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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来日方长没有图,但一楼还是要给鼬哥哥。二楼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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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来日方长
没有图,但一楼还是要给鼬哥哥。
二楼发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3-15 15:23回复
    1.红莲之舞
    鬼鲛躲在暗处,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之上的人。
    那本就是一个极美的人,没有任何配饰点缀,仅仅化了淡妆,五官精致,肤色白皙,长长的睫毛将猩红色的眼眸掩映其中,头发就那样不加渲染地披散下来,仅一小部分被人以极其简约的手法挽起一个小小的发髻。仅仅是这样简单的装束,就已经足够胜过世间万千繁花。
    伴随着尺八乐声的响起,台上的人缓缓起舞,像花丛之中的轻蝶一般,墨色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拂而四下飘散,一袭白色舞衣与黑发交织在一起,随着蹁跹舞姿在空中肆意飞扬,缕缕暗香自高台之上飘入台下的人群之中,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摄人心魄。
    台下的酒客已看得如痴如醉,不顾渐渐冷掉的饭菜,只是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只顾将视线集中在高台上那一抹倩影之上,同时机械性地将手里的酒杯胡乱往口中送,不顾琼浆从嘴角漏出并顺着下颌淌入衣领内,也不顾酒菜汤水泼洒一身。
    明明节目单上写着“红莲之舞”,但台上跳舞的人却俨然白衣翩翩,虽步履轻盈,却着实与“红莲”一词没有任何关系。也许是名不副实,也许是商家宣传的噱头,但对于这些富贵多金的阔绰人物来说,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人去关心那所谓的“红莲”究竟是怎么回事。
    狼狈而疯狂的他们只顾得上将自己内心肮脏的欲望无限放大,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正处于怎样危险的境地。
    伴奏逐渐到了高 潮,那人的舞姿也从起初的柔美似水逐渐带上了几分刚劲的风骨,如风,如刀,举手投足、挥袖转身之间浮现出愈发浓烈的杀气,霎那间将原本的暗香完全取代。
    然而此时台下那些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看向高处翩翩起舞的人的目光依旧污浊。涌入鼻腔的香气越来越诡异,如同醉骨的猛毒一般在人们体内悉数化开,更惹得他们邪念陡生,双目红赤而布满血丝,瞳孔之中闪现着异常疯狂的光点。
    “真的没问题吗?”躲在后台的鬼鲛有些提心吊胆地咽了咽口水,紧紧抱着怀中黑底红云的风衣,看向舞台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担忧,“接到这种委托还是第一次……”
    “你该了解那孩子的能力,要知道这曲歌舞那二人练了很久。”雍容华贵的女人微微一笑,眉眼间尽透出风韵万千,与台上人的高雅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魅力。
    “可是……”
    感觉到台下人的疯狂,他愈发心神不宁,坐立难安,若不是考虑到任务,此时他已经冲到下面那群龌龊酒客之中大开杀戒。
    “就算你信不过那孩子,至少也应该相信我。”女人抬手按在鬼鲛肩膀上,明明是那样细的手臂,发出的力道却足以令鬼鲛这个大块头难以挪动一步,“稍安勿躁,要知道接下来处境最危险的不是台上你那个搭档,而是下面那些猎物……”
    不亚于自家搭档的威慑力从女人带着笑意的眼中缓缓溢出,令鬼鲛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无奈之下,他只得安静地站在原地,心里暗暗祈祷台上的搭档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那样清高的人,那样骄傲的人,在他眼中如同神明一般不可亵渎的人,从来只应该占据主动权才对!假如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他想不出那家伙会怎么样,更想不出自己会疯狂到何种程度。
