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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清凉一夏】冰川天女传 BY 梁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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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丐那一口唾 涎暗 器,并没有将他射中,


IP属地:重庆189楼2009-07-24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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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身法都快到极点,


    IP属地:重庆190楼2009-07-24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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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冰川天女剑 刺 谷石 君的同时,


      IP属地:重庆191楼2009-07-24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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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疯 丐已碰在一起,赤神子双掌一分一合,


        IP属地:重庆192楼2009-07-24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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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疯丐横拐一勾,忽觉热气攻心,几乎透不过气,大叫一声:“乖 乖不得了!”被赤 神子的掌锋一带,“卜 通”一声跌入山涧之中。


          IP属地:重庆193楼2009-07-24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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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川天女急忙上前迎敌,赤神子忽地面色一变,头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气,飞身一掠,不接冰川天女的剑招,跃过数丈宽的山涧向山上急奔,连谷石君的死活也不顾了。冰川天女大为奇怪,抬头一看,只见那疯丐赤着上半身,坐在山涧中的石块上,动也不动一下,冰川天女一眼瞥去,低呼一声,呆呆怔了!   
              那疯丐的两条手臂,本来是结满疙瘩,形貌十分难看;如今在山涧之中一浸,但见皮光肉洁。目秀眉清,虽然还不及唐经天那么俊朗挺拔,却也长得不俗,冰川天女惊诧之极,一时之间说不出后来。   
              忽听得幽萍一声惊呼,冰川天女随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谷石君的手臂肿得象吊桶一般大不,面目瘀黑,肌肉抽搐,口是发出模糊的凄厉的叫声,看那样子,竟像是给极厉害的毒蛇咬伤一样,叫了几声,在地上打了几个大翻,忽的张口一咬,狠狠的咬着一撮草根,双手乱抓乱挖,显见难受之极,冰川天女不忍,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双指一弹,打入了他的死穴。   
              那疯丐纵身大笑,道:“只便宜了那赤神子。没有打中他的要害!”冰川天女叫道:”你是谁?”那疯丐双脚一跳,跃上草地,拾起那根黑漆漆的铁拐。碟碟笑道:“我是个神憎鬼厌的大丨麻疯!”冰川天女博览群书,记起汉人的医书中有过这个病名,叫道:“什么,你是麻疯!”那麻疯一声不响,忽地将铁拐两边一扯,那铁拐竟然是搂空了的,疯丐扯出一把黑漆发光的铁剑,将中空的铁拐倒转,在掌心下一捺,随即伸手在面上一抹,幽萍一声骇叫,只见那疯丐在瞬息之间又恢复原形,臂上长出疙瘩,面上现出红云。   
              冰川天女柳眉一皱,道:“既已露出本来面目,为何弄鬼装神?”冰川天女这时已经看出,那疯丐的可怕相貌,乃是故意弄出来的,他臂上的疙瘩,乃是暗运内劲,将肌肉迫起,形成了一个个的结,面上的红云,却是染上去的,那药料就贮藏在铁拐之中,若非亲眼见他涂抹,谁也看不出他是假装。   
              那疯丐眼光一扫,忽地又纵声怪笑:“什么叫做本来面目?你知道我的本来面目是什么?”向前一跃,信手一剑,就向冰川天女劈去。   
              这一下大出冰川天女意外,叫道:“你干什么?”那疯丐不由分说,刷、刷、刷一连进了三式剑招,每一招都是凌厉之极,冰川天女也曾见过听过无数怪异之事,却从无一件比得上今日之事的怪异绝伦,以冰川天女的绝顶轻功,也险险躲避不开,幽萍叫道:“公主拔剑!”冰川大女一个“乳燕穿帘”避开了疯丐的四五两招,冰魄寒光剑一个回环疾削,那乞丐打了一个寒啤,哈哈笑道:“我就是要见识你这把宝剑!”口中说话,手底却是丝毫不缓,左剑右拐,乱劈乱刺,竞似天风海雨,迫人而来,每一招都藏着极复杂极厉害的变化,冰川天女迫得展开中西合壁的独门剑法,将他挡住。   
              那疯丐腕力奇大,冰川天女试了几招,只要一碰着他的铁剑,虎口便隐隐发麻。冰川天女抖擞精神,剑走轻灵,不与他的铁剑正面交锋,却展开了绝妙的的身法,一口冰魄寒光剑就像化成了数十口一般,但见冷气腾空,寒光匝地,将敌我双方都笼罩得风雨不透,若是武功稍逊之人,纵不中剑受伤,也会冷个半死,那疯丐却视若无事,哈哈笑道:“妙极,妙极!省得叫人扇凉。”两人在片刻之间,交换了五七十招,难分上下。幽萍见那疯丐的铁剑虎虎生风,不禁为主人暗暗忧虑。   
