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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8-08-07 19:2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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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封楼三天,皇帝陛下亲下的指令,直到前两天才堪堪恢复生意。我自是知道这一场无妄之灾因何而起,故而,也不打算在这关头去触了逆鳞。索性在陈王府看花听曲,悠悠闲过了几天,这才施施然再往月下楼。
    惯例点的是声闻的牌子。
    月下楼美人多,可偏偏这一人入了眼,暂时还不曾褪了兴致。
    到时正是午后,平康坊内最安静的时辰。只不过——
    我站在南烛松醪内,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卧房,最后落在凌乱的床榻之上,眉尾稍稍一扬。
    身后的小厮战战兢兢解释着声闻的去向,却反复来回便是那一句“刚走,不知去了哪儿”,手掌往后一摆,让人退出去,却又在他堪堪离开时拦了一句。
    :等等。
    扬手指向不远处帘幔半垂的床榻,漫不经心开口
    :将那些都换了。本王在这小憩片刻。


    2楼2018-08-07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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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1 09:5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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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衣躺下,熟悉的味道萦绕鼻尖。即便锦被纱幔尽数被换了新,可这一方床榻之间,约莫连空气中的浮尘都被雕刻上了声闻的名字,无一不在彰显着这是属于他的地界。原本只是打算稍作休息,却不料,在这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的包围中,竟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睁开眼时,屋内昏沉,不知年岁,我在茫然之间,一时未曾明白自己置身于何处。直到身侧凉风袭来——
      转眸望去,唇角轻弯,哑然之下,眼角眉梢都带上的清浅笑意。
      抬手握住他的腕,止了他懵懂之间不曾忘记的动作。仰着头,细细将那眉目描摹,将那一眉一眼,将那唇畔轻扬的弧度尽数揽进眼底,看够了,方缓缓摩挲着他的腕,带着笑意,低声轻唤
      :声闻,上来。


      5楼2018-08-07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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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腕自手中翻出,徒留掌心虚握的弧度,堪堪被折扇填了小半,未满,只觉得空落落一片。五指握紧,将那掌心的空泛捏拢,任他的指尖抚过唇瓣,沿着颈项往下。
        有柔软的触觉落在胸前,带着一丝薄凉,是他唇齿间的温度。然而薄凉入骨,便化作血脉之间不得停歇的沸腾,一路汹涌,席卷着侵占了整个心房。
        这数月以来,虽说几近日日点他,然而我们之间,最越界的,却不过初见那一日那一枚带着酒香的浅吻。而往后,品酒赏花,抚琴听曲,抑或是家常闲话,我二人之间,清白地不似恩客与红倌。哪怕我曾将他拥在膝头,哪怕我曾一时兴起在他眼角眉梢落下浅吻,但我依旧不曾拥有过他。或许对我而言,这个人,这张脸,都比那一晌欢愉来地吸引人。
        但如若真要有这么一场,我自然也不会拒绝。故而任由他动作,半字不曾多说。然而,他却停下了。倚在我心口,隔着一层血肉皮骨,沉甸甸地压在了胸腔里跃动的那个位置。
        忽然便笑了。
        稍稍侧身,将他整个人拢进怀中。抬手抚着他的发,另一只打开了折扇,有一搭没一搭轻摇着。
        :不了,陪我说说话。
        随口寻了个话题,问了一句
        :方才去哪了?


        8楼2018-08-08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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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着他重新系好凌乱松垮的衣衫,又记起当日初见时,这人也是这样一身,堪堪懒起,衣衫松松落落。不过那时,他倒是坦荡得很,不仅未系,反倒将我的腰封解了去。尔后一副模样,看着无辜,实则狡黠。不知何时,便成了如今这般。不如当初灵动,软了不少,我曾偏爱活泼明朗的少年,可却更青睐于眼前这般的模样。或许,因为这样的声闻更加真切罢。
          任他往下挪了挪,恰好足够让我将下颚抵在他的发顶额前,我拥着他,听着他的话,分出一分心神想,当真是契合。
          :璟之……
          我沉吟一瞬。
          :或许吧。
          信口一答,丝毫不将这话这人放在心上。只隐约回忆起不知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消息——
          :似乎,他是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
          我望着半拢帘幔外已近稀薄的天光出神,手掌仍随意抚着他的后背与长发。
          :声闻,你说……这人的一生,会有多少跌宕起伏?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尽头?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浅浅,语调铺陈,尽是寡淡。仿似一个旁观客,对着那局中人评头论足。


          10楼2018-08-09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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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心别样的触感让我回神,我任他将折扇移开,将手掌交叠,将十指扣紧。这是比相拥亲吻更亲密的姿态。我本该阻止他,可我并没有。我想,我对他总是纵容的,他对我,总是特别的。不然,怎会觉得此时此刻,方填满了方才手中心上的空旷。
            引着他的手,一并绕回了他的腰间。
            :听那璟之身世,徒生的感慨罢了。
            我垂眸,轻吻他的发丝。
            :只不过,他倒是个妙人。坎坷至死方休,那倒不如莫争莫夺莫去抵抗,偷得浮闲,偷得常乐,也不负了走这人世一遭。
            自打那日被召入宫后便萦绕心头的烦闷因这三言两语解去。如今的陈王,便如当年的七皇子。生不出旁的心思,只期在这有生之年,偷闲得乐,便已足够。
            臂间力道一松,稍稍退开些距离。我抵着他的额,望着那双眼,手指自他的轮廓勾勒而过
            :旁人便不管了,只希望声闻这往后年年岁岁,万事顺遂,不要体会这苦中作乐的滋味。


            12楼2018-08-10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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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字句句入耳。这样熟悉的言辞,我听过无数,甚至分毫不差。
              说话人诸般身份,却偏偏少了一点真心,一点实意。
              我望着他的神色,将那清隽眉眼之上的一笔一划映入心间,日后,若还听谁说,便将这副模样拿出来瞧上一瞧,总归能让我在虚情假意的索然无味之间笑上一笑。
              :承君吉言。
              承了他的祝愿,承了他的情,便要偿还。
              我弯起了唇角,支起了身,虚虚揽着他的腰身,下颚抵在他的肩头,越过他,撩开床幔看窗外橙云漫卷。
              :七月七要到了,那一晚,空出来罢。


              14楼2018-08-11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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