    希望自己不是杞人忧天吧……
    直到伴奏声音突然转变之前,鬼鲛还抱着这样的想法。
    一瞬间,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以前,原本悠扬婉转的尺八声突然转变成了琵琶如雨点一般嘈嘈切切的乐声,与之前透着隐约悲伤的意境不同,在那充斥着舞台周围所有空间的柔美之中蕴藏了许久的杀气刹那间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弥漫开来。
    在酒客之中潜藏了太久的黑袍人高高跃起,三两下便敏捷地沿高台的支柱向上攀去,而剩下的人也多少察觉了这其中的不对劲,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已连逃跑的能力都已经丧失,只是目光呆滞地立于原地,等待着死期的到来。
    那名舞者并未被这突然的转变打乱节奏,只是微微扬起嘴角,猩红色的眼眸中凝聚起如刀子一般锐利的杀意,踏着极有节奏感的琵琶声自然而然地继续起舞,几步来到舞台边缘纵身跳下。与黑袍人在空中交错的那一刻,舞者长袖一挥,随着下一个舞姿,手中赫然多出一柄泛着幽幽寒光的匕首,在微凉的空气之中划出一道弧线。
    黑袍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颈间凉了一瞬,下一秒鲜血飞溅。仅仅过了几秒钟,半数的黑袍人就已失去了性命,只剩下毫无生机的身体从半空中缓缓下落,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半片天空。
    舞者原本洁白的衣衫被血液沾染一身,鲜亮的红色在白色布料上迅速晕开,如同彼岸河边大片大片盛开的曼珠沙华绽放似的,前一秒还高洁如满月,下一秒就已化身为地狱的修罗,踏着朵朵红莲自半空之中以优雅的姿态落地。
    乐声没有停止,舞蹈也依旧在继续。那抹红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杀入人群之中,抬手,挥刀,旋转,步步杀机,舞姿没有任何杂乱的迹象,与急促的乐声配合得天衣无缝,虽然换了风格,却是同样的风姿万千。最后一个人倒下的瞬间,舞者的白色舞衣已被鲜血彻底染成猩红——那是一种分外诡异的美,像极了绝壁之上绚烂的花朵。
    伴奏再次发生突然的转变,刚刚那急促而充满杀气的琵琶声重新变回了最开始的尺八声,近乎疯狂的舞蹈也趋于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3-15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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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等一下再发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3-15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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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近乎疯狂的舞蹈也趋于平静。台下每一处尸体倒下的地方,每一处沾染了鲜血污秽的地方,无一例外地燃烧起来,不大的空间转眼变为了一片火海。火海之中,那抹浑身浴血的身影缓缓穿行,舞姿渐渐停了下来。一曲终了,乐声停止的那一刻,舞蹈也在意犹未尽之处戛然而止。
        演出结束,现场再没有留下任何活人的气息。
        只可惜,这精彩的舞蹈再无人欣赏到最后,也再无人能够得知“红莲之舞”的真正含义。
        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将穿梭在林间的二人浑身上下淋得透湿。
        鬼鲛打量着身边穿着带有血腥味舞衣的鼬,片刻以后不知从哪里拿出刚才抱在怀里那件风衣,小心地披在鼬的身上。
        鼬瞥了鬼鲛一眼,不知是由于疲惫,还是由于其他原因,他似乎不太愿意搭理鬼鲛。
        “鼬先生,稍微休息一下吧?”鬼鲛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洞,得到许可之后拽着鼬的衣袖将其领到山洞里寻了一片干净地方坐下。
        鼬倚在洞内的石壁上微微喘息着,似乎的确是非常疲惫的样子,身体微微发抖,过于白皙的脸上不住地淌下雨水与血水的混合物,长发依旧挽着,却稍微有些乱,身上湿透的舞衣被雨水一泡,更泛起浓浓的血腥气。
        “鼬先生,你还好吗?”鬼鲛凑上前试探着鼬的身体状况,眼底闪过一丝隐忧,“冷不冷?需要我生火吗?”