              冰川天女心道:“这疯丐定是另有来由,我何苦与他死拼?”使出达摩剑法中的神妙招数,一招“玉女投梭”,寒光起处,将那疯丐乱草般的头发削去了一大络,与此同时,那乞丐的铁剑一挥,也正好与冰魄寒光碰个正着,但听得“当啷”一声,冰川天女的宝剑,脱手飞上半空。原来那乞丐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双方都想略占上风便行收手,冰川天女的剑势较为迅捷,抢厂光机,但那疯丐内劲较强,趁势一挥,也磕飞了冰川天女的宝剑,论起来还是各不输亏。   
            


            IP属地:重庆194楼2009-07-24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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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回 浅笑轻颦 花前谈往事 兰因絮果 月下见伊人
                雀儿山四周高峰,犬牙交错,人在山中,视界窄狭,颇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要翻过山顶之后,这才豁然开朗,俯视群峰,就像披着雪衣伏在山下的羊群。幽萍精神一振,拍手笑道:“好在咱们摆脱了那令人讨厌的麻疯。”就好象那“麻疯”若在身旁,连这美景也会被玷污似的。冰川天女笑道:“他既不是真的麻疯,又没有伤害了咱们,你何以对他如此憎恶?”幽萍道:“我就是讨厌他那阴阳怪气的行径,你说他哪一点比得上唐相公?”冰川天女听侍女提起唐经天,幽幽地叹了口气。  
                走了两个时辰,走出南面的山隘,山下人家,已然在望,幽萍舒了口气,更是欢喜,笑道:“这几日山路,真把我闷死啦。整天吃烤羊腿,也吃得腻了。”冰川天女微微一笑,遥遥指道:“你瞧是谁来了?”幽萍一看,只见半山腰处,突然窜出一人,穿着一身整洁的青布衣裳,长袖临风,头上束着方中,乍眼看来,似是一个滞洒不羁的书生,看真切时,竟原来就是个自称“金世遗”的疯丐。  
                幽萍气得转过了脸,冰川天女却微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金世遗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你既然嫌我,我就只好去偷了一身衣裳,好陪你走路呀。”说话神态,甚是滑稽,冰川天女笑道:“原来你还会做贼?”金世遗道,“不错,我还偷了另外的东西呢,你要不要?”在背囊中取出一个红漆饭盒,揭开盒子,里面装的竞是四式精美的小莱、还有喷香的白米皈。冰川天女一片纯真。心无芥蒂,取过来道:“多谢你啦。”要分一半给幽萍,幽萍想起这“麻疯”前几日那满身脓疮的丑恶模样,虽然明知他是假装,也不觉恶心、摇摇头道:“我不要。”自己挑路边的野果吃。金世遗看冰川天女毫不介意的将饭菜吃了,露出感激的眼光,不知不觉滴出两颗泪珠。  
                金世遗陪她们走了两天,故作疯狂的禅态已收敛了十之八九,有说有笑,闲时也给冰川天女讲一些江猢上的奇闻怪事,只是每当冰川天女要试探他的来历之时,他就顾左右而言他。冰川天女也就不再多问。  
                这日到了雀儿山南面的一个小镇,三人走人镇中,幽萍发现路人都好像对他们投以诧异的眼光,心中极不舒服,暗暗埋怨公主要这疯丐同行,金世遗忽道:”这里有我一位朋友,咱何去访一访他。”幽萍道:“我们又不认识你的朋友,你访友自个儿去。”冰川天女好奇心起,却想瞧瞧他的朋友是何等样人,笑道:“咱们既已同行多日,认识一下你的朋友也是应该的。”幽萍气得说不出活,只好同去。  
                两人随着金世遗走,走到了一家朱漆大门的人家,金世遗唤了几声,没人答应,也不知他用什么手法,那门一下子就给他弄开,里面走出了一个少年。  
                这少年身穿对襟描金马褂,领上围着一条狐皮披肩,举止安详,的确是大子弟风度。冰川天女暗暗诧异:金世遗竟有这般朋友,这少年看了她们一眼,对着这些突如其来的客人虽感诧异,却并不现诸声色,他迎着金世遗双拳一拱,微笑道:“素不相识,不知兄台何事过访?”冰川天女吃了上惊,恩不到金世遗此来又是胡闹。  
                金世遗道:“我来拜妨唐二先生,谁要见你?”冰川天女心头一动:唐二先生,此名好熟。正在思索,只听得那少年又说:“先祖已去世多年,等不及阁下了。”金世遗说。“什么,唐二先生已去世了?真可惜、真可惜、真可惜呀!嗯,那你还有什么长辈?”那少年道:“我祖父伯叔均已弃世,无人招待你了。”金世遗道:“岂有此理,你长一辈的男男女女都死绝了吗?”那少年虽有教养,至此亦不禁愠怒,说道:“我长一辈的只有姑姑还在,她年老多病,已有好几年足不出户了。”金世遗道:“好,那就请你姑姑出来!”那少年想不到金世遗如此不通情理,冷冷说道:“前年冒川生老伯来探望姑姑,姑姑也没有出迎。她实是年老多病,并非有意慢客。阁下尊姓大名,请予赐示,待在下转禀姑姑,说你来过便是。小弟不远送了。”双拳一拱,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IP属地:重庆196楼2009-07-24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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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听得有人纵声长笑,冰川天女抬头一看,只见金世遗撑着铁拐,一跳一跳地从树荫中跳出来,他不知从哪儿偷来了一套儒冠儒服,打扮起来,倒有凡分像唐经天的样子,这身服饰,衬着他那撑着铁拐跳跃顽皮的神气,大是不伦不类。冰川天女恼道:“你笑什么?”金世遗嘻嘻笑道:“笑你!”若在平日冰川天女必然发怒,此刻但觉心神不定,对一切的反应也都似乎麻木了。金世遗续道:“你不是一心一意想见他么?如今见了,不喜反悲,这岂不大是可笑!”冰川天女道:“谁要你管?”金世遗道:“我若不管,你还蒙在鼓里呢。其实也好,迟哭不如早哭,哭个痛快,心里就舒服了!”冰川天女给他一说,眼泪反而忍着不流。金世遗又嘻嘻笑道:“我那画图画得如何,是不是传神之极!”冰川天女一恼,嗤的一声,将那羊皮画图撕为两半。金世遗拍掌笑道:“撕了更好,乐得心无牵挂,干干净净。”  
                  金世遗的说话实是句句心存挑拔,连幽萍也听得出来。冰川天女却是心神动荡,觉得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真是一切撇开,让心头干干净净的好。幽萍道:“小公主,咱们走吧。”金世遗道:“是呀,你们还是回转冰宫的好!”冰川天女一怔,心道:“他如何知我的来历?”只听得金世遗叹了口气,换了一副口吻说道:“我早就说过,这世上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好的!宁与鸟兽同群,莫与世人相处,你如今相信了吧?”  
