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sk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略微的反抗就会换来男子手上加重的力道。大脑……真的要撕裂了啊……模糊的记忆相继涌入她的大脑，但她连喘息的空都没有，那些过往她全都看不清。她真的很想知道曾经的事啊，她真的很想再体验无条件信任他们的感觉啊！
熟悉的声音。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但是——”
是Sans！他来了！
“Do you wantto have a bad time？”
随后传来的言语却让她胸口倏然一紧。
这是对自己说的。毫无疑问。她记得这句话。但是是谁呢？是谁对她说了这句……
Sans的脸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
那是什么表情呢？悲伤？痛苦？还是……
“你活该。”
Frisk感到手上握着什么冰凉的东西。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她松开手，想要抱住什么人。
一切都消失之前是森森的白骨，穿透她身体的白骨。
不对……也许她还不能无条件地相信他们…….但是……但是不对啊！她应该去信任他们啊！他们是朋友啊！
不要再想起这些东西了……Frisk无力地祈求着。
如果我们还是朋友……
对啊！我们是朋友啊！
那就别再回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啊！
怪物大使能够复活……
是这样吗？！这一定……一定有什么关联……快想起来啊…….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然后眼前便一片黑暗了。
“hi，kiddo.你还好吗？”
“Sans……”
“我在这呢，kiddo.”
Frisk闭上眼睛，不去想刚才的事。
但是……若能知晓真相……
直觉告诉她这事不能告诉别人，不过…….
这样信任着Sans的感觉也不错。
“.…..Sans，你知道我为什么……为什么能‘复活’吗？”
Sans轻轻地把怀中的Frisk放在病床上。
窗外的阴云要压过来了……
Sans叹了口气。真可惜没能好好教训那个人类一番。现在想起来那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小动作还真是…….让他吃醋。
“kiddo？”他戳戳Frisk的脸。好软……真不解气。于是他顺带掐了一把：“下次再乱跑那么你将会拥有一段‘badtime’了。”
说完他自己也沉默了。
他真的很希望Frisk想起曾经的一切，但是，如果她只记得自己拿着刀的样子呢？算了，应该不会这样吧……
拿着刀在金色的长廊向自己走来的样子……脸庞上挂着的那一点晶莹是泪水吗？
他不想再一次看到那样的场景了。一点也不想。
他继续戳着Frisk的脸，仿佛这样能让自己把这些糟糕的东西甩去一样。
这么看着小小的人类的Sans脸上忽然泛起了蓝晕：不对，我这是在想什么呢……但是她不会知道的吧？Sans犹豫着，骷髅的手指烦躁地在桌面敲击。
“咳。”
“kiddo？”
没有反应。
Sans更加凑近了一些：“kiddo？”
依旧没有反应。
好吧……那……
坚硬而冰凉的骨骼贴上了Frisk的脸庞。Sans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摩挲Frisk的皮肤。那嘴唇呢？会不会更软一些……？还……还是算了吧……
Sans扯过自己的帽子，但那似乎遮不住他脸上一片蓝。
“oh……谁让你老是不醒来呢，kid？”
Sans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Kid还没有醒来，他需要去叫医生了。
Frisk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
“huh？kid，你醒了吗？”
面色苍白的人类睁开眼睛。
“hi，kiddo.你还好吗？”
“Sans……”
也许她消耗了太多精力了，几乎像是气若游丝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这呢，kiddo.”不管多久都会在。
她又闭上了眼睛，歇息了一会儿功夫。
Sans沉默地看着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Sans，你知道我为什么……为什么能‘复活’吗？”
这孩子终究还是问了……虽然他早就料想到这藏不住，但来得太早了。他害怕Frisk得知真相后就会想起那段时光。
Bad time……那到底是给Frisk的，还是给自己的呢？
“哈……我想没必要对你隐瞒了，kid.”