        鼬却并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眼中的猩红逐渐退去,目光却异常涣散,意识也有些不太清楚。
        鬼鲛还想说些什么,瞥到鼬不停颤抖的身体,下意识地想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刚解开一颗扣子,他就被鼬以极大的力道压在了身下。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鬼鲛自始至终处于状况之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傻傻地看着压上来的鼬。
        鼬紧紧地将鬼鲛环在怀里,似乎贪恋他的味道一般,半晌抬起头来,想也不想地强行吻住鬼鲛的嘴唇,在二人即将感到窒息时突然松开。
        “鼬先生……”鬼鲛鼓足勇气试探着出声,下一秒身上那件外套就被粗暴地脱下扔到一旁,连里面穿着的短袖也在撕扯之下变得破烂不堪。
        鼬略微湿润的吻向下一路延伸到鬼鲛的颈部,继而延伸到锁骨,在这个过程中,他整个人都处于越来越兴奋的状态之中。似乎是在脖子附近寻到了什么似的,鼬舔舐一番那块皮肤,然后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下,突然变得尖利起来的牙齿缓缓没入皮肉之中,随着吸 吮 的动作,温热而腥甜的液体从伤口之中不停涌入到鼬的口中。
        瞬间的痛楚令鬼鲛禁不住挣扎了一下,感觉到血液的流失,他想伸手将鼬推开,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没敢乱动,只是任由此时失去理智近乎疯狂的鼬一点一点将他原本充沛的精力连同血液一起吸出体外。
        口腔里的血腥味道令已经兴奋到极点的鼬渐渐冷静下来。他松了口,慢慢起身,看着身下衣衫凌乱、脖子和锁骨附近满是红痕与咬痕的人,刚才失控的大脑此时逐渐被理智支配。
        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他大概可以猜出发生了什么。
        “抱歉,鬼鲛……”鼬垂下目光,将那件被扔到旁边的外套拿过来盖在鬼鲛身上。
        “终于恢复正常了吗……”鬼鲛一瞬间有些动不了,看到自家搭档恢复了往日的正常状态,顾不上关心自己的身体,喜出望外地开口道,“真是太好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你休息吧,雨停了再走。”
        平静下来的鼬坐在旁边,不再搭理鬼鲛,只是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说实话,他不想伤害鬼鲛,不想对自己的搭档做出那种事情,可他根本无法阻止自己的暴走。
        这是他从小就根深蒂固的习惯。
        疯狂的屠杀过后,他往往会陷入失控暴走的状态之中,全身都会痛得厉害,对活人的鲜血和灵魂也变得极度渴望。早些年,他只是一个人躲起来,用意志力将那种难捱的痛苦强行忍过去,直到后来他遇到了止水。
        他数不清对止水做过多少类似的事情,从刚开始的满腔罪恶感到后来逐渐对此感到习以为常。止水死去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惊醒一般地意识到自己那些年都干过什么。
        止水死了,唯一能安抚他的光明也消失了,可曾经见过光明的他,从此再也无法忍受那种孤独和黑暗。
        这件事情成了他毁掉一切的导火索。
        从火场之中复活,挥刀屠尽一族,他一度害怕看到火,害怕一切与刀和鲜血有关的事情,甚至害怕那个自己。好不容易能够逐渐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他与第一个搭档和平共处了三年。
        红莲之舞他早已练过多年,就算中断了数年,在那个女人的指导之下,他依旧回忆起了那曲歌舞的每一个细节。
        他以为一向冷静克制的自己不至于失控至此。
        鲜血,匕首,烈火,人心的罪恶,满地的尸体,还有无尽的杀戮……
        一桩桩,一件件,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令他下意识地拒绝回忆,却难以遏制地感受着那些记忆涌入脑海。
        任务完成后,等不及和故人道别,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他就转身匆匆离去。
        鬼鲛的关心令他感到多年未曾体会到的恐惧——他害怕鬼鲛会落得跟当年的止水一样的下场。
        无论如何,他不想伤害同伴,不想被当成怪物,不想再回到当年在村子里时那段无比黑暗的时光。
        红莲,即地狱。
        红莲之火,烧尽一切邪恶,却也能吞噬人的灵魂。
        红莲之舞,步步地狱,将所有人连同舞者本身一起带入绝望之中,永不解脱。
        这是红莲之舞的真正含义,也是他所能预料到的自己最终的结局。


        4楼2020-03-15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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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山神的孩子
          持续了很久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夜空也如同被雨水清洗过似的澄澈,远近点点光亮构成奇幻的星云,给这连绵的山脉笼上了一层妙不可言的氛围。
          鼬从白天的昏睡中醒来,眼神因为尚未完全清醒而有些迷离,脸色却是好了不少,看起来并无大碍。
          鬼鲛并不在山洞里,看样子应该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鲛肌被一根绳子拴在洞口,不时挣扎着发出怪叫,那副样子像极了家养的看门犬。
          大半夜,没有随身携带武器,他能跑去哪里呢?
