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倏然张开眼,看到卧室的天花板。原来是梦。舒口气平静下来,抹抹眼角,还真的哭了啊。自从梦里那次,他好像再也没哭过了。他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知道肯定是了平送自己回来的。想起梦里的场景,他似乎从小就不擅长猜测、也根本就无法理解了平的行为。而只要在他这里猜错,结果也变得匪夷所思起来。比如为何送自己回来,而不是等六道骸那家伙干点可耻的事;比如送回来了,却不把自己五花大绑拿回他的黑钱,免得自己一生气就借此掐断他的脖子。尽管这些事并不足以造成致命伤,但他有时真的很烦自己“猜不透了平”。
穿好衣服,查看手机。里包恩的未接来电14个之多,看来再不给他打过去那个家伙一定会爆发的。
接到云雀来电话的里包恩显得有点惊讶,不过口气倒没变。他说着,云雀你再不认真开会他就向总行提请辞他的职。云雀应着知道知道,并不放心上。里包恩这么说不是一两次了,但都没付诸实践。不过自己还是应该收敛一点,毕竟里包恩这么包容不是想养虎为患。
云雀和六道骸的斗争令GIOTTO查到军火商的某些平时不易得到的资料。尽管在了平方面没得到预期中的结果,先从艾斯托拉涅欧下手也未尝不可。然而就在他信心十足要动手时,阿诺德却找到他。
“我记得你已经调去交巡警了,对吧。”GIOTTO见到他时倒不意外,他知道凡是关于云雀的事,这位警官就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十年前就是这样。
“GIOTTO,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阿诺德走进办公室,站到GIOTTO的办公桌前。
“阿诺德,云雀是无辜的话,我不会伤害到他。但六道骸和笹川了平并不是,这点你比我更清楚。”GIOTTO抬头坚定而悲悯地望着阿诺德,“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希望我停下来。”
“因为……”阿诺德眼里是更盛气凌人的锋芒,“甲苯案里那个匿名举报人,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GIOTTO猛地张大眼,“你说什么?”
“你还是放弃吧。”阿诺德的脸上看不出笑,但他的意志却强大到GIOTTO都不由得退后,“那个人,你再清楚不过了。他叫……”
办公室外斯佩多说笑地经过,却没有再走开的意思。他仿佛不经意地看向办公室里,回味着刚才不小心听到的那个名字。又是这个名字,而且这次,阿诺德似乎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别说GIOTTO了,连他自己也很清楚。看到阿诺德出来,他又打着哈哈凑上前说,阿诺我特意骑驴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去吧!
办公室里的GIOTTO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阿诺德离开。那似曾相识的橙色双眸,如同火焰在其中燃烧。
阿诺德,你别这么过分啊。跟你一样,我也只是按自己的原则行事。十年前我算是利用云雀,所以这次我才想查出到底是谁陷害他。你为什么想要保护他背后的那些家伙,明知道那是犯罪。
入冬,天空已是阴沉灰蒙。干冷的风吹得耳朵发痛。不过几天时间,恍若梦境,了平跟六道骸也没有出现。就像精神病发作,决绝而疯狂的行为后又静如处子安如水。直到手机短信声响起,看到来信名字,一种不可言状的预感,仿佛刚经历的又将轮回一次。
那是泽田纲吉,欢快的字眼说道,明天你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学校,我朋友说这里的腊梅很香啊。
云雀删了短信之后甚至都思索了几秒才想起这个人名。有时得承认白兰的嘲讽有道理:他每次超负荷的做某件事后,都像被“一键还原”,恢复高效的同时又会删去一些东西。在他刚删完短信,里包恩就特意亲自找他,告诉他明天应该去那所学校的支行视察一下了。听到安排的那一刻,似乎真有点命运弄人的味道。虽然他也可以果断拒绝,但在这种小事上较真早已不是他的风格。命运也好,谁也好,只要不妨碍自己就顺其自然。他掏出手机费力回想谁说过这学校来着。三秒无果后,放弃。
第二天云雀按时去学校的银行,故事又像回到他和纲吉第一次在学校相逢。路过银行的纲吉看到银行里的云雀,大义凛然地跨进去。不同的是,这次并非质问,而是兴奋地拉住云雀说,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不回短信是默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