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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禩】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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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世后我才明白,对他一人不同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皆是由爱而生,却尽数迷茫在权力的洪流之中。若有来生,他的悲伤、痛苦,他的寂寞、绝望,他所憎恶的黑暗,丑恶,他所有要心碎的瞬间……我来受。——玄烨/夜玄熙
帝王心意难猜,但不悔此生动心,唯怨因己之过祸及母弟妻儿。若有来生,只愿我爱的人们一生顺遂,喜乐平安;父母相伴,兄弟相亲,手边多钱财,方寸永不乱。——胤禩/西尔禩
有八哥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可是哥,今生你付出这么多太累了。若有来生,我做哥哥,你做弟弟,换我来照顾你。——胤禟/西尔禟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7-18 13:12回复
    夜玄熙是夜家的小少爷,上头有一个哥哥,同样是优秀,但比起他的光辉要黯淡一些。J城里没人不知道夜氏集团,更不用说这位被全家捧在手上的小少爷,万里挑一的天赋头脑,得天独厚的俊俏美貌,人人都羡慕咋舌:“会投胎,命太好了。”
    夜玄熙泡在蜜里长大,呼风唤雨,可是夜二少爷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他就觉得自己大概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尚且能记得清的第一次是在6岁的某个清晨,夜玄熙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揉眼睛,忽然脑后袭来大力一掌,直接把他拍愣在床上。小男孩惊骇地转过头去,背后什么也没有。可后脑勺的痛感如此清晰,他维持着嘴巴大张的表情,如果是别的小朋友,可能会“哇”一声哭出来,可夜玄熙天生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他揉了揉头,三分钟后忘了这事。
    那天夜里他就做了噩梦。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7-18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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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置身十八层地狱,身边都是烧红的火。漆黑的浓雾遮住视线,夜玄熙只隐隐听见有人在哭喊。那声音听起来又恨又痛,又悲又哀。
      自打那之后,夜玄熙时不时受到虚空里的莫名攻击,也常会做那个梦。如果是别的小朋友,可能会吓出毛病,可是夜玄熙有一股子犟脾气,克服心理恐惧之后开始跟这股力量对着干。他曾在某次被攻击后,朝着空空的房间大喝:“谁!滚出来!” 没有回应。每天晚上睡觉都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全副武装严阵以待。却还是在某个夜晚感觉被人扇了一巴掌。小小年纪的孩子,眼睛里射出杀气,你有本事永远别让我逮到,不然真的弄死你。这些痛感大多数时候算尚可忍耐的程度,比如指尖忽然的刺痛,额头忽然的撞击,后背忽然的拍打。
      但也有剧烈的。
      夜玄熙7岁生日那天,妈妈替他邀请了朋友们在家里热热闹闹开生日会,蜡烛点燃,众星捧月的小寿星笑着闭眼许愿,却在睁眼的瞬间忽觉双目剧烈刺痛,小男孩终于承受不住惨叫一声,失去了意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7-1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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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玄熙7岁生日那天,妈妈替他邀请了朋友们在家里热热闹闹开生日会,蜡烛点燃,众星捧月的小寿星笑着闭眼许愿,却在睁眼的瞬间忽觉双目剧烈刺痛,小男孩终于承受不住惨叫一声,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后夜玄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里密密匝匝围满了人,妈妈哥哥眼睛都哭红了,却听专家的声音远远飘进来:“你们家这个宝贝儿子是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观察观察就出院吧……” 早已对此习以为常的小男孩在心里翻白眼,当然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无论每次痛觉如何逼真,身体从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忽然冷不防又是一阵撕扯的痛感,夜玄熙没忍住大叫出声,吓得夜妈妈魂飞魄散,少年老成又很有主意的夜玄熙不想让家人知道这个秘密跟着担惊受怕,于是咬着牙说,没事,我发泄一下。最终费了好大心思才糊弄过去。
        可是从这之后,被攻击的次数越来越多,做那个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手指传来频繁的痛感,有时候像被烫伤,有时候像被针刺,有时候又像是被划开一条口。同时脚也成为重灾区,天天都像在使劲踢墙,磕得夜玄熙龇牙咧嘴。起初心理素质不够硬,后来日子久了,竟然习惯了这局面,不仅能不动声色承受下来,哪天不被打了反而还不习惯。他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住着另外一个人。他不由地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一天天的到底在干嘛?毛手毛脚磕磕碰碰的,没长眼睛吗?
