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猫,有什么发现吗?”看他久久没有动静,逗逗有些担心。
“上面写着东方齐,说不准是前朝元老的墓葬,只能打开瞧瞧了。”虹猫拔出长虹剑,“东方老前辈,多有得罪。”
虹猫挥剑下去,陶制棺椁裂开一个大口子,他又用剑柄凿了几下裂口处,陶土碎裂开来,底下居然还有一层木质棺盖。
怪不得这个棺椁比平常的大许多,原来是一层套一层。
虹猫抹去表面上碎裂的陶土,露出黑色的木质棺盖。他小心地揭开,当棺盖刚打开约莫一拃宽时,棺墓里传来某种机关发出来的、细小的“咔哒”声,一串利器从棺墓中飞射而出,虹猫后翻躲过利器,才看清那是几十把旋转着的叶子形银刀。
出人意料的是,这银刀飞出不远又回旋回来,简直像扇着翅膀的活物,虹猫脚刚落地还未站稳,仓促抬剑挡下,那串银刀擦过长虹剑的边缘,原本集中的一串四散开来,虹猫预感不妙,对逗逗喊道:
“逗逗,快拉我回去——”
话音刚落,分散的银刀在空中旋转几周又向他袭来,逗逗一把将他拉回了岸边,奈何他个子太小接不住虹猫,愣是被砸了个眼花。
那一串银叶子砸在一点上,哗啦啦地落进了棺里。
“好险呐。”虹猫喘着气,那些锋利的叶子要是都打在他身上,那还不得丢了半条命?
“那些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柳叶镖’。”逗逗爬起来,掸掸自己的灰袍子。
“柳叶镖?那不是关外的一种暗器吗,怎么会和东方齐有关?”虹猫在关中常常听到关外有柳叶帮劫道的故事,大都是茶楼说书人讲的民间传奇,故事里柳叶帮的独门暗器柳叶镖以“东风三顾”出名,即一镖出手有两次回旋,这么想来刚才的暗器走向倒还真合了这个传奇的说法。
“我也是听老观主说的。据说当年东方齐是在平湖的流水中悟出的这套柳叶镖,完整的柳叶镖共七十二把,在他老人家手里可抵千军万马。至于柳叶镖会成为关外的传说,想必是和他常年关外征战有关。”
“原来如此,看来这不是传奇,倒是真事儿。”
“口耳相传下来,难免有了不实之处,听起来倒像是完全编造的了。”
“我再去看看,逗逗你可抓紧绳子了,真不晓得后面还有什么样的机关。”
“虹猫——”还不等他出言阻止,虹猫就跳进了水里,听他的语气好像不仅不怕这些差点要命的机关,还有些期待似的。
虹猫游回棺墓边,拧拧衣袖上的水,猛地抬手推开棺盖再赶紧俯身蹲下。
只听得溶洞里水滴声,旁的什么都没有。
凑过去一看,虹猫大吃一惊,这双层、紧封的棺墓里,并没有理应出现的遗体,只有一个小金匣子,还有那堆闪着银光的柳叶镖。就在虹猫端起金匣子的一瞬间,脚下的岩石剧烈震动起来,洞顶的钟乳石开始断裂,大块大块地砸落下来,溅起一片片水花,有些落到棺墓上,崩裂的陶土砸到他的脸上,有些落进了他的衣衫里。
“虹猫,洞要塌了——”逗逗艰难地躲着掉落的石块,手里紧紧攥着绳索。
“逗逗,快跳进水里!”虹猫脚下的岩石塌陷下去,一切都被卷入水下,他有预感:另一个出口定是在这水下。
逗逗憋足一口气,跟着跳进水中,这潭水阴冷,让他想起曾经带冰渣的平湖绿水。
那年他才十岁,躯体破开冰面的触感仍记忆犹新。
逗逗抓紧绳索,以免他们被水流冲散。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卷来卷去,又陷入了一个强大的漩涡里,激流中逗逗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一口冷水灌了进去,强烈的刺激后感官又渐渐模糊,连冰凉的水都感受不到了。
“逗逗,逗逗,神医......”
有谁在呼唤他的名字。
霜霜......
一口带着矿石味儿的水涌上喉头和鼻腔,逗逗猛地一口呛出来,吐出一大口水。
“逗逗,你没事了吧?”虹猫扶起逗逗。
逗逗揉揉眼睛,都不知道是嗓子痛得流泪还是刚才吸进去的潭水。
河滩上太阳快落山了,刚才溶洞塌陷,他们被卷进潭底的漩涡,一直冲到这里。
“憋死我了,虹猫你没事吧?那个金匣子是什么东西?”逗逗脱了湿漉漉的袍子,抬袖子擦了擦从鼻子流出来的水,他觉得胃里还有好多冷水,可是吐不出来。
“我正看呢。”说着,虹猫打开金匣子,里面是一本厚书,保存的很好,字迹清晰,简直和新的一样,封面上写着《塞上洲行》。
虹猫翻了翻,里面记录了塞上征战的见闻,不单单只有行军打仗的内容,还包括塞上的地貌、风俗等等。
“想不到这位老英雄还挺风雅。”虹猫忍不住笑了,他看到几页东方老前辈寥寥几笔画的战车。
“这是什么?”《塞上洲行》中还夹着一本小册子,封面无字,逗逗拿过册子翻看起来,“这竟是柳叶镖的镖法。”
“想不到真的是传说中的柳叶镖。”虹猫还是难以摆脱惊讶的情绪。
虹猫拾起附近何谈上的柳叶镖,再将《塞上洲行》和镖法册子都收进匣子里。
“天都要黑了,蓝兔和莎丽空恐怕有危险。”她们俩都是武功了得的七剑传人,虹猫也并非瞧不起女子,只是五月军来势汹汹,蓝兔她们难免寡不敌众。
“是啊,可是现在整个黄石寨都被五月军控制了,咱们要回去还得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