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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T〖原创☆180301〗风中喃语(BG/主钱锟/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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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Land·永无岛出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3-01 21:11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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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3-01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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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中喃语【BG/主钱锟/伪现实】
      贰零壹壹·福建三明
      三明的五六月份正是雨水多的时候。
      这场雨已经下了近一个周,绵绵的雨丝不知疲惫地浸润着逐渐升温的大地,没有丝毫停歇的趋势。
      五月刚到来不久,三明的空气就开始变得闷热了,雨下着,气温也在不断升高。即使在屋里,也风凉不到哪去。
      我揩去额头上浮起的细密的汗珠,扔下手中的笔,从书桌与床头的间隙之间抽出尘封了有一段时间的油纸伞。走到门口,刚要踏进小院时,我回身探进厨房,祖母正在灶台与菜板间忙碌着,乒乒乓乓间饭菜诱人的香气飘进了我的鼻腔,我不为所动。
      “阿嬷,我要出去啦。”我抬高了声线,手里的油纸伞撑开了大半,被风吹进门缝的雨水落在伞面上,凝成水柱顺着伞面的弧度滑下。
      祖母闻言,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转身走到我面前,微微佝偻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刚刚够到我的肩膀。
      “要吃饭了,要出去做什么?”
      “家里闷得慌,我出去透透气啦。”我推开门,撑起伞举过头顶,趁着祖母一惊二乍的责骂声还没有响起,踏着凉鞋一路小跑出小院,在巷口拐个弯,踩着雨水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古镇小路上。
      雨水把隔在平房院子外的街门冲刷得没有一丝灰尘,接连几天的雨水把门板浸得颜色变深了不少。
      我轻车熟路地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迈进与自家格局相似的小院,先看到的是慈眉善目的女人穿着白色雨衣,正要把塑料桶放到房檐下接雨水。她看到我,就先笑了,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美丽的影子。
      “阿清,又来找阿锟了呀?”她笑吟吟地看着我,热切地问话。
      “梅姨,你们吃过晚饭了吧?要是他还饿着,我可不把他往外领的。”我笑着回答,余光扫到屋里的钱锟从他的卧室里出来,穿着白色T恤衫和牛仔裤,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把浅蓝色的雨伞。
      “吃过啦!阿锟呀,和阿清出去玩多照顾着女孩子家,才下过雨的,路上湿滑,可别摔着。”梅姨看见钱锟推开门出来,又不免絮絮叨叨地多说了几句嘱咐要他照看好我的话,而我就站在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白皙的耳根因梅姨越说越偏的话而染上了水红色。
      “你们两个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梅姨滔滔不绝,钱锟见她的讲话一时半刻间没有结束的可能,扯起我的手腕便朝着院门走去,背对着梅姨嗓音依旧响亮,“阿妈你可别念叨啦,我又不是第一次带着她出去玩。”
      “你这个孩子,越来越不听阿妈的话了……”梅姨扯起嗓子,中年妇女特有的尖细嗓音非常富有穿透力。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3-01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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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出来玩,也不过是两个人撑着两把伞,在古镇里四处转悠。不在意被溅起的雨水打湿的衣衫和裤脚,也不在意逐渐黑下来的天色,我仰起头,呼吸着雨后被冲刷得清新的空气。蓝色与黑色交织的落暮时分,蝉鸣声与蛙叫声此起彼伏,构成了夜间最和谐优雅的交响乐。
        “阿清,这小镇都被你转遍了,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都不腻的吗?”钱锟的伞柄随意地磕在肩头上,他的脸凑到我的面前,浅浅的笑容里夹杂着无奈。
        “钱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我在这里长了十五年,这儿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着呢,照你这么说,我不早就烦腻了?”我扬起脸,毫不退让地把他的话驳了回去。
        他听完我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深,隐藏着些许纵容的意味,脸颊上的酒窝也越发明显了。他摇头叹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我的脸,还报复性地扯了扯,“许清嘉,是不是锟哥儿对你太好,你都要上房揭瓦了呀?和哥哥说话,语气还这样冲的?”
        我知道他没用足了力道,但这也足以让我疼得呲牙咧嘴,为了护住在他面前仅存无几的形象,我抬起手抓住钱锟继续在我脸上施虐的手指,连忙露出讨好的假笑,甚至忽略了自己的手还搭在他的手腕上,“和你说句俏皮话还这样严肃的?以后再也不找你出来玩了。”
        他不知何时从我的手下抽出了手腕,反过来附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握住,他略低下头与我平视,望着我的黑色眸子如同盛满了黑夜里的星光一般璀璨明亮。他的声线一向温柔,对着我喃喃细语时更是动听,“小姑娘长大了,连锟哥儿都不能逗她了。”
        不知怎的,听到他这句话,与他握在一起的手在微凉的夜风里忽然生出了暧昧的热,我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若无其事地顾左右而言他,“上次,上次梅姨来我家时,我听见她与我阿嬷讲,你要去北京学声乐了。”
        他察觉到我拙劣地转移了话题,却没有说破,就接着我的话讲了下去,“是,差不多过了今年的冬天就要走了。怎么,还舍不得我?”