“因为你充满了 决心 啊。”

看来我最近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原来是okay而不是okey的吗
我居然一直这样写错了十来年

“我想Asgore已经告诉你了，人类有着比怪物强大许多的灵魂。”
“是的。”
“但是，人类的灵魂也是不同的。”Sans顿了一下，“而你，Frisk，有着不同于他人的灵魂。那叫做‘决心’。”
“决心？”
Sans点了点头。要全盘托出还真是不容易啊……他用手扶着额头：“强烈的决心让你可以，呃，读档吧，就是你所说的‘复活’，就好像一次又一次地进行时空旅行。”
“读档……那我是怎样存档的呢？”
“.…..”啊……这种折磨真是让他痛苦到骨子里去了，“通过……一个，嗯，星星。”
“这是由我决定的吗？”
“对，读档和存档都是由你决定的。以及是否……继续（Continue），或者重置（Reset）。”
“呃……”Frisk点下头，“的确是那样。”
“嗯？”Sans心里一阵紧张。
“我是说，我的梦。”
“你都梦见了什么？”
Frisk将近几天的梦悉数告诉了Sans。
呼……看来她还没梦到他最担心的。他该为此高兴吗？
“根据你的叙述看来……如果在地上的话你是被迫读档和存档的。”
“可是那只有一瞬间。”
“对，是在你的死亡瞬间存档，然后又读档。”Sans摊了摊手，“也许是人类拥有强大灵魂的关系，他们能够记忆你的存档并知道你读档了。但也许他们不完全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那Sans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well，uh，我想，呃，那是因为——”Sans有些语塞，“我想那是因为我从事相关的研究吧……之类的。你知道的，呃，或许你现在不知道了，我曾经是个科学家……”
“喔……Sans很厉害的啊。”
“也……也没有……这个……”啊……有谁能帮帮他，他已经无法继续这个对话了。
“NYEH！人类！伟大的Papyrus来看你了！”
哦吼，谢了bro！Sans感觉自己似乎要感动哭了。
“我还做了意面！你吃了一定会想起什么的！”
哦不。Sans的表情一瞬间就蔫了下来。
“那个，bro？医生似乎说过不能吃太过油腻的……”
“可是Sans，今天早上你给我的那个热狗不算很油腻吗？”
“呃……那是……”
“得了吧，Sans，让Frisk来尝尝伟大的Papyrus亲手做的意面！”
那就祝你好运了，kiddo.
“谢谢，Papyrus.”Frisk接过餐盒，“我想这一定是会让人感到幸福的……呃……意面。”还是热腾腾的，虽然看起来不那么诱人但还是可以吃的吧？Frisk的手有些颤抖，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但不是她之前回忆起的那种糟糕。
她尝试着挑起一小点，看了看Papyrus期待的表情，又转头看了看Sans。他脸上写满了“骨”励，还有……一丝丝的威胁。
可能是因为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太好了吧。
Frisk因为不明的原因流下了泪水，她吞下了意面——五官条件反射般地扭曲在一起。味道……真是……不可名状。
“看！人类比以前有精神了！”
“谢……谢谢你，Papy……这真是……幸福的味道。”Frisk哽咽着说道。
Papy……她以前是这么称呼他的吗，不由自主地就叫出来了。
“噗呼呼呼……”一旁捂着脸的Sans很明显的是在偷笑。
“怎么说呢，Sans，你也来点吧？你一定也饿了。”Frisk的表情阴沉下来。
“什么！？SANS你一定又因为睡懒觉而没吃饭吧！”
“不不，并没有，bro.”Sans慌张地摆摆手，“而且我不饿，谢了，kiddo.”
“意面里可是有番茄酱的哦？”
“SANS！要按时吃饭啊！”
你们两个……真是天使……被迫吃下意面的Sans这么想着。
也许有时候当个审判者也挺不错。
Sans看着很少一脸笑嘻嘻的罪魁祸首Frisk，这种念想更加强烈了。

Frisk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
今天的梦境又会告诉她些什么呢？
到了晚上还是好冷啊……Frisk看着窗外已不再拥有生命般的枯枝怪异地舞动着，风擦过玻璃的声音在夜晚变得格外刺耳。
Sans那个懒家伙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啊……这种没来由的孤独感是怎么回事啊……好像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
而且就连孤独都是一样的，有种怪异的熟悉。
她试图闭上眼。
Do you
她又把眼睛睁开了。
Do you wanna have a bad time？
这句话她一定在哪里听过……今天Sans对那个人说的。Frisk打了个哆嗦。
“Sans……？”
没有回应。看来他已经睡着了。
Frisk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睡觉吧……
“怎么了，kid？”
“Sans你……没有睡着？”
“welp，因为某人在‘骨’恼着什么事啊。”
“.…..”Frisk没有理会他的笑话，“Sans，‘bad time’是什么意思？”
“.…..”
“就是……字面意思咯，你应该有个bed time了，kid.”
“B-A-D T-I-M-E……”
“好了好了，kid，睡觉吧。”
“不，”Frisk翻身下了床，“除非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uh……别再折磨我了，kid.”
“求你了？”
“让我睡觉！”
Frisk上前把Sans捂在头上的枕头扯开：“告诉我！”
Sans拽住他的枕头。
一人一骨就这么僵持着。
“真的，kid，B-E-D而不是B-A-D.”
