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宣堂-
“儿子拜见父亲母亲!”
此时的凯因已经来到了家族的正堂,拱手弯腰拜见坐在高堂上的二老。
“好啦好啦,回来就好!”
妇人眯着眼,笑着,连忙抬手去抚。凯因也顺势站起来。
“完成了?”
“是的父亲,芜城内外城魔种皆灭。”
凯因转身向高坐前堂的男人,再一弯腰,起身,抬起右手蓝色的魔力再现。蓝光成团聚集,再消散时手中多了一块紫色晶石和散发黑气的令牌。他在动魔力,包裹起来,将其浮至男人面前。
“这是芜城魔族之首,尧姬晶核和贴身令,父亲。”
男人接过来,握在手中,摩挲一下,令牌便慢慢化成灰烬。再攒动手掌,从手心而散发出金红色烈焰。
那烈焰如门外夕阳般,凯因望着,火苗映照在瞳孔里,那眼里,是向往,震惊。
力量,对他来说远不可及的力量。
在凯因微愣之时,男人的手松开,原本紫色的晶石以变成红色,体积明显缩小了,变成标准的六边菱形体。手指再摩挲一下,随手将晶石丢给凯因。
“拿着吧,算……奖励。”
凯因及时接过晶石,听到“奖励”两个字,莫名笑出来。像个被表扬的孩子。
“你还要再努力,你还太弱了,无法承担起阿尔卡纳,甚至在上次家族大比输给了露娜。”
“……是,父亲。”
凯因稍微一回想,就记起了那次……额,有点好笑的对决。
——回忆
“哥!哥!停一下嘛!”
“怎么了,露娜。”
“啊木——就,就是……人家想你了嘛~”
银发姑娘叫停前面青年,一脸献媚的样子,咧嘴笑着。
“我们每天都能见到。”
“……哥!”
“嗯。”
青年停下来,转身看着姑娘,一脸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你自便的样子。
“我不管!这是蜀南来的丝锦,这是勻江到的白玉禾鱼佩,这是……”
姑娘跺脚,鼓起腮帮子,不由分说运起银色魔力,将一堆包裹在内的东西砸向青年。
“唉——够了露娜,有事就说。”
青年挥手,出现一道蓝色屏障,挡掉一切所谓“礼物”。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嘿嘿,还是哥哥最好嘛~”
“……”
“就是,啊……就是……三个月后的家族大比,要是我们对上了,能不能……能不能……让着我?”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会算账了。我从没胜过你。”
“……我就问答应吗!”
“唉……”
最后青年无奈叹气,抬手揉揉露娜的头。
“好。”
回忆完——
只是凯因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再拱手,应下来。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小孩子’?”
“是的父亲。”
“不要有太多仁慈,天道轮回。府上不养闲人。”
“……知道了父亲。不用很久的,我会带他离开。”
“嗯。”
男人低嗯一声,面色并没有变化。
“父亲母亲,若无事儿子告退了。”
“嗯嗯,回去吧,好好休息,凯因。”
“……”
男人没再说话,妇人却是多关心了几句。凯因再躬身,然后离开。手里还攥着那块红色晶石,眼底似乎有什么光芒。
凌云院
凯因再回来是,太阳已经是全全躲进山后了,四周昏暗下来,已经可以看见星星了。月光柔和的洒下来,映衬着屋里散发出的微黄的火烛光。
采荷来过了吗?
……那小崽子,还没睡吗?
知丫——
房间的门被推开,凯因抬脚走进来,只是一转头就看见那只小狼崽蜷缩在床上的角落,头埋在双手抱膝围成的圆环里,这个人都在颤抖。大大的兽耳耷拉,听见门声后,他抬头惊恐的看着门口。
“别害怕,是我。”
凯因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受不了那种被当做怪物惧怕的眼神,连忙解释。
他慢慢关门,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来,想伸手去摸摸小崽子。可小崽子居然怕了,缩回去,抖得更厉害。
“别,别过来……别过来……别……唔……呜呜呜哥哥……”
豆大的泪水滴答滴答的掉,沾湿了手臂。
“哥哥……我,玄策好怕……哥哥……策儿……策儿……”
“……”
凯因抬起来的手很是僵硬,不知道怎么办,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他干脆整个人靠过去,在小崽子的颤抖惊惧下,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尽他最温柔的声音说。
“策儿,不怕了,哥哥在呢,在呢……”
边说边轻拍玄策的背,动作实在可以说是笨拙了。
在这种不轻不重,但真的很用心的安抚中,玄策不再颤抖了,安静下来,伸手抱住凯因的腰,把眼泪蹭在凯因胸腹间白色内衬衫上,然后就那么靠着,不动了。
“哥哥……”
又过了一会儿,那哭泣变成了轻轻的呢喃,明显,小崽子睡着了。
“……晚安,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