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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起风(出美+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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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美是指......草薙出云喔
两个cp比例差不多,不过修罗场什麽的就不要期待了,和谐处会拉灯


IP属地:中国台湾1楼2018-07-14 14:14回复
    手拿起了三个酒杯之一。
    倒入波本威士忌,随着浓烈的醉意淌进冰块之间,眼睛的酸涩逐渐淡去。
    沉静又平淡的温暖再次消失了,草薙出云知道,无论如何,嵌在他后腰上的印记、早已深入皮肤下层,是心脏中最隐隐作痛的一块,这次是绝对不会回来了。
    在这个没有王的世界裡面,没办法想像呢──
    就算是相似、或者一瞬间的熟悉也好,再也不会遇见了。
    再也不会遇见像你们这样的人了。
    明明自我到极点,明明不想要忍耐,却还是什麽都不肯说,等待着那所谓的「命运」将一切毫不留情地夺走。
    有时候,不得不开始想,那是不是连我自己也会渐渐变成那样的人呢?
    ***
    张开眼,天花板少了一半。
    黑暗在眼角跌宕了一层又一层,褐色的木板丝毫不连续的拼接在一起,越过一格格的光斑消失在窗口前,他的视线就再也追寻不下去了,脖子稍微扭一下都是万般剧痛,痒搔的红痕一併从领口露出。
    草薙出云的意识还缩在昏沉沉的角落,帘子半拉半遮,阳光照不进来他发疼的脑袋,空白的时间没过多久,高度宿醉伴随着严重的后遗症,看不清楚划分阴影的线条,他的眼睛飘荡了一会,最终没有可以锁定的东西,只好在晕眩中找到了再度活过来的感觉。
    除了床以外的地方全无完好,杂物与破酒瓶挤了一叠又一叠,镜框连接的镜片的部分碎成两半,上头还堆着一双球鞋,视野中惨不忍睹的一切还隐隐约约闪烁着红色火光,角落上的光斑泛起焦黑的味道。
    他抓起头髮,精神正处于衰弱边缘,肩膀和胳膊的痠痛彷彿还叫嚣着前一晚的放纵。
    德勒斯登石板消失的一个礼拜后,一切归于二次大战以前的平凡无奇,除了吠舞罗随着发烫而消失的印记,和一点点残存的异能以外,酒吧中的日常还在继续着,不知道是谁先提议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既然不存在,也同时终结了历代赤之王短暂而破碎的使命,于是像是终于找到藉口一般,围绕着栉名安娜又不只是属于吠舞罗本身的狂欢开始了,彩带和尖叫声充斥因酒精而迟钝的官能,如今草薙只记得在五光十色的闪光灯之下,他令镰本把幼小的公主带上楼睡觉之后,自己就接过了某个酒杯,然后逐渐醉得不省人事──
    明明年纪不大,腰却有些抬不起来,锁骨上还有些红斑。
    忍住不适,他试图转一转僵硬的脖子。
    简直像个那种路上随处可见、在工作日的夜晚鼎铭大醉的中年男子。
    草薙边感叹边用手不甚在意的摸索着被褥,他睡前应该有把换洗的衣服准备好才是,虽然派对之后来不及换,不过应该还在某个角落,毕竟不能太指望吠舞罗的其他人,那些小子有把他连滚带爬送上/床铺都已经是万幸了。
    至少不需要面临早上睡在一楼地板被安娜叫醒的场面,草薙头皮发麻的庆幸。
    可当草薙手一伸,并不是居家衣服棉质的触感,而是更加柔软的、更加有温热──一个有生命的人形蜷曲在棉被底下。
    他很想催眠自己是安娜,真的。
    也许是小女孩半夜睡不着,跑过来找自己着个撒娇,即使对方在成为王之后就很少这麽做了,可他转头看了一看棉被突起的体积,怎麽样都不可能是十岁的小孩。
    那种强烈的晕眩感又来了,草薙深吸了一口气
    昨天不只是「吠舞罗」这个团体本身,而是在酒吧吠舞罗举办的、只要是客人都可以参加的派对。
    也就是说,他会接触到的人可不只平常那些蠢小子,可能还有一些常客,而吠舞罗又是以招待女性酒客为主的高级酒吧......不,老是会无缘无故充满被烧的痕迹算不上高级,可是如今,也许原本就不太好的名声真的要毁于一旦了,而且凶手不是他一直瞎担心的那群叛逆期小伙子。
    而是一次偶然玩脱的老闆。
    拜託,别这样对我。心中的祈祷越来越快速,连同手指都抓着床单发白。
    我们家可还是有未成年少女,别这样,我都不知道怎麽面对安娜了。
    草薙吞了一口口水,乾涩的喉咙勉强发出了类似叹息的声音,却听起来异端的无措,或者说本来就是毫无道理的开始发烫,眼角馀光告诉他,自己脸上赫然在镜子中看起来一个......牙印,对,两嘴张得大大的、像野兽一口咬上去标记所属似的牙印,有些凶勐又把他稍微露馅的颤抖完全放出来了,脑袋裡充满了各种不可说的情节,他似乎也对于自己昨晚的放纵,拥有一瞬间.....不,是更多更多的印象,只是手抓着对方手腕的时候被强烈拒绝过,于是顺理成章彻底失了颜面,在脸上被咬了一口,不带情慾,像是野兽般攻击,又在下个一瞬间,牙齿和唇角柔软的开启,吐出了呢喃,他就吻上去了,连同那张看不清楚面容的脸。
    那时候......这个人似乎说了什麽,他也很熟悉的话、很熟悉的呼唤,会直接触动灵魂一样,让人不顾一切的心疼──
    说的是什麽呢?
    草薙盯着对方裸露出的肩膀,那颜色在女人之中有些深了,不过应该是个健康的身体吧?
    他还记得紧紧搂住对方腰的触感,虽然不细,却非常有力量的跟他的呻吟一起发颤,那张嘴一样一张一缩的吐露温热的气息,落在草薙耳边更像是恋人般的低语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7-14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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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指尖扫过了对方露出的头髮,停在额角,橘红似火的颜色在对方长高十公分后还是没有变深,一直维持着那种小孩子为了炫耀而去染出髮色般的张狂,草薙瞳孔一缩,他心底落了个大洞,偏偏是最不能够跌下去的人,不偏不倚的摔入了深渊。
      「不、不会吧?」他的惊呼稍微大声,翻开复盖的被褥,就见到对方眉头微微皱起。
      过了许久,还像个小孩子缩成一团的姿势。
      带着有些彆扭的声调,参杂其中的鼻音正主导着昨晚萦/绕在草薙耳边的低声细语。
      脸倒没什麽变,皮肤软嫩的像刚加入的时候,只要没有那样凶恶的眼神,明明很容易与人亲/近的,连呢喃的语气,都还是跟那时候一样令人感到寂寞。
      即使到了现在,依旧没有改变的习惯,并非是针对他自己的。
      想到这裡,怎麽样也止不住下沉的心。
      不过,草薙的脸只能算是毫无表情了,目光流连在对方肩上被啃/噬的痕迹,即使知道是自己的杰作也笑不出来,即使这个人朝自己习惯性的蹭了蹭,草薙的手鬆开了,对方的髮丝顺而流失在掌心,淌/入更加灿烂的阳光底下,他在光影转换下,再一次听见了,那个令人心碎的呼唤。
      「猿比古.....」
      躺在自己床上的,不是哪裡来的女人,也不是什麽美好又愉快的一/夜/情,更不是一场梦。
      确切来讲是一场错误,那是一场对他们还说无可避免的错误。
      可是,八田美咲现在还什麽都不知道,脑袋再次缩进凌/乱的被/褥之中,朝着唯一的热源靠近、下意识的从嘴角,露出了一点笑容。


      IP属地:中国台湾12楼2018-07-15 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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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故作放弃、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凝视着我,你还想看到什么?更悲惨的我吗?