“那你的发音还真不怎么样。”
Sans沉默着看了她一会，皱了皱眉突然松开了手：“okay反正我也不需要枕头就能睡觉。”
毫无防备的Frisk跌坐在地上懊恼地哼了一声，很明显她生气了。
Sans揉了揉脑门，略有些不耐烦地提溜起Frisk，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们改天再聊这个，好吗？”
Frisk抱紧他的枕头：“现在。不然我会睡不着的。”
“那好吧，除非你……呃，给我一个吻？”我真是太糟糕了。Sans这么想着，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呃……”Frisk犹豫着。
“哈，看来我能睡觉了。”Sans露出得意的笑容……来掩饰他内心的失望。
“等等！”Frisk快速在他脸侧亲了一下。
“嘿！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你在触碰我！”
“好了快告诉我！”
“uh，好吧，好吧……这就是我为什么从不许下承诺。”
“.…..这句话你也说过。”
“抱歉kid，你说什么？”现在她还真是爱小声嘀咕一些什么。
“我是说，这句话你曾经也说过。”
“哦，呃……是吗，我想我记不太清了……看啊我都困得神志不清了，所以就让我们先休息吧，好吗？”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Sans？”
“uh……”Sans快要数不清自己已经叹息多少次了，“很抱歉，kid，我的确有什么……不太想对你说的，但是，嘿，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不是吗？”
可是谁又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呢？Frisk不再说话。也许Sans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心情。“.…..算了。”那一下算是白亲了，不过感觉还不错。Frisk在睡着前想道。

地下怎么会有阳光呢？站在金色长廊上的Frisk这么想着。前方有个模糊的黑影……是谁呢？她朝身后看去。那个闪闪发光的是用来——Sans说过那叫“存档”——的星星？这是自己的记忆吗？她向前走了一步想看清那个黑影是谁。
“welp，抱歉了，老女士。”
“Sans？”Frisk略有些讶异地叫道。不过老女士是形容她的吗？“Sans，我想我还年轻不太适合被称作老……”
“……这就是为什么我从不许下承诺。”
“.…..！”他果真说过这句话！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Sans？”
“鸟儿在歌唱，鲜花在绽放……”
他没有听到她说话吗？还是这些话是对她说的？
“这样的一天里像你这样的孩子……”
“应当在地狱里燃烧！”
Frisk猛然坐起身。冷汗顺着脸庞滑下来，不对，那是泪吗？
她抹去眼泪。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尽管太阳似乎并没有升起，外面还是一片阴霾。
胸膛内的那颗心脏还在怦怦地跳着，Frisk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对。
“早啊，kid.”
“啊？哦，早……早上好，Sans.”
“你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
“Frisk！还有Sans！起床了懒虫们！”
门被毫无征兆地撞开了，是Undyne.
“早-早，两位。”
还有Alphys.
“看来我们又有新客人了。”Sans翻身下了床。
“听说你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Undyne上前揉着Frisk的头。
“小-小声一点，Undy，我-我们也许不该把这事说出去。”
“哦，那好吧。”Undyne尽量压低嗓门，“等你什么时候好了我们可以再一起下厨！”
“哦，呃，那听起来真不错？”Frisk笑着回应道，但她觉得自己的假笑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我想我需要一些医生给你的药物，来进行我的研-研究。”
“Alphys最近一直在研制可以使你恢复记忆的药物！所以不必太担心，小鬼！”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Sans低下头在沉思些什么，他悄悄走到Alphys身旁，“嘿，我想和你聊聊。”

“呃，你-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继续……”
“.…..没错。”Sans面色有些阴沉，“我想那是一种，比任何方法都要快的……”
“可可可是-Sans……”
“Al？你和Sans在商量些什么呢？我想我们该走了。”
“好-好的！Undy，我马上就来！”
“呃，没关系，我想我还可以再等你一会？”
“不……没什么，我-我们走吧。”
Sans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他真的不确定Frisk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以及，她恢复的是什么样的记忆。
也许他需要抓紧时间了。
回到病房，Frisk正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Sans没有打扰她，而是自顾自地搬过一把椅子坐下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
整个房间里剩下的似乎只有沉默了。
已经一天冷比一天了。
有几片晶莹溜出了模糊的晦涩天空。
“.…..下雪了？”
