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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怎么？”樱猫被突来的防备惊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
菲欧娜又撤了半步，左手将颈上的项链拽了下来，银质的小眼球大了一圈。
她一手拎着神物，眼睛紧盯着对方，谁知对方愣了愣，转头啐了一声‘神经病’，进了子陌的卧室。
······
樱猫的表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正如祭司能认出恶灵，恶灵也能认出祭司，而且——祭司需在恶灵身边才能感觉到，而恶灵千米外就能察觉到祭司，因而祭司需要神物。
能认知恶灵的人不少，只有带神物的才被称为祭司。
多数的恶灵会选择第一时间进攻，神选择他的仆人，给她特殊的保护，神物才能弥补这其中的时间差，隐藏祭司的气息，直至它接近。
这么近的距离，足够恶灵认清它的天敌了，为何不攻击？
而且樱猫好像看不见神物的异样，人类——才看不见这些异样！
菲欧娜小心推开门跟了进去，诺秋坐在床边，一手摸着子陌的头，樱猫立在一旁看着床的方向，见她进来白了一眼。
······
医生很快赶过来了，一番检查后并没有发现异样，伯劳德医生抽回手，“劳累过度，多休息几天。”
菲欧娜却在子陌脸上看出些黑影，她看了一眼黏在诺秋身边的樱猫，这事情和她有关，她得尽快将恶灵驱除。
而且···诺秋也有些问题，她得找机会先将樱猫身上的恶灵驱除了。
子陌昏倒，诺秋守了整整一天，樱猫就跟在屋子里守了一天。
恶灵没有驱除，菲欧娜不会离开庄园，她打定主意，就算主人开口她也要找机会留下来，没想到一整天都没人跟她说话。越到傍晚，庄园越显得寂静异常，连仆人的说话走动声也很少了。
管家来了一趟，点燃了卧室里的灯火，诺秋才回过神，落日已下，窗户外一片漆黑，床边还站了两个人。
他首先看了一眼祭司小姐，温和地笑了笑，“怠慢了。”
菲欧娜摇头，并没有接话，按道理她早该离去的。
“诺秋，我饿了。”
见诺秋终于起身，樱猫挎上他右臂，撒娇道，“你才是怠慢我了呢。”
诺秋笑意更深，拍了拍她的头，“我们先出去吧。”
祭司跟在最后，她见两人都出去了，又快步回到床边，轻轻在子陌耳边念了几句咒语，食指轻点她额头，有一层微弱的绿光升腾而出，转了两圈又隐回了子陌眉心。
她做完这些才放心，昨日她种下的祝福，为子陌挡了大部分的攻击，如今已经很微弱了，她需要把它再加强一次。
如果再受一次侵袭······菲欧娜忍不住皱眉，她得尽快了。
“你在磨蹭什么？”樱猫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此刻斜倚着门，淡然出声。
菲欧娜惊了一下，很快冷静下来，诺秋似乎没跟回来。
“回答我啊，你私自留在这里想干什么？”樱猫再次开口。
菲欧娜答：“只是刚刚掉了东西，找了一下。”
她说完往门口走，樱猫伸直胳膊挡了半个门，菲欧娜当做没看到，拐了个弯想往空隙处走。
樱猫突然发难，一手直接掐上祭司脖颈，栖身过来，将菲欧娜整个抵在了门上，门原本半开着，受了这力道往墙边猛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菲欧娜后背抵着门把手，火辣辣的发疼，她下意识拽向脖间卡着的手，樱猫娇小可爱，力道算不上大，菲欧娜两下就挣脱了。
她脱身而出，退到门内警惕地看着樱猫。
那个人被她挣脱之后，正在咬牙看着她，身体不停地抖动着，眼瞧着有些黑蒙蒙地东西聚拢在她周围。
菲欧娜暗叫一声“不妙”，侧身将樱猫撞了出去，反手关上门，转身就往走廊右侧跑，她记得从这边可以绕去后门。
菲欧娜才刚刚跑过拐角，有一个东西擦着她衣角而过，一瞬间就撞破了拐角的窗户。
祭司急急停住，窗外散着玻璃碎片，隔着残破的窗框，大约10米处，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庄园后门未曾点灯，菲欧娜只能约莫看出是一个女子的形象。
