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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冰淇淋】☆【贴文】烟雨情未了 作者:微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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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喃喃薇
  • 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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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看的第一篇第一人称写的书依文,从背景到故事框架都很接近琼瑶阿姨《烟雨蒙蒙》的原著
依萍很可爱,书桓很可爱,方远培很可爱
大家都很可爱


  • 喃喃薇
  • 重归于好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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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未了情(01)
雨下得令人心烦。我的头疼得要裂开来。额角抵在衣橱冰凉的镜面上,也丝毫不能缓解那钻心的疼痛。妈妈推门进来,看见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怎么了?依萍?你又不舒服了?快躺下休息,还早呢,怎么就起来了...."我勉强笑着说: "妈,我没这么脆弱,只是有点头痛。今天我想到爸爸的坟前去一趟。今天是爸的冥寿。"妈妈叹口气: "这些事就交给我吧,依萍,你的脸色这么不好,外面又下着雨,你就别去了吧。"我在破旧的藤椅上坐下来,摇摇头说: "妈,你让我的心安一些吧。你让我为爸做一点事吧。这几个月来,我经常梦见爸爸,梦见他还站在"那边"的落地长窗前,噙着烟斗对我说:依萍,你是我所有儿女中最象我的一个,也是我最欣赏的一个。我梦见我对他表面笑着,心里却在狂叫:我恨你,我恨你,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梦见如萍满脸是血的对我说:依萍,你没照顾好爸爸。你已经欠了我的,为什么连这唯一的事你都不帮我做好!然后我吓醒过来。妈!我是个多么可怕的女儿多么可怕的姐姐!我太可怕了!书桓说的对,我的恨毁掉所有人的幸福!他还剩下一口气,他怕我的恨会彻底毁灭他,他也不要我了!"我俯在桌上哭了。
妈妈走到我的身边,轻抚我的肩头说:"依萍,别再想了,都过去半年多了,你还不能放下吗?你爸爸的去世和如萍的自杀,你不可以一直自责下去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书桓出国前不是对你说过吗?他有一天会回来的。他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他那么爱你,不会离开你太久的。"我虚弱的一笑:"妈,他不会的。我了解他。他是何书桓。"正说着,外面响起敲门声,妈说: "我去开门。下这么大的雨,这么早,谁来了......"我也摇摇晃晃的跟在她后面走出房间。
进来的竟是数月未见的方瑜,穿著件黄绿格子布衬衫,肩头已被雨淋湿了一大块。她不是去苏州她姨妈家养病去了吗?我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臂,仔细打量她,她的气色不差,我这才放下心来, "方瑜,你的身体没事了吧?"她握着我的手笑说:"瞧你自己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为**心。依萍,你又瘦了,这样下去怎么行?你会支持不下去的。"妈妈笑着对我说:"依萍,和方瑜到房间去谈谈吧,这么大的雨,即使想出去也要等到下午才行。"
方瑜对于我和那边的一切,和书桓之间的一切,都非常的了解,所以坐下来之后她没责问我如何让自己的生活变得这么糟糕,她用手拂开我额前的发丝,叹口气说: "依萍,我好担心你。能不能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呢?不为了别人,就算为了你妈,你也不能再让她担心了,她这么大年纪了,有多少岁月能陪我们一起耗呢?"我对方瑜假装轻松的笑了笑: "我过得很正常啊,也有去大上海上班,也有帮我妈买菜作饭,还是一样也要食人间烟火的,方瑜,你就别操心了。"方瑜摇摇头说"依萍,别再去大上海唱歌了,那个地方环境那么杂,又没有书桓在旁边保护你,万一有什么事,你妈怎么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帮你留意了一份工作,是我苏州的姨父在虹口的工厂区开了一家机械厂,缺少一个办公室抄写的文职工作,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想后天就可以去正式上班。"我说: "方瑜,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下去...."方瑜打断我的话说:"我丝毫不怀疑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下去,即使你去我姨父的机械厂上班,也要靠你的能力工作下去呀。依萍,听我说,离开大上海,你需要一种全新的生活,不要再一边唱着那些为何书桓写的歌,一边在凭吊你们的爱情,这没有用的,只会让你一下雨就变得苍白,只会让你更加忘记不了已经发生的事。"
我被她的话击中了。是的,方瑜她了解我,我是在凭吊一段逝去的感情,是希望用回忆麻醉自己,因为在关于歌声和烟雨的回忆中,我才能找到自己最熟悉的味道。当我站在大上海的舞台上,我就幻想著书桓有一天从国外回来,拎着行李,风尘仆仆的站在我面前说:依萍,我回来了,我来听你唱歌,你为我写的歌。想到这,我不禁泪盈于睫。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半年间我却全部经历了:爸爸的去世、书桓的远走他乡,还有尔豪和梦萍对我的不能谅解,生活的无形的压力,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也许,方瑜说的对,我不能逃避在歌声和烟雨中了,我不能让回忆把我打倒,我是陆依萍,黑豹子陆振华的女儿,我需要正常健康的生活。


