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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1楼2018-08-01 17:32回复
    (京里的冬比家里的冷,风也刺骨,雪也冰人。也不知去岁栽下的茉莉还开花么,那一簇簇小小的白色花朵,叫梦里都是甜的味儿。往年这时节该做新衣裳了,母亲照例吩咐底下人做些个绢花儿,扎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就仿佛春天来了一样。)
    (这会儿想着啊,心肝儿一阵阵的疼。推开窗去听窗外呼啸的风声,仿佛风里还夹杂着那时候母亲的哭诉。在家里不好么,做劳什子进京采选,去搏那天大的富贵。找个本分的读书人家,嫁过去做个正头娘子,夫妻和睦共守白头,听着挺叫人动心。可那采选的马车檐角叮当作响,敲碎了这个单薄的美梦。)
    (人呀,命不同心也不同,这个小小的县城像是一个狭窄的笼子,将自己的翅膀困的生疼。想去更大的地方,想要比京里的堂姐过的更好,戴更好的钗,见更多的人。石榴裙摇曳的时候,那金线在裙面上,勾勒出自己喜欢的玉兰花。这个更美,不是么。)
    (吸一口冷沁心脾的晚风,自嘲的笑开了,捋过耳鬓的碎发,说到底也不过是,选好的路,淌着血着也能走下去。)


    IP属地:浙江2楼2018-08-01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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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爆开一声清脆的响,喝退了满室的清冷。披上一件衣裳,坐到窗那头去赏景。这京里的冬可比家里的冷,那风也刺骨,雪也冰人。也不知去岁家里头沿着墙角跟自己亲手栽下的茉莉还开花么,那一簇簇小小的白色花朵,叫梦里都是甜的味儿。往年这时节该做几身新衣裳了,母亲照例会吩咐底下人做些各色绢花儿,扎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就仿佛春天来了一样。往来的人家,谁不艳羡呢——)
      (这会儿念着想着,心肝儿止不住的就一阵疼。推开窗去听窗外呼啸的风声,仿佛风里还夹杂着那时候母亲的哭诉。在家里不好么,做劳什子进京采选,去搏那天大的富贵。是啊,找个本分的读书人家,嫁过去做个正头娘子,夫妻和睦共守白头,听着挺叫人动心。可那采选的马车檐角叮当作响,敲碎了这个母亲织就的单薄的美梦。)
      (人呐,命不同心也不同,这个小小的县城像是一个狭窄的笼子,将自己的翅膀困的生疼。没法子的时候自然也没有盼头,京里寄来信里,细细碎碎的富贵像是石子落进了鞋底,膈的生疼却又倒不出来。那时候就在想,想去更大的地方,想要比京里的堂姐过的更好,戴更好的钗,见更多的人。想做许多条好看的的石榴裙,石榴裙摇曳的时候,那金线在裙面上,勾勒出自己喜欢的玉兰花。这个比母亲说的日子更美,不是么。)
      (吸一口冷沁心脾的晚风,自嘲的笑开了,捋过耳鬓的碎发,说到底也不过是,选好的路,淌着血着也能走下去。)


      IP属地:浙江3楼2018-08-01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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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用了午膳没多久,那寥寥几口也记不得是什么味儿。再好的滋味,也不如母亲做的一碗桂花汤圆来的香甜。既是入了这宫廷,就没了任性的权利,衣食住行上哪一样,哪怕是不合心意也不敢露出半分不满。这短短十几日,比过往的十数年,都要漫长。)
        :“甄娘子——”
        (推门而来的是仪琼轩里侍奉的女官,往日教导着规矩,一板一眼的端正,没多少个笑脸。私下里倒是还算和善,能说几句熨帖人的话来。扯开个好脸色迎了,只听得她几句话里带出个人来——仙居殿的甄女史,还能是谁呢。那手炉上雕花很是精细,伴着她话里的好气儿,就像是这样的天儿里送来的一碗冰,强笑着一口口吃下去。打发了人,那手炉脱开手去落在了桌面,哐当一声并不很响。)
        (有些人是躲不开也逃不掉的,就像是树的影子遮蔽了阳光,叫没有亮度的这一角,总是透着寒意。母亲每每接到信的时候,总是怜爱的多,没了阿娘的姐妹,能过的了什么样的日子呢。可见的有得必有失,自己能平衡的了情绪,也不过就是这一点上头。如今都在这大明宫里挣扎,显着她日子维持的不错,能侍奉个婕妤,做个贴心的人。而自己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叫人高看一眼,若命里坎坷香消玉殒,家中父母怕是也只能得一句口信。)
        :“会好的,会好的。”
        (眨眨眼,那里头突然生出的炙热伴着湿气,努力压下去不叫淌出来,真失态了未免有种输了的挫败。)
        (咬咬牙捧起那手炉,最后也是安慰自己时间还长远,总能有越过她去的一天。)


        IP属地:浙江4楼2018-08-01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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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哪一只雀儿叼来的一朵花儿,恰好落在了窗台沿口上头,鹅黄色娇嫩的花瓣萎靡失措,像是失去了精气神的娇客,委委屈屈的表露着自己的脆弱。捏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小巧的叫人怜爱,比指头都大不了多少,蕊心点点深色,还来不及将花粉传播开去。)
          (清晨梳洗完的水还没拿出去,将这朵花儿捧着洗濯了一番,又用绢布轻轻吸走了多余的水分,似乎是错觉又真切,它慵懒的舒散开身躯,像是打了个哈欠,高兴的醒过来。梳妆台收拾的很干净,一样一样都规整在应该放置的地方。对着镜子坐下来,小心翼翼的将这娇客编入发髻,这一抹野趣,比髻上珠钗更惹眼。这清晨不知是风还是雀带来的惊喜,止不住油然而生的好感和雀跃,甜丝丝的像是蜜水的味道,萦绕舌尖不去。)
          (金钗玉簪也好,这样的野花也好,终不过是用来点缀姿容的附属。高兴过那一阵也就是了,转头想起册封的流言,满肚子话不知如何分说,也无人可说。收敛了眼中的彷徨,贝齿咬过唇瓣留下一个浅薄的痕迹,又抬起头,对着镜中人,尝试着露出娇怯又不失少女娇羞的笑容。这个最好的年纪,比不得风韵,比不得荣华加身,可这一副皮囊,就是最珍贵的妆色。)
          (你瞧,总是能习惯的。)


          IP属地:浙江5楼2018-08-01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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