        别闹了,没有留下来资格的人是我啊。
        明明被你伤害的人是我啊,是我才对。
        猿比古,是我没有收到的,不是吗?
        那些日子破碎以前,你所发出的求救信号。
        ──可是,这次我会听到的、绝对不会放手的,就算你想走了,我也会拼命紧抓住,是直到你厌烦都不会停下来的程度。
        所以……可不可以,偶尔说些笨蛋也能明白的话?
        「美咲有时候不知道是笨还是聪明……」
        冷不防,转过身的自己被可乐喷的一脸,而始作俑者却一副堂而皇之的样子,甚至嘴角还有一点微乎其微的笑意,伏见猿比古露出了鲜少的神情,八田美咲有些呆了,甜腻的碳酸饮料一路流淌,最后沾湿了领口,「不过,意外的很狡猾呢。」只见对方轻轻捏住他的脸庞,可乐的气味就像是自己当年从对方手上抢走的那罐。
        「啧,喝起来还是一样。」伏见说。
        当然啊,那种味道是不可能变的。食品公司可不想倒闭。
        「是我们不一样了。」八田说:「还真的是很久没跟你一起喝了……上一次的话,是第一次遇到尊哥吧?」
        改变的是他们本身,还有这个促使他们不得不改变的世界。
        和两个人所认知的「现实」截然不同,他们下定决心想要寻找的力量,在15岁的时候出现,又在即将成年之际,永久的消失。
        已经不再需要了吧?那种被命运操纵又被石板控制的「强大」。
        就算不追求那种东西,他们终究是会在无数的世界里相遇,加入他们各自王毛髦下,无论如何,朋友也好、敌人也罢,一定会在某种场面相遇的吧?
        沉默了一会,伏见说:「我可一点都不怀念那个时候。」
        「不管是初中还是吠舞罗,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他伸出手指,磨蹭着对方的脸颊,把可乐的污渍给擦掉了,而八田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指收回,再缓缓、蜻蜓点水停在伏见嘴唇上,而那张嘴正缓缓开口:「美咲,如果你看的一直都是你自己想要看到的我──」
        我看见的不就是你吗?
        你一直都很讨人厌但又很厉害,喜欢把人耍得团团转,不一会又会完全失去兴趣,一直以来都是非常任性妄为的人啊。
        伏见有些无奈,他故作姿态的耸耸肩,「把我变成这样的人,是美咲你自己呀。」
        「为什么就是不懂呢?」随着叹气同时传递的热度,攀上了八田的耳垂。
        太、太近了,你的手还有……等等、为什么伸出舌头了?
        在舔吗?绝对、是在舔吧?
        湿软的触感、一瞬间传递到神经的刺痛感,随着可乐的甜味,伏见的眼神看起来快要把自己给看化了,八田连忙后退一步,可是来不及了,没有出血,但是那一下、那一下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很认真的──
        「呜!臭猴子,你──咬咬咬我?」
        八田摀住了自己的耳朵,把自己缩进角落,伏见背光遮住了他视野的清明。
        对方的表情过于平淡,反而是自己忍不住红了脸,昔日的好友、如今和解之后无法从新定位的人显然不在乎他那些不断冒出来的羞耻感,或者说已经到了恶趣味的地步,在八田美咲不知道的时候,伏见猿比古又从scepter4得到了什么呢?
        总不会、不会是这种像是调情的相处方法吧?
        「别一副童贞的样子,话说打架起来咬得最凶的,不就是美咲吗?」
        「什么啊,那是因为你把我钉在墙上,只能用嘴巴攻击!」八田反射性的回道,他看见伏见露出得逞的表情,连忙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要给我误会,我才不是变态,咬的不都是很正常的……」
        「谁给你错觉,咬对方的脸颊和脖子是很正常的战斗方式?」不屑的把一丁点的解释空间给消灭了,伏见啧了舌,「难不成是尊先生教的吗?」
        「那、那你咬耳垂不是更过分吗?」八田反驳,「而且这跟尊哥没关系吧?你为什么老是要那么是非不分──」
        只要牵扯到前任赤之王的一切,全都是吠舞罗突击队长少的可怜的引爆点,八田瞬间气得跳脚,他挺起胸,火红的烈焰冒了出来,亏他以为伏见总算有了一丁点成长,但他们的争吵逻辑始终绕着过去的伤在撕裂疤痕,没有退路了,就算氏族的力量一天一天在消失,他的愤怒也没有结束,因为一直都有人不停在践踏他所崇尚、追求的意志──
        然而这次,不一样的是,伏见没有露出一副明显被满足的神情,准备紧急拔刀,他只是低声说:「美咲,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还是根本不想懂呢?」他更加靠近对方,就算是面对满是烈炎的周遭,汗水慢慢冒了出来,深蓝的制服衣襬渐渐有了烧焦的味道,可是伏见一点也没有退缩,他把八田压在墙角,鼻尖抵住对方的鼻尖说:「我有说要跟你打架吗?」
        「对你来说,只有战斗才会靠的那么近吗?」那道声音带着一点点缱绻,更多的东西融化在伏见望向自己的眼睛哩,对方苍白的皮肤被热度烧得通红,八田下意识收回了怒放的火焰,就这么迟钝、不解的看见对方的脸缓缓放大。
        以前、在很久之前,在吠舞罗?不是,在更久以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伏见猿比古也偶尔会这样,一言不发的把自己的腿扳平,然后抱怨着一点都不舒服的躺过来,他们的呼气和温度都交错在一起,比任何人都还要靠近对方,那是个连被纸割破手都会哭笑不得的年代,明明就有那么温柔的时候,连一滴血都舍不得自己流下来。
        看着眼睛,就可以听见对方自然而然念着自己的名字,近而满足的、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美咲、美咲,如果我说我喜欢你──
        那你的回答是?
        「美咲,你也应该长大了,我们是回不去那个时候的。」
        伏见轻描淡写地打破了他的回想,然后露出了怀念又可惜的、彷佛翻开了泛黄的照片打算丢掉,在进垃圾桶之前,还像是宣告结束一样,看向了自己。
        那是在同情吗?八田觉得自己才不需要那种东西,对方的身边现在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了,就算曾经站的那么近,分开似乎是上天注定的吧?