        弯弯绕绕的,他的话又回到了与之前类似的话题上。若不是天黑着,我双颊上烧着的红晕就被他看到了。我不自在地向后挪动了一小步,没有正面回应他调笑的话,“去了也好,你唱歌那么好听,在这小镇里可是埋没你的呢。你六年前就和我说过,长大以后要当歌手的。”
        像是要说服我自己一般,我低声说着这样的话,故意避开了钱锟复杂的眼神。
        压抑的沉默弥漫在垂着头的我与注视着我的他之间,不知名的情绪在我的身体里四处奔走,酝酿发酵。我努力忽略掉心头泛起的阵阵苦涩,抬起头冲着他笑得明朗,眼角却莫名地发酸。
        我忘记了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着自己说话时不会带着哭腔,也忘记了如何使与他对视的双眼不会泛起泪花,我只记得自己笑着对他说,阿锟你要努力练习然后出道当歌手的呀,这样以后我就可以和别人说,那个叫钱锟的歌手我和他打小就认识的。
        我还记得,他那时沉默了半晌,才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好。
        下一秒钟,他扔下手中的伞,不顾空中不断落下的雨丝,弯下腰伸出手拥住了我。他的气息完全环绕在我的周围,我略带疲倦地闭上了眼,尖尖的下巴磕在他的肩窝里。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没有拒绝他刻意的亲昵之举。
        2012年的4月,在某个我未从寄宿高中返回的周末,钱锟乘坐着前往北京音乐学院的飞机离开了这片他与我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土地。
        就是从那一刻起,我与他的生活轨迹,再也没有任何重叠。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3-01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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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3-01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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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零壹肆·广东广州
            与钱锟一别,竟是三年的时光匆匆而逝。
            阿嬷年纪渐长,身上又有些腰腿痛的老毛病,因而在三明老家照顾我也变得吃力起来。于是常年在广州打拼的父母在2013年为我办理了转学手续,把我和阿嬷一同接到了广州。在这一年的六月份,我参加了全国高考,并且顺利被我梦寐以求的中山大学录取。填写专业课表格时,从小颇具语言天赋的我毫不犹豫选择了商务英语,又鬼使神差地在第二外语一栏里勾上了“韩语”。
            多年以后,在S.M.北京分部工作了很久的我回想起报专业时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下意识做出的决定,如同是在某种暗示的牵引下看似不负责任地为自己规划好了未来的路,颇有未卜先知的色彩。
            一转眼便到了2014年的一月份,刚放寒假拖着行李箱回到家里的我,还未坐到沙发上喝杯茶缓口气,便被一位不速之客打乱了原本悠闲的放假节奏。
            “姨,你这是做什么呀?别开太快,被贴罚单就不好啦。”我双手抓住汽车车窗上方的把手,控制自己不要因为小姨猛打方向盘的大拐弯而摔到车窗上。
            “广州场选秀出了点岔子,工作人员没调够人啦,真不明白了帮忙整理会场的怎么还要会韩语。我一想啊,你妈妈上次说你外语学的是韩语,就把你搬来救场啦。”小姨在由绿灯突变的红灯前一个急刹车,嘴里烦躁地咒骂着。如果不是有安全带挡住了这股猝不及防的冲力,我可能就要突破前车窗被甩到车子外面了。
            尽管我再三提醒小姨不要心急超速,她仍然是一路飙车到了选秀现场。停下车以后,她风风火火地扯着我下车,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的同时不忘嘱咐我,“等下看着那些人的眼色点,要你搬桌子你就不要去动评委席的东西,少说话多做事的哦。”
            迷迷糊糊地应下了小姨的话,这时她已经领着我带到了等待室。屋里全都是紧张地等待选秀的少年少女,我和小姨打开门进来他们也没有报以半分关注。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总负责人啊。”我点点头,目送小姨离开等待室,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
            置身于一间满是陌生人的屋里,即使在他们的眼里我是透明人一样的存在,我还是尴尬得手脚不知如何安放才好。我不安地站在离门口很近的位置,眼睛四处张望。在某一瞬间,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跳进了我的视野。
            他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白色的耳机挂在颈上,可能是前夜没有睡好吧,他的脑袋抵在墙壁上,正在闭目养神。
            我很清楚,这样贸然地去打扰一个不知是不是故人的人休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我无法抑制自己靠近他的冲动。
            行动总是要快过思考的,等到我回过神时,我早已站在了他的面前。心脏跳动的频率远远超过了平时的心跳,我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快要跳出胸膛的心,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皱着眉,大约停了几秒钟以后才迟缓地睁开眼转过头望着我。他一抬起头,我的心跳有一瞬间微妙地停滞了。
            我没有说话,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他瘦了不少,从前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变得瘦削,棱角分明的五官比年少时立体了许多。两年过去了,他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记仍是不可磨灭的。以至于还未看清他的面容,我就已经认出了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3-02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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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暌违三年,我没有想到我与钱锟的重逢会是这样的情景。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在那个我回到家却没有见到钱锟的周末,我蹲在地上大哭,心里怨恨他一声不吭就跑了,梅姨走进我家的小院,伸手轻拍我的后背安抚道,“阿锟临走时和我说了,不要你来送,怕你哭的太狠他不舍得走。”
              只消这一句话,我便停止了哭泣。或许是在梅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他不告而别的深意。
              他刚睡醒,与我对视的眼睛里还带着没有清醒过来的茫然。一年前,我剪去了长发,咖啡色短发的利落形象与黑色长发的温软模样相去甚远。大概是我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尘封得太久了,他的眼里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更别提那点两小无猜的青涩回忆了。
              心底仿佛有个巨大的空洞,不断地释放着失望难过之类的负面情绪,我撑起笑脸,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就像他曾经对我那样的温声细语,“阿锟,你要加油啊。”
