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观月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深吸了一口气,顺便隐秘地翻了一个不论是对他和迹部来说都不怎么优雅的白眼。
嗯哼,可真是万恶的资产阶级。
跳伞上红底黄字的「ATOBE」如此明目张胆,恕他都有些接受无能。
……
而且,更叫人无语头疼的,是跳伞用完应该放在哪里这个问题。
迹部君用完跳伞后会把这东西放在哪里来着?
……
好像……嗯哼…
拜托,别开玩笑了。
他就算收集对手八卦的癖好(何况这是数据选手的通性,比如青学的乾),也从来不收集这种一看就没什么营养价值的数据啊!
可恶,这叫什么?
就如同中国古话那般,叫做数据到用时方恨少吗?
观月扶额沉思,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干脆就把跳伞扔在了天台隐蔽的角落。
这可不是什么没有素质的表现。
只是暂时性的,而已!
哼,如果没猜错的话,到时候就让桦地君帮忙解决掉好了,至于愧疚感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这回事。毕竟他现在是迹部景吾,哪怕就算是观月自己的身体,他也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的服务。谁让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阴阳怪气的自私挖角癖。
最重要的是,相信桦地君已经习惯给这样的迹部君收拾残局了。
——就好比漫天撒玫瑰花瓣的行为,上次他正巧看见桦地君正在勤勤恳恳地和冰帝正选们一起在地上捡来着。
他记得当时自己还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圣鲁道夫网球部的LINE内部讯息群里。
嗯哼哼哼哼,真的超级有意思嘛。
只要能够忽视迹部那糟糕自恋别扭强势唯吾独尊偶尔又死板的性格的话,简直就是一个活着的快乐源泉啊。
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观月一个抬手,顺势把头发撩起,锐利的眼神竟和原来的迹部有几分神似。
「哪怕是这种混乱的开头,只要拥有我观月初完美的剧本,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大概是因为在和不二周助打了一场比赛之后的观月,每次碰到(和不二有关的)网球都处于极度容易炸毛的状态,大部分打网球的同辈们也都差不多忘记了:一般正常状态观月初,实际上是一个适应能力、自我恢复能力很强、并且克制冷静到可怕的家伙。
就比如说现在。
(裕太:说起来观月前辈和老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在奇怪的地方遇到…)
于是,这般在心中鼓舞完,观月打开了天台的大门,朝自己的班级走去。
因为之前有来过迹部班级的经历,他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教室。
无视众人崇拜中夹杂着许许探究的眼神,他坐在了迹部的位置上,捏了捏鼻梁。
说起来现在的他精神虽然很不错,但依旧能够感受到身体上的疲惫感。跳伞带来的刺激被平复后,观月觉得自己现在身体上的眼皮有些不听使唤。根据米迦勒管家的陈述,似乎是因为迹部昨天晚上熬夜。
大晚上,熬什么夜啊。
有病。
真是不珍惜,要知道皮肤会变差的。
-
观月勉强克服掉了睡意硬撑了半天,终于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他刚走出教室,人称「关西狼」的忍足侑士已经在门口静静等候着。
旁边的同学都自觉地给他俩让出一条道,观月朝忍足走去,两人附近没有人敢滞留,却有许多偷瞄的视线。
观月倒没多大感觉,毕竟他自己在圣鲁道夫相比于迹部有过之而不及。
他原本想和忍足找点话题蒙混过关,就察觉到对方和早上米迦勒管家如出一辙的表情。
观月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嗯…啊嗯,怎么回事,忍足?」观月咬了一下舌头,把自己的口头禅咽了回去,「这是什么不华丽的表情?」
「迹部啊。」
忍足的眼镜反着光,脸上难得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只有观月才能够听见。
「不就是暗恋的人和别人交往约会了吗?看开一点,说不定他们明天就分了呢,你还有机会。」
「暗恋…?!」
观月瞪大了眼睛,下意识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全都把头转了过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两人,大多数都是女生,锐利得像几十把刚刚打磨过的刀子。
观月没见识过这种场面,难得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调节了过来,眼神很快恢复冷漠,淡淡地巡视了一圈,示意忍足继续说话。
「喂喂,我说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忍足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虽然说你这家伙的确很不坦率,但也不至于极力否认自己对圣鲁道夫那位的感情吧?」
「……」
观月按捺住想要卷头发的冲动,觉得大概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为什么会有圣鲁道夫这几个字?
迹部暗恋的女生难道是他们圣鲁道夫学园的?这个数据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难怪迹部这个家伙愿意在U17的时候和他共浴,原来是想和他套取喜欢的人的情报吗?
太心机了!
观月张了张嘴,刚想要开口,却被对方后一句话堵得死死的。
「何况就你昨天这么怂的样子,观月他怎么可能知道你喜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