对着张起灵说一句,“小哥,我带你回家。”
吴邪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张起灵颤颤巍巍的想拉,却发现捏的死紧,他定睛一看,那是一张泛黄折旧的纸,上面是一行瘦金体字,清隽秀美,魏晋遗风。“张起灵,我爱你。”
张起灵抬头,微微的雨打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耳旁什么声音都离他远去,他仿佛看见依稀的西湖湖畔,夜色正好,煮酒青梅。
那个人轻轻的对他念白: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滴泪终于落下下来,挂在吴邪的眼角,似坠未坠。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