2025-07-29 0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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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喃喃薇
  • 重归于好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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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未了情(02)
1935年5月,我终于辞去了大上海的工作,洗尽铅华后,我成了一家机械工厂的办公室职员,每天穿著简朴的旗袍奔波于虹口的工厂区和南市之间。方瑜补完因病耽误的美专课程后,也找了虹口一间中学教美朮课程,没课时,她就到我们工厂来找我,在我的办公室等我下班,跟我聊她教的那帮学生们。我有一次问她,那个她曾经暗恋的一蹋糊涂的美专高才生怎么样了?她潇洒的甩甩头笑说: "他跟我那场病一样,我把他们都丢在苏州的园林里了。"好坚强的方瑜,让我由衷的心折。她笑着对我说: "依萍,把你的那些忘不了的事统统都丢到黄浦江去吧,我们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独行侠,爱情可不是生活的全部。"我微笑着没说话,转头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7月18日,书桓已经走了9个月了,他在美国的过得如何?他只在三月份给我写过一封信。从那时起到现在我再也接不到他的片言只语,方瑜每次让我搬到虹口来,我都没同意,我是害怕有一天书桓又给我写信了,我的地址变了收不到,那可怎么办?我知道在潜意识里,我有一种等待,等待三月份书桓在信中对我说的那一天,他能拋开如萍和往事,象以前一样满怀深情的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天。这种渺茫的希望象生活中的点点星光,支撑着我艰难的走下去。
每个礼拜二、四,是我去工厂车间点算物料的时间,我每次都托着红黑色的厚厚帐本,在轰隆隆的机器声中与工作的师傅们大声说话,他们的嗓门大大的、笑容健康明朗,脸上手上虽然染满了油污,可是每次我看见这种情形都觉得有一种莫名一的感动,他们的生活看上去那么朴实快乐开心,每当他们都叫我 "大眼睛的小姑娘",我就感觉到我融入了他们朴实的快乐中去了,大概在那种时候,我才会完全忘怀大上海"香槟酒气满场飞、钗光碧影晃来回"的情景,忘记那个曾叫作白玫瑰的歌女,忘记那份在烟雨中邂逅的强烈的爱与恨。
今天是礼拜四,我带着笔和帐本迈着轻快的脚步向车间走去。
师傅一看见我就高兴的喊起来 "哟,大眼睛的小姑娘来了。"
我对他们开心的笑了笑,走到每台机器帮他们点算物料。
"小姑娘,螺丝刀和扳手都不够了。"
"要买机器的黄油了,小姑娘"
"小姑娘,礼拜天厂里会不会有什么活动啊?"
"陈会计的病好了伐?可以给我们发工资了吧?家里要买米买油的哟。"
我一一回付他们的问话,忙着点头和记录,突然听到 一声,一个不知道什么的硬物砸在我手背上,我哎哟了一声,手中的帐本也疼的掉到了地上,师傅们都围上来,我往地下一看,见是一个黑呼呼的齿轮,才放下心来,手上的血印并不深,只是肿了起来,这时一个穿著蓝工作服的年轻人冲到我面前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在上面检查吊车,一时没注意。旁边的师傅们哄笑着说:小方的齿轮落得这么准。年轻人更加局促不安起来,他望着我说:你的手要不要紧?我带你到厂里的医务室去看一看吧。我笑说:没事。一点肿而已。你是这个车间的吗?我怎么没看过你?年轻人说:我叫方远培,刚来的实习工程师,真是不好意思,才来上班几天就弄出这事。我看我还是带你去医务室上点药比较好些。我用手背在旗袍上擦了擦,笑说: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要继续点料呢。"方远培歉意的站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在心里笑了笑,这人怎么象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我笑说:方工程师,如果你真的要表示你的歉意的话,就帮我拿着这本又厚又重的帐本吧,我就感激不尽了。"方远培如获重释的地赶紧接过我手中的大帐本,跟在我后面开始了点料。
晚上回到家,妈妈帮我的手擦药油时叫起来: "肿了这么高?!依萍,你不是在办公室做事吗,怎么把手弄成这样了?"我笑笑说: "妈!只是被齿轮砸了一下,明天就会消肿没事的。您别一惊一乍的,我哪会那么娇弱啊。"妈心疼的看着我的脸说: "依萍,这些日子以来,你的身体虽然看着结实了一些,可一个女孩子家出来工厂里做事,还是要小心啊。"我握着妈的手说: "您放心吧,妈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看这些日子,我吃得香睡得好的,您还有什么不放心我的?"妈妈含着泪笑了。哦,我可怜的妈妈,操了半辈子心的妈妈。


  • 喃喃薇
  • 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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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未了情(03)
今天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说警方抓到一个叫魏光雄的流氓头头,还有一个叫王雪琴的女人,是几件案子一起连环破的。我突然强烈的想起那边来,尔豪和梦萍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也应该知道雪姨被抓起来的事吧?自从爸爸去世后,我没再去过那边,当时在爸爸坟前听到尔豪说要卖掉福熙路的房子,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怎么样了。想到尔豪和梦萍对我仇视的目光,我就不寒而栗。其实,我可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个电话到那边去问一问就清楚了。我要不要再过问那边的事呢?爸爸都不在了,知道他们的状况又能怎么样?何况,他们到底没有谅解我。在心里想了许多遍,一种本能还是让我拿起了电话。
电话响了许多声后,有个女孩子尖尖的声音接起了电话:
"喂,你找谁啊?"
"请问这里是不是福熙路23号的陆公馆?"
"这里是福熙路23号,却不是什么陆公馆。"
"您是新搬进来的吗?"
"你问的这么清楚想干什么?"
我没办法再问下去,电话那头显然已换过了主人。那边再也不存在了,就象曾经汹涌的爱恨情仇一样不存在了。尔豪和梦萍流落到何处去了呢?
