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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致 被遗忘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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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伯特被全世界忘记,而路德维希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谁」
亲情芋兄弟+微史向+全员客串
“有时你希望自己能够消失,但最后你只是想被找到而已。
这些文字致基尔伯特,和被遗忘的我们。” —— 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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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三年多的文,已完结。
准备毕业,想留下点什么,感谢本家让地球温暖起来
踩点在马诞(?)挖坑x祝全宇宙最可爱的小透明生快!坑名真的真的没针对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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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现在很慌qwq害怕自己也沉了被遗忘了
镇楼官图,第二张渣渣是自制的说


1楼2019-07-01 00:12回复
    补一张中二时期做的辣鸡图


    3楼2019-07-01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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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I】
      “怎么会忘记?一个人,家人,被硬生生扯出生命
      ...而我没发觉?”
      ·
      【现在时】
      ·
      十月八日。
      手表读十三点三十一,一捆崭新的黑垃圾袋陪伴我按了三下门铃。里面微弱的提琴声止住,一阵脚步匆促。男孩的卷发脑袋从门后愤怒地蹦出,看到我又缩了一截。我打了声招呼。
      “干嘛按这么多下门铃?您该敲门的!您打断了埃德尔斯坦先生的演奏!”他压低声音。
      “我只是执行了门铃本身的功能。”我说。“如果不想被打断,我建议挂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他卡壳,嘴巴张张合合。“可先生说牌子不美观!”
      罗德里赫从门厅绕出来,用手帕擦拭着镜片。男孩立正,像在打小报告。“先生,是这位先生按了门铃!”
      “午安。”我朝罗德里赫点头。
      “午安。”他戴好眼镜,揉搓太阳穴,把我让进门厅。“路德维希,这是我的新助理。尤纳斯,这是德/国先生。”
      “您不是推销员?”男孩惊叫,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雀斑开始颤抖。“可您与先生约的是两点!”
      “如果不早到就不会是德/国了。”罗德里赫干巴巴地说。
      我握了握男孩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我的荣幸。”
      罗德里赫干咳道。“尤纳斯,蛋糕怎样了?”
      “在烤箱——”男孩一激灵,喷出半个激烈的词,雀斑被红色掩盖,用手堵住嘴便往厨房跑。
      罗德里赫低头看到我脚边的袋子,捏了捏。“塑料,魔鬼的发明啊。还格外劣质。”
      “你八点才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用有限时间所能找到的最好。”我挂起外套。在古老木制家具与大理石间,塑料袋像是来自不同的星球。“为何不自己去买?”
      “不可能!”他用手帕擦拭指尖。我也无法想象罗德里赫的燕尾服和白领带,在一元店货架间穿梭,批判。对他来说,踏入那种地方是罪过。
      “这袋子够强壮了,只要不用来装尸/体的话。”伊丽莎白的笑脸由大厅门口浮现。难得有人比我早到。她穿着运动裤和米色旧毛衣,拥抱我。


      4楼2019-07-01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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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伊丽莎白接过相册。我拿起杯子,茶确实糖分过剩,无法喝第二口。
        “不认——”伊丽莎白指尖静止在一页。是她,侧脸专注,卷发藏在圆润的克洛什帽下,而那男人手臂高扬;一场激烈的辩论。
        “他和你长得有点像。”她席地而坐,研究摊在怀里的相册。“看那五官和发色。”
        罗德里赫嘀咕说伊丽莎白会弄脏裤子,垂眼看看,立即聚精会神。
        我也蹲下来。“不。他的发色更浅,似乎是白色。”
        “这么看他浑身都苍白,像掉色一样。”她眯眼。
        “也许是只鬼魂。”罗德里赫手腕画圆,让杯中的茶叶渣打旋。“别这样看我,相机的确会抓拍到奇怪事物。”
        一张宴会照片,他的肩膀靠着我,右手举充满啤酒泡的高脚杯。她继续翻;背心,白衬衫,巴/拿/马帽,宽纹西装。
        我说。“他和周围环境有互动,是实体。鬼魂的着装和发型也不可能更变。”
        “追求潮流?弗朗西斯的鬼魂或许能。”伊丽莎白说。我不敢想象鬼魂弗朗西斯的艺术探索会蔓延到哪里。
        “那这人是谁?怎么可能跨越数十年容颜不变。”阁楼只剩翻页声。他在每张照片里笑;微笑,大笑,几乎发傻地笑。我深吸一口气,规整额前掉落的发丝。“他是化身,我们显然认识他。”
        “你忘了他。”罗德里赫放下杯子,不稳,溅出一片。他掏出手帕,对付起白袖子上的茶色斑点。
        伊丽莎白说。“我们都忘了。”


