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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如玉】霜龙吟(锦玉双黑化,双事业,文长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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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个双事业的吧,还是锦觅VS润玉,这次这篇估计人物要OCC了
从旭凤死后写,把穗禾润玉的对峙戏码提前。
穗禾把旭凤带去魔界,却被固成王发现,旭凤身死。
霜花与锦觅合二为一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11-19 22:21回复
    楔子
    你失了一瓣真身,我失了一片逆鳞,都是无法再生之物,就和你我的心,永远不会在为谁而鲜活的跳动。
    ———/润玉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11-19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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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旭凤死后改写结局,将对质剧情提前,这是我自己都害怕的脑洞。
      因为我想看的新剧还没定档播,我决定来写这篇。
      写偏向双黑化,双事业了。
      (一)
      锦觅昏迷半年醒来,殒丹碎裂,霜花终于现出真身,与锦觅本体合二为一。
      旭凤的那一魄真身,被穗禾藏与魔界,却被已为魔尊的固城王寻得,并痛下杀手,最终魂飞魄散。
      卞城王因错失与天帝润玉交好的机会,落得孤立无援,最终也被固城王冠以莫须有罪名,惨死于魔界大殿之上。
      暮辞为救卞城王,却遭十面埋伏,最终也是寂灭当场。
      鎏英一时间连失父亲与爱人,一心寻仇,却被手下之人出卖,虽重伤却也幸得彦佑相助,捡回一命。
      穗禾想回鸟族重夺族长之位,却被隐雀重伤,无奈之下,她不得不上九重天找岐黄医仙疗伤。
      岐黄却不敢为她医治,说恐新帝震怒,累及自身。
      闻言,穗禾只是冷笑道,九重天和人间有何区别,一样都是世态炎凉,人情淡泊。
      高傲如她,自然不会屈膝跪求,说完就拂袖而去。
      她内心悲恨交织,事到如今,与其折辱求生,不如殊死一搏。
      于是,她直杀璇玑宫,见润玉坐在白玉案台前,正提笔批阅书卷,一派淡然。
      穗禾气得手抖,亮出琉璃净火,与润玉缠斗在一起,却处处落于下风,很快就被赤霄剑,抵住了咽喉。
      润玉冷冷道,穗禾,你可知行刺天帝,是滔天罪行,施以极刑也毫不为过。
      穗禾一心求死,只是那双艳丽的眼里,写满了恨意。
      她说,旭凤虽不是你杀死,却因你而死。
      润玉握着剑的手,有一瞬间的微颤,问道,旭凤当真已死?是谁杀死了他?
      穗禾回道,如你所愿,魂飞魄散。固城王所为,我定要他千百倍偿还。
      润玉心里有说不上的难过,却仍维持着冷脸,淡淡回道,生死有命,与我何干。
      穗禾气急,与润玉说起水神之死,和他借锦觅之手,除去旭凤之事。
      润玉也不否认,只道,我别无选择。
      这时门外人影晃动,
      润玉眼神一动,穗禾趁机远走。
      润玉顾不得去追,只是猛地去看门,就见锦觅站在门前,满眼不可置信。
      夜风很冷,可锦觅的眼更冷。
      在庭院大树下,锦觅声声质问,润玉百口莫辩。
      锦觅决然转身,润玉眼眶温热。
      他看着锦觅越走越远,忍不住出手,点住了她的睡穴。
      夜里,润玉将锦觅禁锢在璇玑宫寝殿内,并施法去探,却发现殒丹不再,真身已出,却缺了一瓣。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锦觅看他的颜色都变了。
      不止是因为恨他杀死旭凤,更是因为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锦觅了。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舍不得放她走。
      他想或许有一天,从前那个单纯无忧的觅儿会回来呢?
      他可以等,用尽一生也无所谓。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11-1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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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锦觅苏醒,想起旭凤魂飞魄散,她恨润玉,恨那个毁掉他最后一魄的固城王,更恨自己的偏听偏信错杀所爱。
        她想复仇,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九重天的小小蝼蚁。
        法术不高,亦无人依靠,而她的仇人,却偏偏是九重天的帝王和魔界至尊。
        这时候,锦觅看到润玉正缓步而来。
        他们面对面站着,相顾无言。
        还是润玉先开了口。
        他的眉眼没了往日温柔,只是很平静地说,九重天需要一个天后,后宫无人,终究是众仙心中的隐忧。
        锦觅冷笑,与我何干。
        润玉没有在意她的不屑,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要你做我的天后,来年春天,我与你补办大婚。
        锦觅反问,不过是找个人成婚,为什么不找邝露?
        润玉摇了摇头,说道,因为她爱我,所以不行。而你不爱我,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锦觅有点惊讶,不由问道,你不爱我?