        说谎。不,并不是说谎,不过……要是说谎就好了呀。
        不是唯一了啊,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可是从伏见口中说出来就特别残酷,真奇怪,明明就是他先接受这种现状的,现在感到不甘的人居然是自己。
        「当然回不去的啊──毕竟,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八田顿了一下,没来由的哽咽,「猿比古……你当初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他说着说着,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抱住对方,太亲昵而产生一瞬间的错觉也无所谓,他已经不想要用背叛催眠自己不需要对方了,就算回不去、回不到只有彼此的时光里面,总该有一些东西还没来的及消失的吧?
        在自己或伏见身上,那一点点残留像是遗址一样,迟早会被更多事物覆盖,但还找得到、想要捧在手心好好再看一眼的东西。
        为什么要和好呢?如果和好就是要和过去告别的话、如果他们就要背对而行的话……那干脆一直都互相争夺下去、至死方休──
        「不行喔,美咲。」伏见搂住了他,头撒娇似的蹭了蹭自己的发丝,「我啊,曾经觉得只跟你一个人一起活下去的话,一辈子都没有问题。」
        「可是,那样不就逃避吗?」手牵在一起了,明明体温都是自己比较高的,而这次却是伏见的掌心在温暖着自己,「就算暂时没办法靠的更近,你也要看看我和你不同的地方,不是吗?」
        对啊,我们原来就是不一样的。
        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没办法在对方面前独立的话,那不就只是单纯的依赖吗?
        一旦依赖出现,那其他的感情都理所当然的虚假起来。
        但……并非是假的对吧?
        你对我炙热又温暖的,而我对你也──
        「 」
        八田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听见伏见在说一次那句话,那句他一直都没办法听明白的话,只要稍微忍耐一下,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可以了吧?
        吠舞罗的事情还没处里完毕、scepter4的任务还再进行。
        会有结束的一天,他们早就没有理由站在对立面了,各自找到各自的归属,但是也想成为彼此的归属。
        ──这样的感情应该被如何命名呢?


        IP属地:中国台湾18楼2018-07-20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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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呢。」
          道明寺说:「你們不觉得伏见先生……很奇怪吗?」
          他皱了皱眉头,其他形容词太拗口,一时半会找不出来,反正只要能够正确传递他所忧心的形况就行了,而对面座位的人慎重的点点头,日高在第一时间表达附和,又看向自己身边的榎本,带着有些期望的口吻:「阿榎你看──」
          「伏见先生不是一直都那样吗?」不知为何被点名的榎本开口。
          「不不不,以前伏见先生再怎么不客气,也不会把新口味淋上蛋黄酱的红豆泥当着副长的面倒掉的。」道明寺猛摇头,他彷佛想起来淡岛世理当时有如魔鬼般狰狞的面孔,身体不自然的蜷曲起来,战栗从脚底窜起。
          日高同时也插/嘴:「他还把室长最新的写真拼图跟周边的宗像挂件一起丢到了可燃垃圾里。」语带阴森森的气息,「我亲眼看见的,室长的眼镜碎了,气氛有够凝重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伏见先生真是太可怕了!」
          「不,我说……有问题的很明显是另外两个人吧?」
          不知何时凑过来的五岛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榎本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室长和副长有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已经没救所以就别管了。」
          「喂,你刚刚很平静的把过分的话说出来了。」
          然而,五岛并没有理会榎本,他继续说:「重点是伏见先生他变得更加……」语气明显一顿,顾虑似的朝着情报科门口的地方一看,低下头,视线在其他三个人脸上游移,终于下定决心的说出来了:「最近呀,那种……照片更多了,还多了视频和语音。」
          「就是打扫机器人传送回来的、有拍到吠舞罗那个八田鸦……的照片。」
          难以启齿、不还不如说感觉要是叫了那个人的名字瞬间就会被杀掉,抱持着恐惧又诡谲的心情,五岛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沉重,伴随而来的小小声的嘀咕:「这算是滥用职权吧?而且设置的管理员权限还很高,普通人员根本不能解除那个跟踪的命令。」
          四个人对望了一会儿之后,首先开口的是日高。
          「隐隐约约有些预感。」他说:「怎么说呢?是一种伏见先生『终于做了』的感觉。」
          「意外的一点都不惊讶。」道明寺说。
          下一秒,他猛抓起头皮大喊,「不,这么想的我也很可怕啊!」
          「总之,忍耐到现在,对伏见先生来说已经很努力了呢。」
          榎本抿了抿嘴唇,然后下结论。
          「思念之情溢于言表,这种行为虽然不值得赞赏,但如果是伏见先生的话也没办法了。」五岛耸了耸肩,他带着一迭刚打印出来的新文件,「好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这是今天份的报告。」
          「页数的厚度是前一个礼拜的两倍呢。」道明寺翻过特务科的徽章,若有所思的同时眼珠转了转,然后说:「以示公平,把秋山、弁财还有布施也叫过来吧。」
          「欸?等等,加茂呢?他不用吗?」日高不解的问,同时他往四处都有人员走动的办公走廊左右盼望。
          「你是魔鬼吗?日高。」
          「今天他带薪休假,隔了三个月才终于能和女儿见面,你要让他的幸福毁于一旦吗?」
          日高沉默了一下,他说:「我只是想要降低自己变得不幸的机率。」
          「想一想八田鸦,至少没有人命令机器人尾随你,然后偷拍呀。」
          「对呀对呀,好歹没有人会在半夜对着像你的人偶,默默把你的名字拉长成三个音节,喊成scepter4的七大鬼传说啊。」
          「你也不想要别人把你的吼声录成音檔,然后无限循环吧?」
          对此,日高说:「你们三个才是魔鬼吧?」
          而且到底为什么知道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报的?
          真的不会被伏见先生杀掉吗?