下班后我绕道去了爸爸的墓地,墓前有一束白菊花,象是很新鲜的样子,我左右望了望,难道尔豪或者梦萍今天也来过?我拿着那张登着魏光雄被捕消息的报纸,在爸爸的墓前烧掉了, "爸,您如果在九泉之下有知,就安心吧,把那些让您伤心的人和事都忘掉吧。就象现在的我一样,能简单平静的生活,也是一种福气啊。"
离开爸爸的墓前,我直接去了方瑜家,我把报纸上的事跟她说了,她点点头: "看,依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下陆伯伯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我叹口气说: "雪姨是罪有应得。可尔豪和梦萍他们毕竟是爸爸的孩子,现在下落不明,我想起来心里就会不舒服。"方瑜想了想说: "我们其实可以查一下的,那边的房子虽然卖了,可买卖房子也是要通过经纪的啊,我们可以去问一下那边的新主人,当时卖房子牵头的情况,说不定可以找到尔豪他们的联系方法的。"我说: "我下午打过电话过去,倒是通了,可人家什么也不肯说,还蛮凶的,我想这种事情,人家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会愿意理我们。"方瑜说: "打电话不行,我们可以去一趟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不信有那样不通情理的人,我们并不是给他们找麻烦啊。"方瑜的一番话,让我动心了,真的,突然好想去那边看看,福熙路之于我的记忆中并不完全是痛苦的啊,在那里,在烟雨中,我不是邂逅了书桓吗?那几盏街灯是否还在?那门前的的两棵垂柳是否还依旧?想到这,我急切的拉住方瑜的手说: "走,方瑜,我们现在就去那边。"
我和方瑜刚坐上黄包车不久,天突然下起雨来了。方瑜皱着眉头说: "天气可真够怪的。"我茫然的望着密密的雨丝,雾气氤氲在雨丝中,如梦如幻,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又是烟雨蒙蒙时。老天又让我在这样的天气里去那边,真叫人徒呼奈何。
我们到时,雨差不多快停了,街灯正亮起来,将23号门前的两株垂柳点照在朦胧的光圈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朦胧美感,叫人油然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方瑜按响了门铃,过了很久才见有人出来开门,一个拖着长辨子的下女站在铁门里看着我们,方瑜亲切的对她笑笑说:"能让我们进去吗?我们想找这屋子的主人谈谈。"女孩子有点犹豫的望着我们说:"你们找谁?我以前都没见你们来过?"我急急的说:"是这样的,我认识这房子以前的主人,我想向你们现在的主人打听一下以前主人的消息。"女孩摇摇头说: "我不能让你们进来。你们都说不出找谁。"我和方瑜着急的对望一眼,连门都进不了,还怎么谈?匆忙中我看见门铃旁边写着方宅两个字,我忙说:"我认识你们的方老爷,我们就是来找他谈事的。我保证你们方老爷不会怪你的。"女孩子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们: "可我们老爷出远门去了,并不在家啊。"方瑜说:"那其它人在也一样啊,你们小姐少爷什么的在也行啊..."正说着有人打开里面的门问道:"阿香,是谁啊,说了半天怎么还没进来?"女孩子慌张的说:"是两个小姐,说是找老爷。"我冲着门里面喊道:"请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有点事,问完就会走,不会耽误太久时间的。"恍惚间,似乎有个人听完我的话后打着一把伞出来了。
"陆小姐,真的是你。我说怎么听着声音很耳熟呢一"
我定睛一看,打着伞过来的正是厂里的那个实习工程师方培远。难道他就是这里的新主人?我低声对方瑜说:"这下有救了。"这时方培远已经让那个阿香把铁门打开了,笑着邀请我们进去。我拉着方瑜,赶紧闪进去了。
一走进往日熟悉的客厅里,发现这里的新主人并没有做太多的装修改动,红木的楼梯还在那,只是家俱和窗帘全部换过了,是一种湖水蓝色。
方培远笑说:"陆小姐,你们请坐啊。"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忙笑说:"方先生,这是我的好朋友方瑜。"说实在的,我一时真无法把那个在工厂里一身工作服、年轻朴实的工程师和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他家境看来很好,如何会去工厂作一个小小的实习工程师?
"你好,方小姐,我也见过你,你是刘厂长的外甥女,你去过我们厂里。"方培远对方瑜笑说
方瑜如释重负的明白过来,我们对望一眼在沙发上坐下来。
我正想着如何措辞开口说来意。方培远先开口说了。
"我刚刚听见你们似乎在找家父,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吗?"
我慢吞吞的说:"是这样的,我们并不认识您的父亲。只是这房子以前的主人,是我的父亲。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些消息,不一定要找您父亲,问您也行。"
方培远想了想问:"陆小姐是黑豹子陆振华将军的女儿?"
我惊奇的问:"你知道黑豹子陆振华?"