                  冰川天女呆呆不语,金世遗又道:“在这尘世之中混,我也厌倦极了。你的冰宫有如世外桃源,丢弃不住,真真可惜。不如咱们都回去,请你借冰宫一角,让我安居。”幽萍按捺不住,叫道:“你这厮简直不知自量,小公主肯让你这臭麻疯沾污了我们仙山的胜景!”金世遗面色一沉,蓦然一声怪笑,铁拐一抡,作势欲击,幽萍早有防备,拔出冰剑,却闪在冰川天女身后,冰川天女双眼望天,淡淡说道:“你走吧,回不回去,我自有主张,不必你多管闲事。你说话无礼,我也不穹你计较了。”  
                  金世遗望了冰川天女一眼,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将铁拐缓缓收回,道:“好,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与这小丫头计较。”忽而又纵声笑道:“其实我们都是被这尘世弃遗之人,彼此正该相惜相怜,如今你反而将我看作对头,真没来由!几时你悟彻世间缘法,再说与我知道吧。”笑声震荡山谷,片刻之间,走得无影无踪。  
                  冰川天女一片茫然,幽萍恨恨说道:“这疯丐就象溺死的水鬼一般。”冰川天女听她说得奇怪,问道:“怎么?”幽萍道:“汉人的传说,说水鬼心肠最毒,他自己溺死了,总想找个替身,一知道有谁受了委屈,便千方百计的去引诱他,叫他也投水自尽。哼,哼。你看他刚才说了那么一大车的话,无非是想你再也不理唐相公,和他一道。这岂不像汉人传说中那种狠毒的水鬼?”冰川天女满腹愁烦,给她一说,也禁不住笑道:“你下山来到一年,这把口却学得这么刁毒了。”幽萍道:“怎么,你不信吗?”冰川天女面色一沉,道:“我心中自有主意,不必你乱嚼舌头。”幽萍摇了摇头,不敢说话。冰川天女柔声说道:“好吧,咱们快去川西,待见过我的伯伯之后,我就回转冰宫,再也不理尘世俗事了。”幽萍叹了口气,默默跟随主人。  
                  唐经天被邹绛霞扶回屋子,一路无言。邹绛霞甚是担心,看他关上房门,自己却不敢回房去睡,悄悄地在他屋外徘徊。眼看明月已过中天,想来已是四更时分,唐经天房中兀无半点声息,邹绎霞渐觉露冷风凉,眼神困倦,心道:“这傻哥哥大约已经睡了。”正想回房,忽见唐经天卧房的窗门倏地打开,一条白衣人影穿窗飞出。邹绛霞飞身上屋,急忙叫道:”唐哥哥,唐哥哥!”唐经天回头说道:“不要吵醒你娘,多谢你们相救之恩,我有事先走了!”邹绛霞叫道:“不成,不成,你不能走!”只见唐经天在屋背飞身掠起,三起三落,箭一般的飞出了围墙。  
                


                IP属地:重庆202楼2009-07-24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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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青峰仅仅问了一句,江南就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车子的话,唐经天躲在石壁的缝隙间,听着也不觉好笑,心道:“这江南果然名不虚传,真爱说话!”萧青峰也忍不住笑道:”少爷怎么这样看重你,他偷偷教了你的武功,是不是?”江南道:“着呀,你猜得一点不错!就是去年的春天,那几个偷马贼烧衙门,将你赶跑之后,我才知道了你萧老师是身怀绝技的奇人,咱们公子也有一身惊人的武功,于是我就央求公子教我,公子那时一为逃婚,二为要送你这位老师,他没空教我。后来他从拉丨萨回来,这才教了我一些粗浅的功夫。要不是我懂得一点功夫,你想,他怎么放心让我给老爷送这样重要的信件。”  
                    萧青峰忍不住笑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信重要,为什么又在此间耽搁下来,还让什么老家伙收你做徒弟?”江南又叫屈道:“谁说我是有意耽搁的?我经过此间,也不过是像你老师一样,心中好奇,所以跑进来瞧,哪知道呀,一,跑进来,又像你一样,被困在这石阵之中,走不出来了。”萧青峰面上一红,道:“好,那我不怪责你,后来,你怎么又出来了呢?”  
                    江南道“我被困在石阵之中,走不出来,肚子又饿。我乱骂一通:哈,想不到这一骂,却把人引出来了。”萧青峰道:“是那个老家伙?”江南道:一不错。我骂呀骂的,眼睛一花。一个穿着紫黄道袍的老家伙就到了我的面前了,也不知他是从那儿哪出来的,这老家伙道:“你若肯做我的徒弟,我就带你出去。”萧青峰道:“于是你就肯了?”江南道:“不愿意也没办法呀。我困在石阵中整整一天,比你们被困的时间还长得多,我不要吃饭吗?我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口头也说肯了。那老家伙眉开眼笑,牵着我的手东一绕西一绕,不知怎的就突然走出来了。我说:对不住,你要收徒弟就另收一个吧,我可要赶路。那老家伙道: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别人给我磕头,求我三大三夜我也不会收呢。如今我立下了誓,要在未死之前收一个衣钵传人,但我又不肯走出此谷,只好等谁走入来,只要他未满十八岁我就收谁,这岂不是你的造化?我说我就不要你这个造化,转身便走。这老家伙道:你本事再强百倍,也走不掉,你走走看。我一走,不知怎的腿弯一麻跌倒了,不由自己的倒翻了三个筋斗,直翻到那老家伙跟前,这才自然停止,腿弯也不麻不痛了,那老家伙道:你第二次逃跑,就没这么好过了,我要你全身麻痒痕痛三天,第三次再跑,我就把你打死。他说得很平淡,好象打死个人,根本就不算一回事。但他的目光却是令人不寒而栗。我害怕啦,我说我要给我家少爷送信,那老家伙说:谁管你的什么少爷,我说过的话从不更改。我没办法,只好给他当徒弟。”萧青峰道:“你跟了他多久?”江南屈指头说道:“只有七天。”萧青峰道:“胡说,你又说谎了!”江南叫道:“我几时说过谎?”萧青峰道:“只有七天,你怎么学会了暗器打穴的功夫?”江南叫道:“咦,这就是暗器打穴的功夫吗?我还只道他是教我丢石子玩儿。”  
                    唐经天听了也不由得心中一震,只七天功夫,就居然能教人用石子打穴,这谷中异人的功夫当真是深不可测了。萧青峰又道:“是那老家伙预知我们进来,叫你用石头打我吗?”江南道:“敢情他是知道。他今晚对我说,有两个人走人谷中,我既然收了徒弟就不欢喜外人到此,你给我去用石头打他。也不必乱打,只要见他向左边转了两转若然又向右方转两转,再想跳起时,你就打他。萧老师,我不知道是你们呀,我觉得这也蛮好玩,我就依他所教来去石头了。萧老师,你可不能怪我。”萧青峰又好气又好笑,道:“那么说,你是没法将我们带出去了。”江南摊开手道:“确是没办法,你们若是肚子饿,我偷一点东西给你吃还成。”萧青峰道:“好,让我们自己试试看。”左转两转,右转两转,转来转去,却仍是走不出来。  