          「好了,那不重要。」道明寺撇了撇嘴,他向来人招了招手,亲昵的搭上秋山的肩膀,而然后收起自己调笑的面容,几个特务科的队长就围成一圈,谁都不敢再大意疏忽,午时的钟声一响,带着凛冽的大义喊道:「第9届scepter4击剑机动课特务队报告人员决定大赛开始!」
          「谁猜拳输了,就得一个人去跟伏见先生报告今天之内的所有异状,就算被谩骂、被羞辱、被嘲讽,都不可以将自身的命运委任于他人!违背誓言的人要吞一千根针,不……是一千杯红豆泥!」
          「那、那个,我有异议能说一下吗?」
          「什么事情?布施队长。」
          「吞一千根针比较好吧?」
          ***
          烦躁的很,但是没有停止的方法,反倒是不省心的事与日俱增。
          包括原本就没什么来由的烦躁。
          没办法,这是工作,迟早要弥补回来的东西。只能用薄弱的借口说服自己。
          抬起脚,教训完下属的伏见猿比古就朝着会令自己更烦躁的地方前进。
          推开办公室的门,迎面而来的气味让他不禁捏起鼻子,然后「啧」了一声,一边阴暗的后悔、一边默默关起了门,手执着今日的报告,转瞬之间就用来遮住了自己的口鼻,纸张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同时也使声音的传递不清楚起来,对此,伏见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几天,他已经受够了。
          所以,开口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
          「室长,那是假的植物吧?你把红豆泥倒在盆栽里也只会腐烂掉。」
          伏见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就算宗像莞尔的转过身,一点狼狈都没有露出来,他还是略带嘲讽的凝视自己上司,手中的文件上有了明显的皱褶,虽然没有啧舌,毫无礼貌的敬语依旧我行我素的说出口了:「算了,反正怎么处理副长的慰问品是室长自己的决定,不过在您企图消灭那种东西之前,请先看看这份报告,权外者目前登记的数量还在增加,而且──」
          「就是因为是假的所以才能倒进去,难道伏见君愿意再看到一株植物被残害吗?」
          「就常理而言,你应该没有任何尊重生命的意味吧?室长。」伏见如实说出来,他的重点显然没有在诡辩上头,「权外者的数量不增反减,而且增加的速度很快,和之前石板被破坏后的状况完全不同──」
          「不,我是在尊重淡岛君。」宗像推了推眼镜,「因为做不到像伏见君坦然的把同僚的关心丢进垃圾桶里,所以独自苦恼着。对此,你没有任何表示吗?」
          「没有。一点表示都没有。」伏见飞快回答,他散发出的阴郁气息更浓厚了,「而且丢进盆栽和丢进垃圾桶里的差别,就只是室长你更会给别人添麻烦而已。」
          「石板被破坏后,权外者的数量却在激增,这是非常奇怪的现象。最近已经加强巡逻了,和他们的冲突也在增加,因为室长无法再维持圣域,所以战力的部份非常不乐观──」
          「嗯,毕竟我已经不是王了。」语毕,宗像停顿了一下。
          在这个人的做法里并不代表迟疑,而是即将做出另一个开端罢了,所以伏见盯着他的上司,虽然无奈也只能照着对方的步调来,另一方面疑惑从心底不自觉的冒出来。
          明明都已经不是王了,没有绝对的力量殊横越在他们之间,气势却是一点都没有弱下来,简直比命中注定还可怕,无论如何都会与众不同。
          啊,真令人不悦。
          这么想的伏见移开了视线,他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有相同遭遇的女孩……不,应该称做使命,还是命运?反正是接近「绝对」的字眼。
          然后,跟「绝对」扯上关系之后,一切都只能理所当然的更加糟糕。
          安娜是不是会回到原来那样柔弱的模样呢?虽然从一开始就感觉她什么都知道似的,失去力量之后,那双眼睛就不会令人头皮发麻了吧?
          很可笑,每件事情在自己还没认清的时候,就被擅自下了决定,怎么想都只有讨厌,只有美咲会惊呼,还有露出那傻气到不行的憧憬。
          就算现任的赤之王失去力量之后,他会高兴吧?并非是不忠诚,只是因为面对需要保护的对象,展现出过度的呵护,连在乎的程度都只会有增无减。
          一切都与周防尊无关了,伏见左胸的伤疤还是隐隐作痛起来。
          「报告就到这里了?」宗像问道,适时地打断了伏见有些游移的思绪,只见他十指交扣在一起,撑起下颚,露出一副静待后话的模样。
          「没错。」伏见点头,「更详细的报告,我修正好会交上来。室长要是有什么吩咐就快说,后面的工作还很多。」
          「或者,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
          「对伏见君来说,没有其他事情想要跟我商量吗?」宗像问。
          「没有。」伏见的冷淡显露无疑,他的手已经放在门把上了。
          宗像喝了一口茶,嘴微微抿起。
          「你把我的拼图拿去回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一副毫无生气的表情。」
          「室长要我道歉吗?」伏见问,他咬牙切齿的接续下去,「在一个星期之内突发事件数超过三十之后,还休闲拼着写真偶像拼图的上司,要我这个下属道歉吗?」
          「不,如果说要道歉的话,你应该跟淡岛君说,她是真的伤心了。」
          宗像回道,冷静过头的态度反而显得伏见本身滑稽了起来,「虽然知道你不会自己承认的,但是还是对你的反应产生了一点好奇,因此作弄起来了。」
          「这一点都不好笑。」伏见说。
          「好吧。」宗像佯装无奈,他甚至连一口气都没叹,「伏见君没话要说的话,就换我了。」
          「关于赤之氏族的监视,我已经把权力转交给非时院了吧?」
          伏见瞪着他的上司,可后者并没有停止,「请收回这座城全部的监视权限。」
          下一秒,回应宗像的是一声巨响。
          门重重的关上,随着伏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反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曾经的青之王才真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还不成气候吗?」
          没有解答的问题,虽然在面对周防尊的时候遇到过,并非是与自己丝毫没有相关的局面,然而,对现在的伏见来说,任何一个都是解释不通的,人和人之间的牵绊并非全是用绝对正确往来所得到,虽然感到荒谬,却依旧不能抹灭那些旁人看来可笑的回忆,换句话说,正因为宗像自己曾经是王,所以他才无对于下属的有所「执着」产生共鸣,没有想要矫正对方的人生轨迹,真要说的话,光是提起来就是满满的地雷了。
          是被讨厌了吗?
          不,不是那种通俗之间的讨厌。
          ──而是为了证明自己过分喜爱某一事物到了极致,而刻意去忽视掉周遭的一切。
          就算是最低阶的生物、本能都会避免的自我毁灭方法,在自己面前默默上演了。
          对于错的事情必须去纠正,是scepter4最简单的宗旨。
          目前,似乎遇到困难点了。
          不过──现在有另一件麻烦事有待解决。
          宗像拿起了话筒,拨了一串号码,不料,空号的制式语音服务传入耳畔。
          他只好把电话转接到学园岛的人事中心内。
          「请将电话转接给阿道夫‧k‧威斯曼老师。」
          这时,午后窗外的光微微透了进来,宗像望着停伫在面前的阴影,那距离刚好是他习惯与石板之间维持的长度,彷佛还没有消失,慢慢的浮上来,于是他笑了笑,对着话筒说:「嗯?要找他的原因?」
          「就说是人生中有不解的内容,想要请教一番吧。」


          IP属地:中国台湾22楼2018-07-25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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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对着镜子,他露出了耳朵上的伤痕,左胸的烧伤没有完全被制服遮住。
            伏见维持着衣领微开的幅度,给谁看见都无所谓。
            即使是一个伤疤也好,如果能够一直被八田美咲瞪视的话,那他们就不会想起来曾经吠舞罗印记带来的「荣耀」了。
            说也奇怪,人的悲欢不能相通,无论是欢喜或痛苦,篆刻在心头的任何一种感觉,伏见从没有想过对方得一起分担,八田和自己不一样,自然没有义务,谁都没有责任需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然而,还是受不了,变相来说,是在不甘心吧?
