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拂晓鸡鸣,红烛燃尽,杨九郎才渐渐消停下来,搂著不知昏睡又醒转了多少回的张云雷,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
那陌生的鼾声,身下的- shi -黏,还有浑身的酸痛和压心底的大石,都令张云雷难以入眠,只能睁著眼,看著杨九郎那不甚雅观的睡颜,那尚且红肿发亮的下颌又冒出了短短的胡茬,还有那与幼年时依稀相似的眉眼,不由得心乱如麻,五味杂陈。
这蛮横粗鄙的匪头,竟然是他寻找多年的亲弟弟?原本也应该如他一样,锦衣玉食地生长於富贵人家,书香门第,然後考取功名,前程似锦,而不是像这般,流落到见不得天日的土匪窝里……
而他,竟然跟亲弟弟做下这种……有乱- lun -理纲常之事?即便是报应,这也未免太……难怪,就连阎王也不肯收他……
宁师爷早早地领著二狗子,端著热茶与净水前来伺候张云雷起身,谁知尚未走到门前,就不由得大惊失色──
门户大敞,木门破破烂烂摇摇欲坠地歪斜在一边,显然是遭到了暴力的袭击,而门内木盆和捕兽夹一片散乱狼藉,地上还有尚未干透的水迹……
宁师爷心头咯!一下,慌忙朝屋里唤道:“张大人,张大人!你没事吧,张大人?”
“宁师爷……”屋内的锦帐里传来张云雷略显低哑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十分乏力,但还算镇定,“不必担心,张某无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宁师爷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又听见那显然不是出自张云雷的粗犷鼾声,当下便明白了几分,见张云雷这回没有寻短见,似乎也没被气火攻心而呕血,心头更是松了一口气,便体贴地说:“那张大人先歇著罢,在下迟点再把早膳给您送过来。”
“嗯,有劳宁师爷了。”
宁师爷指挥二狗子把东西放下,正准备去打理那扇破烂的木门,却又听张云雷低声道:“宁师爷稍等……”
“张大人还有何吩咐?”
帐中人静默躇片刻,才又开口道:“劳烦宁师爷,去帮张某拿些跌打药来,可以活血消肿的那种……”
“好,在下这就去拿。”
待帐外重归安静以後,张云雷这才咬牙撑起身,想去拿被丢在床尾的衣衫,冷不防地又被杨九郎扯回了怀里,胡乱啃了两下嘴儿,又牢牢搂著,揉著他的臀肉睡意朦胧地嘟囔道:“好宝贝不准走……乖乖陪你男人睡觉……”
张云雷挣脱不得,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放……放手,我是你……亲哥哥!”
“呵,就凭你这细皮嫩肉的小模样,还想当老子的哥哥?”杨九郎晒笑,又拧了一把他的臀肉。
“当、当真!这……这玉佩上还镌著你的小名,年莘……”
“什麽年新?还年旧咧!”杨九郎睡意渐消,和玉青辞赤裸交叠在一起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索- xing -一个翻身,又将他压在了身下胡摸乱啃,“你知道老子的小名叫啥吗,啊?叫小兔崽子!哈哈哈,以前老子不乐意听,如今可算是明白了……老子就是小兔崽子,专门捣年糕的小兔崽子!年糕好乖乖……老子昨晚捣得你舒服吗,啊?”
“别……我们当真是……亲兄弟!不可再做这种……有违伦理纲常之事!”
“是是是,亲亲大老爷……咱俩岂止是亲兄弟?简直比亲兄弟还亲呐,是要一辈子都亲亲热热睡在一起的……恩爱夫妻!”杨九郎一边涎著脸调笑,一边不由分说地打开了张云雷的双腿,“好哥哥……弟弟我还要……捣~年~糕!”
说罢就低吼了一声,又将孽根捅进了那早已汁液泛滥的後庭……
已无力挣扎的张云雷,只得自欺欺人般的颦眉闭眼,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中,依旧紧紧攥著那块白玉佩,眼角终於缓缓渗出了两滴清泪。
罢罢罢,倘若真是报应,那这乱- lun -的罪孽,又何必让年莘一起受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