                    萧青峰大为着急,月亮西落,残星明灭,看看又是黑夜将逝,晓色云开。江南道:“萧老师,咱们闹了一晚啦,你饿不饿?我回去偷点东西给你。”萧青峰道:“不用。”搔头抓耳,无法脱身。唐经天微微一笑,从悬岩上现出身来,朗声说道:“萧先生,久违了!”倏如苍鹰展翅,双臂一张,一掠而下。  
                  


                  IP属地:重庆205楼2009-07-24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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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青峰歇了一歇,往下续道:“听说准备领头捣乱的是倥侗派的一个奇人。”唐经天微微一笑,道:“倥侗派的掌门赵灵君,与令高足天宇兄,大概还可以争一日之短长。”言下之意是说,连赵灵君亦不过如此,其余诸子更不足道。凭什么去与中原的第一高手为难:萧青峰却是面色凝重,往下续道:“倥侗派近三十年来人才凋落,前后两辈的掌门人都够不上一流高手之列,所以各大剑派都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其实这一派的武功也有其独特之处。”唐经天心中一凛,道:“此话不错,若非有独到之处,就不能成为一家。只是各人禀赋不同,领悟不同,用功的程度不同,这才分出了高下浅深,原不可一概而论,我刚才因赵灵君的功夫尚浅,而贬低了倥侗一派,这是我失言了。”唐经天毕竟是名门高弟,从善如流。  
                      萧青峰续道:“听说这入是倥侗派上一辈的人物,因见本派武功不振,日益式微,因而在三十年前,便选了一个隐僻所在,避世苦修,穷研祖师剑谱,并创新招。几十年来,谁也不知道他的功夫究竟练到了何等程度。最近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打听到他有出山之意。”唐经天道:“怎么他一出山就准备去与冒大侠较量,好闯名立万么?哼,这也是江湖上常见之事,但真正高人却不屑为。”萧青峰道:“他若非与中原第一高手比试,就显不出他的本事,也不能重振倥侗的威风了。不过,除此之外,听说还另有一因。”说至此处忽地向唐经天微微一笑,道:“这恐怕是因你而起。”唐经天道:“这倒奇了!”萧青峰道:“听说你曾用天山神芒打伤过十三名倥侗高手,有这事么?”唐经天道:“不错,赵灵君也在其内。”萧青峰道:“另外还有一个使冰剑的少女与你一道,是么叶唐经天道:“那是冰川天女的侍女幽萍。另外还有一人,就是令高足陈天宇。倥侗派若因此事记恨,当来找我,何以去找冒大侠?”  
                      萧青峰笑道:“你们父子隐居天山,名头比冒川生更大,他自忖未必能胜过令尊。而且与你们比试,在天山之上,谁有本领上去观战,胜负无人得知,比较之下,那自然是找冒川生更上算了。他们把那个侍女幽萍当成冰川天女,不知如何巧峋又探听出冰川天女是冒川生的侄女,如此瓜葛牵连。他们埂夏有藉口要与冒老前辈为难了。听说他们还准备大约外派能人,到冒老前辈开山结缘之日,去闹个天翻地覆。我一来要去见冒大侠,告知他我曾见过冰川天女之事,二来就是要请他提防捣乱。想冒大侠是何等声望,纵能在事发之后镇丨压下去,也是不妥。”  
                      唐经天沉思有顷,微微一笑,道:“这好极了!”  
                      萧青峰道:“倥侗派的那位怪人要去与冒老前辈为难,怎么反而好呢?”唐经天微笑道,“咱们可有热闹看了呵。”萧青峰道:“你也是要去谒见冒老前辈么?”唐经天道:“不锗、算来刚好可以及时赶到。但愿冰川天女也能及时赴会,那时我们倒要瞧瞧,这位倥侗派的怪人到底练了些什么奇异的武功?居然敢到冒老前辈面前,图名闯万!”萧青峰一听,便知唐经天到时有意出手,心中暗喜,想道:“冒老前辈出手,那自然是失了身份。唐经天和冰川天女武功极高,却是小辈,有他们二人在场,这确是好极了!”于是说道:“那么咱们再等片时,待天色大明,便可一路走了。”  
                      江南满肚皮说话,闷了许久,见两人一停,立刻插口道:“喂,还有我呢!”唐经天道:“你,你什么?你有了一个好师父还要走吗?”江南叫道:“亏你是我们公子的好友,你不知道我给他送要紧的信吗?你怎能不带我去?”唐经天笑道:“也不迟在这一会,我且问你,你们的公子好吗?”江南鼓起嘴巴说道:“怎么不好,一餐吃三碗大米饭!”唐经天道:“不是间你这个,那土司的女儿怎么啦?”江南道:“怎么啦?天天打扮,像个小娼妇似的,朝早夜晚,出去打猎,都经过我们的衙门,少爷算是怕了她,从早到晚,躲在衙内,简直不敢出来。敢情是怕碰见了她,被她一口咬去。”说着自己笑起来。  
                    


                    IP属地:重庆207楼2009-07-24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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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经天忍俊不禁,微笑道:“如此说来,他们的婚事已成定局了。”江南道:“没有呀,公子给他一个推字,不过现在说清楚了,是土司迫老爷答允的,到明年春天,那个喇嘛庙造起来了,听说有一个什么白教的活佛要去主持开光大典,那时就要由活佛替他们证婚,再也逃不了了!”唐经天心中一动,想道:“陈天宇念念不忘那神秘的藏族少女芝娜,他大约还未知道,芝娜已做了圣女,明年春天,就要跟白教的法王到萨迹去参加开光大典。”  
                        这时天已大白,朝阳透过石林的空隙,洒下满地金光,林中的小湖也闪着金色的水纹,景致奇丽绝俗。萧青峰道:“咱们可以走了吧?”江南道:“喂,你说过要带我走的呀!”唐经天道:“好,烦你带引我们,向你的师父辞行。”江南道:“什么?向那个老家伙辞行,他不许我走的呀!”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哪位高人,看上了我这个不成才的弟子?”声音并不很大,但千峰回响,撞得石林内嗡嗡作声。江南躲到唐经天背后,只见唐经天合什一揖,朗声说道:“后学唐经天,误入仙境,尚望恕罪。”声音高亢而清,好象一把剑刺入石林之中,碰着石壁,发出金属声音。双方各显功力,旗鼓相当。唐经天刚刚把话说完,倏地眼前一亮,湖边已多了一人,穿着紫黄色的道袍,相貌奇古。  
