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乐和卓治同班。
那天之后，卓治也没再去球队训练了，甚至于当下午的课是自习时，他的座位总是空的。
有时候他还会迟到，早自习结束后才匆匆进了教室。
无论是在班里，或是在球队里，除大池外，和佳乐关系最好的便属卓治了。
可是自从他说不再打网球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僵硬。
卓治还是那样，每次看他都还是云淡风轻的笑着，跟他打照面时，也会主动问好。
但唐佳乐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好想知道卓治究竟是怎么了，可当他问他时，他的回答还是只有那一句，我不想打网球了。
他心里有些堵，可他也知道，卓治不想回答的问题，你怎么问他都没用。
这几天主力队员们训练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穆司阳站在齐娜边上，手中捏着那张报名表，心里也在想事情。
齐娜问他：“还没决定好吗。”
他回答：“再给我一些时间，毕竟是世界级比赛，我需要仔细斟酌。”
那天齐娜不在，而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没有把卓治退队的事情告诉她，只是用‘卓治被老师叫去帮忙了’‘卓治被摄影社同学拉走了’‘卓治说家里煤气没关’之类的理由塘塞了过去。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期望着什么，但是这样说的话，就好像育青网球队依旧完整一般。
再见到卓治，是周日的下午，穆司阳去医院复诊手臂时，在电梯里撞见了他。
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去的是3楼影像科拿报告单，而他按了8楼的肿瘤外科。
“你……”穆司阳皱了眉，心中一震。
卓治也没想到会遇见他，但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轻轻笑了笑：“司阳。”
“你怎么了。”穆司阳直接就问。对于让自己心生烦躁的事，他从不拐弯抹角。
卓治瞥了一眼电梯楼层，明白了他语气严肃的原因，但他还是笑：“我没事啊，只是去看一个朋友。”他转而问他：“你手臂怎么样了？”
“只是朋友，需要每天都迟到早退吗？”
穆司阳似是认定了卓治近期反常的原因在于此，他就那么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许端倪。
这回卓治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他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对于司阳，他其实很想坦诚。
最后他就像个被发现秘密的孩子，先是低了头垂了眼眸，接着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有些无奈又有些无力的笑容来。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三楼。
穆司阳没有下去的打算，这一层也没人上来。
等着电梯门重新关上，他又说：“卓治，大家都说你是天才，但天才也不用自己承担所有事情。”
“我希望你能在遇到困难时想起大家，还有我。”
“是我弟弟。”穆司阳听见他说：“骨肉瘤，在双臂上。”
穆司阳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消息着实令他震惊和心痛。再看向卓治，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崩溃。
但论谁都知道，他的家人在他心中的份量远大于任何其他事情。他甚至都觉得，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选择代替卓宇去承受这份痛苦。
“对不起，司阳。”他叹了口气，说道：“不打网球的事。我只是想把所有心思放在小宇身上。”
这个时候的卓治，看不见他的散漫，看不见他的笑容，而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无奈，他的疲倦。
这样的他在面前，穆司阳只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卓治像是看透了他，唇角一勾，又是淡淡一笑：“没关系的，司阳。你不用难过。”
电梯门再次打开，卓治率先走了出去，穆司阳跟着他。
或许是心里作用，他只觉得这一层的气氛格外压抑，路过身边的每个人脸上只有麻木，那是对人生的无望。
走到一间病房前，卓治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穆司阳。
“卓治，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抱歉。”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压抑的，悲伤的，但无从宣泄的感觉。
“司阳，我希望至少在小宇面前，不要感到抱歉和难过。”他说，然后他又笑了，穆司阳只觉得胸口很闷。
“你弟弟他，知道吗？”
“嗯，他知道。”
那天之后，卓治也没再去球队训练了，甚至于当下午的课是自习时，他的座位总是空的。
有时候他还会迟到，早自习结束后才匆匆进了教室。
无论是在班里，或是在球队里，除大池外，和佳乐关系最好的便属卓治了。
可是自从他说不再打网球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僵硬。
卓治还是那样，每次看他都还是云淡风轻的笑着，跟他打照面时，也会主动问好。
但唐佳乐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好想知道卓治究竟是怎么了，可当他问他时，他的回答还是只有那一句，我不想打网球了。
他心里有些堵，可他也知道，卓治不想回答的问题，你怎么问他都没用。
这几天主力队员们训练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穆司阳站在齐娜边上，手中捏着那张报名表，心里也在想事情。
齐娜问他：“还没决定好吗。”
他回答：“再给我一些时间，毕竟是世界级比赛，我需要仔细斟酌。”
那天齐娜不在，而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没有把卓治退队的事情告诉她，只是用‘卓治被老师叫去帮忙了’‘卓治被摄影社同学拉走了’‘卓治说家里煤气没关’之类的理由塘塞了过去。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期望着什么，但是这样说的话，就好像育青网球队依旧完整一般。
再见到卓治，是周日的下午，穆司阳去医院复诊手臂时，在电梯里撞见了他。
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去的是3楼影像科拿报告单，而他按了8楼的肿瘤外科。
“你……”穆司阳皱了眉，心中一震。
卓治也没想到会遇见他，但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轻轻笑了笑：“司阳。”
“你怎么了。”穆司阳直接就问。对于让自己心生烦躁的事，他从不拐弯抹角。
卓治瞥了一眼电梯楼层，明白了他语气严肃的原因，但他还是笑：“我没事啊，只是去看一个朋友。”他转而问他：“你手臂怎么样了？”
“只是朋友，需要每天都迟到早退吗？”
穆司阳似是认定了卓治近期反常的原因在于此，他就那么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许端倪。
这回卓治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他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对于司阳，他其实很想坦诚。
最后他就像个被发现秘密的孩子，先是低了头垂了眼眸，接着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有些无奈又有些无力的笑容来。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三楼。
穆司阳没有下去的打算，这一层也没人上来。
等着电梯门重新关上，他又说：“卓治，大家都说你是天才，但天才也不用自己承担所有事情。”
“我希望你能在遇到困难时想起大家，还有我。”
“是我弟弟。”穆司阳听见他说：“骨肉瘤，在双臂上。”
穆司阳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消息着实令他震惊和心痛。再看向卓治，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崩溃。
但论谁都知道，他的家人在他心中的份量远大于任何其他事情。他甚至都觉得，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选择代替卓宇去承受这份痛苦。
“对不起，司阳。”他叹了口气，说道：“不打网球的事。我只是想把所有心思放在小宇身上。”
这个时候的卓治，看不见他的散漫，看不见他的笑容，而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无奈，他的疲倦。
这样的他在面前，穆司阳只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卓治像是看透了他，唇角一勾，又是淡淡一笑：“没关系的，司阳。你不用难过。”
电梯门再次打开，卓治率先走了出去，穆司阳跟着他。
或许是心里作用，他只觉得这一层的气氛格外压抑，路过身边的每个人脸上只有麻木，那是对人生的无望。
走到一间病房前，卓治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穆司阳。
“卓治，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抱歉。”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压抑的，悲伤的，但无从宣泄的感觉。
“司阳，我希望至少在小宇面前，不要感到抱歉和难过。”他说，然后他又笑了，穆司阳只觉得胸口很闷。
“你弟弟他，知道吗？”
“嗯，他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