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壁所见为何?)
(晦暗静室由我拾得一片皎白的光:这片光周折在阴晴圆缺、悲欢离合,它曾照过九重楼阙、亦惠恩蜀地数千子民,旦夕轮换终能再回到眼前的方寸之地,指我破迷津。我却愧对他——甚而未敢笑语盈盈地邀功,这当是今日不堪枚举的残章,累得人掷暇相陪)
(然少女殷殷目光是犹抱琵琶的邀约,戎舟与昔年如出一辙的从善相应,情意的参悟犹如佛门子弟茅塞顿悟,翰藻叙情字眼逐字得以释解,昏昏窄室蕴生着檀郎谢女情长风月,似话中所述那缕兀然而起的春风,顷刻活现眼前。烛火低低一跃,瞬目之后业已是他温语在畔)
(“他这样欺负你,不要欺负回去吗”)
(纤细皙指一收,宦女身形复作刻前端雅神容。幕后牵控贵女的女孩略略侧目觑过偕肩郎君,含疑地)......欺负回去?(如指宣娴,我最不擅侍弄顽心教人不堪,更弗会诡于城府心计,如此温和的怂恿之语也要再三犹疑。话音绵绵再续)我要怎样欺负回去呢。
(只是他所问不过戏中那位面露愠色的贵女。她扬起小小雪颌)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遥想暮春之景,当有几瓣粉桃、几星杨絮因风翩跹,为这段既定佳缘着墨添色)是要同我说,是那春风的过错将帷帽吹落,道旁两丛野花、数位行人都能为你作证;可你低头看看帷帽未干涸的墨迹,又怎不是你轻佻的佐证。
——不要再用你的双眼看我,它会骗人(使人心甘情愿地付下情衷、执迷不悔)
(文才风流借机提笔填一阙春词嘉赞仕女,仕女气结之下不曾谙晓弦外之音,只当是自恃风流的孟浪子不肯依饶他过错,本该疾言厉色一些,因柔软性情语珠也多是温娴,一番问罪平增娇娇怯怯。娇娇怯怯一如当年殿廊下,隔着一扇雕花窗询及牖边少年。话间两人罗袂交结、近在咫尺,亦如浮云合散有度,女儿阁中惯燃的甜香冲淡微戾,低眉淡笑着自冤家情长纠葛抽身)
兰因缔结,心意相许,好在后来他们能得成全、求得圆满。(忽地失了底气般连道两声“其实.....”)念亭心里也有这样一个人。
(我唤他)戎舟。
(“你若不高兴,气也无妨,骂我也无妨,我都不会走的……”可还作数?刻前无心之失引来他答和,此际便心中刻意地操使柔荑松卸,贵女玉立清姿摇摇坠下时并添如梦方醒)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