        夜玄熙原以为这永远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不料还是被哥哥发现了端倪。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7-19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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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弟弟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一个“二货”?】这是夜家大哥此刻看到自家弟弟抱着腿躺在他跟前的想法。于是当8岁的夜裕全把7岁的夜玄熙扶到家门口的长椅上,又目睹他手舞足蹈无实物表演了十分钟“被一堆不明物体砸在身上”的戏。最终以告诉家长为威胁,逼夜玄熙说了实话。一向温和又疼爱弟弟的小男孩抱着手听完整个故事,倒也不算震惊,却是意外的低喃道:“也许是上辈子做了坏事,这辈子遭报应了。”
          大概几个月之后,夜玄熙感觉到痛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最后竟然少到,几乎要忘记自己从小还经历过这么一遭。好像他身体里那个毛手毛脚的人终于适应了这个世界。
          一晃眼,夜玄熙20岁了。更俊逸英朗,也同样桀骜,在大学里继续“横行霸道”。一个帅气扣篮后回过头朝姑娘们吹口哨,转身又把系花校花的情书丢进垃圾桶。
          可能是他日子过得太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夜玄熙久违地又一次进入了那个梦境。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7-19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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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是黑暗浓雾,夜玄熙踏着火焰寻声去找哭喊的源头,却总找不到。但听到那人说,我来受。夜玄熙一个小时后才悠悠醒转,刚一睁眼只觉头疼欲裂,伸手去摸前额,这次像是挨了一闷棍。
            这种闻所未闻的灵异事件,说给别人听都没人信。夜大哥也解释不出道理,建议自家弟弟:“我听说城北道观里有个算命驱邪的老婆子很灵,你要不去试试。” 没想到从来不迷信的夜玄熙,这次竟然同意了。
            当天下了大雨,夜玄熙一掷千金包下了整个道观。平日里人声鼎沸的道观今天为夜二少爷一对一服务,穿着玄色长衫的老婆子端坐在垫子上,在袅袅青烟里显得和颜悦色。她有个规矩,不论谁来问,只给三分钟,以免泄露天机。
            夜玄熙开门见山,摊开手掌给她看,老婆子低头瞟一眼,悠悠道:“富贵平安,上等命格。”随即轻叹一声:“可惜了。”夜玄熙一愣,既是好命,有什么可惜的?他无暇去管,只摸着自己还在隐痛的额头:“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老婆子似乎是听了什么笑话,沙哑地笑起来:“上等贵命,魑魅魍魉谁敢近?”夜玄熙摸了摸下巴:“不是鬼是什么?”老婆子眯起眼:“是你求来的。”夜玄熙觉得可笑:“我求人来打我?我有病?”那老婆子不接话,兀自悠悠道:“前生你为一人所渡,今世换你去做他的救赎。”夜玄熙终于受不了了:“不是,你能不能说些我听得懂的,本大爷付了你钱的!而且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本人,在下,”夜玄熙指着自己的鼻尖,学那老婆子说话,“是在下区区不才我,遭歹人殴打,需要被渡,需要被救,懂否?”老婆子闭上眼:“言尽于此。时辰到了,公子请回。”于是果真不再开口,只能听见观外哗哗的雨声。
            夜玄熙气得差点一脚踢翻面前的香炉,觉得自己被敲诈了一笔巨款。当晚果然不出夜玄熙所料地又做了那梦。他自觉已经成为地狱的常客,也懒得再找什么人,一屁股就地坐下开始等待梦醒,他朝着那哭喊声不耐烦地呵斥:“你能不能别嚎了?”
