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藏海 X 我
《 判 》
如果一段爱情可以量刑,大概会判我们无期。
《 腐烂玫瑰 》
婚宴已近尾声,我垂下眼。
他西装前的橙黄色刺玫,此刻正歪着脑袋生长在我左侧纱裙裂缝里,鹅黄色的暖光为它洒上一层金碎屑。
抬眼时,正对上他的眼,那一刻,我想我的确心动了。
这便是我与他的初见,在同事的婚宴上,我是伴娘,他是伴郎。一条扯坏的灰裙,一朵艳俗的橙玫,做成了我与他媒。
到了后来,那条裙子被我的母亲塞进了翻滚的洗衣机,兜里的橙花吸水后腐烂,又在日光下暴晒。我最后一次捏到手上时,已是一手渣滓了。
他安慰了我,说会送我新的玫瑰。后来那些大大小小节日里,有过1朵,有过99朵,有过108朵,有过红黄橙白色。
但再没有过哪一枝,鲜亮过我失去的那一朵。
《 视线里 》
他们说,我与他是天赐姻缘。他工作的检察院,与我的学校不过一街之隔。就连我的父母也对他赞不绝口,说不会再有人,比他更适合我。
说来好笑。我的同事却并不这么认为。你瞧,这是这学期第三个这么问我的。
“这周有空吗?我有个堂弟还是单身要不要见个面吃个饭。”
“啊?谢谢高老师,但是我已经有对象了。”
就是这么令人啼笑皆非,说好听的话,是我谈感情低调;说白了,不如说我看起来像从没有过这段恋情。
《 周六见 》
有很长一段实际,我们只在周六见面。
他单休,我双休。一周七天,只有这一整天我们完全属于彼此;他会精心安排好全部,将我的喜好都精准踩点。
然后在周日清晨,准时离开我身边。
再翻覆入繁杂的工作中,零星慰问几句,从周日到周五晚上。
我很理智的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谈不上爱情,但绝对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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