一直盯着窗外的Frisk喃喃道，看向Sans时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
Frisk走到窗边，趴在冰凉的玻璃上向外张望。
那些银白的冬日使者正盘旋着舞蹈着挣脱晦暗的阴霾——他们不再依附于他了。那些席卷着他们的狂风是来自天空的叹息吗？她看着那些雪花漫无目的地飘向地面，在地面上隐约盖上一层薄薄的白纱。
也许过不久他们就会堆积的很厚。Frisk转过身坐在床上，看着还在打鼾的Sans。要不要叫醒他呢？算了吧。她宁愿一直这么无聊下去。对于昨天Sans没有信守承诺的事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生气的。
钟表在嘀嗒嘀嗒地响，有点像催眠曲。
“你知道如果没有那个承诺你会怎样吗……？”
“你会……”
Frisk再一次惊醒了。
横尸此地。
是这样对吗……？
所以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承诺呢？
“唉……”最近总是做这些可怕而又无用的梦呢。
外面的风正不满地拍打着窗户，雪似乎下的更大了些。
外面好像没有人。不知为什么Frisk总想趁现在出去逛逛。看来自己比以前傻了许多……但她还是穿好衣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走出了房间。
好冷……诊楼外没有一个人。Frisk独自站在漫天的大雪中，呼出的气息瞬息间就变为微小的冰晶消散于天地间。地上已经有一些积雪了。Frisk抓起一把。手心传来冰凉的感觉。于是她又百无聊赖地把它掷了出去。
天还是灰蒙蒙的，与混沌的远方混为一片。眼前恍惚间出现了什么东西。
“.…..Papyrus？”
他的围巾飘落的了，身体忽然开始四分五裂。
“Papyrus！？”
Frisk冲上前去伸手想要触碰他，但是不知为何手中是把仿若冰雪般使她凉彻心扉的刀子。
“.…..！？”
眼前的骷髅依旧张开手臂仿佛在等待Frisk去拥抱他。
他开始消散了。
“等-等一等！……Papyrus！”
白色的灵魂开始破裂，消逝，混在雪花之中飘向远方。
“Papyrus！！”
“um，kid？你在说什么？”
身后传来Sans的声音，Frisk猛地转身，手中那把刀不见了。
“Sans？”这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没有看到Papyrus，他走了吗？”
“.…..”Frisk低头不作声。
雪渐渐小了。
“hey，我想你是太‘骨’独了，kid.”Sans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
“Sans，我……”
“welp，看来你还不知道如何和骷髅打招呼。”
Frisk看着Sans朝自己伸出手，犹豫着上前握住——
“噗噜噜噜噜——”
“在掌心藏放屁垫的整‘骨’把戏，这招总是很有趣不是吗？huh heh heh……”
“.…..”
“我应该知道这没什么用的对吧？”Sans叹了口气想收回自己的手。
“你的手……好凉……Sans.”Frisk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oh，我想骷髅是没有温度的……kid？”
的确没有温度。Frisk想起那些白骨穿透自己身体时从脚尖到头顶的那种彻骨的寒意。
她只想起来了那的确和Sans有关，但她想不起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huh……kid？”
“抱歉。”Frisk松开手，“我想我没办法温暖你，Sans，因为我的手也是冰凉的。”
“那没什么，kid.”
一人一骨静默地伫立在雪中。
“我们回……”
“再等一会吧，Sans，我想再在这里呆一会。”
“好吧，听你的。”
“所以……你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了吗？”沉默良久，Sans试探性地问道。
Frisk沉默着点了点头，Sans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是什么呢？”
Frisk没有回答。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糟糕……也许还糟糕许多。
“Sans……”
“怎么了，kiddo？”
“你……你一直不想告诉我那些事的原因是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如果我提前告诉你我在掌心放了屁垫的话那就不算是一个——”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Sans.”
很明显她指的是昨晚他们谈起的那些事了。
“那个我之前也说过的吧……如果让你自己想起来不是会更有意义吗？”
“.…..”Frisk走到Sans面前正视着他，“虽然这有些唐突，但……那是不是会涉及到杀——”
“我想我们该回去了，风越来越……”
“呼啦——”
一堆积雪掉落在他们身上。
“哇喔，这是怎么回事？”
一人一骨不约而同地抬头向上看去。几个人类小孩儿嬉笑着从窗口边跑开。
“哼，这是哪一家在医院里聚会呢？”不过谢谢你们。Sans其实这么想着，如果再没人打断Frisk的话他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噗——哈哈……”
“呃……kid？”
“哈哈哈哈哈哈……没什么……Sans……只是你忘了吗？”
忘……忘了什么？Sans茫然地看着突然开始大笑的Frisk。
“在Snowdin Town啊，我忽然想起来了。”Frisk用手指戳了戳Sans的头，“你真的忘了吗？我们一起打雪仗的事情，当时玩得可开心了。”
“哦！你这么一说——”

前两天去军训了所以没有更x
然后x
明天开学，因为住校两周放假一次所以就算是能更也......