他笑了笑说:"我听家父说过,这房子确是从陆将军的家人手中买下来,听说将军已经去世一段时间了。我只是这样猜想罢了。"
方瑜在旁边说:"是这样的,方先生,是依萍的哥哥卖了这房子,她有段时间与他们失去了联络,所以不知道变化这么大,现在她很想打听一下她哥哥的消息。我们想问问当时卖房子的具体情况。"
方培远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知道的情况很有限,我只听说陆将军的儿子卖了房子后带他妹妹去南京治病了。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父亲可能要清楚一些,他最近去香港了,可能要下星期才能回来。到时候,我可以再帮你们问问看。"
我笑说:"那就只好这样麻烦你了。"
"你太客气了。陆小姐,上次齿轮砸到你的手的事,我一直很抱歉,能有机会为你做回点事也是很应该的。"方培远脸上又有了那种我熟悉的窘迫的笑容,我想起那天的情景,忍不住也笑出声来。方瑜看着我们笑的有点莫名其妙。这时阿香送上茶和点心来,我忙站起身说:"方先生,今天我们就不再打扰了,以后有我哥哥的消息,你在厂里再告诉我好了。"方瑜也站起来。
方培远留我们晚饭,我们笑着婉拒了。他送我们到门口看了我们叫了黄包车后才进去。这时外面的雨已全然停了。
路上,方瑜慨叹道:"事情还算顺利,多少有点眉目。说不定尔豪和梦萍真的已经离开上海了。依萍,你就别再耿耿于怀了,相信有卖房子的那笔款子,不至于会让他们吃多大的苦。"我默然不语。他们临离开那边时也一定很不舍吧?真的是我害的陆家成今天的局面吗?我当时如果在雪姨面前忍了那口气,也许就不会有以后那么多的事了,如萍不会自杀,爸爸不会去世,书桓,书桓也不会离开我。方瑜看见我不说话,便说:"依萍,你别这样。以前的事你别老怪自己。我是第一次去那边,其实刚刚看到那边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当初你心里的恨,他们过得那奢华,而你和伯母却那清贫。而住在那房子里的人却一而再不公平的对待你,依萍,如果是我,我也会那样做的。"我靠在方瑜的肩上迷茫的说:"对对错错都不重要。方瑜,如果我还有选择,我不会把自己逼到那个死角去的。"方瑜望着我:"依萍,你真的想通了?你又回到以前那个坚强的陆依萍去了!"我学她平时的样子甩甩头说:"我也要把所有的爱恨丢到苏州园林去啊。"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其实想不通又能怎样呢,生活不是彩排,不会给你重新再来一遍的机会。


  • 喃喃薇
  • 重归于好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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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未了情(05)
有方培远带来的关于尔豪的消息,我的心顿时轻松起来。这真的算是一顿比较愉快的晚餐,王洪飞拼命想表现自己的样子给我们说笑话,方远培的话虽没那么多,但也和我们谈得比较融洽。饭后,我们在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给方远培的杯子里添水,他很客气的接过来,我转头恰又看见方远培靠进耳根地方的那块油污,想了想,我掏出身上带的手帕递给他,他诧异的望着我不解,我笑着指了指他左边的脸颊,示意他擦一擦,他明白过来,有点局促的接过我的手帕很轻的擦了擦,不知道是怕弄疼他的那块油污,还是怕弄疼我的手帕,反正那块油污还是没擦干净。看得我真是恨不得拿过手帕帮他擦了算了。正在这时,王洪飞开始结帐并且笑说:”待会儿一起去跳舞吧。”方远培便说:”我晚上还要加班。”方瑜也说:”我和依萍也还有事呢。”王洪飞就挺没劲的样子只好摇头作罢了。
四个人出了小馆子门口,方远培向我和方瑜告辞后,步行先回工厂了。王洪飞恋恋不舍的帮我和方瑜叫了车,眼望着我们上了车这才走开。车子上,方瑜便怪起我来:”这个人真是有点烦人,早知道不吃这顿饭了。”我笑说:”有人说不怕的嘛。”方瑜笑起来:”哎,我是不怕的,我刚刚不是替你着急嘛,他还白玫瑰白玫瑰的说个不停。”我笑笑说:”反正他又没怀疑我是白玫瑰。这顿饭不是很有收获吗?我知道尔豪他们的消息了。”方瑜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那个方远培真是有点奇怪,上次你跟我说他在厂里作实习工程师,我还想象不出来他是今天这个样子。太奇怪了。他做这样的工作。”我淡淡的说:”不奇怪。就象别人无法想象我也曾是大上海的白玫瑰一样。”方瑜扑哧笑出声来:”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叫”大眼睛的小姑娘”,你们厂里的工人真的是太可爱了。”我也笑了。是的,我原来可以这样平凡朴素的生活,只是这样的我,书桓他会喜欢吗?也许无论是怎样的依萍,他都已决定不要了。我突然感到一阵的空虚。下个月18号,书桓就走了整整一年了。他真的真的不再要我了?书桓,给我一点你的消息,让我放心,也让我死心。
我没有自己去找尔豪,我知道也许我只会令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何必干扰他目前平静的生活呢?但心里实在又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拜托方瑜去方远培说的那家洋行去跑了一趟,以确定他的情况。方瑜虽然和我同学多年,却和那边的人都没有见过面,我便向她大致描述了一番尔豪的长相,她不耐烦的说: “你不说我都知道这个人会长得怎么样。又势力又小心眼的公子哥儿,现在落了难,肯定一边潦倒一边还在扮清高。依萍,我真是为了你,才去跑这一趟的。我一想到你以前跟我说的那边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笑着圈住她的脖子说: “别这样子嘛,我都不放心上了,你还打抱不平干嘛。其实尔豪长得最象我爸爸,很英武的样子,他和书桓是大学的同学,听书桓说大学里的女孩子有很多对他有兴趣呢。”方瑜笑说:”反正和你的书桓沾上边的哪有差的。我就勉为其难的跑这一趟吧。”