        润玉苦笑道,我的心给了从前那个你,她在你心里死了,我的心也死了,眼下是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要一统六界,你要为旭凤杀魔尊固城王报仇,你孤身一人,孤立无援,鎏英眼下也成不了气候,你只能靠我。
        锦觅震了震,继而笑了,她说,“可我也想杀死你,不是吗?”
        润玉回答得很平淡,他说,“你想复仇,你想杀死我,那么,你就留在我身边吧,岁月漫长,你总会等到机会的。”
        锦觅反问说,“你不怕吗?”
        润玉笑了,说道,“何惧之有?”
        锦觅沉默了,润玉也不等她再开口,转身欲走。
        走出了几步,方才听见锦觅在他身后喊,“你会后悔的。”
        润玉闻言回身,眼底里藏着太多的情绪。
        他说,“活到现在,后悔之事,何止一两件,也不差这一桩。”
        他又说,“你失了一瓣真身,我失了一片逆鳞,都是无法再生之物,就和你我的心,永远不会在为谁而鲜活的跳动。”
        最后,他说,“或许,彼此互不相爱,反而能白首到老。”
        说完,润玉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几日,他才回到这里,只是淡淡地问锦觅,有决定了吗?
        锦觅站在他眼前,也同样淡淡地回道,我答应你。
        润玉笑了下,锦觅却继续说,可是,今生今世,我总归是会杀了你的。
        润玉满不在乎地说道,且看你的本事了,我会尽量活得久一点,而你,也不要轻易就死了。
        锦觅回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润玉一挥广袖,撤去结界。
        锦觅转身回屋,润玉转身远走,背道而驰,却是命运交错缠绕。
        来年春天,大婚如期举行。
        众仙朝贺,觥筹交错间,身穿喜服的两人,握住了彼此的手,望向彼此的眼,有万般情感,唯独没有爱。
        外面春光无限好,殿内热闹喧哗,唯独坐上两人各自沉默,各自沉沦。
        他们都想起了心中所爱,却恐今生不得再见。
        然而,余生漫漫,他们注定要一起走下去。
        为爱,亦为恨。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11-1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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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九霄云殿,
          大婚的酒宴,没有太多的助兴节目,自然也结束的很早。
          到了点,众仙纷纷起身告退,谁都不敢真的尽兴痛饮,都怕喝高了说错话,会招来无妄之灾。
          毕竟谁都不敢忘记,如今高坐帝位的新郎官,是如何步步为营,弑父杀兄,夺权篡位的。
          润玉目送所有仙家离去,漠然地看着方才热闹非凡的九霄云殿慢慢变成空荡荡的样子,这倒是和他的璇玑宫很像,千百年来清冷地活着,他都已经习惯了,反倒是方才的人声鼎沸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在一片寂静中,润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杯落桌,发出一声闷响,不大的声音,却在此刻无人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他转过头,对着身边一脸漠然的锦觅说道,“我们也该走了,新婚当天,同去同归,总还是要的,不是吗?”
          说完,他起身,负手而立,等着身边人有所动作。
          等了良久,锦觅才慢慢站了起来,回了一句,走吧,才随着他一同归去。
          今夜的月色很美,可走在月光下的两人,却根本无心欣赏。
          两人虽相隔不足一拳的距离,却偏偏有一种隔了千山万水的疏离感。
          回璇玑宫的路不长,可各怀心思的两人,却走了许久。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8-11-19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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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后半部分好像又被吞了,手机操作很烦,明天换电脑再发了………
            这篇文长不定吧………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8-11-1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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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今日大婚,可整个璇玑宫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素净,这都是润玉的意思,他不准众人置办装点。
              宫里的小仙们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只道遵命便是,私底下他们也议论过,说许是是因为天帝千百年来都是这个性子,不喜热闹罢了吧。
              推门而入,烛火燃得正旺,把屋内的冷清,照得一清二楚。
              “今夜,你就在此处休息吧。”润玉圝指了指不远处的床,“我去偏殿住,你放心,我与你一样,并不会碰不爱的人。”
              “既然我已经做了你的天后,你也莫忘了助我诛杀魔尊的事。”锦觅冷冷地回望着润玉,眼里有恨有怨。
              “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润玉淡淡地回道,顾自走到书架前,从一个锦盒里取出了卷轴,放入袖中,又走到白玉案台前,将昙花抱在怀里,转头对锦觅说道,“你我曾有共赏昙花之约,眼下这花倒是开得极好,只是你已经不是当日送花与我的觅儿了。”