那个黑影悬在那里也不动，头部长着类似犄角的东西，再近一点，再近一点也许能看清，但菲欧娜不敢妄动，远远地看着，准备万一“她”再冲过来，就赶紧往左侧跑，先出了后门再说。
不一会儿，那个黑影动了动，菲欧娜紧张地看着那团影子冲直慢慢飘近，似乎没有攻击的意图，她悄悄往左边移了两步，避开了正面冲突。
那团黑影漂得更近了，菲欧娜终于看清“她”的样子，正是一个披头散发，长着犄角的女子形象，脸部像带了面具一般，张目獠牙。
简直像是她见过的白般若画像中走出来的，这就是那个般若像里寄宿的恶灵吧。
然而有一点不同，她穿着的正是刚刚樱猫穿的衣服。
菲欧娜有些疑惑，按理说，恶灵并不会因为宿主而改变形象。
那白般若慢慢漂进了窗户，朝她来的方向去了，祭司皱眉跟过拐角，莫不是要去攻击子陌？
她拽下脖颈中的神物，催动眼球睁开，那银饰已经长大了数倍，被她拎在手上。
不能让子陌再受一次侵袭，她打定主意，只要那般若敢动那扇门，也不管是不是会惊动其他人，她必须得攻击了。
般若飘到一半的距离就停下了，菲欧娜站在“她”后侧看不见，只觉得“她”好像在盯着前方，前面正是歪倒在门口的樱猫。
“她”在看“樱猫”？是想再次回去吗？
菲欧娜猜测着，前方突然传来了诺秋的声音。
“这里发生——”诺秋听见声音赶来，猛然瞧见门口走廊中间悬了个东西，顿时说不出话。
白般若猛然动了起来，发出一阵尖叫声，在空中转了两圈，转身冲祭司而来。
菲欧娜眼前猛地一片鬼面，她狼狈地躲开，立刻就往后门处跑。
她边跑边往身后看，白般若冲过窗框，顿了一会儿，又往她这边飞了过来。
快点！快点！快点！
冲过后门，往庄园后的树林里去！
菲欧娜这样想着，然而她的速度还是太慢，她刚冲出后门，后面的白般若就追了上来，她感觉一阵风刮过，肩颈处的衣服破开，血珠渗了出来。
菲欧娜咬牙，继续往前跑。庄园后门已经关闭，好在门是镂空的铁艺大门，约有两人高，菲欧娜跑近，一脚踩上中间的横条，一手抓住铁条，往上急上两格，撑着最上方的横条，瞬间翻身过去，轻巧地落在了门外。
菲欧娜不敢停留，那般若刚攻击她之后停了一会，但她是飞着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跑到没人的地方，再来收服她。
庄园后面是一片不小的树林，排排站着整齐挺直的树，好像是被人刻意种下一样，连距离都是差不多的，路径整齐，少有石碎。
路并不难行，祭司在树林里穿绕，又时不时漏出个背影，避免般若跟丢自己又回庄园去。
菲欧娜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累了，已经跑得够远了吧。
她停下脚步，找了一颗大树躲在身后，菲欧娜的神物一直拿在左手，她紧靠着大树，侧着身子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拿神物对准大树，嘴里念念有词。树干对着的地方突然晕开一片黑色，渐渐地成了一个圆，有一条黑线在来回游走，勾勒出眼球的形状。
很快，一个跟她手中物事同样骨架的图案出现了，菲欧娜放下手，冲着圆圈走过去，一瞬间消失在原地，猛地出现在对面的树后，她穿过的地方依样一个图腾。
菲欧娜没停留，飞快找了几颗树，依次做了同样的事。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菲欧娜回过头，白般若跟丢了她，估计已经恼火了。
菲欧娜一挥手，往声音来源处的树后去了，那般若在树林里乱串，大概已经极为恼怒，她不停攻击其中一棵树，菲欧娜悄悄走开一段距离，‘嘿’的一声，冲“她”开口。
“我在这里！”

chapter 4
月光已然明亮，树木间枝丫鲜少交错，菲欧娜站立的地方更是留了一排的白光，看样子就像是特意开的一道路，白般若闻声转过身，鬼面森寒，尖牙似冰刃一般。
菲欧娜开口道：“追了这么久不累吗，不如我站在这里等你啊。”
白般若嘶吼一声，立时冲了过来。
菲欧娜转身就跑，两步绕过左边大树，堪堪躲过一次攻击，刚才没注意到，那般若一手提着刀，刀劈在树上，瞬间一道沟痕，菲欧娜连忙转到另一棵树后，那般若舔了舔刀，马上贴了过来。