        6楼2019-07-01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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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意/志联/邦组成者众多,忘记情有可原。”我将相册放回书橱。许多人;饥荒时脸塌下去的人,军装中的小伙,白制服护士......死人,各种形态,只剩骨头或还带水分,最终都会融成一块。
          我们在沉默中工作。该留的留该扔的扔,余下打包,箱子堆满门厅。走下阁楼时,标本已被安顿好。楼梯边是月神蛾,透明的玫瑰水晶眼蝶坐在酒柜上,豹蛾落于饭厅走廊。色彩斑驳地穿插于重厚的木家具。
          晚饭。伊丽莎白递来一只细长金属盒,笑说迟到的生日快乐。我道谢。
          “今年怎么过的?”她问。
          “费里三号来吃了一顿晚饭,而菊最近太忙,缠身于东京城市扩展设计。”他还要对付漫画编辑的催稿。而费里,筹备独立摄影集,同时被《时尚》杂志支配。对比起来工作于市政的我算是闲人。
          “这表是费里送的吧?”她指向我的手腕,黑皮带与银的极简主义。
          我点头。他的送礼目标是攻占衣橱,已成功大半,从领带和围巾到鞋和袖扣。其中许多罗维诺的作品,我想他不知道,否则早已来上门抗//议。而菊的礼物更家常;自制的各色麻薯,鳗鱼酥,用木盒彩纸包装。
          饭毕,二十点十二。男孩倒上茶水,给壁炉添火。幽暗火光跳跃,炉顶悬着猫头鹰蝶翅的大眼睛似乎眨动着。罗德里赫在钢琴生根,音符席卷空气。他却弹错数处,嘎然而止,盯着手,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


          7楼2019-07-0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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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尔伯特】
            ·
            一一九八,条/顿骑士团诞生。
            在阿卡城干燥的街上有个野孩子,有一日没一日地游荡,与狗抢夺剩饭渣。
            一天,他撞见一名守卫在肆无忌惮地啃面包。香味让处于极度饥荒的他失去理智,从影子中扑上去。
            孩子被揪住却不屈服,又踢又咬。柴瘦的手生出爪子,一只绝望的野狗,守卫一下手脚忙乱。没人知道怎么发生的,剑出鞘,穿过孩子的肋骨,砂石路开出一朵血花。有人捂嘴动弹不得,有人如受惊的牲畜,尖叫乱撞。几个尚能思考的,跑去附近医院求助。当剑被拔出,心跳已不再有。守卫被训斥几句,回归岗位,而孩子被放入死人堆。
            当晚他从尸体之中爬出来,吓晕路过的医士。
            有些说他是被神拯救的幸运儿,有些说他是恶魔的孩子,早该被淹死。没人敢接近他,不知拿他怎么办。没水,没食物,孩子被关在一个狭小窗口活了七天七夜。
            第八天,医院的大教长迎来爷爷。那位受人尊重的战士,据说拥着天使之躯,无战不胜,血流不尽。
            他到来时,孩子正用双手扒窗沿,头颅挤在小窗中努力往高处伸,阳光模糊肮脏的脸颊。一只窥视天空却羽翼未丰的雏鹰。
            “你叫什么?”爷爷望着他突出的肋骨,
            “恶魔的孩子。”他狼吞虎咽他带来的水,紧盯他手中面包。看来他也听说了。
            “不,我们一样,都是日/耳/曼人。”爷爷说。“所以,你叫什么?”
            他的目光从面包转到爷爷脸上,忽然咧嘴,牙齿意外地白。“基尔伯特。”


            15楼2019-07-02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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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孩子拥有雪的头发和火焰的眼睛,本该死去却硬要活下来。胃口大得一月便补回缺失的肉。从拿不稳勺子,到玩耍刀剑,拉弓跨马。
              爷爷教导,守护日/耳/曼的人民和血脉是神给予他的职责。他们在,他便会在。于是爷爷和基尔伯特,和他的弟兄,他的骑士团,以神之名跨马,置身天翻地覆。一把剑,一杯酒,十字架。生命简单美丽。围绕篝火群星,爷爷布满老茧的指尖在纸面奔波,教他识字。基尔伯特能驯服剑柄,却握不住羽毛笔。文字像受惊马匹,奔过他的脑袋,蹄子踩踏耐心。
              他掐断一只笔,扔书页于火中。“它们这么脆弱!有什么用?”
              “文字比钢铁强大,比生命强大。”爷爷说。“能所触碰之物都将死去,我们并无不同。”
              爷爷死去的那场战役没有不同寻常处。
              骑兵由侧面破入敌方阵型。基尔伯特挥舞长剑,鲜血四溅,胯下马儿嘶鸣着。突然,世界安静下来,他看到爷爷,不在马上,而是挺立在战场上,把剑插入地面。以为看错,使劲眨眼,但他依然那样站着,于灰烟与血中,双手扶剑柄。大理石雕塑般的脸仰望天空,闭眼,不带涟漪。当基尔伯特狂奔向他时已太晚了。
              基尔伯特吼叫着拉弓射箭,那士兵应声倒下。他却一点慰藉都没得到。他抱起爷爷的身体,心上有一个血洞的身体,才发现他的头发染上了灰丝。