跪着更上最后一波

时间仿佛回到了在地下的时光，那时Frisk已经听从了Sans的建议……不过正因如此，一切都得重来了，Papyrus的谜题也一样。
“人类！！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开了那些谜题……”
既然那时候Frisk并不急着前进，就在Snowdin Town呆了一段时间。这让Papyrus开心了好大一会儿。于是他带上Frisk还有他那懒惰的兄弟——尽管他并不想出门——在那里四处逛了逛来介绍他们居住的地方。
“也许那对我来说还不怎么难~”有些小得意Frisk搓了搓自己冻红的鼻子这么说道。
“包括那个让Pap滑行了有‘十脚远’的？”
“SANS！！！不要再讲这个笑话了！！”
（注：英语中foot既有“脚”也有“英尺”的意思，Sans本想表达的是十英尺，所以这大概也是个双关？）
“那是指哪个？”Frisk仔细回忆了一下，“哦！是那个会滑过一片树林的，对吗？”
“对咯！”
“天哪，那个树林里的积雪还真的挺多的……我记得它们落在我头上……”
“像这样？”Sans指了指头顶，“向上看！kid！”
Frisk抬起头——“呼——”雪落了Frisk满身，包括Frisk刚想说什么的张开的嘴巴。
“HEY！！SANS！你有你那奇怪的能力！这不公平！”被殃及到的Papyrus喊道。
“别太‘骨’板嘛，bro，这算是一种创新……”
“那这样算不算一种创新呢？”
Sans应声回头，Frisk正拿着一团雪朝他的面部砸过来。
“oops！好险！”Sans退开两步远，不过谁知道有没有“走捷径”呢？
但Frisk脸上的表情总让他觉得这事儿还没完。
Sans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觉得后背一凉，虽然他没有皮肤，但他能感受到雪正顺着他的脊柱滑下去。
“哈！你中招了！”Papyrus向Frisk打了个搞定的手势，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地笑起来。
“哦——是吗？”Sans眨了下右眼，一声响指又让两个雪团落在了幸灾乐祸的两人身上。
“SANS！！！”Papyrus气得跺脚，“人类！”
“了解！接招吧你这个懒骷髅——”
“welp，看来现在是‘蓝’骷髅。”
“嘿！你作弊！”Frisk再次团起一个雪球，或者说她已经不管是不是个雪球了，就算是雪十面体她也直接向Sans扔了过去。
“看来这将会是一场不错的‘snowbone-fighting’.”
“相信我，如果没有你的双关也许会更棒，所以吃雪吧！！”
雪球径直向Sans的牙齿砸去。“emmm，味道还不错。”
“那尝尝这个？”抬头一看是Papyrus抬起的大雪块。
哦，你能长那么高我真为你骄傲啊，bro……
“接着你就被雪掩埋了，哈哈哈哈！”
回忆到此为止，Sans看着眼前这个的孩子，还真是和当时的小不点笑得一样开心啊。
Sans闭上双目同她笑起来，也许他现在不需要再用勉强的笑颜来掩饰什么了。
“在那之后，我们……呃，我们回到家发现你感冒了，kid，所以我们在一切再一次发生前最好赶快回去吧。”
“嗯，走吧，Sans.”Frisk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想我还是可以试着温暖你的。”
“而且骷髅也许不是完全没有温度。”Sans对她眨了下右眼。

“呃……38.5℃……我想那还，不算太糟？如果是按照华氏度来说的话……”
不……如果Frisk真的在38.5℉那她就和自己一样了……
在经过昨天莫名其妙的雪中谈话后，Frisk真的发烧了。
“你还想吃点什么吗，kiddo？你早饭吃的太少了而且那会让药物刺激你的胃……”
“算了……Sans……”
“well，也许是那些药真的太苦了？”
Sans突然很懊悔自己是个骷髅，因为那使他不得不总是通过体温计来观察Frisk是否好点了……每当他把手放在她额头却又感觉不到什么的时候他总这么想。
不过原因也不止是因为这样麻烦，而是每次他要帮Frisk测量体温时她总是拒绝Sans过多地碰触她的身体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每次都是她自己在给自己测量体温。这让Sans总有一种一个垂涎已久机会被他所垂涎的那个人抢走的感觉。
我……我到底在想些什么！？Sans一边在心底呵斥着自己一边让这些想法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我快要变成矛盾体了…….
但他真的不希望有别人来看望或是帮忙，特别是Toriel，如果被她知道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Frisk跑到冷风里吹上几个小时导致现在这种状况，她一定会削了自己的。
今天又开始下起了雪，所以他们大概不会——
“敲敲门！”
算了，当我没说。Sans觉得自己很想梳头，现在。
“呃……谁在哪？”他走到门口想要开门，虽然他的大拇指正按在门锁上。
“‘羊’毛衫！哈哈！”来者正是Frisk的母亲Toriel，“很抱歉我现在才送一些衣服来，天气已经那么冷了……”
“哦，嗨，Toriel，我想那无关紧要？我已经去拿了一些衣服来……”
“哦，真的很感谢你，Sans，所以Frisk她——”
“她……她还没睡醒！呃，我是说，嘘，我们尽量不要打扰到她？”
“哦，抱歉。”Toriel压低声音想要往病房内走，但是却被Sans拦住了去路。
“呃，我想，我也许能照顾的来……我是说，如果你忙的话……”
“实际上我今天有一天假期的时间来陪着我的孩子。”Toriel侧身从Sans旁边挤过去，“我可以在这里等着她睡醒……哦，我的孩子，你怎么了？”
现在我只期望她下手能轻一点……“实，实际上……”
“我早该送些衣服过来的，对吧？”
“不，Toriel，那其实是……我带她去玩了雪，你知道的，我们，呃……”
Toriel看着手足无措的Sans，叹了口气：“也许你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一个孩子，Sans.”