          他试着活动身体,想要动身去找一下自家搭档,但全身的酸痛感迫使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刚经历过那样的疯狂,虽然难得能一觉睡到半夜,可透支的体力却是没那么容易恢复的,更何况此刻体内胡乱冲撞的查克拉也在提醒他这个身体已接近极限。
          雨后的夜晚常常会起风。微风将一点凉意卷入山洞之内,扑在他的脸上,带来微微的湿意。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紊乱的查克拉趋于平静,刚才还有点混沌的大脑也一瞬间清醒了。
          多少恢复了一些体力,鼬勉强支撑起身体向外面走去。
          似乎是察觉了鼬的动作,洞口的鲛肌突然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像是在阻止鼬离开山洞。
          鼬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后会心一笑。
          多半是鬼鲛担心自己有危险,所以临走之前让鲛肌守在洞口好提醒自己不要跑太远吧……
          他缓缓走到洞口,站在鲛肌能够感知的范围之内,向后倚在石壁上,借着月光眺望着远处的群山。
          这座山的景色并不算差,只是比其他国家更封闭落后一些。但也正因如此,在几大国很少能够见到的原始美景才得以完好地保留在这座山里。
          他突然觉得因为那个讨厌的任务而被迫逗留在此地其实也并不完全是坏到极致的事情。
          从他现在休息的这个山洞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的村落,绝大部分都是一片漆黑,显然那里的村民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夜晚的山里相当静谧,能够听到远处虫鸣和隐隐的狼嚎交织着响彻群山,林间由于清风吹过而沙沙作响,不时有猫头鹰在树上啼叫。种种音色不同的曲调有规律地组合在一起,听上去像极了名为大自然的音乐家在灵感刺激之下谱写的月夜交响曲。
          说实话,真是有点羡慕住在这座山里的人。
          常年生活在山里的人们,睡梦之中也应该有这和谐乐音的一席之地吧……
          真不知道组织里那两个无时无刻不在争论艺术的家伙如果现在出现在这个地方会不会怀疑自己先前所坚持的艺术理念。
          鼬突然感觉很想笑出声来。
          真希望可以看一看他们那个时候的表情啊,一定相当精彩……
          在一片黑暗之中,距离山洞很近的地方突然亮起灯火,纷乱的嘈杂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这点混乱现在自然相当引人注目。
          是陷入了什么混乱中吗?
          一向对无关紧要的事情毫无兴趣,鼬并没有过多关注那个村落,只是出于对这种不和谐之音的厌恶而微微皱眉看向别处。
          村子内部的问题,应该轮不到外人来干涉。
          何况自己现在也走不远。
          而且鬼鲛好像也快要回来了,有什么问题他应该会解决的吧……
          这样想着,鼬打算转身返回山洞里继续好好睡到天亮——那时他的身体应该差不多能恢复了。在角都失去耐性以前,他和鬼鲛必须赶紧回基地交付任务。否则再这么耽搁下去,他就别指望角都批准这个月底的休假了。
          回笼觉的质量并不高,重新进入睡梦中,鼬依然皱着眉,看起来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洞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有人正逐渐接近山洞,微不可察的脚步声被警觉的鼬准确地捕捉到。
          平时一向感知能力过人,鼬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来人的身份,但现在他处于半睡半醒的混乱状态就另当别论。
          听声音不像是鬼鲛回来了,而且气息也不熟悉……
          是之前那些酒客或黑衣人中的幸存者来找他报仇吗?