礼拜二的下午,我从车间点料回来,就见方瑜在我办公室坐着等我。我高兴的放下手中的帐薄走过去,急忙的问:”你已经去了吧?情况怎么样?”方瑜撇撇嘴说:”别提了。真是很倒霉。”我心里一惊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尔豪不在那里吗?他已经不在上海了吗?”方瑜说:”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看你这个哥哥不但还在上海,而且好象还过得很滋润呢。”我放下心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椅子上坐下说:”没事就好。你干吗沉着个脸,我还以为你没找着他呢。他跟你说什么了没有?他有提到梦萍的事吗?”方瑜大声说:”依萍,你不要这么关心他们好不好?你那个哥哥就没在我面前说你一句好话,他的态度非常恶劣,知道我是你的同学后,马上就给我脸色看,就象是我去找他晦气一样!气死我了!”我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说:”好啦,对不起啦,尔豪是恨我才会对你的态度差的,并不是针对你本人啊。你别生他的气了。他有没有跟你还说些什么?”方瑜说:”我跟他说你很担心梦萍和他的情况,他就说他们还没饿死,没穷死,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让梦萍去成为白玫瑰红玫瑰之类的。我就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依萍是担心你们才让我来问情况的,白玫瑰怎么了?就低人一等吗?你在洋行上班就好高尚啊。你有本事就不要卖你家的房子,你有本事就不要让别人给你介绍工作!” 方瑜越说越气还一边捶桌子,大概声音太大了,隔壁办公室有人探头进来看我们,我把一杯水推到方瑜面前笑说:”快消消气,声音小一些,你想把王洪飞招进来帮你打抱不平啊。”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脸色才缓和下来,叹口气说:”依萍,你以前一定受过很多很多委屈。尔豪都已经如此盛气凌人,那个雪姨肯定更加恐怖!”我微笑着说:”是你让我忘记过去的事的,你还提起来干什么?况且,尔豪是因为如萍的事恨我,他以前也不至于对我就那么刻薄。他只是有点公子哥儿的脾气罢了。我也只不过想知道他和梦萍的情况而已,现在知道他们的情形还不差,我就放心了。我想这大概是爸爸的在天之灵在保佑着我们这些子女。”方瑜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依萍,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没跟你说。听你那个哥哥的口气,好象知道何书桓的情况,他说了半句话,象是何书桓要回来的意思。哼,他似乎对书桓离开你感到很高兴,一副幸灾乐祸的小人嘴脸!”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我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我愣在了椅子上,”何书桓要回来” “何书桓要回来”,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 喃喃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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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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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贴到这,明天继续。
百度你尽管吞,气馁放弃算我输!
另外,十几年了我才发现男二叫方培远?我一直一直意薇他叫方远培


  • lvm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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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过,🐴


  • 雨中的白玫瑰
  • 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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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烟雨蒙蒙和情深深雨蒙蒙的结合


2025-07-29 0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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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被吞了4,不过没关系书桓没出现呢


  • 无名人士1120
  • 何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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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这个


  • 无名人士1120
  • 何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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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在哪里看到的这么多精彩文啊?你电脑里还有几篇自己的文?赶紧都贴出来, 文彩美,故事美,写故事的人更美


  • 喃喃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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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被吞,我贴图试试
字体有点小,大家担待~



  • 喃喃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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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未了情(05)
有方培远带来的关于尔豪的消息,我的心顿时轻松起来。这真的算是一顿比较愉快的晚餐,王洪飞拼命想表现自己的样子给我们说笑话,方远培的话虽没那么多,但也和我们谈得比较融洽。饭后,我们在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给方远培的杯子里添水,他很客气的接过来,我转头恰又看见方远培靠进耳根地方的那块油污,想了想,我掏出身上带的手帕递给他,他诧异的望着我不解,我笑着指了指他左边的脸颊,示意他擦一擦,他明白过来,有点局促的接过我的手帕很轻的擦了擦,不知道是怕弄疼他的那块油污,还是怕弄疼我的手帕,反正那块油污还是没擦干净。看得我真是恨不得拿过手帕帮他擦了算了。正在这时,王洪飞开始结帐并且笑说:”待会儿一起去跳舞吧。”方远培便说:”我晚上还要加班。”方瑜也说:”我和依萍也还有事呢。”王洪飞就挺没劲的样子只好摇头作罢了。
