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战队
“我小时候很爱看书,妈妈鼓励我大量阅读,那是我逃离童年烦恼的一种方式。在大约12岁时我开始看科幻小说。我接触到了罗伯特·海因莱因并为之着迷。我阅读了他的‘青少年’科幻系列小说。它们适合于我那个年龄的孩子阅读,而且都很精彩。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海因莱因教会了我写作。在大约13岁时,我拜读了《星船伞兵》,这是最后一本青少年系列作品。它立刻成为了我的最爱。与其他青少年小说不同的是,这部著作发人深省,书中充满了大场面动作和太空战斗等场景。后来,我完全忘记了星船,或者说没深入思考。
在制作《机械战警》之后,我突然发现《星船伞兵》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剧本素材。但小说本身可谓是一部关于军事文化与政治权力的严肃论文,故事情节匮乏。所以,我不得不把它束之高阁,使其自成一体。我想写一些与之不同的故事。我向来对政治宣传和战争故事很感兴趣。我想把一些隐喻写进去,同时不破坏故事的真实性。我小时候很喜爱军事,做事不顾后果。所以,我把那些经历全部放进故事里。”
1991年,爱德华根据《星船伞兵》编写了一部名为《九号哨站猎虫行动》的剧本,书中臆造了一种外形恐怖、杀伤力强大的外星虫族,而未来的人类为免遭毁灭必须消灭它们。作品的基本构思是百年后的人类变成纳粹征战宇宙攻打虫族,并在星际战争的背景设定下,讲述年轻人的三角恋故事。根据之前《机械战警》的成功经历,爱德华意识到把剧本交给保罗·范霍文和约翰·戴维森才是优选,尤其是保罗,只有他才能领会剧本中的战争、人性、讽刺风格,于是,索尼—三星电影公司在戴维森的建议下购得了《星船伞兵》的改编拍摄权,爱德华正式与保罗开始深耕电影剧本。由于范氏从小就生活在法西斯的阴影里,而且在七十年代拍过反映二战的《青葱岁月》,导演与编剧的观点达到了空前统一,剧本的完善十分顺利。故事情节受到二战时期的海报、口号和理念的启发,剧本利用二战的观点、战术、战略,并使之形象化,使故事成为了二战的翻版和一部基于政治宣传的科幻片,为未来政府动员年轻人加入战争做宣传。片中的世界秩序井然,控制严密,思想单一,不接受任何离经叛道或个人主义,使用的却是50年代的语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被推向战场,严格执行命令,或战或亡,没有其他选择。两年后,剧本基本完善,三星公司十分满意。
在影片的筹备阶段,菲尔·提佩就加入了主创团队,在随后的三年中,剧组费尽心思、历经艰险,投入近一亿美元完成了影片的拍摄,爱德华还在片中客串饰演一名罪犯;保罗的老搭档、《机械战警》的配乐家巴索·普列多斯为电影编写了雄伟的乐章;爱德华的剧本更是七年磨一剑。1997年,一部宏大的战争史诗——《星河战队》横空出世。影片壮观的太空战争场面、强大的星河舰队展现、经典的外星生物设计以及恢宏的原声音乐制作引起了轰动,第二年美国的服役报名人数激增。但就在美国本土上映后不久,片中以军国主义为纲的未来社会和过于血腥的战争场面惹来了社会各界的非议;影片传播到欧洲时更是遭遇到了空前的抵制。大众普遍认为《星河战队》是在宣传纳粹、歌颂战争,尤其是欧洲这块饱受二战创伤的大陆再度掀起了反纳粹浪潮。另一方面,影片出生于大片云集的年代,最终并没有获得与其匹配的荣誉:1998年,影片仅获得奥斯卡最佳视觉效果提名,土星奖最佳服装设计奖、最佳特效奖,以及一大堆名不见经传的电影奖提名;爱德华被提名土星奖最佳编剧。
戏剧性的是,在随后的几年中,观众几乎突然明白影片是在反观二战历史、讽刺美国越来越严重的军国主义倾向。这部题材严肃、别具一格的优秀影片最终得到了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