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过去的甜蜜在倒带,只是感觉已经不在。
而我对你的期待被你一次次摔坏,
已经碎成太多块要怎么拼凑跟重来。
婚纱照拍了整整的一天,若绮又陪着筱筠去派请帖。原本是可以交给别人干的事情,筱筠却都要亲力亲为。她说,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这点小事当然是自己干的好。
结婚当天,是在东方君悦大酒店的一个大得惊人的厅里举行宴会。作为伴娘的方若绮,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不仅陪伴筱筠又要去迎接宾客,而且还有照顾那个好奇宝宝方沫雅!
“阿威,你帮我看着沫雅吧,门口好像有很多人来了。”关古威与新郎高明权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他正是今天高明权的伴郎。
“好吧,我把她带到新娘的房间去,然后再出来陪你。”他打了个ok的手势,拉着喋喋不休的沫雅转身走了进去。
大厅的门口出突然不断有镁光灯闪烁的光。若绮眯着眼看到一大群人簇拥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她微笑着,气定神闲地走了过去。
“黎先生,你好。”
眼前的人是黎华。
他穿着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眼里带笑,他静静地看着若绮。在他的身边还偎依着一个气质极佳的女人。方若绮知道,报纸里也报道过——那是黎华的未婚妻,著名的戏剧作家,萧依莉。
“里面请。”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说着失陪,丢下了筱筠以及她的那帮所谓的姊妹,急冲冲地跑回新娘的房间。那里,关古威正逗着闹别扭的沫雅,两个人对峙着。
“阿威,请你马上带沫雅离开。”方若绮喘着粗气,她脸色如同白纸,煞白得有些吓人。她关上了门,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颤巍巍。
“为什么?婚礼马上要开始了。而且我也没有办法离开啊。”关古威脸上满是不解,又低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沫雅。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说那么多了,我必须要马上带沫雅离开这里。”她走了过去,把沫雅抱在了怀里,像是一松手,怀中的天使就会离开,“要不然你先载我一程,我们先把沫雅带回家。叫隔壁的王妈妈帮忙照看着,然后我们再赶回来。”
关古威霎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看着眼前的她,沉默了许久,“好吧,我们要快点,典礼很快就要开始了。你先去和筱筠说一声,我带着沫沫到停车场等你吧。”
“还有,若绮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
天空应景地飘起了雪花。若绮坐在车内,抱着眼睛已经半红的沫雅。
“妈妈,沫沫真的好想去看看干妈的婚礼。为什么突然要带我回家呢?”她的大眼睛借着街灯的照耀反射出光亮,一脸的委屈。
“沫沫,你听话好不好,妈妈现在心情很乱。”她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却正好吓着了沫雅。
“呜呜……妈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会这样骂沫沫的,妈妈坏坏……呜呜——”她积蓄已久的眼泪如同决堤般倾泻而出,晶莹的泪珠打在了若绮的手背上,沁凉得透心,让若绮感到了阵阵的心痛。
“沫沫,你不要哭,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骂你的。”她的防线也快要被打破了。自己在情急之下竟然对最最宝贝的女儿发了脾气,她在心中不断骂着自己。
“若绮,你看,那是不是你隔壁的王妈妈?”阿威突然停下了车子,指着马路对面公园的一个妇女。
“好像是啊,我这就带沫雅下车。阿威你把车停到公园门口。”若绮抹干了眼角边还未流出的泪水,带着沫雅匆匆地下了车。
“王妈妈?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若绮拉着沫雅跑到王妈妈的身旁。
“哦,若绮是你啊。我这孙子看见下雪硬是拉我出来说要堆雪人,我拗不过他只好出来了。诶?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要参加好朋友的婚礼吗?”
“这事说来话长了,王妈妈能不能拜托你先帮我照看着沫雅,我还要赶回去婚礼现场,沫雅她闹别扭,我先把她带回来了。”
“好,我这小子正愁没人陪他堆雪人呢。沫雅在就正好了。来,沫雅,到王妈妈这来——”
若绮转过身去蹲了下来,她拿出几颗喜糖,塞到了沫雅的手里:“沫沫乖乖听话好吗?现在妈妈要赶回去酒店了,你和王妈妈在这堆雪人,然后乖乖等妈妈回家好不好?”
小孩子最喜欢和同龄人玩耍了。沫雅听到这,眼泪也就止了。她接过糖果,点了点头:“妈妈你要快点回来,沫沫会乖乖听话的。”
“好。”若绮把沫雅的手放在了王妈妈的手中,她看了女儿一眼,转身跑回到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