四个人出了小馆子门口,方远培向我和方瑜告辞后,步行先回工厂了。王洪飞恋恋不舍的帮我和方瑜叫了车,眼望着我们上了车这才走开。车子上,方瑜便怪起我来:”这个人真是有点烦人,早知道不吃这顿饭了。”我笑说:”有人说不怕的嘛。”方瑜笑起来:”哎,我是不怕的,我刚刚不是替你着急嘛,他还白玫瑰白玫瑰的说个不停。”我笑笑说:”反正他又没怀疑我是白玫瑰。这顿饭不是很有收获吗?我知道尔豪他们的消息了。”方瑜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那个方远培真是有点奇怪,上次你跟我说他在厂里作实习工程师,我还想象不出来他是今天这个样子。太奇怪了。他做这样的工作。”我淡淡的说:”不奇怪。就象别人无法想象我也曾是大上海的白玫瑰一样。”方瑜扑哧笑出声来:”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叫”大眼睛的小姑娘”,你们厂里的工人真的是太可爱了。”我也笑了。是的,我原来可以这样平凡朴素的生活,只是这样的我,书桓他会喜欢吗?也许无论是怎样的依萍,他都已决定不要了。我突然感到一阵的空虚。下个月18号,书桓就走了整整一年了。他真的真的不再要我了?书桓,给我一点你的消息,让我放心,也让我死心。
我没有自己去找尔豪,我知道也许我只会令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何必干扰他目前平静的生活呢?但心里实在又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拜托方瑜去方远培说的那家洋行去跑了一趟,以确定他的情况。方瑜虽然和我同学多年,却和那边的人都没有见过面,我便向她大致描述了一番尔豪的长相,她不耐烦的说: “你不说我都知道这个人会长得怎么样。又势力又小心眼的公子哥儿,现在落了难,肯定一边潦倒一边还在扮清高。依萍,我真是为了你,才去跑这一趟的。我一想到你以前跟我说的那边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笑着圈住她的脖子说: “别这样子嘛,我都不放心上了,你还打抱不平干嘛。其实尔豪长得最象我爸爸,很英武的样子,他和书桓是大学的同学,听书桓说大学里的女孩子有很多对他有兴趣呢。”方瑜笑说:”反正和你的书桓沾上边的哪有差的。我就勉为其难的跑这一趟吧。”
礼拜二的下午,我从车间点料回来,就见方瑜在我办公室坐着等我。我高兴的放下手中的帐薄走过去,急忙的问:”你已经去了吧?情况怎么样?”方瑜撇撇嘴说:”别提了。真是很倒霉。”我心里一惊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尔豪不在那里吗?他已经不在上海了吗?”方瑜说:”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看你这个哥哥不但还在上海,而且好象还过得很滋润呢。”我放下心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椅子上坐下说:”没事就好。你干吗沉着个脸,我还以为你没找着他呢。他跟你说什么了没有?他有提到梦萍的事吗?”方瑜大声说:”依萍,你不要这么关心他们好不好?你那个哥哥就没在我面前说你一句好话,他的态度非常恶劣,知道我是你的同学后,马上就给我脸色看,就象是我去找他晦气一样!气死我了!”我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说:”好啦,对不起啦,尔豪是恨我才会对你的态度差的,并不是针对你本人啊。你别生他的气了。他有没有跟你还说些什么?”方瑜说:”我跟他说你很担心梦萍和他的情况,他就说他们还没饿死,没穷死,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让梦萍去成为白玫瑰红玫瑰之类的。我就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依萍是担心你们才让我来问情况的,白玫瑰怎么了?就低人一等吗?你在洋行上班就好高尚啊。你有本事就不要卖你家的房子,你有本事就不要让别人给你介绍工作!” 方瑜越说越气还一边捶桌子,大概声音太大了,隔壁办公室有人探头进来看我们,我把一杯水推到方瑜面前笑说:”快消消气,声音小一些,你想把王洪飞招进来帮你打抱不平啊。”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脸色才缓和下来,叹口气说:”依萍,你以前一定受过很多很多委屈。尔豪都已经如此盛气凌人,那个雪姨肯定更加恐怖!”我微笑着说:”是你让我忘记过去的事的,你还提起来干什么?况且,尔豪是因为如萍的事恨我,他以前也不至于对我就那么刻薄。他只是有点公子哥儿的脾气罢了。我也只不过想知道他和梦萍的情况而已,现在知道他们的情形还不差,我就放心了。我想这大概是爸爸的在天之灵在保佑着我们这些子女。”方瑜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依萍,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没跟你说。听你那个哥哥的口气,好象知道何书桓的情况,他说了半句话,象是何书桓要回来的意思。哼,他似乎对书桓离开你感到很高兴,一副幸灾乐祸的小人嘴脸!”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我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我愣在了椅子上,”何书桓要回来” “何书桓要回来”,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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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未了情(06)
“你怎么了?依萍,依萍,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苍白啊。”方瑜急切的叫声使我从虚无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我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在说: “方瑜,我要去找尔豪。”
方瑜走到我身边,扶住我的肩膀轻声说: “依萍,你听我说完。你不要去找尔豪,我全部告诉你。何书桓要订婚了,他这次回来就是为着订婚的,和他父亲朋友的女儿,一起从美国回来订婚。”
突然一阵头痛向我袭来,我揉着额角,虚弱的摇摇头说: “不可能。我不相信。”
方瑜说: “依萍,我会骗你吗?再说,何书桓为什么不可能订婚?你以前跟我说过他和如萍不是也订过一次婚吗?他可以和如萍订婚,就可能和另外一个女人订婚。而且那个尔豪虽然可恶,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绝不是开开玩笑乱说的,这一点我还分得出来。”
我再也不想听下去,我从椅子上起来,往外冲出去。冲到门口的时候和一个正要进来的人撞到了一起,我被撞到了,我仿佛听见自己倒地的声音,不,我听得更真切的是我的心裂成碎片的声音,好响好响,好痛好痛。
当我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试着抬起自己的胳膊,却感觉到身体四肢刺痛并有些**,熟悉的头痛突然又袭来,眼前又有些模糊,这时听见方瑜说话的声音, “依萍,你醒了?”