              “我自始至终爱的,只有旭凤一人。”锦觅看着烛火,并没有抬眼去看花,“当年,我身藏陨丹,不懂情爱,如今,陨丹破碎,我与真身霜花合二为一,自然就明了心中所爱。”
              “你懂爱了,却不快乐了。”润玉摇了摇头,“我原以为自己一生所求的是你的相伴,可后来我才明白,我真正所求的,不过是你能活得简单快乐,无忧无虑。”
              “你所求的这件事,今生都不可能实现了。”锦觅用手指拨圝弄了一下烛火,指尖瞬间灼热滚烫,可她却浑然不觉,“心死之人,永远不会快乐了。”
              “我以为命运向来不公允,不曾想,这一回倒是太过公平了。”润玉低头看花,笑了笑,“你失去了旭凤,我失去了那个快乐的觅儿。你我都一样,失去了最爱的人。”
              “无父无母,无爱人。”锦觅也笑了,伸手直接捻灭了烛火,又用力捻了捻指尖上的黑印,“我们连命格都出奇的相似。”
              “是啊。”润玉看了下门外被夜风吹落的树叶,抱着花就往外走,“往后的千万年,在你杀死我之前,我们就这么孤独地活下去吧。”
              “你难道当真不怕死?”锦觅终于抬头,向润玉看去,却只能追到他的背影。
              “死亡最大的痛苦,是留给活着的人。”润玉停步,却没有回头,“而其本身,何惧之有?况且,我根本找不到热爱这个世间理由。”
              锦觅闻言怔住了,她没想过润玉当真会回答得如此云淡风轻,看来是连帝位也不过是他眼中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门外的风,刮得比方才猛烈了些,树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润玉站在风中,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锦觅,以前的那个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不等锦觅回答,他却顾自往下说,“罢了,你已经不是她了,我何苦要为难你。不用回答了,就当方才的话,我没说过。”
              说完,他的身影就无声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锦觅在润玉走后,独自在屋内坐了许久,方才那个问题,她还真是无言以对。
              当最后一盏烛火燃尽的时候,锦觅也出了门,漫无目的地走着,巡逻的天兵看到她,眼里有诧异,但还是恭敬地行礼,喊她天后娘娘。
              她只是摆了摆手,顾自继续走着,直到眼前看到了栖梧宫的牌匾,才停下了脚步。
              自从旭凤彻底身死后,了听和飞絮心灰意冷地远走,不知去了何处修行。
              朱砂色的大门上都蒙了一层灰,锦觅推门而入,满眼荒芜的萧索景象。
              她到处走着,每一个角落,都藏着她与旭凤的过往,那是她怀念的日子。
              可是神仙也一样再无岁月可回首。
              除了记忆,她什么也没留住。
              最终,她坐在枯萎已久的凤凰花树下,从怀里掏出了寰帝凤翎,夺目的金光,即使在暗夜里,也格外醒目。
              这样的华彩,衬得这空荡荡的栖梧宫越发荒凉,就连身后的凤凰花树也越发灰败。
              锦觅紧紧握着寰帝凤翎,抬头看着死去的树,放声大哭,四肢百骸都疼了起来。
              而在璇玑宫,润玉正喝得有些醉了,原本酒宴上就喝了许多,如今独坐偏殿,忍不住又喝了几杯。
              他向来极有克制力,又不爱酗酒,可今夜是个例外,新婚之夜,漫长到难以忍受。
              翻开卷轴,那是属于他的婚书,上面有锦觅的签名,他与她的名字,挨得那样近,有种缠圝绵一生的错觉。
              “觅儿,当时,你该是真心想要嫁给我的吧。”
              “觅儿,我多希望,你永远像当年那样快乐无忧。”
              润玉的指尖,在用飞白体所写的锦觅二字上来回摩挲,往昔记忆,历历在目。
              这一口入喉的酒,突然有些苦了。
              往事不可追,他怎么会不懂,可懂是一回事,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看了许久,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婚书收好,生怕沾染上一星半点的酒渍。
              他看了一眼窗外,笑了笑,这夜可真长啊。
              接着又喝了几杯,在沉沉睡去前,润玉轻轻呢喃,世间的酒都不如觅儿你酿的好,只可惜,我再也没机会喝了。


              IP属地:浙江13楼2018-11-20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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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润玉先出了门,走到正殿的庭院中,锦觅刚好从栖梧宫回来,润玉见她眼睛尚有些红肿,却一句话也没问。
                她有她的去处,他管不着,也并不想管。
                他站在原地等了她一会,直到仙娥进去帮她换好了朝服出来,两人才一起走向九霄云殿。
                大殿内,大家都等着恭贺两人新婚之喜,却在看到两人冷漠的眼眸时,打消了念头。
                就在朝会快结束的光景,月下仙人却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也不行礼,照着润玉与锦觅就是一顿痛骂,说二人真是狼子野心配蛇蝎心肠。
                锦觅被说得转过了头,心里有说不出的苦,但她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能后悔了,既然是做交易,自然要有契约精神。
                润玉却静静地回视着在殿下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的月下仙人,待他说完后,自己方才缓缓开口,淡淡地说道,“我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叔父,但你也莫要忘了,什么叫君臣的尊卑之别。妄论天帝,是什么罪,你心里也要清楚。还有当年人人都知我与觅儿有婚约在先,你却执意要将觅儿与旭凤凑成一对,简直不知所谓!”