“我保证我会照顾好她的！”
“好吧，好吧，不过我想你需要一点帮助……？”
“谢了，Toriel.”Sans看着她一如往常和蔼而又无可奈何的微笑，松了口气。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他大可不必担心太多。
“.…..看来她烧得不轻。”Toriel皱着眉看了看温度计。
“Mom……？”睡眼惺忪的Frisk转过头。
Toriel捂住嘴巴。
“你都想起来了，我的孩子？”
“welp，我想还不是全部。”Sans拍了拍眼中有一两点晶莹的母亲的后背以示安慰。
“谢谢……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和她曾经的那个孩子一样，倒在床上发着高烧，气若游丝地喊着她“Mom”。
“放心，这只是个小小的感冒。”Sans说道，“医生已经开了药，但我想它们的味道真的很不怎么样，今早Frisk把它们都吐了出来……”
Toriel轻轻摸了摸Frisk的脸颊：“好好吃药，孩子，好么？”
Frisk将自己手掌覆在她毛茸茸的手掌上，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快点好起来吧，我的孩子。”她闭上眼睛，不再让眼泪流出来。
也许高烧刺激Frisk的神经让她想起了什么？Sans这么猜测道，但现在不是担心她想起了什么的时候。“我去洗一下毛巾来给她降降温。过会医生大概会来给她打一剂退烧针，也许那会让她感觉好点。”
“拜托你了，Sans.”
“我需要……打针吗？”
“是的，亲爱的。别怕，马上就会好的。”
有人敲了敲门。
“我想是医生来了。麻烦您了，医生。”
穿着白色褂子的医生向Sans点了点头：“病人的状况还好吗？”
“不算太糟，我想。”
我……我不想打针……Frisk强忍着才没有说出来，她现在对这种会刺破她皮肤的东西有着莫名的恐惧。
“没什么好怕的，kid，我为你加油。”
不知为什么，Frisk总觉得Sans才最不该说出这句话……
针尖闪过寒光，酒精为皮肤带来了一丝丝凉意。
——我到底是犯了什么傻才跑去吹冷风的？？
针扎进体内的痛感迫使她这么想道。
也许是不想再挨一针的缘故，充满决心的怪物大使硬是在傍晚之前把高烧逼退了。这让Toriel安心了许多。
“***ad time大概是指这个了…….”被高烧折磨得仿佛丢了半条命的Frisk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咕哝道。
“你说什么，kid？”
“不……没什么。”
“Sans，我想今天你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今晚我来陪着Frisk吧。”
“呃……什么？哦，呃，我想我能应付得来。毕竟你一直在忙着工作的事，Toriel，我想你比我更需要休息。”
Frisk偏过头。Sans显得太过……慌张了？有什么原因让他不想抓住这个休息的机会吗？
“很感谢你这几天来一直照顾Frisk，Sans，不过也许你真的该休息一下了，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对吧？”
“没关系的，Mom，我想你一定很忙的吧？”不过其实Frisk两人都不想麻烦，她可以照顾好自己，毕竟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他们只是认识了仅仅这几天啊。
“哦……看来你们这几天相处的还不错。”Toriel轻笑道。
“所以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想frisk也和pap一样不能没有我的睡前‘骨’事。”
“别这么说啊……Sans……”
“嘻嘻，那好吧。我想我应该先走了。”Toriel走上前在Frisk额前亲吻了一下，“晚安，我的孩子，还有Sans.”
“晚安，Mom.”
“再见，Toriel.”
Toriel带上门，涌进房间的医院走廊上的灯光也跟着从门缝中溜走了。
“哇哦，懒骨头难得勤快一次哦。”Frisk调侃道。
“heh heh，是啊。”
“Sans……？你看起来似乎不大开心？”
“没什么，kid，我只是有点累了。”
你刚刚明明还说不累的。Frisk心想。“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我都不会感到劳累哦，所以Sans要不要以后也陪陪我呢？”
Sans看着Frisk的满脸笑容，至少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调情的能力是天生的。
“welp，那你忘了吗，kid？我之前说过我们的关系不止于‘朋友’哦？”
“.…..”
他们真的算是朋友吗？
“Sans，你还在怀疑我吧？”
“怀疑什么，kid？”
“.…..无所谓了，晚安，Sans.”