              17楼2019-07-02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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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赢了那场战役。基尔伯特却从未这么沮丧,受不了庆祝宴席,掀翻桌子,砸了一坛酒。然后策马在平原上,朝着银河尽头,跑出去好远,好远。宽广的风中,要飘荡入天堂。
                次日黎明,他失魂落魄回营地,跌入爷爷的帐篷。
                一卷细牛皮纸放在台面。
                亲爱的基尔伯特,
                /
                我的时日尽了。
                文字是唯一接近永恒的东西。给予足够时间,头脑与躯体将背叛你,只能信你的笔留下的绝对痕迹。时间匆匆,文字仍是生命中的坚实港湾。在那停泊心灵,衔接过去与未来。文字是一种生活,思考和永恒的方式。但愿我交予你的文字,能使你不忘日/耳/曼之心。
                飞吧,基尔伯特,未来的天空属于你。
                真挚的,爷爷。
                /
                基尔伯特还记得亲生父母;一个被他的头发和眼睛吓跑的懦弱男人,和一个叫他恶魔,推他下水井的女人。他们抛弃了他。身边的弟兄们也一个个离去;笑着,嚎哭着,被病魔榨干,被刀刃取走头颅。他们抛弃了他。爷爷,以为他会永远在身边。而他也抛弃了他。文字算什么?基尔伯特只想他作为活生生的人留下!
                世界可恶,总在抛弃他。
                但基尔伯特一个人也将好好的。等着瞧,他将永恒下去。


                18楼2019-07-02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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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时】
                  ·
                  十月九日。
                  五点十五,收拾好,出客房。
                  紫绸窗帘系着小金绳,落地窗放入晨光和花园的幽绿。罗德里赫穿着睡袍,是一枚和钢琴融到一处的剪影。手指几乎碰到琴键,悬在空中跳舞,无声曲子。
                  “今天周一。六点的飞机,七点十五抵达。”我说,他讶异地转头。
                  罗德里赫的疑惑慢慢消退,叹气。“我就说吧,工作狂。”
                  “但还是要谢谢你抽空帮忙。”他走到墙边,打量玻璃封存一对翅膀。“你总盯着它们,所以,蝴蝶还是飞蛾?”
                  “我不确定你的意思。”手表说我还能停留两分钟。
                  “作为迟到的生日礼物,飞蛾还是蝴蝶?”他说。“还是蝴蝶吧。飞蛾总固执愚笨地扑向火焰。”
                  五点二十,《纺车旁的葛丽卿》和一只晶蓝的光明女神伴我出门。
                  到机场需半小时,时间刚好。


                  21楼2019-07-03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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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右手边是空咖啡杯,左手边文件成山。靠在办公椅上,冰凉皮革渗透衬衫布料。我攥着伊丽莎白送的笔,用拇指搓着上面雕刻的三只小狗。试图专注于纸张却忽然不识文字,想写些什么又不知由何处开始。太阳穴有种奇怪的压力,脉搏如蛮牛般欲冲破皮肤。
                    终于撑过一堆文档。看表,十六点。
                    一场意外的雨在窗外进行,行人顶着三两伞面,或书和报刊。可怜的埃丝特,布拉奇和贝立兹,因天气又要被关入室内。
                    下班。购置晚餐;一块鸡胸脯,一只卷心莴苣,一把香菜,两只牛油果,两只番茄,加一瓶白啤。
                    回家对大部分人来说毫不费力。如呼吸和迈步,自动记载入心。过马路,绕个弯,走十步到大门口,便到家了。但对我是必须思考的路途,有意识地注意我要去的家的确切所在。舍嫩贝格边缘,悬在空中的混凝土方块,离市政厅足够近又离喧嚣足够远。楼下有空旷健身房,顶楼有带草坪的狗公园,工作时安顿埃丝特,布拉奇和贝立兹。楼内住着许多老人;分享曲奇,用花体字写圣诞贺卡,在发现我的‘秘密’前便会离开。
                    十七点,阅读。重访《奥尔良的姑娘》。
                    十八点三十,喂狗。晚饭。鸡肉牛油果沙拉,撒点柠檬汁,无酱无盐。
                    十九点,处理信件与私人事务。
                    二十点,慢跑,健身房。
                    二十一点,淋浴。
                    二十一点零八,手机响了。是费里。