                “润玉!”月下仙人气的用手杖捶地,“你太嚣张了!你与锦觅就不是良配,我那是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润玉的语气冷了下来,眼里隐约起了杀意,“何为正?何为反?你助旭凤夺嫂就是正?你觉得不配就是反?天下情爱千般模样,你能看得透几分?你掌管姻缘,可放眼人间,多少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你连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都管不好,却还敢言之凿凿,真是可笑至极!”
                月下仙人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润玉,说起狠话来,会这般不留余地,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好恨恨地说了一句,“你不配做帝位!”
                “这怕是要叫叔父失望了!这帝位,我会坐得稳稳当当。”润玉连语气都没改变一分,继续说道,“倒是你,既不分是非黑白,又不懂君臣之礼,甚至连情爱都看不明白,还真是没资格再定人姻缘了!”
                “你………什么意思?”月下仙人懵了,下意识地问道。
                “叔父何时如此愚笨了!”润玉冷笑了一下,“看来你真的该去凡间看看世间百态了!”
                “你是要贬我下凡?”
                “我难道说得不够明白么?”
                “润玉!你太过分了!”
                “你理当喊我陛下!”
                “你……”
                “来人!”润玉拍了拍手,天兵走了进来,他指向月下仙人,吩咐道,“护送月下仙人下凡,即刻执行,不得耽误!”
                “润玉!你凭什么!”月下仙人边被架着往外走,边嚷嚷道。
                “就凭我是天帝!你方才的出言不逊,贬你下凡,已经是谅在你我那点叔侄情分上了!”润玉冷静地回道,“下凡历劫,你好自为之!”
                整个大殿都无人敢出言,大家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这位新君,还真是个狠角色啊。
                锦觅想出声求情的,可她分明在润玉眼里看到了决绝,想来她说什么也没用,万一惹恼了他,怕是月下仙人下场会更惨。
                在一片死寂中,润玉顾自开口道,既然众仙都无事可奏,那就到此为止吧。
                这时候,太上老君犹豫着站出来了,他说水神之位悬空有一阵子了,眼下也快到人间的雨水季了,该找人去日日布雨了。
                润玉还没回答,却听一旁一直沉默的锦觅出了声。
                她说,水神之位,自然由本宫继续当着,众仙家不用为此多虑了。
                太上老君有些愕然,但见锦觅如此坚决,又见润玉也不出声反驳,想来夫妻二人已经达成共识了,自己多说也无益了,便退了回去。
                “此事就按天后说得办。”润玉扫了一眼众仙,大家都不敢反驳,“好了,大家都去回去吧。”
                众仙闻言都纷纷赶着离去,生怕自己走晚了一步,招来横祸。
                “陛下,我也该去布雨了。”锦觅起身,向润玉行礼,一脸漠然地说道。
                “去吧。”润玉点了点头,平静地回道,“你要守住你爹水神的位置,自是应当勤勉一些。”
                锦觅走后没多久,润玉也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背道而驰,却又因宿命而互相拉扯。


                IP属地:浙江14楼2018-11-20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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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把昨日份都更完了


                  IP属地:浙江15楼2018-11-20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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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下了殿,润玉并没有和往日一样回宫,而是径直去了临渊阁。
                    荼姚被囚在那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了,他根本无心去看上一眼,但眼下旭凤彻底寂灭,自己又大婚的消息,理当告诉一下他这位名义上的母神,这锥心之痛,她也该受着。
                    润玉心里想着此事,脚步走得倒是照样不疾不徐,站在临渊阁门口时,他还不忘低头拂去方才在路上沾上的落叶。
                    守卫的见了他,赶忙恭敬地行礼,尊称他一声,天帝陛下。
                    润玉点了点头,便唤他们开门,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一派帝王的威严之姿。
                    荼姚在殿内听到开门声,整个人都为之一颤,她尚以为是旭凤涅槃归来,带她离开此地,可当她回头看到殿内的一袭白衫时,眼里的光,随之黯淡了下来。
                    荼姚想起许久以前,润玉曾来过此地,将她夫君与爱子之死,娓娓道来。
                    彼时,她一心向死,可穗禾夜闯临渊阁,将旭凤尚有一魄未灭的事告诉了她,方才保住了她的求生之念。
                    只是,此事被润玉知晓,这临渊阁的守卫越发严密,穗禾也再无机会来到此地。
                    而素日里给她送饭的天兵,也都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肯向她吐露,以至于这些日子以来,她只能与世隔绝,终日靠念想勉强度日。
                    眼下,看到润玉突然出现在此地,荼姚的内心有些不安。
                    可她习惯了高高在上,所以忍不住还是起身指着润玉,骂道,“逆子,你来作甚!太微因你而死,这账我还没同你清算!”