            那老婆子的声音忽然又响起。“前生你曾被一人所渡,今世换你去做他的救赎。”
            夜玄熙骂骂咧咧:“爬开!老子不救!”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7-20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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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换个视角讲故事了,剧情需要虐一两天,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小虐怡情嘛。


              IP属地:天津16楼2019-07-20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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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尔禩仿佛天生就是个被诅咒的孩子。母亲生下他之后断了最后一口气,两岁时父亲被生意场上的仇家设计害死了,剩他跟着哥哥相依为命。都还是孩子,照顾上自然就有疏漏,三岁的孩子就这样丢了。
                西尔禩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院长牵过来一看,孩子生得眉清目秀,干净水灵。于是叹息,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命真苦。
                渐渐长大的西尔禩,已经能让人一见便舍不得移开眼。他性格也安静乖顺,谁看了都心生怜惜。院长越偏爱西尔禩,其他的孩子就越嫉妒。大家都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凭什么他这么讨人喜欢?这一年福利院人格外多,那些父母犯事进了狱,正处在叛逆期没人管得了的孩子们,统统被丢到福利院。西尔禩的噩梦便从此刻开始了。


                IP属地:天津17楼2019-07-20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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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清晨,院长外出,5岁的西尔禩刚从清甜的梦里醒来,将将坐起,就被人一巴掌狠狠拍上了后脑勺,耳边响起恶毒的咒骂:“你是猪吗!这么懒!”灵魂被妒忌扭曲破碎,看似纯真的孩童有时比恶魔更可怕。西尔禩被孤立起来。他开始频繁梦魇。同一个梦魇。四处燃着烈火的地狱,弥漫着呛人的浓雾。西尔禩在混沌里胡乱走着,隐约看到前方跪着一个人。那人伏在地上,嘴里喃喃说着什么,字字句句,如泣如诉。再想往前,那人消失在雾里。
                  其他的孩子开始不断找西尔禩的麻烦,有时包里被塞了图钉,一摸就被扎得流血。有时被人猛地推倒,头磕在地上。小小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他低头看了看手掌里的血痕,意外地不哭闹,默然从地上爬起来。西尔禩的安静被当成是示威,换回更疯狂的报复。
                  施暴者们在夜里冲进他的房间,使劲揪着西尔禩的头发:“你是木头吗,打你不痛是不是?你只要求求饶,说你错了,我们就放过你。”西尔禩漠然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于是又被扇了一个耳光。暴力没有使“魔鬼们”获得满足感,于是谩骂着走开了。
                  对于这些人的欺负,西尔禩只感到无趣,从心里觉得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死循环永远也结束不了,不如就停在这里。还有一点是:
                  【我真的不痛啊。】从西尔禩有记忆开始,他好像就感觉不到痛。无论如何被攻击,再猛烈的力道,到他身上尽数会变成柔和的触碰。
                  可是西尔禟找到弟弟时,西尔禩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IP属地:天津18楼2019-07-20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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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尔禟仿佛天生就有出乎常人的敛财天赋,这几年间已是还清了因父亲过世而欠下债,辗转反侧又找到了弟弟。他在城郊小区租了个小房子,把西尔禩从福利院接了出来。
                    西尔禩总认为以哥哥对赚钱的敏感度,若不是带上他这个“累赘”,一定能生活得更好。不想成为西尔禟的负担,西尔禩就跟他学做饭,努力凭自己的力量自理,这人是如玉一样温和的,但骨子里还刻着一份骄傲,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事,哪怕跌跌撞撞,也绝不依靠别人。西尔禟拗不过他,便拿钱在小区对面开了个小型理财工作室,白天去上班,晚上回来给西尔禩做饭,顺便买好第二天的食材。刚刚失去视觉,一切都不顺利,西尔禩在房间里磕磕碰碰,不是头撞在柜子上,就是踢到墙角。进了厨房,不是切到手,就是被火烫起了泡。
                    一天下午,西尔禩不小心带倒了碗柜,柜子狠狠砸在他脚上,锅碗瓢盆倾泻而下,铺天盖地砸在他身上。西尔禟晚上回来给他上药:“就算是不疼,也不是不会留疤,哥哥也会心疼啊。”西尔禩不好意思地点头,又心想童话里说世界上有善良的天使,自己一定是被天使眷顾,被保护起来的孩子。所以这一生他与苦痛隔绝,尖锐都被温柔取代。原本有些孤僻的孩子,脸上慢慢又能看见笑容。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9-07-23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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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眼13年过去,西尔禟的生意越来越大,他们也从租的郊区小房子换到了买的中心大房子里。他带西尔禩又看过不少医生,检查的结果却均是视神经并未受损,当时的爆炸似乎只烧伤了周围的皮肤,理论上来说西尔禩是可以看到的,但他眼前只有漆黑一片。
                      西尔禩也渐渐熟悉了黑暗的生活,甚至觉得自己在当瞎子这件事上很有天赋,各种活动上手起来都很快,再也没受过伤,能够独立地生活。有时候看到也不一定是件好事,不是吗?