          可是,为什么洞口的鲛肌没有反应?
          不过,无论如何,先下手为强总不会有错……
          鼬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条件反射地抽出苦无狠狠掷向声源处,等看清不速之客的模样时却愣住了。
          四五岁左右的女孩抱着一只黑猫坐在洞口,看向鼬的眼神带有强烈的恐惧,右肩被苦无刺中而不停往外涌着鲜血,整个人都在发抖。
          “对、对不起……”她有些语无伦次,说不出什么话来,只知道一个劲地道歉,声音极其细弱,到最后索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鼬这下子彻底清醒了。
          他没有顾得上想太多,只是一把将身边被自己当被子盖的晓袍扯成布条,上前手法熟练地给女孩的伤口止血,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尝试着安抚。
          幸好早些年有照顾弟弟的经验,虽然现在已经与那个年纪的自己判若两人,但他还是成功令这个闯进山洞里的女孩停止了哭泣。
          小家伙倚在鼬的胸口,抬头呆呆地看着鼬,还带着泪花的眼睛一眨一眨,稚嫩的脸上满是这个年纪独有的纯真。
          “抱歉……”鼬低声道歉,由于愧疚而有点不敢直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女孩歪歪头,与鼬对视了几秒钟后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紧接着起身踮脚凑到他的脸侧,在他的右脸颊上印下一个湿哒哒的吻。
          鼬的大脑在那一刻就死机了,整个人完全进入了无响应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那个女孩早已不知去向,只有脸上残留的湿润感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完全是他在做梦。
          (未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7-29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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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着催动查克拉,他有些惊讶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比起刚才已经好转了太多,体内那原本躁狂不安的力量此时也已经完全平息下来,就像之前那场疯狂也仅仅是一场梦而已。
            这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深夜的这一奇遇日后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幸运。
            倦意再次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几乎一瞬间就剥夺了鼬的意识。
            他梦到自己来到了那个陷入混乱的村落。
            村子中央的广场上搭建起高台,村民们黑压压地聚集在高台之下,仰头望向跪坐在高台上的孩子,手举火把,神色各异地高呼着什么。由于距离远,鼬无法听清那些人在说什么,但他还是能够从村民们的神情中察觉被压抑了太久的厌恶与戒备。
            鼬第一反应就是,这些村民在举行某种古老而残酷的仪式——他确信自己不会认错如此熟悉的场景。
            极度的怨恨和厌恶之情令他下意识地皱眉,然后迅速转移视线。然而,当他看到高台中央被绳索绑起来的孩子时,纵使是他也不禁愣在了原地。
            那张脸,以及那双眼睛,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更何况临睡前他还见过这个孩子。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能清楚地看到现在高台上的这个孩子白衫遮盖之下如同蛇一般的皮肤。
            听觉突然变得敏锐起来,鼬从那些人嘈杂的声音里隐约听出了一些刺耳的字眼。
            “杀了她!她是被山神诅咒过的孩子!”
            “不能放过她!她会给村子带来厄运的!”
            “她不应该出生在这个地方,这一定是山神大人对我们的诅咒!”
            “山神的孩子就应该回归这片土地!让她回到地下与她的家人团聚吧!”