“kiddo？”
没有回应。
也许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自己，也许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那个在深夜拿起刀刺穿他们灵魂的人。能让他留在这里陪着自己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么“超越朋友”，而是赤裸裸的怀疑。他在担心自己会杀死毫无防备的Toriel吗？
呵。Frisk嗤笑了一声。
可是她不明白啊，根本就不明白。他们依旧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要把沾满鲜血的罪恶归咎于她？
或者她其实真的是罪魁祸首？Frisk感到脊背蔓延开的几丝凉意，眼前又浮现出Papyrus破碎的身影。
可是那又怎样呢？现在他们是朋友，他应该无条件地相信她。
再一次。像以前一样再一次相信她。
Frisk闭上眼睛，把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丢出脑外。

对我知道很久没更了但是我没有弃坑的来着【】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挖坟，如果违规还请告知，这里会尽快删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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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sk睁开双眼。
这次梦境会带她来到什么地方呢。
周围都是黑暗的，连一点让零星的阳光落进来的裂缝都没有。
似乎有人在哭泣。
Frisk转过身，看到了……那是她自己吗？
“自己”正跪坐在地上，垂下的栗色头发让人看不清表情。
“嘿……”Frisk尝试着与“自己”打招呼，但“自己”似乎什么都听不到。Frisk索性走近想要拍拍她的肩膀，无意间低头看到“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把刀。
“.…..”刚要伸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Frisk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仓皇噎住了喉，不知从何而来的轰鸣声冲破她的耳膜，直钻入大脑。她趔趄着想要向前走，双腿却不听使唤地瘫软。
Sans正在饶恕你。
原本血管中沸腾着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眼前是脸上写尽了疲惫和厌倦的Sans，正张开双臂等待她去拥抱他。
她看到他像薄纱一样若隐若现的淡白色的灵魂。
他身后是那个正在哭泣的自己。
Frisk开始呜咽着，迈动着僵硬的双腿向Sans走去。心脏似乎在不停地收缩，让Frisk喘不过气来，只是用尽全力抬起胳臂，环住了Sans的脊椎。
似乎是皮肤被穿透的声音，似乎是血喷溅出的声音，似乎是身体被撕裂的声音，混杂在她耳旁的轰鸣声中。
“如果我们是朋友，那就别再回来了。”
疼痛蚕食着Frisk的大脑，侵袭了她全身。
但她仍抱着Sans没有松手。
“哐当。”
是刀掉落的声音。
她终于没了力气，双臂从Sans腰间滑落。
恍惚间她听到鸟儿在歌唱，看到花儿在绽放。
在这样的日子里，她这样的孩子——
“应当在地狱中燃烧。”

Frisk没有惊醒——她是醒着的，她知道自己已经醒了，但她没有睁开双眼。
痛感在心脏蔓延。
她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她脸上划过。
“hey，你哭了吗？kiddo，你还好吗？”Sans为她拂去眼泪。
Frisk竭尽全力想要呼吸。
她闭着眼睛：“Sans.”
“我在呢。”Sans为她掖了掖被角，“怎么了kid，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杀死了我。”
“Sans，你还在怀疑我吧？”
Sans感到自己的灵魂颤抖了一下。
“怀疑什么，kid？”
“.…..无所谓了，晚安，Sans.”
Sans尝试着抬起自己枯枝一般的手扶住额头，但他失败了，“kiddo？”他只是瘫坐在沙发上，试探性地发问道。
静默充斥在整个房间。他听到她自嘲一样的笑声。
为什么自己在怀疑她。
为什么自己无法再次把她当成朋友。
自己明明已经……
明明已经亲手杀死过她无数次了。
眼中是无尽的空洞。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Sans轻轻抬起手拉紧了自己的衣领。我在怀疑的究竟是她……还是我自己？
如果Frisk真的再次拿起了刀，审判她的将会是谁呢。
他不得不再次杀死她了吗？
床上的人类已经睡着了，安稳的呼吸声匍匐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病房的窗户上映着一抹蓝色的光亮，囚禁着它不让它洒落到寒冬的夜空中去。
真实验室。
决心提取机。
脚下的地板留着几日前他来过的痕迹。
“呃，你-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继续……”
“……没错。”
继续提取决心的研究。
Alphys还在犹豫。那只是因为她不记得。不记得Undyne握着长矛，融化在遗憾与愧疚里的样子。
但是他记得。他记得遗迹门后消逝的笑声，记得狂风中化作一声叹息的英雄，记得雪地中消散的他兄弟的身影。
如果Frisk真的再次拿起了刀，也许不只是刀——在地表，人类能用来杀死怪物的武器可不止一把小刀。
现在的她拥有他们的信任，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刀刃刺进走来拥抱她的怪物们的体内。
但她没有拥有我的。
Sans将双手插入兜内，低头盯着落满灰尘的地板。
黑暗中他像是蜷缩成一团的无助的婴儿。
如果Frisk真的再次拿起了刀……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眶中涌出，然后顺着他的脸庞滑下。
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的决心提取机在运作时也许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吧。
他不知道回到地表会不会是人类的灵魂变强，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了。他得防患于未然，避免有任何一个怪物死去。
但他真的想要抓紧时间吗。
抓紧时间完成决心提取机的研究，接着杀死Frisk，然后在她读档前将她的决心从她胸膛中抽离出来？
每计算出一个数字，每填补完一个漏洞，每修复好一个零件，Sans都会觉得自己的灵魂离破碎更近了一步。
哪怕只是小小的计算错误他都视为瓶颈，然后劝阻自己“要不还是算了，停止研究然后享受当下”并把这样的想法归咎给他的懒惰。
而不是对Frisk的感情。
像他们敬仰而又懦弱的王，背负着罪恶杀死六个孩子，而不是在得到第一个人类灵魂时就来到地表进行屠杀。
颤抖着的手骨再也支撑不住画了草图的几张薄纸。
图纸像落叶般疲倦地飘向地面，实验室中再找不到Sans的身影。

这时段Sans实在烦躁得不想回到病房，索性来到了Grillby’s，瞧见了拿了营业牌正要打烊的Grillby.
