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初见阿离的时候,那人不苟言笑话不多,怎么现在怼人越来越厉害了呢?
夜里,阿离说什么也不肯和他一张床,执明只能委委屈屈地睡一旁的软榻。
只是他晚上翻来覆去,竟如何也睡不着,索性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软着嗓子道,“阿离,本王胸口闷。哎呦,哎呦,好闷啊。”
一旁的大床上传来阿离清清冷冷的声音,如碎玉裂冰,“我叫人给你传医丞。来人……”
执明摆了摆手道,“不必劳烦医丞,阿离给我揉揉,就好了。哎呦,可闷死我啦。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慕容黎心道执明多半是装的,刻意设套引他过去。他若过去了,只怕又要被他给得逞了。
他可不能上这个当。
可是听执明哎呦哎呦的叫唤,又着实让他心里难受得紧。
是以,慕容黎面无表情地说道,“要我给你揉揉也可,你不能动手动脚。”
执明一听,大喜道,“我一定比正人君子还君子。你快过来吧,可难受了。阿离~阿离~”
慕容黎这才披衣下床,走到执明床榻之前,耐着性子询问,“哪里闷了?”
执明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啊,你快给我揉揉~”
慕容黎犹疑地伸手进去,给人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这个力道可以吗?”
执明的眼眸璀璨,似在流淌着星子,“可以可以。阿离可真好。”
慕容黎暗自翻了一下白眼。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
慕容黎心知不妥,率先收回了视线,可是为时已晚,执明一把拽住阿离的手,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你果真是装的。”慕容黎瞪着执明。
执明亲了亲阿离的脸颊,笑道,“这叫兵不厌诈。阿离若是恼了,本王可以揉回去。”
说罢,粗糙的大掌探入艳红的领口之中,不轻不重地揉着那处。
!!
“放肆!快住手!”慕容黎清清冷冷地道。
执明将身上一处坚硬的地方顶了顶阿离敏感的肚脐眼,粗糙干燥的大掌四处点火,流连忘返,哑着嗓子道,“真是可惜,没有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上了阿离,蹉跎耽误了这么久。真真是可惜啊。阿离,你觉得是不是?”
慕容黎如玉的脸颊染着红晕,“别胡闹了。”
执明道,“阿离现在也起了一个很大的帐篷。”他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那处,刻意喘着粗气,将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阿离敏感的脖颈上,哑着嗓子道,“阿离~阿离~嘴上说叫本王别胡闹,身体很诚实嘛。”
阿离不想听到他任何的胡言乱语,索性用唇堵住了他的唇。
两人呼吸混乱地交织在了一起。
翌日
阿离全身都是无力的,感觉自己被车碾了一般。
他暗自骂执明**。
偏巧毓骁这个时候派人送来一张拜帖,说是邀他画舫一聚。
慕容黎只好赴约。
到了画舫之后,酒还未喝一杯,阿离就觉得有些恶心,干呕了一阵子。
毓骁还道他身体不适,体贴问道,“怎么了?我唤个医丞给你看看?”
阿离面色有些苍白,“不必了。有杨梅吗?”
“有。”
毓骁差人送来了一盘深红色的杨梅,慕容黎斯条慢理地一颗接一颗吃着。
“这个时节的杨梅还有些酸。”他道。
“尚可。”
毓骁的神情微凝,莫不是阿离的腹中已经有了那人的孽种?
贱/人!
背叛!
他现在确实没有立场去苛责什么,毕竟他们早已和离,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是那么的不甘与愤怒。
只是想想,那种灭顶的愤怒,险些将他淹没。
毓骁道,“小叔叔他,虽然有些纨绔,但是心是好的。我与他年龄相仿,小时候却玩不到一块儿。他是先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什么都顺着他。不像我,父亲和爹爹一直待我很是严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想玩,也不能玩。那时候起,我其实很羡慕小叔叔。”
“执明他,似纨绔而不纨绔,知世故而不世故。十二岁便出使他国,舌战群儒。”慕容黎的眼眸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他轻扯了一下嘴角,“而我十二岁的时候,却不过是一个只读圣贤书的浊物而已。”
毓骁黯然道,“得阿离这般赞誉,小叔叔他,对阿离一定很好吧。”他笑了笑,“小叔叔他以前,但凡遇到新鲜有趣之物,都会好生对待。曾经我以为他和琉璃国的小王子,会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琴瑟和鸣,真真是登对。”
慕容黎明白他言下之意,心中有些恼怒,面上却淡定依旧,“是以你便介入他们其中,幕天席地地在皇宫里做出那等事情。”
“阿离。”毓骁面露关切之色,忽然道,“本王曾经确实对你不起,若非如此,咱们早就是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慕容黎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你曾经真的有将我当过你的少君吗?我与你成亲三年,这么些年,你与那么多人欢好快活之时,可曾想过你有少君呢?你将我推向你伯父的床榻之时,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少君?”他淡然一笑,“毓骁,覆水难收。”
“我心中一直有愧。”毓骁诚恳地凝视着慕容黎,“你知道吗?离开你的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你。就算是到了现在,物是人非,我也一直没能忘了你。”
慕容黎道,“本王还有事,毓骁国主若是没有其他事要说,本王就告辞了。”
“阿离。”毓骁笑道,“我可以等。”
慕容黎也笑了,“毓骁国主喝醉了。”
回宫之后,慕容黎格外想见执明,几经找寻,才发现他竟在廊下练剑。
几剑下去,满地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