                        江南吓得手颤脚震,躲在唐经天背后,不敢露出头来。那黄袍道士却不理他,径向唐经天说道:“数十年来,能走出我的石阵的,只有阁下一人。能者称强,这有什么恕罪的。你既能走出石阵,想必也有能力带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子出去,好吧,你就带吧!”唐经天不由得心中一凛,刚才听这道士说话的声音,虽因群峰回响,测不出他的实际所在,但最少也当在百丈之外,他竟然声到人到,这石林中另有洞天,那是不消说了,而这道士身法之快,也委实是不可思议,听他现在的口气,那当然是暗中含有较量的意思了。  
                        唐经天吸了口气,暗运天山正宗的玄功,道:“既然如此,待他事情办了,日后再来请益。”携着江南,缓缓的步出石林。那道士手中拿着一柄拂尘,但见他身形不动,仍是站立原处,拂尘只是轻轻一拂,冷冷说道:“这顽童还没长翅就想飞啦,阁下可得好生管教呵!”唐经天已尽得天山心法,那拂尘虽只是轻轻一拂,他已听出风声,而且不用回头,就知那拂尘已飞出几条玄丝,直刺他和江南的穴道。想那拂尘丝是极微细之物,那老道竟能轻轻一拂,就射出几条,当作刺穴的飞针使用,这真是防不胜防。唐经天身形一闪,拉着江南道:“小心点儿,这儿有块石头。”若不经意地挡了一挡,将本来要射江南的几条拂尘玄丝,全都挡在自己的身上。唐经天虽然暗运玄功,这刹那间,也觉得身上十几处穴道,同时发麻,好象给许多蚂蚁叮了一口似的,若非早有防备,几乎着了他的暗算,心中暗道:“这道士果是功力非凡,虽然还及不上我姨母飞花摘叶,伤人立死的功夫,比起我来,却是深厚得多了。”  
                        江南莫明所以,叫道:“哪儿有石头呀?怎么我看不见!”他一点也不知道,若非唐经天故意这么一挡,他两腿早成残废。唐经天道:“江南,快谢师父放行!”他知道象这等异人,一击不中,那就再也不能与一个未学后进,是自己徒弟身份的一个顽童为难。江南也算机灵,虽然不明用意,却仍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说道:“多谢师父放行!”唐经天放开了手,让江南自己走了。那黄袍道士面色铁青,冷冷说道:“从今之后,你我再无师徒名份,你好生去吧。”那声音直刺进江南的耳鼓,江南心头一震,险险跌倒地上,急忙掩耳疾走,只觉身上微微发热,但他急于逃走,却也并不在意。  
                        唐经天正想告辞,只见那黄袍道士眼瞪瞪地盯着自己,发出一种极难听的声音道:“好本事,好本事,你师父是谁?说出来让老朽好去请教!”  
                        唐经天微微一”笑,道:“晚辈所居之地,离此甚远,哪敢有劳前辈出山。”此话明是客气,实是占了身份,即是说自己的师父足可以当得他的“请教”不过不敢“有劳”罢了。唐经天本来谦下自恃,因见那老道说话太过狂妄,所以刺了一句。须知唐经大的父亲乃是当代的武学大宗师,辈份极尊,因此唐经天不必为他的父亲客气。  
                        那黄袍道士怪眼一翻,冷冷说道:“我本来此生不想走出这片石林于,冲着你这句话,我非找你的师父不行,你师父是谁?”唐经天微微一笑,正想答话,忽听得石林中一阵桀桀的怪笑,倏忽之间,从里面的石洞又蹿出一个人,怪声笑道:“黄石道友,你输了眼了。天山派的武功家数,你也看下出来吗?你试想天下后辈,除了唐晓澜的独生爱子,还有谁敢在你的面前如此放肆?我早说过天山派以正宗自居,将一切异派都看作邪魔外道,如今你该相信了吧?”这话显明挑拔,唐经天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又黑又瘦,形如桔竹,面颊深陷,双睛如火,头发似一蓬乱草,狰狞怕人,正是那个被冯琳戏弄个够,赶下慕士塔格山的赤神子。  
                        江南骇叫一声,慌忙钻出外面的石洞,心中暗自奇怪:里面的石窟只有师父一人,这怪物是从哪儿来的,难道在石林中另有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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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经天亦是心中一凛,想道:“这赤神子一来,只怕不容易走出去了。”赤神子说完之后,那黄袍道士果然哈哈大笑,忽地面色一沉,拂尘一举,峭声说道:“我本不欲与后辈为难,但既然是你,我若放你出去,别人只道我怕了天山的唐晓澜夫妇。”唐经大虽知形危势险,仍是气定神闲,微笑说道:“既然两位老前辈要留我,那么我还有何法走出,只好留下来任你们处置了。”话中隐藏讥俏。黄袍道士怒道:“我要留你,伺须别人帮手,赤神子,你在这儿敞证人,这小子若接得我七招,我就让这人出去,你也不许拦阻。好个狂妄的小子,你还不把兵刃亮出,更待何时?”  
                          黄石道人划出道来,只限七招,那即仍是占着老前辈的身份。唐经天又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定要赐教,那也不必限定七招,我站在这里,不会逃跑,老前辈你不进招还待何时?”唐经天不肯先亮兵刃,口中虽称他“前辈”,实是将他当作平辈看待罢了。黄石道人勃然大怒,道:“好,那是你自己找死1”拂尘一举,也不见他作势纵跃,身子竟突然移前丈许,呼的一声,拂尘已迎面拂到!  
                          这拂尘一拂,看似寻常,其实却含有两种不同的劲道,先是阳刚之力,那拂尘聚在一起,形如铁笔,呼呼挟风:阳刚之力倘若未能收效,拂尘一到对方面前,尘尾立即散开,化成阴柔之劲,干丝万缕,齐刺敌人穴道,任是如何高手,也难防备。唐经天竟然凝立不动,黄石道人喝道:“你真个要死?”这时拂尘已是迎面散开,黄石道人暗思:“打死了一个手无寸铁小辈,岂不惹人笑话?而且我何必与唐晓澜结这样深仇!”他这第一招本来未用全力,这样一想,劲力又减了二分,但若被他拂中,不死也得成为残废。  
                          拂尘迎面散开,千丝万缕,一齐罩下,就在这问不容发之际,唐经天忽地张口一吹,尘尾飘飘,有如柳絮随风,都拂了开去。本来黄石道人的功力要远比唐经大为高,但因他有所忌惮,只用了一半力量,而唐经却是潜神蓄气,用了天山心法“吹云劲”,的上乘内功,此消波长,黄石道人这一记绝招,竟是伤他不得!  