糟了！
菲欧娜没想到这般若缠得如此近，她的攻击速度似乎也变快了，她根本脱不开身。
她原本想立刻转到右边树后，那般若最多前进一半的距离，刚好至阵法中间，只要她完成驱魔阵的最后一个通道，这般若就无处可逃了，没想到这白般若移速变快，为了躲避攻击她转错了方向，这会儿光四处躲避已经很勉强了。
祭司咬牙，必须将她引入阵法才能完成最后一个通道，她想往中间跑，刚两步外，白般若已经出现在了中间位置。
祭司心说，刚好，我赶快去树后。
也就一个转身，那般若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后，菲欧娜直觉后颈冰凉，已经——来不及了——
她余光只瞥见一束冰凉的光，很快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落在了阵外好远。
鲜血很快渗开，菲欧娜后背的衣服开了好大的口子，一道红痕斜穿背而过，直落在后腰处，鲜血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出，看起来很是凄惨。
菲欧娜艰难爬起，一手后摸已经一片血色，她只觉力气流失得厉害，不远处，白般若飞得更高了，她桀桀笑了几声，俯身就要往这边冲。
祭司赶紧就地滚了一圈，未料到此处正是下坡处，她似乎要往沟里滚，菲欧娜已经没有力气停下，沟里就沟里吧，至少又躲过一次攻击。
“哗”的一声，祭司直接滚进了一条小河里。
河水不深，她挣扎几下刚巧踩到一块水底的石头，水没过她的胸口，直逼脖颈，还好水流不急，她勉强站得住。
河流上方是一丛灌木，河水又太平和，几乎没有水流声，是以她刚刚没有察觉到后面还有这么一处。
白般若一击落空，很快往这边看来，菲欧娜觉得又一波攻击要来，赶忙潜在了水里，想往对岸游去，划了两下水后，她转了个方向，还是在这边上岸了。
菲欧娜快速跨过灌木丛，飞快的找寻阵法所在，那般若出水声传来，祭司眼神一亮，总算看到了一处图腾，那树旁边是空着的，就是那个了，最后一棵树！
菲欧娜先往阵法中间跑，那旁边有一棵小树，也就一臂宽，跑到跟前的时候，白般若已经飞到了她身后，菲欧娜吸取教训，
矮身一躲，攻击落在树上，她赶紧往回跑。
她快速念动咒语，双手托起神物，树上很快出现一个图腾，菲欧娜一刻不停地穿身而过。
结束了——
······
预想中的白光没有出现，菲欧娜惊讶地回过身，怎么不管用！
视线飞快掠过被她标记的几棵树，有一棵有很深的凹陷——难道——
然而已经容不得她多想，白般若再次攻了过来，深深的失败感加上严重的伤势，让她再也难以站立，菲欧娜滑下身子，绝望地闭上眼，我···到此为止···了···
她最后一眼是一张慢慢放大的般若脸，尖尖地獠牙向她刺来——
恍惚一瞬间，她只想起她加职时的一句话，她的神，从半空中传来的一句话，“对我献上你的忠诚，我亲爱的小姐，我将护你平安。”
······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耳边突然静了下来，菲欧娜睁开眼，身前是一片脆蓝，一个披着风衣的高大人影挡在她身前，他脑后是一圆形的，状如眼球的浮起光圈。
她瘫坐在地上，再难起身，只见眼前人似乎做了什么，白般若跌倒在阵法中间，她的阵法整个白亮了起来，那般若嘶吼着在中左冲右撞，耗尽了全身力气也难以离开这个圈。
她很快安静了下来。
眼前的人影往旁边移了几步，似乎是想让开她的视线，菲欧娜顺着往前看，白般若此刻比她还狼狈，双手撑地跌在阵中央，鬼面上已经有了裂痕，一会儿居然剥落了下来。
那恶灵似乎生着人面，“她”缓缓抬起头，俨然就是樱猫的模样。
“···樱猫？”菲欧娜惊疑出声。
樱猫惊了一下，才注意到鬼面已落，她慌忙想捡起面具，动作到一半突然放弃了。
她缓缓开口：“我不是樱猫，我不是···鬼——”
分明长了樱猫的脸，菲欧娜腹诽，又有些奇怪，但是樱猫昏倒在子陌门前，是她亲眼所见啊。
“她是樱猫意识所化的般若像，由嫉恨、痛苦而生。”