                    22楼2019-07-03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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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iao,路德!”
                      “你好。”
                      “我很抱歉,在你生日只匆忙吃了顿饭。”吱呀—— 他打开窗户,鸟鸣和海潮涌进背景音。他曾和我说过要去拍外景。
                      “不打紧。”我走进厨房,把电话夹在肩膀与耳朵间,从冰箱拿出啤酒。“夏/威/夷?”
                      “这是阳光碧海的好地方!有个模特是汉/堡人呢;莫妮卡,很酷,不愿横穿马路。有点像你。”他笑。那边传来碰撞及拖拽声,准备外出。“防晒霜,墨镜......我能穿人字拖去火山边吗?那是今日的拍摄点。”
                      “还是封闭的鞋子安全。”
                      “收到!帆布鞋?”他大概在看着他薄荷色的那双新宠。
                      “爬山会稍有困难。”
                      “那还是运动鞋吧。”一阵背包拉链的滑动忽然停住。“发生了什么吗?你听起来有点......紧绷。”
                      “一切正常。”打开第二个壁橱,里面躺着一只孤独的开瓶器。咔吧。酒精夹杂陈皮清香。
                      他锁上房门,似乎处在某种长廊,尽头传来人声。“你也给自己放个长假吧。想想,你多少年没出去放松了?”
                      “昨日去了罗德里赫家。”我端酒到阳台,布拉奇和贝立兹跟在脚边,两团温暖的毛发。最年长的埃丝特在室内熟睡。
                      费里大笑,回声飘荡。“就一天!估计是为了帮他干苦力吧。”
                      我努力回忆,眺望兰德维尔运河对岸,蒂尔加滕公园的树影,就着天际线喝一口。“九月二十一日,纽约——”
                      “那是和平日,路德!我们必须去。”
                      “六月,去了渥太华。”


                      23楼2019-07-03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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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是爱/国的唯一方法。”费里为费里而活,不是作为化身,而是作为一个爱/国的意/大/利人。但对于自己,除了接近系统的运作,我想不到别的方法。“改变有时是好事。我的意思是,你从来没试过任何其他职业。”
                        我回顾曾经;国/防,外/交,再转到现在的市/政。“......我曾是军人。”
                        “我们都曾是军人。”他声音低了一分,又喝咖啡。
                        一辆列车驶过远处,一方一方的亮窗爬行,缓慢加速,糊成一条光线。远行,去霓虹化为稀疏路灯的地方,再融入乡间黑夜。灯光倒映在狗湿漉漉的眼中,他们也着迷。
                        “专车到了。”费里的声音重新阳光。“转告狗狗们我想念他们,替我挠挠他们的耳朵。至于你的假期嘛,至少要半个月长才会奏效!”
                        “我会考虑的。再见。”我记起十二小时的时差,便加了句。“早安。”
                        “呐,晚安。”他笑。“晚安。”
                        我按下红色的结束通话,俯身靠上金属围栏,饮剩下的酒,寒气渗过衣袖。想到罗德里赫的宅子,陈砖和木头,砂石小径和青苔。那触感似乎胜过钢和玻璃。
                        几片微小的雪花掉落。下方,或许是街上某处,有人吹口哨,熟悉曲调。侧耳听许久,字句才浮现出来。一首古老民谣。
                        /
                        当那雪落下时,时间不再停留
                        当雪球涌向我,我深陷积雪中
                        家无梁楣,周身凄冷
                        门闩亦断亦碎,小屋难奈严寒
                        /
                        洗净酒瓶放到玻璃回收桶时,细雪已化成雨。列车来来去去,一串星星消失于夜色。
                        二十一点三十,熄灯。