            有人将女孩抱下高台,小心翼翼地解开绳索的束缚,用轿子将她抬起来,在村民们的拥护之下高声唱着诡异的歌谣,朝灯火通明的祭坛走去。
            梦的世界里,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地跟随大家走向村子角落的祭坛。虽然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要过去,然而他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走近祭坛,融入不断大声叫好的人群之中,站在最前排观赏包围着女孩的几个人那滑稽可笑的舞姿。
            祭祀用乐向来令人感到不适,尤其是诡异的节奏和瘆人的唱腔,这些总会让鼬产生一些不太好的联想。于是他试着后退,想要抽身离开这群疯狂的人。
            当然,他很快就发觉自己逃不掉——只要他后退,周围的人就会将他推回到最前方,尝试数次均是如此。
            随着巫师打扮的人一声高呼,从祭坛的角落里走出几个身穿祭典服装的壮汉,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铁锹,穿过外围载歌载舞的女人圈子,在祭坛中央偏前那块松软的土地四周站定,卖力地挖出一个深坑。
            巫师将手里的树枝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冗长的祷告过后,她用树枝蘸过碗里散发着奇怪气味的浅黄色液体,用力挥动树枝,将液滴洒过女孩的全身。
            “山神之子应当回归土地,如此栖息于山中的神明大人才会眷顾我们的村庄……”她平静地看着女孩,声音低沉地开口,“可怜的孩子,愿你的魂灵与山神大人同在,你的生命将因你的奉献而升华!”
            话音刚落,她伸手一把将女孩推入深坑之内,摆出一张仁慈怜悯的面孔,再次开始念祷告词。
            巫师那张伪善的嘴脸令鼬感到恶心,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此时没资格指责任何人,无论是巫师、神职人员还是他身边这些旁观者——对于这个女孩来说,这个夜晚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凶手,包括他自己。
            脑部传来清晰的刺痛,鼬感觉周围的空间开始迅速扭曲,眼前景色突变。场景恢复平静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回到了那个变为火海的神社。
            眼前的一幕幕都与刚才极为相似。
            同样有一个年迈的老巫师念着冗长而伪善的祷告词,同样有一群神职人员在神社周围载歌载舞,同样有几个人高举火把充当刽子手,同样有一群愚昧无知的旁观者怀着满腔厌恶和八卦心情对他指指点点。他被铸铁的镣铐束缚在神社正殿之内,就像刚才旁观填入深坑的黄土一点点将女孩覆盖一样,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的人第一个将火把扔向正殿,随后如同雨点一般的火把朝他飞过来,将他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这场梦过于真实,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体被烈火灼烧的痛楚。
            时隔多年,他一度以为从家族覆灭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早已释怀,然而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其实这些年他的怨恨依然深重。
            意识随着火势增加而逐渐归于虚无,视野里逐渐笼上黑暗,他此时仅存的感觉只剩下满满的怨恨,以及体内突然爆发性增长的暴戾查克拉。最后一刻,那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意识空间,看向他的眼神依旧纯粹,似乎具有天生的净化能力,能够驱散刚才还充斥内心的怨气。
            她慢慢开口,声音空灵,语调平静却圣洁。
            “山神的孩子理应回归土地……”
            “太阳的化身理应焚于烈火……”
            “江海的使者理应投身水底……”
            “那些愚蠢的人类总是对此深信不疑,并将此奉为真理。”
            “他们难道真的只是敬畏神明或为村子着想吗?”