“hey！”Sans朝他招了招手，“现在来一杯行吗？”
Grillby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welp，我想那我只能在你的头上‘烤烤火’咯？”Sans晃了晃自己白森森的骷髅手，阴鸷的天空中有雪花旋转着飘落下来。
Grillby像是叹了一口气，再次把店门打开。
“谢了，伙计。”Sans把手放回兜里，走进有些黑暗的店内，他看到Grillby的脑袋在黑暗中闪动，不得不说那着实有点滑稽。
Grillby只开了吧台边一盏小灯，转身走进里间。
Sans在吧台边坐下，看着那盏小灯内星星点点的光芒随着窗外安静的雪一起落下。
Grillby走出来时一只手拿了一瓶番茄酱，另一只手中是一瓶红酒。
Sans接过番茄酱瓶，没有倒进Grillby递过来的杯子中，而是直接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他转过身，肘骨撑在吧台上：“hey，知道吗老兄，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小孩并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会怎样。”
Grillby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酒瓶倒出一点红酒。
“也许……也许我们现在——我是说，我们将不复存在。”
酒馆老板沉默着，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不过多亏了她的善良，我才有机会吃她那一份挤上了一整瓶番茄酱的薯条。”Sans又将椅子转过来，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他注视着玻璃杯上倒映的他的脸，“我要愁死了，伙计。”Sans趴在吧台上，眼中缀满疲惫，嘴角却还有一丝不知是无奈还是孤独的笑。
“.…..情感问题。”许久没有动静的Grillby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heh，随你怎么说了，伙计。”Sans摆了摆手，“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她现在都记不起我——或者是我记不起她。”最后一句呢喃化作深夜的雪，随着北风呼啸而去。
Grillby没有听清，但他其实并不在意：“回去。”
“你要赶我走了吗，伙计？”
“不。”Grillby将酒杯放回柜台上，“带她回去。”
“回哪？Frisk现在还在休养。”
“Mt.Ebott.”

Sans走在回去的路上——的确是走的，而不是用捷径。他现在已经越来越怕见到那个孩子了——而且每次他看向她，总有一种自己在监视她的不信任感。
Sans只知道Grillby的脑袋外形看起来很奇怪，好吧，至少是对大多数人来说很奇怪，但他不知道他脑袋里面也会有奇怪的想法。
“带她回去。”
“回哪？”
“Mt.Ebott.”
回到空无一人的地下。那会让Frisk想起什么？
伙计，不得不说那确实有点疯狂。Sans费力忍住才没有说出这句话，毕竟Grillby不记得怪物们在刀下化作灰尘飘散的样子。他认为自己不该怪罪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无辜者。
……
但他不正是这样对待Frisk的吗？
Sans停下脚步。
一直以来他都在往最坏的方面想，他已经忘记了Frisk也可以变得很好，忘记了Frisk明明值得他去信任。她可以放下刀与所有怪物做朋友，也可以带领所有怪物走向地表沐浴阳光。
她也会带着充满决心的微笑然后紧紧地握住希望。
他被困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名为恐惧与猜疑的牢笼里了，他已经在里面困了太久。他从没有真正在意过Frisk是怎么想的。一切恐惧的源头都是他自己的臆想。
“我真是个**。”Sans扣上自己的帽子，使劲地往下扯了扯。
突然他回想起了那天Frisk单独在病房中举起水果刀对准她自己的样子。
“……oops.”
又一片雪花落了下来。

感觉屠杀名场面都写完了
不知道该让福梦见点啥了【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