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啰啰嗦嗦地在我家墙角坐下来,缩作一团。那几包火柴可能一根也没卖掉。她呵着手,仰起头怯怯的看着我家的窗户。她没有看到窗帘边的我,目光瑟瑟的盯着温暖的壁炉。
“妈妈,”我忍不住说,“外边有个女孩,没有穿鞋,可以让她进来烤烤火吗?”
“嗯……”妈妈倒郎姆酒的动作停下来,但没有走过来。“也许可以吧,不过我们不知道她是谁,住在哪。如果家里丢了东西就糟了。上个月管家随便放进一个陌生的花工,结果你爸爸的金怀表就失踪了……”
“哧!”女孩在窗外拆了一根火柴,火焰跳动的很美,一刹那把她的脸镀得又暖又亮,仿佛接触到壁炉的火光。她伸出脚想暖一暖,火焰熄灭了,手中只有一根烧黑的木柴梗。
她嘴唇发白,大概是饿了,便忍不住又擦了一根火柴,眼里泛出一团晶莹的亮光。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奶酪曲奇?肚子里塞满梅子和苹果的烤鹅?
“如果不能让她进来,送点东西出去给她充饥也好啊,再说了我们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饭菜扔掉。”我乞求妈妈。
妈妈皱皱眉,捡了几片奶酪面包准备递给我。
“还是算了吧。”爸爸收起报纸,认真的对我说,“凯蒂,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就是太天真了。啊,当然,我们不在乎这点面包,问题是如果她吃坏了肚子,你能肯定她的家里人不会来闹事吗?那么施舍不就变成麻烦了吗?”
没等我答话,女孩手里的火柴又熄灭了。妈妈没开门,她面前还是一堵又厚又冷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