            “对于这些人类,我……”
            女孩的话语在关键地方戛然而止,而他的仇恨与执念也在那一刻停留在了峰值。
            并不是她突然停止了讲话,而是他在那个时候突然失去了听觉。
            紧随听觉之后,他的感知能力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以至于他都没能有机会从口型来判断对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未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7-29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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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梦并没有结束,只是在重要的地方戛然而止。
              只差一秒,他就可以想通一些事情了,而导致他功败垂成的罪魁祸首他也非常清楚——因为他闻到了有点焦糊的烤鱼味道。
              虽然也许真的只是无心之失,但他开始相信这是天意了——冥冥中注定,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过往的痛苦,这也许就是那个“山神的孩子”想要告诉他的事情。
              不管怎样,他觉得自己还是醒过来比较好——
              毕竟浪费食物是要遭到天谴的。
              鬼鲛在晨曦初露时回到了山洞。
              清晨的薄雾让山洞附近的石壁蒙上一层薄薄的露水,鲛肌趴在洞口不远处睡得正香,鼬依然在山洞里闭目养神,对他的归来似乎并没有多少察觉。这个山洞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临走时盖在鼬身上的晓袍不翼而飞。
              他收回鲛肌,将寻来的食材堆放在旁边,生起火打算做点吃的进行一下补给。
              火的热度和烹饪食材的香气让熟睡的鼬慢慢转醒。他睁开眼,看到失踪了一整晚的鬼鲛耐心地伺弄着柴火,专注的神情和熟练的手法与彪悍的外表格外不相称。
              有那么一瞬间,望着鬼鲛的背影,鼬想到了多年前父亲回忆中在山洞里为爱人准备早饭的母亲。他闭了闭眼,强行将脑中突然产生的可笑想法驱赶出去,然后再次睁眼,盯着专心做饭的鬼鲛出神。
              过于专心研究料理食材配比的鬼鲛没有察觉身后人带着炽热温度的目光。直到鼬悄悄来到鬼鲛身边,伸手翻动略微烤焦的鱼时,鬼鲛才突然被吓了一跳似的转头看向鼬。
              “要烤焦了。”鼬低声开口提醒,“不要浪费食材,烤过头的话就只好扔掉了。”
              “鼬先生,你醒了啊……”鬼鲛擦去脸上的汗,将手边烤得火候正好的河鱼递给鼬,“烤糊的鱼归我,这条烤得正好的鱼给你,因为你之前说太咸,所以这次特意改了调料配比。”
              鼬抬手挡住鬼鲛将烤鱼递给自己的动作,在鬼鲛充满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将那条被烤得焦黑的鱼扔给不远处被主人无视掉的鲛肌,接着将色香俱全的那条烤鱼拿过来递到鬼鲛嘴边,用带有一点强迫意味的眼神盯着鬼鲛。
              鬼鲛愣了片刻后就很自然地接受了鼬的好意,就着鼬的动作一口咬下一块鱼肉,细细地咀嚼起来。
              “鼬先生平时并不讨厌烤鱼吧?是不是没有胃口?”鬼鲛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要不要我再去找点鼬先生喜欢吃的食物?说起来,这座山景色不错,但山里的食材除了鱼之外味道还真糟糕。”
              “不用,我在这种时候一向不吃东西。”鼬起身走到洞口,看着被雾笼罩的群山,平淡地开口,“忘记告诉你这一点是我的失误,毕竟没考虑到你彻夜不归的人是我,不过现在我还来得及提醒你一件事情……”
              鼬看着一脸老实人面相的鬼鲛,以及鬼鲛身边数量惊人的食物,突然玩心大起,面不改色地对自己这个料理狂魔搭档进行语言上的摧残。
              “在你不告而别乱跑出去研究料理艺术的时候,我去山里稍微打听到了一点事情。”
              “作为这个信奉神明的国度里最古老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山神的孩子守护,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所有生命都有权利得到尊敬。”
              “浪费食物在外人看来只是有点可耻的行为而已,不过听说在这座山里浪费过食物的人没有谁能走出这座山,最后都变成了山的一部分,每日与那位山神做伴。”
              “你可以选择在这里吃完再离开,或者永远留在这里,也许你那奇妙的厨艺能让你有机会留在山神身边进行更有前途的工作。”
              “以上,我就先离开了,希望日后在基地里我还能有幸见到你。”
              说完,鼬转身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鬼鲛的感知范围里。
              一瞬间没了什么胃口的鬼鲛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噎,然后他将目光投向旁边被那条鱼毒害得口吐白沫的鲛肌。
              他这么多年从没怕过谁,但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存在不能得罪——一种是神明,另外一种是宇智波鼬。
              搭档扔过来的“任务”,就算是恶作剧也必须兢兢业业地完成。
              这样想着,鬼鲛鼓足勇气,继续与面前堪比黑暗料理的食物搏斗。
              以后果然还是不能在鼬先生状态不好的时候偷懒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7-29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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