                        26楼2019-07-03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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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
                          1450,大雪初至,路德维希·乌兰德写下《落雪时节》,背后为一段凄惨爱情:年轻女子未婚先孕,被驱出家门,流落荒林茅屋,墙壁破旧,难以抵御早到的严冬。她饥寒交迫,唯一的希望寄于爱人,望他早日来身边,而他始终未出现。诗词后被谱曲,成为德/国广传的民谣。
                          ·
                          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
                          当那雪落下时
                          und es ist doch nit Zeit
                          时间不再停留
                          Man wirft mich mit dem Ballen
                          当雪球涌向我
                          der Weg ist mir verschneit
                          我深陷积雪中
                          Mein Haus hat keinen Giebel
                          家无梁楣
                          es ist mir worden alt
                          周身凄冷
                          Zerbrochen sind die Riegel
                          门闩亦断亦碎
                          mein Stueberl ist mir kalt
                          小屋难奈严寒
                          Ach Lieb, lass dich erbarmen
                          哦亲爱的,请怜惜我吧
                          dass ich so elend bin
                          我多么的不幸
                          Und schleuss mich in dein Arme
                          快快拥我入怀
                          So faehrt der Winter hin
                          让那寒冬离我而去
                          Ich hatte mir erkoren
                          我已选择
                          ein minnigliches Leut
                          一个挚爱的人
                          an den hab ich verloren
                          那个让我遗失
                          mein Lieb und auch mein Treu
                          爱和忠贞的人
                          Das Liedlein sein gesungen
                          这只歌儿为
                          von einem Fraeulein fein
                          苦苦思念而咏
                          ein ander' hat mich verdrungen
                          另一个人已取代我
                          dass muss ich gut la'n sein
                          孤单之极 我无奈只得离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9-07-03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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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月十一。
                            五点,起床,洗漱,便服。
                            五点十五。一只青苹果,两片全麦吐司,牛油果酱。两杯狗粮平分于埃丝特,布拉奇和贝立兹。煮上咖啡,全黑,由第一个壁橱拿出马克杯。沉默被大片大片的光洁地板放大。听着自己每一声脚步,每一次呼吸。
                            呼,吸。
                            五点三十,晨跑。与狗一起。
                            呼,吸。
                            六点三十,淋浴。没换正装,穿着浴袍便往后倒在床上,与晨光躺着,享受闹铃仁慈的安静。墙上那只蓝翼蝴蝶泛光,公寓的唯一饰品。
                            呼,吸。
                            翻身拿起手机,按下十个号码。数十年来第一次请长假,对面几乎惶恐地说‘没问题’。定好下午一点的机票,请管理员照顾我那三个朋友。
                            擦净餐桌的尘,打开阳台的门,驱散最后一点暖气。市景明媚,配上白墙与新木地板,像房地产广告的图片,从来无人住过。
                            一只登机箱,一个双肩背包,再装上那只傻瓜相机。
                            出租车司机问我是去出差吗?我无话回答,就莫名到达机场。登机,逃生视频,安全带。前面坐着一对老人,手牵手。后面是结伴的女孩,讲着我听不懂的笑话。空姐在从座位间推小餐车,叮叮,当当,露齿笑容在脸正中摆放。
                            我要了杯科什,靠窗,望着我的城市离我远去。在阳光下,用拇指反复揉搓酒杯。忽然不知自己在那里,又要去哪里。
                            想走就走,其余孤独不值一提。*


                            30楼2019-07-04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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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尔伯特】
                              ·
                              一二一一,匈/牙/利许给骑士团土地和行驶正义之权。
                              与人民北上寻找新的伊甸。
                              骑黑马的伊利和骑白马的基尔,语言不通,用剑互戳对方,不甘愿输,在风**近时外出赛马。
                              鬼魂状的马儿在云层上奔腾,翻滚。策马,喊叫,最原始的语言。平原被闪电劈出一处处浓烟,火光乱窜。当雨终于倾落,嗓子哑了,嘴依然张着,雷雨嘶鸣便是吼声。似乎长出翅膀,或许是马儿长出翅膀。那不重要!脱缰朝天边狂奔。雨滴要割破脸颊,很冷,风扎在骨头上,很热,喉咙冒烟,皮肤着火,耳朵充满雨的尖叫。一场充满窒息感的风暴,生命从未如此真切。
                              风暴最终过去,基尔伯特的野心亦无法停留此地。他拥着文字,一本日记,去追逐更永恒之物。在地图上开辟疆土,在历史的浪尖和人们的舌尖上争取一席之地。
                              他学会抛弃别人了。
                              一二八五,骑士团征服普/鲁/士。
                              建国后是数百年战争;掠夺和被掠夺,入侵和被入侵。藏在欧/罗/巴的边缘,在跌宕起伏的世纪之中,普/鲁/士是那么顽固又那么脆弱。在消亡和存在的边缘来来回回,徘徊,辗转,一曲无法停下的华尔兹。一个个上司崛起,离开。崛起,离开。
                              直到在又一片战后废墟之中,他出现了。


                              35楼2019-07-05 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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