我发现视线仍然有些模糊,便问: “方瑜,是你吗?我怎么看不清啊。我的头好痛啊。”
方瑜的手按在我的头上轻轻按了按,我再闭了闭了眼睛,再努力睁开时,终于看见方瑜满脸紧张的站在面前,而我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我往屋子四周看了看,这原来是工厂的医务室,靠窗户的桌子旁边正坐着李医师,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是方远培。
我仍感到头痛欲裂,方瑜将枕头放在我身后扶我坐起来。我问: “我怎么晕倒了?头好痛。”
方远培走过来,轻声说: “真对不起,陆小姐,又是我的错。我撞到了你。”我望着他,突然想起来,书桓要和别人订婚!不可以,不可以!我对方瑜急急的说: “方瑜,我要出去。”方瑜按住我的双肩柔声说: “依萍,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你现在出去也没用,他还没回来,要下个月才回来,你到哪去找他呢?你不是还头痛的厉害吗,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我们慢慢商量怎么办好不好?”方远培在一旁对方瑜说: “我和你一起送陆小姐回去。”我苦恼的摇摇头说: “我不要回去。我不想回去。我的头好痛。”李医生走过来问:”陆小姐,你经常会有出现这种头痛的情况吗?”我迷惘的揉着右边的太阳穴说:”有时候会痛,下雨天会痛,烟雨蒙蒙的时候痛得很厉害。”李医生说:”你家里有没有人也有这种间歇性的头痛的毛病?”我迟疑的摇摇头。方远培问:”李医生,这种头痛病会复杂到跟家里人有关系吗?”李医生沉吟片刻说: “从陆小姐的情况看,应该是得了一种血管性头痛,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偏头痛,是脑血管的过度扩张和收缩引起的。这种头痛,通常从后脑开始发作,然后延及头的一侧,常伴有恶心、呕吐、视线模糊、四肢刺痛及**的症状。这种偏头痛不定期发作,而且大多数还有家庭遗传性,而且有很多因素都会诱发这种病。到现在为止,医学界都没有一个什么能根治这种病的办法。”方远培又问: “这种病有什么危险性吗?”李医生笑说:”别紧张,偏头痛是相当普遍的疾病,在外国,将近10%的女性都患有不同程度的偏头痛。这种病最好还是平常自己多注意一下饮食习惯或者注意多活动活动身体,营养也很重要,大部分偏头痛患者的血糖都很低。”
头仍然很痛。我痛苦的捶着后脑勺,方瑜抓着我的手说:”别捶,别捶,我来帮你揉揉。”方培远便说: “李医生,能不能开点止痛药给她吃?”李医生摇摇手说:” 单靠药物止痛不是好办法。许多偏头痛患者都喜欢用镇痛剂来缓解症状,结果导致持续疼痛。药效过后,偏头痛往往复发,而且还会加剧,然后只能服用更大剂量的药物,这就出现了头痛---服药---严重头痛----大量服药的恶性循环过程。不好,不好。”方瑜焦急的说:”那怎么办?!她真的好痛啊。这么痛下去怎么行。就先吃点镇痛剂算了,下次就不吃了。”李医生说:”别急,别急,你们可以去中药铺买点杭白菊、薄荷片、苦艾,合着姜片一起来熬点汤汁给她喝。这都能缓解头痛。现在主要是让她安静休息就行了。头痛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方远培立刻说:”我马上就去买。方小姐,你送她回去休息,把地址给我,我马上就给你们送过去。”方瑜扶我从床上下来,方远培也伸手过来扶我,我勉强的笑了笑:”我还能走得动。”他有点自责的说:”我要是没撞到你,你也就不会犯病了。” 我说:”你没撞到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你的。好象我每次受伤你都会把责任揽到你身上,这次真不关你的事。”方远培无奈的笑,他对方瑜说:”我去帮你们叫辆车过来。你把陆小姐的地址告诉我,我买好熬汤的中药就给你们送过去。”
方瑜和我回到家,妈妈看见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忙过来扶住我说:”依萍,你这是怎么了?”方瑜抚慰的说:”伯母,您别担心,依萍的头痛病犯了,我扶她回来休息的。”妈妈和方瑜将我扶到里屋躺下,我趁妈妈出去找热毛巾给我敷头的时候,拉住方瑜说:”你不许走,待会我还有话跟你说呢。”方瑜好笑的说:”我不走,方远培还没送药过来呢。你的头还痛不痛?缓过劲来了是不是?我们今天能不能暂时不谈何书桓?呆会儿你吃完中药汤后,就好好休息一下。”我固执的拉住她说:”不行,我要弄清楚,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时,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方瑜笑说:”别谈了,一定是方远培送药来了。我要去跟你妈妈熬药了。”她说完就出去了。
我无力的靠在床棂上,头痛让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但是书桓要回来的消息却那么清晰的存在我的脑子里来,他要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不是说当有一天他能面对我时,他会告诉我的吗?除非,除非,他还是不能面对我,他还是忘不了如萍的阴影。我颓然的用双手捧住头,是的,一定是这样,他宁愿选择面对另外一个人也不要再面对我。我早就该觉醒的,我早就该不抱有任何希望的。三月份信中一句短短的”希望有那么一天”,那也只是希望啊,他未必做得到,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我就该觉悟过来。我们的希望是阴云密布的,我却还有着可笑的幻想。没有了那点点如星光的渺茫希望,剩下的人生路我怎么走下去?在一刹那,我意气如灰。头痛袭来,我的意识模糊起来。


2025-07-29 0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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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未了情(07)
模糊中,我感觉到前方有一个眩目的光源,头痛骤然消失。我向那光芒灿烂之中奔去,心中满溢着非常的喜悦,仿佛那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只要我抓住了它,我的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光源中散发出一种清淡渺远的香味,这香味熟悉而亲切,别致而诡异。我在光芒四射中停驻不前,那清淡渺远的香味越来越浓,恍若交错了时空,我迟疑的四处张望…….