                          黄石道人怔了怔,拂尘一转,全用了阳刚之力,那千根玄丝,根根竖起,都似利针一样,下刺咽喉,上刺双目。萧青峰是使拂尘的高手,见他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也不禁骇然!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这同一瞬间,只见寒光一闪,矫若游龙,唐经天叫道:“谨遵命,请接招!”唐经大的游龙剑,乃天山派的镇山之宝,非同小可,黄石道人料不到他出剑如此之快,看这剑势,吹毛立断,黄石道人怕剑锋割断他的尘尾,只得硬把那阳刚之劲撤了下来,一转拂尘,避开那游龙剑的锋芒。唐经天这一出手乃是大山剑式中的追风剑法,前招未老,后招续到。黄石道人正想换招,但见他剑锋一颤,银光乱洒,端的是势挟风雷。黄石道人喝声::“好小子!”移形换位,尘尾一拂,改用了阴柔之劲,半攻半守,将唐经天的剑势解开。这时黄石道人己使了三招了!  
                          但黄石道人那拂尘的招数确是怪异非凡,唐经天这两记追风剑的杀手,何等威力,看来已迫得他要转攻为守,哪知就在这一转眼间,他已疾奔粪位,转过乾方,封了唐经天的剑路,拂尘起处,遍袭唐经天上半身十三处穴道。唐经天仍然依照追风剑的剑势出招,那后心背腹的空门,就立刻要被敌人攻入,黄石道人晴中得意,拂尘正待乘隙刺入,忽见剑光一聚,竟似平、地上涌起一座光幢,将唐经天全身包没。这是天山剑法中最深奥的须弥剑式,一定要碰到比自己高明的强敌,这才旋展,旋展开时,却像铜墙铁壁,无暇可击。黄石道人攻不进去,这一招用尽心力,竟是白费精神!  
                          江南从外面的石洞中探进头来,叫道:“好呀,只剩下三招了,我数着哩!”黄石道人勃然大怒,忽地强行进招,拂尘一扫,一招之间,同时攻唐经天的奇经八脉。唐经天心中一凛:他明知我这大须弥剑式无隙可乘,何以还敢强攻?心念方动,剑光一绕,拂尘己被削断了数十根,再被剑风一荡,更碎成无数细屑,只见黄石道人张口一吹,那无数尘丝碎屑,都透入剑光层内!  
                        


                        IP属地:重庆209楼2009-07-24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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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 寻觅芳踪 名山逢怪客追查旧事 古寺遇良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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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经天焦急之极,见天山神芒虽能把他迫退,但他仍然是拦住去路,只好硬冲,当下更不打话,飞身一掠,游龙剑抖起一道寒光,一招“穿云裂石”,同时刺金世遗喉头、胸口两处要害。金世遗拔出了铁剑,左拐右剑还了一招。两人功力悉敌,都给对方震得倒退三步。  
                            唐经天剑走轻灵,左刺三剑,右刺三剑,使出天山剑式中的追风剑法,着着强攻,端的如水银泻地,逢隙即入。战到分际,唐经天觑着个破绽,游龙剑自左至右,突然划了一个圆圈,将金世遗的铁拐铁剑都圈在当中。只待圆圈一转,剑点立刻四处撒开,可以同时刺他上身的九处麻穴。金世遗怪叫道:“好厉害,你这浑小子为了一个大姑娘就不念我适才的救命之恩了么?”突然将右手的铁剑在左手的铁拐上一击,拐剑齐飞,自身也凭着这一震之势,飞出圈外。  
                            唐经天心中一凛,暗想道:适才黄石道人那最后一击,若非他与冰川天女的暗器及时打到,我必然给黄石道人打中,虽说我有软甲护身,即算受了掌力所伤,我也有天山雪莲调治,断断不至于丧命,但他们总算是有相救之恩。如此一想,他这一剑本来还有两个极厉害的后着,这时却自然收了,喝道:“好,你以前无原无故的伤我,弄得我几乎送命;今日看在你出手的份上,这恩怨一笔勾销,你让开路,以后咱们还可做做朋友。”  
                            金世遗向后一望,忽地又怪笑道:“谁和你做朋友,你这不要脸的小子,简直不懂江湖义气。”唐经天道:“什么?我不懂江湖义气?你这话是骂谁?这正该是骂你!”金世遗道:“是骂你!不点醒你,你不服气,我来问你,江湖上的义气是不是讲究有饭大家吃,有衣大家穿,自己有了的更不应抢别人的,是也不是?”唐经天道:“不错,黑道上的朋友是讲究这一套。”金世遗道:“好,那你有了邹家的小姑娘,为什么又要桂家的大姑娘?纵然我和你不是朋友,桂家的大姑娘可是我的朋友哩。你有了一个还要追我的朋友,这算什么江湖义气?”唐经天乃正派弟子,万料不到他讲出这一番混帐的话来。  
                            唐经天气得说不出话,那金世遗兀是嘻嘻怪笑,道:“我说得对了吧?你这回可服气了?”唐经天大骂道:“胡说八道,你再乱嚼舌头,我就一剑把你剁了!”金世遗道:“只怕你剁不着!”唐经天大怒,游龙剑扬空一闪,又再出招,金世遗一面招架,一面时不时地向后张望,看他这情形,敢情是要等到冰川天女走得远远之后,料唐经天再也追她不着之时,才肯罢手,不再纠缠。唐经天又急又气,但两人功力悉敌,唐经天在剑法上虽然稍稍占一点上风,要想摆脱他的纠缠,却是不能。这时唐经天一腔怒气,全都发泄在金世遗身上,想道:“原来是这厮挑拨的!”刚才对金世遗那一点怜惜之情已化为乌有,将最精妙的天山剑法,施展出来,直如惊涛骇浪,撼山裂石。金世遗用铁拐封闭门户,用铁剑还攻,竞也如江心巨石,做然兀立。双方各个相让,斗了一百多招,未分胜负,萧青峰夫妇与江南都已赶至,见这声势,比刚才斗黄石道人还更激烈,都是暗暗心惊。  
                            只听得唐经天叱咤一声,左手一勾,将金世遗的铁拐勾着,右脚这起,游龙剑又分心直刺。他用了三记杀手绝招,全是拼命的招数,只道总有一招得手。不料忽听得金世遗一声怪笑,突然又是一个筋斗,倒翻竖地,“呸”的吐了一口浓痰,骂道:“为了一个妞妞儿拼命,值得么?好,见你这小子如此可怜,叫老于就让你过去。”他这一个倒翻,唐经天那一剑就刺了个空。唐经天再一脚踢去,又刚刚踢着竖在地上的铁拐。铁拐一飞,金世遗也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藉着那铁拐一震之力,平地飞起,在半空中接了那根拐杖,落到六七丈外。金世遗向林中一跑,还自好整以暇的,回过头来,向唐经天裂嘴一笑,唐经天正想再发天山神芒,只见他身形掠起,跳上一棵大树,像猿猴般挨着枝头,纵跃如飞,没入林中,倏忽不见。  
                          


                          IP属地:重庆211楼2009-07-24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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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经天呆然凝立,金世遗那回头一笑,神态潇洒之极,唐经天心中一动,脑中浮起金世遗以前那付肮脏的颜容,与现在相比,简直如同两人,心道:原来他也是这般俊秀的少年,他苦苦纠缠冰川天女,这是为何?唐经天一向以为世上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人可配得上冰川天女,这时却不自禁的竟然有了醋意,有了醋意,即是在心底里承认这冒充麻疯的怪物也算得是个厉害的对手了。又想起他适才逃避自己的两记杀手,那两次所显的身手,皆是怪异绝伦,凭自己对各家各派武功的熟悉,竞也瞧不出他半点家数,心中又不自禁的暗暗叹息,凭这少年的身手,确算得上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却怎么行事怪癖得如此不近人情?  