                      19岁的西尔禩,即使盲了,小区里也总有爱拉媒的大妈来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一一礼貌笑着回绝,拄着盲杖拎着刚买的菜,坐电梯上楼回家。
                      当天夜里睡得很安稳,西尔禩又进入到那个久违的梦境。地上的人似乎已经跪了千百年,在洌冽的风里,男子一动不动。这次西尔禩主动开口,朝跪下的那人发问:“你在求什么?”话音刚落,被呼啸的风吹远,没有人回答他。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9-07-2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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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尔禩第一次窥到玄机是在今天下午。
                        西尔禟最近在谈一个很重要的案子,是如果成了大概从现在开始就可以退休养老的程度。竞争对手使阴招,趁西尔禟不备偷了他的方案,在竞标会议上当作自己的方案先他一步展示给客户看。西尔禟微微一笑,打电话给楼下的西尔禩,让他把装着真企划案的公文包带上来。万万没想到西尔禟把这么重要的资料交给了他那个瞎子弟弟,竞争对手现场傻眼,西尔禟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
                        这栋全市最气派的集团大楼里人来人往,西尔禩坐在会议室外的沙发上安静等着西尔禟凯旋。中途有个人哼着小曲踩着轻快的脚步走来,一屁股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柔软的沙发陷了陷,即使看不见,西尔禩也能想象到那人一定没有坐得很端正。
                        不知为何西尔禩总是想去注意身旁那人,在黑暗中想像地勾画出一个轮廓,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微微把头偏过去,却发现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在黑暗中间有一抹明黄的亮色——那是象征帝王的霸道,可也只限于一笔之多。
                        他不知道,那人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牵牵扯扯,带着莫名的引力,纠缠在一起。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9-07-24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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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又开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听见门开了,西尔禩站起来,等着西尔禟来拉他,旁边那人却更加激动地弹起来,纵身直接跳过了矮矮的茶几:“爸!你再不出来你儿子我要饿死了!”
                          脚尖却带翻了桌上的保温钢壶。
                          笨重的金属朝一个方向轰然倒塌,滚了几滚哐当一声砸到西尔禩的脚上。却是茶几那端的人发出了一阵惨叫。西尔禩一愣,面对着黑暗都能想象出那人抱着脚在地上跳跃的场景,耳畔是青年格外有朝气的嗓音。
                          这是怎么回事?
                          “西总,实在抱歉,犬子平日里总毛手毛脚没个正经,还请多多包涵……令弟的脚要不要紧?”中年男子担忧地看了看西尔禩,又回头瞪一眼夜玄熙,夜玄熙龇牙咧嘴地抽着凉气朝西尔禩道歉:“对不,哎哟卧槽,起。”
                          夜爸爸怒道:“怎么搞得像你被砸了一样!人家都还忍着没叫呢!”
                          夜玄熙内心狂骂,你们懂个屁!
                          西尔禩内心叹息,我也没在忍。
                          上辈子兄控,这辈子弟控的西尔禟,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弟弟身边检查他是否有事,西尔禩再三表示自己没事的才放心下来。
                          夜爸爸朝西尔禟道:“这样,我请各位吃饭,替犬子向令弟赔罪,也庆祝今天和年轻有为的西总终于排除万难顺利签约,如何?”对方已经这样说了,生意场上轻易不与人交恶的西尔禟笑着应下来,说恭敬不如从命。夜玄熙只当刚才全是巧合,西尔禩却多留了个心眼,有心再试探试探。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9-07-24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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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餐厅,一张大圆桌,夜爸爸紧紧坐在西尔禩左边,西尔禟紧紧坐在西尔禩右边,于是夜玄熙只得一个人坐到三个人的对面。夜爸爸生怕西尔禩因为眼盲而腼腆怕生,不断给他夹菜,又亲自给剥螃蟹,唯恐他吃不饱。西尔禩觉得温暖,笑着致谢,安安静静把碗里的东西细嚼慢咽。与对面埋头暴风吸入的夜玄熙形成鲜明对比。
                            夜爸爸看了看自家儿子,又看了看西尔禩,有些心疼,不由叹息:“多好的孩子啊……西总,恕我冒昧,令弟的眼睛这是?”