身旁突然有人开口，菲欧娜忙转身去看，但他带着兜帽，又太过高大，难以看清样子，但这股压迫感她注意到了，像是子陌
···不过子陌没这么高···
“由实体所化的白般若，本人尚不能意识到，以为一切皆在梦中。”他顿了顿，继续道：“现在在这里杀死她，也算断了她的念想。”
“杀··杀死？”
菲欧娜不解，恶灵是不能被杀死的，祭司要做的，只是将恶灵送回它应在的地方，从未听谁提起——
她话音刚落，身旁那人伸出手，只见几道蓝光从地底冒出，四方笼罩阵法下来，阵中“樱猫”先是惊愕，紧接着看向菲欧娜，张口刚说两个字就变成了巨大的尖叫声。
那声音极为尖利痛苦，菲欧娜从未见过如此绚烂的光，带着阵法整个往四处扩散，将她也拢了进去，她耳边一阵鸣动，渐渐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好一会儿，刺眼的光才消失，那阵法中心已然什么都不剩，连旁边的树都消失殆尽了。
菲欧娜嗅到一阵熟悉的香味，越来越淡，渐渐消失了。
“没事吗。”那人对她伸出手，菲欧娜好久才将手放上去，她不理解将恶灵杀死是什么概念，真的杀了吗？
一个用力间，菲欧娜站起身，仍旧脱力得厉害，不得不加大按那人手的力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那人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算是将她半搂起来，菲欧娜眼前是一片白乎乎的，风衣向两边敞开，那人上半身缠满了绷带，菲欧娜抬起头。
大概是摘下了星辰做眼睛，白云做肌肤，五官精致恰到好处，眼尾处稍红，菲欧娜从未见过如此样貌之人，直看呆了。
那人见如此，眯眼笑了起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菲欧娜任由那人拥着她往前走，她跟着他顺着那道小河往前走，前方不远处横着个小木桥，两人过了木桥，也就10米外，是一处新建的二层木屋，门外种满了黄花。
那人也不客气，径直推门进去了，将菲欧娜放在了一楼一个小沙发上，点燃了蜡烛。
四处都是崭新的，内里还有木头的香气，菲欧娜坐着的沙发前还放着小桌，桌上插着漂亮的花，四处看看，菲欧娜发现这里的格局跟庄园后子陌的那个木屋有点像，只不过这里什么都有，两个屋子敞开着，是两个装饰好看的卧室。
TBC

chapter 5
“你是···什么···”她斟酌了一下，问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调笑出声：“人类问候的时候，不是应该问‘你叫什么吗’？”
“···这么说，你不是人类吗？”
那人已经将兜帽放下了，他有一头漂亮的，灿金色的头发，在烛光下也闪闪发着光，他笑起来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温暖感，直觉没什么危险。
“不是。”他笑着开口，似乎这个答案很稀疏平常一样。
祭司小姐并不惊讶，她接着问：“你是···诺秋？”
那人摇摇头，开口道：“哈斯塔。”
“······”
“菲欧娜小姐，你眼前坐着神明。”
他仍旧是笑着的，好像是闲聊家常一样，菲欧娜瞪大眼睛，她一瞬间相信了，转而又有些不敢信。
神明是不会——
她定定去看那人的面容，又觉得也就只有神，能拥有如此完美的容貌。
但是，神明之所以要仆人，是因为其难以或不能降临人间，神明即使再光辉，他降临的力量，是会造成毁灭的。
哈斯塔接着说：“神同恶灵一般，需要寄生。”
寄生？难道···哈斯塔寄生在诺秋身上？
哈斯塔似乎知晓她在想什么一样，点了点头。
······
“菲欧娜小姐，你觉得什么是神呢？”
“神是······”
她去想那些赞美华丽的词，却发现没有一个提起神的本质，菲欧娜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答案。
“神、恶灵、人类，不过都是种族罢了，但是神比恶灵克制，不会伤害人类，为了保持这世界的平衡，恶灵必须被驱逐出人类世界。”