            啊啊,就像当年,你毫不犹豫地把背后交给我,明明知道可以守护好,恐惧却突如其来,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在害怕什么,并肩作战无数次了,然而,只有美咲的背影看起来非常陌生。
            明明早就没要需要害怕的东西了,连你的背影也从陌生看到熟悉。
            同时,记不起来你对我笑的模样了。
            对呀,痛快的迎击敌人,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迭。
            可是……你想要保护好的东西,与我并不相通啊。
            不是因为了如指掌。
            当初,太肤浅的见解驱使伙伴的喧闹大方踏进他们的世界里,起初八田并不是这样的,伏见看过对方双眼擒泪的模样,安抚的话不应该由罪魁祸首来说,他也不要八田的悲伤,那些伤痛和苦处分享给太多的人了,他只要纯粹而唯一的情感。
            ──如果你还有为别人付出的余地,为什么不把全部都给我呢?
            一直在想,从来没有期待过,并非想要被「所有人」理解,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没有发现呢?伏见并不擅长求救,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被其他人拯救,拯救不过就是自我满足罢了,没有陷落在深渊,黑暗一直都在,伸手不见五指之间,偶然发现好像有另一个人在。
            不是别人,是你出现了。幸好,是你来了。
            所以,来交换吧。
            拿你的笑容换我的不语、拿你的亲/近换我的承认、拿你的自以为是换我的100分……怎么,没有了吗?
            就算是不好的也可以交换喔。
            于是,由我开始了,另一场──拿我的蔑视换你的不解、拿我的悲惨换你的漠视、拿我的背叛换你的愤怒,把你所有东西都拿过来,那些没有人要的最好,我会收下全部,命中注定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愤怒、焦躁,甚至憎恨。
            对此,非常有诚意,我也会贡献出我的所有──
            所有的阴影向他袭来,伏见在梦中伸出手,拥抱着长达五年的乐趣来源,不由自主地笑了。
            嘎然一声──游戏结束了,他从黑暗中醒来,那份快意没有维持到他睁开眼。


            IP属地:中国台湾29楼2018-07-29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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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家伙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就好好躺下啊,不要刁难来照顾你的人!」
              「别想转移话题,我跟美咲的脑袋构造是不一样的。」伏见淡淡回道,接着,他的脚拐到楼梯旁,反手就要爬下来,「你也不想想,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被你照顾,我会有什么下场?」
              「等等,你别动啊!病人给我好好在上面躺着!」八田连忙阻止对方,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掏出了自己做好的食物开始摆盘,「要动,也是我上去吧?」
              「而且我听你同事说你明明是单人床,为什么要睡上铺啊?麻烦鬼。这样子我还要爬上去。」
              伏见僵硬了一秒,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爬回去,闷闷的答:「……美咲你这个笨蛋。」
              轻微到连反抗都不算的反抗,八田当然没有放在心上,他开了大灯,手脚利落的把食物带上去,推了推伏见缩在被窝里的肩膀,语气缓和下来,「笨蛋来给你治病了,是聪明人就快开门啊。」
              「我不要吃菠萝和鱼。」
              「好好好,我挑出来——」八田用汤匙挖了一口,然后对准对方的嘴就塞了进去,「快点吃完,我就不用缩着背和你挤在这里了……喂!你吐什么吐啊?」
              伏见喘了口气,他努力遏止下恶/心的味道,「美咲你搞什么啊?里面居然还有葱。」
              八田把对方拉起来,直接把碗塞了过去,语气也不怎么客气,「你想在床上当个活死人就早点说,老子不伺候了!」
              「都感冒了还闹什么任性!」
              「是美咲自己屁颠颠跑过来的吧?」
              「那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八田忍不住大吼,他握紧了拳,「有问题人的是你吧?平常这些食物根本就不是问题啊。」
              闻言,伏见笑了,他找到了趣味的伤害点,「平常?」
              感冒的沙哑声音让伏见刻意拉长的词语,在八田耳里更具讽刺意味。
              「什么时候的平常?五年前的平常?」明明是张俊美的脸蛋,却在苍白之间扭曲了,「美咲想要回到那个我只能孤零零依靠你的时候吗?」
              「够了,猿比古,我不想吵架,你也别……」
              「看到我还留着下铺空荡荡的,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啊?美咲。」伏见没有理会对方,采取了与此完全相对的做法,他抓着八田的肩膀,力道大的让人生疼,「擅自在别人心底留下痕迹,然后又走掉的人是你呀。」
              「*****,那也应该知道啊。为什么我留着下铺?为什么只接受你的照顾?为什么看到你身上的吻//痕会发怒?」伏见贴近了对方的脸,他感受到自己的温度升高了不少,连同八田不解而睁大的眼睛,一切的一切倒映在对方眼底,伏见看见了快要哭出来的自己,但说出来的话惨忍无比,「你所有的一切都让人火大啊,美咲。」
              哽咽没有了,在他喉咙里不断翻搅的东西全消失了,曾经觉得珍贵的言语、缱绻的情思,小心翼翼呵护、不想要被污染到的宝物,通通都没有了。
              败给了一时冲动?伏见冷笑,他的手渐渐从对方的肩膀攀上脖颈,接着按住咽喉,所有人类共同的逆鳞,只要稍微用力,那八田就不能在自己怀里呼吸了吧?
              一点都不甜蜜,但他却因为这个幻想而露出满足的笑容。
              随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伏见缓缓凑近,亲//吻了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IP属地:中国台湾31楼2018-07-29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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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田不敢动,他睁大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背脊僵直的像一座雕塑,整个人显然反应不过来,耳畔传来伏见轻浅的呼气,睫毛颤抖着,向来恶毒的嘴巴吐露不出什么温柔的话,此时却柔软的依偎在自己唇上,连鼻息与鼻息间的摩娑都格外小心翼翼,像是深怕自己会拒绝一样,除了自己,八田无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其他东西。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随着尖锐言语的出口消失,他们的世界沉淀下来,八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被刺激而紧绷的神经,恍惚放松后,反而无所适从起来。
                共享着同一口空气,伏见发烧的高温随着两个人相贴的嘴传递过来,静悄悄的、转瞬之际,对方轻啄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错位似的亲吻使八田的思绪迷离起来,他已经搞不清楚伏见到底在对自己做什么了。
                由于过于靠近,每当紧张感泛起时、又因为自己不知所谓的错愕而散去,浅尝辄止的亲近,跟对方战斗时的侵略神态天差地远,唯一不变的……从那双眼睛盈满出来了,骚动同样迅速蔓延到他身上,不知为何,八田慌乱起来,移开了对望的视线。
                ──再这样下去,彷佛就要窥探到伏见一直企图隐藏的秘密。
                那张嘴又吻了上来,从初中相识以来,无数次两个少年的思绪连系在一起,既微妙又奇幻的期待已经被另一种情感替代了,无论是背道而驰还是并肩而行,他们依然找不到答案。
                要是说出来的话,彷佛整个人生都会往无法预知的方向倾倒。
                那不是这个世界赠与他们足以依靠的力量,而是某种从他们本身在相处的岁月中,一点一滴酝酿出、沁醉人心的誓言。
                干涩的唇辗转在八田的脸上留下细密的吻,在伏见心中膨胀的东西逐渐缓和下来,八田感觉扣住自己脖子的力道消失了,但对方反而稍嫌不够,进而捧住八田的双颊,灼烧的温度拍打在他们亲昵的动作中,自己感官可以接触到的范围,到处都是伏见猿比古的气息,怎么也不可能认错的人、就最接近彼此的一刻──当这个认知忽然浮现,让八田的脑袋更加昏胀。
                这、这就是接吻?怎、怎么那么的……
                伏见伸出舌头,在他的嘴上舔了一口,舌头有着湿润的软濡,让八田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节骨分明的手指缓缓从脸上流连到下颚,勾起了自己的下巴,八田双唇微开,毫无意识的动作让伏见的眼神深沉下来。
                但是他没有选择更进一步,而是快速推开了对方。


                IP属地:中国台湾33楼2018-07-30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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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啊,美咲。」
                  伏见的语调里充斥着浓浓的鼻音,指尖扫过八田柔软的脸庞,不禁想都20岁的成年人了,为什么从外表深入到内心都跟个小孩子差不多?