              我用这算不上高明的手段,妄图通过往昔的昵称唤起他久远的记忆。而我直起身时,意料之中地看见了他眼神里的讶然。他的双唇翕动着,隐约能听到破碎的音节从他的唇畔逸出。
              “阿清…”
              简单的两个字,声音虽小,仍是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中。眼眶不自觉地湿润,我忍住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扬起嘴角,浅笑着点头。
              身后突然响起了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高跟鞋踏在地面上急促的节奏越来越近,我转过身,看到小姨走过来向我招手,示意我跟着她离开。
              离门口只有几步路了,我没有回头,但是我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从我转身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移动过。
              眼前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三年前自己哭得眼睛红肿的滑稽模样,我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我多么了解他啊,我当然知道梅姨转告给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就是,梦想与我之间,他选择了追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3-02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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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零壹捌·韩国首尔
                我想,时间是最公平的,最无情的。
                2017年的夏天,因为在大三的一年里提前自学结束了大四的课程,我获得了与大四学长学姐们一起提交毕业论文的的权利。拿着中山大学的本科毕业证,婉拒了辅导员提供给我的保送研究生的机会,在同年的十月份我坐着前往韩国首尔的航班,踏上了我的海外研究生学习之路。
                研究生专业我报考了首尔大学的舞台美术系——一个和商务英语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也只是在韩国学习而我早在大二就拿到了韩语四级证书罢了。
                虽然提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插班学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几轮令我怀疑人生的面试笔试过后,我把自己摔在租来的小公寓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不忘思考了一下在广州时向父母公布留学计划时的自己是否太过武断。
                答案是否。打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我,因为只有年岁较大却不能给我拿主意的阿嬷,我从初中起就习惯了独立为自己打点好一切,连报考中山大学的目标,也是在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与阿锟在小镇里闲逛,看云看星星时定下来的。
                “…中山大学吧,阿爹和阿妈都在广州呢,好歹离他们近些。阿锟,你陪我一起考到广州去吧,这样找你的时候也方便。”我坐在街边凉亭的长椅上,两条腿在半空里晃个不停。我转过头注视钱锟,他正仰头望着天边的一轮弯月,珍珠白的月光温柔地倾泻而下,柔和地笼罩在他的周身。听到我的话,他的眼神凝滞了片刻,复而低声道,“好。”
                当时没有把他年纪尚小时踌躇满志的梦想放在心上的我并没有注意到他应下我的话时刻意闪避的眼神和语气里的勉强,更是忘记了,钱锟从来不会拒绝许清嘉的任何要求。
                就算是让他上天给我摘星星捞月亮这样疯癫时随口说出的傻话,他也照样全盘接受。
                我的思绪顺着那个夏天的记忆越飘越远,不知怎的就把整个童年都回想了一次,脑子不清楚的时候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昏睡过去以后梦境一个接着一个,只是无论这些梦是好是坏,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他的身影。或是远远的一个背影,我怎样也走不到他的面前,又或是近在咫尺的面容,我伸长了手臂却触不到他的分毫。
                他不属于我。不知第几次尝试失败后的我,在混沌无边的梦里悲伤地做出了结论。
                荒诞的梦是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的。我猛地睁开双眼,顾不得平复陡然加速的心跳,双眼朦胧地抓住手机划开屏幕放到耳边,听筒里传来清脆的韩语女声,告知的是我被首尔大学录取的消息。
                用敬语向电话那边的人道了谢后,手机被我随手扔到了柔软的被褥间,我顺势在床上打了个滚,把头埋进枕头里,连带着情绪不明的叹息也消散在层层布料之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3-02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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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3-02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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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3-02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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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几句话,算是后记。
                      这一对写的时候我真的难受得要死。全世界最了解对方的人是他们两个,恰是这种过于了解而让他们选择了放手让对方去追梦。
                      可能是因为第一人称,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让自己的角色牵着鼻子走是什么感觉。
                      最后,等到十年以后,等到NCT不再需要整天到处跑活动,等到钱锟不需要一心忙着演艺事业,如果那个时候许清嘉还在韩国,我想钱锟会把她追回来的。
                      毕竟他们那么般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3-02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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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柒凝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8-04-04 16:44
                        收起回复
                          dd,我真的非常喜欢这篇文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8-08-06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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