菲欧娜难以理解这个说法，但又有些明白为什么哈斯塔能杀死恶灵了，神明的力量足够了。
“不过恶灵比神更适应人间，因而神明需要使者，就是你这样的人，菲欧娜小姐。”
他说完渐渐变成了诺秋的样子，接着道：“我们在人间维持不了多久力量，人类的世界，终究还是由人类自己守护的。”
“所以，自己去找答案吧，菲欧娜小姐。”
他似乎明晓她心中存在诸多问题，在告诉她：你有什么疑问，就自己去找答案一样。菲欧娜点点头，她从小便以憧憬的目光追随着她的神明，好像一直没认真思考过为什么。
神明为什么存在，恶灵为什么存在？
她需要做的，只有认真执行她的使命罢了，从未想过···她的使命···是在神明的帮助下，守护自己的世界。
菲欧娜想的太多，渐渐觉得有些困了，耳边哈斯塔的话渐渐变得越来越小声，竟歪在沙发靠背睡着了。
菲欧娜是被鸟叫声吵醒的，哈斯塔已经不在屋子里。
她推门出去，屋前是一片漂亮的黄花，再往屋后看，成片金黄的麦浪顺着河流往远方扩散，太阳正往这边来，光芒先是带着红，后来渐渐耀眼起来。
“这···”这完全就是那幅画里的情景···
“菲欧娜小姐。”诺秋刚到桥中，见这女孩站在他的屋子前，阳光洒在她身上，像是给她镀了金光一样。
菲欧娜抬头去看，子陌站在桥上，她微微睁大眼睛，这人穿的衣服···正像画上那人一样，一身灰色的粗布衫，半卷着袖子。
诺秋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羞涩地笑了笑，没等菲欧娜问就开口说了。
那副画正是子陌画的，画的是他初遇夫人的情景，他刚从家中逃开，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困顿落魄只能给农场主打工，那日他早起去工作，阳光正好，麦色灿烂，子陌从旁边小桥过，他在后面痴痴看着。
可惜那时他不敢搭话，再遇见那美好的女孩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子陌在镇上名声正胜，她忙碌着筹措俱乐部，那时他才去搭话。
子陌早已不是农家女孩，已经成了独立耀眼的女强人，他虽遗憾着初遇的美好，但依旧深切地爱着眼前人，幸好，她也爱着他。
不过，诺秋看得出，子陌一直以以前为耻，他希望她爱着自己的每一面，因而想重现那种美好的感觉给她，似乎··是失败的呢···子陌不喜欢那幅画···然而他仍旧没有死心，想着重建那个场景给她，这里已经完成了，诺秋憧憬着又害怕着。
他问祭司小姐：这会成功吗。
祭司小姐温柔一笑，“会的。”
两人回到庄园的时候，刚巧遇上已经醒了的子陌，子陌两步拥过来，双眼噙着泪水，她昏迷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樱猫眼中的诺秋，那个爱着她的诺秋每一天都满怀爱意地为她努力。
菲欧娜知道她已经完成了任务，想离开的时候诺秋叫住了她，他已经从子陌那里听了事情的经过，白般若雕像一夜完好，他觉得很奇怪，因此想交给祭司保管。
菲欧娜拿过那个雕像，上面的香味已经消失了，黑色的般若像沉甸甸的，看上去没有一丝损伤，的确是已经完好了。
子陌差人准备了马车，菲欧娜迈上去的时候，发现樱猫就在那上面，她沉着脸坐在一旁。菲欧娜突然记起，昨日那个般若最后说起的那两个字“救命”，那个般若真的死了吗？
哈斯塔说的般若由樱猫的嫉恨而生是什么意思？
“你这人也太慢了。”樱猫开口，“表哥真是的，干嘛让我帮忙送人，我这马车金贵着呢，你小心别蹭脏了。”
她说着嫌弃地看看菲欧娜的装束，菲欧娜原本的衣服已经毁了，子陌借了件衣服给她，有些不合体。
樱猫‘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开口，她一副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像是全然忘记了昨日的事情，她不再亲切地叫‘诺秋’，只一句抱怨的表哥。
难道··神杀死恶灵的时候··带走了樱猫的爱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