                  简直像是诱拐一样。伏见自己也知道,要是对象不是自己,八田的拳头早就揍过来了,但那又怎样?以为他想要一个如同人偶的八田美咲吗?
                  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要咒骂谁,伏见咬牙,火大的望着对方依然失神的模样,朝着八田的脸一戳,掐住两边的侧颊,就开始拉扯,「你给我快点醒来!」
                  「我都还没有把舌头伸进去,你别老是一副缺氧的样子!」
                  「你、***还想把舌头伸进来?**——猿比古你呜呜呜!」八田用力垂打着对方的胸膛,想挣脱伏见的束缚,反抗到一半,猛然想起来对方还是个卧病在床的人,愣了一下,下一秒,嘴巴就被对方的舌头撬开了,陌生的柔软长驱直入,把自己的口腔都舔了一遍,对方显然对自己生涩的反应半点顾忌都没有。
                  都给我消失。
                  连日的疲惫劳动、异常的异能现象和坚持不和美咲联络的徒劳想法都去死吧。尝到了甜头,伏见所性放任了快发疯的欲望,他擅自亲上去,反扣住对方的手,把瘫软的八田带到自己怀中,两个人一起摔进并不宽敞的单人床中。
                  这是、是什么病人啊?
                  当八田被对方压倒在床上时,伏见的指尖从他的衣服下摆深入,腰马上就被固定住了,完全没有任何胜算,对方的喘气在自己的颈窝游移,他只好尽可能的把自己缩成一团,躲避过于赤裸的视线扫射。
                  「美咲,你……」伏见开口,他似乎有些迟疑,八田的反应超出自己的想象,「也太容易就随波逐流了吧?」
                  带着不清不明的思绪,刚刚兴奋起来的发热,彷佛被当面泼了一桶冷水。
                  伏见松开了对八田的禁锢,根本算不上什么禁锢,只要对方稍微用点力都可以逃开,但是八田没有拒绝,裤子都被羞耻的退下一半了,伏见的手停留在对方紧实的腰间,每一秒的肌肉收缩都随着自己的呼吸逐渐驱逐他的理智,直到望向八田的眼睛,里面有着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迷茫。
                  突然就觉得,就算真的把对方推倒,顺势做下去了,自己大概也得不到相当程度的感情吧?
                  「……你真是个过分的笨蛋呀,美咲。」伏见喃喃自语道。


                  IP属地:中国台湾34楼2018-07-30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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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再小,在他们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的情况下,对方还是听见了。
                    「过分的人到底是谁呀?」
                    八田一瞪,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劈头就想骂伏见一顿,「你到底想干嘛?有病啊,对着男人也能硬……哇呜——***真的硬起来了?死猴子,你把我当什么!」脸还来不及红起来,某个部位就发出凉飕飕的警讯,「喂——手给我拿开啊,不要碰那里!别别别掐啊,会痛的会痛的!」
                    虽然发火到一半,就变成类似哀号的大吼了。
                    八田捂着自己的屁股,朝着对方高喊:「把老子的裤子还回来!」
                    「你不是穿着吗?」
                    「这是内裤啊啊啊啊!***把我的裤子交出来!」八田的脸胀红了起来,也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涩,狠狠瞪着罪魁祸首,「猴子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病人,我就不敢揍你……总之,快点给我还——」
                    伏见想也不想,就把对方的外裤塞到一旁,八田情急之下只想掀开棉被找,不料奋力一拉,恰巧失了平衡,导致整个人都跌进了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怀抱里,居高临下的声音传来,「变的很主动嘛?美咲。」
                    伏见勾起微笑,帅气的脸孔此时恶劣到了极点。
                    刹那之间,他的领口被狠狠的往下拉,迎向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
                    「给我还来,猿比古,我不想讲第二次……」八田的语气显然沉了下来。
                    而伏见挑了挑眉,两相僵持下,谁也没释放氏族的力量,由于笑容没有消失,看不出有没有放在心上,只见他的手伸到对方背后,然后轻轻一拉,八田觉得自己的腰间被轻轻弹了一下,不怀好意的声音就传入自己的耳朵,「居然还是四角裤,你真的成年了吗?」
                    「啊——啊啊啊!***在干嘛?我穿什么内裤关你屁事呀?」
                    「啧,遮的地方还真够多的。」伏见依旧是嫌弃的语气,「美咲你打算一直走可爱路线吗?」接着,明显顿了一下,「虽然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可怕啊啊啊?」
                    八田后退了,他惊慌的神情让伏见重新找到乐趣,「scepter4到底把你变成什么样子了?」
                    「啧,你不要一副『妈妈看到自己青春期儿子学坏』的脸,我会没兴致的。」
                    「你是要有什么鬼兴致呀呀呀?」八田崩溃的大吼:「那、那种硬起来的兴致吗?不对,你刚刚还真的硬了……」
                    伏见拖住对方的后领,又一次硬生生把八田逼到墙角,「别一副童贞样了,反正你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已经……」
                    「你以为我想吗?」八田恶声恶气的回应着:「你干嘛一直拿这件事做文章?又不是什么好遭遇。」
                    说最糟可能算不上,但肯定是最尴尬了。
                    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草薙出云的轮廓,对方那股彷佛与生俱来的成熟气质,曾经是八田望尘莫及的,如今,他在最不应该明白的情形下明白了,那张面具下隐藏的脆弱。
                    原本生气的理由,反而成为对方另一个悲哀的借口。
                    他应该说出安慰的话语吗?八田美咲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这种度量,可是伏见的紧追不舍,让他只能不断逼迫自己去回想所经历的一切,那一晚的放纵,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小心才让人得逞的?