                    “清算?”润玉负手而立,笑得清浅,“一个被废之人,有何资格与当朝天帝谈清算,母神,你莫要说笑了。”
                    “润玉!你不要太过嚣张!”荼姚气的咬牙切齿,面容也因愤怒而扭曲,“我儿旭凤,定当会涅槃重生,到时候,我要亲眼看着你寂灭于天地之间!”
                    “看来在这临渊阁待久了,一向工于心计的母神,也成了爱痴人说梦的天真之人了。”润玉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眼里的嘲讽也越发明显,“我今日来,就是想起有两件事,要说与母神听听的。”
                    “你想说什么?”荼姚语气不善。
                    “也没什么。”润玉一步步走向荼姚,说得云淡风轻,“一是,我与锦觅补办了大婚,如今锦觅坐上了天后之位,想来,有你这样的毒妇做上任天后,锦觅日后的压力就少了许多,毕竟再不济也能比你强上百倍。”
                    “你!!!”荼姚气急败坏地将桌上的茶盏扔向润玉,在地上摔了个稀烂,碎片向四周崩裂出去,却没有一片能碰到润玉,哪怕是他的衣角,“你和锦觅都是一路货色,一个配你不上帝位,一个配不上我儿旭凤!”
                    “照母神这么说,我与锦觅倒真是绝配。”润玉看了眼门外,笑了笑,“不过,母神向来都没有梦想成真的命。”
                    “你说什么?”
                    “我是说,母神如今唯一的心愿,也是断无可能实现了。”润玉冷冷地看了一眼荼姚,平静地往下说道,“穗禾以为将旭凤藏在魔界,就能高枕无忧了,只可惜,她算漏了固城王的阴狠之心,旭凤那一魄,最终还是毁于固城王的手中。”
                    “你是说……”
                    “我是说,世上再无火神旭凤,也再无什么涅槃重生了!”润玉直视着此刻因信念开始崩塌而露出绝望之色的荼姚,轻轻地笑了,“母神,事到如今,你还以为自己能掌控别人的命运吗?”
                    “不!!我不相信!!”荼姚像疯了一般,冲向润玉,却被他一掌推开,跌落在地,她的泪水,溃堤而出,她哭得声嘶力竭,像是垂死挣扎的困兽,发出刺耳的呜咽声,“我的旭凤啊!我的儿啊!!为什么!!旭凤一生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
                    “当初他一心夺兄长之妻,罔顾伦常,就是大错特错!”润玉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世间哪有什么无错之人!”
                    荼姚挣扎着爬了起来,完全不顾形象地扑向润玉,嘴里一直喊着,还我儿命来。
                    润玉也不躲,就这样面不改色地站在那,在她快近身那一刻,衣袖一挥,将她重新推出数丈之外,冷冷看着她的后背与墙壁碰撞,发出闷响。
                    荼姚恶狠狠地盯着润玉,在他那双深如寒潭的眼里,找不到半分的愧疚与悔意。
                    “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有报应的!”荼姚想要再度站起来,却没有成功,这让她显得越发狼狈。
                    “报应?”润玉缓步走向了门外的深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可那又如何?不得善终也罢,身归寂灭也罢,对我来说,不过是件寻常小事,何足挂齿。心一旦死了,死有何惧?”