                            脸上多了痛苦与自责,这段过往永远是西尔禟心底最痛的伤,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把自己的眼睛给西尔禩:“父母过世得早,是我没照顾好阿禩,害他小时候走丢,被送到福利院,又被其他孩子欺负,他们放鞭炮炸伤了他的眼睛。”
                            夜爸爸露出叹惋表情:“是我唐突了,抱歉。”
                            西尔禩抬起头来,向着夜爸爸的方向微微一笑:“没事,我和哥哥没有回避过这些。”在桌下又悄悄握了握了西尔禟的手,以示安慰。其实在西尔禩心里同样一直害怕自己会成为哥哥的负担。
                            对面那个似乎从头到尾没在听他们对话的人忽然出声:“他们欺负你,你就不能更欺负回去?”对面的夜玄熙头也没抬:“谁打了你,你就断他一条手。谁炸了你,你就挖了他的眼。”
                            西尔禟微微挑眉,不错,这小破孩虽然刚刚让他很不爽,但有的话倒是很合他的胃口,当年那些人,若不是自己能力还不够定是按照夜玄熙刚说的法子还回去。
                            夜爸爸怒喝:“夜玄熙****嘴,皮痒了是不是?”
                            夜玄熙摊手耸耸肩,收了声。其实他平日里不是这么没礼貌的人。虽然有时候给人留下目中无人的印象,却终归是在正经家庭里教养出来的孩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西尔禩那双漂亮却无光的眼睛总让他没由来的心悸,听了缘由之后更是有种怒其不争的味道。他觉得可惜,若是没瞎,这该是两颗多么瑰丽的星星啊。不知为何,正如当初在沙发上初见,夜玄熙觉得那星星格外熟悉。
                            西尔禩但笑不语,一点也不生气。他心叹,自己那时确实是良善的过分,到懦弱的地步。若是西尔禟没能找到他,若是他痛觉发达,他也不知道要如何熬过那暗无天日的时光。还好,如今的他总算是安稳长大了。
                            想到痛觉,西尔禩又忆起公司里那幕,他趁人不备,右手在盘子里摸一根蟹腿的壳,戳进了自己的食指指尖。对面那人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9-07-25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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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爸爸皱眉:“多大的人了吃饭还掉筷子?”
                              西尔禩的心脏像是被重重一击,不由睁大了眼。听见对面那人深深吐出一口气像在忍怒,服务员进来递了双新筷子,西尔禩偏过头,又试探性地往中指上一戳。果不其然,伴随着一声低骂,对面的筷子又掉了。
                              夜爸爸脸彻底黑下来:“夜玄熙,你今天是不是要在客人面前把脸丢尽了?”
                              夜玄熙咬牙切齿地甩着右手:“……你以为我不无辜吗?”
                              西尔禟面上维持着笑意,心里却道这夜家的孩子怕不是有什么隐疾,比如多动症,臆想症什么的。偏过头却看到西尔禩指尖隐隐渗出的血迹,他轻声叫他:“阿禩?”
                              西尔禩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他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热流,因这神秘奇妙的羁绊而惊奇。谁能想到,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世间,竟然能有一个陌生人隔着距离与他命运相连,感同他的身受。原来不是他不疼,而是这疼被另一人受了。
                              那当时,他的眼睛……
                              “阿禩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西尔禟的声音让西尔禩蓦然回魂,他脸色变了变,忙道:“啊,没事。”随即蜷起手指,藏起指尖的痕迹。
                              这些小动作被西尔禟尽收眼底,他略略沉吟,忽然一挑眉,望向对面。对面那个浮夸的小少爷还在吹手指。大脑飞速运转,饶是生意场上波澜不惊的西尔禟,也惊得把筷子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西尔禩:“?”
                              夜玄熙:“?”
                              夜爸爸:“?”
                              西尔禟:“……!”
                              掉筷子可能是会传染……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9-07-26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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