                              萧青峰夫妇与江南自后赶上,江南惊魂初定,又叽叽喳喳的叫道:“真险,真险!喂,唐相公,那个少年是什么人?怎么他用暗器助你,却又拦阻你去迫赶那个少女?”唐经天满怀心事,置之不答,江南又自作聪明的叫道:“那女子真美,我知道我们的公子欢喜一个神秘的藏族少女,那女子我见过,当时我以为世上再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了,哈,如今见了这个女子才知道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哈,唐相公,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唐经天愕然道:“怎么?”江南道:“你一定是像我们的公子一样,一见了美貌的女子,就神迷意荡了。这不怪你,但人家到底是同来的呀,你就是有意思,也该先请那个男的替你引见。说不定他们是一对兄妹,这还好,若是一对夫妇,那就怪不得他要打你了。”唐经天哭笑不得,他干辛万苦地攀登冰川,请得冰川天女下山,却想不到落到如斯结果,连江南也以为她和自己乃是初见面的陌生人。  
                              萧青峰瞪了江南一眼,喝道:“不许多嘴!”江南嘀嘀咕咕,心中骂道:“刚走出险境,又摆起老师的架子来了。”但见萧青峰神色甚是认真,不敢多话,一赌气便走得也不起劲,自然落在后面。萧青峰上前小声说道:“唐相公休要烦恼,现在虽赶她不上,但到了冒老前辈那儿,一定可以见面。”唐经天如梦初醒,暗自笑道:“真的是我糊涂了,她即然来到此地,当然是要去找她的伯伯了。但,想到还有半月之期,才能见面,而这半月她却与那”疯丐”同行,不禁心中隐隐作痛。其实,唐经天料错了,冰川天女并不是与金世遗一道,而是金世遗一路的跟踪她。金世遗知道她心绪不佳,还不敢过于接近她呢,这次在石林之中,乃是冰川天女先到,金世遗随后才到,见她出手,知道她尚未忘情于唐经天,心中亦暗暗着恼呢。  
                              唐经天没精打采,一路前吊萧青峰是与唐经天同一时候上冰峰拜会冰川天女的人,知道其中因果,亦是郁郁不乐。正走路间,忽听得江南叫了一声:“哎哟!”萧青峰回过头来,问道:“作什么?”江南蹲在地上,捧着肚皮,道:“肚子痛!”萧青峰道:“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之间肚子痛?”萧青峰精于医理,替江南把脉,却无半点脓痛的病象;骂道:“小鬼头装神弄怪,咱们都有正经事儿,要赶路,谁耐烦和你戏耍!”江南叫道:“谁和你开玩笑;我真的肚痛!”唐经天上前替他把脉,过了好一会子,面上越来越现出惊讶的神色,萧青峰道:“怎么?他真的肚痛吗?”唐经天忽然骈起双指,倏的向江南胸口的“璇玑穴”点去,这是人身死穴之一,萧青峰大骇,心道,他纵多嘴,招惹了你,也不至于死呀!但唐经天出手如电,萧青峰那能拦阻?  
                              只听得江南嘻嘻一笑,叫道:“好痒,好痒!我最怕痒,唐相公,我不和你闹!”唐经天道:“肚子还痛不痛?”江南道:“咦,奇怪,一痒就不痛了。”唐经天微微一笑,伸出双指,轻轻在他肩上一弹,萧青峰站在旁边,看得真切,这正是“通海穴”的所在,按摩这个地方,可以舒筋活血,平时武林中人,若被敌人点了其他穴道,一时不知道解穴之法,就请人点他的“通海穴”使血脉流通,纵不能解,亦可延长时刻,所以点这个穴道,只有益,绝无害。不料唐经天只是那么轻轻的一弹,江南又捧腹叫道:“哎哟,好痛,好痛!”唐经天急忙伸指,又在他小腹上的“志堂穴”一戳,这“志堂穴”也是上身九处死穴之一,萧青峰又吃一惊,只听得江南又叫道:“咦,唐相公你是怎么弄的,我又不痛了。”唐经天道;“痒不痒?”江南道:“不痒,只是有点麻木。”唐经天哈哈一笑,道:“是了,不是我作弄你,这是你师父作弄你的。”  
                              萧青峰大奇,问道:“怎么?是那个老道士做的手脚么?看他如此武功,如此身份,既然亲口答允了江南,让他出去,永不追究,怎么又要作弄他?”唐经天微微一笑道:“说起来也算不得是捉弄,可能还是江南的好造化呢!”萧青峰诧道:“此话怎讲?”唐经天沉吟半晌,忽然问道:“萧先生,你说那个想与冒老前辈为难的倥侗派奇人,你可知道他的名字,住在何方吗?”萧青峰道:“就是不知呀,若然知道,我早就禀告冒大侠了,何须四处打听。”唐经天道:“我在天山之时,曾听父亲和姨父谈论,说是倥侗古传有一种练功之法。可以将经脉的运行打乱,以逆为正,以正为逆。所以点了死穴反而无事,但这种功夫,必须终生不断的练,一间断就于人有害。而且即算终生苦练,也难保不会走火入魔。所以后来少有肯练,这种功夫就失传了。”萧青峰道:“如此说来,莫非那老道士教江南所练的,就是这种功夫吗?”唐经天道,“我看多半是了。”萧青峰道:“那么,江南如今与他虽然绝了师徒之份,岂非也要终生练他这种功夫?”唐经天道:“江南只在他门下七天,学的不过是最初步的功夫,这种功夫也是要讲究婚序渐进,由浅人深的,非得师父传授,他哪能继续练功?不过,好在时日还浅,发作起来。也不过是肚痛、骨痛、腰酸、脚软而已,若然时日深了,发作起来,不死也成残废。所以在数百年前,倥侗派中,凡是练这种功夫的,都不敢离开师门。”萧青峰道:“如此说来,江南岂不是要重回那古怪的林子里,一生伴那个老妖道?”江南叫道,“我死也不去,那老妖道不打死我,我闷也闷死了。唐相公,你得替我想法呀,我不去,不去!”  