                    “你今日来,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么?”荼姚挂着一脸的泪痕,恨恨地问道。
                    “还当真是如此。”润玉背对着荼姚,站在深渊前,狂风将他的衣袍灌满,吹得猎猎作响,“这痛失亲人的切肤之痛,如今也该轮到母神自己尝一尝了。”
                    说完,他顾自离开,甚至懒得看一眼荼姚的反应,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母神,这深渊下的累累白骨,也无妨多你一具。”
                    荼姚在他身后,一直重复的诅咒他不得善终,可他连步伐都没有乱过一分,脊背始终笔直。
                    不得善终。
                    他的爱情,早已不得善终了。


                    IP属地:浙江24楼2018-11-20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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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错了,上面2楼应该是第三章,脑子糊涂了~~~~~


                      IP属地:浙江26楼2018-11-20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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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入夜时分,
                        魇兽从外面游荡回来,找不到锦觅,便来偏殿找润玉,见他坐在房中独自看书,就小心翼翼地跑去咬他的衣角。
                        润玉低头看了一眼魇兽,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笑着问它,今儿个,你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魇兽不会说话,只是顺势在他脚边躺了下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静静看着他。
                        “看来你的女主人,没有回来啊。”润玉合上书卷,站了起来,“不过,她应当不会太讨厌你才是。只是以后,她的行踪,你也不必告诉我了。”
                        听了这话,魇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有件事,它倒是能看明白。
                        那就是,自己陪伴了多年的主人,近日来,过得很糟糕。
                        它与润玉一同走过了千百年,感情深厚,它虽不能言语,但也通晓人性。
                        眼下,见润玉如此郁郁寡欢,它连吃梦的兴致都少了大半。
                        怎么才能让润玉开心起来,这个问题,在魇兽心里绕了一大圈,最终答案指向了正从外面回来的锦觅。
                        一见到锦觅回来,它便猛地起身,一步三跳地来到她面前,绕着她转圈。
                        起初得知魇兽是润玉派来监视自己行踪的工具,她就对这小兽心怀厌恶,但真的见到它绕着自己转,还是忍不住蹲下身,拍了拍它的脑袋,她终究舍不得打它,也舍不得真的丢下它不管的,“你今日回来得倒是很早啊。”
                        魇兽在她手心里蹭来蹭去,又想起什么,转身跑回润玉的房里,拼命咬着他的衣角,把他往门外拽。
                        润玉自是知道魇兽心里的念头,但他们终究是要辜负它的一番好意的。
                        魇兽见他不肯动,气得拿头撞石桌,润玉到底是心疼了,只好站起来,随着它往外走,可出了门,整个庭院早已空空荡荡,锦觅回了房,关了门。
                        “魇兽,谢谢你这样关心我。”润玉蹲下身,抱了抱魇兽,又指了指正殿的方向,苦笑了一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不懂,过去的欢乐时光,再也追不回来了。我们与锦觅,都回不去了。”
                        说到过去二字的时候,他差一点就要身陷回忆,要不是起风了,他可能就会沉沦了。
                        魇兽听不懂,也看不到润玉的脸,可他抱着它的双手,有些颤抖。
                        它想,他应该是难过了吧。
                        “去吧,去别处吃个美梦吧。”润玉起身,最后拍了拍魇兽的头,轻轻地说道,“这里的梦都太苦了。”
                        说完他转身回屋,魇兽没有跟上来,站在原地,左顾右盼了好久,最终默默地走了,它确实需要去吃个甜甜的美梦,来填满心里的伤口。
                        只是,它尚有美梦作为良药,可独坐璇玑宫的两人,却注定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溃烂腐化,成为一生不愈的伤疤。
                        碰一下,就是钻心刺骨的疼。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8-11-21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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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数日,
                          锦觅布雨路过洞庭湖,见到彦佑正站在湖边远眺,便飞身而下,与老友打声招呼。
                          “扑哧君,好久不见了。”
                          彦佑循声望去,见锦觅正朝自己走来,便迎了上去,一扫方才的愁容,笑道,“锦觅仙子,倒还是这般貌美。”
                          “你该称我一声天后娘娘了。”锦觅笑了笑,“你一向爱喝酒,偏偏却不肯去赴我与润玉大婚的酒宴。”
                          “难不成你让我去同你们道喜?”
                          “有何不可?”
                          “何喜之有?”彦佑耸了耸肩,无奈地一笑,“贺喜你嫁给不爱的人,还是贺喜润玉自欺欺人的得偿所愿?”
                          “这世上有几人能真的如愿。”锦觅看着被风吹皱的湖面,笑了笑,“佛祖说,众生皆苦,神仙也不能幸免,不如意的事,多一桩少一桩也没什么区别。”
                          “锦觅,你变了。”彦佑几近叹息地说道,“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葡萄,到哪里去了?”
                          “你也想找从前的我?”
                          “也?”彦佑愣了愣。
                          “润玉也想找到她。”锦觅回头看了一眼彦佑,眼里没什么情绪,说得很平静,“只是,她不会回来了,往后的路,太苦了,再也不会有快乐的时光了。”
                          “说到那个人,虽说他变得和从前判若两人了,就连我看着都害怕。”彦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无可否认,有一点,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是什么?”锦觅顺口问道。
                          “你始终是他的命门所在。”彦佑回答地笃定。
                          “那你就错了。”锦觅扯了扯嘴角,眼光冷了下来,“他心中所想之人,是我,亦不是我。”
                          “我知道,他心系之人,是从前的你。”彦佑顺着往下说,“我想,他还是在等你回到从前的,所以,他还是会拼尽一切护你周全的。为你,亦不为你。”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锦觅换了话题,方才彦佑的回答,让她突然有点莫名的难过。
                          “锦觅….不,天后娘娘,你可有时间听我讲个故事?”