                    不知道也罢,会有答案也好,他努力稳住慌乱的表情,把搂住自己的人推开。
                    「要是你真的想体验那种事情的话,就是找别人啊。」八田酸软的鼻腔发出了软音,也许在对方的耳里,原本类似于撒娇的语调却说出了残忍无比的话,八田对伏见忽然愣住的模样不为所动,他只是一股脑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从以前就是这样,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怕被我讨厌。」
                    「我生气的时候,反而会觉得高兴。到底怎么搞的?」
                    他们到底怎么了?一开始的相识才没有半点扭曲的成分。
                    八田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平静的爆发,另一方面不禁想,搞不好自己早就心里有数了。
                    近来累积的疲惫不仅仅是心理上,连日追赶在吠舞罗地盘闹事的异能者也耗费了不少体力,而伏见的避而不见他放在心上也只能干著急,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来见对方了,伏见的态度却让人完全摸不着头绪,那些深藏在对方字里行间的线索,已经在未曾和解的年岁里化作陌生。
                    如今,那种亲昵的碰触不再温馨,性/方面的意味强烈到令人绝望。
                    八田嗫嚅着,又小小的吸了一口气说:「我一开始也以为猿比古你只是单纯想吸引我注意而已,可是就算我看着你,你也没有停止。」


                    IP属地:中国台湾35楼2018-07-30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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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错了吗?不是突然意识到的,而是本来就理解错误的地方,可是被另一种情绪强制压抑住了。
                      对方的笑并非释怀,更像是一点含意也没有,伏见对此非常陌生,明明对方的所有生动神情都应该被牢牢刻在自己心底才对,但他从未想过,八田美咲也会露出苦笑,别扭的神态一点都不直接。
                      要是直接的话,会伤害到谁呢?已经很清楚了吧?
                      「该说你根本不怕我讨厌你呢?还是被我讨厌也无所谓?」八田轻轻问着,然后重新抬头,看向伏见,「回答我啊,猿比古。」
                      不要笑了。伏见想开口。他想说,不要笑了,美咲。
                      可是同样有跟刺鲠着自己,不能把那些脆弱的柔软露出来。
                      为什么不骂我呢?要是骂我就好了。
                      美咲明明从以前开始,就只会一个人得出所有的结论,强加到我身上,为什么到现在还打算来问我呢?
                      被你讨厌,这件事成功的同时,一瞬间会感到畅快的刺痛。
                      那是因为你受伤的时候,安慰你的人不会是我,你选择依靠的人也不是我,你最终愿意付出一切的人里面,只有愤怒可以全部留给我啊。
                      伏见知道的,知道自己做错的事情,有些可以挽回、有些却不行。
                      然而,他却无法解释在自己心中,八田留下了同样巨大的伤痕。
                      忽然发现什么成年之后的和好都是虚假的,他们的互相理解从来都停留在中学那一段狭小又枯燥的时光里而已。
                      既笨拙又迟钝,美咲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恐怕分离的时候也感受不到痛苦吧?因为你不会有自己是属于谁的那种安心感,那是伏见猿比古曾经赖以维生的东西。
                      会害怕被你讨厌吗?当然会啊。
                      可以远比这还要痛苦的事情,我早就忍受够多了啊。
                      最终,伏见颤抖着唇,他没有回答八田的问题,只是垂下眼问:「不行吗?」
                      八田微愣,他想过伏见还会说出更多超出他能承受的谎言与真话,但显然不是这个情形,对此,他不由得呆愣了一会,「什么?」


                      IP属地:中国台湾36楼2018-07-30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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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话,就不行吗?」伏见的语气已经没有什么情绪了,像是先给自己判了死刑一样,苍白如纸的血色,彷佛在祈求八田给自己一个痛快,「啊啊,你还是没有半推半就啊,那为什么喝醉了就……算了,反正我的话就不行?」
                        「欸?」八田的错愕完整表现在他的神情上,「你说什么?」
                        怎么听起来是在讨论同一件事情,又像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他冒出的疑惑,伏见罕见没有接收完全,而过于低落的情绪,已经让伏见原本发着烧的身体摇摇欲坠了,他硬是撑着一口气,「跟我的话,为什么不能做下去?」
                        「当然不行啊!」八田马上回答,他看见伏见狠狠一颤,看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常识是否才是不完全的那个,纠结了一会,他还是心软了,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真的不懂你在不甘心还是失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八田迟疑的说,然后解释似的提出见解:「但是,那种事情……本来就应该只能跟交往的对象做吧?」
                        「交往就行了?」
                        「对、对吧?还要互相喜欢。」八田顿了一下,点点头,下一秒又抓着头皮大喊:「哇哇哇──猴子你不要逼我说出那么羞耻的话啊!」
                        闻言,伏见抬起头,他的表情恢复平静,「那不简单多了?」
                        「跟我交往吧,美咲。」


                        IP属地:中国台湾37楼2018-07-30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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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见:让我正确告白一次会死吗?
                          作者:这篇文章会死啊啊啊啊啊,你知道我们还没走三分之一吗?


                          IP属地:中国台湾38楼2018-07-30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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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见沉默了一下,他撇开头说:「因为美咲你是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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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冤枉的感觉从没那么强烈过,「死猴子,你到底是──」
                            「先说必须要『交往』的是美咲吧?」伏见低语:「难道你还想要我说其他的吗?像是对你的感觉?还是什么共同的未来规划?」
                            八田搔搔头,「蛤?也不用那么详细啦,基本上有诚意都不会拒绝你的啦……」接着,他猛然回过神,强烈的摆了摆手,「不,不对,为什么猿比古要对我说啊?去找你可以──」
                            「我只想跟美咲做。」伏见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逐渐加深力道,「交往也只想跟你啊。」
                            「所有的事情都只想跟你一个人做啊。」
                            听起来煽情不已的话,偏偏从那张不讨喜的嘴巴说出口,八田缩了缩肩膀,伏见过于直率的眼睛凝视着自己,心慌意乱的同时,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恐惧。
                            一切搞不清楚了,八田觉得自己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人,忽然用一种平常不过的词语去组织成自己一点也不明白的感情,笨拙如他,好像也稍微碰触到一点暗示性的东西了。
                            要如何解释?突然从内心涌现的感觉是什么?
                            从来没有那么莫名的心悸出现在八田的人生当中,跟伏见搭上边之后,再也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一切,难道真的要用他本身的想法去回应吗?
                            八田美咲同样注视着对方,喉咙灼烧起来,不知不觉,伏见松开了他的手腕,而是用掌心包覆着自己的手,被握住了、用十分缠绵的方式,过于贴近,所以连对方想要忍住颤抖却失败的懊悔情绪也能感受到,原来这个人也会紧张吗?明明在攸关生死的战斗时都处变不惊、明明用小刀投掷自己的时候只会露出冷笑,这样的人居然是认真的?