                              唐经天笑道:“不去也行,那你得长年四季,每天肚痛一个时辰。”江南叫道:“不,我最怕肚痛,肚痛了就吃不得东西,那多糟糕。唐相公,你一定会治,你替我治了,说什么我也答应。”庸经天笑道:“那么我给你治了,以后你不许再多嘴。”江南叫道:“成,成,你给我治了,以后别人问我一句,我只答半句。”


                            IP属地:重庆212楼2009-07-24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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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经天禁不住“噗嗤”一笑,对萧青峰道:“所以我说这是江南的造化了。当日我父亲和姨父谈论,你知道我姨父曾得傅青主所遗下的医书,精于医理,在傅青主的医书中,也曾谈到这种练功之害,据说要免此害,只有练正派的最上乘内功,把五脏六腑都练得百邪不侵,那自然没事了。所以我只好传授江南一点我派内功的窍要了。”江南大喜道:“好呀,我给你磕头,叫你做师父。”说了就做,跪下磕头。  
                                唐经天轻轻一拦,江南全身挺直,跪不下去,唐经天笑道:“我才不要你这个多嘴的徒弟呢!”江南道:“哎哟,我早说过不多嘴了。”唐经天正容说道:“再说,我天山派收徒最严,我年纪又轻,你要拜我为师,那是万万不可。而巨,我只传你一些内功的窍诀,亦并非全豹,其他剑诀拳技等更一概不传,你不能算是天山弟子。”萧青峰笑道:“江南,得到天山派的内功窍诀,那已经是毕生异数,你尚未知足,想得陇望蜀吗?”江南道:“哎哟,原来拜师父还有这么些讲究,我只是过意不去,所以才想拜师父罢l”,你既不要我做徒弟,那更好,我少得一个人管。”唐经天道:“瞧,你又多嘴了。”江南道:“好,不说,不说!你给我治了,我连多谢也不说。”  
                                唐经天甚是次喜江南,先给他吃了两颗用天山雪莲合成的碧灵丹,增长他的真元之气,然后授他的内功窍要。江南自己还不知道,他这一下可是受益非浅,既有了倥侗派派奇功的底子,不怕人点穴,又得了天山的内功心法,自此功力大增,日后竟成为武林中一位响当当的人物,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已说唐经天为了传授江南的内功,二日来只行了百多里路,还算江南聪明,第四日己心领神会,尽得所传,唐经天遂和江南分手。江南东下重庆,准备从重庆乘船三峡,自武汉取道上京送信:唐经天和萧青峰夫妇往川南,准备上峨嵋山拜会冒川生,他们日夜兼程。走了十天,峨嵋山已经在望。越近峨嵋,唐经人越是情思绦乱,想起即可见到冰川天女,自是衷心欢喜,但想起那“疯丐”和她一起,见了之后,不知如何?又不禁黯然。  
                                冒川生和峨嵋山金光寺的长老是方外至交,所以二十多年来,都居在金光寺里,这次的“开山结缘”也在金光寺举行。金光寺建在峨嵋的最高处——金顶,唐经天等人赶到之时,已经”是盛会的前夕了。  
                                峨嵋是中国的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其余三处是浙江的普陀山、安徽的九华山和山西的五台山)。纵横四百余里,山势既雄伟而又秀丽,,远远望去,就像两道清秀的浓眉,峨嵋便是由此得名的。唐经天等一行三人,晨早登山,但见苍松交道,怪石鳞峋,瀑布飞悬,流泉幽冷,“峨嵋天下秀”,果然名不虚传,唐经天虽是满怀心事,至此亦觉胸襟一爽。  
                                山径上,树林中,时不时见有三五成群的背影,那自然是来朝山听讲的各方人物了。唐经天一向僻处天山,未曾到过中原,萧青峰亦隐居在西丨藏十有余年,音容已改,那些江湖人物无一认识他们。只当他们也是来向冒川生请益的后辈。  
                                唐经天等三人都具有一身上好的轻功,中午时分,便到了峨嵋的最高处“金顶”。从金顶眺望四周,但见峰峦迭迭,云烟四起,端的是变化万千,不可名状。金光寺建在山巅,就像隐藏在云烟之间。唐经天和萧青峰夫妇,进入寺门,有个知客僧前来迎接,唐经天问道:“冒大侠精神好么,烦你替我们禀报一声,说是有他的子侄辈求见。”知客僧看了他们一眼,合什微笑,说道:“冒大侠已入定三日,我不便去惊动他。反正明儿你们便可见到,也不必多礼了。”那知客僧也是一点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只当他们是少年后辈。须知以冒川生的身份,来此朝山听讲之人,十有八九都认是他的“子侄辈”,也有不少希冀能单独会见冒川生的,若然来者不拒,冒川生哪见得许多,故此莫说冒川生真是入定,即算不是入定,知客僧也不会替他们引见的。知客僧将他们安置在两间僧房内,便又忙着招待其他有头面的人物了。  
                              


                              IP属地:重庆213楼2009-07-24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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