                          “我也不想过早回九重天。你但说无妨。”
                          彦佑席地而坐,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锦觅坐了下来。
                          他将有关簌离与润玉的故事,娓娓道来,关于润玉的灰暗过往,他只是听过,并没有亲眼所见,也并不能感同身受,所以他并没有投入太多的情感说这些事。
                          锦觅静静地听着,心下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一闪而过的疼痛却太过真实。
                          她虽自幼失去母亲,父亲又没有与她相认,终日活在水镜之内,不得外出,说起来有点坐井观天的样子,但芳主们都将她当做掌中宝,待她很好,加上老胡这种老顽童的陪伴,年少的日子,足以算得上快乐无忧。
                          所以她无法想象,润玉的童年会在自我折磨和终日阴冷无光的地方苟延残喘的活着,更无法想象,那种切肤之痛,那种血染衣衫的痛楚,是多么令人绝望。
                          他们本就过着不同的人生。
                          她向阳生长,他向阴而生。
                          锦觅还在想着过往,彦佑却又说继续说了,她下凡历劫后发生在润玉身上的故事。
                          彦佑说起天后的时候,因亲身经历,而说得情绪激动。
                          “他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都不曾和我说起过?”锦觅忍不住问道。
                          “他肯定是舍不得你难过啊。”彦佑笑了笑,拔了一个草,在手中把玩起来,“毕竟,他是真的很爱你。”
                          “你从哪看出来的爱?”
                          “千百年来,他活在荼姚的掣肘之下,谨小慎微,凡事不与人争,也凡事从不上心,一直这么心无波澜的活着。”彦佑将手中的野草一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笑着说,“可那次你下凡,他竟然枉顾法度,执意入梦陪你,甚至不惜私自下凡与你相见,甚至还会因我调笑你几句而大动肝火,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了。”
                          “他若放下执念,或许,我们现在还能过着相谈甚欢的日子。”锦觅也站了起来,湖边的风,不疾不徐地吹着,“只可惜,没机会了。”
                          “你知道什么是执念吗?”彦佑迎着风说道,“执念就是至死不休,如果放得下你,他也不必变成今日的样子。”
                          “这么说,一切倒要怪我?”
                          “怪命运弄人。”
                          “那你也觉得我当初悔婚有错?”
                          “爱一个人怎么会有错呢?”彦佑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头,朝远处扔去,“你当然没错。”
                          “可照你这么说的话,他也没有错,是么?”
                          “不,他有错,谁让他的爱,不是两情相愿。”
                          “虽然我恨他,但你这话显然也太不公道了些。”锦觅皱了皱眉,笑了下,“一个逻辑,两个答案,也难怪他容不下你。”
                          “所以我不在他眼前晃,以免招来横祸。”
                          “好了,我也该去别处布雨了。”锦觅向彦佑告别,转身走向他方。
                          “小葡萄啊,我也很想你啊。”彦佑扬天长叹了一声,“你和那家伙,都是什么破命格啊!”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8-11-21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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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别处布完雨,锦觅回了九重天,想起润玉说过,荼姚如今生不如死,倒也想去瞧上一眼,毕竟恶有恶报,也算是告慰她母神的在天之灵。
                            她来到临渊阁门口,守卫拦住她,说是天帝旨意,谁都不准踏入半步。
                            “我堂堂天后,去见一个废人,也需要请旨吗?”
                            “可是 ………”
                            “不必可是了。”锦觅眼神冷了下来,“万事都有我担着,你们只管开门便是。这荼姚,我今日是见定了。”
                            守卫互相对看了一眼,心下都觉得,天后绝非他们能开罪得起的,便开了门,等锦觅进去后,其中一人便去向润玉汇报。
                            润玉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由着她便是了。
                            守卫暗想,还好,我们没拦着。
                            锦觅见到荼姚的时候,她披头散发,落魄不堪,全无半点往日高贵的样子。
                            荼姚听到脚步声,循声望去,一见到是锦觅,就怒从心头起,一副要和她拼命的架势。
                            “你不会还想着能伤到我吧?”锦觅轻轻地笑了,满眼的鄙夷,“你如今就是个废人,就这样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吧。”
                            “我儿旭凤如此爱你,你为什么要杀他!”荼姚怒吼着,“若不是你那一刀,太微何须自毁元神,以真身护住他的一魄,而穗禾又何须将他带去魔界,他又何以会落得寂灭于天地之间的下场。”
                            “旭凤之死,错在我,我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锦觅提起旭凤,眼里有泪,顿了顿,才勉强能继续说下去,“固城王害他魂飞魄散,我定要让他以命相抵。”
                            荼姚只是冷笑。
                            锦觅却指向了她,眼神变得很冷,“可是,当日若不是你把一身的琉璃净火,传授给穗禾,她又有何能耐杀死我爹爹与临秀姨。
                            我又何以要误会旭凤。他又何以会惨死。
                            我是有错,天下人都可以指责我,就是你没有资格!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因你而起!你种恶因,却让旭凤承担恶果!旭凤的死,你也逃不了干系!”