                            不觉得很奇怪吗?猿比古。
                            不对,说实在的话──我也很奇怪吧?
                            对曾经以命相博的朋友,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良久,伏见以为对方不会给予自己响应了。
                            很像八田美咲的作风,遇到高温无法运转的时候,脑袋直接当机,明明以前那么容易带着信任的眼神、就让自己半推半就的继续每一件事。
                            五年的分道扬镳,导致八田一度十分自责他离开吠舞罗的原因,对伏见的底线少了大半,然而,隐隐约约更宽容的对待,并没有使他比较开心,伏见明白,现在的「纵容」是因为八田认为应该补偿给自己的东西,而非因为他是特别的那一个。
                            或许──自己真的是特别的一个,又能真的特别到哪里去呢?
                            既然不说出底线,我就一直得寸进尺下去了,没关系吗?美咲。
                            显然,类似坦白的言语,与其说是被打回票,还不说对方完全没有提供那种接收管道呢。
                            伏见微微拉开了对方的衣领,面无表情显得兴致缺缺,眼睛却一次都没有移开,碍眼的吻痕消失了,但是他留在对方身上的瘀痕还在,所以……到底要嫉妒哪一个?
                            「做一次的话,你会对我认真起来吗?」伏见搔了搔对方的掌心,「想也知道不会,肯定……一辈子都绕着我走吧?」
                            说出来的话不像询问,更像是自言自语,颓丧的灰白如窗上的尘埃,他们在门户紧锁的房间里,想着彼此不知道的事情,彷佛不会有逃跑的出口。然而,在这样荒芜乏善的交谈间,还是只有几句咀嚼了、也没有味道的言语。
                            可是此时,八田的手动了一下,轻轻回握住自己,
                            伏见抬起头,像是嗫嚅般,「不打算逃跑吗?」
                            「为、为什么啊?」八田有些懵,他搞不清楚伏见问话的意义。
                            对方啧了一声,像是终于没办法的样子,于是说:「大概是因为……如果是我的话,会逃吧?」
                            「你不是已经逃去scepter4了吗?」
                            语毕,八田知道自己口气有点重,可是他没办法抑制住,从刚刚就一直扰乱自己思考的感情,说是心动过于简单,还不如说是一瞬间想起来,伏见对自己做过的所有事。
                            幸福来临的时候,包含着他们不欢而散后,紧接而至的痛苦、懊悔还有逐渐淡去的感伤,通通都被伏见类似坦白的语言给唤醒了。


                            IP属地:中国台湾41楼2018-08-01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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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逃走的人是你吧?他一边想一边握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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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子,不就只能选择逃走了吗?
                              「因为你选择逃跑,就觉得别人也会一样吗?」八田的语气不由的低沉下来,他很难解是自己是什么感受,在心中不断交集、互相碰撞,却又迅速消失的情感究竟是什么?那不是该对伏见说出的话,提前就知道会造成伤害,所以八田发现可以阻止这些由自己造成的伤害,然而,对方似乎不是这样想的。
                              「我一定会走,去那里也无所谓了吧?」伏见没有否认逃走,更确切是不想面对,因为不想要看见对方望向的眼神不再特别,换一个方式厮杀明明是最烂的方法,他还是甘之如饴,等真正发现到错误的时候,「阻碍」已经形成了。
                              「怎么会无所谓?」八田抓住他的衣领,「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无所谓?」
                              「突然说要交往什么的、要做什么的也是……你根本不给别人反应的机会,而、而且不是有更应该先说出的话吗?」语调之中,哽咽散去了,伏见低下头,他看见那双通红的眼睛没有流出泪。
                              「一直逃避的人都是你啊,猿比古。」许久,八田说:「到头来我们都是笨蛋,你想要的明明就不是那么奇怪的要求,而是更简单的事情吧?」
                              伏见当然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让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他一向看不惯八田自顾自的解读。
                              100分还是0分?
                              那些早就不重要了,因为对方的回答必定不是他所向往的。
                              所以伏见能乘着对方闪避不及、亲昵的事情能做的都做了,更深入的事情真的要下去,他也有办法让八田动弹不得,反正对方之后要怪罪下来,已经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真正的「阻碍」一直都是他自己,因为早就知道了结果,不用大脑就能预测出来,所以才更加说不出口啊。
                              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美咲。
                              如果你懂,还要逼我说出来的话,不觉得自己太残酷了吗?
                              这种题目对于两个笨蛋来说,交白卷绝对比写上名字最后还因为不及格而被贴在布告栏上嘲笑好,我们是绝对无法替彼此作答的啊,因为在感情上根本就——
                              一开始砝码是一样多的,可是当伏见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有自己一直在增加重量,天平理所当然地朝自己所倾斜了,让他离八田越来越远,等到再次靠近的时候,他想要假装自己和对方的砝码一样多,这样就不会倾斜了,就可以待在对方身边。他不想要只是朋友,可是没有方法啊,一点办法也没有,找也找不到。
                              ——可以成为恋人的方法。
                              「你觉得那是更简单的事情吗?」伏见嗤笑着,他觉得自己的笑容像极了抓伤吠舞罗印记的那一刻,既绝望又不想在乎了,「美咲,你真的那样想,会不会太过份了?明明早就知道了啊,还要我说出来,连拒绝的台词都想好了吗?」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残忍呢?」这句话是凑近八田的耳畔讲的,伏见的情绪摸不清,就像那一份因为被意识到而更加扭曲的情感,「你明明就知道的,不是吗?」
                              「猿比古……你不说吗?」
                              从八田的问话里点燃了,这份感情的沸点。
                              所有人都去死就好了,这种糟糕的世界要是早一点消失就好了,萦绕在伏见脑海的空白,被自暴自弃的温度填满,心中的另一处,燃烧起熊熊怒火,他终于逃不出去了,只能嘶吼着:「你为什么可以那么**的问我?」
                              「我喜欢你,我喜欢美咲喔,比任何人都还要喜欢。」,即使努力用平稳的声音说出来,伏见的声音带了一点沙哑,「喜欢到你身上讨厌的部份明明有一堆,却还是可以全部喜欢。」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伏见笑了,不是属于会呐喊的人,可是音量却无可抑止的变大,那股从深渊里发出的绝望彷佛找到出口,全部都一股脑地冲出嘴巴,「因为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所以才会最清楚——美咲并不喜欢我吧?」
                              「无伦如何——绝对不是那种意味上的喜欢。」
                              啊啊,最糟糕的地狱不过就是这样吗?
                              伏见感觉到自己锁骨下的伤疤又自顾自的痛了起来,他不想在八田面前去抓,即使那股搔痒难耐的感觉就像是让自己躺在死刑台上,在八田开口前,他动也不想动。
                              然而最终,回应自己的不是面前的人,而是从scepter4四处响起的出动警报。
                              「警报警报——禁闭室2336号原beta级异能者已逃离,从此时开始,升为警戒alpha级别!」


                              IP属地:中国台湾42楼2018-08-01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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