“依萍,依萍,醒醒,该喝药了。”好象是方瑜在叫我。
我茫然的张开眼,可眼前一片刺目的光芒,我的眼睛一阵刺痛,旋即又闭上。
又听见一把声音在说:”她睡得好沉。我看再让她睡一会儿吧,李医生说多休息对她的头痛病有好处。”
再次努力张开眼睛,我终于醒过来。屋内一片黄晕的光,呵,竟是晚上了。抬头一看,只见方瑜和方远培都站在我的书桌前,一起翻看着桌上的什么东西。
“方瑜,方瑜….”我轻声叫。
方瑜马上走过来,惊喜的笑说:”你总算睡醒了!老天,现在都是晚上十点了。我们熬的药汤都热了好几回了!”
我迷糊的望着她: “我真的睡着了?我睡了这么久吗?”
“是啊,我和方远培都又去了李医生那一趟,还借了一本关于偏头痛的书来研究了好一阵子呢。可真有你的,你睡得竟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头不痛了吧?”
我点点头,又望望站在一旁的方远培,他穿著一件灰色的薄毛衣,脸上是宽慰的笑容,他笑说:”我端药再去热过一遍给你喝。”
妈妈这时进来,看见我醒了便高兴的说:”依萍,头痛好了些吧?”
我点点头笑说: “你们一个个都别这么紧张,头痛是我的老毛病,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瑜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说:”你总是这样子不知道爱惜自己,李医生跟我们说了这个偏头痛的病可大可小,不能过于忽视的。”
我说:”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我看药就不要喝了吧?”
妈妈抢着说:”这怎么行。我这就端药去热。”
方远培端起桌上的药笑着对妈妈说:”我帮您端出去,陆伯母。”
我忙说:”方先生,不能再麻烦您了!”
方远培笑说:”这原是我惹的祸。陆小姐,你就不用客气了。”
妈妈含笑望了他一眼没说话。方瑜笑说:”好啊,好啊,你们都出去吧。依萍要找我谈话,再不跟她谈,她等下会杀了我的。”
等妈妈和方远培一起出去后,我责怪的望着方瑜说:”你怎么一直拉着方远培在这儿?他算怎么回事啊?”方瑜笑说:”我拉着他?!你要搞清楚啊,他今天晚上热心的不得了,我怎么叫他走他都不走。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这个方远培对你的关心是挡都挡不住啊。你要告诉我你跟他一点交情都没有,我是死都不会相信的。”
我急了,扯住她的胳膊说:”我可敢跟你发誓。我跟他一点交情都没有。在厂里,我们没什么交谈,每一次我们话说的最多的时候,你都在场啊,就是我们上回去那边和上星期在小馆子里的两次。”
方瑜在我床沿坐下来笑说:”好啦,你不必跟我在这解释啦。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想法,人家方远培的想法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啦。我看,连你妈都看出来啦。”她说完还冲我作个鬼脸。我又好气又好笑。这是什么时候,她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算了,我言归正传了。我怕你等下真的把我杀了。”她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
我叹口气说:”知道吗?我刚刚睡觉时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在找一个眩目的光源,我心里好高兴啊。我觉得只要抓到它,我就能重新开始了。”
方瑜问:”你找到了吗?”
“没有。我都快抓到了。突然闻到一股怪怪的香味,就停下来。接着就好象听到你在叫我。”
“看来我是打扰了你的好梦啊。光源中大概是何书桓那张脸吧。”
我不语。别过脸去。
“依萍,别这样。”方瑜扳过我的身子。
我转过脸来。已是满脸的泪水。
“都是我不好。依萍,你别难过了。我会再去跟尔豪确认这件事的,我要把何书桓什么时候回来弄得一清二楚。”
我用枕巾擦去泪水,疲倦的摇摇头说:”算了,方瑜。不要再提这事了。也别去找尔豪了。我早该明白了,就算书桓回来订婚又怎样?我还有资格去阻挠他吗?如萍的事已经让我恨不得自己死掉一次,我怎么还会这么执着的认死扣?是我自己在骗自己罢了。书桓是不可能忘记从前的,他也是个认死扣的人。”
方瑜拉着我的手担心的说:”可是你还是这么爱他。今天你的失控让我好担心。依萍,这半年来,我以为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好象我们一起在学校读书的那些日子一样。我本来好高兴的,以为我成功的把以前的你找回来了。可是,现在我不敢那么笃定了。你怎么能这么强烈的去爱一个人?跟你比起来,我以前觉得自己很爱很爱那个美专的高材生了的时候,是多么可笑。依萍,也许我不懂什么是爱,我只是在某段时间特别迷恋某人罢了。”
我默然的望着方瑜,其实我希望我自己象她。太爱一个人是痛苦的,人与人之间求全便难完满,太相爱的两个人是注定无法生活在一起的。
“方瑜,我决定搬到虹口去。”
“真的决定了?如果何书桓回来,到这里找不到你怎么办?”她了解的望着我。
我无奈的摇摇头。”你别再让我尴尬了。如果我还期望他能回来,那我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陆依萍去了,也白费了这半年来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好啊,我明天就去帮你找房子。叫方远培也帮忙一起找。”
我笑说:”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络起来?直呼其名自然的很啊。”
“关于这个问题,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她狡黠的一笑。
我还有以后吗?在满屋昏黄的灯光下,我茫然的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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