                            荼姚一直活在对锦觅和润玉的仇恨中,可此番锦觅这样一说,她方才意识到自己也是害死旭凤的原因之一,这令她幡然醒悟,以至于痛不欲生。
                            锦觅见她悲恸大哭,走近了几步,弯腰蹲在她身旁,轻轻地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可为什么,死得不是你,而是旭凤。你作恶多端,却还好好活着。旭凤一生坦荡正直,却魂飞魄散,真是上苍无眼!”
                            这个距离看,锦觅才发现,荼姚已经有了许多白发,脸上也有了皱纹,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再找不到往日睥睨一切的影子。
                            失败者,现在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成王败寇,或许就是这样吧。
                            锦觅根本懒得等荼姚的反应过来,拂袖就走。
                            身后的哭嚎声,凄厉骇人,可她却步履不停向前走去,甚至不曾皱一下眉头。


                            IP属地:浙江36楼2018-11-21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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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璇玑宫,锦觅见到偏殿的烛火燃的很旺,看来是有人来了。
                              润玉独自在的时候,想来只燃案台上的烛火。
                              她不禁有些好奇,便走了过去,一瞧究竟。
                              她才走进,就听那人开口道,“陛下,荼姚已经没了修为,又连失夫君与独子,眼下已经成不了气候了,还望陛下网开一面,让我带她离开九重天。”
                              润玉坐在案台前,锦觅与他隔得太远,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等他一开口,她便听出了那种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声音,想必此刻他眼里定然是毫无温情的。
                              “廉晁上神,你身份尊贵,又算得上是我的长辈,我本不该逆你的意。”润玉的手指,轻轻抚过案台,笑了笑,“只是,你所求之事,着实令我为难了。”
                              “陛下,我也听闻荼姚与你有灭族之仇,杀母之恨,你也知道你断然不会放过她。”廉晁叹息般地说道,“只是,她已生不如死了,还望陛下念在她对你多年的养育情分上,放她离去。”
                              “养育之恩?”润玉将手无声地按在案台上,眼里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我于她而言,不过是邀功的棋子,她何曾善待过我?”
                              “那你就权当看在你与旭凤的情分上,”廉晁的眼神暗了下来,“荼姚她已经构不成祸害了。”
                              “廉晁上神,你可听过民间的一句俗话?”
                              “何话?”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润玉曲了曲按在桌面上的手指,眼神冷冽。
                              “可她已经是废人了。”廉晁摇了摇头,说道。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资格安度余生!”锦觅从门外走了进来,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恨意,“她这一生害了多少无辜之人,种恶因,就该得恶果,她就该在临渊阁,孤独无望地活着赎罪!”
                              “天后所言,就是我心中所想。还望廉晁上神莫要在为此事费神了。”
                              廉晁转身看向锦觅,又回头看了眼润玉,他在两人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情感,那便是恨,无休无止的恨意。
                              他还想最后一试,门外却有人匆忙来报,说先天后荼姚跳下临渊台了。
                              廉晁听闻这个消息后,不顾上神的尊严,当众落下泪来。
                              随后,他轻叹了一声,荼姚,你这又是何苦啊,便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孤独而苍老。
                              过了不久,有人在临渊台附近,听到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她到底还是选择了死亡。”锦觅看着润玉,面无表情地说道。
                              “死对她来说,比活下去简单多了。”润玉冷静地回道,“只是她错过了真心爱她的人,也不知她死前可为此后悔过。”
                              “这世上从来没有回头路。”锦觅垂着眼眸说道。
                              “但是,活着的人,有重新选择走哪条路的机会。”润玉回道。
                              “你会重新选择吗?”锦觅问道。
                              “不会。”润玉笑着摇头。
                              “我也不会。”锦觅回头看了眼屋外的暗夜,“心死之人,走哪条路都一样。”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寝殿。
                              润玉也重新坐回位置上,批阅奏章,处理政务,一统六界,成了支撑他不至于活得太过无望的唯一支点。


                              IP属地:浙江37楼2018-11-21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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